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月光清寒时分,墨漪正要熄灭烛火,上榻休息。榻上的顾怜微微撑起身子来,笑容带着几分娇美:“哥,今晚我想要睡在外侧。”
墨漪的心口正隐隐作痛,他没有过多的思量顾怜的突发奇想,说道:“都是男人睡外侧,哪能让女人来?”
“我就是想。”顾怜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像是央求。
墨漪只好笑说:“那就依涟儿了。”
顾怜欢喜的笑了笑,让出位置,让墨漪去了里侧。烛火熄灭,屋中所剩下的光亮就只有从窗棱中透进来的月光,在地上洒下一层薄薄的霜华。
顾怜背对着墨漪,强撑着眼睛,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睡着。她撑着、撑着,默数着时间的流逝,不知道撑了多久,直到她确定墨漪已经熟睡了,才小心翼翼的爬下床。
原本墨漪睡觉是很轻的,极容易醒来,但自从他的心脏状况恶化,每每入睡后就睡得很沉。他曾和顾怜说,估计有朝一日就会在梦里死过去,顾怜哽咽着摇头,不愿听见这样不吉利的话。
眼下顾怜蹑手蹑脚的行到书架旁,把那几本医书抱出来,小心的推开窗,送到窗外,接着又关好窗子,推门出屋,在屋外借着月光,仔细的读着这些文字晦涩的旧书。 也不知翻过了多少页,顾怜揉着脑仁,不断的思考着,终于发现了点什么。这书中说,心脏受损是可以养护的,主要需要的草药,书中也列出来了。顾怜仔细的想了想,这些草药岐山里应该都是有的,
她撕下了这几页放进衣襟里,决定按照书中记载的草药生长习性,连夜去找齐那些草药。
在屋外的角落寻了个背篓,顾怜轻声的离去,单薄的身子被月光拖下长长的影子,渐渐的走远。
早春的岐山很冷,在夜里尤为冰凉。一阵春雨,就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悄然无声的到来,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棱上,润泽的水汽带着刺骨的凉气,将墨漪冻得醒来。
打了个寒颤,他捂着疼痛的心口,信手朝着身边摸了摸。身旁的空荡和已经冷却的褥子,令墨漪瞬间清醒,连忙坐了起来。
“涟儿?”他赶紧冲向门口。
推开屋门的时候,外头瓢泼的春雨迎面洒在墨漪的脸上,雨水接触到肌肤的刹那,晕开森森凉意。墨漪本能的打了个激灵,神色在扑面的雨水中变的越来越差。
涟儿呢?
她是跑去哪里了?
顾不上瓢泼的雨水,墨漪朝着屋外冲出几步,没有看见顾怜的身影,反倒看见了被放在窗户下面的几本老旧的书。 这些书因着有窗棱的遮挡,没有湿的太多。墨漪连忙过去,捡起了书,翻开最上面的一本,内中竟有几页被撕掉了。泛着书香味的纸间,还残留着山茶胭脂的味道,这是顾怜身上的香味,墨漪再清楚不
过了。
手抖了抖,医书被猛地丢落在地,月光将墨漪眼底的狠戾之色照的一清二楚,他就立在清寒的冷光里,透过瓢泼的水色望着远处。
“涟儿,谁给你的胆子……你这样的身体也敢夜里出去采药,你是不想活了吗!”
撑起一把油纸伞,折了件干衣服塞进怀里,墨漪寻了去。
隆隆的春雷声,令这岐山的夜晚充满了不安,大雨造就满山的泥泞。顾怜背着篓子,从低洼的谷地艰难的往上爬,山壁本来就陡峭,又因着湿滑,她跌落了好几次,又努力的继续往上爬。
身子很疲惫,水雾将顾怜缭绕在其中,雨点砸在身上像是石头砸下一般的疼。冰冷尽湿的衣服贴合在娇躯上,顾怜喘息着、艰难的攀爬。
“涟儿!涟儿!”
墨漪循着山路找了过来,溅起的泥泞弄脏了他衣袍上的墨蝶。雨声太大,隐约间好像听见了摩擦的声响,可墨漪无法辨别那是什么声音。
他心急火燎的继续寻着。
“哥……”一声微弱的呼唤,令墨漪怔住,急忙望去。
隔着漫天雨色,他吃惊的看着从谷底爬上来的女子。她是涟儿,是的,可这样狼狈不堪的涟儿,他还是第一次见。
她被雨水浇透了,从睫毛上流下的雨水,如泪水般滚落香腮。苍白的脸,发乌的唇,被雨水淋得净透的娇颜,还有那明明已经疲惫到极点却因望见他而生出神采的眸子……
顾怜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手中攥着一株草药,她喘息着呢喃:“我给你找全了草药,都在背篓里……”
墨漪的身子震了震,油纸伞轰然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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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462章 462.番外,相从顾我怜冰玉2
倾盆的雨,打湿了墨漪的衣袍,这瞬间好像世间万物都化为虚无,他用一种万般复杂的眼神注视着顾怜。顾怜也忘了动作,僵在了大雨中。
“我……”不知是谁先开的口,油纸伞被风吹得滚动,伞沿撞在了墨漪身上。
他连忙俯身,以从没有出现过的惊慌姿态,捡起了油纸伞。
顾怜的眼眶突然就热了,朝着墨漪过去,她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大脑一片空白,手中握着的一株草药也被墨漪取下,放进了背篓里。
接着,墨漪卸下她的背篓,背到自己背上,又把带来的干净衣物给顾怜裹住,递了伞给她,“你来打伞。”
“哥,你生气了……”顾怜拧出一道惨惨的笑,身子被墨漪抱起。 回程的路,墨漪用了轻功。风雨凄厉的拍打在两人身上,顾怜几乎快要握不住伞。她紧紧搂着墨漪,在滂沱大雨中感受着周围漆黑的景物在快速的倒退,直到穿过这风雨交加的夜,回到了那个安宁的小
木屋,顾怜才怔怔的垂下手中的伞。
水渍从伞上落下,蜿蜒了一摊。墨漪放下顾怜,收了伞,又找出一套干衣服给她,让她换上。他回身去搬了木桶过来,上厨房生火烧水,弄了桶热水给顾怜,让她赶紧沐浴。
“哥,你听我说……”顾怜抓住墨漪的一阕袖口。
“去泡着。”墨漪抽出袖口,往内室去了。
顾怜怔了半晌,哽咽着喊道:“背篓里的药草是我按照医书找的,趁着还新鲜,你快熬成药汤喝下,不然你的心脏……”
“和你有关吗?”已经退到门边的墨漪,突然回头冷冷的哂笑,将一道愤怒的视线剜在顾怜的脸上。
这让顾怜不禁发抖,她觉得浑身上下都在被墨漪的怒火焚烧着,身子被烫得难受,心口却被墨漪那一句“和你有关吗”刺得极疼。顾怜呜咽:“怎能与我无关,是我连累了你……”
墨漪压抑着怒火冷笑:“谈不上连累吧,至少我还活着,总好过当初就被烧死在行宫里。”
提到行宫的那场大火,顾怜花容惨白。当初是自己非要跑进火场的,如果自己乖乖的等在宫外,也许墨漪就能照先前说好的,杀出来接她离开,那样她也不会把墨漪拖累到今日的这个境地。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安心等在宫外,万一墨漪丧命了呢?如果时间倒流的话,顾怜知道,她一定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惨笑着不语,顾怜解下刚换上的衣衫,将自己泡在了浴桶中。热烫的水覆盖上冰冷的肌肤,肌肤有些麻木的感受不到水的温度。
顾怜放下长发,蓦然掩面而泣。
哥,不要生气了,快熬药吧。喝药好吗?
瓢泼的大雨渐渐停歇,浴桶里的水也冷了。顾怜小心的爬出,擦了擦身体和头发的水,用一张薄薄的绒毯裹住自己,回到内室。
墨漪就坐在桌旁,妖冶的眼眸无奈的垂着。
顾怜惨笑道:“你为什么不管我采回来的草药,我想养好你的心。”
墨漪不语。
看着这样无奈颓败的他,顾怜的心弦像是嘣的一下裂开了。疼痛让她茫然无措,她跌跌撞撞的提起背篓,去到厨房,一颗草药一颗药草的取出、捣碎,放进瓦罐里……
在柴火被点着的时候,墨漪出现在顾怜的身后,拨开她,“我来吧,再怎么说也不能辜负你这一夜奔波。”
顾怜叮咛:“医书里说,喝了药,你的心脏就会慢慢好起来。”
“知道了,你去睡吧。”
顾怜垂着头,回去了内室,揉着脑仁坐在了榻上。
让她睡觉,她如何能睡得着呢?
抱膝坐在榻上,将脸埋入膝盖间。顾怜闻着厨房飘来的药香味,听着墨漪端碗盛药、喝罢落下碗、收拾厨房的声音,心里终于稍稍放心了些。
“涟儿。”
当顾怜回神的时候,墨漪已经坐在了她的旁边,与她面对面。
“哥,你喝完药了?”顾怜仍是问了遍。
墨漪不答,反而抓住了顾怜的手腕,眼底冲出一抹狠戾,声音也变的愤怒而阴沉,“说,为什么要跑出去采药,你是不知道自己可能晕在半路上?你想拿命赌吗?”
顾怜道:“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没有想那么多?”墨漪道:“你是当我需要你去拼命吧,涟儿,我告诉你,我根本不需要。要真是我的心脏快不行了,我自己会去采药医治。现在急需要休息静养的是你,我身体带着点病痛,与你又有
什么关系?”
心痛,且心寒。顾怜的目光变得铮铮切切,她含泪瞪着墨漪,悲切的说道:“怎能与我无关!你是我哥,又怎会与我无关!我……我知道你气我自作主张的跑出去,可你怎能说这种话?我无法容忍。”
“哦?无法容忍?”墨漪生气的丢开顾怜的手腕,起身要走。
可他没有想到,顾怜竟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凄声喊道:“哥,你不该寒我的心,我是真的想让你好!”
墨漪自嘲的哂道:“涟儿是因为我这段时间照顾你,并且你又受不了别人对你好,所以就想要回报我了?”
“不是你说的这样!”顾怜着急的说:“就算你没有这样照顾我,我也希望你的心脏能恢复!”
墨漪的唇角扯开一抹苍凉的笑,“何必这么同情我呢?”他扒开抱住他的那双手,不想看顾怜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用同情我,蒙面人都已经死了,我这个大周的贤王可以很随心所欲。”
“不是、不是同情!”顾怜倾身拉着墨漪的手,不让他离开,急得流出了眼泪。
一时的僵持,相顾无言,周遭的空气像是粘稠的惹人窒息。
顾怜一字字的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出去采药吗?”咽了口气,蓦然失控的声泪俱下,铮铮切切的喊道:“因为爱你!”
墨漪为之一震。
她……刚才说爱他?
“涟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头望着顾怜,墨漪的眼底神色复杂。 顾怜流着泪狠狠点头,拉着墨漪重新坐下,花白的脸上,呈现出近乎乞求的惨笑,“行宫的那场大火……当我在摇摇欲坠的主殿里看见你还活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对你不是只有依赖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一直对我好,我又怎会是一颗铁石心肠?”她抱住墨漪,埋头在他胸口哭道:“哥,好好的喝药调养,不要不顾自己的病痛。我不能看着你出事,你若出事了我要怎么办?我想和你在一起,回到
西岐过我们的日子。”
墨漪彻底震住,他抱紧了顾怜。惊讶、喜悦、愧疚、怜惜,这些情绪强烈的混合在一起,顶撞着墨漪的胸腔,让他有些恍惚。
他让涟儿受委屈了。
揉了揉顾怜的头发,墨漪叹了口气,笑了:“好,就依涟儿说的,我一定好好治病。”
顾怜哭着说:“你也不能再凶我了。”
“不凶了。”墨漪的笑容柔和了许多,“我先给你道歉,以后要是再凶你一句,我去跪搓衣板。”
顾怜惊诧的抬起头来。跪搓衣板?她被逗笑了,抹着眼泪,像是朵娇柔的沾露海棠。
回想着在芳菲馆的初遇,他玩世不恭的与她调笑,她矜持的一一应答。那时的她将一朵粉莲递给墨漓,冒着毁了名声的风险也想要嫁给墨漓,可兜兜转转的,竟是嫁给了墨漪。
连心蛊的事,是个荒唐的开始,但日久生情,荒唐的开始并非不会有好的结局。
顾怜突然觉得,说出了心里话后,一切烦乱的情绪都消失了。她好像又变回了昔日芳菲馆的那个顾怜,泡壶茶,与九歌笑着打趣,共看银烛树、露桃花。
顾怜巧笑嫣然道:“以后回了西岐,我想要一场风光的婚礼。”
墨漪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涟儿注重表面仪式。”
“你……”顾怜娇嗔的轻拍在墨漪脸上,“以后也不能再拿我开涮了,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我就去跪搓衣板。”
“也不能看我笑话。”
“看了就去跪搓衣板。”
“还要收起你在西岐风流不羁的坏名声。”
“那是添油加醋传的,你倒不依不饶。”墨漪挑眉,“涟儿,我从头到尾可就只碰过你一个女人。”
顾怜道:“顶嘴也要跪搓衣板。”
墨漪无奈的应道:“回去第一件事,是先买三十个搓衣板存着,我会让人把它们打磨得平整一些。”
顾怜忍俊不禁,嫣然的娇笑声回荡在小屋里。屋外是渐弱的雨声,水雾潋滟,雨快要停了……
山中不知岁月,时间的流逝显得模糊。
一日日的月升月落,节令也在渐渐改变。春季变成了夏季,夏季变成了秋季。
顾怜已经能够出去走动,与墨漪扶助着一起采药、熬药,研习那几本湘国的医书,两个人基本恢复了健康。 不过,随着秋季的加深,外面变冷,两个人每天在床上的时间就增多了。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463章 463.相从顾我怜冰玉3
“哥……”一场云雨后,顾怜趴在墨漪的身上,迷离的娇喘,“还想再要吗?”
“想啊。”墨漪抚着顾怜,低沉的笑道:“就是看你太累了,不舍得再折腾,该怎么办呢?”
顾怜软糯的笑着,手在被下寻了寻,接着就握了上去,煞有介事的撸了起来,巧笑着问道:“哥觉得妹妹的手法如何?”
“很不错啊。”墨漪压抑着想把顾怜立刻拆吞入腹的冲动,耐着性子和她打趣。
“那……换个手法呢?”顾怜坏心的加大了刺激力。
这下墨漪脸一绷,将顾怜狠狠一搂,闷哼道:“涟儿,你倒挺有做妖精的潜质。”
顾怜笑道:“哥别忘了,妹妹是在青楼里长大的。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墨漪的眼神立刻变得邪肆起来,“怎么,这种事涟儿还亲眼看过?这么算来我还不是你瞧过的第一个男人啊,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顾怜一惊,还来不及解释说自己只见过纸上画的而没有见过活人表演的,就被墨漪翻身压了下去。
“啊!”惊呼一声,后面的声音都被激烈的热吻吞掉了,顾怜搂紧墨漪,在回吻间抽空笑出声:“我就是见过,在芳菲馆里可见多了,有些姐妹的恩客貌若潘安,是个女子都爱呢。”
这故意引诱的软语,让墨漪原本就灼灼的眼底,直接化成了汹涌的岩浆。 “涟儿,竟敢挑衅我,你是不想给自己留后路了?”墨漪妖冶的眼角,上扬出一道邪肆的线型,粗糙的双手在被下抚过光滑娇嫩的身子。顾怜抽搐的打着激灵,染满雾气的眼底乱成一片,唇中不断逸出软
糯的声音。
“哥……”顾怜娇声嘤咛。
“怎么?”墨漪故意停了下来,“涟儿,还是开口求我吧。”好整以暇的笑着,等待她的反应。 空虚难耐的感觉顿时充满了顾怜的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又凑向了墨漪,顾怜娇喘着,唇角翘起一道娇娆莞尔的笑:“妹妹知道,哥这会儿也不好受的,为什么要折磨妹妹呢?这样也是折磨哥自己。”说
完还故意的伸手去刺激了墨漪一下。
墨漪浑身一颤,暴怒:“妖精!”
“那也只做哥一个人的妖精。”顾怜得逞,抱紧了墨漪,笑了起来。平素里娇娆的笑,这会儿听来妖娆的很,像是看不见的手指在搔刮着墨漪的心。
他在心里暗骂:真是个妖精!原来从前的矜持全都是假的。
颠鸾倒凤,两个人肆虐了很久,快到中午了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墨漪忽然狠狠的笑了声:“我就是做鬼也要缠着你。”
顾怜心中一惊,觉得这话听着不吉利,想了想,吻过墨漪的侧脸,呢喃:“以后我们死了是要埋在一起的,做鬼当然也在一座墓里。”
墨漪心想着自己的话怕是吓到她了,拍了拍顾怜的背,以示安慰。顾怜静静的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好像比前些日子稳定了些,心情也欣慰了不少。
吃中午饭是在半个时辰之后了,吃好饭,顾怜整理了碗筷桌面,回头见墨漪的视线正穿过窗户,在朝外看,眉头渐渐皱起。顾怜忙问:“哥,怎么了?”
墨漪道:“有人在朝这边过来。”
顾怜有些吃惊,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人来了?忙说:“我去看看,要是那人能顺路去西岐,也好给王兄和九歌捎封信。”
推开门,望向一片红叶中渐渐出现的两道身影,顾怜吃惊的瞪大了眼。墨漪在她身后揽着她,怕来者不善,然而再看清了来者后,墨漪也感到意外了。
“寒蝉?”
“寒蝉姑娘。”
墨漪和顾怜唤了声。
许久不见寒蝉,她仍是穿着镶挂银饰的衣裙,唇角的一颗绛红泪痣如血般鲜红。深秋的阳光和遍地的红叶包围着她,那双沧海月明珠般的眼,静静的晕开一抹笑意。
“墨漪哥哥,顾怜姐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寒蝉走来,怀里抱着蛊蚕,却不是阿白,而是小黑。
寒蝉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女,寒蝉对她道:“夙夙,这两位是大周的贤王与长公主,贤王也是我阴阳家的生灵君。”
名为夙夙的少女,肩上趴着白色的蛊蚕阿白。她也是湘西女子的打扮,迎上来对墨漪和顾怜福了福身,“夙夙见过贤王殿下、长公主殿下。”
墨漪和顾怜迎了出来,顾怜说:“夙夙姑娘不要客气。”
墨漪问道:“寒蝉,这位小姑娘是?”
“是我的徒弟。”
墨漪挑眉一笑:“都开始收徒弟了,阿衡也是。寒蝉,你是要把这小姑娘推上去做蛊灵君?” 寒蝉答:“姐姐死了,我又不想回到阴阳家,与宗主禀明情况后,他让我暂代蛊灵君的位置,允许我找一个资质好的关门弟子,再取我而代之。”言罢又问:“墨漪哥哥,顾怜姐姐,你们为什么会在我爹
的木屋里?我这一路过来,听说周国没有你们两个的消息……九歌他们想必不好受。” 顾怜的眸子染了戚色,愧疚的说:“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不能长途跋涉。哥也想过带我出山,但又怕蒙面人的余党再来追杀,所以想等到我完全康复了再回去西岐。寒蝉姑娘,九歌和我王兄怎么样了
?”
寒蝉道:“九歌在今年春季的时候,生下一对龙凤胎,现在他们一切都好。”
“太好了。”顾怜放下心来,又问道:“寒蝉姑娘,我听你刚才提到,这座木屋是你爹的?” “是的。”寒蝉望向木屋,清泠泠的笑道:“姒珑死后,她的手下被蒙面人屠杀,只有我爹一个人幸免于难……之后我爹一直住在这里等待姐姐,是九歌和子谦哥哥碰巧来这里采夜光草,九歌便对我爹撒
了谎,说姐姐在我师父那里……我爹信以为真,匆匆赶回湘国,见到了我。”
寒蝉和她爹的关系很僵,这是墨漪知道的,也就明白了百里九歌的意图。他问道:“你和你爹现在和解了没有?” 寒蝉点了点头,抚着小黑的脑袋,说道:“和解了,我爹已经放下了执念,我们也给姐姐立了衣冠冢……但是我爹之前回湘国的时候走得仓促,有几本旧的巫医医书和我们家的一对祖传银镯子忘了带走
,我这回来这里,就是为了将这两样东西拿回去的……”
顾怜怔了怔,旋即莞尔一笑:“寒蝉姑娘,谢谢那几本医书,现在哥受损的心脏已经恢复了不少。”
寒蝉道:“行宫的大火没有葬送你们的命,便是否极泰来,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番话说得顾怜心里暖暖的,稍稍敛了裙子,笑道:“我先回屋沏茶,寒蝉姑娘、夙夙姑娘,进屋来喝些茶水,慢慢说说这一年多来的事。” 随后,两人从寒蝉的口中得知,这对银镯子本是廖父要传给廖昔萤和寒蝉的,但廖昔萤死了,寒蝉便将其中的一枚银镯子戴在了夙夙的手上。寒蝉对夙夙说,夙夙年纪还小,修为不够,不那么容易驾驭
小黑,所以寒蝉把阿白给了夙夙驱使,自己用善心慢慢净化小黑的戾气。
顾怜诧异的问道:“寒蝉姑娘,你曾说你的阿白陷入休眠,非三年不会醒来。但眼下还不足三年,它怎么醒了?” 寒蝉道:“阿白提前醒来,我也没有想到,大概是师父的蛊术又提升了,提前催醒了阿白。”她从夙夙的手里把阿白抱下来,抚着阿白,说道:“小黑的戾气还有些凶残,不适合解除寄生蛊。正好我这次
来,也是想着如果能找到墨漪哥哥,就可以兑现解蛊的承诺了。墨漪哥哥,我让阿白给你解掉寄生蛊,这样你们就能彻底放心了。”
墨漪放下茶杯,笑了笑:“那就谢谢寒蝉了。”
寒蝉说罢,夙夙就拿出了一只铜铃,略有些年头的黄铜铃铛,带着钟形的外罩,正是湘国赶尸送魂所摇的那种。
夙夙摇起了铜铃,阿白和小黑都静静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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