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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春琴听了,还真的以为墨染关心自己,因想了一想,哪里肯走,还是对着墨染说道:“墨染,难道你真的不要我进去陪你么?如今,你这里也冷清,而我的丽春堂从来也就是我一个人住!不如——不如,我索性就搬到你这里来住吧!”墨染听了,真的是忍不住了,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春琴道:“不必了,我说不必就不必。都住得好好儿的,何必搬来搬去的呢?”
春琴不知好歹,听了他的话,口里更是说道:“墨染,我问你,你不让我搬进来,可是因为——你的心里,还牵挂着秋漪?”
墨染听了,就皱了眉,对春琴道:“春琴,你想多了。”
春琴听了,更是说道:“墨染,如今秋漪走了,你心里一定很后悔吧?”
墨染知道她在试探,因就冷冷道:“不后悔,我后悔什么?我又有什么可后悔的?这天底下的好女人多得是!”
“墨染,你果真不想么?”春琴心里还是不信。
墨染就道:“春琴,如今秋漪也走了好几天了,你可见我出去寻找她过么?这个女人不知好歹,我还要寻她干什么?和她比起,还是你要稳重踏实得多!”
得了墨染的‘赞许’,春琴心里更是得意洋洋,因就走到墨染的面前,口里说道:“那是!墨染,你总算是瞧出我的好处了!我果然就是比秋漪好!不过,你现在知道了,可也还不算晚!”
墨染见得意恬不知耻的,也就淡淡道:“是么?那么你可以走了。如今这落雪轩,我一个人住得也习惯了。你何必再搬进来呢?有什么,我过去看你就是了!”
不管怎样,墨染总是堵住了春琴的话头,将她截在这里,不给她往前走的路。春琴见了,心里不禁气闷起来,因就对墨染道:“可是——墨染,你只管叫我回去,我又如何照顾你呢?真正,我是你的妻子,我有照顾你的义务!干娘说了,这女人呀,就该柔情似水,这再坚强硬气的男人,到了最后,总会被这水儿给弄化儿了的!”见春琴一提起洪氏,墨染的心里更觉恶心。他实在忍不住了,因就对着春琴道:“好了,我家叫你回去,你只管回去!你若乖乖儿的,以后总是有你的好处!”
春琴听了,知道墨染就是不放她进去,想想也就无奈说道:“好吧!墨染,我来这里,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这府了出了什么事,我的心里,总是有墨染你的!”
墨染听了,就道:“好了,我知道了,去吧!”
春琴听了,就在墨染身后,恋恋不舍地看着墨染,口中说道:“墨染,那——那我就走了!”墨染听了,便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就走。
当听到春琴走出这落雪轩的脚步声时,墨染才又深深叹了气,看了下轩里的几株老梅,一步一步上了台阶,进了廊子,入了屋子里。
那春琴心里,却是一半懊丧,一半欣喜。懊丧的是,此次和以前一样,和墨染的关系还是未进一步。欣喜的是,墨染和自己说话,语气变得渐渐柔软了。她的心里,一下又想起洪氏的话来。洪氏对她道:“春琴,你可知,凡事欲速则不达。你到底要有足够的耐心。只要你足够忍耐,足够温柔,总有一天,墨染这颗石头般的心肠,总会给你捂化的。”因想起了洪氏的话,春琴的心里,也就不那么懊恼了。她看着前方的丽春堂,加快了步子,待走到丽春堂门口,猛然间,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人的声音:“二太太——”
春琴听了,起先吓了一跳,待想了想,方想起来这说话的人是花匠。春琴被吓着了,就抚了抚胸口,没好气地回过头来,对着葛花匠道:“花匠,原来是你!你可是将我吓着了!好好儿的,你半夜里头,出来吓我,算是怎么回事?”
葛花匠听了春琴的话,心里头充满了苦涩,便看着春琴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二太太,多会子小人不见你了!”
春琴听了,依旧没好气地说道:“花匠,你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好不好的,到底就在这丽春堂!你见了我,只管像个掉了魂似的!平常,我嘱咐你的话,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原来,这春琴和花匠是有过一个‘君子协定’的。因二人到底有了肌肤之亲,但因为一个是花匠,一个是府里的主子,这偷偷摸摸的,到底是不能让别人瞧见。若果然瞧见了,没有别个,那也只有一个死字了。





春心如宅 第325章 罪过
何况,在春琴心里,这花匠就是一个替代品。春琴在和花匠行事时,不过将他当做了墨染的替身。她看着花匠的身子,花匠的脸,心里眼里想的人都是柳墨染。有好几回,情到迷乱时,她看着花匠,只管喃喃出声:“墨染,墨染——”更妙的是,每每春琴迷乱时,花匠听了春琴这样呢喃,也总是给与回应:“二太太,我的心肝,我的吧宝贝,我就是墨染,你的墨染——”
春琴听了这些,也就高声**道:“不,你不是墨染,你不顾一个低贱的花匠!”
葛花匠听了,也就跟着她浪道:“宝贝,我就是墨染,你若不信,只管再来一次!可看我是不是!”
春琴本以为,自己和花匠也就会这样继续偷偷摸摸地下去。反正这丽春堂,除了涵儿,也没有别的人。她就是和花匠嗨翻了天了,也无什么人知道。不过,这些随着秋漪被墨染赶出柳府而打破。春琴见秋漪果然就不回来了,而墨染又是一副冷漠待之的模样,春琴的心一时又热乎了。她觉得,秋漪的离开,正是自己的一个难得的机会!何况,秋漪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含珠也跟着走了!这下,这指腹为婚的事便不会再被人提起!到底自己是墨染正经的二太太,这个当口,自己不摆摆威风,都对不起干娘往日的殷切嘱咐!
因此,尽管没有当家的权儿,但春琴有事没事的,却是喜欢去园子里转悠,见了那些干活的婆子丫头媳妇什么的,只管上了前,指手画脚几句,过过嘴瘾。春琴执意要将以前失去的都逐一补回来。与这些,管家起先也看不过,但因为事先得了墨染的嘱咐,管家见了这两回三回的,索性也就不管不问了。
那春琴见无人管束她,心里更是得意。每日里不将这柳府弄得鸡飞狗跳地不罢休。春琴的重心渐次就又放回到墨染和园子,对于花匠,却是有意无意地冷落。之前,春琴和花匠这一个月上头,可都要同房个七八回的。但这些天儿里,春琴却是少去园子里花匠的去处了。
这葛花匠起先也牢记着春琴与他的嘱咐,二太太不来,他绝不多事儿,只管一****地等待煎熬。花匠是个敦厚的老实人,见二太太一****地延迟,如今这一个月里,二太太真的不来找他了,花匠的心里就有些慌。他本是个不通人事的老实男子,如今被春琴撩拨出了情之**,就如那烧开的水,沸腾的水儿,只是在水里翻滚不休的,说冷哪里就能冷呢?因此,这葛花匠煎熬了几日,到底熬不下去了,好歹他要过来问一问。二太太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将他给丢下了?花匠也趁无事的时候,从园子里出来,过丽春堂找春琴。无奈,这二太太好似预料到他要来一样,每回他过来请安,二太太总是叫涵儿出去,说叫他不用来了。这一回两回的,起先花匠还不怎样放在心上。可三回四回的过去了,花匠熬不下去,就瞅了个空子,问涵儿到底二太太是怎么了?怎么这一个月里,竟是不愿见他半面?
这涵儿因不知花匠和二太太的私情,听了他的话,就先笑,然后对花匠道:“花匠,真正你什么人?你是这府里的主子么?你说上一声,二太太就要见你?真正要这样,你的面子也太大了些!”涵儿这话中分明含了揶揄和打趣之意。可花匠一心都在春琴身上,听了反更是焦急了,因就说道:“涵儿,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就少打趣我了!”涵儿听了,还是笑:“花匠,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呀!你要找二太太,好,那我问你,你要找二太太做什么?”
花匠听了这话,口里就结巴起来:“我——我——我——”
涵儿见他这么一个形容,更是笑:“是呀,你不要我我我的,你倒是说话呀!你一个栽花弄草的,每日里,你只管将你的花儿草儿的弄好了,也就行了!我真不知,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儿要找二太太的!”
花匠听了,就想了一想,方又道:“涵儿,好涵儿,你好歹与我进去通报一声!我就不信,二太太知道是我,不放我进来!”
见花匠说得这样笃定,涵儿除了感到好笑,还有些吃惊了。“花匠,你以为是我故意不对二太太说么?真正,这就是二太太嘱咐我的!实话告诉了你吧,二太太她不想见你!”
花匠听了涵儿的话,心里还不信。因就立在那里,还不想走,口里就喃喃地道:“是么?二太太她不想见到我?不,我不信!”花匠说着,想了又想,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小玩意,赶紧递到涵儿的手心,急急说道:“涵儿,好涵儿,这是一个银制的小铜铃,是我送给你玩的!我烦请你再进去说道说道!我是真的有事要见二太太!”
涵儿见了花匠这么个形景,心里更是诧异,因就盯着花匠看了好一会,方道:“花匠,你莫要告诉我,你的心里头,喜欢上了咱们二太太吧?瞧你失魂落魄慌里慌张的样子!看着可真叫人起疑!”葛花匠听了涵儿的话,心里也大吃一惊!二太太交待过的,不管怎样,也要将这件事焐着!因此,葛花匠赶紧就笑:“涵儿,你胡说什么呢?我是下人,二太太是主子!这做下人的,怎么敢觊觎主子呢?这样的话,你就不要瞎说了!真正叫二太太听见了,只是要骂你的!”
岂料,涵儿见花匠着急了,心里笑了一笑,索性再逗上一逗,说道:“是吗?真正这会子,你又变得会说话了!”
葛花匠听了,想了一想,就对着涵儿说道:“涵儿,我不是会说话!我到底是个下人,这在园子里栽花弄草的,总是不得见主子,心里也不放心!你就让我进去,对着二太太跪了下,请个安什么的!我心里也好安心!”葛花匠口里说得更是焦急了。
涵儿见了花匠这样焦急,反倒认了真了。因就对花匠说道:“花匠,你没对我说实话!”
“我没说什么实话?”花匠心里又一阵紧张。
涵儿就道:“方才,我问你,你心里可是喜欢上了二太太,你只管和我打哈哈!”
花匠就笑:“涵儿,我不是说了么?我哪儿敢呢?你将我杀了,我也不敢!这样的话,你可不许再问了!”花匠又想将涵儿哄好了,又想不露馅。涵儿就笑:“好了,真正我也不逗弄你了!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只是,我是真的没有难为你,你要见二太太,我都赶紧去禀报的!无奈,二太太就是不想见你,你可叫我怎么办?”涵儿说着,又将手里的小铜铃,递了给花匠,又道:“不过,我愿意再进去禀报一声,这一回,若二太太仍不想见你,你可就不要再来叨扰我,乖乖地回你的园子去吧!”
花匠听了,更是连连点头儿。涵儿这厢也就果然又进了去。春琴见她又进来的,依旧懒懒地躺在榻上,对着涵儿说道:“你怎么又进来了?我嘱咐你的话,你没听吗?”
涵儿听了,就笑着回:“主子,我都说了,该说的都说了,无奈花匠不听。他就是个死心眼儿,这不见主子你,横竖不走的!”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耐烦,因就喝了口茶,又吃了一口瓜子儿,说道:“涵儿,你长着嘴巴是干什么用的?”
涵儿听了,更是陪笑:“主子,这人长了嘴巴,自然是为了吃饭喝水的。”
春琴就道:“蠢才,嘴巴长了,正是为了说话用的。那花匠不走,你不会拿话堵他呀!真正今儿个,我心里烦,什么人都不想见!”涵儿被春琴骂了几句,只有又硬着头皮出了来,见了花匠,口里也没好气起来了。涵儿就道:“花匠,你回去吧!以后,只管安心在那园子里呆着,再不要进来了!真正,为了你的缘故,我又被主子好一顿骂!”
花匠听了,心里也觉过意不去,因就弯着腰,好言好语地对涵儿道:“涵儿,我问你,主子听了你的话,真的还是不想见我?”
涵儿就点头道:“花匠,真正你好没意思,我骗你做什么?你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值得我骗的?”涵儿见花匠不相信她,心里也不禁生气了。花匠不是傻子,今儿个见了涵儿这么个模样,对她的话自然也信了。花匠因就深深一叹道:“涵儿,我知道了!刚才我叨扰了你,实在是对不住!”花匠说着,就如惶惶的丧家之犬一样,只是耷拉着个身子,一步一步颓丧出去。
涵儿看着花匠的神情,心里真的不禁往里多想了几分。但涵儿赶紧又自言自语地道:“呸!涵儿,不许你这么想!真正二太太是二太太,是主子!她是多么尊贵的人,哪里会让花匠惦记上呢?我看这个花匠,八成是老大了也不成亲,想女人想傻了,一时就想到二太太的头上了!真正是罪过罪过!”涵儿说完了,也就又嘟嘟囔囔地进去伺候了。




春心如宅 第326章 愿意为她去死
现在,在这黑沉的夜里,春琴见花匠又堵截过来来了,心里头就有些后悔。她后悔不该当初把持不住,好歹和这花匠有了这么个首尾,如今可好,她自己想脱身,竟是不能够了。一时之间,春琴觉得心里,对花匠厌恶之极。但春琴又怕自己和花匠撕破了脸,令花匠恼羞成怒了,将自己和他的私情在府里公开宣扬了出去,那自己从此也就完了。因此,春琴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反正在这黑暗中,花匠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春琴就道:“花匠,好好的,这么晚了,你怎么又过来了?若是冻了可怎么办?”
花匠听了春琴的话,心里头一下又激动不已。他一下将心里的不快统统忘了,因就大着胆子握了春琴的手,口里喘息说道:“二太太,二太太,你可想死我了,想死小人了——”花匠见这四周无人,只恨不得上前就舔着春琴的一双小手儿。
春琴看着花匠那做小伏低的样子,心里起先涌起的是厌恶,可是后来却又泛起了丝丝点点的柔情,这柔情里头还夹杂着一点同情——到底是上过她的头一个男人,她心里待花匠的感情,还是有些特别的。因此,春琴就轻轻将手给抽了回来,对着花匠叹了口气,说道:“花匠,现在我有事,这些天我都有事,却是少见你。你心里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要天天儿地来烦我!”
花匠听了这话,就叹:“二太太,到底小的心里头忍不住!小人这样做,只因小人心里头实在是太想二太太您了!小人这些天不见二太太,小人是日思夜想,只想的小人是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小人无他想,就想见二太太您一面,与二太太您诉说诉说衷肠!”
春琴听了,就对花匠说道:“那么,你现在已经见到我了!从此,你也可安心了吧!好了,你现在不如就回去吧!”
虽这丽春堂除了涵儿,也并无其他的人,那厨房离这里也远,但春琴还是担心被什么人不意瞧见了。花匠听了这话,本也就点了点头,就要走了。但想了想,到底又回过头来,看着春琴,一字一句地问:“二太太,小人现在还不想走。”
“啊?你又不想走了?”春琴听着,心里真有些发慌。
“是的,小人果然又不想走了。只因小人心里很迷惑,有些事,小人想对着二太太您,问个明白透彻。”花匠也像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问。
春琴听了,也就说道:“花匠,你到底想问我什么?虽然是夜里,但或许这府里还是有打更的人经过,咱们到底要小心!”春琴说着,还不忘提醒花匠。
花匠就道:“二太太,您只管放心。今儿个我都打听过了。这个时候,再不会有什么更夫过来了。二太太只管放心说话!若有什么,只管有小人担着!”
春琴听了这话,不禁嗤之以鼻,因对花匠说道:“担着?若是被发现了,你可拿什么担着,你倒是说得轻巧!”春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好了,你心里有疑问,只管快些问我。你不累,真正我还累了!”
葛花匠听了,也就咬了咬牙,沉声问春琴:“二太太,我想知道,在您的心里,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春琴见他问这个,也就道:“在我心里,你当然是个好人。”
花匠就道:“在二太太的心里,小的只是一个好人?”
春琴听了,就抬头看着夜空里的一颗启明星,就笑:“难道这个还不够么?你要知道,在我白春琴的心里,可没几个人能担这好人这个词儿的。”
花匠听了,就道:“二太太,小人想听的不是这个。”
“哦?不是这个,那么你想听什么?”在黑沉的夜色里,春琴真觉得不耐烦。
“二太太,难道小人在您的心里,一点儿波动也没有?到底,小人和二太太都是头一次,在二太太身上,小人一向尽心尽力!二太太,小人是什么心,想必二太太您一清一楚!”
春琴听了这话,就假意笑道:“是么?不过,既然你知道,又为何要来问我?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花匠听了,更是梗着脖子说道:“二太太,您知道吗?在小人心里头,二太太您就是神仙,您就是娘娘,您就是活菩萨!小人这一日不见二太太,就觉得日子无比漫长,无比煎熬!小人知道二太太您事儿多,您忙,但小人恳求您,好歹时不时地,让小人能见见二太太您!”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就不大高兴了,因就沉下脸子,对花匠说道:“花匠,我不是对你说了的吗?无事,你只管安心地做你的事,少来叨扰我!看来,我是看错你了!你是有天没日地只管来烦我!”
春琴这你的生气了,花匠也听出来了。他就懊恼道:“二太太,小人这个要求,果然很过分么?”
春琴就道:“当然过分,如何不过分?你这是在逼我!你真的要弄得鱼死网破吗?真正这样了,这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花匠被春琴的话吓住了,赶紧就解释:“二太太,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只想二太太您在百忙里头,能多眷顾眷顾小人!小人只要见了二太太的脸,便有什么念想也没了!”
春琴听了这话,更是怒斥起花匠来了!“花匠,听你这样说,可见你心里还不知足!念想,你到底要什么念想?你以为,我和你睡了觉,这一生一世的,你便都能将我给拿住了?到底,我这白春琴是这样好任你捏弄的?”
葛花匠听了春琴的话,心里更是苦恼了。“二太太,小的说过了,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人不过想近近远远地能看到二太太!”
春琴就道:“花匠,你可拉倒吧!分明你就是想继续霸占我!真正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我说过了,你真要对我缠磨不休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春琴只觉得,自己也该恐吓恐吓。
花匠听了,更是愁眉苦脸地道:“二太太,您真要这样以为的话,那小人我无话可说!真正,小人待二太太的心,昭昭只如日月!”
春琴听了这话,便又来回周转地想了一想,便问那花匠:“是么?你对我,真的就是这样?”
花匠一听,简直要对着春琴跪下了。“二太太,我的二太太,小人可以对天发誓,小人真的愿意为二太太做任何一切。”
春琴听过来,索性就再试探他一番,因道:“发誓?我要你发誓做什么呢?真正,这世上好多人,发下的誓言也都是做不得数的。你莫如还是不要发誓了。你即便发了,我也是不想听的。”
花匠听了,却是不依不饶地对着春琴跪了下来,举着个手,口里认真说道:“苍天在上,我葛花匠在此发誓,今生今世,我只认二太太一个主子。二太太让我死,我就死。二太太叫我活,我就活。总之,我葛花匠苟活一世,只听二太太的调遣。”
春琴听了,心里倒是有些感叹起花匠的话来了。到底,这世上待她这般忠心的人可是不多见,这葛花匠可谓是独独的一个。春琴就悠悠道:“花匠,那么,你可愿意为了我去死?”
春琴想:既然这花匠像狗皮膏药一样地甩不掉挣脱不开,不如索性为自己所用。虽然秋漪离开了,但春琴的心还是不定。因秋漪的怀中到底还怀了墨染的孩子。虽然墨染现在无情,但保不定日后因怜悯秋漪腹中的孩子,而又控制不住再去找秋漪。那对于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她一直想挪出时间,去好好打听打听秋漪和那含珠都去了哪里。她本以为,那刘婶子黄昏日头上去了那李锦铺,买了胡椒就要出来的,她派过去的杀手都在铺子外等候了几个小时了,不想竟是失了手,未寻到这刘婶子。这刘婶子买完了胡椒,可是顺顺当当地回了府里。那洪氏见了她,心里头还是吓一跳,因就抖抖索索地问她:“你回来了?”洪氏看着刘婶子,因觉得春琴办事还是欠缺妥当。
刘婶子见了洪氏,将胡椒放在了桌子上,就也对着洪氏笑道:“是呀,我不回来,如何给主子您和二太太预备火锅呢?”
洪氏听了这话,就郁闷道:“你倒是回得快?你且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从那大街上回来的?”刘婶子听了洪氏的话,心里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道:“主子,我自然是从大街上走回来的呀!本来,我也想坐轿子来着的,可想了想,到底又将那车钱给省下了。我还预备着给我那干儿子省些钱,好给他娶媳妇用呢!”刘婶子说完了,还不好意思朝着洪氏一笑。
洪氏哪里关心这个?因想了一想,到底又问:“是么?那果然也好,到底你是个孤寡的人,身边没个人养老送终的可是不行。这年纪大了,总是离不开人的。不过,你果真是从大街上走回来的么?”




春心如宅 第327章 怎么是你
刘婶子听了这话,也就对洪氏笑道:“主子,我进了那李锦铺子后,买了胡椒,忽然觉得肚子痛,真是熬也熬不住,因就央求那店老板让我上茅厕。那店老板就告诉我,茅厕就在他店子后面的小街上。我取了瓦片,也就急急忙忙地去了那小街上。不过,我到底是个知好歹的,我到了那厕所跟前,只管将买来的胡椒放在外面,却是一点未带进厕所里去。我大解好了,想了想,因觉小路好走,所以索性就从小路一溜儿走,快步回来了。”刘婶子因觉回来得早,主子见了她,定会夸赞几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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