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荆流风和百里啸也进入了殿中,百里啸将衿儿抱起,荆流风随着墨漓,一起到了凤榻边。
“爹,娘,墨漓……”百里九歌躺在榻上,有些虚弱的唤着三人,方才因为用力,脸色半红半白的,都是汗,发丝乱蓬蓬的沾在脸上。
荆流风心疼的替百里九歌整理了发丝,墨漓坐在榻边,将百里九歌收进了怀里,缓缓的抱着她,让她坐起,靠在自己的怀里。 “墨漓……”百里九歌明艳的笑容,因着狂喜,而显得甜美无双。她靠在墨漓的怀里,闻着这令她安心的昙花香味,轻轻闭上双眼蹭了蹭,然后打开眼睛,娇憨的说道:“翎儿和娆儿都很健康,这是大好
事。就是翎儿有些大了,他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被吓到了……”
“九歌……”墨漓心疼而喜悦的俯首,轻轻吻过百里九歌的唇,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舍得离开,有些低哑的笑道:“辛苦你了,我现在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我觉得很幸福……”百里九歌挤了挤眼皮,几滴晶莹的泪水挂在睫毛上,明亮的像是珠玉。伸出一只手,与荆流风的手交握,深切的唤了声:“娘……”
“好,好。”荆流风高兴的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很快就有女官端来了十全汤,墨漓扶好百里九歌,帮着她,一口一口的把汤喝下。百里九歌边喝,目光还盯在两个襁褓上,她想要立刻看她的孩儿,只是她不得不先把十全汤喝下,这样大家就都放心她
了。
喝完了十全汤,衿儿也被抱过来,百里九歌一手搂着衿儿,一边看着被送到自己面前的两个婴孩。
这是对白净可爱的小娃娃,排除男孩比女孩大了三圈这一点,两个孩子都十分漂亮。尤其是那女孩,一双眼睛像是古洞里的晶莹碎雪,幽邃、宁静,浑身上下像是笼罩着清浅的月色。
百里九歌惊喜的说道:“墨漓,娆儿像你!看来我先知了,怀着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像你一样清雅的女孩,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和你一样腹黑爱坑人。”
墨漓忍俊不禁。
“还有还有,翎儿怎么这么大,我到底是吃了多少啊,明明就觉得没吃多少。”百里九歌突然觉得很委屈,本想着好好补偿腹中的孩儿,没想到却搞成这个样子。
百里九歌讪讪的说:“我这次真是错大了,希望翎儿长一长能瘦下来……”
见百里九歌专注的盯着儿子瞧,墨漓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种闷塞的情绪,此番竟是觉得,这大胖小子像是故意来与他抢夺九歌的,折磨了九歌不说,还长得这么胖,吸引九歌的注意力。
眸底异光闪过,墨漓对几个产婆道:“把小皇子领下去好好照顾,乳母随后就到,朕在这里陪着皇后。”
“奴婢遵命。”产婆们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照着做了。
百里九歌惊道:“墨漓,你干嘛让她们把翎儿抱走啊?”
墨漓不语,又将衿儿也抱起来,拍了拍衿儿,在衿儿耳边不知是说了什么,就见衿儿很开心的伸开双臂去拥抱百里啸,被墨漓递到百里啸的怀里。
荆流风明白了什么,笑着说:“让我也抱抱新出生的小公主。”说着就小心的把娆儿也抱住,还给百里啸使眼色。
百里啸微怔,接着点点头,跟荆流风抱着两个外孙女,一起走开去看外孙了。
“墨漓!”百里九歌莫名其妙的呼喊:“你干嘛把孩子们都弄走了,多让我看一会儿不行吗?”
“不好。”墨漓的眼底有着满意的暗光,柔声说:“不能有了他们,就冷落了我,尤其是翎儿。”
“啊?”百里九歌眨眨眼,接着小手挥在墨漓胸口,大笑出来:“墨漓,你吃醋了是不是?”
“九歌……”墨漓笑得更深。
百里九歌笑道:“从前我还和祝飞虹说,你肯定不会跟孩子吃醋,没想到你这家伙跟景承帝是一丘之貉,连儿子的醋都吃!墨漓你还真是——唔!”
被墨漓用亲吻堵住了话,百里九歌瞪大了眼睛,小手挥打在墨漓的胸口一阵,才渐渐的停息下来,服帖的攀住墨漓。
迎合着,耽溺在这份甜蜜中,百里九歌心里喜滋滋的,又怎会不知,这个腹黑的家伙实在是因为太爱她了,才会连着儿子的醋都吃。此生能得来这样深情宠溺的丈夫,怎么样都值了。
次日,百里九歌生下龙凤胎的事,便传遍了西岐城的每个角落。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在用极快的速度向城外传播,谈论到这件事情的人无不喜笑颜开,纷纷说这是龙凤呈祥的大吉之兆。
当然,也有人把百里九歌生下儿子时被卡住的事情,说成了笑话,四处逗乐。
双生儿的降生,无疑是宫中最为喜庆的事,墨漓发了大赦天下的旨意,并给合宫的内侍和宫婢放了假,允许他们轮流回家探视。 原本如此喜庆的事,是该宴请宗亲群臣的,但因着百里九歌要坐月子,墨漓便决定待两个孩子满月时,接着百里九歌和衿儿一起,共同把宴席办了。而之前那些劝谏墨漓纳妃的臣子和宗亲,以及那些痴
心想要入宫的女子们,眼下见百里九歌生下双生子,不禁都安静下来,除了跟着庆祝,就再不敢提别的了。 (作者的话:明天正文完结,后面还有有些番外)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460章 460.最是似水流年(结局)
很快这件天大的喜事也传遍了列国,列国帝王赶紧备下厚礼,一车一车的送来西岐,连贺词都是找最有才的文官写的,当女官为百里九歌念出来时,她几乎要吓呆在那文采之下。
太皇太后见百里九歌坐月子挺烦闷,便从延年殿过来陪着她,李玉衡搀扶着太皇太后,红光满面的来了凤殿。
百里九歌不便下床迎接,连忙大喇喇的挥挥手说:“太皇太后祖母,玉衡,你们坐,这儿刚好有两个凳子。”
一看那两个凳子,李玉衡就知道,一定是百里啸和荆流风刚走。
李玉衡搀着太皇太后坐下了,对百里九歌说:“皇后娘娘再坚持坚持,等月子坐过去就好了。”
百里九歌洒然一笑:“我没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总比上次好些。”又问道:“太皇太后祖母,你的身体最近还康健吧?偏头痛有没有发作?”
太皇太后答:“哀家很好,头也不疼,尤其是看见了你为我们墨氏添得一对儿女,哀家便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那就好。”百里九歌放下心来,想了想,又问道:“玉衡你呢,你的生意已经开始从头做了吧?吃力吗?”
李玉衡很自信的说:“吃力是必然的,不过想着我家祖祖辈辈都在祖坟里盯着我,我就一定要把李氏家业重新做大。”
对于李玉衡的这种言谈方式,百里九歌付之笑颜。 就这么与两人聊了会儿,宫外的日晷也在随着时间慢慢变化,看起来是快到下朝的时辰了。太皇太后和李玉衡都知道下朝后墨漓就会过来,为了把空间留给夫妻俩,李玉衡搀扶着太皇太后起身,两个人
十分欢喜的离开了。百里九歌也没法送客,只好笑着冲她们挥挥手,安心等待墨漓前来。
癸卯年四月初七,是个黄道吉日。
这日,一道圣旨从朝堂传出,传向大周与列国的每个角落,所经之处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周帝墨漓册了长子墨翎为大周太子,并为两位公主墨衿和墨娆拟了封号。 墨衿封号“开阳”,墨娆封号“摇光”,这“开阳”与“摇光”正是北斗七星中第六、第七颗星辰的名字,而恰好第五颗星名为“玉衡”。墨漓昭告天下,长公主李玉衡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膝下二女的封号,便
承袭了玉衡星之后的开阳、摇光二星。
对此,百里九歌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但是李玉衡就有意见了。
李玉衡觉得,她是长公主,而那两位小娃娃是公主,原本比她低了一辈,可是这么一冠上封号,三个人不就像是同辈的吗?
李玉衡苦情的抱怨:“我是招谁惹谁了,怎么突然就从皇后娘娘这辈分的变成小公主那辈分的呢?”
隔壁盆景店的石大哥、她的手下,十分淡定的安慰她说:“大人,您想多了,这明明就是好事。” “喂,别再叫我大人了。”李玉衡拿着白玉圭,往石大哥头上砸去。她可是已经收了关门弟子了,只要把弟子培养出来,她就可以甩手不干了。当什么阴阳家的长老,简直无聊到七窍生烟,能早解脱最好
。
癸卯年四月二十四日,芳菲渐谢,遍野莺啼。 在这样明媚而微暖的好日子里,百里九歌痛苦的月子也结束了。从榻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沐浴了一番,接着梳妆打扮好,歇息到晚上,出席墨翎和墨娆的满月宴席。席间,无人敢用不悦或
者不甘的眼神看她。一场宴席下来,百里九歌自在,墨漓更是满意。
如今孩子多了,欢声笑语也多了。墨翎和墨娆都有专门的乳母和女官们带着,都是些有经验且忠心的人,百里九歌很放心她们。 衿儿已经快两岁,除了跟着宫婢们厮混,就是在墨漓和百里九歌的身边玩闹。墨漓虽然对三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喜爱,但衿儿经历的事情最多,特别是想起衿儿在火泉边被弄伤的场景,墨漓总是对衿儿存
了更多的心疼。
时间悄然流逝着,落尽的桃花,随着夏日的到来而零落成泥,取而代之的是璀璨的夏花,点缀着全城。
荼蘼花也开了,雪白雪白的,衬得百里九歌的红裙像是一团火焰,艳丽浓烈。
徐徐行走在荼蘼花间,顺手折下一段花枝,凑近鼻尖闻了闻,过往的事情都在这香味中一点一点的浮现。 今日是癸卯年的七月初六,是百里九歌的二十一岁生辰。她觉得,很多事都是那样的意想不到,就像是她,在十八岁时还愤怒的将赐婚的圣旨摔回给殷浩宜,而三年后,她竟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有着
一个美好的家庭。
七月初六,也是烈火和顾怜的生辰。烈火那边,她已经提前派人送去了贺礼,也收到了烈火的贺礼,可是顾怜……还是没有回来。
已经一年了啊,等了一年,当初的信心和企盼,如今已经变成了坦然接受。
墨漪和顾怜,大概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手间的荼蘼花枝,被轻轻放在了枝桠上,百里九歌深吸一口气,回头望见的是下朝回来的墨漓。
他没有带孩子们过来,只一个人徐徐而来,在阳光的笼罩下,周身笼罩着暖暖的感觉,眼底涌动着缱绻温柔,就这般凝睇着她。
“墨漓。”百里九歌一如往常的迎上去,自然而然的握住他的手,娇憨的笑道:“今日你好像回来的早些呢。”
墨漓柔声说:“因为,今日是你的生辰。”
“啊?”百里九歌怔了怔,心中甜甜的如喝了蜜,笑说:“你还一直记着。”
“怎能不记得?倒是前几年,都没有给你过个像样的生辰,是我不好。”修长的指尖,温柔的摩挲过百里九歌的菱唇,轻轻一点,墨漓的笑容多了几分魅惑,往百里九歌的耳洞里吹了一口气。
“九歌,随我到临华殿来,看看我要送给你什么。”
百里九歌心头喜悦,不由自主的跟上了墨漓,被他牵着,往临华殿走去。
到了临华殿,三重殿宇中立着的宫人,都被墨漓遣到最外重去了。百里九歌好奇的跟着墨漓走入了内殿,怀着期待的心情,目光不断的内殿里梭巡。
接着,她看见了覆盖着帘帐的床榻,层层薄纱的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而印象里,白天的时候帘帐都是拉起来的,并不放下。
百里九歌诧异的问道:“墨漓,你给我的礼物,就在芙蓉帐里吗?”
“去看看吧。”墨漓温柔的笑着,松了百里九歌的手。
百里九歌这便踱步过去,掀开了芙蓉帐,接着便倒抽一口气,惊呆了。
“墨漓,这、这……”百里九歌欢喜的无以言表,也不敢相信,出现在她眼前的东西。
干净的床铺上,是一朵很大的凤凰花,而这朵凤凰花,又是用许多朵小的凤凰花拼成的。这些小的凤凰花,都是折纸,百里九歌数了数,一共九十九朵。这样摆放着,明艳、华丽、温柔。
百里九歌激动的喃喃:“墨漓,这些凤凰花,都是你折的吗?九十九朵,你……是不是很累很辛苦?” “不累。”墨漓走近,笑着揽了百里九歌的腰,柔声说:“三月二十四那日,我本想着怎么给你一个惊喜,好庆祝我们结缘三年,谁知恰好你在那日生产,这事情只有作罢。我便从那日开始,有时间了就
用红纸折上一朵凤凰花,后来拼成了这样的图案,就想着给你当生辰礼物。”
“墨漓……”百里九歌喃喃,明澈的眸底涌动着幸福和欢喜。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感动,只知道感动的一颗心都要酥了。
不知不觉间贴近了墨漓,依偎在他怀里,环抱住他,百里九歌痴痴的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嗯,喜欢就好。”墨漓顺势将百里九歌一抱,在她的低声惊呼中,便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床榻上的九十九朵凤凰花,因着百里九歌躺下而分散开来,凌乱的散落在床褥的每一处,也散落在百里九歌的裙上。
赤色的裙,赤色的花,赤色的芙蓉帐,还有百里九歌渐渐变成赤色的双颊,化作这世间最美的一道风景,倒映在墨漓的眼里。
两个人眼对着眼,墨漓眼中的深灼和浑浊,也教百里九歌看得一清二楚。她娇嗔的嗤道:“你这家伙,原来不光要给我送礼,还想着对我、对我……”
“对你做什么?”墨漓俯身,贴近了百里九歌,温热的吐息搔过百里九歌的耳垂,引得她一阵战栗,原本就不好意思说的话,现在更说不出来了。
“九歌,你说,我想对你做什么呢?”
被墨漓轻柔的抱住,感受到他在解她的衣衫,百里九歌嗔道:“明知故问……墨漓,你、你坏!”
“呵……”魅惑的低笑,听来甚是不怀好意,墨漓低吟:“傻九歌,自从你怀孕,算上坐月子和之后这三个月的休养,我有多久没碰你了,你忍心让我继续这么忍着?”
“我……”百里九歌嘟嘟嘴,发现无法反驳。
“所以,九歌,你今天逃不掉了。”墨漓的话音落下,百里九歌便被吻住了唇。
她还尚有些怔愣于墨漓说过的话,想着这个温柔的家伙不管怎么说都是腹黑的,忍久了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是、可是……能不能不要来的这样快啊,她被撩拨得没法再想下去了。
“嗯……漓……”百里九歌软软的嗫嚅,望着摇摇晃晃的芙蓉帐,余光里看着一朵朵娇艳凌乱的凤凰花,所有的神智都瓦解了,只剩下娇软。
她在凤凰花间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美丽,婉转承欢。芙蓉帐落,帐子里一江春水长流不歇,他恣意索取,带着她共赴巫山之巅,尝尽云雨之乐,朝不知名的境地而去了……
百里九歌忽然间找回些神智,唤道:“墨漓,我刚刚……脑海中闪过一件事……”
“嗯?”墨漓低低笑问,温柔的脸上带着欲念,染上了汗。
百里九歌娇声哽咽:“就是……就是……衿儿和娆儿的封号,已经排到北斗七星的第七颗了,要是我们后面还有女儿,封号怎么办……”
墨漓喑哑的笑道:“我还记得,你曾对我说,你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有三个男孩,两个女孩。”
“可你分明说了,梦不能当真,还笑我傻……”百里九歌推了推墨漓的胸膛,娇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还有其他的女儿……”
“九歌。”墨漓打断了她的话,笑得更为不怀好意,“你还想要生多少?”
“啊?”
“多少都好,只要你想生,我就努力帮你。”
“墨漓,你……唔,你等下啊……”
百里九歌的话说不下去了,只因后续事情开始朝着激烈放纵的方向发展,她被墨漓弄得欲仙欲死,频频求饶,却又舍不得他真的停下。
两个人就这么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傍晚,从傍晚到夜间,谁也没离开床榻。百里九歌心想,她以后再也不在亲密的时候跟墨漓说些有歧义的话了。
还是说点别的吧。
百里九歌嘤咛着,轻轻说:“墨漓,有你真好。”
“嗯。”他吻了吻百里九歌,深情的笑道:“九歌,谢谢你能来到我身边……我爱你。”
“墨漓,我也爱你。”百里九歌醉意深深的笑,一如耀眼的凤凰花,是墨漓眼底最美的颜色,永不凋谢。
人生何必只如初见,执子之手,最是似水流年。
窗外,夏花打着旋飞入寝殿,两人被花香包围着,暗香浮动,忘情缱绻。
他们走了很长的路,这条路荆棘丛生,崎岖难行,他们从桃花纷飞的初见,走过一轮轮岁月枯荣,走到了今天。
而往后的路,还长着……
据流传后世的手抄本杂记《浮生列国志》所载,大周国自长宁元年始,成就中兴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帝后一世深情,膝下三子二女各为龙凤。周帝墨漓与周后百里九歌,青史流芳。 (正文终)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461章 番外,相从顾我怜冰玉1
一对镯子。
一对银质的镯子。
一对落满了灰的老旧银镯子。
这张简易的货架上都落满了灰,除了角落处一块蜡染布包着的银镯子,就是几本破烂老旧的书。
顾怜捏着袖子,小心的拿起一本书,吹了吹上面的落灰,打开细看。书里都是发黄的旧纸,一个个略有褪色的文字,有些陌生晦涩,像是数百年前的古老文字,现在已经很少使用了。
木屋里有些黑,顾怜将书移到灯下,借着火光仔细的研读。因着文字晦涩,有些读不懂,但细细的思量下来,又发觉这好像是湘国古代巫医们的医书。
是医书……那是不是哥的心脉就有救了?顾怜连忙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 数个月前,行宫被烧成灰烬,她在火场中被房梁重击。那房梁对她的五脏六腑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却严重伤害了她的脑仁。所以之后连着几个月,她都卧床不起,神智迟钝,精神也很恍惚,尤其要
是想东西想多了脑仁就疼得厉害。 现在对着这本医书看了半晌,顾怜就觉得脑仁疼痛,却仍是没有放弃。她记得那天晚上是墨漪拼死把她带出火场的,因着要逃避蒙面人剩余下属的追杀,两人在墨漪那些下属的掩护下,退到了岐山。恰
逢岐山里有着一座无人居住的木屋,墨漪便在这里安置了顾怜,日日为她按摩脑仁的穴位,用内力温暖她受损的脏腑。渐渐的,她的身子快要养好了,可墨漪却愈加撑不住了。
顾怜心中发酸,如今她的身子还没法离开岐山,墨漪也因为她而迟迟不能去看郎中,任由心脏一日日的恶化。如今她能下床了,又在木屋里找到了医书,顾怜说什么也要看下去。
忽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门栓滑动的声音。
顾怜一惊,手忙脚乱的把医书放回了书架上,正好门被推开,是墨漪回来了。
他眯了眯眼,笑着问道:“涟儿,你在做什么?”
顾怜心虚,拿起了那对银镯,放在手里把玩,娇柔的说:“这座木屋的主人到底是何种身份,为什么留下了一对值钱的镯子在这里。屋外的那座坟茔和无字的墓碑,也透着些奇怪。”
“也许是江湖中人,随遇而安,也不在意珠宝。”墨漪关了门进屋来,手中提着些新挖的野菜和一只野兔,说道:“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回床上躺着去。”
“哥……”顾怜神色戚戚,如今虽然已经到了癸卯年的春季,可山里好些地方都还覆盖着雪,她知道墨漪挖出这些野菜费了许多功夫。
“怎么还杵在这里?”见顾怜还愣着,墨漪问道。
顾怜柳眉微蹙,露出些凄然的神色,接着来到了墨漪的面前,视线落在他的双手上。
墨漪盯着顾怜,她将他手里的野菜和兔子取下,放到了一边,接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
“涟儿?”墨漪不大理解的问了声。
顾怜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心口像是拧了似的痛,惨惨笑道:“哥,双手都被积雪冻得发红,是不是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冷了?”
墨漪将手抽出来,无所谓的哂笑:“你倒是察觉得快,快去床上躺着吧,做好了饭叫你。”
“我……”顾怜还想要说什么,然而墨漪已经提着野菜和兔子去了小厨房,将顾怜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因着木屋很小,顾怜能清晰的听见墨漪打理灶台的声音,脑仁又有点疼了,顾怜揉着脑仁,想往灶台那边走,却觉得脑海眩晕。她不得不扶着桌子坐下,望一眼那张书架,心口被酸涩的感觉一股脑的侵
袭。
她知道,被埋在墨漪心脏里的那只蛊虫,虽然没有再动作,但造成的损伤已经不轻了,再加上墨漪这段日子一直在照顾她、为她渡内力,便更是伤了他自己的心脉。
记得昨晚睡得昏昏沉沉时,她还听见墨漪低低的自嘲声:“癸卯年的冬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运的活过去。”
尽管顾怜是睡着的,但潜意识里,她确定自己听见了这番话。此刻回想着,她痛心的呜咽了一声。
这顿晚饭,吃的心不在焉,顾怜时不时望向窗外,那座坟茔的墓碑上洒落着清冷的月光,偶尔有几只乌鸦在惨惨的叫着,听来不祥极了。
顾怜埋头吃饭,没有说话。她已经决定了,要趁着今晚再好好的研读那本湘国的古老医书,她要抓紧每一刻时间,她不想再看着墨漪这么被她拖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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