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洪氏一听，心里果然就一喜，想了一想，因就对春琴说道：“是么？怎样这样的事，你也知道了？横竖就是我知道了？可见，墨染和瑞安这两个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其实，洪氏果然是误会了墨染和瑞安了。墨染和瑞安回到家里，本想将青城去了青州的事情告诉了洪氏的，但当时二人偏巧有事在身，竟是无法分身。因此，墨染便将这件事儿托管家去说，偏生那一日，管家也是不得空，也是脱不开身。老管家没法子，想来想去，因又觉这样的事儿，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因就托给一个小厮去说。这小厮也就答应了，不想这小厮却是个喜欢懒散不做正经事的人，便将二少爷去了青州寻人的事儿转告给了一个老妪，自己就去玩了。这老妪是个上了年纪的，于这样的事情也听不清楚，加上她也是耳聋眼瞎的，那小厮说话也快。这老妪想来想去，也就忘了去回洪氏。因此，如今府了上下都知道二少爷去了青州，可偏生着洪氏不知道。洪氏就道：“我的儿！幸亏是你来告诉我！不过，此事到底是真的吗？我只担心你为了安慰我，也是来骗我的！”





春心如宅 第452章 狠功夫
春琴听了，就笑：“干娘，我为什么要瞒着你呢！果然，青城就是去了青州！所以，干娘就不要担心了！我想再等一会，那个姑娘果然就会被青城给带了回来的！”洪氏听了，心里也就相信了，因就叹了一叹，又对着春琴说道：“春琴，我的儿呀！看来我果然是多想了！若果然如此，我只怕每天都要笑呵呵的了！”洪氏说着，也就换了一副神色，满面春风地对着春琴说道：“怎样，我这里就要去落雪轩了，你不如跟着我一起去如何？”春琴听了，想了一想，就摇头笑道：“不了，干娘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干娘，你知道的，我这样的肚子，到底还是少见人的好！”洪氏听了，也就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自去了。你只管回你的屋子里歇息吧。”
话说，这洪氏带了一点滋补品，也就又去了落雪轩。秋漪呆在屋里，像是等好了她来一样，只是坐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玳儿和瑁儿见了，也就笑着说道：“大少奶奶，你整天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真的不觉得气闷么？”
秋漪听了，也就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拿在手心里看，一边又对着玳儿和瑁儿说道：“我不闷。真正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们不知这读书的好处。”
玳儿一听，就笑：“大少奶奶，您还和我们开玩笑呢！真正，大少奶奶的心思，我们也看出来了！依我看，大少奶奶您这是在等那洪姨娘过来！”
秋漪听了玳儿这话，也就笑道：“是吗？真正你们都是我的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瑁儿就笑：“主子，我猜这个时候，那洪姨娘果然也就该来了！”
秋漪听了这话，也就对着玳儿和瑁儿微微一笑，说道：“是么？不过我问你们，这几天，你们在那丽春堂里盯梢的可怎样了？”
玳儿听了，就对秋漪说道：“大少奶奶，就我们知道的，那花匠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地也并不管那些花儿草儿的，叫人看着只是魂不守舍的。”
秋漪听了她们这样一说，也就问道：“魂不守舍？那葛花匠果然就是这个样子么？”
瑁儿听了，也就告诉秋漪：“大少奶奶，那葛花匠看上去，果然就是那副样子！真正我和玳儿看了，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呢！大少奶奶，不过这几天儿里，我们的确没看到春二太太找花匠说话！若有，我们一定会知道的！”
秋漪听了，也就嘱咐她二人道：“你们只管继续盯梢。”
这个时候，这洪氏果然也就到了落雪轩外了。洪氏见门口为人，想了一想，也就径直进了来。上了台阶，入了长廊时，洪氏就见玳儿和瑁儿两个哼哈二将从走廊那头来了。见了洪氏，玳儿和瑁儿就笑：“到底是姨奶奶来了！方才我们大少奶奶就念叨您，这不，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姨奶奶您果然就来了！”洪氏听了这话，心里就有点喜欢，因就说道：“是么？果然是你们大少奶奶念叨我了？”玳儿一听，也就假意说道：“是呀，这几天里，大少奶奶当着我和瑁儿的面，只是一个劲说姨奶奶您如何如何好的！”
洪氏一听，心里更是喜欢，因就问玳儿和瑁儿：“是么？那么你们大少奶奶都是怎么说我——嗯——都是怎样夸我的呢？”洪氏恬不知耻的，还想知道的更仔细一些。玳儿和瑁儿听了，也就互相使了一个脸色。玳儿就对洪氏说道：“姨奶奶，您要知道，真正我们大少奶奶从来是不夸人的！她这要是夸了人，那这个人就是她十分喜欢和欣赏的了！这远的不说，就说近些的吧！杂么大少奶奶在府里，除了夸过姨奶奶您外，可也就是剩了一个大少爷了！”
洪氏一听，也就假意谦虚道：“是吗？真正我听了你们这样说，我的心里头只是觉得惭愧的！算来，我也真没有替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做什么事！不过，我还想知道，究竟你们大少奶奶都夸了我什么？”瑁儿听了，也就对着洪氏说道：“姨奶奶！我们大少奶奶和我们说了，说姨奶奶在府里横竖就是一把好手！真正是嘴也来得，手也来得。想从前儿，她只是老太太跟前头一号得意的人！只是如今，姨奶奶您一心只想低调安闲过日子，因此才什么都不管地闲云野鹤去了！我们大少奶奶还说了，想从前儿，或多或少地也是误会了姨奶奶您待她的一片好心！不过，现在她也悟出来了！这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才是坏人，我们大少奶奶的心里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洪氏听了玳儿和瑁儿的吹捧，心里更是得意。洪氏的心里，因此也就意兴阑珊起来。洪氏来了精神，也就对着玳儿和瑁儿说道：“是么？那我倒想听听，在你们大少奶奶心里，究竟谁才是好人，谁还是坏人？”洪氏一边说，一边心里就觉得白秋漪蠢。这样又愚又蠢的人，不在她手里栽跟头，也就怪了！玳儿一听，也就更是与洪氏胡扯道：“姨奶奶，我们大少奶奶说了，真正姨奶奶您是好人，静心苑里呆的那位，整天阿弥陀佛的，心眼子才是不好呢！”
洪氏听了玳儿和瑁儿这样一说，心里头就更是高兴。洪氏就道：“是么？当真你们大少奶奶说的都是我的好话儿，对了那边的姑太太只说坏话儿？你们这样一唱一和的，我的心里也并不就这样相信呢！”玳儿就道：“姨奶奶，我么何必要骗你呢？我们说的自然都是真话！”洪氏受了玳儿和瑁儿两个人的奉承，心里就更是高兴了，因就对着玳儿和瑁儿笑道：“行了，你们既这样说，那我相信你们的话就是。”洪氏说着，也就又进了落雪轩。见了秋漪，洪氏就笑：“我说秋漪呀，到底还是你会调理人。”
秋漪听了这话，自然免不了要问洪氏：“姨娘，你这话儿是怎么说，我竟是不明白了？”洪氏就笑：“哎呀，我的大少奶奶，你就不要和我谦虚啦！刚才我见了玳儿和瑁儿两个丫头，从前我还没有觉得什么，可如今她们俩在你的调理下，可是越发想得出息了！”
秋漪听了，也就对着洪氏说道：“是么？姨娘到底不要惯着这两个丫头。”洪氏听了这话，也就在秋漪跟前坐下了。秋漪就道：“姨娘今日过来，不知为的是什么事？”洪氏一听，心里就一愣，因就对秋漪说道：“秋漪，怎么你忘了？你不是说叫我介绍一个会调理身子的稳婆给你的么？今儿个，我就是来问你的话的！”秋漪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对着洪氏说道：“姨娘，你不说，真正我也忘了！看来姨娘为了我的事儿果然是上心呢！既然如此，那就叫那稳婆明儿来吧！”洪氏听了，也就笑着对秋漪说道：“秋漪，那个稳婆果然是个会料理身子的！你且放心好了！”
话说，洪氏离开了落雪轩后，到了晚间时分，秋漪就将这句话告诉了墨染。墨染喝了一口茶，也就对秋漪说道：“秋漪，我看洪氏找稳婆过来，自然不是给你调理身子的！”秋漪就笑：“这个，我也知道。我看，她不是来给我调理身子，只是给给我的身子找麻烦的！不说，随她怎样，我现在也并不拆她的台！”墨染听了，就道：“不错，到底我想知道洪氏这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秋漪听了，就对墨染说道：“墨染，不管她怎样，其实我总能瞧出破绽来！”墨染听过来这话，就笑：“是么？”秋漪就道：“墨染，洪氏说想请稳婆来为我调理身子，为的就是要接近我。其实她只是我希望我的身子越来越不好的！不过，我只让她来就是了！”
话说，又过了一日，洪氏果然带了一个胖胖的稳婆从沁碧馆到了落雪轩里。玳儿和瑁儿早得了消息，已经就在门口等着洪氏过来了。玳儿和瑁儿见了洪氏，就笑：“姨娘果然是个热枕的人。这说来也就来的。”
洪氏听了，就笑：“你们这两个丫头，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只是将你们大少奶奶的事儿放在心上的！告诉你们，这可是咱们海陵城里最好的稳婆！”那胖胖的稳婆听了，也就对着玳儿和瑁儿点了点头。这稳婆却也是洪氏从海陵城里费心寻来的。不过这稳婆早在二十年前，也就和洪氏认识了。说来，当初洪氏怀了青城，就是找这稳婆安的胎。这稳婆很会帮人调理身子，但就是爱钱。洪氏好不容易将她寻到了，接进了自己的车马里，和她说了一番私密的话。这李稳婆听了，就奉承洪氏道：“姨奶奶是个大富大贵之人。这会子您说的大少奶奶，莫非是您的儿媳妇么？”
这稳婆虽然医术不错，但因为家里之前出了一点事，如今手头上却是缺钱。今见洪氏好不容易寻到自己，只是说要请自己去她的府上帮大少奶奶调理身子，这稳婆心里也就好了奇，因猜测洪氏口里说的大少奶奶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媳妇。洪氏听了稳婆这样说，也就摇着头对稳婆笑道：“哪里是我的儿媳妇？若果真是我的儿媳妇，我也不叫她什么大少奶奶！其实，我也不怕和你说真话，这柳府的大少奶奶正是我最厌憎的人。我的心里，只巴不得她死的！因此，我可是背后下足了狠功夫！但这大少奶奶白秋漪就像是有九条命的人一样，横竖弄不死，怎样也弄不死！一想起这些来，我的心里就堵得难受！但这到底又能有什么法子！不过，如果弄不死她的话，好歹让她绝了后，从此再不能生孩子的，那也好！因此，正是为了这件事，我才又将你老给请了过来！”洪氏一边说着，一边告诉这李稳婆其中的原委，一边又不忘给你稳婆一个翡翠的戒指。




春心如宅 第453章 心眼歹毒
这稳婆得了戒指，果然心里就十分喜欢。这稳婆也是个心术不正之人，听了洪氏的话儿，也就说道：“哎呀，看来我是听错了！我想起来了，这位大少奶奶想必就是府上那位病秧子少爷的奶奶吧？”洪氏听了这话，也就点了点头，对着李稳婆说道：“不错，这说的就是她。不过，如今咱们这位病秧子少爷身子早就好了，现如今正是风光的国公爷！”李稳婆听了这话，心里不禁吃了一惊。她虽然心术不正，但人到底也不傻。听了洪氏的话，心里就在衡量利弊，这么说来，这洪氏要对付的人，竟然是堂堂国公爷的夫人！如果事情办得不遂，又或者败露了，被人查出来的话，那自己这条小命也就别要了！因此，这李稳婆的心里着实犹豫！可如果想法子将这件事给推卸了，洪氏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自己也就别想赚了！到底，到底如何才能两全呢？李稳婆也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李稳婆就对着洪氏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即便她就是什么国公夫人，那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我只知道，咱们的交情好。我的心里，只是帮着你的！”洪氏一听，也就对着李稳婆笑道：“我就知道，你的心是向着我的！”洪氏说着，又在李稳婆耳朵前低低地又说了几句。李稳婆更是明白洪氏的意思了。李稳婆就道：“姨奶奶，这事儿果然也简单！但到底是我那秘方子值钱。所以我跟了你去柳府时，你好歹给我一百两银子，也就好了。”
洪氏一听，心里微微吃一惊，也就对李稳婆笑道：“这个秘方子，当真就值一百两的银子么？”李稳婆听了，就对洪氏点头儿道：“哎呀，我的奶奶呀，我讹你做什么？果然我那个药方子，真是不易得的！我说一百两，也是往便宜了和你说呢！这要换了别人呀，保不定我要二百两呢！”洪氏听了，想了一想，也就问李稳婆这药方子到底和别的绝育方子有什么不同。李稳婆就对洪氏道：“姨奶奶，我也不是和吹。我这药方子药烈性毒，只要喝下一小口，以后怎样都不会有孩子的！不但如此，这喝下后，以后月信也不怎样来的呢！”
洪氏听了，也就又细细问道：“果然是这样？到底，此事非同小可，我只要听你说真话。”李稳婆就道：“我都多大年纪了，也混了这么些年，我骗你做什么？那胡同勾栏里的老鸨，不信别人，只是信我。我熬的那些方子，那些姑娘们吃了，都没有一个怀孕的。”洪氏听了，想了一想，也就信了。洪氏就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如此，我也就不说了！”现在，这稳婆也就跟着洪氏到了这落雪轩前儿。这稳婆心里就想：好歹是骗过了洪氏。到底这柳府的大少奶奶不是个平凡的人物，她犯不着和洪氏上同一条贼船。玳儿和瑁儿也就对洪氏道：“姨奶奶请等一等，我们去去就来！”洪氏听了，心里还极为高兴，因就对着玳儿和瑁儿说道：“去吧，去吧！想你们大少奶奶知道了，心里只是高兴的！”
话说，玳儿和瑁儿进了去，也就告诉了秋漪。秋漪叫她们将茶水果子上好了，预备招待这稳婆。一时，洪氏和这稳婆也就进来了。这稳婆给秋漪行了礼，又当着洪氏的面儿奉承了她几句。洪氏就道：“秋漪，这人儿我可是你带来了！不瞒你说，当年我身青城时，也是她给调理的身子呢！我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给请了来的！秋漪呀，可见你在我的心里，果然分量很重呀！”秋漪听了这话，也就微微一笑，因对洪氏道：“瞧姨娘说的！”秋漪又对稳婆道：“那你就给我把把脉，看看我的身子骨，到底有哪些地方不好的！”这稳婆度秋漪的地位，见她和自己说话也和善，也就说道：“那就请大少奶奶将左手伸出来。”秋漪听了，果然也就依言做了。李稳婆也就靠近秋漪，端端正正地给她把脉。秋漪的脉象自然是平稳的。但这李稳婆既然收了洪氏的银子，虽然不会开那真正的绝育方子给秋漪，但洪氏嘱咐好的话儿，这李稳婆却是不能不说。这李稳婆看着洪氏暗中使的眼神儿，也就对秋漪道：“大少奶奶，这脉象我也看过了，那就恕我直言了！”
秋漪听了，也就收回了手，对着洪氏和李稳婆淡淡笑道：“既看好了，那不如就说说吧！”
李稳婆就道：“大少奶奶您果然要我说？”
秋漪听了，就笑：“既然姨娘将您老请来了，如何又不会说真话呢？”
这李稳婆听了，也就硬着头皮说道：“大少奶奶，那就请恕我直言了！大少奶奶您呀，却是不能再怀孕了！”秋漪听了，起先心里就一惊，但立马又想起九王妃请来的御医与她说的话。秋漪的心里，信的自然是御医。秋漪就假装吃惊问：“是么？难道我真的就不能再怀孕了么？这--这以前我看过的大夫也没和我说呀！”
这稳婆听了，也就又硬着头皮对秋漪道：“大少奶奶，您想呀，这样的事儿，他们都避讳。自然也不想和您说！但我却是不管不顾的！到底这该什么是什么！到底，我也要让大少奶奶听到一句真话不是？”李稳婆这样说了，洪氏的心里也就更是高兴。洪氏就假装吃惊沮丧道：“哎啊，你可不要乱说呀！不如你再仔细诊断一下！到底，大少奶奶这样年轻，虽然流掉了一个孩子，但哪里就不能再生孩子了呢？”洪氏只是摇头说不信。李稳婆见洪氏伪装的那样好，心里不禁佩服她的演技。李稳婆也就对秋漪说道：“大少奶奶，刚才我替您把了脉，就知道你有宫寒之症！如今果然是不能怀孕的！不过--”
李稳婆依着洪氏的意思，对着秋漪柳就卖了一个关子。秋漪听了，也就说道：“不过什么？稳婆，我不是说过么，这有什么，你只管对我说真话！”这李稳婆见秋漪坐在那里，听了也只是处变不惊的，想了一想，也就对秋漪说道：“大少奶奶，不过世上的事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只要这宫位调理好了，以后还是能生孩子的！但这调理一事，却是不能着急，却是要依着我的方子做！”这个时候，秋漪也就知道，这稳婆是和洪氏沆瀣一气的。因此，秋漪就问这稳婆：“你果然能给我调理得好么？”李稳婆听了，也就说道：“能，如何不能？大少奶奶您只需信我。”
洪氏听了，心里得意，也就与李稳婆帮腔道：“秋漪呀，这没有那金刚钻，不揽那瓷器活。这李稳婆在江湖上行走多少年了？若没有这一点本事，她哪里又还能混下去？秋漪，你果然该信她。”秋漪听了洪氏这样一说，也就就更家相信了自己的看法。秋漪听了，也就故意问道：“姨娘，既然人是你请的，我哪里又能不信？我的心里，果然就是信你的！也罢，稳婆怎么说，我也就怎么做了吧！”李稳婆听了，也就对秋漪说道：“大少奶奶，这调理起来，一点也不难，但到底需耗费几个月的时间。在这几个月里，你吃了我给你的药方子后，却是不能和府上的大少爷行房。”秋漪听了，也就问这稳婆：“是吗？既如此说来，你给我的到底是个什么方子？”李稳婆听了秋漪这话，也就看了看洪氏，这才一字一句地对着秋漪说道：“大少奶奶，我给你服的方子，是我家祖上秘传的。我只管给你送药方子，却是不能告诉你这里头的配料。这个苦衷，想来大少奶奶您会明白。”秋漪听了这话，也就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秋漪心想：这洪氏的心眼也是歹毒，这巴巴儿地找来一个稳婆过来，为的就是告诉自己不能生孩子了，还想什么歪招让自己喝药。呵呵，只怕这一次洪氏还是和春琴联着手儿。秋漪听了这稳婆的话，想了一想，也就笑道：“你既这样说，那我果然也懂。好吧，那我就不问你要了。”这稳婆听了，也就笑了一笑，又问秋漪拿过一张纸和一支笔，在那纸上用笔写下了几句。这稳婆写好了，也就方子递给秋漪道：“大少奶奶，就是这个了。只要您按着我的方子做，不出一个月儿，您的身子骨可就是说不出的好了！想再过一个月，您便又会怀上孩子了！”洪氏听着稳婆这样说，心里也就阴冷一笑。呵呵，只要秋漪按着这稳婆的方子吃了汤药，不消一天，她无论怎样，便也不会再怀孕的！
因此，洪氏便也笑着对秋漪道：“秋漪呀，你说我对你可好不好？”
秋漪听了，也就对着洪氏说道：“好，好。我知道姨娘你待我果然好。姨娘待我的好，我果然都会记在心里的。”洪氏听了这话，更是朝着稳婆得意一笑。秋漪收了方子，藏在了袖子里。想了一想，也就又对洪氏和稳婆说道：“今儿个，不如你们就在我这屋子里吃饭吧！我现在就叫人预备去！”




春心如宅 第454章 事情败露
洪氏听了这话，就对着秋漪摇头说道：“不必，真的不必。秋漪，我哪里要吃你什么饭？真正我就是来帮助你的！算来，咱们柳府可是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儿了！真正，我这心里头呀，只是寂寞得发慌呢！我多想抱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在怀里呀！”洪氏的演技是真好，这说着说着更是不禁感叹起来了。秋漪听了，也就说道：“姨娘，你这样一说，只让我觉得压力好大！我当然愿意给墨染生孩子，越多越好！”洪氏听了秋漪这话，更是拉着稳婆的手儿笑着说道：“好了。秋漪，你既收了方子，那我果然也不打扰你了。我知道，究竟你也有你的事。这吃饭么，我就叫稳婆去我的屋子里吃好了！真正，我那屋子里，酒菜什么的早就已经备下了！”秋漪听了洪氏这话，想了一想，也就不勉强她了，因就点头道：“既然姨娘都预备下了，那我果然也就不张罗了。如此，我这就送姨娘和稳婆出去就是。”洪氏听了，就拉着稳婆的手儿笑道：“秋漪，你有这份心，那便也就够了。好了，我这就带着稳婆走了。”洪氏说着，便拉着稳婆的手儿，一路笑着出去了。
待出了落雪轩，洪氏心里还不放心，因就对着稳婆说道：“果然，你给大少奶奶的方子，就是真的？”稳婆知道洪氏是个多疑的人，听了洪氏的话，也就点头儿掩饰说道：“哪里？姨奶奶，你这样说，可真是伤我的心！哪里我就会骗你呢？分明，我给她的方子，就是我的秘方！不过，我看这位大少奶奶看着倒也面容和善，不像是个什么恶人。怎么你和她真的就有这样大的仇恨呢？”洪氏听了这话，也就停下了步子，对着这稳婆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叫什么话儿？这天底下，难道还有哪个傻子将自己是坏人这两个字写在额头上让你看吗？实话都对你说了吧，这柳府的大少奶奶呀，随按看着和善，但心里头可有十个心眼子，一般的人可是斗她不过。再一个，就是极为笼络人。如今这府里上下呀，她只是将那些下人的心都笼络过来了。哎——”洪氏说完这话，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稳婆听了洪氏这样一说，也就半信半疑地道：“是么？不过，你的性情儿我也是了解的。你又哪里是那省油的灯，容她在你跟前放肆的？”
不想，洪氏听了这稳婆的话，更是深深地叹息了起来，因就对稳婆道：“今时不同往日。到底我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一来，老太太死了，二来，这墨染到底是皇上亲封的国公爷！我这行事儿到底要谨慎许多！”稳婆听了洪氏这话，想了又想，一时反而又撑不住笑了。这稳婆就对洪氏说道：“是吗？不过，你只管放心，这大少奶奶以后果然就是不能生育的！”稳婆这样说，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倒时，若这柳府的大少奶奶果然又有孕了，洪氏过来质问她的话，她就可以这样说：哎呀，真正我哪里能知道！分明我下的那些方子，对别人只是有用的！可哪里知道这柳府大少奶奶的身上，竟是不管用了呢！反正那药方子，我可是一点也没掺假，这件事说来和我只是无关呀！姨奶奶，看来到底是这大少奶奶的身子和别人相比，有些不同呢！阿弥陀佛，我和你这许多年的交情，你如何能不信我呢？这稳婆心里，已经想好了事情败露后，打算这样和洪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