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水婆子听了这话,心里头就有点不高兴,因就说道:“姑娘,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一点酸汤,真正我骗你干什么?姑娘你若要吃,今日只管早点过来告诉我。这会子大伙儿都吃完了,你再过来,可有什么意思呢?”
胖丫在旁听了,就悄悄走了过来,将随喜请到一边,在随喜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喜一听,目光就朝着那个装豆腐的小格子里看了一看。她对胖丫点了点头,就对水婆子说道:“水婆子,真正你这一碗水可是没端平啊!怎么玳儿瑁儿两个来了,你就给她们留一碗扁豆。怎么我过来了,你就这样说!”
玳儿瑁儿见随喜又提起她们,也不甘心叫人说她们怂,不敢吭声儿。玳儿因就对随喜道:“随喜姐姐,你要吃就吃,拿我们出来做话靶子,可是什么意思?”
随喜听了,嘴里就哼了一声,看也不看玳儿和瑁儿,就道:“你们这都吃了下肚了,如何又不敢承认了?真正你们这样,也枉费了水婆子的一片好意。”
这水婆子听了,就对着随喜冷冷道:“姑娘,只是我心甘情愿的。好歹我只是愿意,姑娘你这样说,可是没意思了!”如今,玳儿和瑁儿正走上势,即便她们两个不殷勤,水婆子也要贴了脸子靠过去的。水婆子的心,自然是向着玳儿瑁儿两个的。
随喜听了,心里更是不舒心了,因就道:“水婆子,我是和你说话么?这会子,要你来插话?”
水婆子听了,心里只觉得随喜好没意思,这个随喜,还真的拎不清自己呢!她当自己还是那个从前跟着老太太风风光光的随喜姑娘呢!“随喜姑娘,我这里,却是一点酸汤也没了!真正,你们那里也有小厨房,要喝碗酸汤,只管去那土匪头子的女儿王媳妇就是,却只管来支使我!真正也叫人恼火!”
随喜听了,就刺她道:“水婆子,你以为我愿意呢?要不是我们那厨房里的酸菜没了,真正我又哪愿意来?”
水婆子听了,也就道:“是!我这里本来也不是你这样的一个精细人该来的地方!你们这没了东西了,缺了东西了,就想起这里来了!真正,这里好歹也是府里正正经经的大厨房,供府里丫头小厮们几十个人吃喝的!你以为是那解手的破烂地方呢?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
水婆子说完了,就对着一边看热闹的丫头婆子们道:“好了,你们吃完了,难道不该去干活儿么?倒是像个树桩一样,停在这里不走了?”
其中一个婆子听过来,就笑:“水嫂子,到底依了如今大少奶奶定下的规矩,这吃了饭了,可还有一个时辰的歇息
时候呢?所以,我们倒也不急,就在这里坐一坐,歇一歇。你不用管我们,我们也不是瞧热闹。”
这婆子将这话说得软绵绵的,只叫水婆子一时也不能回。
话说随喜见水婆子还不承认,也就不管不顾地走了过来,她一把就将盖着豆腐的盖子掀了开来,手指着那豆腐旁边的一碗酸豆汤,说道:“水婆子,这是什么?真正好没意思,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如今你却是这样糊弄我?”
随喜说着,便捧着这碗汤,挨个给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各自瞧了个遍,讽刺道:“你们可都瞧见了没有?这个碗里的到底是不是汤?”随喜走到水婆子跟前,对着水婆子笑了一笑,就举着这碗汤对她道:“你可看好了,水婆子。我随喜今儿个也不稀罕喝你这碗汤。”随喜就将这碗汤,慢慢第倾倒在了地上。这汤水汩汩的,也就流了一地。水婆子看着地下的汤,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随喜倒完了,方就冷笑了笑,又对水婆子道:“水婆子,你可给我听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我随喜还在府里,你就给我狗眼看人低了!明儿个,我要你给我炖一碗嫩嫩的鸡蛋,这会子,我已经嘱咐你了。若到了明天,你忘了,我可要过来拿你是问了!”随喜说完了,就要扬长而去。
“站住!”这说话的人是玳儿。玳儿见随喜将好好的汤倒在地上,心里实在气不过,见随喜要走,便鼓起勇气说道。“怎么?你还有话儿要嘱咐我么?”随喜见是玳儿,只是挑了挑眉,心里并不当一回事。
“随喜姐姐,你心里有气有话,只管好好说就是!这碗汤又没惹你,你拿它撒气做什么?真正,这五谷杂粮汤汤水水的,说到底,难道不都是府上的东西么?”
玳儿一发话,这厨房里的人更是不吱声儿了。人人都想瞧热闹,人人都想看好戏。随喜听了,就睥睨了一眼玳儿,脸上满不在乎地说道:“玳儿,我倒我的,和你有什么相干?”玳儿见了,一点不甘示弱,因就挺着身子板道:“随喜姐姐,你之前也是教导过我的。说府上的东西哪怕就是一针一线,也是府上的。今儿个酸汤虽不值钱,但到底不是你花钱买的。你若是喝下了吃下了,那又另当一说。可你将好好儿的汤水倒了,这就说不过去了!”
玳儿一说,瑁儿便也在一旁帮扶,因道:“是呀,随喜姐姐,玳儿说的不错。到底这倒掉就是不对,就是成心刁难。”
这边厢,水婆子见了,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了,到底闹得大了,对她也无什么好处。说来,这让府里的主子们知道了,总是要拿她是问,到底这厨房的掌事的是她。
水婆子就对了玳儿瑁儿说道:“好了,二位姑娘,且不要再说了。随喜姑娘倒了就倒了吧。不过就是一碗汤而已。”到底随喜也是春二太太跟前伺候的红人儿,这打狗看主人的,要是让春二太太知道了,又不好了。况且她也知道,这春二太太虽不在大少爷跟前受宠,但到底也是洪姨娘的干女儿,大少奶奶的亲妹子。说到底,她一个也惹不得。莫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春心如宅 第244章 卖关子
随喜听了这些,更是要拿乔了,因猜测水婆子也不敢怎样,更是发威道:“水婆子,刚才你那样了,这会子且又这样起来了!当真,是柿子真捡软的捏呢!今儿个,我还真就不依不饶地和你杠上了!”水婆子见了,就赔笑:“姑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老婆子计较。我老婆子上了年纪了。你瞧,这厨房里有汤没汤的,我也记不住了!确实是真记不住,倒不知真要难为了姑娘你!”
随喜听了,心里更要笑了。因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到底以后自己还要再强硬一些。从前,她一门心地想要当大少爷的姨娘,所以甘心放下身段,着意和府中每一个下人交好。不过,既然这个美梦已经碎了,那落雪轩里,自己再也进不去了。随喜也就不想再刻意掩饰自己的缺点了,这该怎地,那就怎地。“水婆子,你该打脸?方才你那些话是怎么说的?胖丫?”随喜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胖丫。
胖丫见了,张口就道:“水婆子说有汤也不会给你喝。”随喜听了,就哈哈一笑,对水婆子道:“水婆子,今儿个我也不想难为你,你只需当着厨房里这些丫头媳妇的面儿,当面给我道个歉,我且就放了你。”随喜说着,就找了板凳,坐了下来。玳儿和瑁儿见了,就对随喜道:“随喜姐姐,你何必要这样呢?到底水婆子也比长几十岁,她的年纪,足足可以当你的娘了。”
随喜就道:“我要你们管?你们真以为有大少奶奶撑腰,就什么事都不愁了么?真正你们当我还不知道呢?大少奶奶之所以这样,无非就是背后有大少爷撑腰。”随喜着意要将白秋漪和王瑞安的事情,当真大家的面儿,说了出来。
玳儿就道:“大少爷是大少奶奶的相公,大少爷自然替她撑腰,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么?”
随喜听了这话,口里就冷哼一声道:“是,可那是从前。实话告诉你们,昨儿个,咱们大少爷可是在那凝霜榭里,拿住了大少奶奶和表少爷的奸情!这会子,大少爷气得在房里,什么都吃不下呢!”此言一出,厨房里的人都大惊。一个瘦点驼背的婆子站了起来,好意对随喜道:“随喜呀,这话可是胡乱说不得!”随喜就道:“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耳朵聋了的人不知道罢了。真正昨儿个,这事儿都传开了!这事,起先知道的就是洪姨娘和春二太太。如今,大少爷心里着实厌憎咱们大少奶奶呢!偏生玳儿和瑁儿刁钻,竟是一心要瞒着大家!真正,既出了这样的丑事,又哪里能瞒得住呢?”
随喜说完了,面上更是得意洋洋。玳儿听了,心里实在气不过,因就对随喜大着声儿道:“随喜,你可不许乱说!大少奶奶和大少爷一向很好,这夫妻之间,磕磕碰碰的,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你这样小题大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听见,又要斥责你挑拨离间?”
瑁儿见了,便也上前帮腔,因就道:“是呀。随喜姐姐,难道上回你得的教训还没得够么?”瑁儿这话说的,顿时又让随喜受不住了,因跳起来骂道:“瑁儿,你这个蹄子!真正这些话要不是我听的了我风声,我敢说出口么?你是我熏陶的,如今得势了,胆子大了,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揭我的短了!行呀,有本事,你给我一起去找大少奶奶,我还就不信了,大少奶奶真的敢偏袒你们?到底,这府里也是有规矩的。”
三人正争执得不可开交,也不知是谁,出去找了老管家过来了。管家见了随喜和玳儿瑁儿推推嚷嚷的,因就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随喜见是管家,思怔自己的和他的关系也极好,因就指着玳儿的鼻子说道:“管家,你总算来了!如今这两个丫头混的比我得脸了,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上杆子骂我呢!”管家听了,就沉声问玳儿:“可有这么个回事?”玳儿就争辩道:“管家,不是这样的。是随喜无礼在先,我和瑁儿见了,实在是气不过。”
管家便问水婆子:“到底怎么回事?我只管问你。”水婆子见今儿个自己这里吵嚷的实在不像话儿了,心里也有些惧,因就陪笑儿道:“没有什么事。真的无事。就是随喜和玳儿瑁儿两个,闹几句玩笑。不信,你只管问。”
管家听了,果然就问厨房内的其他人,那些丫头婆子媳妇的见了,只管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她们知道:随喜和玳儿瑁儿,到底都是下人,是自己的同类,这伤了她们,也就是伤了自己,俱是物伤其类的。管家见了,心里也疑惑了,因就问玳儿瑁儿两个:“果真你们也就是闹了几句拌嘴?”
玳儿瑁儿两个听了,便互相看了一眼,使了下眼色,齐齐说道:“老管家,其实也就是这样。不信,你问随喜姐姐。”
随喜见玳儿瑁儿两个,只管将这球往她身上推,她不是傻子,但她到底知道,别人都偃旗息鼓了,自己当然不能将事情闹大,本就是一时的意气,若此事闹大了,弄得二太太和姨娘也知道了,只管怪他多事儿逞能的。随喜听了,也就压了怒火,对老管家说道:“果真也没什么事。管家多劳你走动了。”说罢了,随喜便又对水婆子说道:“水婆子,你只管记得明儿个我要吃什么。到时,我就过来端。”
水婆子听了,面上更是带着笑,因道:“姑娘,我记得呢。明儿个,我保管什么都不做,只管将你要的那碗炖蛋给做好了,亲送过来给你,如何?”
随喜一听这话,也就有些满意。管家事多,不想在这些细碎的事上打转,因就对她们道:“你们既无事,那我也就走了。想你们都是年纪轻的人,说话做事,只管不要火大。”管家说完了,也就大步走了。
随喜见了,想了一想,也就跟着老管家出去了。玳儿和瑁儿两个,便对水婆子说道:“水大娘,以后呀,我们若是来晚了,你不要为我们单留什么汤汤水水的。到底不要落下什么话靶子了。”
水婆子听了,便也好生叹了一叹,方道:“今儿个,我也懂了。好姑娘,你们到底还是和气的。”一时,玳儿和瑁儿也走了,和厨房里的丫头媳妇们,却是面面相觑起来了。一个说:“不过,当真咱们大少奶奶和表少爷,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么?这些传言,其实早些时候,府里也就传过。后来不知怎地,又听不见了。”一个穿鸭蛋青色裙子的
小媳妇听了,就道:“昨儿个我家去看我的一个亲戚,我那亲戚知道我在府上帮佣,还一个劲地问我,说他在街上也听见了,只是捕风捉影的,听的也不真切,因就赶来问我。”她这样一说,弄得厨房里的人,更是窃窃私语了。
一个穿黄衣裳的小媳妇就道:“这样说,当真凝霜榭里的表少爷和大少奶奶果然有些首尾么?”
“哎,这样的事儿,总是无风不起浪的。你没听见刚才随喜说,说这样的事儿,弄得大少爷春二太太和洪姨娘都知晓了么?如今,大少爷生气了,只不理大少奶奶的?”
这样一来,厨房里更是热闹了。这些话,水婆子也听见了,她便说道:“这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到底,是他们主子间的事儿。要我说,这都是表少爷迟迟不成亲,和大少奶奶走动得太亲近,从而弄出来的闲话。不过,话儿要说回来,咱们大少奶奶的模样儿的确也是出挑儿!只那一走动,一张开口,那样好听的声音,就叫人喜欢上了!”水婆子想想,又道:“不过,到底这府上,还是大好奶奶当家,你们这张嘴,可是嚼着说惯了。依我说,可是要改一改。不然,叫人听见了,还以为这些是从我这厨房里传出去的呢?这样的罪,我可受不起!我上有八十岁的婆婆,下有五个媳妇,十个孙子孙女的。我可还想好好活呢!”
这厨房里的丫头媳妇们听了,就拿水婆子取笑:“不想你老竟是这样胆小。方才你那样得瑟,我们还高看了你的呢!”
胖丫就道:“水婆子,你放心,我们都是仗义的,并不会来灾害你。”一时,众人皆作鸟兽散,但白秋漪和王瑞安的绯闻,果然就又不胫而走了。话说,春琴花了点银子,从落雪轩里伺候的小厮们口里,也知道昨儿个晚上,墨染竟是和秋漪分开了睡的,且吃饭也是分开了的。春琴听了,心里更是激动不已,因觉干娘的计谋果然可行。随喜见了,就过来道:“二太太,既然那边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都这样了,那咱们——”
春琴听了,面上就阴阴地道:“到底这传闻且还要再弄大一些。”随喜就道:“那么,二太太您要不要过去落雪轩,抚慰抚慰大少爷?”春琴听了这话,就笑:“随喜,你说到底怎么个抚慰法?你可是这府里的老人儿了。想大少爷有什么习性,你总是知道的。”随喜听了,就深深点头,因对春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到底我从前儿,对大少爷也是那样上心。”春琴就道:“你既知道,就不要和我卖关子。”
春心如宅 第245章 我会小心的
随喜就笑:“大少爷么,大少爷难过的时候,其实喜欢吃东西。二太太,您且带些大少爷喜欢吃的东西,过去看他,也就行了。”“那么,大少爷到底喜欢吃什么东西?”随喜就道:“二太太,告诉你,大少爷不高兴的时候,喜欢吃
糖葫芦。你只需叫人去街上,买几串糖葫芦过来,带了去就是。”“什么?糖葫芦?刚才,你这样一说,我还以为大少爷要吃什么高贵的东西呢?原来是这个!”春琴说着,口里不禁笑了。随喜就道:“二太太,那若是我去买了,您去不去呢?”春琴听了,想了一想,就点头儿道:“去,我当然要去!如何不去?到底是这样好的机会!”随喜听了,就笑:“好,那我现在就出去买。大少爷喜欢吃薄荷味的山楂葫芦!那糖可要少蘸!”随喜说完了,抬腿儿一阵风地出去了。春琴见了,在后也就睥睨笑了一笑。因觉随喜就是个傻子,她这作来作去的,无非就是替人作嫁衣,自己可是半点好也落不着。
随喜前脚刚走,那后脚就听涵儿在外唤道:“二太太,洪姨娘过来了!”
春琴听了,脸上就挂着笑,因对着涵儿说道:“涵儿,真正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了,难道竟是魔怔了不成?姨娘既来了,难道还需通报我么?还不快赶紧去将她扶了进来?”
涵儿听了这话,就笑:“我知道。但到底还要过来知会二太太一声儿!”
涵儿说完,就又忙忙地去了。
一时,洪氏进来了,春琴请她坐下,涵儿又来上茶。
洪氏喝了一口,就春风满面地对了春琴笑道:“怎么,你依了我的,可是如何?”春琴就笑:“果然我要听干娘的。”
洪氏听了,面上更是得意了,因就道:“你可瞧好了,真正这好戏还在后头儿呢?”洪氏对了春琴,故意说半句留半句的。果然,春琴听了,即刻就问:“干娘,你莫如现在就同我说说!”洪氏听了,就又喝了一口茶,对春琴道:“我是知道墨染的性子的。打从小儿起,他最容不下的,就是有人背叛了他!现在,这还不是一个,可是两个!想他的心里,如何不郁结气闷?”春琴听了,想了一想,就又问:“可——干娘,真正我也疑惑!想从前儿,想咱们也不是没有出去放风,但到底事情还是不了了之了。何以这一回,墨染果然就动了气呢?莫非,这是墨染和秋漪看出了咱们的破绽,故意来试探咱们的?目的,就是引咱们出洞?我的心里,就是担心这个。”
洪氏正在兴头上,春琴的担忧,她哪里听得进?洪氏就笃定道:“那是墨染没有看见。这耳朵听是一回事,可拿眼睛见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春琴听了,想了一想,多疑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了。洪氏便又道:“所以,你只管听我的就是。好了,你不要疑心了。墨染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他那么信任瑞安,待瑞安只当自己的亲兄弟的。想纵然有那些风言风语的,但到底眼不见为净,心里是不信的。但现在他到底是亲眼看见了。这叫他心里能不生气吗?”
春琴就道:“但墨染也不过在那园子里,见了她二人说话,也没看见什么亲热的举动呀?”春琴心里,不免又疑惑起来了。洪氏就道:“孤男寡女的,在那无人见的僻静之地说话,已然就是出了格逾了矩了。可还要怎么样呢?难不成,还要墨染看见他们在那里搂搂抱抱的不成?再则说了,我的儿,好歹咱们这是设计陷害,他们又哪里能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春琴听了,却是不以为然道:“纵然如此,但我也看得出来,瑞安待秋漪,还是上了心的。”春琴说罢了,心里更是不服气了。想自己也不差,秋漪就是比自己多读了一点书,多会一点女红,何以这王瑞安白青城的,都喜欢她,都爱和她说话?
洪氏就道:“这个,咱们就不管了。好歹,这些绯闻里头,并无青城这个人的名字。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就冷冷一笑。白青城么?若是他,只怕得了自己矫诏的纸条儿,看了要乐坏了!这王瑞安和他比起,可还算是个端庄的老是之人。这要是白青城,见秋漪过来了,只怕一把就要将秋漪搂在怀中了!不过,想起青城提着剑教训她的那些话儿,想着那寒光闪闪的剑,春琴的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这个主儿可是不好惹!
春琴听了,就顺着洪氏的话头儿道:“那是。二少爷在江湖上行走惯了的,什么美女没见过,这之前对秋漪,也不过图个新鲜,一时的迷恋!我瞧他现在已经清醒了!”洪氏听了春琴这样说,心里果然更是开心,因就叹道:“真希望他果然就这样了才好!真正我为他****多少的心!”春琴就道:“干娘,你就降不住二少爷么?”
洪氏就道:“若我能降得住,也不这样了。”春琴就道:“这有何难?说来都是干娘宠的他!好不好的,干娘索性就装病,我不信他还真就一点不听了?”洪氏就道:“不瞒你说,之前我也装过,但用处总是不大。青城是个聪明人,我这真病假病的,他总是能瞧出来!看来,我只要换个法子!”
春琴听了,就对着洪氏道:“那——干娘你索性就给他装死,好生唬弄他一下,见他还怕不怕?”洪氏听了,就道:“可我大好一个活人,如何装死?有时,我还真希望自己,一下就死了的好。如此,即便这以后洪水滔天的,我可又是不管了,横竖不管了。”洪氏说着说着,口里又赌气起来了。
春琴见了,就吃吃地笑,因吃了块小点心,对着洪氏就道:“我的干娘,我叫你一声亲娘可好?说这些赌气的话,又有什么用?莫如,干娘就吓他一吓?我听说有一种药丸,人吃了,真的一下就过去了,那呼吸也没了,看着就像真的一样!”洪氏听了,就道:“既这么说,那既过去了,可怎么醒呢?”春琴就道:“有法子呢。既有吃了过去的药丸,也有能醒来的药丸。干娘,你这心里头的苦,真正我也能看得见的!实在是青城他太不像话了!这若骗了他收心了,趁势就给他娶一房媳妇,将她拉拢了过来,让她成为咱们的人。那才真正好呢!”
洪氏听了,果然就心动了。因问:“你说的却也是!只是那假死的药要可靠!若不可靠,我可不过去了么?”春琴听了,就道:“干娘不必担心,这自然要找可靠的郎中。我娘说她认识一个高人,那高人正在庙里,手里却有这些药。”洪氏听了,想了一想,就道:“好,你且与我打听就是。若果然可靠,我当然会吓唬青城。到底,我身边没个儿媳妇不行。以后呀,我身边有了你,再得一个得力的,那什么遗憾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春琴听了,便也点头儿道:“干娘说的是,如何不是?到底,这身板的膀臂越多越好。仅靠我一个,可也不成!到底我身上,也有一大堆的烦心事儿!”洪氏听了这话,便又长叹了一声,对春琴道:“真正也是我命苦。这自入了这柳府,只没一个晚上,是能睡了好觉的。”春琴就道:“干娘,想咱们的好日子总是会来。不过是时辰未到而已。干娘且不必担心。”
洪氏听了,就拿了绢子擦了擦眼泪,方又说道:“其实,这些到底我也懂。如何不懂呢?到底我痴长了这样大的年纪。只不过,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过上我想要的日子,这一想起来,心里头难过而已!”春琴听了,便问:“那么,干娘,这假死的事儿你到底干不干呢?若要要吓唬吓唬他,我这就家去告诉我娘!”洪氏就道:“且还是等一会子吧。总是要等你的事儿完了,我才能行。”二人正在屋子里喝茶叙话,就听得问外头随喜说道:“二太太,那糖葫芦我给您买回来了!”洪氏听随喜说‘糖葫芦’,心里就疑惑,春琴听了,就对着洪氏笑道:“随喜到底还忠心。她对我说了,说大少爷烦闷的时候,只喜欢吃那外头街市上买的糖葫芦。这会子,墨染和秋漪不好了,这个当口,我当然要过去安慰安慰,手里且要带着几串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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