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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睁眼的时候,正好迎上树冠上落下的一束阳光,像是烟火般的烈,刺得百里九歌眸心发疼。
她渐渐感受到身子在上下颠簸着,眼前模糊的景物,忽高忽低,像是在翻阅画集一样,变换得极快。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集中起精神,察觉到一切。
原来,他们已经出来了,是在树林里。后面有追兵,墨漪正抱着她飞速纵横,而顾怜……
移眸望去,看见顾怜也在枝桠上起起落落,追着墨漪,显然是有些跟不上,但还是奋力的保持着速度。
百里九歌了然,顾怜习得了些轻功啊,这么说,那日在墨泓的寿宴上出现的舞娘,真的是顾怜……
“快抓住她!抓住那个女的!”
追兵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百里九歌知道是姒珑的手下群起出动,在追赶着他们。她想听风辨位,可耳中只有如蜜蜂般的嗡嗡声,响起又落下,落下又响起,她什么都辨不出来了。
是啊,辨不出来了。因为,她已经没有武功了。
在与姒珑抗衡的过程中,两个人的内力玉石俱焚,她损耗了五成的修为。
而另外的五成……为了镇定抬象,她传给了她的孩儿。
如今的她,只剩下空壳般的轻功和曾练过武的底子,其余的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从今日起,她再不是叱咤江湖的黑凤,而是被折去双翼的凤凰。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练就的修为,就这般毁于一旦了!
难过么?不、不难过!她保护了她的孩儿,只要她的孩儿没事,牺牲了武功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是凤凰折翼,她相信,只要能坚定的扛住这宛如焚火般的遭遇,她便能涅槃重生!
“快抓住她!”
追兵们的声音,仍在一声声的传来。
百里九歌深吸一口气,问着:“墨漪,这是要逃去哪里?” 墨漪的口气仍是有着揶揄的滋味在里头,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哂笑起来:“能往哪儿躲就往哪儿躲,岐山都是姒珑的地盘,遍布她的侍者,机关密道什么的我也不熟悉,倒还真没把握能逃脱生天
。”
“这样啊……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了。”百里九歌无力的笑了,眼底照出澄澈的光彩。
她直言笑道:“你和玉衡,要不是今日我经历了这么多,只怕还不知道要被你们瞒到何年哪月去。”
“哦?这么说弟妹是知道了?”墨漪哂笑,身影如飞,踏起落木萧萧。
“可不是么?墨蝶、墨蛾,我初见姒珑的时候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今日从玉衡那地下暗道里走来,又听姒珑说了生门和死门的事,我可算是明白了。” 百里九歌大喇喇的笑了起来:“墨漪啊墨漪,你到底是怎么混上阴阳家生灵君之位的?怪不得有人提醒我说生灵君对我和墨漓了如指掌,原来竟是自家人。但是墨漪,我相信你对我和墨漓是没有恶意的
。”
墨漪唇角一勾,哂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弟妹,你倒是对我放心的很。”
“不放心又能怎样?我已经武功尽毁了,没法和你斗。而且不管怎么说,现在你是想救我的不是?我不想把一个尽力救我的人想得不轨。”
“唉,你啊……”墨漪唇角的弧度,愈加的无奈。
其实他会救她,除了她是他的弟妹这层关系,更多的则是因为“那个人”曾对他三令五申,绝不能让百里九歌落到姒珑的手里,尤其是要保住她的孩子。
但他没有想到,弟妹会从阿衡家的暗道走来岐山。即便他的位分在姒珑之上,以姒珑的脾气,也不会听命。
墨漪心里清楚,要是不能将弟妹完好无损的送回去,那么,就要换他和顾姑娘一并承受寄生蛊发作时的生不如死了。
突然,风中出现了异常的气流走向。墨漪立刻察觉,前后左右,都来了追兵。
接着,追兵们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抓住她!”
“死灵君大人说了,要抓红衣服的女子!”
“快搜!找红衣服的女子!”
百里九歌心弦渐紧,双手护住了小腹。眼下她的武功已经全废了,连来了多少人都无法判断,但望着墨漪的神色,她也知道事态很是严峻。
“都仔细着点,找穿红衣服的女人!”
那些声音比刚才更近了,虽然还没有见到人影,但俨然是不远了。
墨漪单枪匹马,要抱着她,还要带着顾怜。一旦被那些人前后左右包围了,定然是绝路。 “墨漪,该怎么办?”百里九歌咬紧了牙龈。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260章 260.李代桃僵
身旁香风袭过,只见顾怜气喘吁吁的,跃了一大步跟上来,身上那件藤青曳罗靡子长裙,襟口都已经震开了。
她喘息得厉害,祥云髻上戴着的四蝴蝶银步摇发出叮咚脆响,汗迹早就将泛白的脸颊染出两块暗红,看得百里九歌心中发疼。
“顾怜……”
“九歌,我想到一个办法。”
顾怜道:“你我将衣服换了,我去把那些人引开,这样墨漪公子就能带着你尽快离开岐山了。”
百里九歌震了震,忙说:“不行!你怎能为了我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顾怜喘着:“我先将他们都引开了,等他们发现追错了,我就装成是来山上采果子的村姑……”
“不行,太危险了!”百里九歌嗤道:“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一生气就拿你开刀,你是我的好姐妹,我说什么都不能让对我好的人去面对危险!”
顾怜焦急的喘着,那秋水般娇美的瞳仁深处,因着焦心,已经氤氲出了水雾,只得惨惨笑道:“墨漪公子……” 这语调竟是透着种极致的无奈和凄惨,内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墨漪又怎会不明白?她在说,她和他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左右都是要被寄生蛊折磨得生不如死了,还不如为了百里九歌搏上一把,这样,
就是死,也死得其所。
墨漪无奈的耸耸肩,落下地来,“弟妹啊,与顾姑娘换衣服吧。”
“什么?”百里九歌没想到,墨漪会这么干脆的就将顾怜置于危险境地。
她想要拒绝,但顾怜却握住了她的双手,握得是那样紧,这力量里满是顾怜的决心。
“九歌,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是心甘情愿的。”
“顾怜?”百里九歌的眼底,有什么咸咸的东西,要不受控制的冲出来了。
顾怜娇笑如花,这美丽的笑靥,仿佛让年华回到了昔日的芳菲馆……银烛树、露桃花,她们在浴池里打闹嬉戏,笑得发自内心。
时过境迁,那时的她们谁也不会想到吧,如今竟在这远离故园的茫茫山中,彼此连生命都可能不保!
但,顾怜还是娇美的笑了:“那些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快和我换了衣服吧,当初你踹飞黛黛时候的魄力怎不见了?犹豫可不是你的品性。”
“顾怜……”一滴泪滑落眼眶,百里九歌倔强的擦去泪水,只觉得心头被扯去了一大块肉,疼的几乎想要呐喊出声。
她重重点头,“好,我知道了!顾怜,我不会辜负你的努力,我和孩子一定都会平安的!”
顾怜如释重负,两个人连忙换了衣服,而这会儿前后左右的追兵也差不多要出现在视野中了,顾怜纵身一起,飘乎乎的从林家划过,顿时引得追兵们哗然,朝着她追过去。
而百里九歌,几乎是花了所有的自持力,才没有将“顾怜”两个字喊出口。
“弟妹,我们走吧。”墨漪说着,这故作轻松的口吻,掩不住沉痛的情绪。 百里九歌坚定的回答:“好,这就走。墨漪,你送我到安全的地方后,赶紧折回去找顾怜。这山里的草木很多带浆液,只要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我就能用草木的浆液做出人皮面具易容,至少这样会安
全些。”
墨漪应了,抱起百里九歌,朝着与顾怜相反的方向,纵身而去,一闪即逝。
因着顾怜引走了追兵们,墨漪和百里九歌一路顺利。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后,墨漪找到一个隐秘的山洞,他查看了洞中的痕迹,没有人迹,确定没有姒珑据点的机关,百里九歌便留在了这里。
与墨漪商量了一下,墨漪离去。百里九歌采了些具有浆液的草木,又捡了几个石头堆起来,拿出祝飞虹给的材料,搅拌着草木浆液,做出一张人皮面具来。
自从她恢复真颜后,从前那张人皮面具便放在凤凰谷收藏了,此刻想来,要是一直带在身边,这会儿也不会这么仓促狼狈了,好在祝飞虹给的材料她是都带着的,这一关总算是能应付得下去。
戴好了人皮面具后,百里九歌脱下顾怜的衣服,撕得褴褛,又在一堆灰上狠狠搓了好几下,弄得不成衣服样子了才穿回去。
接着她把头发也放下来,弄得如稻草般乱乱蓬蓬的。簪发的三朵凤凰花无法携带,只好忍痛丢在山洞深处。
百里九歌将自己易容成一个落魄的胖乞丐,捡了根树枝当木棍,弯腰驼背的出了洞。
按照与墨漪方才商量的,墨漪去将顾怜救回来,三人一起在洞里会合,再趁入夜的时候离开。
可是,百里九歌刚易容好没多久,就见到十几个姒珑的手下搜查过来。
她连忙装成在地上挖野草吃,将头埋得低低的,感受到那些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审视了一番,一颗心紧紧的悬起。
那些人终究是没有认出她,他们说着:“刚才死灵君大人通知所有人了,封锁岐山,一定要将周世子妃抓回去。我看死灵君这次是玩真的了,从没见过她这样发怒过。”
百里九歌的心悬得更高。封山?那他们还走得出去吗?
“喂,你!”那些侍者忽然齐刷刷的看向百里九歌,朝着她逼来。
百里九歌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在心中劝着自己冷静,一边继续假装在挖草吃,不解似的望着这群侍者,努力将困惑的表情扮演到位。
她相信自己的易容术,想来,是不会被识破的!
紧张的对峙了片刻,那些侍者恶劣的说道:“山下头的乞丐怎么找吃的找到这里来了?不知道这儿是我们的地盘吗?还不快滚下山?!”
百里九歌假装害怕的点点头,仍不舍的望着刚挖出一半的草根。
“还不快滚!”侍者拔出剑来,厉声喝道:“要是敢继续逗留在山上,叫我们看着了,小心取了你的贱命!”
百里九歌无奈,看来是非走不可了,只得拄着棍子,一瘸一拐的步步走稳。走了几步,回望着那群人,见他们又故作恐吓的将剑拔出一截,俨然是不将她赶下山就不罢休,她只能继续离去。
这下子,是没法与墨漪、顾怜他们在山洞会合了。百里九歌不禁忧心,也不知道墨漪有没有将顾怜救回,等他们两个过来了,找不见她,又该怎么办?
百里九歌想了想,掏着衣服,掏出了剩下的几枚羽毛,小心翼翼的洒下一枚,等走远了,又依次洒下几枚。
这羽毛的数量终究是太少了,她也只能给墨漪一个大概的方位提示。
但百里九歌没有想到,自己留下的标记派不上用场了,因为墨漪也没能够找回来与她会合……
当墨漪自林间飞驰而过,听风辨位,感知到那些侍者越来越近时,同时也听见顾怜的惊叫。
顾怜在逃亡间猛然刹住,恐愕的望着眼前断了的悬崖。她无路可走了。
身后,侍者们一个个的抵达崖边,一步步的逼近,她回头望着他们,一步步后退,花容惨白的时时看顾着悬崖,直到再也无一寸落脚之地可退。
“将她抓起来带回去!”有人喝着。
几个侍者蠢蠢欲动,挽起了袖子,接近顾怜。
她在温热的夏风中瑟瑟发抖,强行保持着不作慌乱,正要开口拖时间的,不料有侍者发现了不对,喊着:“不是她,我们被骗了!”
顾怜的脸色更白。
“不是她!死灵君大人要我们抓的那个红衣女子,我瞥见过一眼,是个孕妇!她是冒牌的!”
“你说什么?”
侍者们没料到会追错了人,有几人因着愤怒,拔出了剑来,指着顾怜大喝:“那个女的在哪儿?不说就杀了你!”
“我……我不知道。”顾怜摇着头,脚下,一块崖石松动而坠落,这让她的脚后跟悬空了。顾怜踉跄了下,差点后翻着栽下悬崖。
她站稳了,喘着:“小女子……是山下村里的姑娘,来山上采果子的。”
“那你刚才跑什么!”
“我见你们都追着小女子,一害怕就……只想着跑了。”顾怜惨惨的央道:“各位好汉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家里还有生病的老母亲和半大的弟弟……”
侍者们面色凌人,怒不可遏的交换了眼色。有的人懊恼的想要作罢,有的人却将火气都撒在了顾怜身上。
“这该死的女人害咱们任务失败,免不得要挨板子,不从她身上捞点好处,你们说怎能甘心!”
“就是,看她也有几分姿色,先消受了再说,这样回去挨了板子,起码也心理平衡点!”
顾怜惊恐的张大了嘴巴,眼前这些一步步逼来的人,那玩味的、邪恶的目光,呛得她无法忍受。
烈日炎炎,恶寒却在她的躯体上结冰,冷汗涔涔。
顾怜惨笑着喝出:“士可杀,不可辱!”
话毕,她转身跳下了悬崖,身子凌空的这一刻,却分明听见远远的有人在喊着:“顾姑娘!”
是墨漪公子来了?但已经晚了…… 凌空的身子迅速飞堕,顾怜只有刹那的时间,往崖上瞥出最后一道目光。她看见了层层叠叠的人影,他们脸上惊讶的表情、手中的剑,还有远处,那一抹水墨般的颜色在靠近……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261章 261.连大爷我都不认得了?
“顾姑娘!”
当墨漪用着最快的速度抵达时,见到的却是这一幕。不想急匆匆赶至,换得的竟是失之交臂。
怒火从胸口狠狠的撞上来,犀利的杀气,卷过木叶萧萧,令所有侍者心惊肉跳。
一阵冷风自众人间穿过,墨漪已经到了崖边,冷冷的望着所有人,衣摆因灌了风而如欲起的飞鸟。
侍者们吓得赶紧收剑,跪在地上,“见过墨漪公子!”
他转身凌空,投入悬崖之下,在侍者们的惊呼声中没了踪影。
众侍者面面相觑,接着,其中的几人突然闷声惨叫,喷出大口的血,倒地毙命。而这几人,正是方才将顾怜逼得落崖的那几个,竟是被墨漪扫出的袖风震断了七经八脉。
陡峭的山壁上,遍生树木,墨漪飞檐走壁、四处借力,往山谷的方向而下,寻找顾怜。心中也不免叹息,出了这样的事,没办法去和弟妹会合了……
山中不知时间飞逝,百里九歌拄着树棍,沿着一条小径,朝着山下走去。
这途中,她几度想要找到机会回返,可这整片地带都陷入了姒珑的控制,那些侍者源源不断的从各个出口冒出来,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他们拿着剑恐吓她。
百里九歌只得继续这么走下去。
夏日的白天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天将黄昏。百里九歌回望着蜿蜒起伏的高山,半耸入烟云之中。她就站在山麓上,此番只觉得自己身在广阔岐山,渺小的举目无亲。
也不知道墨漓怎么样了……想到他苍白的脸色,皱起的眉心,百里九歌就酸涩难当。
很快,黄昏就变作幽邃的蓝紫色,月如金盘,悠悠然悬挂于层云中。百里九歌很是疲惫,见到不远处亮着点火光,显然是一座民宅点着蜡烛。
她想了想,自己总得找个地方借宿,便走了过去。
到了民宅前,百里九歌叩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窄缝,一个年轻村妇的脸映在手中托着的烛台灯火中。
村妇问:“姑娘是……”
百里九歌答:“我是西岐城里的乞儿,今儿个早上来山里捡东西吃,却迷了路。还请你行行好,收留我过一晚吧,我只求有个馒头吃,有点水喝,有地方睡就好。”
那村妇看着是个淳朴的,将门开大了些,侧身让百里九歌进来。
“谢谢你。”百里九歌点点头,视线扫到村妇的肚子,竟也是身怀六甲的。
她愣了愣,而村妇也发现了百里九歌宽松褴褛衣衫下的身材,诧异的询问:“姑娘肚子里的孩儿与我看着该是一般大,你相公呢?怎么让你一个人流落到山里了?”
百里九歌忍着心头叫嚣的思念与忧心,回道:“我们走散了。”
村妇叹了口气,拉了百里九歌的手,“你快进来吧,我这锅里正好热着些粥,你吃点东西,可不能把孩子饿到。”
百里九歌道了谢,村妇关了门,两个人来到桌子旁坐下。这屋中的陈设很是简陋,墙上挂着些兽皮和老化的弓弩、叉子,百里九歌认出这家的男主人应该是山里的猎户。
一碗粥和一个馒头被递到百里九歌面前,“姑娘,吃吧。”
“噢,好,谢谢。”百里九歌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一想到今日意外频出,害怕万一这个村妇也是姒珑的手下怎么办?
于是假装低头整理衣衫,直到看着那村妇开始喝粥吃馒头了,百里九歌才放心的吃起来。 饿了一天了,这普通的稀粥和干巴巴的馒头,这会儿吃起来别样美味。百里九歌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狼吞虎咽过了,一个馒头没吃几口就吃了干净,因着心里想念墨漓,只觉得吃进肚里的都是难言的苦涩

但她不会垮下来,她一定要蓄足精神,走出岐山!
吃好了饭,外头已经完全黑下来,山中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望来还有些诡异慑人。
那村妇叹了口气,从柜子里取了个布袋出来,布袋里头有个小布囊。她打开布囊,倒出两粒药丸,其中一粒给了百里九歌,另一粒她自己就着水喝下。
百里九歌将药丸拿到鼻尖,嗅了嗅,分辨出了这里头的用药,原来是安胎药。 不禁想起御医曾和她说过,胎儿长了几个月后就相对稳定了,小腹抽疼这样的事很少发生。百里九歌忆起自己自从怀孕后,总是在始料不及的情况下,肚子疼的要命。这事墨漓也请御医给她看过,但御
医又说她的身子和胎儿都没什么问题。
此刻坐在昏暗的烛台下,细想着这些问题,百里九歌只觉得古怪。
自己和孩儿都没有问题,那为什么总是小腹抽痛呢?还有这名村妇,她也有类似的情况?
百里九歌问了出来:“你每天都要吃这安胎药吗?”
“是啊。”村妇苦笑着答了,为百里九歌倒了水,“本来我这一胎都大了,很安稳了,可都怪我自己不争气,总是被我相公气到。我懂点医术,怕伤了孩子,便自己配了这安胎药吃。”
百里九歌刚才也看出来了,这安胎药配置得很得宜。她就着村妇递来的水,喝下安胎药,见那村妇神色恍惚,便问:“你相公做了坏事吗,你干什么总被他气到?” 村妇愁眉不展的答:“刚嫁给他时,郎情妾意你侬我侬,那时候我真的很满足。谁知道过了没几个月,他对我腻了,再加上我一怀孕,他更是经常彻夜不归,有时候过好几日才回家,身上都带着股窑子
里的脂粉香。”
百里九歌不禁愤愤,想了想,安慰道:“你虽然很不幸,但还是可以选择离开的,就非要和他过下去吗?”
“唉,姑娘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一个妇道人家,没被他休了都已经是好的了,要真是弃他而去,我连怎么养活自己和孩子都不知道。而且,我对他始终都是……”
“始终都是爱着的对吗?”百里九歌不难猜知。
村妇点了点头,愁眉拧得教人揪心。她抚着肚子,终是因为想着自己还有个孩子而露出些笑意,接着便和百里九歌一起收拾了桌子,掌灯去给百里九歌安排住处。
由于这民家很小,村妇又说她相公今晚定是又要夜不归宿了,是以,百里九歌同意和这村妇挤一个被窝。
夜深了,村妇将灯熄灭。两个人盖好被子,因着都是孕妇,不免亲近些,聊了好些事情。百里九歌原本不想有所欺瞒的,但因为自己孤身落在岐山,武功又全废了,不得不在言语间也多出几分谨慎来。
后来聊得也有些口干舌燥了,两个人渐渐沉默,困劲一股脑的袭来,百里九歌打了个哈欠,脑子沉沉的就要入睡。
这时……
有人敲门了。
那叩叩的声音,惊醒了百里九歌。身侧的村妇也坐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猜测:“难道是我相公回来了?”
村妇爬下榻,“姑娘你先休息,我去门口瞧瞧。”
“哦,你注意点。”百里九歌嘱咐了句,缓缓躺好,抚着肚子,眼底忍不住惹上些惆怅的味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墨漓身边呢?她想他,好想好想。
屋子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踏了进来,脚步声很沉,踉踉跄跄的,像是喝醉了酒。
接着就是那村妇的声音:“相公您回来了?妾身这就扶你坐下,为你端来热水。”
“给老子滚边儿去!”男子粗鲁的低吼着,随之而来的是一番拉扯声。
那村妇被推开,撞在了桌子上,摔坐在地,她痛苦的捂着肚子喊道:“相公,房间里是我收留的一个姑娘!”
百里九歌意识到事情不对,坐了起来,转眼就看见门被撞开。一个年轻男子跌撞着迈进来了,粗鲁的啐了一口,顿时酒气和脂粉味扑向百里九歌。
她被呛得皱了皱眉,下意识的蹬上鞋,想下榻先去看看村妇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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