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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百里九歌此刻万般紧张,慌忙用眼神示意墨漓,快点钻水里去!
墨漓似是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了,缓缓的没入水中。几乎同时,屏风被人猛地拉开!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55章:勒索墨漓
百里九歌身子一颤,霎时就感受到两道含着杀意的视线就射在自己的背后,身体宛如是被冰冷的箭射穿,那寒意沿着脊背爬至颈后,冷汗淋淋的感觉传遍千络百脉。
但她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于是假装懒洋洋的清洗着长发,一边嗔道:“翠翠,你是没听见我说话吗,真是胆子越发的大了!当心我去和鸨妈妈说把你这个月的份例扣光,看你到时候不哭着求我!还不滚回房间里收拾去,待会儿我回
房的时候要是看着不干净,你今晚就别想睡觉!”
那刺客见状,却是不走,含着杀意的眼不断的梭巡着浴池的每个角落,查看有无异状。
百里九歌的心跳得愈发不受控制,想了想,骤然一声大喝:“翠翠,再不走看我现在就将你拖下来打!非要让全芳菲馆的人都听见你挨打!”
一听这话,那刺客脸色一变,连忙拉上屏风后退,用低的近乎于无的声音问道:“头儿,现在怎么办?方才明明看到墨漓往这边来了,难道不到这间房?”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回答了他。
“走,去其他房间搜索,务必不能惹出骚乱,免得后患无穷!”
“是!”众刺客点头。
随后有破风声响起,百里九歌用着内力才得以听见,是那些刺客终于潜走了……
待确定他们已经远离了这里,百里九歌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方察觉自己浑身瘫软。她疲惫的往浴池壁上一靠,不断的虚喘着,低喃:“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应着这话,墨漓缓缓浮出水面,鬓边湿透的墨发贴在脸上。水雾氤氲之间,他盯着她,呼出的气息拂了百里九歌的面,温热的感觉渐渐舒缓了她的惊悸。
她终于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毫不介意自己这会儿穿的是个什么模样,放手时顺便打理起了头发,左右手同时开工,将如瀑黑发朝后一甩。
她没发现,墨漓的视线猛然挪到她的左手掌心,那一道伤痕,清晰的射进墨漓的眸底。眸底一道惊疑的异芒划过,他却是不动声色的低垂了眸子,任灯烛的昏光在睫毛之下投出两片弯月般的影翳。
百里九歌放松罢了,也渐渐能多思考些事情。思及墨漓此番遇险,既然是躲到芳菲馆来,就说明他是在这花街柳巷附近遭遇了刺杀。他能有时间躲这么久,想必是御风在替他拖时间……
一想到这里,心中猛地颤了下。御风那人,该不会是已经遇难了吧?
转念一想,那人那般差劲,是死是活又与她有何干系?
百里九歌嗤笑一声,懒得管了,却一想到墨漓这次出门是来了花街附近的,心中便不免寒凉,蓦地心生一个念头,冷声笑问:“你说我救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
墨漓移回目光,清清淡淡的直视百里九歌的眸子,道:“不知姑娘想要什么。”
她唇角的笑更冷,拔高了声音,喊道:“我要你娶我!”
墨漓似有一怔,虚弱的咳了咳,“不瞒姑娘,在下已有妻室,请恕我无法答应姑娘。”
百里九歌冷哼了一声:“已有妻室又怎样,你还不是照样逛到青楼里来了?我看你长得好看又穿得挺贵气,我还就跟定你了,反正我救了你的命不是?”
墨漓道:“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也自当报答姑娘。但在下的确是有家有室之人,不想委屈了姑娘。”百里九歌自知自己是无理取闹了,却偏是想狠狠戏耍这个她看不透的人,“反正不管说什么你也得娶我进你家门,你妻子便是我大姐,我任她做大的我做小的,这样不就结了吗?还是说,其实你嫌弃我是青
楼女子才不想娶我?我告诉你,我虽是青楼之人,却清清白白,才不会辱没了你!”
一番话说完了,百里九歌等着看墨漓会是什么反应,却见他依旧是面色不改,波澜不惊。
“姑娘,并非在下看轻你,而是不想辜负家中如花美眷,也无意另娶她人。”
听言,百里九歌的表情顿时僵了。
如花美眷?
这说的是她?
纵然知道墨漓此言不过是在推脱麻烦,可百里九歌还是有种坦诚身份再将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冲动。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戏耍他,却弄得像是自己被戏耍了?
墨漓,这人实在……
“登徒子!”恼意灌顶,百里九歌嗤道:“你要是不娶我,今日你就别想走出浴室,看我不把所有人都喊来,到时候你百口莫辩,不负责也得负!”
温润如月的目光霎时变得深如汪洋,仿佛一切光华都被藏在了深不见底的古洞,任百里九歌怎样也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从始至终,墨漓都是安之若素,语调温和:“姑娘,在下只是一届落魄之人,实在不堪你咄咄为难。这样吧,我答应姑娘三件事,但凡力所能及定不推辞。唯有娶你一事,无论如何也无法办到。”百里九歌不悦的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墨漓的滴水不漏,但想着能有三个机会指使墨漓,倒也不算亏,遂笑道:“好吧,那就说么说定了!我现在就要你做第一件事……你先给我一千两金子压惊!”她偏要狮子
大开口。
这数字俨然也让墨漓意外,他沉默须臾,道:“此事一言为定,三日之内,必当如数送来。”
“好!”百里九歌扬唇一笑:“那你便记着,我就是这芳菲馆的画仙子白蔷。等金子送来了,报我的名字,我要亲自检验!”
墨漓无言,那毫无表情的模样在百里九歌看来便是默认。她暗中得意的笑了笑。墨漓,我倒是要看你从哪儿去弄这么多金子!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56章:瑶夫人
如此敲了墨漓一笔,百里九歌的心中霍的爽快起来,那一肚子气一下子就散的没剩多少,再想到自己还有两个机会可以使用,心里就更是云开雾散。
于是,也不管自己浑身湿漉漉的,肚兜下紧贴的曲线被墨漓一览无余,只顾着心里得意了。
直到后来要出浴室时,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穿的是怎个模样,顿时羞红了脸颊,赶紧捡起方才被自己抛出去的中衣披上,瞪了墨漓一眼,迅速遁去。经过这一遭有惊无险的波折,似是也耗去了不少时间,百里九歌一想起自己之前是躲避殷浩宸的,便丝毫不敢大意,先去别的姑娘房里藏着,直到子时将近之时,才打着哈欠回去自己房里,因着困倦,倒
头就睡了。
这一睡,似是万分的沉寂,这些天的疲惫感缓缓的在梦中被释放。
潜意识里,百里九歌还依稀想着那一千两黄金的事情,梦中的她,甚至兴高采烈的回到世子府去,看见御风他们三个像是吃不饱饭的苦力工般,扛着一箱又一箱的金子,气喘吁吁……
呵,真解气呢!梦里的她如是叹着。
待到翌日醒来时,唇角还挂着得意的笑,百里九歌伸了个懒腰,开始了起床的一系列工序,穿衣、理床、洗漱……再之后就应该是梳发换衣了……只是,今日还要扮演白蔷这个身份吗?
百里九歌突发奇想的产生回去世子府的念头,她十分想看看,墨漓清点出一千两黄金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她就不信那人面对任何事都能定力无限!笃定了这个想法,百里九歌一甩如瀑黑发,结了个简单干练的回心髻,簪那三朵艳红张扬的凤凰花。穿一袭蛟绡烟罗裙,披上件镶茸毛织锦斗篷,最后贴上人皮面具,唇角一勾。那清澄眼波明明昭昭,朗
然清爽,仿佛倾了半生光华,从上到下皆是一气呵成!
接着又与顾怜和老鸨都打了声招呼,便从后门出了芳菲馆,沿着小路往世子府而去。一路上大步流星,轻快洒脱,如踏了风似的,像是没过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说实在的,此一刻立在世子府门前,百里九歌方察觉到这里的凋敝。
这整座府邸修建简单,其规格比之大商的王公世子要差了不少,较之容右相家更是连比都没法比。
而墨漓他本是周国储君,若不是因着周国战败,他又岂会沦落到这番受辱?
百里九歌蓦地一怔,心中顿时出现一片怪异的空荡。
自己这是怎么了?回来这里不是为了戏耍墨漓的么?怎么这会儿又替他可惜起来了……
她摇摇头,摇掉了这可笑的思绪,接着便小声的翻墙而入,轻飘飘落在了无人的庭院。随后便听见有人对话的声音,她循着声音,悄悄靠了过去……
在世子府的后院花园里,百里九歌低身躲在一丛开得繁茂的杏花后,有些惊讶的望见墨漓竟是在与容微君说话。
容微君慵慵懒懒的抱肘,靠在棵树上,一身宽大的有些过分的缃色长衫穿在身上,却多了分随心所欲、放浪形骸的情怀。
只见他莞尔一勾唇,声音里带着笑意:“不就是一千两黄金嘛,用不着还专程把我请来商量这事,直接让御风传个话就好了。这些钱,我家里还是有的。”
一听这话,百里九歌有些懵了。墨漓竟然是要管小容“借”钱给她?
此刻,墨漓清润的声音,远远听着竟是朦胧的宛如云中澹月,说不出的宜人有质:“毕竟,白蔷姑娘的事我既然惹上了,便只能负责到底,只是身为质子的确没有一千两金子。”
“唉唉,我知道我知道。”容微君有些莫可奈何的耸耸肩,感叹:“谁叫咱俩的关系那么特殊呢?你有难,我岂有不帮的道理?明天我就使人把金子扛给那白蔷姑娘。”
墨漓浅笑:“多谢了,只是,此番动用这么大笔钱财,你又如何向容右相交代?”
“无需交代!”容微君摆摆手,笑道:“我大哥挥霍的可比我多多了,我这回拿出来的钱没准连他的零头都不到,所以你就不必担心了,事情都包在我身上!”
听着这话,百里九歌真想喷饭,不由的思及自己出嫁那日被孤雁师兄掳走的途中,两人被容微君掷来的金元宝打落……这小容信手一掏就是个沉甸甸的金元宝,信口一说就说出了一千两金子……
容二公子,你可真够有钱的!
正腹诽着,忽然间只觉得一道阴影从头顶覆下,将她的身子完全笼罩在影翳之中。
百里九歌一怔,尚来不及抬头去看,便感受到宝剑的寒光被反射在自己脸上,那一瞬间刺得双眼几乎要闭合,却从狭窄的眼缝中看见一道身影自杏树上直直袭来,手中的剑直指向她……
“咝……”倒抽一口气,百里九歌猛地朝后跳开,当面只见一剑刺了个空。
那持剑人竟是个中年女子,二话不说继续朝她逼来!
百里九歌被攻得莫名其妙,扬袖反击,动作迅猛凌厉,与那人来回过了好几招后,一个纵身飞跃,翻过杏树落在了石板之上,见那女子举剑似是还要再攻,便索性回头要走。
谁想头一回,直直的撞上墨漓和容微君近距离射来的视线。
百里九歌怔住,又立马扭回头去,见那中年女子用剑尖指着她,冷肃森然的低吟:“你是何人,这般鬼鬼祟祟。不过,武功倒是不错。”
百里九歌望着这中年女子,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由嗤道:“我回我住的地方,怎么鬼鬼祟祟了!反倒是你,无缘无故擅闯世子府是为何故,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突然袭击我?”
这时墨漓缓步到百里九歌的身边,她望他一眼,本以为他也满腹猜疑,却不料他神色郑重的抱拳,清润的语调中略带惊喜的意味。“瑶夫人,多年不见,您可还好?”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57章:你当真觉得她不错?
百里九歌略怔色的望了望墨漓,又见容微君一脸喜意,做了个大大的揖,笑哈哈问道:“瑶夫人,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啦?从河洛国一路来大商定是车马劳顿吧,也不事先知会一声,也好让墨漓为您接风
洗尘。”
被称为“瑶夫人”的中年女子将视线从百里九歌的脸上移开,上下梭巡着容微君,和颜悦色道:“我若真的知会过来,也是先知会你。墨漓身体抱恙,我自然不会让他过多劳累。”
容微君懒懒的眯了眯眼,故意拖了段长音:“瑶夫人,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中年女子笑而不语,却是望向墨漓,一步步朝他走来,眼中闪动着慈爱的光,彷如是在看着自己悉心疼惜的后辈。
“瑶夫人……”墨漓发出一道轻叹。
这声音饱含着喜悦和感动,清润优雅之间蕴着浓得化不开的欣慰。
百里九歌诧异的看着这几个人之间涌动的莫名情谊,虽搞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却清楚的感觉到三人的心照不宣。心底蓦地有些抽搐,俨然自己是个被排除在外的,站在这里竟是如此多余。
“瑶夫人。”
只见墨漓幽深的眸中闪烁着欣慰的流光,他自锦缎中将手取出,竟是亲手搀扶起那中年女子来。
她也慈祥的打量墨漓,深深的感叹起来:“好几年了啊……比之那时,你看着当真是成熟稳重了不少……”她叹了口气,呢喃:“这几年发生了那么多大事,周国沦为商国的附属,你亦不得不当这质子……”
她握住墨漓的手,认真的追问:“告诉我,心里到底有多难受,你都告诉我。”
墨漓浅笑如静影沉璧,微微摇头,安慰道:“瑶夫人别这样挂心,我很好。”
“唉……”她心疼似的叹道:“你啊,还是一点没变,什么苦都自己一个人咽下去,连让别人担心都不让。”她再度望向容微君,道:“你们两个都是,我想给你们操心,你们却都不让。”
语至此处,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才缓缓移眸,望向百里九歌。这一瞬,方才还慈祥和蔼的眼神霍然冷肃如一面难以逾越的冰墙,就这么重重的压在百里九歌脸上。
这一瞬的停顿,也让百里九歌好好的看清了这女子的容貌,不由的心中划过一阵震撼。
只见这人一袭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裙摆旖旎在地,铺开荷叶般的纹型。本已是上了年纪,却遮掩不住绝代容颜,直让人屏息。
但旋即,中年女子便开口了……
“墨漓,告诉我,她是谁。”
这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调,令百里九歌无语,合着自己这世子妃当真是他们的敌人了不成?一个个的都要泼她的脏水……
她抢在墨漓前说道:“我叫百里九歌,是嫁给墨漓冲喜的。我问心无愧,麻烦你别用这种防贼的眼神看我!”
中年女子静默不语。
墨漓亦是眼中一片幽深,窥不出他丝毫想法。
倒是容微君笑哈哈的将镀了鎏金昙花的短刀拿出来,递给了百里九歌,笑着说道:“你看你前几天离家出走都忘了把这个带上了,我还以为你这是要跟我绝交呢。”
百里九歌胸中一暖,一颗心顿时就偏向了随和风趣的容微君,接过了短刀,笑言:“还是小容讲义气!不像这世子府里的人半夜里商量着要杀我!”
又对瑶夫人道:“您到底是什么人?”
她冷声报了名字:“段瑶。”
百里九歌不禁诧异,这人要是叫段瑶的话,墨漓和小容为什么不称她“段夫人”,而是要称她“瑶夫人”,这什么叫法……
转念一想,墨漓也好小容也罢,一个心思藏得深到底,另一个也一大堆的秘密。这两人说出的话,又何必去追根究底呢?只要他们不告诉她,她根本就想不明白的!
如是想着,不由的冷哼了声,红袖一挥,转身便回房去了,懒得再搭理这莫名其妙的三人。望着百里九歌就这么无视了他们,容微君笑嘻嘻道:“瑶夫人可都看见了?墨漓的这个新婚妻子有意思的很,平日里足够洒脱,但却甚是在意自己看得顺眼的人;处事呢虽然不讲礼教,又偏偏率性的招人喜
欢。反正不管墨漓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是觉得她不错。”
段瑶的目光朦胧如一片云霭,淡笑嘤咛:“你当真觉得她不错?”
“当真的。而且是……发自内心的。”
听言,段瑶的神情变了三变,眸光渐渐澄明开来,旋即笑言:“既然是你欣赏的人,我便多了几分兴趣与她接触看看。不管怎么说,你的眼光,我基本相信。”
容微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赧颜笑答:“瑶夫人这话太高赞我了,只是我说到底也仅是个旁观的,关键还得看当局者的意思不是?”边说,边瞟着墨漓。
段瑶心中明了,对容微君道:“你去看着那百里九歌吧,我要和墨漓单独叙叙。”
容微君立刻慵慵懒懒的打了个揖,笑嘻嘻的退去了,临走前还故意朝着两人勾了勾唇,勾出的那笑容意味悠长的很。
段瑶无语轻笑,眼神示意了墨漓。墨漓会意,引了段瑶,两人徐徐朝着远离花园的小亭而去……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58章:好像发高烧了
在那亭下的石桌旁,两人相对而坐。
墨漓一袭鹤氅披坠至地,鹤氅上的大朵昙花蜿蜿蜒蜒如一场落雪,在日光下泛着点点金辉。
眸色清浅似月,音如钟磬,淡淡的挽了一道浅弧在唇畔,轻语:“瑶夫人想与我说什么,尽可说吧。”
“自是当仁不让。”段瑶面如平湖秋月,和颜悦色道:“我从河洛国前来商国的路上,听闻你被赐婚之事。墨漓,你告诉我,她,给你带来的危险和不测,大约有几分?”
墨漓静思而不语,良久良久那羽睫依旧半垂,就在段瑶以为他不会作答之际,却听闻一声浅浅的叹息……
“她是个好姑娘,却不该闯进我的事里。”
段瑶的眼底闪过一道异色,道:“你既然认为她对你没什么威胁,我也不需要担心了,只是,若真是知心人,则万不能辜负。”
听言,墨漓幽月般的深眸中,有莫测的光晕划过。“知心人吗……”他似是不以为然的笑道:“瑶夫人,自我幼时中了阴阳咒、成了病魔缠身之人起,便再不去奢求能与谁共享天伦。如今在商国忍辱负重,更是宁可心中怀空,也不愿因为什么人而乱了自己的
布局。”
段瑶凝眸未语,静待下文。
墨漓似笑非笑道:“所以,但凡九歌在我身边的每一日,我都会如亲人般好好待她。但当我了却商国这段事时,定会送她平安离开,从此与我再无瓜葛。”段瑶沉默了片刻,望了望方才百里九歌进入的那间屋子,语重心长道:“墨漓,我看着你长大,对你的性情太了解了。你对待所有人都温润和善,却只是冷情之下的礼遇而已。我在想,像百里九歌那般脾性
的女子,若是爱上你了,那她不单单摸不透你的心思,还要落得遍体鳞伤。”
幽眸微微眯起,墨漓垂了眼睫不语,披风上大朵昙花随风翻出轻微的褶皱,如一场绽放的盛雪。
段瑶慈蔼的望着他,悠悠起身,袅袅喟叹:“墨漓,你走的路我不会置喙,你欲冷情可以,但决不可冷血无情。否则,我会严加惩你,你记住。”
墨漓眸色复杂的仰望着段瑶,眸中风起云涌、天光变幻,终究在一眨之间,重新化作清润的涓涓细流,幽深如一段月色的绢帛。
他亦缓缓起身,郑重道:“瑶夫人这番话,我谨记于心。”
“嗯。”段瑶轻颔首,面带无尽的关怀之意,顿了片刻,又道:“方才我来世子府的时候,听见你和容微君谈论黄金的事情……”
墨漓浅浅一笑,解释:“昨日我本要去歌楼与我埋下的线人接头,却路遇墨洵派来的杀手,不得已躲进芳菲馆,惹到一位姑娘,她向我索要一千两黄金。”
段瑶神色微紧,忙问:“那你见到那位线人了吗?”
“瑶夫人放心,一切顺利,只是中间多了这一桩事情,无伤大雅。”
听墨漓如此说,段瑶终于放心了,颔首呼出口气,没再言语。
再说那厢,百里九歌在回了房间后,容微君便慵懒的抱肘跟了过来,说是要与她好好叙叙旧。
虽然百里九歌觉得似乎前几日刚见过他,可鉴于他如此热情,便也热情的对待了。
却道容微君这些年游历列国名山大川,见多识广,一讲述起来更是声情并茂,将那一幅幅大好河山全都展现在百里九歌的眼前,她听着听着便投入进去,不断的追问着听到的种种,越发的兴致浓厚……
“小容,幽州的景色真有那么美吗?从前我跟我师兄去幽州办事的时候,还觉得那里挺穷乡僻壤的呢。”
“嘿嘿,那一定是你们光顾着办事了没好好看,幽州西北郊的山峦,一到秋季便是漫山尽是红叶,就像你们凤凰谷开遍凤凰花那般的震撼。看看,你们错过美景了吧?”
“那,小容我问你,西南的湘国真的全民都会巫术吗?听说他们是政教一体的,国师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不知道那个国师有多厉害。”“嘿嘿,这个嘛……没交过手不好说喽。只是湘国普通百姓也只是信奉巫罗文化而已,至于巫师嘛,还是少数的。像是你们‘花谷七宿’中的‘梨花巫’那样厉害的巫师,就更少了。我觉得湘国人每逢巫术祭奠时
,那一个个节目很值得一看呢!”
“真的?那我一定要找机会去瞧瞧,拖上孤雁一起去,他肯定感兴趣的很!”
容微君笑哈哈的点头称是,接着便又说起自己北上云游的经历,说到梁国西北的天然五彩湖烟华海、皇城盛京的荻花湖,又说到毗邻梁国东北的燕国是纯粹靠着武力建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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