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这杀手连忙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接近到床边,扬起了刀,唰唰两声便砍了人头下来。
这下子杀手大喜,自己立了头功了!他赶紧拎着两颗人头,从窗子跃出去,朝着那边仍在进行厮杀的门人喊了句“得手了”,接着便赶紧翻出别院。
饕餮门众人一听这话,立刻撤退,跑得飞快,生怕御风他们几个会追上来将他们赶尽杀绝。
会合的饕餮门众人只剩下不到五十个,此刻见到那两颗人头,顿时高兴起来,这下子,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可以向墨洵殿下邀功了!
众人急匆匆就往回赶,因着已经得手,便渐渐的得意忘形,因而没有发现,身后,一条影子就隐匿在黑暗中,不远不近的追着他们,一路寻去了饕餮门……
这晚,山水别院中发生的意外“惨剧”,很快就传到了西岐城中。据说,听闻世子殿下与世子妃双双遇害的宫人们,无不色变,整个王宫里立刻充斥着惶惶不安,嚎啕声和啜泣声响彻宫苑。
没人能想到,他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回来的世子殿下,竟然会被歹徒夺走了性命。
据说,宫殿中,好些宫人自发唱起了送魂歌,最后唱得嗓子嘶哑,直到夜尽天明。
还据说,当太后问起是谁去世的时候,所有的宫人三缄其口,谁也不说是世子和世子妃。
但纸包不住火,晨间街坊上将这件事传遍,百姓们悲怆痛苦,满城泪流成河。太后闻及了真相,急火攻心,偏头痛又犯了,整个御医署都去了延年殿,为太后治疗身子。
晨间卯时。
山水别院中,挂满了缟素,惨白的像是刚下了一夜的雪。有宫人站在屋顶挥舞白幡,唤着魂兮归来,朵朵冥钱似雪花,纷纷扬扬的不断洒落又被吹起、吹起又洒落。
花园正中,重重尸体血泊间,一具双人棺椁就搁置在这里。旁边,御风和御影都身着丧服,两人的脸上都是悲痛隐忍的表情。
御雷的眼睛哭得红红的,仰脸,对着墨阳哭天抢地:“王上,是属下等保护不力,才会出这样的事。请王上赐死属下吧!但属下死之前,想为世子殿下报仇,请王上一定要派人查出幕后主使!” 他哭得就差当场自刎了,余光里见御风很艰难的挤出悲痛的神色,御雷猛地扑了过去,抱着御风开始大哭:“兄弟啊,士为知己者死!我们说什么都要为世子殿下和世子妃报仇雪恨,再追随世子殿下去
黄泉路,遇鬼杀鬼!”
见御雷哭得惨烈非常,随行的宫人一个个痛然落泪,嘤咛哽咽。墨泓也一边哭着,一边用手帕给良妃擦眼泪,母子俩披麻戴孝,就立在墨阳身旁。
因着太后的偏头痛犯了,无法前来看着孙子入殓,是以派了李玉衡替她来。
这会儿李玉衡一袭缟素,持着白玉圭,步到棺材旁,望着躺在棺材里的两具无头尸体,眼底蓦然淬了些冷光进去。
她自袖中取出两枚一寸大小的蝉形玉琀,说:“玉琀本该是死者口中衔着的玉,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只能将玉琀别在他们的束腰上了。”
李玉衡很快就别好了玉琀,转脸时,目光与墨漪交错。墨漪的眼底是有几分狡黠笑意的,李玉衡看得清清楚楚,只当是没看见。
御雷和御风正准备盖棺入殓的,这时候,远远的有人大哭着奔进来,跑得极快,竟是悲痛的扑在了棺椁上,接着就捶着棺壁,哭得天昏地暗。
“王兄,王嫂,你们死的好惨啊!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派了这么多人血洗别院!” 墨洵从棺材上抬起头来,两只眼睛像是被打肿的红枣,接着,狠狠一脚,将近旁一具饕餮门人的尸体踢开,仇恨的骂着:“你们杀了王兄和王嫂,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贼人,本殿下一定要将你们的老巢找
到,杀了所有人,为王兄和王嫂报仇!”
“三殿下!”御雷再度狂哭,整个身子都扑在棺材上了,抓着墨洵的袖子哭着:“三殿下,您一定要为世子殿下报仇啊,属下们愿意听您的调遣,绝不能让世子殿下枉死啊!”
墨洵仇恨的点点头,“你放心,本殿下一定会为王兄和王嫂报仇的!”边说,边试图扯开袖子,偏偏御雷抓着他的袖子不放,还把鼻涕眼泪都抹上去,这让墨洵乌云灌顶。
御雷埋头哭着,偷偷翻了个白眼,瞧见墨洵那仇恨又忍着满头乌云的模样,御雷就想坐地上大笑:演啊,三殿下您继续演,看谁的演技高,反正我御雷就是要挡在棺材上,不让殿下您细看尸体。
周遭人等哪里知道这内中原由都是怎么回事?反倒是被渲染得更加悲怆,相继哀声啼哭,惨痛到极致了。
御风也强忍着扭出欲哭的表情,却终究不擅长逢场作戏,眼泪实在掉不出来。
他只得抬手,捂住眼睛,观察着在场之人,发现有三个人没有落泪……王上和墨漪公子自不必说,只是,那李玉衡为何无动于衷?她就似已心中有数。
御风眼神沉了沉,不禁对李玉衡多了几分警戒心。
后来,因着御雷哭得太是惨烈,没有力气从棺椁上起来了。墨阳只能让左右侍从将御雷扶下来,御雷仍哭喊着继续往棺椁上扑,怎么拦也拦不住,铁了心就不让墨洵接近棺材,直到最后盖棺入殓。
墨阳疲惫的揉着太阳穴,似是头一次,露出了垂垂老去的沧桑。
他伤痛的叹息,仿佛是连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用眼神示意了墨漪,“这里的事你处理吧,孤王没心情,只想好好休息……”
墨漪拱手,亲自送了墨阳上了马车,这才回来,主持接下来的事宜。
李玉衡的目光从远去的马车上移回来,淬了冷光的眼底渐渐回暖,成了平常之态,教人看不出心里是在想什么。
后续的事宜,是在哭泣声中一一完成的,按照程序,棺椁需要移去梓宫,停尸三日,再葬入王陵。
墨漪带人运送棺椁,并请墨洵跟随他们的队伍一起西岐。但墨洵却哭得难以平复,只说要一个人静一静,墨漪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由着他了。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别院,墨洵才上了马车,回返饕餮门。
一放下车帘,墨洵的嘴角便勾起万般得意的笑容。
墨漓是真的死了,他再也没有心腹大患,从此,世子之位就是他墨洵的了。低人一等了这么久,总算盼到扬眉吐气的一天,墨洵得意,得意的几乎想哼上一路的歌。
他这就回饕餮门去,带着弟兄们欢庆一夜,庆祝父王作古之后,这周国的王位就轮到他来坐了。 得意的飘飘然,墨洵就这么回往饕餮门所在的那座山。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237章 237.瓮中捉鳖
在进入山洞的时候,墨洵忍不住,终于哼起了小调,哼着哼着,见没人前来迎接他,不免冷哼:这群东西,一点眼色都没有,都是蠢货!
他嚷嚷起来:“本殿下回来了,你们还不出来迎接?都死哪去了!”
无人回答,只有墨洵自己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了一轮又一轮。
墨洵怔了怔,觉得有点奇怪,那群东西是都聋了吗?怎么他叫也听不见。于是又喊道:“耳朵全聋了?还不给本殿下滚出来接驾!”
仍旧无人回答,整个山洞是前所未有的寂静。
这回,墨洵终于发觉事情不对了,这诡异的寂静不仅太过静了,而且,还隐约夹杂着一种气味。墨洵嗅了嗅,在大惊之间察觉,这竟然是血的气息!
寒意瞬间就将他包围了,瞅着前方昏暗火光尽头的黑暗,墨洵踌躇着不敢再前行。万一、万一是饕餮门遭了什么变故,他进去了会不会没命?
就在墨洵准备逃跑的时候,忽然听见洞中有人喊他:“墨洵殿下,小的们在呢!”
这声音墨洵熟悉,正是那群蠢货的头子。他骂道:“搞什么!半天不出声的,是要吓死本殿下吗?”
那声音愕了下,无辜的答:“小的们刚杀了两头猪二十只鸡,这会儿洗手去了,小的也才刚回来。”
呿,原来是畜生的血味,害他吓一跳。墨洵这才放心,得意的扬起步子,走向了深处。
远远的看见他的虎皮椅就立在那里,墨洵双眼发亮,仿佛看见的不是虎皮椅,而是一张雕着十二头青龙的龙椅……那龙椅是他的,很快就是了!他一定很快也能尝到坐上那把椅子的滋味!
墨洵不禁加快了步伐。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当他走到虎皮椅附近时,借着昏暗的火光,看到的场景令他愕然大惊。
他看见满地尸体,不是什么猪和鸡,而是人尸。将近五十具人尸,全是他饕餮门的手下们,其中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正是昨日将墨漓和百里九歌的人头提回来的那人。
墨洵吓得脸色煞白,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因着恐惧,他战战兢兢的吼道:“刚才你不是和我说杀猪杀鸡吗?这是怎么回事,你人呐?”
接着,只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摔在了墨洵脚下,正是方才和他说话的那人。
“三殿下,我们中计了……”这人歇斯底里的,只挤出这一句话。
闻言,墨洵如被石化。中计?中什么计?到底是谁,竟敢如此愚弄他?到底是哪个蠢货干的!
“三殿下……”这人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因他知道,大势已去,说什么都没用了。
昏暗的火光,忽而将一道人影投射在山壁上,那人影,墨洵很是熟悉,单是看影子都能认出是谁。而当那人走出时,墨洵的脸色惨白如缟素。
“父、父王……”他近乎哑口无言。父王怎么会在这里?父王不是已经疲倦的回宫了吗? 再接着,黑暗中,又有人徐徐步了出来。人还未完全自光影中浮现,便已有清雅的昙花香缓缓飘散,将满是血腥味的山洞里,染上几分醉人的滋味,混合着血味,让墨洵的身子从上到下都冷了,如坐针
毡。
墨洵的眼睛从来没有瞪得这么大过,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遇见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你怎么……你们怎么……”他指着渐渐清晰的两个人,断断续续的说不好话。
昏暗的火光,将墨漓笼罩在半光半影间,微光流泻,黑白分明。一张厚实的鹤氅将他与百里九歌都裹在其中,他揽着百里九歌的腰,淡淡望向墨洵,潭底的冷光如剑芒般锋锐。
墨漓启唇,清风流云淡,冷若冰川,“王弟苦心经营饕餮门多年,一度被江湖正道剿灭,又一度死灰复燃。今日,我却是要看看,这死灰,还能否再复燃了。”
这般冷凉的语调,听在墨洵心头,如箭矢穿心,他连连打着寒战,“父王,这、这到底……”
他想不明白,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死了的人,这会儿竟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昨夜,他明明看见他们的脑袋已经被割下来了,他不相信自己会认错。 百里九歌偎在墨漓怀里,一手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冷笑:“你那点算计,根本不是墨漓的对手,他昨晚入夜的时候就和我说,你夜里必会来别院冲我们下杀手。果不其然,你真倾尽饕餮门的所有力量
杀过来了。”
“你、你说啥?你们早就知道?”
百里九歌冷笑:“废话不是?没本事害人就不要屡屡出手,坏事做多了,谁都会栽跟头的。”
“你、你们……”墨洵如被雷劈了,僵立在原处。他还是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算是自己被骗了,可那货真价实的人头又是怎么回事?
百里九歌也知道墨洵是哪里想不通,她冷道:“你可知道飞虹山庄的庄主祝飞虹?”
墨洵愕然。那人他怎会不知道?从前他饕餮门所接到的暗杀任务里,就有剿灭飞虹山庄这一任务在里头。当初确实是将飞虹山庄剿灭了,可谁知祝飞虹受了梁国景承帝的扶持,竟然东山再起。
他记得,那祝飞虹,人称“万面侠盗”,千变万化,刹那间即可完成,毫无瑕疵。
直至此刻,墨洵终于想明白了,他脸色惨白的说着:“那两颗人头,还有尸体,是、是……” “易容的。”百里九歌道:“昨夜我与墨漓根本没在别院中过夜,而是去的别处。留在别院卧房榻上的,是从乱葬岗找来的两具尸体,我把他们易容成我和墨漓的模样,你便是如此上当的,如今可都明白
了?”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墨洵的脸色白的吓人,他咬牙切齿的嚷嚷:“你们是不是昨夜跟踪我的人回来,查到了饕餮门所在?”
百里九歌睨着墨洵,冷声说:“不仅如此,墨漓还将你经营饕餮门、屡屡暗杀他之事,全都说给父王了。今日剿了你饕餮门的,是父王派来的禁卫军。墨洵,你完了!”
听言,墨洵的脸上再也找不见半分血色,袍子下,两条腿因着恐惧而不断颤抖。墨洵盯着百里九歌,然后望向墨漓,在接触到那锋锐的眼神时,再度冷战连连。
墨漓道:“今日晨间入殓,不过是演与你看。在你哭天抢地之时,我已经持着禁卫军的调动令牌,将你饕餮门剿灭了。事到如今,你也该认罪伏法了。”
墨洵咬牙切齿,却不敢直视墨漓的目光,只得望向墨阳。可墨阳的神情实在太是难测,宛如是隐藏在七重纱幕之后,阴郁、晦暗,墨洵什么也窥不出来。 双腿一抖,身子跌落在地上,墨洵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浑身瘫软了。他爬着到了墨阳脚下,拼命的磕头,“父王饶命,儿臣只是不甘心,为什么只因儿臣是庶出就要低人一等!父王您该知道,王兄
身体那么差,他活不了多久,您为——” “墨洵,你闭嘴!”百里九歌蓦然出声,脆声掷地有声。她愤怒的、也坚定的嗤道:“墨漓一定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我相信他。反倒是你,别拿嫡庶说事,墨漓受过的苦你受过吗?他能让梁国与河洛都
主动与周国结盟,你能做到吗?”
“我……”墨洵辩解:“谁说我做不到?是父王没给我机会。”
百里九歌冷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墨漓六岁的时候遭受了什么,你六岁的时候又遭受过什么?你可知日日夜夜与阴阳咒抗衡有多痛苦?你又可知身为质子要忍受多少侮辱欺凌?”
越说越酸涩,百里九歌只觉得胸腔里萦绕着一股感同身受的悲戚,强烈的几乎要化作泪水。墨漓握紧着她的手,柔和的笑笑,慰着她不要再想这些事。
百里九歌深吸口气,冷冷说:“所以墨洵,墨漓受得委屈,你根本体会不来,却还日日想着怎么算计他、暗杀他,如此小人作为,当真是庸俗浅薄的透了!”
言讫,别过目光,实在不愿意再直视墨洵。百里九歌回身抱紧墨漓,紧紧依偎着他,只觉得心疼,想要将自己的温度分给他一些,暖着他的身子和心灵。
墨漓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顶,轻轻看向墨阳,道:“王弟的罪行要如何处罚,还请父王定夺,儿臣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吧。”
“儿臣要王弟从今往后,再无翻身之日。”他不会夺走亲人的性命,但,触碰到他底线的人,必将万劫不复。
墨洵歇斯底里的磕头求饶:“父王,求你别监禁儿臣啊!儿臣一定好好反省的,求求父王,别剥夺儿臣的自由啊!” 墨阳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平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一如他平淡说出口的话:“就照墨漓说的吧,墨洵,以后你就待在府邸里,不要出来了,孤王会派人保护你的。”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238章 238.赏赐美人
墨洵通体一颤,眼前天昏地暗。
软禁!终生软禁!这样的对待对于他来说,比死了还难受。他要一辈子在那豪华的府邸里坐牢了!
墨洵不甘心,连连央求着,但墨阳很是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只说心意已决,让随行的禁卫军长将墨洵押下去,此事就这么办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百里九歌懒得追究太多。咎由自取,不过如是,反倒是墨漓他……明明墨洵屡屡都想害了他的命,他却仍旧给墨洵留了生机,百里九歌明白墨漓的痛苦,他的心中,一定在为有墨洵这
样的家人而失望、悲哀吧。
怕墨漓心情不好,在回程的马车上,百里九歌挽住他的手臂,脑袋枕靠在墨漓肩上,明媚的笑说:“你不要难受了。” 墨漓的心微微颤了颤。他难受吗……是啊,他难受。一家子人,本该是最亲近的,可他的家人却口蜜腹剑,满肚子杀机。尤其是墨洵,那是他的手足,和他流着同样的血,墨洵的所作所为如何不令他心
寒?
但怀中女子的娇憨体贴,却是一脉不竭的温泉,不断从墨漓的心口涌出,让他的心倍感温暖。
他柔和的笑了:“我没事,九歌。”下意识的揽紧了百里九歌,让她能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享受马车上的放松时光。
回了山水别院时,正赶上别样的一幕。
原本墨漓的别院在晨间披满了白幡,现在那些负责招魂喊魂的宫人,终于离去了,御风和御雷便赶紧抓紧时间,清除地上那些昨夜里被杀、今晨又特意摆给众人看而迟迟未清除的尸体。
御雷不知从哪里扛出一把大笤帚,左手洒化尸水,右手持着笤帚清理残留物,边劳作边笑哈哈说:“人数好多,化尸水都快不够用了。”
御风将那些白幡一一拆除,耐心极好,回道:“你省着用。”
“省着用也不够。”御雷笑哈哈抱怨的同时,瓷瓶里滴出最后一滴化尸水。 他又试着倒了半天,也没有倒出来,只好丢下笤帚,回房去取新的化尸水了,边走边抱怨:“每次这种活都是我在做,我的追踪术也不差,可是追踪那样的好差事却每次都落给御影,御影现在还不知道
跑哪儿玩去了,就连你干的活也比要我轻松高雅,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御风斜了御雷一眼,冷冷答:“因为你话多。”
御雷听言,脚下打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人的对话,都被百里九歌听入耳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远远的喊着:“可不是么?花言巧语,没趣的透了。御雷,你合该去干这样的活。” 御雷没想到百里九歌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下子,刚刚站稳的身子再度打滑,御雷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他揉着屁股,扭过脸来,脸上是十分痛苦的表情,“世子妃,怎么连你也拿属下开涮啊,属下明明忠
心耿耿,日月可见。”
百里九歌嗤笑:“合着我和墨漓不知道似的,你不用说出来。”
墨漓柔和的眉目,在扫过院中尚没有除干净的尸体和血迹时,眸底深了深,似是染上些愠色。
这样的愠色,御风和御雷立刻就看明白了,御风忙道:“属下失职。”加快了除去白幡的速度。
而御雷也赶紧从地上弹起来,奋力清除现场,一边笑道:“世子殿下您别生气,属下知道您是不想让世子妃见这场面,但世子妃是不会受影响的,属下加速就是了。”
百里九歌一怔,心里甜了甜,扭头对墨漓道:“没事的,我们先进屋吧。”
“嗯。”墨漓揽了百里九歌,用鹤氅遮挡住她的视线,不欲她多看周围种种,带着百里九歌,回屋去了。
一日后,整件事情的真相,传遍了西岐城。
百姓们惊讶的奔走相告,因着世子殿下和世子妃没有被害,许多人喜极而泣,又因着三殿下竟然干出那样的事而骂声连连。
百姓们皆说,也唯有世子殿下能这般仁慈,竟还愿意饶过三殿下的性命。
延年殿中的太后,在得知墨漓安好时,兴奋的从榻上翻起来,原本剧烈的偏头痛,也像是忽然间就没有了似的。
她激动的双手合十,口中念着感谢菩萨保佑一类的话语,在殿中踱来踱去,情绪十分亢奋。
这让在延年殿里替太后养玉的李玉衡,有些担心,忙过来扶了太后,劝道:“大喜大悲要不得,伤身子的很。”
太后激动的摇摇头,说:“哀家只是高兴,高兴啊……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李玉衡笑了笑:“求神拜佛只是图个安心罢了,关键还是世子殿下自己厉害。我昨儿就说了嘛,世子殿下肯定没出事,太后您也不信我。”
“信、信!”太后拉过李玉衡的手,拍在掌间,笑得合不拢嘴,“哀家早就知道,你这鬼丫头精灵的很。玉衡啊,以后你说的话,哀家都信!”
李玉衡说:“太后娘娘太过奖了,我是做生意的,不精灵赚不了钱。”
太后摇摇头说:“哀家可觉得不像,实话和你说了吧,哀家早就觉得,你这鬼丫头不简单。大隐隐于市,你快和哀家交代,你是不是个隐世奇人?” 李玉衡忍俊不禁,一手将她的白玉圭挥来挥去,笑说:“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太后娘娘想象力这样丰富?我家里世代经营玉器生意的,老字号,全大周的百姓都知道,就我这成天在玉器堆里打滚的,跟‘
隐世奇人’搭不上边。”
太后咯咯的笑起来,慈爱的弹了下李玉衡的脸颊,“哀家和你开玩笑呢,你一个小姑娘,当然是继承家业做生意的了。好了,哀家不逗你了。”
太后笑声渐渐止住,苍老的眼皮下,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到底是因为得知墨漓安好的喜讯而落泪。李玉衡用手帕给太后擦了眼眶,太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渐渐的阴郁下来。 “唉……”苍老的叹息声,听来很是无奈气郁,太后道:“哀家的孙儿,那么优秀,我大周多少王侯千金都盼望着嫁他,哀家也是想着给他物色一个贵女,哪怕是墨晴县主也好。墨晴讨人喜欢,也是我墨
家的人,亲上加亲,多好的亲事,可墨漓他……唉!”
李玉衡收了手帕,脸上是事不关己的笑容,说着:“太后娘娘,我倒是蛮喜欢百里九歌的。”
太后的脸色立刻有些难看了,但因着疼爱李玉衡,也就没说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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