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心计：皇上，别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她房里一直在“发疯”的那位孟小姐再也忍不住了。其眉头已然拧成了一个深凹的倒“v”型，腮帮子鼓得像极了一只嘴里塞满松子的小仓鼠。
“吵死了！”她在大喊一声过后，“啪”地狠狠将梳子摔到了地上。梳子径直落下，“嘎啦”一声立马断成了两截。
不好！她可能要冲出去骂人了！斯凤瞅着她那火冒三丈的模样，心里颇感不妙——陆嬷嬷曾经说过，进了一间房，那就都是“姐妹”了……她的意思不就是在暗指：我们四个人是命运共同体吗？一个犯错，其余的也要连坐！不行，我不能就让她这样贸贸然地冲出去！我犯不着被她连累了！
于是就在孟晓珊踏出第一步后，斯凤“刷”地挡在了她的前面，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这一行为，马上引起了鲁小七和钟 倩倩的注意。先前这两人还正拿被子盖在头上，“堵声”呢！
她这是要干嘛啊？她要冲出去就让她冲出去好了……这李凤凤到底是……鲁小七觉得甚是惊讶，以至于裹着被子，迅速小跑了过去。
她边跑，边喘着小气，道：“李凤凤，你让她去！不要挡着她！她要死，我们拦着干嘛？”
她的话，满是嘲讽的味道。斯凤何尝又不是这样想的呢？可惜，她不能啊！
“我们是连坐的，她出去死，会害我们一起死的！钟倩倩，鲁小七，快来帮我压住她！不，绑住她好了！省得她给我们惹事！”
“什么？”在噪音声中忽听如此一言，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钟倩倩吓得一蹦老高。
她二话不说，直接扔掉被子，一股风似地冲了上去。其边跑，边顺势张开双臂，弯下身子，一把将孟晓珊牢牢地用手环住，并用脸狠狠地顶着她的后背。
其还喃喃自语道：“不能让她出去！不能让她出去！不能让她出去……”
鲁小七也听着生经，忙拿下裹在自己头上的被子，并往孟晓珊头上倏地一蒙，然后再猛地将她朝床上一推！
孟晓珊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有些七荤八素，再加上她一个人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三个人的力气，于是其只能晕晕乎乎地被……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等她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已然是被结结实实地绑在床头的时候了。
她咬着嘴唇，恶狠狠地瞪着斯凤等人。她血红着眼珠，咆哮道：“你们都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好看的！”
斯凤“呵呵”冷笑一声，并耸了耸肩，不予回答——孟晓珊啊孟晓珊，你这不知好歹的笨妮子，要不是我，恐怕你早就成了落汤鸡了！而且要我们好看这句话，貌似你昨天也已经说过的样子。真是无聊之极！
就在众人相对而视，斯凤大觉已经逃过一劫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一听这个声音，钟倩倩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宛如魂被打散了般，“催命鬼来了！催命鬼来了！”她害怕得目光无焦，浑身瑟瑟发抖。
鲁小七倒没什么，很是镇静地抓住她那冰冷的小手，小声安慰道：“不用怕！又不是牛头马面！”
斯凤见她们都稳定下来，急忙一个纵步窜到了孟晓珊跟前，做了一个“吁”的手势，要她闭嘴。然后再将被子盖在她的头上，以防她被捆绑的模样被外人看见。
在一切就绪后，她才问：“谁啊？”
“我是陆嬷嬷！姑娘们，饿了一天，一定难受坏了吧！陆嬷嬷我呀给你们备好了早点，你们开开门，好让嬷嬷我替你们拿进来！”
“好。这就开门。”见无大碍，斯凤扫了她们一眼，以示意会。
“嘎嘎嘎——”木门被打开的声音。
陆嬷嬷一进门，众人老远就瞧见她那张厚唇脸儿！但其浑然不知，自顾自地朝斯凤一扭一扭地走来。她那圆鼓鼓的身子扭动起来，尤为敢看，很像一只在滚的大肉球！
同她一起进屋来的，还有手端吃食的2个小太监。但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屋口，没有深跟进去。
陆嬷嬷走到斯凤的身边，凑近她的耳边，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凤儿姑娘真是绝顶聪明，竟然能在这噪人的铜锣声中镇定自若！呵呵，这是可喜可贺啊！不过，你的功夫还不到家，下次可别做开个门缝偷看的事儿啦！太蹩脚了！”说完，她冲她笑了笑，露出了几颗黄黄的大门牙。
虽然她的声音非常小，但她所说的字字句句却犹如细针一般，直直地戳进了她的心房，让她又痛又揪——怎么可能？我打开的门缝不过才半厘米都不到啊！她是……不可能被发现的！难道这陆嬷嬷有什么通天之术？
瞅着她那张已然毫无笑容的脸儿，陆嬷嬷露出了一记深深的笑容。
“搁下吧！”她向小太监挥了挥手，随后转过身，朝门口出去。
在她踏出门槛的一霎那，她背对着众姑娘，说：“今天早上的第一场礼仪考试，你们算是通过了！不过，你们可不要沾沾自喜！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吃早饭，时间到后，我会派公公带你们去礼仪之所进行修行。凡是不通者，一律贬去婢女房！”
随后，她们的房门再次被重重地关了起来。
“李凤凤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了！否则，我们就惨了！”钟倩倩见催命鬼离开，立刻恢复了活力。她第一个跑到斯凤的身边，拉住她的手，送上一个暖暖的微笑向她表示感谢。
斯凤没有应和，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此时，鲁小七也跟着一块儿来道谢了。她抿了抿嘴唇，淡淡地挂起一轮新月，说：“真的太谢谢你了！”
斯凤还是没有应和，依旧是只是轻点一下而已。她这是……
在她的心里，“陆嬷嬷知道她开门偷看”一事儿已然纠成了一个大结！她一定得知道它的“谜底”！不然，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生病的！所以，此时此刻，无论旁人对她说什么，她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她呀，什么都听不进去！
就在众姑娘打算开始吃早饭的时候，她们忽听一阵“唔唔、嗯嗯、唔唔、嗯嗯……”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非常闷，甚至可以说听起来有些费力……
于是众姑娘不由地为之纳闷起来——这是什么怪声啊？





绝心计：皇上，别这样 第32章：一滴水的技术
“唔唔、嗯嗯、唔唔、嗯嗯……”那怪声依然断断续续的继续着。三人立马扭转脑袋，查看四周……正当斯凤颇感莫名其妙之际，只见钟倩倩突然拍腿大喊一声：“诶，我找到了！是她……是孟晓珊呀！我们怎么把她给忘了！”说着，还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这时，斯凤才意识到“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儿来着。
鲁小七则掩面笑了，她的眼睛乐得像朵花一样，煞是灿烂。
钟倩倩摸摸脑袋，连忙走上前去，掀掉盖在她头上的被子，并关切地问道：“孟晓珊，你没事吧？”
谁知，那孟晓珊……她正虎着一张臭脸儿呢！
“呵呵！”她冷笑一声，向钟倩倩三人每人翻了一个恶狼似的白眼，好似在咒骂一般，非常凶狠。
斯凤见她这样，干脆直接别过头去，自己管自己吃早饭去了——没脑子！真没脑子！不过，看样子，我们这房人的姐妹要难做咯！哎。她忍不住叹息自己即将面对的“艰苦”现实。
话说，本来在豹房的日子就已经很难过了，现在却无端端地又出乱子……用一句俗语来说，那就叫“吃饱了撑的”！在斯凤的眼里，她孟晓珊目前看上去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惹人讨厌的家伙！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么坦然，那钟倩倩的表现真是……
“来，你累了吧！我来给你松开！”说着，她干净利落地替她松了绑，继而笑道，“其实我们不是故意要绑你的。你瞧，你先前这么激动，差点就没能通过第一场的礼仪考试。你看是不是这理？”
“我呸！”何曾知晓那孟晓珊居然直接往她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其涨红了脸儿，一副你欠扁的模样，提着尖锐的嗓子吼道：“去你的吧！你以为我能跟你们一样吗？我可是自愿进来的！要是没有门路，我能这样吗？你们几个帮我提鞋都不配！一群贱人！”
她骂声赫赫，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尤其是她外带的肢体动作，简直就是一个凶恶的母夜叉。
这样人的是娘娘的内定人选？这也太黑幕了吧。斯凤觉得全身发凉，直为这大冥朝的冥武宗感到可怜。
哎，也难怪皇帝喜欢去采野花了……呵呵！要是我家里种的都是那深红一片的“鸡冠花”，我保证采得比谁都勤！想到这里，她不禁偷笑几下，自嘲一下自己。
然而，鲁小七却看不过眼。她一把拉开满脸委屈的钟倩倩，拧眉瞪眼，也回了她一个超级凶恶的表情，怒气冲冲地嘲笑道：“是啊！那你怎么还沦落到跟我们这样的下等人！不，是下作的娘们住在同一间房呢？要是你真有本事，直接入宫当娘娘得了！还用得着在这儿，跟我们争抢么？哈哈哈！”说完，她高 高地扬起头，鄙视地瞥了她一眼。哎……显然她凡事都已经跟她对上了。
不过，她这话说得在理。因此，一时之间，孟晓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她，所以只能闷闷不乐地爬到桌边，对着一帮自己看着就厌儿的人吃饭。
她嚼得很慢，好像在吃粗粮似地，虽然她们碗中的米饭都是颗颗雪白的精米。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时辰的早饭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各位姑娘们，你们可准备好了？”斯凤等人忽听门外传来一个娘娘腔的“男音”。
这是……嗯，他应该就是陆嬷嬷所说的小公公吧。四人互相对看一眼，并一致示意要斯凤去开门。
斯凤没有作声，闷着头，开门去了。
“公公，我这就给您开门！”出于无奈，她只能首当其冲了……
“诶，好！我等着。”
“嘎嘎嘎——”木门依旧发出着令人噪耳的声音。
一开门，斯凤抬眼就看到一个身高大概只有1米50左右的干瘦小太监正弓着腰，规规矩矩地在门外候着。
呵呵！一看就知道，这位小公公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他做的很出色，真的非常之出色。虽然我们这些豹房之女现在还矮人一大截，但往后谁也说不准……他对我们这样的人都如此恭敬，想必他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吧。
嚼出这层滋味，斯凤也跟着客气起来。
她眯起眼睛，送上一个温柔的笑脸，说：“公公，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呢？这豹房里的公公这么多，能遇上您，也算是我们姐妹的福气！”
诶，这是斯凤的第一招，不管熟不熟，先要跟他装的很亲，给对方一个好印象，以便他日之用。
虽然很虚伪，但是……呵呵！这招是非常好用的！因为你跟他虚伪，他一看便知，所以嘛……他也一定会以“虚伪”来应对你！这可是在官场上妙用的不变法则之一！至少斯凤是这样总结的。
不料，那小公公却转过身来，向她作了一个揖——而且还是标准的九十度横折的那种。
“别介！我莫肖徒能遇到李凤凤姑娘您才算是三生有幸呢！”边说，他眼中亮出了一道惊异的光芒！
她真是越发觉得怪哉了——啧！又是这个表情？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这样看着我？不仅是那陆嬷嬷，现在就连随便抓一把的小太监也这么看我？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奇怪”吗？就这么不符合古代的审美标准么？被人像瞅动物里的大猩猩似地观赏着，她心里真的有点发毛了。
只是，她估摸着，现在不是刨根问底儿的好时机，所以她只能“忍字头上一把刀”了。
接着，她们四人跟着那莫公公往所谓的“礼仪之所”走去。
“啊！不要啊！我再也受不了了！”
“呜呜呜，救命啊！我宁可去当婢女，也不要练什么礼仪！”
她们经过九曲十八弯的走廊，穿过假山小径，来到了一个大院内。这间院子除了院心有颗歪扭的槐树之外，院里还有很多间用黑布包裹得很严实的小房间。
四女一路走来，听到每间房内多有哭声不断，有的哭爹喊娘，有的叫菩萨救命，更有的干脆哇哇大哭，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听着这样的“惨绝”之音，斯凤觉得自己似乎踏进了一个埋死人的集体大坑里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拔腿就跑。
她可没少看电视剧里那些嬷嬷整人的把戏！真令人寒颤！忒寒颤了！哎。于是，不经意的在其脸上浮上了一抹黯然之色，旁人一看便知她这是在害怕！
此时，钟倩倩将热乎乎的小手钻进了她的手心，跟她手拉手，牵在一道儿。
她还小跑几步，跟她来了个肩并肩。其轻轻在她耳边说：“我也很害怕！但是，你既然跟我一样害怕，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反正到时候有人陪！”
好家伙！她这是什么心理思想啊！我跟她很熟吗？才认识1天而已吧！用得着这样吗？钟倩倩越是想要跟她亲近，斯凤就越觉得她不可信。
然而无论她们如何挣扎，该来的，还是依然会如期而至。
那莫公公将她们带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后便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瞅瞅脸色已然不太对的四位美人儿，笑嘻嘻地说：“别怕！死不了人！”
“死不了人？”斯凤不禁跟着念道，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说莫公公啊，这好像不能算是安慰的话吧。被他这么一解释，她愈加紧张了。
小风从廊间俏皮地席过，满载着喜悦之情。而斯凤恐怕现在是满腹“悲情”吧。哎！
此时，忽见……
她一个抽身，从众女裙中挤了出来。
钟倩倩一把握住莫公公的手，将他拉到一边，接着又跟他耳语了几句。
不过，这个举动并不能引起斯凤的注意，令斯凤介怀的是——钟倩倩在同他耳语之际，同时其手所做之事——她眼见那看上去老实巴交的钟倩倩居然二话不说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翠绿镯子来！
呀！这不是贿赂么？看她笨笨的样子，原来她一点儿也不笨啊！鲁小七也全全看在眼里，心中却不如斯凤那般平静！她为自己为其出头之事感到好笑！
原来笨的人是我！其不由自主地横下眼眉，眼神之中尽是苦笑之意。
在钟倩倩回来后，四人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情，走进了“黑室”内。
只是在踏入房门的一瞬间，在斯凤的耳膜中听到了水珠“滴答、滴答”作响之声……
难道这礼仪是要用水滴来培训的吗？斯凤那个叫不解啊……




绝心计：皇上，别这样 第33章：水刑
香凝的汗水如小溪流水般潺潺地流下，湿嗒嗒地打湿了她们那精致可人的俏媚粉黛。可她们现在的表情，除了斯凤以外，其余的个个如同不能上“茅房”似地难受！
斯凤屏着一口气，眉头缠得很近，鼻尖呼吸着续续的大气——她有些庆幸自己以前的经历，想着若不是自己因为工作，曾经接受过比这更严酷的军事训练，恐怕自己也早就叫苦连天了。
那么她们现在到底是在……
只见她们四个美人儿头顶着一个吃面用的大腕，碗内则加实了水！再仔细一看，还看到她们摊开了手掌，在两只手的手心里竟然还各自平放着一只同样满载着水的大腕！
除了斯凤还能挺挺以外，其余三人早就累得双臂发麻，脖颈趋近僵硬！尤其是那钟倩倩——她更是已然到了全身颤抖的地步！她还时不时地微小的耸几下肩头，似乎这样就能减轻身体的负担……
然而，更可气的是那收了其钱，却不办其事的莫公公！他居然来了个冷眼旁观，还若有其事般地手里拿着跟细长的藤条！他板着一张面孔，来来回回地在她们的身旁左右踱步！甚至故意兜一圈就用眼睛狠狠瞪她们一回儿，暗示她们不容许有一丝的“空闲”！
这小太监嘴巴里还念念有词，道：“不要怪莫公公狠心！这是谁也偷不得懒的礼仪修行！咱家可替不了你们！咱家也是无奈的！”
他的话外之音是在说……呵呵！不就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吗？钟倩倩的钱全都白送了！斯凤想到这里，不由地瞄了她一眼，发现这姑娘已经开始眼眶湿润，吟泣不已了。
哎，她在心中为之叹惜——一个好端端的大美人，现在却要受这罪！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到这鬼地方来？
这就叫作孽啊！
而那钟倩倩似乎没能听明白那莫太监的话，还一个劲儿地傻乎乎地瞅着他！她用眼睛在恳求他，希望他能够法外开恩——当然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不过斯凤对这所谓的“礼仪训练”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像我们这般头顶水碗，手掌里也端着水碗的……怎么看，都好像只是普通的平衡训练嘛！在日常生活中，这顶水碗的招数根本不实用啊！我们又不是去当杂技演员咯！所以嘛……叫她不觉得奇怪才怪呢！
于是她也忍不住看看那莫公公，希望他能再说点什么，给她们点信息……
就在众人的忍耐快要达到极限之际，只靠一盏蜡烛灯勉强照亮的小房间内，忽然射进一道刺眼的光线来。
四女都不禁条件反射地一闭眼，但在她们的耳中却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哟，瞧这几个……嘿！还都挺能忍的嘛！居然没一个摔下碗的！”
这不是陆 嬷嬷的声音吗？斯凤听得立马精神一震，“唰”地赶忙睁开了沉重的眸子，以求快速进入作战状态。
此时，黑乎乎的屋内已然泛起了酸味儿，让人每呼吸一口都觉得舌头有些“咸”！陆嬷嬷的到来不能让她们为此心安，反而加重了她们的恐惧，所以哪怕她们再疲劳也都死活拿出一份精神来应对她。
没人想要“死”得不明不白！
不过，那陆嬷嬷的注意力依然全全放在了斯凤的身上。其面带笑容，一扭一摆她那肥嘟嘟的身子——她晃啊晃地晃到了斯凤的跟前。
接着，她双手端过其头上的碗，再将她手心上的碗也给取了下来。其扬着嘴角，乐呵呵地说：“李姑娘，都站了一个时辰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看着嬷嬷我……呵呵！得！嬷嬷我果真没看错料子！”边说还边用力拍拍她的后背。随后她一挥手，让莫公公跟着将其余三人身上的水碗给拿了下来。
一经“解放”，孟晓珊她们三个就立刻舒展起筋骨来……
“哎哟，酸死我了！”这是……
你活动就活动呗，偏偏那孟晓珊就是喜欢显眼，她竟然胆大地当然发作，肆无忌惮地抱怨出了声！
这下可好……她的这一举动，马上就迎来了陆嬷嬷的一记青光眼，其目中满是扎人的感觉！
她收起笑容，露出了不悦之色。继而又从鼻中拉了一声长鸣，朝孟晓珊大甩了一下绣帕，冰冷地喝道：“这就叫苦了？真不该夸你！你是捧不起的刘阿斗吗？”说罢，她一脚踢开了大门，将大门整个敞开一通，又指指外头，示意要她们伸头出去好好瞧瞧！
……
钟倩倩一马当先地冲锋在前。其实她只是趁机想要多呼吸点新鲜空气罢了。可是她映入她瞳中的东西，却叫她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呀，这都是在干什么啊？”她看得瞪大了眼睛，全身发凉，迟迟爬不起身来。又或许说她现在正处于“软脚虾”的状态比较合适吧。
而那陆嬷嬷却不冷不热地“哼哼”着笃悠悠地晃了出来。
“接下来，到吃饭之前，还有一轮礼仪训练，要是你们忍不住了，全都是这个下场！呵呵呵。”
她的笑声真的非常令人作呕，而且害怕。也难怪钟倩倩要叫她催命鬼了。哎。
那么那钟倩倩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呢？
……
“哗啦、哗啦、哗啦……”不断在水中扑腾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呜呜呜……”求救之声也同时此起彼伏……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院心处，居然平白无故多了数口装满了冷水大缸！在这大缸里，浸泡着原本该在黑房里受训的佳人们，现在却……
大缸的边上还各站着一个管事的小太监。这些小太监“所管之事”就是把佳人们往水里按，直到缸里的水淹没她们的头为止！然后，在她们快要淹死的时候，再让她们浮上来……
就这样，管事的小太监们，一次又一次的持续着他们“所管之事”！
斯凤尽收眼底，暗暗直骂：畜牲！这根本就是在受刑！真是泯灭人性！还不如直接把她们拖到婢女房里去呢！可恨！真可恨！这些在水里受难的姑娘，应该就是陆嬷嬷口中摔了碗的一干人等吧。唔……用得着这样吗？在不知觉中，她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她们一个个都失了色的花容，陆嬷嬷大感愉悦。她摸了下自己那厚厚的嘴唇，似乎已经把她们全数吞下了肚子一般。但是，她可没那么容易满足……她呀，想要再接再厉哩！
……
“看够了没？还不都给我进去！”她在一旁喝令道，“下一轮的训练要开始了！别杵在哪里！”
四女带着悲泣的眼神，垂头丧气地拖着铅步走回了原地。
待她们回位后，陆嬷嬷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铁质的精致小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超小调羹……
其郑重其事地走到她们的面前，将盒子里的东西在她们的眼皮底下晃了一遍。
她道：“这是烧菜用的菜油，不是什么特别金贵的东西。可待会儿，你们必须把它看得比你们自己的命还重要，否则就准备进缸吧！”说着，她首先来到了斯凤的边上，她一挥手，莫公公就跟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