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瑞安听了这话,觉得母亲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因就点头道:“娘,只可惜表哥心里还是不信。”
柳氏就道:“墨染是个谨慎的人。”
瑞安就叹:“到了晌午,我可还要去城中的一家酒楼,约那含珠姑娘一见呢!”柳氏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得奇怪,因问瑞安:“怎么竟是你去呢?难道墨染不去?”
瑞安就道:“表哥说他中午另有一桩紧要的事,要即刻办。因脱不开身,所以单叫我去。表哥说,我去了也是一样的。兴许言语行动间,会更自在。”柳氏听了,就默了一默,眉头就一蹙,方对了瑞安道:“这又哪里一样?又如何能一样?这个墨染,说到底是对这指腹为婚的事不上心。其余的,倒也还罢了。”
瑞安就道:“娘,到底还是不要为难了表哥。”柳氏就道:“你约的是哪家茶楼?”瑞安就道:“就是城中一家新开的沁香楼。”柳氏就道:“好。到了晌午,我和你一起去就是。”
“娘,你要和我一起去?”
“不错。我的心,只比墨染还要急切的。我实在想见见,这个含珠姑娘,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儿。你虽对我描述了,但到底还要亲自看一看的好。”柳氏这还没见到含珠,心里头已经对她充满了怜惜了。
瑞安就道:“好。但到了那茶楼,娘你可不许拿出在家里的派头。我担心你这样,只会将人家姑娘给吓着了的。”瑞安的语气了,尽数充满了对含珠的呵护之意。
柳氏听了这话,就看了儿子一眼,笑道:“瑞安,真正我活了多大,你又活了多大?这见不见,说不说话的,我还用得着你来吩咐我么?”柳氏想想,到底又道:“怎么我觉得,你对这个含珠,倒是比你表哥上心许多的?这一向来,可就叫我的心里头纳罕!”
瑞安一听,便对柳氏叹气道:“娘,你又来了不是?我不过是关心表哥!”
柳氏听了,也就问:“听你这口气,你和你表哥解释了误会了?”
瑞安就道:“表哥和我说了。他心里,还是信我的。当然他更信秋漪。表哥这样闷声不响,为的就是找出幕后的真相。”柳氏就道:“嗯。你知道你表哥的苦衷,那就好了。你呢,只管装作和平常一个样子的就行!”
一时,柳氏也就命絮儿过来摆饭,母子两个吃起饭来。待吃完了饭,柳氏就换了一件衣裳,对瑞安道:“好了,到底咱们不能让那位含珠姑娘久等。”
瑞安听了,想了一想,便也换了一身新做的蓝绸子的袍子,将头发重梳了梳,戴了一顶深紫色的纶巾。柳氏见儿子从来不在这上头注意的,如今竟是这样讲究起来,心里却也存了好奇。因就问瑞安:“我的儿!你这样庄重,这是为哪般?”
瑞安就道:“娘,想我这几日风尘仆仆的,却是忘了另换衣衫。今儿个恰好有时间。”柳氏听了,也不说话。一时,她坐了马车,瑞安骑了马,出了府,果然也就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瑞安扶柳氏下车了,到了那沁香楼门口,瑞安问了店掌柜的,店掌柜的见了,就笑眯眯地上来逢迎,口里说道:“柳夫人,王少爷,那位含珠姑娘,已经在里头等了一会了!”
柳氏听了,就忍不住对瑞安道:“好姑娘,到底是她先过来了,可见是有教养。”
原来,今早上这含珠去邻村抓了药回来,刚进院子,将药摆放在桌上。就听屋子里爹爹对她唤道:“含珠,你可回来了!”含珠一听,便赶紧进了屋子里,问曹老爹:“爹爹,今儿个你身子怎样?”
曹老爹听了,就忍住咳嗽,对女儿道:“今天咱家来客人了,只说要见一见你。”含珠听了,心里也讷闷,因道:“爹爹,咱们在这里,素来也没什么亲眷的。这会子怎么家里来了客人了?”
曹老爹听了,就又道:“我也弄不明白。他们说听过你唱的曲,说是你的朋友。我让他们略等一等,可他们说有事,还是要走。我身子虚,拦不住,只得让他们先走了。其中一个公子说,今儿个晌午,约你去沁香楼里还要见一见,真正叫我讷闷了。”
含珠听了,心里只当是城里那几个惯常听曲的浪荡公子哥儿,因就对爹爹道:“爹爹,不用理他们,他们都是些纨绔子弟。”
曹老爹听了,便摇头道:“不像,我看一点儿也不像。那两位公子,是个正派人。”
含珠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纳闷了。因就对爹爹道:“爹呀,我先给你熬药。待熬好了药,咱们就做饭。”曹老爹听了,就赶紧续道:“待吃完了饭,你不用管我,只管就过去。我总觉得,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确实也不易。或许,那二位公子,就是你的贵人。”
含珠听爹爹这样一说,口里倒是笑了,因对爹爹道:“爹呀,我哪里需要什么贵人?我就是我自个的贵人。真正,咱们这样多好,我去城里赚钱替您抓药,过咱们的清静日子。我又不想什么大富大贵,只求爹您的病快点好就行了。”曹老爹听了,见女儿这样懂事,更是恨不得一夜之间,自己的病都痊愈了。
春心如宅 第285章 指腹为婚
不过,既然爹爹已经答应了人家,含珠是讲信义之人,想想还是提早吃了饭,赶着出了村子,进城去了。临出门前,曹老爹看着女儿裙角边系着的那半块碧色的玉玦,就叹:“女儿,想你这每天早上赶着去唱曲儿,尽是忘了给自己盘下一身好衣衫。哎!说来都是爹爹的病儿拖累的你!倒是你这捡来的玉玦,却是让你看着显得贵重了不少!”
含珠听了,便也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腰间系着的这块碧色的玉玦上。这个半圆呈月牙形状的玉玦,是她在街上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无意捡了来的。当时她捡到了,看这玉玦的成色,知道是件难得的宝贝,因还握着那玉玦,站在那里许久,等着人过来寻。这一等就从早上等到黄昏,眼看着天都要擦黑了,还是不见人寻来。含珠想了一想,也就只得将玉玦放入怀中,带着回家了。
这到了家里,曹老爹见女儿这样晚回,就问她何事。她也就将拾得了一块玉玦一事,告诉了爹爹。曹老爹也就接过玉玦,细细瞧了一瞧,便对含珠道:“既如此,你且戴在身上。若有人识出来是他的旧物了,自然会来找你。”
含珠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因此早上卖唱出发,不管怎样匆忙,身边这块玉玦,她总是不忘戴上。
含珠到了沁香楼,因她在城中卖唱之故,这海陵城酒楼茶肆里的掌柜的,十有五六,也都认识这含珠姑娘。这姑娘性子稳重,少言寡语的,却是个好姑娘。若不是她要养着自己的病残的老爹,又哪会抛头露面地到了城里给人唱曲?都是为生活所迫,因此这些掌柜的,却是都怜惜她。
含珠见了店掌柜,规规矩矩地在约定的包厢内坐下,只等着来人。她的心里,想不出个由头,但隐隐绰绰的,总是觉得那要见自己的人,十有**和她身上系着的玉玦有关。
正兀自沉思,这包厢的门儿也就被推开了。含珠抬起眼睛,看着一个年轻的公子扶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端庄妇人进来。这位年轻公子,含珠只看了他一下,心里头已然对他有了印象了。他就是那一回在茂源酒楼里,言语呵护自己的那位公子。因此,见了他,含珠的心里便暖了一暖。但不知怎地,她的心里,又升起一股淡淡的惆怅。若是——若是这进来的,是另一个身着素白衫子的年轻公子,那该多好?含珠心里想见的,却是陪着瑞安和青城头一次来茂源酒楼的柳墨染。当时,她唱完了曲儿,出于矜持,转身也要走了,但到底又回了头,又看了那位素淡安静的公子。
含珠知道,这位公子必然是城中一富贵人家的子弟。她清楚自己卑微的身份,乌鸦变凤凰,鲤鱼跳龙门这样的事儿,她从来也不敢想的。
含珠见了瑞安,即刻站起身,说道:“是您要见我?”虽然见了瑞安两回,但她并不知瑞安的姓氏。瑞安看着她早过来了,见她虽然粗布荆钗,但仍不改清秀之色,因就自我介绍道:“含珠姑娘,不错,却是我要见你。鄙人姓王,名瑞安,你若愿意,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柳氏进了来,在旁只是留心观察这含珠。这姑娘果然如儿子说得那样,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但见她浑身不饰装扮。但乌黑的头发,杏黄色的衫子,已然使面容身段儿出挑了。柳氏的目光,便又往含珠的腰间系着的那块玉玦上看去。
柳氏这一看,可就看住了。她的心里激动不已,不用再怀疑,她这腰间系着的玉玦,就是墨染的祖父掰下的另外半块。那玉玦碧莹通透,只是将她整个人都衬得贵重了。柳氏见儿子这样和含珠说话,虽然也亲切,但到底显得热络了些,也不大礼貌,因就道:“你就是含珠姑娘吧!我是瑞安的母亲。”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柳氏却觉得这个含珠,面容身段虽和秋漪不同,但说话儿声音却又听着很像。且都是个不喜装扮的。
含珠一听这美妇人这样说,心里更是疑惑了。因想了想,便对柳氏和瑞安正色道:“夫人好,王公子好。”
柳氏听了,就对她说道:“含珠姑娘,想必,你见了我们,这样就过来了,心里头定然觉得很奇怪吧?”柳氏幽幽地笑着,边说边坐了下来。
一时,跑堂的过来上了茶,即刻又下了去。含珠就道:“夫人,我的心里头却是觉得奇怪。”
柳氏就道:“姑娘,可否将你腰间系着的那块玉玦与我细细一瞧?”柳氏坦明了自己的来意。含珠听了这话,果然心里一动。她缓缓笑道:“夫人,您要告诉我,您要这块玉玦做什么?”
柳氏就道:“姑娘,你给我看了,我自然告诉你。”含珠听了这话,就不自觉地看了瑞安一眼。瑞安就在旁说道:“姑娘,我们不是坏人。”含珠听了,就道:“这个,我也知道。”
瑞安就道:“我娘只是想看以看。因我娘也看过另外一个半圆的玉玦。若将两个玉玦合拢了的话,正好是一个圆。”含珠一听,心里不禁一惊。心想:果然这个玉玦是有来历的!她想了想,就从腰间将玉玦卸了下来,放了在桌上。柳氏接过,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方自言自语地叹道:“到底是被我看到了!”
含珠不解她这话里的意思,因不禁又拿眼问询瑞安。瑞安就解释:“含珠姑娘,这块玉玦,到底是谁给你的?你可否说出来,告诉我娘?”
柳氏听了,就也道:“是呀,含珠姑娘,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有的这个玉玦?”
含珠也是个有心的。她想了想后,也就对着柳氏说道:“夫人,您问这个,可是为了一个什么紧要的事?”
柳氏就道:“我索性就告诉了你吧。你身上的这半块玉玦,说来和我的一个侄儿身上的半块,都出自一个玉玦。”
“夫人,您的侄儿?”含珠听到这里,心里更是疑惑了。
“是呀!你身上的玉玦,和我侄儿手里的,原就是一个。我的侄儿,一直在寻访这半块的下落。想不到,如今到底是给我瞧见了。”一想起自己哥哥和丈夫交代的事,柳氏的心里,也充满着沉沉的感慨。
“敢问夫人,不知您口中说的那位侄儿,到底是指谁?”含珠听了,遂大了胆子问。柳氏待要缓言告诉她,瑞安已经抢在了前头说道:“含珠姑娘,我娘口中说的,就是我的表哥,柳府的柳墨染。不知这个名字,你听说过没有?”
柳墨染这个名字,在海陵城内自然是家喻户晓。含珠是个卖唱的姑娘,这宴席间走动得多了,自然也略知一二。听这王夫人所说,自己捡到的这半块玉玦,莫非就是那柳府柳墨染的?
“敢问夫人,这位柳公子,我可有见过?”话音刚落,就听瑞安又道:“含珠姑娘,我这位表哥,你是见过的,只不知你到底有没有印象了。”瑞安就说起前几个月,那茂源酒楼刚建成,他带了墨染青城两个来那酒楼吃饭,顺带叫了她唱曲儿一事。瑞安这样一说,含珠心里也就想起来了。她的心里,既感意外又觉得高兴!原来自己心里牵挂的那位素衣浅淡公子,就是柳墨染!
含珠就道:“王公子,此事有一段时日了,我心里只怕是想不起来了。”
瑞安听了,就道:“我表哥事务繁忙,只怕见了你,心里也想不起来了。”含珠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又问:“王公子,既如此,我竟是不懂了。既是来认玉玦的,如何柳公子不亲自来呢?”
瑞安就道:“我表哥有要事在身,我和我娘过来,也是一样的。”含珠听到这里,口里就‘哦’了一声,纵然如此,但心里到底有几分失望。
柳氏就问:“含珠姑娘,你且告诉我,你身上系着的这块玉玦,到底是不是你自个儿的呢?还是——什么有缘之人另送了给你的?”
含珠就问:“夫人,您这样问我,到底是有什么紧要之事么?夫人若不愿详说,只管告诉我一二就是。”柳氏听了,就叹道:“好,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十七年前,朝中有位姓杨的忠臣,以这块玉玦为凭,和一位姓洛的大臣,指腹为婚,订下了亲事。只是那一年,那为洛家的媳妇,才刚有孕。两家商定,若生下的是女,长大后,就结问夫妇。可若生下的也是一个男孩,那就结拜为弟兄。谁知事情很快起了变故。杨洛两家,后来失去了联系。杨家的后人,后来就成了柳府的大少爷。那洛家的后人么,听说就在海陵。但如果要以玉玦为凭的话,我猜你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洛家的后人!”柳氏也是有个有心的,当着含珠的面,也就说了这些。但就这些,也足够让含珠明白了。
含珠听了,心里也是一惊。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到这半块玉玦原来还有此指腹为婚一说,她的心里倒是不定起来了。
柳氏就道:“含珠姑娘,今儿个是咱们第一次相见,但我的心里,是相信你的。不管你是不是,我都希望你不要将我同你说的话,一个字不落地泄露出去!这与你总是没好处!”柳氏告诫。
含珠听了,也就点头道:“夫人尽管放心就是。含珠并不是个多言多语不知好歹的人!”其实,对于柳府墨染的身世,和当年什么仇怨一事,含珠并不怎样放在心上。她在乎的,就是这四个字‘指腹为婚’。不想这玉玦竟给自己带来这样的好运气!如果——如果——她的心里真的憧憬起来了!
春心如宅 第286章 什么个意思
“含珠姑娘,这块玉玦到底是不是你的?”瑞安见她沉思不答,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了。
含珠就对着柳氏和瑞安道:“夫人,王公子,这块玉玦,其实我也不知它的来历如何?不过,它确实是从小儿起就跟着我了。”
柳氏听了这话,心里就有几分失望。瑞安听了,心想:果然还是表哥猜测的对,到底是头一回见面,那曹老爹没和他们说实话。
含珠就道:“夫人,王公子,请也别着急,不如等我回去问一问我爹爹,可不就知道了?”
柳氏一听,也觉有理。既然这含珠姑娘是被那曹老爹抱了来养的,这块玉玦是在她襁褓之中发现的,还是后来捡到的,想她的爹爹总是会知道!因此,柳氏便对含珠道:“好。我们也不及,总是要弄清楚了再说,你还是赶紧回去问问你的爹爹。”柳氏说着,又从头上取下一根细巧贵重的簪子,递了给含珠,口里说道:“含珠姑娘,这是咱们都一回见面,不管你是不是那洛家的后人,我都是你的长辈。这根簪子是我素来喜爱戴的,如此就送给你了,权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你且收好。”
含珠一见,连忙摇头说道:“夫人,不用。含珠虽然穷,但这样的礼太贵重了,含珠真的不能收。”
瑞安在旁见了,就对含珠笑道:“这是我娘的心意,真正你就收下吧。反正这些对我娘来说,不算什么的。她收藏的簪子,几十个也是有的。”
柳氏听了儿子这样一说,也就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口里说道:“瑞安,有你这样给娘说话的么?”
含珠听了,还是摇头道:“不,夫人,我不能收。”同时,含珠的心里头,又觉得惭愧。到底她不是那洛家的后人,这半块玉玦是她半道儿捡来的。现在柳氏这样问,她本可将实情统统说了出来,但因为自己的贪念,她却又犹豫着将要说的话儿给吞了回去。她想回去,听听爹爹的意思。
含珠的这些心思,柳氏和瑞安哪里能知道。柳氏见她执意不收,也就道:“罢了,见你这样,我就知道,你是个拧性子。不如我还是先收起来,等以后再想什么贵重的东西送你。”含珠见柳氏这样真诚,心里更觉得难为情了。她捏着手心,口里就嗫嚅道:“夫人,其实——其实我——”她这样说了几次,总是没有勇气说完。
瑞安见了,错解了含珠的意思,就对柳氏道:“娘,不如我送含珠回家一趟吧。待有了消息,我再来告诉你就是。”
柳氏听了,就问:“你愿意送自然也好。不过,即便她不是,我也不许你轻慢了她。到底,这是个好姑娘。”含珠在旁听了,更觉得脸红了。
瑞安就道:“娘,这个我自然知道,不劳你吩咐。”
柳氏便道:“今儿个我也不想念经了。好长时间没到这街上走走了,我只想坐在这里,看看风景。好了,你也不用雇马车了,就将我的马车让含珠姑娘坐了,你在前头引路就是。想不过一个时辰的,你问完了,也就来接我了。”柳氏幽幽看着底下的大街,心里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听了瑞安的话,柳氏就点头道:“好,我且就在这里等你。”
瑞安见了,便对含珠说道:“含珠姑娘,那我且就送你回去。”瑞安说着,便殷勤替她打开马车的帘子,自己坐在马车车辕上,手里拿着鞭子。含珠见了瑞安这般,更是伏了一伏,口中道谢道:“多劳王公子了。”瑞安听了,就道:“姑娘不必客气。在我心里,的确希望姑娘就是那洛家的后人。如此一来,我和我表哥便可不用再往下寻找了。”含珠一听,想了一想,就问:“敢问王公子,你家表哥那柳公子,寻得果也殷勤么?到底这指腹为婚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我想知道柳公子到底成亲了没有?”
瑞安听了,就道:“我表哥已经成亲了。不但如此,他家里还有一个二房奶奶。可谓一妻一妾。这大少奶奶这二房奶奶说来还是姐妹。寻那洛家姑娘么,自然也是上心的。”瑞安也就说了这么多。含珠是个有心的,可是一字不落地听在心里。原来这柳墨染早就有了妻妾了!她听过来,心里不禁低沉了几分。不过,想想也是,柳家在这海陵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既是大户人家,家大业大的,又哪能不娶妻不纳妾?含珠的心里,待通融了几分后,就对瑞安道:“原来这柳公子已经成亲了。既然如此,想这洛家的固然能见到了,可到底也不能行指腹为婚一事了。”含珠的话中带了三分的试探。
瑞安也就坦率说道:“这个,我却也不知我表哥的意思。但从他的话儿里,我还是能听出几分意思。”
“哦?王公子,敢问柳公子到底是何态度呢?”
瑞安就道:“我表哥不想辜负对他结发妻子的情意,因想着如果寻到了,虽不能当夫妻,但就以异性的兄妹相称。这样,结局也是圆满。”
含珠听到这里,心里又沉吟了几下。瑞安就道:“含珠姑娘,咱们是还是不要说话了,我这里要驾车了。到底要让你早点回去,问个究竟。”
瑞安也想早点知道结果。如果这含珠姑娘果然不是那洛家后人的话,那他和墨染也会给这家人一点资助,因说来也是缘分。那柳氏立在酒楼上,低着个头,直直看着儿子和那含珠。虽听不出他二人在低低地说些什么,但柳氏奇怪儿子的态度。
似乎自儿子成人以来,还未见他待哪个女子这样殷勤过。当然白秋漪除外。不过秋漪到底是墨染的妻子。瑞安这孩子纵然有心,但也绝对不会玷辱了墨染。待瑞安将车帘放下,驾马出发后,柳氏可是盯着那马车看了老远老远。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也就又到了那曹家村口,这地方,瑞安已算是来过两回了,可谓驾轻就熟。待到了含珠的门前,瑞安就停了马,将帘子掀开,对含珠道:“含珠姑娘,你家到了。”含珠见了,也早预备着下车了。不想瑞安没将马车停好,她的脚下了马车使,踩在一块尖利的石头上,‘啊’含珠吃了痛,不禁叫了出声。瑞安见了,忙道:“怎么了?”又忙低了头,看着含珠穿着的绣花鞋。
含珠见瑞安直愣愣地盯着她的鞋看,脸儿就有些红,因镇定了定,方对瑞安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踩到一块石头上了。”
“不要紧吧?”瑞安的眼神中含了关心。
含珠听了,摇了摇头,说道:“不要紧。等一会就好了。”她说完了,就忍着疼下了车,慢慢走进院子里。本来,她是想请瑞安一起进屋,和爹爹问个究竟的。但想了一想,她却又对转过身,对王瑞安道:“王公子,你且在这车上等一等,待我进去问一问我的爹爹。待有了结果了,我果然就来告诉你。”
瑞安听了,想了一想,不禁问道:“含珠姑娘,果然我不用进去么?”含珠听了,就对瑞安微微一笑,口中说道:“不用。”瑞安听了这话,也就罢了。因坐上马车,等着含珠的消息。那含珠也就进了屋子去。
待推开爹爹的卧房,那曹老爹见女儿回来了,就忙支撑着坐起,问道:“女儿,你回来了?方才我就听见屋子前儿有马车走动的声音,我猜会不会是你?这会正要起来呢!”含珠听了,只是问:“爹爹,今儿你咳嗽的还厉害么?”曹老爹听了,就摇了摇头,说道:“我正要和你说呢,今儿也真是怪了,我喝了你的药,却是一点未咳。想来,该是那药好。”
含珠听了,也就点头道:“我却是试着换了一副药贴。爹爹,你既吃着好,那我以后就只抓这副药。”含珠一边说,一边给爹爹穿衣。曹老爹就问:“女儿,那门口停着的马车,果然是送你回来的?”含珠听了,也就点了点头。曹老爹听了,就若有所思地问:“女儿,还是那两位公子送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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