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什么？你——你就是青儿？你，你，你是男人？”云萝听了，又仔细打量着此人的脸，心里忽然清朗了起来。难道青儿一直是男扮女装的么？这，这怎么可能？可，若他是有意接近的话，这一切又怎么不可能？因为太过惊讶，云萝一时之间，只是说不出话儿来了。
柳青城见云萝不说话，便又加了一句：“秦小。姐，我的确就是青儿。但我的确是男人。我的名字叫柳青城。我来秦府，男扮女装，为的就是打探事。”
倒是她身边的藤儿，听他自己说是青儿，且还是个男扮女装的，藤儿心里气愤不过，因就伸出手，对着柳青城的鼻子，骂道：“好你个青儿，不，好你个柳青城！我说呢，我说你看着怎么这么奇怪呢！却原来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藤儿想想，又绕着圈子看了柳青城一眼，又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大的脚丫子，我说你怎么那么爱放屁，爱喝酒爱吃肉，我说你怎么睡觉打那样响的呼噜！却原来你是男人！好几回，我真的想来你屋子看个究竟，但都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放过你一马了。你说，你对小。姐说，你假扮了女人，潜在小。姐身边，到底都是有什么想头？”
藤儿因听说青儿竟是个男人，心里更是气不过，更是要问个究竟了。云萝听了，就对着柳青城平静说道：“哦，原来你叫柳青城。怪道你说你叫青儿！藤儿心里的疑惑，也是我想问的！你说吧，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柳青城听了，也就对着云萝说道：“秦小。姐，你这样聪明，一定不会猜不出我的用意。”柳青城说到这里，心里却在担忧她的处境。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很快，九王爷的人就要来了。秦国简在这里的家眷，就数云萝一人。云萝听了这话，也就叹了一叹，方道：“好，柳公子让我猜，那我索性就猜上一猜。我猜，柳公子潜入府邸，想来是为的探听我伯父的机密之事。怎样，我猜的对不对？”柳青城听了，也就对着云萝说道：“秦小。姐，我真的不是来为难你的。我进入秦府，的确是这样的打算。但我的目的只在秦国简一人，却没有别的其他。所以，秦小。姐，我来这里，为的就是要告诉你，不管怎样，你是安全的！”
云萝听了，就淡淡对柳青城道：“安全？你真是在安慰我？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何况，我伯父出了事，我也不想苟且度日。我猜你是皇上的人。好了，你若想抓我，现在就行动吧。何须和我再说这些？”云萝对着柳青城，只是摆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柳青城听了，就又叹了一叹，方对云萝说道：“秦小。姐，你真的误会我的意思了！你和秦国简虽然是亲戚，但他行的那些事，你又如何能知道？你连个从犯都不是。我知道，秦国简奸猾吗，现在他多半逃走了！我担心你的安危，因此想来带你走！”
哪知，云萝听了，只是对着柳青城冷冷一笑，口中说道：“柳青城，我想你弄错了吧。我一个不认识你，二你是我伯父的仇家，我为何要跟你走？再说，我的死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柳青城听了，顿了一顿，方道：“这么说来，秦小。姐这是不想跟我柳某人走了？”
云萝听了，就淡淡地拒绝：“柳青城，我自然不会跟你走。”
柳青城听了，就道：“秦小。姐，九王爷手下的人并不认识你。若我走了，只怕他们听说你是秦国简的家眷，横竖就要将你杀了的。你难道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么？到底，你还这样年轻——”
云萝听了这话，只是淡淡说道：“是么？我知道我自己年轻，但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柳青城听了，就道：“秦小。姐，我这样说，难道你还听不出来么？我这是——这是关心你——”
不知不觉之中，柳青城对着云萝就说出了心里长久以来不敢说的话。待说出了口，柳青城意识到了不妥，脸儿不禁又红了红。只是在这黑沉的夜色中，他脸上的绯红之色，却是叫云萝没有看出来。但，听了柳青城的话，云萝的心还是一下子激荡了起来。青儿，不，柳青城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关心她？她用得着他来关心么？云萝就道：“柳公子，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我并不用你这样。柳公子，若无别的什么事的话，那你就请走吧。”柳青城听了云萝说得这样冷淡，心里更是低沉了，因问：“果然秦小。姐不愿随我走么？”云萝听了，想了一想，就一本正经地对着柳青城说道：“柳公子，难道我话儿还说得不够清楚么？我说不愿意，果然就是不愿意。好了，我如今也不想多说了。”
柳青城听了，就对着云萝道：“秦小。姐，看来我柳某果然就是自作多情。”柳青城想着，既然云萝不愿随自己走，想来也是有她的理由。不如，自己呆会去找九王爷那手下，好生与他沟通一番，保证云萝安然无恙。柳青城说完了，就对着云萝又道：“我柳某在这秦府，到底是得了小。姐您的关心和照顾，这份情意，柳某我会记在心里的。”
柳青城说完了，也就转过身，大步离开了。柳青城走后，藤儿也就呆呆地问：“小。姐，那现在咱们到底该怎么办？”云萝听了，就叹：“藤儿呀，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藤儿听了，想了一想，也就又对云萝说道：“小。姐呀，其实刚才青儿是来帮助小。姐您的！其实——若是听了青儿的话，兴许咱们就安全了呢！”藤儿说完了，就又看着云萝。云萝就道：“青儿，到底我是伯父的侄女。这个时候，我哪里能不顾了伯父，就跟着柳青城去呢？那样，我过不了我心里的这一关。这样的事，我并不会做的。藤儿，我想好了，若那九王爷的人放过了我们，我就带着你，去一处僻静的地方，安静过咱们的日子。一面，再打听我伯父的下落。不过，不管这以后到底是怎样，我只关心伯父的生活，与其他，我是一概不管不问的了。”
藤儿听了小。姐这话，也就说道：“小。姐，若咱们不得周全呢，果然就会死吗？”藤儿的心里也害怕起来了。云萝就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藤儿，如果你现在还想反悔的话，还来得及。你若想出去跟着那柳青城的话，我也不拦着你。”藤儿听了，就对云萝叹道：“小。姐，藤儿我是这样的人么？纵然就死了，那也没什么可怕的！反正这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其实也没什么！”
云萝听了，就握住了藤儿的手，说道：“好了，藤儿，你既然一心要跟着我，这样不吉利的话，也就不要说了！”





春心如宅 第409章 无碍
话音刚落，就听屋子前人声喧哗，九王爷派来的人到底是过来了。为首的一个人是个髯须大汉，将军模样，他的手里还握着火把，示意身边的随从进屋子里搜。藤儿听见了，就对着云萝说道：“小。姐呀，咱们现在到底怎么办呀？”云萝就道：“藤儿，你不要怕。咱们到底没做什么恶事，应该会无恙的。”藤儿听了，口里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小。姐，我的心里是真担心呀！不过和小。姐在一起，我也并不害怕！”
云萝听了，也就点头，对着藤儿说道：“好藤儿，你去给我开门吧！”藤儿也就点了点头。门一打开，屋子外光亮之极。点点的火光太耀眼，只将藤儿照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那髯须大汉见屋子门开了，见了开门的是一个丫鬟，就道：“不是说这屋子里还住着秦国简的一个侄女儿吗？你是什么人？”藤儿从没见过这样多的人，但是也很奇怪，她的心里却又不害怕。藤儿就问这髯须大汉：“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我是这屋子里的丫鬟。我们小。姐就在里头。你们要杀要剐的，只管告诉我。我们小。姐虽然是个弱质女流，但到底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这髯须的将军听了，就上下打量了藤儿一眼，说道：“哟，看不出你这个小丫头倒是一个伶牙俐齿的！我和你说什么，我要的人只是你家小。姐！”藤儿就道：“这位将军，我家小。姐说了，到底要怎样，只管直接说出来。若是要我们的人头，好歹等我们回屋子自刎了再说！”藤儿看着这髯须大汉，只是装作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年纪不大，这个样子在这髯须大汉看来实在是说不出的滑稽别扭。这髯须的将军就道：“小丫头，我来不是为了将你们杀了的。我来，是为了转告你们一声，看在柳青城的面子上，皇上打算放你们一马！你们若是识相的话，赶紧趁着天黑走吧！这个宅院，皇上已经收了回去了！”这髯须大汉对着藤儿，倒是不厌其烦地告诉她。
藤儿一听，心里就一喜。真的么？小。姐和她果然安全了么？这果然是真的么？因此，藤儿对着这髯须大汉，又道：“我说，这位将军，常言说的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看你也是人模狗样的，这说出口的话可是要算数！”这将军一听，赶紧就竖着眉毛说道：“什么？你这丫头会说话吗？什么叫人模狗样的！我是好心放了你！”藤儿见这人原是个鲁莽的武夫，听了藤儿这样一说，心里就按捺不住了。藤儿见他生气了，心里也害怕，因就对他说道：“这位将军，您大人大量，何必和我这样的人计较呢？您放了我们小。姐一条生路，真正我的心里只是感激还来不及的呢？”这髯须大汉听了，想了一想，也就说道：“行了，你不必再说这样的好话。你若要感谢，只管去感谢那姓柳的人吧。“髯须大汉交待完了，也就又补充了一句：“今晚就走，不要等到天明。”
藤儿听了，赶紧点了点头。这髯须大汉带着一干随从走了后，藤儿方吁了一口气，赶紧进了屋子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姐。云萝听了，想了一想，就道：“不管怎样，我都会记着，这是青儿帮了我们！”藤儿就道：“小。姐，那个将军说了，叫咱们趁着晚上赶紧就搬呢！小。姐，咱们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吧！”藤儿说着，赶紧手忙脚乱地找出几个包袱。云萝见了，也就点了点头，说道：“藤儿，咱们果然就走吧。我记得，当初我们从老家来到京城的时候，可是在那郊外的一个叫做福来客栈的地方下榻了的，咱们现在不如还是去那里吧。待到了那里后，再做别的打算。”
藤儿听了这话，就问小。姐：“小。姐，那咱们要不要回青州老家去？”云萝听了，想了一想，就对着藤儿说道：“藤儿，不必了。到底我还担心大人的下落呢。我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管怎样，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要将他找到！我想，若是大人知道我不管他了，赶紧就走了，心里还是觉得难过的！”藤儿听了小。姐这话，也就深深一叹，说道：“小。姐，也不知这会子大人到底躲在了哪里？”
云萝就道：“我猜，十有**，他已经去了京城郊外了。”
藤儿就道：“小。姐，咱们大人果然就从此声名狼藉了么？”因经历了这一遭，令藤儿感受到世事变化之快，心里也就生出了许多的感慨来。云萝就道：“藤儿，现在我也不想这么多。到底以后怎样，我也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因有你在我的身边，不管怎样，我都要将你给照顾好了。”
藤儿听了小。姐这话，心里就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动。藤儿就道：“小。姐呀，你待我这样好。藤儿以后誓死都会跟了小。姐！”藤儿一边说，一边也就替小。姐整理起包袱来。云萝是个心细的人，心知以后再也不能回到这里了，因也就做了长远细致的准备。她将平日里积攒下的金银首饰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又将身上的绫罗衣裳换下了，只是换上那些粗布做的衣裳。藤儿见了，心里就不明白了，因问小。姐：“小。姐，难道穿这些好衣裳不好么？”
云萝听了，就告诉藤儿：“藤儿呀，咱们现在是逃难，以后过的就是居无定所的日子，吃的穿的自然是不能跟现在比了。不但我换下了，你也要换。再将你头上的珠钗都取下了放在包袱里，以后若是没钱了，有这些也可换一些米钱。”藤儿听了小。姐这话，也就叹了一叹，口中说道：“小。姐，还是你考虑的细致，真正我是不及你。”云萝就道：“想来，今晚咱们是不得安逸的了。好歹要赶紧从这里出去，到了大街上，再寻一辆马车，好将咱们带了去福来客栈。”
二人收拾好了东西，也就赶紧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云萝叫藤儿跟着自己从小路出去。一边走，云萝看着府里漫天的火光，心里更是有沧海桑田之感。待从角门里出了去，刚站在一块大石头边，藤儿就注意到柳青城一直站在这石头边儿，藤儿的心里更是不解了，因就对着小。姐道：“小。姐，您瞧——”云萝听了，也就将目光朝着那石头边儿看，见立在这里的人果然就是柳青城，云萝的心也不解了。
柳青城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也就适时地回了头。他知会了那髯须将军后，也就料定，云萝和藤儿这主仆二人必然会从这角门里出去。因此，柳青城本想急着回客栈去看望秋漪的，但因想起云萝的处境，到底又停留了下来。柳青城看着云萝，看着她手里的包袱，就低声道：“秦小。姐，你这是出去了？”
云萝看着青城，也就点了点头，朝他淡淡说道：“是呀，我这就出去了。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还是要感谢你一声。若是没有你柳公子，我和藤儿可是没有这么快顺利出去。”
柳青城见她们要走，情不自禁地在后面说了一声：“秦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有马车，兴许可以顺道送你们一程。”岂料，云萝听了，还是淡淡对柳青城说道：“不必了，柳公子。我和藤儿有手有脚，并不要你送。”云萝说完了，也就拉了藤儿的手，很快从角门里出去，到了那黑沉沉的大街之上了。
柳青城见了，便又深深叹了一叹，立在一处，看着云萝和藤儿渐渐地离开。他的嘴角，一时就泛出几许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涩。是的，许多事还没有来得及开始，但是已经结束。就像那春天的花儿，还没有来得及在这和煦的春风里绽放，就已经随着狂风暴雨一起吹落到了地上，化为了尘埃。柳青城立在那里许久，直到身后传来了瑞安的声音：“青城，你还要立在这里多久？”
听了瑞安的声音，柳青城的心里便更是苦涩了。因也不回头，只是惆怅地说道：“我很快也就走了，我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你。”
青城这话，瑞安自是不信。瑞安听了，就在他身后淡淡说道：“青城，我不知道，你像个泥塑一样，立在这里，却是为的我。”
柳青城听了，也就回了头，对着瑞安淡淡说道：“瑞安，我的确就是在这里等你。不管你信不信。好了，这会子，你也来了，我们也好回客栈去了。到底我的心里，还惦记着秋漪的伤势呢！”瑞安听了青城这话，更是叹了一叹。对他说道：“青城，我不是对你说过的么？秋漪受了伤后，墨染就带着秋漪去了九王爷的府上了。怎么这样一件紧要的事，你竟是没有放在心上呢？”
瑞安心里想说的是：看来，与青城心里，秋漪果然已经过去了。他的心里，兴许已经有了那秦国简的侄女儿了。青城听了，果然也就说道：“那好。那咱们赶紧快马加鞭，赶紧就去九王爷的府上。到底，我的心里关心秋漪。瑞安，秋漪虽然受了伤，但是与性命还是无碍吧？”不管怎样，青城的心里，还是关心秋漪的。




春心如宅 第410章 一支暗箭
瑞安听了，便对青城说道：“青城，我和你也是一同长大，你的心思，我又如何不知道？你的心里，对秦国简的女儿，已然情动了。这动了情的人，怎样掩饰也得掩饰不住的。青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青城听了，也就对着瑞安缓缓说道：“瑞安，那你说说，我的心里到底担心什么？”
瑞安听了，也就一本正经地对着青城说道：“青城呀，其实我早说过了，墨染也说过的。到底秦国简是秦国简，他的家人是他的家人。何况，这秦云萝只是秦国简的侄女。二十年前的事，她如何能知道？那个时候，她还没出生呢？墨染也知道，这报仇是报仇，但到底事情要一码归一码。秦云萝只是无辜的。青城，你的心里，真的不必背负这样大的压力。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瑞安朝着青城，缓缓解释。
青城听了，想了一想，就对着瑞安苦笑说道：“是。瑞安，你说的不错，真的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但你忘了，秦云萝会在意。”
瑞安听了，即刻又不说话了。不错，青城说的是，秦云萝会在意。瑞安看着青城，就默默说道：“青城，那如此说来，你在情场上，还要遭遇一番坎坷了。”
青城听了，想了一想，却又对着瑞安微笑说道：“好了。其实，我现在的心情很高兴。真的，我很高兴，从未有过的高兴。到底，我大哥身上系着的血海深仇就能得报了，真的没有比这个再值得我高兴的事情了！”青城说着，就从那石头边的一棵树上，将马牵了过来，又对瑞安说道：“走吧！咱们一起去九王爷府！想到了天明时分，一切就都改变了！秦国简已成了丧家之犬，皇上又可振作朝堂。待明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是新的！”对于大翌的未来，青城的心里有无限的期许。青城的话，一时也感染了瑞安，瑞安也骑着马，紧紧跟随在青城的身边，笑着说道：“青城，你说的是！”
二人当下挥舞着马鞭，疾速赶到九王爷府。此时，九王爷的府上正灯火通明，各处都点着透亮的灯笼。皇上、九王爷、墨染都在一间病房内，看着这远道而来的天竺神医给秋漪治疗。秋漪的伤很重，小腹下一直在流血。当秋漪被墨染抱着进九王爷府的时候，那天竺神医也就过来了，看着秋漪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也就用梵语对着九王爷嘀咕了几下。墨染能听懂几句梵语，因就问这神医：“神医，我的妻子很危险么？”
墨染的心，焦灼之极。这天竺神医听了，也就的对着墨染点头说道：“你不必着急，但看你妻子情形，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实话。”墨染听了，又看着这神医的脸色，心里更是低沉了。秋漪——秋漪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他果然不会独活的！说来，自己的命是秋漪给的！秋漪若是死了，那他也会随着秋漪而去的！方才，他一路将昏迷中的秋漪快马加鞭地带进九王爷府时，心里已然就在滴血了！这天竺神医听了，就对墨染说道：“你妻子的性命能保住，但腹中的孩子，却是不能保住。这个你要做好准备了。”墨染一听，心里更是难过了，孩子固然是他珍重的，但如果秋漪能因此活下来的话，他也会为此感到高兴。
墨染听了，就对着神医说道：“神医，我妻子的命，我看的只是比我自己还重要的。如果您能将我妻子救了，那已然就是好的了。”一路波折，墨染也知道，秋漪腹中的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这天竺神医听了，就对着墨染说道：“那好。那我会竭尽所能为您的妻子治病。”一个时辰过去了，神医已经用了绝情草止住了秋漪小腹不断流出的血。但即便如此，秋漪还是处在沉沉的昏厥之中，没有醒来。
皇上和九王爷也就去了一处的厢房，坐着说话。皇上对九王爷说道：“皇叔，这秦国简到底是让他溜了。”九王爷听了，想了一想，就道：“秦国简为人老奸巨猾，狡兔三窟，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让我们找到。我想，还是再等一等。”皇上听了，也沉吟了一下，方对九王爷说道：“皇叔这样说，似乎心里很笃定秦国简会再次出现？”九王爷听了，也就对皇上说道：“不错。秦国简还是有一支私下招募的军队的。据我所知，这支部队就在京城郊外。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秦国简逃走后，必然图谋东山再起，我看现在他便是去寻他的部队去的。”皇帝听了，就道：“既然如此，皇叔为何不一网打尽了？”九王爷就道：“皇上，我就是你想看看朝中跟随秦国简的还有哪些人？如果咱们过于急迫了，就会有好些漏网之鱼落下。所以，不如还是干脆再等一等的好。”
九王爷的意思，皇帝已然明了。皇帝想了一想，因就对着九王爷说道：“好。那我就听皇叔的。”九王爷听了，顿了顿，方又对皇帝说道：“皇上，既然柳墨染就是皇上您要找的杨家的后人，皇叔您何不趁此给柳墨染恢复了他本来的名姓，以昭告天下？虽然那洛家的人依然杳无踪迹，但寻访到底也不需再遮掩了。柳墨染就是杨家的后人杨青渲，且杨青渲又是一表人才，皇上是不是该给他一个官职，以辅佐左右。依本王看来，不但是杨青渲，还是柳青城和网瑞安，都是朝堂的可用之材，可都授予一官半职，为皇上您所用。”这是九王爷的肺腑之言。皇帝听了，也就对着九王爷感叹道：“皇叔，我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我几次敲打柳墨染，发现他的神情总是躲闪。他告诉我，他只想等他妻子的伤好了，带了一同回海陵去。他还说，家里还有一些事情未解决，因此，我的美意，他只能拜谢辞过了。”九王爷听了，想了一想，就对皇帝说道：“皇上，我也在暗中查看了，柳墨染是有鸿鹄之志的，他的心里，也想着效忠朝廷，但或许他身边还有一些紧要的事情未办吧，因此真是不能操之过急了。”
皇帝听了，就对着九王爷道：“但如此优秀的人才，我的心里到底是不想放过他。他现在不愿意接受我授予的管职，但我到底可以封他一个爵位。”
“封他一个爵位？”
“是呀。到底墨染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我大翌的栋梁之才。当初，墨染的祖父在世时，就是我大翌的勤国公。在我大翌，官职不能世袭，但爵位却是能世袭的。皇叔，我想回了皇宫后，就封他一个勤国公，皇叔以为如何？”
九王爷听了，想了一想，就笑着对皇帝说道：“皇上，单封一个柳墨染，那自然不好，皇上还请不要忘了他身边跟着的柳青城和王瑞安！”皇帝听了，就问九王爷：“那皇叔想怎样安排？”
九王爷听了，沉吟了一下，方对皇帝说道：“皇上，这两人对于咱们的这次行动，也是有功的！既然封了柳墨染为公，那这两个人不如就封了侯！这柳青城么，不如就封作忠靖侯。这王瑞安么，不如就封作忠远侯。皇上以为怎样？”皇帝听了，果然十分高兴，因就点头说道：“妥当，妥当。”皇帝赶紧就唤刘公公进来，叫他即刻回皇宫，赶着拟定这道诏书。
刘公公去了皇宫后，九王爷这才对皇帝说道：“皇上呀，恕我多嘴，皇帝您春秋正盛，可宫中却无一个皇子，这可不利于与咱们大翌的长久呀！”皇帝听了，也就对九王爷道：“皇叔，您是知道我的苦衷的。实在是我宫里的那些人，都不是我喜欢的。我是看了那些大臣的面子，这才收了他们的女儿的！”想起宫里的那些妃子，皇帝的头着实有点疼。九王爷听了，就劝皇帝说道：“皇上呀，到底她们都是贵胄之女，还是轻慢不得的。皇上只管选一些德行好的宠着就行了。到底是大翌的江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