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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墨漓轻笑:“傻姑娘,竟学会邀宠了,我答应你就是。”
“嗯,那一言为定,不许耍赖!”
百里九歌话音刚落下,忽然见到一条人影从窗外窜进来,像是黑色的烟雾般,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两人的跟前。
竟是御影!
他回来了?
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赶忙脱出墨漓的怀抱,冲过去扼住御影的手腕,喊道:“孤雁呢?雁儿呢?他们在哪里,你找到他们的吗?快告诉我他们的情况,我要去找他们!”
御影素来惜字如金,被百里九歌一股气问了这么多问题,倒是不愿意回答了,干脆只说四个字:“随属下来。”
百里九歌心中大喜,久久高悬在嗓子眼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会儿也不管墨漪了,牵了墨漓,便开始推着御影赶紧带路,留下墨漪在后面无奈的唏嘘,押送那黑衣男子去了。
乘上描着昙花的雪缎马车,百里九歌恨不得能瞬间抵达孤雁的身边。这些天,他和雁儿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她本该是与他们有难同当的,却只有苦苦期盼他们的份!
心里太急,百里九歌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御风,快点,再快点!”
催着催着又慌忙改口:“别太快了,马车这么癫,墨漓的身子骨哪受得了!”
见她这矛盾的模样,墨漓和御影相视一眼,有些莫可奈何。
接着,便听御影说明了这些天的经过。
原来,那日御影依着墨漓的命令,用追踪术很快找到了孤雁,那时的孤雁和大雁已经被江水冲散了,御影将孤雁背上岸时,孤雁一息尚存,不省人事。
御影赶紧将孤雁肚子里的水都挤出来,又给孤雁渡了内力,终于吊住了孤雁的命。
接着,他看见昆山雪凰顺着江流飞下,便与雪凰会合,一起去寻找大雁。毕竟大雁天生能够浮水,即便是受了重伤,也没有沉没江底,御影终于找到了它。
随后,御影将大雁交由昆山雪凰,他自己背着孤雁,寻觅了郎中,将孤雁的身体调养好,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孤雁。
这一来二去,也就过了这么多天,索性孤雁无恙,也已经回到了朝都。
听御影这样说,百里九歌的心神安定下来,连忙随着御影,去迎接孤雁的回归。
孤雁被安置在了一户民家中,户主是一对老夫妇,每日都在照顾孤雁的身体。
百里九歌见到孤雁的时候,已经是月过中天,孤雁一个人站在民户的院子里,正凝视着半缺的月亮。
风卷起他衣摆下的大雁翎羽,打着旋,像是结成了一朵朵赭石色的花。
这样的背影,让百里九歌突觉得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望着孤雁立在凤凰山的悬崖前,望着月,不知在冥思什么。
而她,那时候尚小,只是站在师兄的身后,玩着手指,笑嘻嘻的说着:“虽然孤雁你缺乏稳重,总呱唧呱唧,又挺不靠谱的,不过你看月亮时候的背影,很深沉呢。孤雁,你也会有心事吗?”
是了,那时候的她,与世隔绝,在美如仙境的凤凰谷里,无忧无虑、无欲无求,便想当然的觉得,孤雁肯定也和她一样,什么心事都没有。
而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百里九歌也知道,孤雁埋藏最深的心事是什么了。
那么,待孤雁在伤好之后,他还会不会那般冲动的去找百里越寻仇?
“孤雁。”她唤出口。
眼前那挺拔而抑郁的身影,狠狠的一颤,孤雁几乎是甩头望来,脸上是鲜明的惊喜。因着他动作过大,衣摆挥扬之际,扫起地上数朵落花,飞了满空。
“黑凤……”他激动的喃喃着,飞奔过来,定定的瞅着百里九歌,像是在面对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扣住百里九歌的肩膀。
“黑凤,真的是黑凤!”这真实的触感,让他的心瞬间踏实下来,“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快让师兄看看你,你有没有累坏,有没有变瘦,有没有变憔悴,有没有……”
“好啦,我没有啦!”百里九歌打断了孤雁,生怕他说着说着又不靠谱起来,说出什么“有没有怀了孩子就面黄肌瘦”之类的话。
孤雁小心的打量百里九歌,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来回了好几遍,终于笑了出来:“太好了,我们这对难兄难妹,也总算是都没事了。”
他放开了百里九歌,望向墨漓。隔着好几尺的距离,一人云淡风清,一人却是神色有些别扭。
“……周世子。”孤雁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诚心的施礼,“救命之恩,多谢!”
墨漓浅浅一笑,拱手,“无须客气。”
百里九歌见孤雁臭着脸色,不禁痴笑起来,指着孤雁朗笑:“我看你真应该去照照镜子,瞅瞅自己这张脸扭成了什么模样,笑死人了!孤雁,我可跟你说清楚了,往后别再挑墨漓的刺,他对我好着呢!”
“咝……”孤雁两眼圆瞪,有些气恼的瞪着自家师妹。这天杀的黑凤,果然是有了男人忘了哥,忒没天理!
百里九歌笑声渐止,转而神色正了正,说道:“孤雁,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清楚,你也要坦诚的回答我。”她咬咬唇,一股气说完:“上次,我冲入百里家的祠堂,在火场里和你说过,若你仍执意要报仇,我会帮你。我百里九歌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绝不收回,一定作数。只是,孤雁,我希望你不要再那样贸
然冲动,最起码也要给自己留好退路,不然的话,你让我和师父怎么办,我们又要多担心多难过?”
孤雁通体一颤,这片刻,失神在百里九歌的一席话中,心头漫上的情绪,除了感动,还有浓浓的愧疚。
他要杀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可她,却还在为他的安全着想,始终担心的都是他!
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是他的师妹,她曾经为救他,拼上性命也无怨无尤。他司空孤雁,又是何德何能做她的师兄?百里九歌也不知道孤雁在想什么,只是见天色太晚,便道:“你之前在西江里冲了那么久,身上的寒气淤积,还是多休息的好,快回屋睡觉吧。而且墨漓也不该熬夜,我也要和他回府了。孤雁,改日我再来
看你。”
孤雁回过神来,茫然应声,就这般目送着几人离开。
他说不出话,也像是动不了一样。那高大的身躯,在凄寒的月色下,像是一樽雕像般,落寞、哀凉、渐渐被冰冻。
可是很快的,他的眼底出现了极致的仇恨。杀母之仇历历在目,他终究是不可能释怀!
孤雁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找到一个机会,趁着百里越独自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时,冲出来杀他,让所有人看着他死!
寂静无人的长街上,描着昙花的雪缎马车,徐徐行过。
御风挥着马鞭,轻轻催促马匹,御影坐在他旁边,纹丝不动,面无表情。
马车内,原本嚷嚷着让墨漓早些回去休息的百里九歌,这会儿却自己睡得死沉死沉,纤细的身子赖在墨漓怀里,两只小手搂住他的颈子不放,还时不时不安分的咪呜两声,蹭来蹭去的。
对于这个不乖的女子,墨漓无奈,她睡得酣畅,却不知,这样在他怀里磨来磨去,带给他的是如火焚般的酷刑。
可不知者无罪,这个亏,他只能自己受着了,不禁莫可奈何的叹道:“傻姑娘,你真是我的克星……”
这句话,入了百里九歌的梦境,也不知是被她听成了什么,她迷迷糊糊的哼唧起来,像是在撒娇抱怨。
墨漓仔细的听着,可还是听不清那含糊的吐词到底是什么,莫可奈何的摇摇头,轻俯首,附耳到百里九歌的唇边,打算再好好的听听。
可谁料,睡梦里的女子竟然突地仰脸,以偷袭般的速度,在墨漓脸上亲了一口,接着又软回了熟睡的姿态。
墨漓委实没想到她连睡觉都能调皮成这样,他浅浅笑着,这会儿倒是听清她说话了。
“唔……临海镇的叉烧包,真好吃!这口味提升了呢,还带着花香……奇怪了,怎么和墨漓身上的昙花一个味道……唔,叉烧包,我做的叉烧包,师父逢年过节都要吃……”
瞬间,墨漓忍俊不禁,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唇畔的笑意有多深。这傻九歌,竟将他当成了临海镇的叉烧包。
这般笑着,一手拢了鹤氅,将百里九歌因刚才的动作而漏风的关节重新裹好,动作轻柔而小心。
马车徐徐行着,天上白月微暖,车中,安静而温馨……
数日之后。
大商国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一日:一年一度的作法驱鬼日。
每年这日,朝都都要以国祭之礼,兴办一场大型法事,驱除朝都的鬼气邪气。
而今年,昭宜帝尤其重视法事的兴办。礼部尚书还特意翻了黄历,确定了良辰吉时。
至于主持驱邪的道士,是大商国祭祀场合御用的,按照惯例,还应有一名武将担任护法,保证法事的顺利进行。
于是,奉国大将军百里越,被推上了护法的位置。
庚子年八月二十三日卯时,做法典礼开始。
大清早的,空气不错,百里九歌随在墨漓的身旁,立于祭祀场下。
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黄符、幡布、太极两仪盘、四象八卦阵,一柄柄桃木剑长长短短的挂着,祭台上法师们手中的拂尘和绿松石铸就的法器,挥过来舞过去,看得百里九歌眼花缭乱。
无聊,真的好无聊。
百里九歌仰头望天,心中觉得甚是好笑。这些权贵们,平日里荒诞无知,一遇到灾祸了就跑去求神拜佛。要是换做她是神,才懒得理会这场请神驱鬼的仪式,跟演戏一般,无趣透顶!
不由伸了个懒腰,大喇喇打了个哈欠。
旁边几个离得近的王孙公侯,见了百里九歌随性的模样,纷纷窃窃私语,露出嫌恶的表情。而她,自是不放心上。
仪式缓慢的进行着,一个流程接一个流程的上演。百里九歌是越发的困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直想闭眼睛睡一觉。
可就在这时,她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法师们完成了第一轮法事,退下祭台,换百里越上去,以舞剑之姿,展现护法的仪式。
可不料,当百里越独自一人站在祭台的中央时,远处的树林里,陡然跃出一道身影,飞快的朝着祭台中心飞来,宛如是一颗流星,迅能追日,几乎令人看不清他的轮廓。
可百里九歌,却是在那人现身的瞬间,就认出了他。
孤雁?一颗心顿时拔到了嗓子眼。孤雁,独自闯来了这里!这是要干什么?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119.我求你松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孤雁拔出一支剑,剑风一扫,周遭之人皆被震得退避三舍。他顺势落下,如入无人之境。
此刻正是旭日东升,那红艳艳的轮盘,就浮在孤雁身后。赤色的光晕如仇恨的烈焰,在他的心头滚滚燃烧。衣袖无风自摆,孤雁持剑,朝着百里越就砍了上去。
这一刻,百里九歌差一点就要高呼出孤雁的名字。
她不敢相信,孤雁对仇恨的执念,竟是到了这种地步!她那日那般认真的告诫了他,就算要报仇也要规划好后路。可如今看来,他非但没有听进去她的话,还变本加厉了!
孤雁,是被家仇逼疯了吗?
百里九歌握紧了拳头。
不行!她必须救孤雁!这里这么多人,成千上万的近卫都在这里,孤雁只凭一己之力,就算是成功报仇了,也根本没法活着离开!
她不能再这么旁观下去了!
可是,刚要冲出去的身子,竟是被人拦腰抱住。那人用了好大的力气,硬是将百里九歌的身子勾了回来,死死的禁锢着。
她震惊的回望着墨漓,对上的是他幽月般的眸,此刻竟是那般的汹涌,翻滚着的波澜像是陡然来临的海潮,瞬间将百里九歌淹没在窒息之中。
她颤抖着说道:“墨漓,他是我师兄,是我的亲人啊!”
墨漓不语,唯有眸光坚定的像是陨铁,将百里九歌禁锢得动不得一下。
她越挣扎,他越用力,死死的、紧牢的,万般决然。
人群愈加混乱,两人周围的王孙贵族们,逃的逃跑的跑,这会儿都散得四处皆是,只有他两人还在原处。
那边,百里越踉踉跄跄的躲过了孤雁的一剑,差一点摔倒,赶紧用剑撑地,站稳。
百里越毕竟也是名武将,虽然实力差了孤雁太多,可还是凭着运气扛了一会儿。而禁卫军们,便趁着这段时间,纷纷冲上前,把孤雁包围起来,围了三圈。
百里越吓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忙干咳两声,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姿态。
他就站在禁卫军中间,想着上次被孤雁逃脱了,他还后怕的很,不想这次孤雁竟然送上门了。孤雁此人这样危险,他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再活下去!
百里越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
孤雁持着剑,疯狂的扫着箭矢,狂暴的吼声宛如一头不死不休的野兽,震动了山野穹庐,震得百里九歌的心脏几乎要摔落在地。
那么多的箭,都在射向孤雁……和上次一样!和上次一样!
孤雁会死的,他会死的!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又怎能看着他再死一次?
她做不到!
“孤雁!”百里九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冲出口的是歇斯底里的呼喊。
她拼命的要冲向孤雁那边,可是……
“墨漓,你干什么?”她还是挣脱不了墨漓,无论她如何用力,墨漓都像是铁锁一般,牢牢的锁住她,绝不松手。
“墨漓,你放开我,孤雁要死了,我怎么可以不去救他!”
百里九歌要死要活的挣扎着。
“快点放手啊,我要过去,墨漓,不许你拦着我!”
“墨漓,你听见我的话了吗?你以为这样就是为我好,可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想做什么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你明白吗?”
“墨漓,你根本就不明白我!”
话音落下的这一刹,百里九歌明显感觉到,墨漓的身子一僵。她虽是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却感受到,从他身上所传来的压抑和痛苦。
她能感受到,她的话,刺痛了他的心。
她伤到他了!
“墨漓……”这一瞬,眼眶忽然不听使唤的有些热,百里九歌仍旧在挣扎,远远的,望见孤雁在万箭之中拼死反抗。
他手中的剑是那样冰寒,宛如是从仇恨和血泊中铸就而来。百里九歌清晰的看见,孤雁受了伤,一道一道的,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的身上,原本是赭石色的外衣,已经半是鲜红。
可他,却始终狂暴的想要上前!
“对不起,墨漓,请你谅解我!”百里九歌摇着头,有清泪溅出眼眶,如晶亮的珍珠,跌落一身尘土。
她蓦然回头,万般不忍的望着墨漓,然后,决绝的低头,狠狠咬上了他的手臂!
墨漓的瞳眸在这刹那睁大,那眸子深处,是万般的不能置信。暴风雪般的痛苦从眸底倾倒而出,蔓延到千络百脉。
他怔怔的俯首,看着在他怀里咬着他的女子,手臂上传来的剧痛,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只知道就是那痛苦再增加十倍,也比不上她在他心头给予的重创。
“墨漓,对不起!”百里九歌歇斯底里的喊着:“我只是想你能够松手,你快松手啊!”
她不想咬伤他,更不想伤害他。只要他肯松手放她去救孤雁,待事情过去了她一定给他好好道歉,为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别再难受别再生气!
可是,百里九歌心底的呼唤,被墨漓无声的拒绝。
他的手臂已经被咬破了,可他就是不放手,任鲜血浸透了白色的袖子,触目惊心。
百里九歌狂喊着:“墨漓,我求你了,求你松手啊!”不要再逼她了,只因她没有别的办法!此时此刻,为了救孤雁,她只能这么做!
忽然之间,百里九歌的身体脱开了墨漓的怀抱,因着始料未及,她差一点摔坐在地。
百里九歌怔忡的抬眼,入目的是墨漓袖上的鲜红。她的心顿时像被拧住,拧出了汁液绞出了血。这一刻忽然好恨,自己明明知道墨漓是不想让她置身危险的,可她,却非要辜负他的好意,甚至伤害了他。
可是,此刻孤雁的情况岌岌可危,她考虑不了那么多,她没法兼顾!
“墨漓,对不起,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等我!”
百里九歌落下话,朝着孤雁的方向一跃,瞬间便冲到了混乱的人群中,眼看着就要越过禁卫军,抵达孤雁的位置。
然而,就在这时,令百里九歌意想不到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人群中忽然飞出了许许多多的小黑点,不知具体是从哪里飞来,却是精准的挡住射向孤雁的箭矢,恰到好处的力道,竟是将箭矢反射回去,射中了那些禁卫军将士。
他们哀叫着倒地,挣扎起来。
百里九歌顿时愕然,忘记了前行,就这么呆立在人群之中,随着混乱的人群一起,惊讶的倒抽凉气。
又是这样一幕!这一幕,她见过的!那个晚上,她和孤雁冲出火场时,就是这些小黑点替他们挡下了一轮轮箭矢,他们才得以逃命!
那到底是什么?
百里九歌眯起了眼睛,借着天光,想要看清。奈何那些小黑点移动的速度太快,宛如是被看不见的线操纵着一般,舞动得眼花缭乱,任凭百里九歌如何集中注意力也看不清。
而百里越,这会儿脸色黑的像是煤炭。他也想不到,竟然又是这样,这会儿癫狂了般的,一个劲的命令禁卫军们射箭。
密密麻麻的箭矢,全数都被那些黑色的小圆点击开,根本沾不到孤雁的身上。
孤雁惊愕,却根本不去管这些,他双目充血,怒吼一声,就要提着剑冲上来。却就在这时,因着伤重,身体没能支持住,孤雁跪在了地上。
禁卫军毕竟数量太过庞大,这会儿见孤雁跪地,知道是机会来了,纷纷朝着孤雁攻上来。源源不断的禁卫军,持着锋利的长枪和剑,闪耀出极致的寒光。
见状,百里九歌心中大骇。不行,她要过去,她一定要过去!不能让孤雁再被刺伤!她必须带走孤雁!
但那铺天盖地的禁卫军和混乱的人群,阻挡了百里九歌的路,她想要施展轻功,却被慌张的人群撞到了地上。
绝望的感觉在百里九歌的全身蔓延,这一瞬,红绡死在刑场的那一幕冲入脑中,那样的像,像极了那时的重演。
百里九歌狠狠一咬牙,坚强的抬眼,直视被逼上绝路的孤雁。
她不会放弃的!这一次,她不会再重蹈红绡那次的覆辙,她偏要以自己的速度胜过那些禁卫军,将孤雁安全的救走!
然就在百里九歌刚要发力冲上去时,孤雁的身边,忽然出现一个人。
那人蒙了面,刚一出现,就撒出了迷烟。
周遭顿时烟雾缭绕。
事情来得太突然,禁卫军们什么也看不见,还被呛得不断咳嗽,无法攻击。
“快上啊,诛杀恶贼!”百里越见势头不对,赶紧大喝着。
可是禁卫军们被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哪还能继续攻击?
待到烟幕散开的时候,已是一片空空如也,那名蒙面人与孤雁,都消失了。
“人呢?跑到哪里去了?”百里越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暴起,挥着剑吼道:“他们肯定还没有跑远,快追,一定要把人找出来,否则本将军饶不了你们!”
人群中的百里九歌,怔怔的望着这混乱的场景。这一个连着一个的意外,齐齐演来,让她措手不及。过了半晌才意识到,孤雁被那个蒙面人救走了!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险救孤雁?
那么,孤雁此刻安全了吗?
她望着已经陷入混乱的禁卫军和气急败坏的百里越,显然,他们根本无从找起。
这么说,孤雁应该是安全了!
笃定了这一点,心头的石头落地,百里九歌这方察觉自己背后的衣服全被冷汗湿透了。她深吸一口气,猛然发现了一件事……不知何时,那些黑色的小圆点都不见了!
百里九歌诧异的沉了眼神。
那些黑色的小圆点,到底是什么,两次都救了她和孤雁的命。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今日这一幕,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保护孤雁脱险呢?
再加上上一次……到底是谁?
是、是……不知怎的,蓦然一个令百里九歌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划过脑海。她想到了那一晚,自己重伤的在西江边爬着,是墨漓冒雨赶来,抱了她回去。那之后,墨漓不让她出府,而她也知道墨漓是为了不让她
再去西江畔而被百里越发现。
现在想想,百里九歌忽觉得自己的脑子简直太迟钝。当日的事情,墨漓怎么会知道?雁儿刚坠入西江没多久,墨漓就赶到了岸边,这分明太奇怪了!可自己呢,竟傻得现在才想到其中的不对!
可如果真的是墨漓在暗中护着她和孤雁,那岂不是说,墨漓他……修习了暗器之术?
等下……墨漓呢?
百里九歌的思绪顿时被卡住,她甩头,视线穿越影影绰绰,急切的寻找墨漓。
然后,她看见他了。他还立在原处,凝视着她。那鹤氅旖旎曳地,衣摆下的鹤羽轻轻的旋着,一如他飞扬的发丝,唯美、却又仿佛单薄的一戳就碎。荼白色的衣袖上,刺眼的鲜红已经氤氲了半截袖子,隔着影影绰绰,百里九
歌清晰的看见,他的袖口中,有血滴在一滴滴的落下。
她蓦然觉得,心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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