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含珠听了这话,就凄然一笑,方对着瑞安说道:“但到底这样也是抛头露面。这其中到底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其实我也知道,这些听我唱曲的客人中,也有一半是想觊觎我的身子。仅仅被他们那样肆无忌惮地猥琐地看着,我的心里就受不了了。因此,我的心里已经想好了,除非万不得已,我是再不会当人的面,弹奏琵琶的了。”
春心如宅 第350章 吃惊之余
瑞安听了她的话,心里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果然没有看错,曹含珠是个有骨气的姑娘。不过,到底会弹琵琶,也是一门技艺。如今就丢了,也是可惜。瑞安想了想,却也就不问了,因又问含珠:“含珠,那咱们就去那当街的小茶馆里吧,只是那里的点心和茶水都是粗鄙不堪的,根本不能和那些大的酒楼茶馆相比,你如果不嫌弃的话——”瑞安欲言又止。
含珠听了,就笑:“我哪里就这样讲究起来?我不是说过吗?我本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瑞安听了,也就道:“那好。”瑞安带着含珠,找了一家沿街的小茶房,要了两壶茶几个炊饼,也就面对面地坐了下来。含珠吃了一口炊饼,却是对瑞安说道:“这个茶肆不大,但做的炊饼却是不错。你不如也吃几口。”含珠提议。瑞安听了,也就吃了一口,但却是觉得又干又硬,且还觉得这炊饼有些苦。瑞安便赶紧喝了好几口茶水,不想茶水也是又苦又涩。瑞安就对含珠道:“这炊饼的味道也不怎么样,为何你却觉得这样好吃呢?”
含珠见了,就叹:“我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这饼子好歹还是白面做的,如何就不好吃呢?”含珠却是不以为意,想想却又道:“瑞安,看来你果然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的习惯!刚才我说我们不是一路人,你的心里头还觉得气忿呢?现在你可觉得在呢么说?”含珠虽然说得平静,但话语里还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和惆怅。
瑞安当然懂含珠的意思。他笑了一笑,当着含珠的面儿,就吃下了一口面饼子。“咦?怎么这个时候,我又觉得好吃了?真正也是奇怪?看来,吃一口是尝不出什么来的!”瑞安察觉含珠忧伤了,因就想劝慰她。
含珠如何不懂瑞安的意思?她见了,便叹了一口气,对瑞安说道:“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你不必这样故意做给我看!现在我吃饱了,也该回去了!”
含珠说着,一下又站了起来。
瑞安见了,就忙道:“含珠,你果然吃饱了么?”
“王公子,我果然吃饱了!”含珠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叫了瑞安的名字,他竟是没有留意,再不能让他瞧出自己的心事了!“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分手吧!”
瑞安听了,就懊丧说道:“含珠,难道你离了柳府后,咱们再相见了,就不能做朋友么?”
含珠就道:“王公子,咱们的生活素无交集,何必要做朋友呢?好了,我到底还要回庵堂里去呢!如今秋漪大着肚子,我到底不能让她等我太久!”
此言一出,瑞安的心果然就沉重起来了。秋漪——他真的想去看看她!但他若见了她,又担心自己会情不自禁地将墨染的安排都吐露出来,那她的身边就更是危险!因此,瑞安便对含珠道:“我知道你和秋漪在一起。我就不去看她了!你见了她,代我向她问好!”
含珠听了这话,想了一想,就对着瑞安冷冷一笑。其实,这一上午的,王瑞安黏了自己这么久,她的心真的差点儿被他弄得软化了!她差点就快忘记瑞安是个无情的小人了!含珠就道:“这不劳你挂心。告诉你,秋漪现在好得很!”是呀,当含珠看到柳墨染决绝地离开庵堂时,她的心里,就明白了一件事:这天下的男人其实都是一点靠不住的!柳墨染都这样了,那别的男人又会这样呢?王瑞安和自己的说的话做的事儿,其实都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含珠的心里,就告诫自己不要当真。“王瑞安,本来我还认为,你是一个良善的人。但经了秋漪这件事,我对你的看法已经改变了!在我心中,你和柳墨染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一样的人!”瑞安听了含珠的话,心里一点儿不感到意外。
“含珠,你现在认为我是这样的人,但我可以笃定,以后你定然不会这样说!”
“为何?”
“我有我的苦衷。我表哥也有我表哥的苦衷。但,很快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瑞安对着含珠,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
“为什么?”含珠不是傻子,突然觉得瑞安瞒了她许多,她只想问个究竟。
“现在,我只能说这样多。但我表哥到底是怎样的人,我王瑞安又是怎样的人,你很快就会知道!”
含珠听了,想了一想,方又对瑞安道:“王瑞安,我曹含珠最恨人说话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的!你肚子里有话,不妨就说出来!你说出一个开头,却又不告诉我个结尾,难道你是想故意吊着我么?”
瑞安听了,就道:“不是,含珠,当然不是。我表哥之所以如此,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保护秋漪。还有,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这些话儿你不要告诉了秋漪。我知道,她是一个心重的人。若是听了我说的,只管要去问墨染的,那样反而不好了。”
瑞安说得恳切,因此他的话含珠听了,心里却是有几分相信。
“我该如何信你?”含珠抬起眼睛,怔怔地看着他。瑞安的话,她的心里固然相信,但也就信那么五分。她担心这是瑞安说出的一个借口,目的就是要自己相信他的真诚。
但——秋漪的心,已然被墨染伤得那样了,她还能够相信瑞安么?“我可以是信你,但你需要告诉我一个理由。”她坦然迎上瑞安的目光。
瑞安就道:“含珠,你当然应该相信我。但我刚才说的,就是我的理由。其余,请原谅我,我现在还不能将原因全部告诉你。”
含珠听了这话,就深深一叹,方道:“瑞安,你说这些,其实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瑞安就道:“含珠,我还是那句话,请你相信,我的心是真诚的。再过一天,我就要去京城了,兴许有一个月的时间,你我不得再相见。待我将布匹与你送到庵堂后,我果然也该上路了!”
“怎么——你就要走吗?”听说他要远去京城,含珠的心里一下就充满了不舍。
“是呀!我果然就要走了!”瑞安的心里,也充满了离别的伤感!“不过,今天能够遇见你,我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含珠就道:“那么——柳墨染也去京城么?”含珠只想知道的更多。
瑞安就道:“我表哥自然也去。不但是他,还有青城。”
“你们三个都要去京城?”
“不错。”
“那么,你们去办的事儿,一定十分重要吧?”不知怎地,听瑞安这样一说,含珠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重要。”瑞安凝重说出,但看了一眼含珠担忧的神情,立刻就又改口说道:“不过,也不过是一般重要。我们去京城,不为别的,就为了拓展生意。待一个月考察完了后,也就又回来了。”
“哦。”含珠听了,想了一想,话到嘴边,只化为了一声‘哦’。
含珠默默地往店外走,瑞安抱着布,缓缓在后跟上,二人一前一后,只是沿着大街慢慢走。瑞安看着这天气也冷,因就对含珠道:“含珠,天冷。不如我叫一辆马车送你回庵堂吧。”
含珠听了这话,就摇了摇头,对着瑞安说道:“不用。我习惯用脚走路。坐车,与我而言是不习惯。”
瑞安听了,就看着灰蒙蒙的天,对着含珠叹息道:“含珠,何必这样执着?我果然就是好心!”
“我不是执着,我只是不习惯。王公子,如果你不想跟着我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走了!”瑞安就叹:“好歹我要将布送回庵堂。”
含珠听了,也就说道:“那好。既然你愿意,那你就就像跟着。但我不想和你说话,因此请你不必开口。”
“好。”瑞安看着她,只得无奈点了头。
一时,瑞安果然跟着含珠到了庵堂门口。含珠就道:“好了,我到了。你赶紧走吧!这里到底是佛门清静之地,你一个俗家的男人,到底是进来不得的!”
含珠接过布匹,抱着就进了庵堂的门,在进门之际,她有意无意地又看了瑞安一眼,方就将庵堂的门阖上了。
吱呀一声,瑞安看着徐徐阖上的庵堂的门,心里更是深深叹息了一声。
含珠进了庵堂,抱着布,迎面就碰上了李居士。李居士看着含珠,就笑:“含珠姑娘,你买了好大一匹的布料呀!”
“是呀。”含珠也笑着回李居士。
“含珠姑娘,你是坐车还是走着回来的?”
“一路走着回来的。”
李居士听了这话,心里倒是吃惊了。“从这庵堂到大街上,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但你到底抱了这样厚重的一块布料子,可见是有力气!”李居士吃惊之余,倒是情不自禁地夸赞起她了。
含珠听了,也就沉沉一笑,点着头儿道:“是呀,我就是一路抱着布回来的!”
李居士就道:“姑娘果然好力气!”想想,李居士便又对含珠说道:“含珠姑娘,今儿个我在厨房里煮了红豆莲子粥。我刚给秋漪姑娘盛了一碗,我也给你留了一碗,单等着你回来送给你去呢!”
春心如宅 第351章 放开我
含珠听了这些,连连摇头儿说道:“居士,不可,不可!秋漪是有了身子的人,平日里吃东西,只然能滋补的最好!我哪里要吃这些?你还是给秋漪送去吧!”
李居士听了这话,嘴里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想了想,因又道:“这到底是我的好意!你跟着秋漪,一心儿照料她,也是累,吃些好的也是应该的!”
含珠就道:“居士,我看出来了,这庵堂里的香火也听不鼎盛,你和师太平日里吃的穿的,也都很简朴。我们这来了,叨扰了你们安静过的日子不说,还给你们带来负担。我和秋漪的心里,已然很过意不去了!”
李居士听了,就摇头笑了一笑,又对着含珠说道:“姑娘说得哪里的话!真正,是你们来了,我们这庵堂的日子才有了一点人气儿!虽然说出家人讲究的是清静,但太多僻静了,其实也不好!真正你们来了,也为师太和我分担了许多的琐事儿!别的也就不说了,只说那菜园子里的菜,也因为你们一****地细心收拾,只是长得更旺更好的了!从前这庵堂里只是荒芜不堪的,但因你们来了,只是越发显得整齐敞亮了!何况你们每日的吃喝,说起来,也并不是吃的庵堂里的!就厨房里的米面油,都是你们在外头买了来的,如今因有了你们,我和师太每日里的伙食反而好了许多呢!”
含珠听了这些,也就对着李居士笑道:“居士,但我到底不想吃。我的身世,你也知道的,大小儿什么活都会干,什么苦都吃过的。我这样的人,若是吃上几顿好的,只怕反而会上吐下泻的!”
李居士听了含珠这些话,就深深一叹道:“真正我是被你们的姐妹情意感动了。也罢,我也就不说了。对了,今儿个晚上,我在厨房里揉面,打算做上几十个包子。你若高兴的话,不如来跟我学包包子。上回你说你也会包包子,只是包得不太好看。现在我有现成的机会教你了。”
含珠一听
含珠听了这话,心里就不禁有些高兴,因对着李居士,口里说道:“居士,今天晚上果然要包包子吗?”
李居士点点头。含珠就道:“那我可有机会学了。”含珠说着,便又抱了布朝秋漪住的屋子去了。刚到了屋子门口,含珠就看见秋漪挺着个肚子,站在门口遥遥相望了。
秋漪看着含珠,就笑:“含珠,你去了这么久,我在这里,心里真的好担心你!”
含珠就笑:“秋漪,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秋漪就道:“含珠,布你果然买回来了么?”秋漪说着,就看着含珠手里拿的布匹。含珠将布匹放在了桌子上。秋漪看了一看,便知含珠买的是最上等的绸缎。她心里疑惑这样的一匹布,只怕是自己的钱和含珠的钱都加上了,也还是不够的,何况这又是整一匹布呢?
秋漪就问:“含珠,这匹布多少钱?”
含珠就道:“不贵,不过就一两银子。你给我我的钱,恰好是一两。”含珠说着,便又喝了一口茶。
秋漪就问:“果然这样的布只值一两吗?”
含珠就道:“秋漪,我说一两就是一两。怎么,你不相信我吗?”含珠说着,为了掩饰却又朝着秋漪一笑。
秋漪就道:“含珠,我不是不信你。但我疑惑的是,这样一块好料子,竟是这样便宜。”
含珠就道:“秋漪,你疑惑真正我也疑惑呢?但那掌柜的和我说了,说今年这样的料子仓库里也多,凭它再好,但若是多了,也就不那么值钱了!反正这样的布放在仓库里也只是生虫子,不如还是卖掉的好!”
秋漪听了这话,想了一想,就道:“好了,我也不过问一问。不过,夏安能得这样一块上好的布做衣裳,我却是觉得高兴!含珠,你很会买东西!”
含珠看了看秋漪,心里就很想对她说实话。但想着既然柳墨染亏欠与她,那他家区区一块布,又算得了什么呢?含珠也就沉默不语,一时之间,瑞安同她说的话,又在她心头萦绕起来了。到底瑞安说的可信不可信?到底柳墨染究竟为了瞒住秋漪什么,才这样待她?含珠心里想起瑞安与她的告诫之言,想了一想,也就决定什么都不说了。秋漪现在怀孕了,这怀了孕的人,要的就是安静。
因此,含珠想了一想,就道:“秋漪呀,晚上我要去厨房跟着李居士学包包子,你去吗?”
秋漪听了,就道:“我就不去了。再则,到了晚上,我也要去慧明师太的禅房给她抄半个时辰的经文呢!”
含珠听了这话,就对着秋漪说道:“秋漪,咱们喂得小鸡怎样了?”
秋漪就道:“我正要和你说呢!今儿个早上,你走了后,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去那筐子一看,发现死了两只小鸡子!我看那两只小鸡脖子上都有伤,本来还以为是老鼠咬的,但细细一看,又觉得不像!”含珠就道:“大概就是老鼠咬的!我听人说,这年代久的庙里,最是老鼠多!”
秋漪听了含珠这话,本还想说什么的,但想了一想,还是算了。含珠认为这庵堂里老鼠多,但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在这屋子里住着,却是一只老鼠也没有见过。不过,她现在很累,许多事情如果是无关紧要的话,也不愿往里头深想,因此也就算了。
话说,这一个晌午,秋漪就在屋子里裁剪着布料,含珠就在一边儿给秋漪打下手,一晃时间很快就到了黄昏。含珠透过窗户,看着西边的落日,就对着秋漪道:“好了,我该去厨房了。那李居士一个人包包子也是寂寞。”含珠说完了,便又洗了洗手,对着秋漪又笑了笑,方就出了屋子。
那秋漪也就继续在屋子里飞针走线。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秋漪觉得脖子略略有发酸,因就下意识地抬了头,扭了扭脖子,这个转身的当口,秋漪就觉得那窗子跟前有个什么影子闪动。那影子极快,倏忽而过。秋漪捕捉到了,心里就有些发毛。上次,葛花匠领着春琴的令子前来这里刺杀她的阴影在她心里一直都没抹去。现在这些不好的情绪一下又涌上心头了。这个人,会是葛花匠吗?秋漪想了想,愈发想将此人看得真切。
她便站了起来,站在那窗户跟下,踮起脚,想要看得更加真切。只是那影子穿窗而过,便在就寻不见了。秋漪的心,一下就不定起来了。她将身子伏在墙上,只听到外面一阵一阵的北风呼叫声。一切都很平静。她想说服自己:她所看到的其实不过是的臆想,当不得真的。但那极快的影子是那样真切,这些都提醒她真的有个人在暗中盯着她。秋漪随即又走到门口,她的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恐惧。因去禅房给慧明师太抄经文的时辰还未到,她便想去厨房看看借借胆。秋漪便披了一件衣裳,果然就出了门。
她所住的屋子,其实在庵堂的偏僻一处。再加上树木阴阴的,看得心里实在是发瘆。就在这个时候,秋漪就觉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子轻盈了起来,她惊讶而又恐惧地发现,自己是被人挟持了!她的胳膊肘儿,死死地被一人钳制住了!这人武功极高,将她挟持着,施展起轻功,一路往庵外走去。
眼看着自己就要出庵堂了,秋漪这才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那人听了,便回头堵住秋漪的嘴。秋漪的口里不得说话了,便挥开手脚,试图反抗。来人似乎早有防备,一下伸手就点住了秋漪的穴道。秋漪全身不得动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贼人劫了出去。
那贼人挟持着秋漪,只管去江边。那江边停泊着一只船,似乎等着这贼人。贼人将秋漪放下了,推着她就要上船。那江面上其实也不只一艘船,临着那贼船停着的就是一艘宽阔的帆船。那帆船的桅杆旁,还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
那男人立在船头,看着浩瀚宁静的江水,手里还握着一个酒杯。迎着北风喝酒,真是别有一番意趣。他手下的两个随从也就从舱中走了出来。王廷就问:“皇上,外面风大,到底还是进去吧!”
王白听了,心里就不大悦,因就将手里的杯子递了给牛汉,口中说道:“且再给我续一杯。我还未喝得尽兴。”
牛汉说着,也就遵命拿酒去了。王白就对王廷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见了我只管叫我一声公子!”
王廷听了,想了一想,还是申辩道:“可是现在这里也无别的人——”
王白一听,就指了指前方的那条船,说道:“怎么没人,那船上不是有人么?”
王廷听了,就道:“但到底它和皇——公子您的船隔得远,公子您说话,想他们是不会听见的!”
王白听了王廷这话,心里大不以为然。因道:“你呀,虽然跟了我也有这么些年了,但到底还是没有什么长进!难道你没有注意么?我们这一路从扬州又驶回到海陵,这条船一直跟着我们,一直尾随在我们后面么?”
春心如宅 第352章 肆意胡为
王廷一听这话,心里就愣了愣,开始慢慢回忆。皇上说的对!虽然这条船不是时刻紧随,但每到长江里的一个拐弯口,总是能看见这条船不急不缓地徐徐跟着!王廷初以为是商船,但现在心里想想的确可疑!王白见王廷不说话了,心里就想吩咐他点事情做做,不然,一天到晚地听他唠叨,心里也是难受。
“王廷呀!刚才我似乎看到那条船上有个女人上了船。你且替我去打探打探!”
“是!”这一回,王廷可再不敢和皇上顶嘴了。王廷一个鹞子翻身,飞速离船而去。王白在后看了,赞赏一笑。这个当口,那牛汉也就握了酒杯上来了。王白接过,又喝了一口热酒,说道:“牛汉呀!你也跟着我南南北北地看了一回,你觉得这海陵城的风景怎么样呀?”
牛汉就道:“小人初来不觉,但再次返回看了,心里就觉得果然不错。”
王白听了,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再次返海陵,他心里先找的便是自己的结拜的义兄柳墨染。算来和他也是小别了,真不知这段日子里,他过得怎样?还有他的那位有趣而美貌的夫人白秋漪!王白是真的想见一见他们,除了朋友间的小聚,他还有别的话题想问柳墨染。
因此,王白便嘱咐牛汉道:“你若无事,不如就替我上岸去那柳家一趟,打听打听我的义兄柳墨染这段日子可在家中?”在王白看来,如果柳墨染真的就是杨家的后人,那他一定不甘放过仇人,在海陵低调度日,他一定会去京城找秦国简!不过,到底柳墨染究竟是不是,王白也不是很确定,因此,想见柳墨染的心就变得更迫切了。
“小人遵命!”牛汉说着,一个雄鹰展翅,就也在王白面前消失不见了。
话说那王廷也就悄悄潜入到那条船的后稍。抬脚立在船的一侧,王廷侧耳听了一听,只觉船上并无什么异样。想了一想,他就施展轻功,轻轻跃上了船舱的顶部,打算从上往下瞧。透过船顶的窗户,王廷就看见这船舱内有两个身穿夜行衣的汉子。一个女子,双手双脚皆被绑着躺在船舱的地上。王廷再看一眼那女子,发觉她还大着个肚子。王廷看到这里,眉头不禁深深一蹙。这两个汉子,绑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这是什么意思?王廷不敢怠慢,当下就离了船顶,赶着将自己看见的回去报告给皇上。
话说这两个汉子,将秋漪点了雪穴后,顺手就给她绑了。这舱中,一个身材矮些的汉子就问那个高大一些的汉子。“这就是那柳府的夫人,你莫是抓错了吧?”
那高壮的汉子听了,就道:“兄弟,咱们都是替大人办事,你还是信我的为好。”
那矮些的汉子听了,就道:“兄弟,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样的事儿,到底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想了想,这矮小些的汉子又道:“真正,我也疑惑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怎么武九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呢?他不是素来对大人最为忠心的么?咱们手里,本一直忙的别的事的,这会子却又被人大人临时抽调着到了这里来。你说,会不会武九这小子厌倦了这样将脑袋拴在刀刃上的日子,因此趁机偷偷溜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和武九虽然没什么交情,但都是大人一手熏陶出来了,大概他不会这样做吧?”
“有什么不会的呢?难道你在海陵没听到那些传言么?我觉得这说得就是武九!再则,你忘了么,武九的老家就在海陵!”
“他要要长长远远地躲着,又哪里会来海陵?他就不担心,大人找上门来吗?咱们大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背叛他!”
这高壮的汉子听了,一时就有些沉默。这十几年来,大人的手下,的确也有数人生过离开他的心思,但大人发现了,都是先下手将他们杀死了的安逸。难道说——这武九长时间不现身,其实并不是远远地躲开了,而是被大人干脆利落地杀了?一想到这里,这高壮汉子心里就有点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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