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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碧于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则慕
卢从涵和冬儿见我们抱在一起,脸色有点尴尬,卢从涵道:“林公子和颜姑娘真是……年轻气盛,呵呵。”
我脸通红,低下头不敢看他们,林致远倒是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他居然还“嗯”!
不过也亏得林致远这一声“嗯”,卢从涵和冬儿不好再过来,只得转个方向离开了,她们一走,林致远便放开我,我能猜到我现在脸有多红,只能弱弱地抬头,道:“我,你……”
林致远淡淡地看着我,道:“你找到了什么?”
我正失落,心想这人抱了我一下,放开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真是气人,忽然又想到毒医谷之事,于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果然他皱起眉头,耳根却不着痕迹地红了。
我心头大喜,也不追究什么了,只晃了晃手中锦盒,道:“这个!”
林致远点头拿过锦盒看了一眼,皱起眉头,而后道:“今早冬儿放进去的?”
“哇,你真聪明!”我点头,“应该就是了。”
林致远将锦盒还给我,道:“放回去。”
“嗯。”
我知道他的意思,手脚敏捷地将锦盒放回原处,而后和林致远朝院子里走去,一边分析:“今早我看到冬儿在宋予柔房间中,还误将她当成了小香。刚刚卢从涵似在暗示冬儿什么,我就想,若卢从涵要栽赃宋予柔,大概是要更多证据的。她很可能派冬儿来放了什么东西,只是冬儿没料到被我撞见,所以不敢拿出来——因为那就太明显了。”
刚刚林致远让我把锦盒放回去,也是防止打草惊蛇,若卢从涵和冬儿回来找锦盒,发现锦盒不见了,一定会万分警惕。
接下来,便看卢从涵怎么演戏,怎么将宋予柔一步步推向凶手的位置。
林致远点头:算是表示同意我的说法,我心情颇好,想到刚刚那个拥抱,忍不住道:“不过……刚刚那下,你怎么想到忽然抱住我的……”
“事态紧急。”他轻描淡写。
“可是,你岂不是早就可以发现她们过来,找就可以提醒我?”我不依不饶,“她们眼看都要走到跟前了,你才发现她们来了?”
林致远沉稳点头:“我之前在想事情。”
我:“……”
“想事情?那不就是发呆吗!”我哭笑不得,“我让你替我看着她们,你居然发呆!”
林致远勾了勾嘴角,算是抱歉一笑,却没再说什么。
我道:“可是……林致远,你刚刚耳朵又红了……”
我声音压得极低,因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两次害羞,都是因为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林致远的确对我有点不一样呢?
林致远却道:“颜春。”
“啊?”我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下有点紧张。
林致远看着我,眉目间有淡淡的忧愁,他的眉毛很好看,色泽乌黑如他的长发,形状却锋利,配上深邃的眼神,简直让人挪不开目光。
我愣愣地回望着他。
林致远叹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让你误会了,但……我不会喜欢你。”
我像是被人泼了盆家乡月湖泉冰冷的泉水,从头凉到脚。
我磕磕巴巴地道:“我,我知道啊,我也没说你喜欢……”
说到一半,我忽然有点恼怒:“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我也没求你喜欢我啊!你干嘛说这个!”
正打算推他一把就转身跑走,他却又开口:“十五年前,因凤王珠而死的那家人,便是我的亲生父母。”
我顿住,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春水碧于天 第41章 拒绝
林致远弯腰拂开石凳上的落叶,坐了下去,他并没有在看我,而是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他身后是一颗在秋天已憔悴凋落了的大树,脚下是枯黄的叶子,我忽然想到百花楼那惊鸿一瞥,他也是这样,一袭白衣,周围景色无论如何变迁,都好像和他没有干系一般。
我很喜欢这样的林致远,也很害怕这样的林致远。
他看起来,太遥远,太遥远了。
我愣愣地坐在他身边,气也忘记生了,只道:“怎么会……碧灵山庄明明……”
他摇头:“林庄主是我大伯,并非我生父。我生父是林庄主之弟,因他生性淡泊,也不喜在江湖上闯荡,加之……早亡,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他。”
他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却难受的很,道:“凤王珠……?”
林致远点头:“十五年前,传说中的凤王珠正式出现。其实……你记得金喜金吗。”
“当然记得。”我点头,“金升的爷爷嘛。”
“嗯。但金喜金并非是如传闻中那般挖到了他自己的第一笔财富,他的第一笔财富,是偷。”林致远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愣愣道:“偷……偷了凤王珠?”
“就是凤王珠。”林致远叹气,“至今没有人知道,那所谓的凤王珠究竟有几颗。可金喜金偷了之后,第一颗便卖给当时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恶虎张飒’,张飒吃了凤王珠之后,血洗了自己的仇家满门,一共三十二口,他仇家也是个高手,却无法抵抗张飒的攻势,张飒因此名声大振。可他本人却从此退隐,只留下一个让凤王珠更加神秘的传说。有人说他大仇得报,便借由凤王珠继续成仙了。”
我猜测道:“有了张飒,金喜金手中的那些凤王珠,想必更好卖,也价格更高了。”
林致远点头:“我父亲便得了一颗,但他并没有用,也并不是买的,只是他恰巧碰见金喜金,和他打了一个赌,之后得到了凤王珠。”
我说:“你父亲竟也有一颗……”
林致远点点头:“虽然得到了凤王珠,但我父亲却并不太相信,也却没有用,只放在身边。却不知,这为他招来杀身之祸。金喜金很快将所有的凤王珠卖掉,并隐藏了所有买家的信息,只有我父亲,因为是打赌赢来的,所以知道的人,稍微多一些,当然,也很有限。十七年前,我约莫三岁,被大伯接去和林茵玩,从此却再也见不着父母。大伯可怜我,便直接将我当做儿子养大。”
林致远说这些事,说的十分简略而单调,我虽不知五岁大的他还记得多少和昔日父母相处的场景,但我知道,哪怕他只记得父母一个依稀的轮廓,便很难接受这样的仇恨。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结巴道:“你……你要报仇?”
林致远点头:“我离开碧灵山庄,便是为了此事。之前大伯告诉我,我父母死于一场大火,我一直深信不疑。直到黄衣人告诉了我真相——我父母是被人杀害的。黄衣人让我替他做事,做一件事,便多得到一些信息。这一路,也都是他给我的线索,而我,也的确离凤王珠越来越近了。”
那个黄衣人……
怎么越听越不是好东西!
我道:“你怎么就相信他呢?万一,万一他是骗你的呢?”
林致远摇头:“若你知道他真实身份,便会如我一般深信不疑。”
我满头雾水,然而看他样子并不想告诉我黄衣人是谁,我也不好多问。只觉得虽然知道了林致远身世,却有了更多不解和谜团。
我忽然明白过来:“所以……你去金家,报酬便是凤王珠?”
“不。金喜金自己没有留下凤王珠。”林致远皱眉,“但金升替我证实了黄衣人的话,并查了一下当年买凤王珠的人有谁……可惜记载比较模糊,现在记载在案的,都是买了凤王珠,但很快使用了的人。那些人,当年的确都有过耸动一时的行为,有的甚至是魔头。”
我说:“可他们都消失了,凤王珠肯定也被他们服下了,就没有要找他们的必要了……那,你所知的剩下的凤王珠还有几颗?”
“只剩下两颗,一颗是我父亲的,那个抢走凤王珠的凶手,不知道服用了没有。还有一颗,应该就是任正平父亲拿到的这一颗了。”
“所以之前你才想找百晓生?”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可循,我以为我们是随意四处乱走,其实却有一条线牵引着,“你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杀了你父亲,或者拿到一些相关的线索?”
“嗯。”林致远点点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你不要太心急,一定可以找到那个凶手的……”
说是这么说,可其实这件事何其难啊,事情已经过了十五年,又和这莫名其妙的凤王珠有关系……要找到凶手,其实很难。
林致远大概也很清楚,只摇摇头:“没什么,慢慢找,总会有办法。”
他看着我,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生活,和你想的不同。颜春,你跟着我,没有任何意义。”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起身,毫不留情地往他自己房间方向走去,我傻傻地看着林致远的背影,依然是白衣飒沓,依然是那副翩然独立的样子,可我却忍不住站起来,上前两步,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林致远。
他的身上有好闻的草木香。
忽然被我从后袭击,他微微一僵,却没有推开我,也没有说话,似是在等我开口。
我低声道:“林致远,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象你的生活的?你以为我跟着你走了这么久,还当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公子吗?我知道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知道你也有开心,也有难过,甚至还会害羞,只是你不善于表达。你说我没有任何意义,才不是呢,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什么时候吗?”
我本来以为他不会理我,正打算自己开口,林致远却缓缓道:“百花楼。”
我惊喜道:“原来你认得我!那为什么在碧灵山庄,你却不说?”
他语气带了点笑意:“我当时有说不认得你吗?”
“总之,总之……”我思路被他一下子打断,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继续道,“百花楼上那一回,是我第一次离开家,我之前娇生惯养,什么也不懂,只想来闯荡所谓的江湖,因为觉得百花镇名字好听,就跑了去,连小香也没带上。结果,百花楼上,我竟然碰见了你,林致远,你一定不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我,我……”
我磕巴了半天,才定下心神,缓缓道:“我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江湖了。”
林致远不语,我紧张地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就是……我不管真正的江湖是什么样子,我只想跟着你。你……你就是对于我来说,那个深不可测,却让人没法离开的江湖。”
这已经是我敢说出口的最大胆的话了,说完自己我自己就红了脸,连放在林致远腰上的手都觉得烫了起来。
我不求打动林致远,只是这一刻,我忽然很想告诉他我真正的想法。
这想法,历经这么久,这么多地方,也不曾改变。
然而林致远却轻轻地拨开我的手。
我的心彻底凉下来。
他如叹息般道:“颜春,你还太小。”
说完,就继续朝前走去,甚至没有回头看我。
依然是背影。
从碧灵山庄到这里,他永远永远留给我一个毫不留恋的背影,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从不加理会。我让他带我一起闯荡江湖,他说,当然,不行。而现在,他说了和在金家一样的话。
你还太小。
你还小,喜欢一个人,对你而言,很轻易,也很轻率。
当日的话犹言在耳,我不明白,林致远他为什么还会这么想。
他怎么可以在我跟了他这么久,又听了我挖心挖肺的话后,还觉得我的喜欢,很轻易,很轻率?
我看着他腰间轻轻晃荡的碧玉环佩越来越远,他的身影也越来越远,忽然想到那个已经快要被我完全忘记的梦境——斑驳的竹林里,林致远白衣翩然,不曾停下脚步,我奋力追寻,却最终无果。
原来在很早我就明白林致远永远不会真的为我回头。
哪怕他在毒医谷等过我,哪怕他亲过我,抱过我,但那都是情势所迫,他不曾真心要为我停住脚步。
小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我也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她担忧地坐在我身边,看着我,道:“小姐……”
我看着她,道:“小香,我们收拾一下行李,明日就启程回家吧。”
终于如小香所愿,但她却不见开心,只是担忧道:“小姐,你别难过,林致远那混蛋,太不懂珍惜了。”
我摇头:“他没什么错,这不怪他。”
若我能坦荡荡地说,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那么,不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春水碧于天 第42章 真相
小香又陪我坐了一会儿,就去收拾行李了,我望着落叶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我身边坐下,我以为还是小香,头也没转,道:“收拾好行李了?”
那人却道:“你要回去?”
我转头去看他,却是叶倾。
“嗯……”我点点头,“卢从涵的嫌疑很大,林……林致远一会儿应该会告诉你我们的新发现,这案子其实基本算是破了,我就先回去好了,毕竟,毕竟也离家太久了。”
叶倾温和地笑了笑,似是在安慰我,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什么,有点慌张地低头。我挺不争气的,虽然说没什么,但其实还是悄悄掉了两滴眼泪,别被眼明心清的叶倾看出来才好。
叶倾点头:“这案子你不必担心,若是想家,的确该快些回去。”
我感激叶倾不加追问,只信我所谓的“想家”,虽然……我也的确很想家。
在外的游子是脱缰的野马,开心恣意时,从不想家,而寂寞了,受了委屈,却总是想念家乡的一草一木,想念家中温暖熟悉的模样,想念亲人体贴的照顾。说起来,真的挺混账的。
叶倾顿了顿,又道:“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喜欢林致远?”
叶倾居然问我这个?
我愣了愣,倒也难过不起来,只老实道:“就是在个叫百花楼的地方,我看见他,就忽然喜欢上了。”
说完我有点不好意思,挠头道:“听起来很肤浅吧……”
叶倾笑着摇头:“和我有点像。”
“咦?”我不解地看着他。
叶倾也有喜欢的人?也是如我一般,对那人一见钟情?
叶倾道:“我也是。我本以为她是个男子,后来才知道她本是女儿身,看到她女装的第一眼,我便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我不是什么有才华的人,说不出当时的感受,总之……很奇妙。可惜她有喜欢的人了,她很喜欢那个人,所以我本不打算说出口,可想不到会再见。”
我愣愣地看着叶倾,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他却冲我笑了笑:“但是即便再见,也不能代表什么,我想,老天只是为了让我更彻底的死心。我看到那个女子为她的心上人哭的时候,才真正决定要放弃。我……到底是晚了太多步。”
我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依然傻着看他。
叶倾站起来,像是如释重负,伸了个懒腰。他低头看我,安慰着道:“颜春,回去吧,你回家之后,一定可以遇上更好的人。”
顿了顿,又温和道:“我也是。”
我微微点头,道:“谢谢。”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我愣愣地看着他腰间佩刀,想到第一次看到叶倾,他一身黑衣,腰间也是这样的佩刀,严肃而怀疑地看着我与小香,认为我们非常有嫌疑。
后来摆脱嫌疑,我与小香离开,他打马相送,最终驻马抱拳,说是要再去百花镇找我。然而事实上,我很快离开百花镇,再也没有回去过,也不曾知晓,他究竟有没有去找过我。后来金家重逢,也没什么机会说话。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经常留下一个背影。
我忽然懊恼而烦躁起来,踩碎脚下落叶,我愤愤道:“为什么这世间要喜欢来喜欢去?规定好了两个人只能在一起,那该多好?”
之后天色暗下来,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我实在没胃口,也不想在餐桌上见到林致远,便躲在房间里不肯出去,小香知道我心情不好,只替我端了些饭菜,用金色的罩子盖着,说是怕我晚上饿了。
她两手端着饭菜,旁边金升也帮忙,只有我去开门,我一开门看到那些饭菜,很有些感动,便道:“小香,只有你最好,哎,你说,要不然我们回了老家,就谁都别嫁人,我们两个过一辈子得了!”
金升立马怒目:“林致远不要你,我可要小香。”
我:“……”
小香又气又羞,狠狠踩了他一脚,道:“闭嘴!”
金升委屈道:“忽然就说要走,我可怎么办啊。”
我这才想起金升这号人物,无奈道:“要不我一个人回去吧?小香你和金升……”
小香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要!”
金升更加委屈。
我好笑道:“要不你跟着我们回老家,做个倒插门的女婿?我爹也把小香当亲女儿,你放心,你的待遇会很好的。”
金升怒道:“我身为金家二少爷,将来可是二当家,金家可少不了我。我怎么可以去当上门女婿!”
小香冷笑:“你身为金家二少爷,未来的二当家,为什么出来这么久,也不见金家的钱庄关门大吉呀?少了你,好像生意做的越来越好了嘛。”
听他二人拌嘴,我心情好了不少,金升最后只道:“哎,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也该回趟金家,然后便去找你们。但……你们老家到底在哪里?”
小香神秘一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若是想找我们,也很简单,你到时候直接去玉门,跟那儿玉门客栈的老板说你是金升,第二天我们就可以赶到了。”
金升听的很莫名:“玉门关?那可到了漠北呀。”
“是呀,我们家本来就在很北边。”小香笑嘿嘿,“不过我们皮肤可是和江南的女子一样好。”
金升好笑道:“是是是。好吧,那到时候我去了,你可一定要来。说起来,漠北可有个大名鼎鼎的于飞燕,到时候可以见识一下……”
小香道:“哦?”
金升一笑:“开玩笑的。”
小香笑着推他:“行了,你快出去,一直在小姐房间里,像什么样子。”
金升一边被她推搡,一边也顺手扯她,最终两人一齐出去了,我笑着关上门,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明天就出发,一路朝西北,经过明州,洛阳,然后便可抵达玉门。
到了玉门,那是该直接回家,还是要往更北去商行?也不知道父亲究竟在哪边待着……也许该修书一封回去……哎,这么久,我写的信也都极少,因一路奔波,只怕信到父亲手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去了下一个地方,他哪怕要回信,我也收不着。
我陷入自己纷纷扰扰的思绪之中,昏昏沉沉的,正欲睡了,忽然听到外边传来很剧烈的狗叫声,然后是曹佳石的大吼声,我吓了一跳,坐直身子,果然见外边灯火一盏盏亮起来,而后是纷乱的脚步声。
曹佳石的声音如哭如诉,极为可怕,他大吼着:“宋姑娘!宋姑娘!”又像是癫狂一般,不再顾忌,转而喊道“予柔!宋予柔!”,没一会儿又变为“宋姑娘”……
如此翻来覆去,让人觉得心里发寒。
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
我心里一惊,连忙穿好衣裳,也不顾夜晚风寒,就冲了出去,大家也已出来,果然见曹佳石在院子里,旁边是阿发,曹佳石跪在地上,身前是一具东西,借着模糊的月光和灯笼的光线,我看出那大约是个女子的尸体。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任正平也已出来,阿四推着他到曹佳石面前,手上海执着一个灯笼,那灯笼着凉了曹佳石的身边,也清楚的露出那具尸体。
我不敢细看,只稍稍瞧了一眼,就赶紧挪开了视线。
那女尸像是被浸泡已久,整个身子都鼓胀起来,已经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但看曹佳石的反应,应该是宋予柔无疑。
想不到,卢从涵还没来得及彻底陷害宋予柔,宋予柔的尸体便被找到了。
看阿发和曹佳石的反应,大概是阿发靠着那稀薄的香味,嗅出了宋予柔的尸身,再看宋予柔一身浮肿,很可能是被抛到了井中。
任正平像是也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宋予柔的尸体,整个人像是要呕吐一般,而叶倾和……和林致远站在一旁,两人都面目严肃,金升皱着眉头,护着小香不让她看到尸体。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卢从涵,她显然也是匆忙起身,头发还有点凌乱,见了宋予柔的尸体,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发着抖。
熟悉任家的一切,身材能够假扮宋予柔,连任家的马匹也可以轻易驾驭,知道凤王珠在何处,又处心积虑陷害宋予柔。
这么多条件集在一起,实在只有一个人,也只有一种可能。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落在了卢从涵身上。
她的脸色沉下来,却没有看我们任何一个人,而是慢慢走近任正平,任正平也不知道到底清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犹豫再三,正准备转头,卢从涵却忽然很快地掏出一根银针,插在了任正平的脖颈处。
叶倾和林致远的刀已出鞘!
然而卢从涵却大喊:“我只是让他昏迷!”
林致远的剑同一时刻入鞘,他微微皱眉:“胸口有起伏,的确只是昏迷。”
叶倾厉声道:“卢从涵,你为何偷取凤王珠,杀害任家上下四口,并栽赃嫁祸给宋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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