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我……我知道了。” 见万丞相和隆裕郡王操劳的神情,百里九歌平静下思绪,朝着他们拱了拱手,由衷的说:“刚弄完登基大典就出这些事,我其实焦头烂额的,万丞相这两天肯定也因为火泉的事情而焦虑,如今说出来也
好,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总之我和墨漓不在的这段时间,真的要麻烦你们了!”
隆裕郡王见百里九歌的眉目间有些愁容,想问却终究是没有问,他回礼道:“这是本王该做的,皇后娘娘您言重了。”
万丞相道:“皇后娘娘此去定要保重玉体,微臣盼陛下与娘娘早日救回小公主,安定边境。”
墨漓应道:“好。”
挥退了万丞相与隆裕郡王后,墨漓牵着百里九歌,会合了容微君和子祈。 师兄妹俩从石头上闪身而下,因着子祈并不知道彦天师的预言,也没看出百里九歌和墨漓的担忧,只自顾自的说道:“子清师兄、黑凤姐姐,你们专心忙你们的就好啦。那个古怪的地洞就交给我和子谦
师兄们,我们进里面去走到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百里九歌回神,心头仍旧一暖,问道:“需要调派些侍卫随你们一道吗?”
子祈连忙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不需要不需要!那些人只会拖后腿!”
想想也有道理,侍卫们的武功比起小容和子祈差远了,万一地道里有什么危险的机关,凭小容和子祈或许还能轻松拆解,可要是顾上侍卫们,那就不好说了……
“那小容子祈,就拜托你们了。”
两个人说动身就动身,白衣交错间,子祈已经先回到了石头上,回身望着容微君。
容微君朝着子祈笑了笑,接着把容仪拉过来,拍着容仪的头顶说:“在这里好好等着,别担心我们。”
“二哥哥,你小心一些。”容仪仍旧担心的望着容微君,见容微君依旧笑得慵懒无谓,心头也松下了几分。
段瑶悄然来到了容仪的身旁,从容微君的手里接过容仪的手,牵好了容仪,慈祥的说:“孩子,别担心你二哥哥,他是我的徒弟,我相信他的本事。子谦,你和子祈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嘿嘿,师父放心。”容微君捣袖作揖,动作素来是随意不规矩的,心意尽到了就行。他也到了石头上,对子祈笑道:“我先下去,在底下接着你,不然让你再摔痛不就是师兄失职?”
“那你下去吧!”子祈兴奋的点头,小手一推,就把容微君给推下去了,接着自己跳了进去。
墨漓连忙喊来一群侍卫,让他们将洞口附近围住,好好守着,不许其他人等靠近,也不得擅入。
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墨漓与百里九歌迎向百里啸和荆流风。
荆流风的怀中,白鸦身上的血迹已经都快凝固了,黑红的颜色将原本雪白的躯体染得触目惊心。
荆流风紧紧的搂着白鸦,伤心的说道:“墨漓,九歌,原以为你们走到今日这一步就能过圆满的日子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出这种事……” 百里九歌伸手,惋惜的抚摸了白鸦的羽毛,安慰道:“娘,你别难过,其实我和墨漓也知道,我们要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就还需要解决一些事情。这是我们必须去面对的,既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
告慰母后的在天之灵。”
荆流风的素白的手颤了颤,悲伤的笑道:“我对不起回雪妹妹,最后却是你们两个为了她受苦、奔波。”
“风儿……”百里啸拍了拍荆流风的肩膀,安慰着她。
“没事的,娘。”百里九歌不敢说实话,只得笑道:“你和爹还有二娘在宫里等着我们就好,我想也许这是我和墨漓要面对的最后一场试炼了,以后我们都会圆满的。”
荆流风抽了抽鼻子。她的女儿,总是这样乐观,哪怕是面对刀山火海,依旧不改明媚亮堂的笑意,坚决的义无反顾。这样的九歌,让她骄傲,也令她心疼。
“岳丈、岳母。”墨漓柔声唤了两人,接着又拿出两张令牌,给了他们,嘱咐道:“你们在宫中安心留宿,若是遇上问题了,持着令牌便宜行事即可。”
百里啸将令牌收好,深深的看了墨漓一眼,发自肺腑的说道:“一定要平安的把衿儿带回来。”
“岳丈放心,九歌和衿儿是我的至宝,我不会让她们有什么闪失。”
见百里啸和荆流风的情绪被稳住了,百里九歌松开墨漓的手,赶忙去换衣裳。 先回到凤殿,百里九歌飞快的脱下了华服,拆掉了所有的发饰,一甩如瀑黑发,抄起梳妆台上的凤凰花,绾起了简练大方的回心髻。一袭简单的红衣,纯正而浓艳,贴在百里九歌的身子上,如燃烧的火
焰般明媚逼人。
她又回到了平日里的装扮。
检查了一下所需要带的东西,最后拿起短刀塞进腰间,百里九歌喝下一碗安胎药,踏出了凤殿。
这会儿墨漓还没来,想是在布置其他的事。百里九歌立在凤殿前,沉浸在惶惶不安的思绪里,一会儿想着边境百姓们水生火热的惨状,一会儿想着衿儿在火泉边被烫得不断啼哭的样子……
百里九歌只觉得头疼欲裂。
忽的,那只白鸦的身影入了百里九歌的脑海。多年与鸟类共通的灵犀,让百里九歌觉得,白鸦会挑在这个时候不顾性命的指引他们,只怕是和衿儿被掳走的事情有关。
她还记得,白鸦那会儿拼死冲进临华殿,跃过屏风后,是要往上方飞的。上方,上方……难道是房梁?
百里九歌当即拽住凤殿外的一名女官,说道:“要是墨漓来了,就让他等我一下,我去趟临华殿。”说罢直接以轻功腾起,流星赶月般的冲了去。
再次进入临华殿时,百里九歌握紧了拳头,直奔主殿,来到了白鸦坠亡的那个位置。
她仰头,看向横纵交错的房梁、檩、椽子,接着纵身一起,在屏风上借力,稳稳的落在房梁上。
仔细的寻了一番,突然,宣纸的一角出现在百里九歌的眼底。她连忙纵身抵达,发现在床榻正上方的梁檩交错处,竟藏着一张写了字的纸。
百里九歌小心的拿出了纸,吹了吹,打开来看。
入目的字迹,让百里九歌大惊。这分明是母后的字迹,她见过的,就和玉衡的地下玉室里找到的那封信是一模一样的字迹。
随即百里九歌就瞅见了这张信纸的下缘,是不规律的锯齿,显然是手撕而成。百里九歌赶忙掏着衣襟,掏出了从前那半截皱巴巴的信,将两封信拼在一起。
这一拼,百里九歌又惊又喜。她找到了!这下子母后所写的信齐全了!
百里九歌赶忙读信,这娟丽的字体,因着陈年而显得有些氤氲。她的心里本是惊喜的,然而随着阅读,脸上的血色在急速褪去,直到读完的时候,一张脸惨白如雪。
“不可能,不可能,事情怎么是这样的……”小手不禁掐紧了信,冷汗很快就打湿这发黄的纸张。
百里九歌只觉得摇摇欲坠,一只手还扒在房梁上,她竟毫无知觉了似的,满脑子都是昏天暗地。那一个个娟丽的字在眼前重叠,组成这诛心的内容,让她痛不欲生。
下一刻,百里九歌在心里做下决定。 这半封信里的内容,她不会告诉墨漓。痛苦也好,命运也罢,她选择一个人承担,绝不让墨漓跟着她一起撕心裂肺!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439章 439.你男女通吃吗?
出了临华殿的时候,两截信纸都被百里九歌收在了衣襟深处。
浑浑噩噩的仰头,望向璀璨的天光,冰冷无比的感觉冻得她难以呼吸。
“九歌。”
她听见了墨漓的声音。
原来墨漓并没有在凤殿等着她归去,而是来到了临华殿接她。
这样望着墨漓,百里九歌的心,不断的抽痛。
这道荼白色的身影,清润优雅,像是幽林山泉、静影沉璧,唇角的那抹温柔的笑意,暖的催开万千芳华。
百里九歌痴痴的笑了。
墨漓,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和我一样痛苦难过,只是不想……在我短暂的生命中留下后悔。
花费了所有的心力,百里九歌装出了无事的神情,问道:“墨漓,你已经调派了卫军随我们一起去吗?”
“嗯,我让张将军带他麾下的一支军队赶赴边境,他们不随我们一路走,而是在边境会合。”
“这样啊……张将军我很放心。”百里九歌笑了笑。
墨漓又道:“我也让人去和太后祖母说过了,祖母的情绪已经稳定,不用太过担心她。”
“好,那既然这样……”百里九歌深吸一口气,坚定的笑道:“墨漓,我们启程!”
“嗯。”
两人此番出宫,宫中众人都是知道原因的,因着墨漪这回的动静闹得很大,墨漓也没办法封锁消息,索性任着衿儿被劫的消息传到坊间。
百姓大惊,没想到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潜入皇宫抢走了小公主!许多人都在心中为衿儿祈福,希望她能平安归来。
因着这次前去行宫不知具体会发生什么事,百里九歌什么也不敢多想,甚至从前墨漪说过的“一锤定音”,她也没敢猜测。
驿道上,御风驾着马车,御雷坐在一旁,御影独自骑马,簇拥着描昙花的雪白锦缎马车。
车厢内,百里九歌靠在墨漓的肩头,含下一颗安胎药。墨漓为她递了水来,小心的喂给她。
百里九歌控制着自己不露出任何的异样,笑着和墨漓说话。
“墨漓,你说我们在路上会不会遇到墨漪?他肯定也在往行宫那边赶路。”
墨漓柔声答:“这个不好说,毕竟大哥也没有向我透漏太多。”
“那墨漪他……会不会真的在跟我们作对?”百里九歌有点害怕。
墨漓沉默片刻,笃定的说:“我信他。” 百里九歌的唇角勾起,想了想,又说:“我记得我曾问过墨漪,知不知道蒙面人的真面目。墨漪对我说他也不清楚,说他小时候是被蒙面人打通关系送到一个郡王家里,再由那名郡王举荐给父皇当养子
。”
“确有此事。”墨漓回忆着,说道:“那时候我还小,冉妃刚生下墨洵,良妃刚进宫,母后总蒙着面纱,与我相处的不多。我那时候心里孤寂,和父皇说过,希望能有个玩伴。后来父皇就把大哥带来了。” “不对啊墨漓……”百里九歌想到了什么,嘟着嘴说:“你那时候明明还跑到我娘面前,说让我娘把我生下来陪你,还说要我嫁给你,好陪你玩一辈子。墨漓,你这人怎么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你男女
通吃吗?”
墨漓一怔,旋即忍俊不禁:“傻九歌,怎说出这样揭短的话来。” “好吧,我不揭短。”百里九歌赶紧把话题绕了回来,若有所思的说:“我听墨漪提过,那名举荐他进宫的郡王,在那之后没过多久就病死了。现在看来,我总觉得这人死的蹊跷,怎么刚好赶在那时候?
倒是有种被灭口的感觉。”
墨漓笑着说:“傻九歌,你聪明了不少。”
“跟你说正事呢,别胡扯!”百里九歌瞪了墨漓一眼。 墨漓柔声回道:“那位郡王封号‘襄裕’,关于襄裕郡王,我因当时年纪小,所知不多,但有一件事我是记着的。襄裕郡王病逝后,家里人也相继病逝,听说是他的长子从外面回来带了疫病,不到旬月时间
,全府上下都染病死了。”
“这更有问题了不是?”百里九歌激动的说:“哪有这么巧的事?墨漓,你就没有调查过吗?”
墨漓无可奈何的说:“当时襄裕郡王府上的瘟疫,是整个御医署一致的诊断结果。且我六岁就被师父带去昙花谷,一走十几年,再回来时,那些事便已成前尘旧梦,无心理会了。”
“这样啊……”这的确不是墨漓的疏忽,换成别人的话,也多半不会去管这件事。
百里九歌仔细的想了想,也差不多明白了。那位襄裕郡王不管是受了胁迫还是利诱,总之帮助蒙面人,把墨漪安插到宫中,没过多久襄裕郡王一家人就遇害了,很可能就是蒙面人的手笔……
而那蒙面人,他杀姒珑和玉衡似乎不是单纯的为了灭口。杀姒珑,是不想姒珑日后添乱;杀玉衡,更多的却像是惩罚玉衡热心插手……
百里九歌忽然想到了顾怜,顾怜说她曾做过一个恶梦,梦里,墨漪用剑刺死了蒙面人,挑开他的面巾,竟发现是面巾下的那张脸是父皇……
百里九歌微微抖了抖。父皇,这个答案她实在不信。
蒙面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与此同时,在那条连通了临华殿的地下暗道里,容微君和子祈一前一后行着。
暗道里很黑,两个人托着油灯,照亮阴森诡异的路。灯火将两人的影子映照在狭窄的墙壁上,每动一下,变换的影子都有几分慑人。
“这密道怎么这么长啊,这谁挖的,走着不觉得累吗?”子祈抱怨起来,尖细的声音,在密道里十分响亮。
容微君笑呵呵的说:“密道挖得长,那就说明另一端是在很远的地方,说不定是西岐城外呢。”
“那么远?”子祈惊呼,愤愤道:“败类一群!好事干不出来,打洞的水平却赶上耗子了。”
容微君忽然停下了脚步,子祈正在自说自话,一时没注意,撞在了容微君的背上,撞得鼻子有点疼。
子祈捂住鼻梁,不爽的叫道:“喂容子谦你搞什么!”
“看前面。”容微君正经的说。
子祈诧异的探出身子去瞧,这下明白容微君为什么忽然停步了,因为前方出现了岔路口,分叉成了两条密道。
子祈气得叉腰,跺起脚来,骂道:“打洞打得跟肠子似的也就算了,还弄个二选一,讨不要讨人嫌啊!”
容微君道:“我看这不是二选一,而是两条去处。我们一路走来,可是什么机关都没碰到,所以这里只是个地下通道而已。”
“两条去处?”子祈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忽然灵光一闪,推开容微君往前走了两步,顺势就跪在地上,将发髻上的簪子拿下来。
“子祈,你这是要忙什么?”容微君笑嘻嘻的发问。
子祈道:“这簪子是我及笄那天,师父亲手给我戴上的。今天我也学学梨花巫姐姐,来占卜一下我们走哪条路。”
“要怎么占卜?”容微君发问。老实说,他真的真的不看好子祈。
子祈无比认真的将簪子立在地上,小手扶着簪尾,闭上眼,煞有介事的念了一段“咒文”,然后高呼一声:“显灵!”将手松开。
然后簪子就倒下了,倒下的方向,是朝左边的。
“好,左边!”子祈当即就指着左边哪条路,兴奋的就像是发现的什么宝贝,十分认真。
容微君却差点闪了腰。梨花巫是这样占卜的吗?还有,这样类似抛铜钱看正反面的事,也叫作占卜吗?
耸耸肩,颇为无语的捡起簪子,给子祈重新戴上,容微君笑道:“那师兄就走右边这条路吧,我们分头行动,只要回到地面了,就立刻掩好出口,给墨漓和九歌传信。”
子祈点头如捣蒜,蹦蹦跳跳的朝着左边的道路去了,一边喊道:“子谦师兄,祝你好运。”
“嘿嘿,好运。”容微君也无所谓了,捣着袖子,懒洋洋的去了右边的道路。
师兄妹俩分道扬镳,身影相继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子祈推开一方石头门,爬了出来。
总算是重见天日了,可是天还在,太阳却没了,竟然已经到了晚上,这路还真是长的可憎。
只是这里是哪里呢?子祈连忙出来探查,左顾右盼。 这里像是座山林,有不少竹子,她没有到过这里。粗略的辨别了一下方位,子祈确定这里不是岐山。她信步走了起来,越来越觉得这座山很陌生。长着许多竹子的山,没听什么人提过,子祈想也许是离
西岐城较远的一座人烟罕至的孤山吧。
不远处忽然出现了点点灯火,子祈身影如飞,靠近过去,接着惊讶的看见这山里竟然藏了好大一个宅院。庭院深深,看着惬意的很,有容右相家九曲回肠的风格。
子祈本想直接砸门进去的,这时突然看见几个白衣人从别处回来,进了宅院中。
白衣人……子祈虽然没有见过这些人,但是也听说过蒙面人的使者就是一群白衣男子。 子祈不禁无声的拍手称庆,好棒!自己获得了一个重大发现,要赶紧传书给子清师兄!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440章 440.交出蓬莱圣女
另一方面,容微君也从密道里出来了。不同于子祈那边荒山野岭的景致,容微君这边,竟然是一方已经荒芜的府邸。
的确是府邸,容微君仔细看过了,才确定这是座十几年无人居住的空府。夜里在这种寂静无人的老宅里晃悠,本是件阴森恐怖的事情,但于容微君来说却无所谓。
他慵懒而从容的,漫步到了府邸的大门前,轻轻一跃就到了府外,仰头就看见已经落满灰尘的牌匾,半边钉子掉了,就这么悬在那里。
举高了油灯,让昏光和月光一起照在牌匾上,容微君眯了眯眼,低低读出牌匾上的五个银边大字。
“襄裕郡王府……”
月色迷蒙,夜幕渐深。
在远离西岐城的荒地,有些延绵起伏的山峦,黑沉沉的像是高耸静止的怪物。
这片山地,是去往行宫那边的必经之路。
山地的某一处,迷蒙的月光洒落一座庙宇。
这是座破庙,年久失修,不大不小。庙里已经长了杂草,像是太久没人来了,供桌上的贡品早就被乞丐拿走吃掉,只剩下当间那尊泥塑的观世音菩萨,有着一张龟裂的脸,和长着些杂草的身子。
“衿儿,乖,不要害怕。”庙中轻响起娇柔的女声。
一双白嫩娇软的手,正拥抱着衿儿,轻轻颠着。顾怜在竭力的安抚衿儿的情绪,又将衿儿放下来,抱在自己腿上。
“衿儿饿不饿?来吃饭了。”顾怜笑着,调整了坐姿,让衿儿在自己的怀里坐直。
墨漪端来了饭,用一个精致的木碗装着的,是研磨得碎烂的食物,给衿儿这个年纪的孩子吃刚刚好。
衿儿的确饿了,顾怜喂她一口,她吃一口,还想自己去抓碗里的饭菜。
不一会儿衿儿吃好了,墨漪又将白天买来的羊奶喂给衿儿。
衿儿吃饱喝足,终于咿咿呀呀的笑起来,指着顾怜说道:“姐姐,姐姐……”
顾怜笑说:“我不是你姐姐,而是你的姑母。衿儿,叫我姑母。”
“姑母。”衿儿奶声奶气的说,接着又指着墨漪,眨着眼睛问这是谁。
墨漪坐在顾怜的身边,在衿儿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下,笑道:“喊姑父。”
“姑父。”衿儿从善如流的唤了。
顾怜在墨漪胸口推了下,有些娇嗔的说:“你明明是她大伯。”
“也是她姑父啊。”墨漪笑得有几分邪肆,“是吧衿儿,管我喊什么?”
“姑父,姑父!”衿儿拍着手,嘻嘻的唤着。
顾怜欲恼不恼的又瞪了墨漪一眼,嘴角撇了撇,不经意露出些娇气的小动作,怨怼的说:“你怎能教坏王兄与九歌的孩子。”
墨漪哂道:“不舍得?那涟儿你也快生一个好让我教,我定不教坏它。”
“你!”顾怜的脸刷的红了,“你怎能……你何时才能不拿我寻开心。”
墨漪笑道:“若是不喜欢你,就不拿你寻开心了。”
顾怜脸红,一句话也接不上。
衿儿的目光忽然黯淡下来,撅起小嘴,不高兴的说道:“我要爹娘……” 顾怜回神,赶忙把衿儿抱紧了些,拍着衿儿小小软软的身子,娇柔的轻语:“衿儿,姑母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们要委屈你和我们奔波,等到了行宫,可能还会让你经历一些可怕的事。
但你不要害怕,我和……和你姑父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姑母……”衿儿有些委屈的喃喃。
顾怜道:“我们舍不得看着你出事,你也要和你娘一样的坚强勇敢,什么都不要怕,也不要哭闹。”
衿儿仿佛是听懂了,她点头,很认真的说:“不哭,衿儿不哭……”
顾怜点了点头,凝视着面前这张小脸,能望见那黑曜石般的眼底,有着蒲苇般的坚韧。
这样澄澈的、坚定的目光,像极了百里九歌,令顾怜有些失神,只一股脑的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这个孩子。
就在顾怜还没有回神的时候,庙外忽然闪过几道白影,接着,四五名白衣男子踏了进来,冷冰冰的目光落在了顾怜身上。
顾怜身躯一抖,警惕的站起身。墨漪已经将她和衿儿护在身后,平静的望向白衣男子们,唇角一勾,眼底生出三分狠戾。
“怎么,是尊上不放心我,让你们来监视的吗?”墨漪睨着这些人,冷笑着说道:“蓬莱圣女的血脉,现在就在涟儿怀里抱着。都看清楚了?看清了就滚回去告诉他吧。”
“墨漪你——”一个白衣男子为墨漪的口吻变了脸色。 另一人拉住了这人,说道:“他好歹是我阴阳家的长老,咱们还是得有点分寸。”说着就行了礼,说道:“墨漪公子,辛苦您了。尊上命我等前来接应,请您将那个女婴交给我等,我等将连夜把她送到尊
上的手里。”
顾怜轻轻颤了颤,脸色发白的搂紧了衿儿,靠在墨漪的身后。衿儿也警惕的瞪大眼,瞅着这些不速之客,扒紧了顾怜。
顾怜低眸,用目光对衿儿说:我们一定不会让你落在他们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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