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李居士听了，慈祥地看了含珠一眼，说道：“你还跟我客气做什么！按这佛家的经文里说的，今生咱们能在一起，便是有缘分呢！”
含珠看着李居士慈爱的脸，心里忽然就升起一股感动。她是曹老爹捡来的，曹老爹是个鳏夫，她从见过母亲，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母爱。可是和李居士相处了这么久，却是叫含珠心里，想起自己的亲娘来。含珠就道：“李居士，那我就走了，我也不想秋漪久等，想这个时候，秋漪大概已经从师太的禅房里出来了！”
李居士听了这话，也就对着含珠笑道：“好。你慢些走。”李居士说着，将那几十个包子，放在盆子里，用布盖好了，叫含珠端走了。
含珠也就端着盆出了厨房。待进了屋子里，见房间里漆黑一片。含珠就自言自语地道：“莫非这个时候，秋漪还没有回来？”含珠想了一想，也就端了盆子进了屋子里，伸手将桌上的灯点着了，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屋子不大，含珠前后看了几眼，发现屋子里只是空无一人。奇怪，到底秋漪去了哪里了？含珠就唤了几声：“秋漪，秋漪，你在哪里？”还是无人回应。含珠想：不如就去师太的禅房看一看。如果秋漪果然有事耽搁的晚了，自己也要去接她。心动不如行动，含珠果然就又出了屋子，去了慧明师太的禅房。不想到了那里，见禅房的窗户只是漆黑一片，慧明师太已经睡下了，但含珠并不甘心，还是就着窗户纸，低声唤道：“师太，师太——”
连着叫了几次，禅房里的慧明师太总算是醒了，听了含珠的叫声，到底是起来了。慧明师太披了衣服，点了灯，对着窗外的含珠说道：“含珠呀，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儿呀？”含珠就道：“师太，秋漪她在你这里么？”慧明师太听了，就对着含珠说道：“含珠，秋漪她早就走了呀！”含珠听了，心里一下就慌了，因就对着慧明师太说道：“师太，可是秋漪不见了呀！刚才我回了屋里，我发现秋漪不在呀！”
“什么？你是说秋漪不在屋里？”慧明师太一听，一下也就坐不住了，因就披着衣服出了屋子，对着含珠道：“含珠，当真秋漪不见了么？”含珠听了，简直都要哭了。“师太，果然秋漪就不在了！我屋里屋外的可是找了好几回，连那菜园子也去寻了一遍！但就是找不到！”
慧明师太一听，心里就陡然沉重起来，她对着含珠说道：“含珠，你不要急，待咱们慢慢找寻。兴许，她是在这庵里别的什么地方。”
可是，含珠听了这话，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师太，秋漪是个妥当的人！何况又是这么晚了！师太，你说秋漪会不会被人掠走了？”
慧明一听，心里也就一抖，想了一想，还是安慰含珠道：“现在也别先想这么多！咱们这就去寻！”二人在这庵堂急切找寻，李居士一时也知道了，三个人从夜里一直搜到天明，也还是没有找到秋漪。
慧明师太就对着含珠和李居士道：“我看，咱们也不用找了。到底咱们这庵堂就这样大。看来秋漪果然是被人掳掠走了。”
话说，秋漪在那船上也就被王白带去三楼用了早餐。秋漪看着那桌上摆放的早点，都是非常精致之物，心里更是怀疑王白的来历。王白便对着秋漪说道：“秋漪，吃吧。”秋漪想了想，也就坐下了。昨夜折腾了一个晚上，秋漪的肚子的确也饿，看着这精致可口的早点，秋漪就吞了口唾沫，说道：“王公子，那我就不客气了。”秋漪说着，就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芸豆，放入口中慢慢吃了起来。
秋漪吃完了半碗粥，这才问王白：“王公子，敢问你这一路从南至北的，到底都做些什么营生？”
王白听了这话，想了一想，就问秋漪：“我么，不过是经营一些家族里一直在经营着的山货和玉石。哪里好卖，哪里畅销，我就去哪里。”王白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的。
秋漪听了，就道：“山货？到底是什么山货？”
王白就道：“也无非就是一些极其难得的东西，松茸人参而已。”
秋漪听了，口里也就‘哦’了一声。王白就道：“我经营的东西，因为口碑好，其实也颇赚钱。想来秋漪姑娘您对我这个行当也不熟悉，还是莫要继续往下问的好。”
秋漪听了，心里更是移一动。但因念及王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了一想，也就不往下问了。
一时，王白陪着秋漪吃完了早饭，就对着秋漪道：“等过一会，我们就下船，我去寻一辆车，咱们就去那柳庄。我知道你虽然现在和我平和说话，但心里早就是心急如焚的了。”
秋漪听了，也就点头儿道：“王公子，这也好。”
二人吃好了，王白就陪着秋漪下了楼，站在船头。那王廷和牛汉也就在舱中吃好了早饭出来了，见了王白，二人便上前问候。王白便嘱咐王廷和牛汉，说道：“你们只管好生呆在船上，哪儿也不许去。且等我回来。”王白着实怕了这两人在后跟着他。尽管王廷和牛汉听了他的话，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但保不定等他带着秋漪出去了，还是会暗中跟随。
秋漪随着王白下了船，那王廷就对着牛汉道：“真正也好生奇怪呀！牛汉，你可见过咱们皇上对什么女子上过心过？”
牛汉是个不解风情的，听了这话，就冷冰冰地说道：“见过。”
“哦？你倒是见过，那你给我说说。”王廷到是不服气儿了。
牛汉就道：“咱们皇上也宫里也是有妃子才人的，我看皇上待宫里的娘娘们就很上心。”
王廷听了，想了一想，就又摇头笑了一笑，因对着牛汉说道：“也罢，我不和你说了，真正我也忘记了，你一直未成家，又哪里能看得懂这些男女情事？”受了王廷的嘲笑，牛汉心里就不很高兴了。因就对着王廷说道：“怎么？我是不解风情的，你就是个解风情的？你倒是和我说说，皇上待那大着肚子的姑娘，到底有什么不同？”
王廷就道：“我问你，你可见过咱们皇上有陪过什么人吃早饭？当然，除了老太后除外。咱们皇上可曾这样温柔地和一个女子说话？皇上见了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只是冷言冷语的，那些娘娘们，也只是敛声静气的。你可曾见过咱们皇上亲自带一个女人去什么地方？难道，这些还不能让你大开眼界，让你多想么？若你再看不出，真正你也就是一块榆木疙瘩，你也不要成亲了！”
牛汉听了王廷的好，也就好生想了一想，方缓缓点头道：“你还别说，方才我还不觉得，可听了你这样一说，的确觉得有点不一样！王廷，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皇上会对那大着肚子的姑娘有点子意思？”
王廷听了牛汉的话，就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觉得咱们皇上有点奇怪！”
牛汉就道：“你呀，你只管说，却还要人去费劲猜！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说，你觉得咱们皇上之所以待宫里的那些妃子娘娘们都冷言寡语的，是因为皇上专门喜好大肚子的女人？”
王廷听了牛汉这话，一下撑不住，就笑了出声儿。王廷忍住笑，装作一本正紧地对着牛汉说道：“牛汉，这些话咱们也只管放在肚子里。咱们这会子还是要出去盯梢皇上！”
牛汉听了这话，就也点头道：“是。不管皇上怎么说，咱们到底还是要跟着，怎样都要跟着。”二人说完了，就又带了飞镖下了船。
话说，王白下了船后，也就带着秋漪坐了车往那柳庄而去。王白是个仔细的，知道这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便在街上雇了两辆车，一辆自己坐，一辆秋漪坐。一晃，马车疾速，也就到了那柳庄。王白看着这庄子前长着的一排排的柳树，就下了车，对着秋漪说道：“咱们进庄了，还是步行走吧。”
秋漪听了，也就点了点头。虽然是冬天，但二人走着走着自然是越走越暖和。王白就对秋漪说道：“秋漪，我问你，你见你的好姐妹后，打算去哪里？”
秋漪就道：“既然庵堂里住不得了，但天下也大，到底还有我容身的地方。”
王白听了这话，眉头就深深蹙起。“秋漪，我想我需对你说实话。”
秋漪听了，就道：“王公子，有话说就是。”
王白就对秋漪道：“秋漪，既然有人暗中也掠你，你只要人在海陵城的话，总是不得安全。我倒有一个提议，你不如将你的好姐妹说动了，你们随我一直北上。那京城可是个大地方，我想你们会喜欢上那里的。你们到了那里，我再与你一些银子，你和你的好姐妹可以随意做些营生。”





春心如宅 第356章 陷入险境
秋漪听了，想了一想，就婉言谢绝道：“多谢王公子，但我并不想去京城。”
王白听了这话，也就笑了一笑，方对秋漪道：“秋漪，你不去京城，可是因为柳墨染也在京城？真正这又何必？墨染他不是京城人氏，早晚还是要离开京城的。待考察完了，他还是要走的。那海陵才是他的长住之地。况且京城那么大，你们不会有什么就会碰面的。但若在海陵，那可就说不定了！秋漪，你不是说要长长久久地离开他的么？那现在可是一个好机会。”
王白其实是正话反说。因他心里已经预计到：这柳墨染在京城，短时间内，根本就不会回来。不如趁此将秋漪一路护送回京城，将她带至墨染的身边。他们是患难夫妻，有什么不能解除的误会呢？
秋漪听了王白这样一说，心里不禁一动。是呀，若自己想要彻底离开海陵的话，北上京城其实是一个最佳的选择。而且，京城那么大，只要她和含珠深居简出，也就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墨染。秋漪想了想，就咬着嘴唇，对着王白说道：“王公子，你的建议我又想了一想，却觉得也好。只是我到底还要去问问我那好姐妹的意思。”
王白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对着秋漪说道：“那好。那咱们就快些走。”想了一想，王白却又抱歉说道：“我也是疏忽了，究竟你是一个大着肚子的人。我让你受累了。”
秋漪听了，心里感激王白的细心，因也就笑了一笑，对着王白就道：“有什么呢？我只觉得多走动走动，只是对身体有益的！一天到晚地躺着，能有什么好呢？”
王白听了，想了一想，也道：“你这话也对。似乎我看过一本医书，那书上也是这么记载的。”
王白说完了，便朝着秋漪相视一笑。秋漪看着王白，心里也觉得奇怪，怎么这见了王白也就这么一二回，但和王白说话一点都不觉得生疏，就像是见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亲切？在秋漪的心里，真的将王白当做自己一个无血缘的哥哥看待！
二人一路说了一些话，也就到了那庵堂门口。王白看着庵堂前的几棵高大的柳树，就看了看着庵堂，思怔说道：“这氨糖虽小，但我估摸也该建了有几百年的时间了。”
秋漪听了这话，也就对着王白点着头儿道：“是呀，我听庵堂里的慧明师太也这样说来着。”庵堂的门是开着的，秋漪请王白一同走进去。那庵堂里的慧明师太和含珠见了是秋漪进来的，一霎时之间，都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发花了，心里都不敢相信！含珠为找秋漪，一宿未睡，这没有任何预料的，猛然之间就见了秋漪，含珠的心当真是激动无比！她大着声儿说道：“秋漪，秋漪，果然是你！我还以为你又被坏人带走了呢？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了你了呢？”那李居士也就过来了，见了秋漪，因为太过激动，便在一边儿不停地抹着眼泪。
倒是慧明师太平静，她看着秋漪身边的那个华服美冠的男子，心里已然想到秋漪是遇到了贵人相助了。慧明师太看着秋漪，口里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贫尼就知道，秋漪你会遇难成祥的！”慧明师太说着，就在王白面前鞠了一躬。
王白赶紧叫慧明师太起身。秋漪当着慧明师太李居士和含珠的面儿，也就说出了昨儿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含珠就道：“秋漪，听你这样一说，真正我更是害怕了！”
慧明师太听了，因就觉如今这庵堂已经不是秋漪呆的地方了，虽然外头有那柳府派来的人保护，但到底那些人的功夫却是不能和这些不要命的杀手比。因此，慧明师太便对着秋漪说道：“秋漪，不是贫尼不想让你继续呆着，实在是这个地方与你来说已然无比危险了！”
秋漪听了，心里也就深深一叹。秋漪便就对慧明师太说道：“师太，虽然事发突然，但此事我也细细想过了！到底我也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连累了师太您！我想过了，我果然就要走，不然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柳庄的人都要跟着我遭殃了！”秋漪说完了这些，心里更是沉重。
其实，出现了这几件事，绝不是墨染暗中保护不周，为了保护秋漪，他已然是倾尽所能的。他所招募的都是海陵城内顶尖的高手。上回，那葛花匠潜入庵堂，也是因为那一天是中元节，柳墨染安排的人手请假回家了，这才得的一个便宜。若在平时，那葛花匠是绝无可能就进了庵堂行刺的。
只可惜这个当口，墨染分身乏术，到底事情难以两全，因此秋漪才屡次陷入险境，这也真是无可奈何之事。
含珠一听秋漪要走，心里不舍，因就问秋漪：“秋漪，你不在这里了，可想要去哪里？”
秋漪就道：“含珠，我不但不能在这庵堂呆了，就连这海陵城，我也不能呆下去了。我想过了，我不如就去京城。那京城大，方才是可以将我容身的最佳地方。”
含珠听了秋漪这话，心里愈发不舍了，因就对秋漪说道：“秋漪，那可真狠心！你这一下就要走了！可是要将咱们的姐妹情意给丢下了！”含珠是假意说骂，但因为心里不舍，说着说着脸上就流下泪来了。含珠想想，便又对秋漪说道：“秋漪，你这要走，自然我还是要跟着你，你我既是姐妹，不管你去哪里，我曹含珠总要生死跟随你！”
秋漪听了含珠这话，心里固然感动，但还是冷静说道：“含珠，真正这又何必？我要去的地方不是扬州，不是瓜州，而是千里之外的京城！含珠，你不要为了我，丢了你自己！你家里可还有曹老爹爹！”
含珠听了，感叹了一下，想了又想，就对着秋漪又道：“秋漪，既然我们之间是立下的誓言的，怎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的！你要去京城，那我就也去京城！你要去那天涯海角，那我也就跟了你去天涯海角！至于我爹爹么，我也一起将他带了去！秋漪，如果你敢独自一人去京城，而将我丢下了，那我曹含珠现在就和你绝交！”看着含珠认真而又坚决的申请，秋漪心里真的是被她感动了。“含珠，含珠——”秋漪说着，心里因哽咽立刻就说不下去了。“含珠，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我的好姐妹！好，你既不负我，那我也不负你！走，咱们这就去曹家村，将老爹爹给接过来！”
王白在旁看着秋漪这样激动，心里也感叹不已。王白的心里也很复杂，一时又为他们的姐妹真挚的情意而钦佩，一时又为墨染和她中途生出的误解而感伤。在王白心里，对秋漪的情意更是复杂了。如果，他能早先柳墨染一步，而率先认识了秋漪，那么——那么无论怎样，自己都不会放弃的！
慧明师太听了，想了一想，就念了一句偈语，对着秋漪和含珠说道：“依佛家的教义说，你们两个今生能结拜了姐妹，也是因前世有缘！”
李居士在旁，因不舍秋漪和含珠的离去，也说道：“秋漪，含珠，你们离开了庵堂后，这一路可要好生保重才是呀！”
含珠听了这话，就忍着泪水对着李居士笑道：“居士，虽然以后不见了你了，但我心里会一直记得你和师太的！我曹含珠记得，我在这庵堂里可是跟了居士您学会了包包子和做烧烧饼！”
含珠这样说，那李居士是个心软之人，听了一下眼睛就红了。慧明师太就对着秋漪道：“秋漪，贫尼会看相，你只管安心去吧。在我看来，你这一生，是个长命百岁儿孙满堂的！”
秋漪知道，这是师太与自己的说的吉祥话儿。秋漪对着师太，也就深深点了点头。王白就看着秋漪，对着秋漪说道：“秋漪，那我就去雇车，你和含珠姑娘在这里稍等一会。”
那王白也就疾速出了去。看着王白的背影，慧明师太就对着秋漪说道：“秋漪呀，这个王白果然就是你的朋友么？”
秋漪听了，想了一想，也就点了点头。慧明师太听了，也想了一想，方对着秋漪说道：“这个王白，看他的形貌，并不似一个寻常的人！”
秋漪听了，心里一动，因就问师太：“师太不过见了王白一面，这是从哪里看出来了？”
慧明师太听了，就认真对着秋漪说道：“这个王白，看似语言平常，其实不经意之间，总是透着一股贵气。贫尼这一辈子，前后也见识过不少的人了，自诩并不会看错人。这个王白，非福即大贵。”
秋漪听了，本想再好生问问师太的，但无奈今日就是她和含珠与师太李居士的分明之日了。有些话，总是不能再往下深处了，点到为止也就够了。秋漪听了，就对着师太淡淡一笑，说道：“师太，但王公子总是一个好人是不是？”




春心如宅 第357章 不能拖累了她
慧明师太听了，也就淡淡说道：“他当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话说，那王白也就出了庵堂，只管朝那深深的柳树丛中走。王白知道，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那两个哼哈二将在这树丛里已经匿了一些时候了。因此，王白进了里间，清了清嗓子，就对着周围说道：“王廷，牛汉，你们都给我出来！”连叫了几声，果然那柳树上，王廷和牛汉相继从树上跳下来了。王廷和牛汉就看着王白，别别扭扭地上了前，二人齐齐说道：“小人见过——公子！”
王白边对着王廷和牛汉二人说道：“你们且给我去寻一辆车来。”刚才，王白将那雇的车辆退了，心里就有些后悔。因他没有料到，秋漪的这个好姐妹答应的是那样干脆。王白叫王廷和牛汉去雇车，也是有意要将他们支走。这若还藏在这里，只怕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王白可不想在海陵城惹麻烦。王廷和牛汉听了，也只得领命而去。
那王白也就又到了庵堂跟前，一时王廷和牛汉也就以极快的速度将车马给雇来了。秋漪和含珠收拾了一下，也就和慧明师太和李居士道别。
临上车马前，秋漪便又对着王白说道：“王公子，不如你还是先回船上去吧。我和含珠去了那曹家村，接了曹老爹爹过来，也就过来了。”
秋漪的意思是请王白先上船，王白听出来了，因心里不放心，就想跟着去。秋漪就道：“王公子，真的不必！”
王白见了，也就不再坚持。
秋漪和含珠出乘车也就朝曹家村出发，待进了村子口，沿着村道，到了自家门前，含珠看着自家院门前的门也未关，看着院门里爹爹散养的鸭子只是走来走去的乱叫，地上是一片的鸭屎，狼藉不堪。含珠的心里就有些奇怪。
含珠就对着秋漪道：“我爹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最是爱干净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秋漪听了这话，就对着含珠说道：“含珠，那咱们赶紧下车进屋子去看看！”含珠听了，也就连连点了头。
二人下了车，进了院墙门，赶紧就进了屋子里去，含珠就道：“爹爹，爹爹——”连叫了几声，屋子里也无一人答应。含珠就进了曹老爹的卧房，进去一看，卧房里空无一人。含珠便又去了厨房，这一看，可是吃惊不小！但见那厨房的灶台边，曹老爹倒在地上，只是一动不动。秋漪见了，赶紧就和含珠将曹老爹扶了起来。含珠见爹爹一动不动的，心里又是害怕，又是伤心，又是自责，因觉得自己未尽到为人子女的责任。秋漪细心，一下就发现曹老爹的颈脖上有一个清晰的掐痕。难道，难道——曹老爹爹是被人掐死了的？可是，曹老爹是个忠厚的人，和人无冤无仇，哪里就有人要暗害了他？
含珠哭着哭着也发现了。含珠惊异说道：“秋漪，你看见了吗？”秋漪也就点点头，目光充满了悲伤和不解。含珠就道：“我的爹爹竟是被人杀死了！这真是叫人想不到？爹爹，爹爹，你快醒醒，赶紧告诉我，到底是谁将你杀了呀！”含珠的心里难过不已。
秋漪见了，就对含珠道：“含珠，那你还随我不随我去京城了？不过，你爹爹好好儿的，竟是被人害了！我看，你或许也有危险！我看着曹家村果然也不能久留！”
含珠听了，就悲痛说道：“我爹爹被人害了，我要为他报仇。秋漪，我果然还是要走的，我看出了这其中的危险。不过，你好歹等我七天。我要给我爹爹下葬。”
秋漪听了，就道：“那我陪你。”
含珠听了，就握着秋漪的手，说道：“秋漪，这个时候，我真是不能没有你。”
秋漪就道：“含珠，你放心，从此以后，我就是你最亲最亲的人。曹老爹没了，我也与你一样，给他戴孝。”
话说那王白在江边苦等秋漪不来，就叫王廷和牛汉前去打听。不料，王白听了王廷和牛汉带回的消息后，心里除了震惊外，还有说不出的愤怒！因为这含珠和秋漪走得近，难道说秦国简派去的人因寻不到白秋漪，因就拿她身边的下手，以用来探出个究竟？若果然如此，这秦国简果然不能饶恕。这等滥杀无辜之人，如何能久留于朝廷？王白听了王廷和牛汉的禀报，沉吟了一下，便就嘱咐王廷和牛汉二人：“也罢，这生死之事，到底要等一等。想来她们现在已是十分难过的。你们这就过去，给她们送一点银子。”王廷和牛汉听了，也就领命而去。
看着王廷和牛汉二人的背影，王白真的是做不住了！他的心已然不能再停留片刻，他需即刻赶回京城去见柳墨染，去和赋闲多年的九王叔商量，如何将这尾大不掉的秦国简一举歼灭了？
王白已然做出了一个决定，自己现行，至于秋漪和含珠二人，且就叫王廷和牛汉二人护送来京城。至于那夜劫持了秋漪的两个汉子，王白心想，若是不出差错的话，那两个人自然就是秦国简豢养的鹰犬了。他完全可以叫王廷和牛汉二人将这两个人杀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放长线钓大鱼，还是要将那二人先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