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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车子慢慢悠悠地行驶在官道上,很快就到了洛城城门口,余崖下车,送上文书,马车顺利进了城。
春果循着洛城规模虽比不得京城,但整个城郭也被横竖二十八条街道分割成了近百个坊(居民区),且每个坊都由坊墙跟坊门围起来,坊门比城门早开一个时辰。
周萋画等人乘坐马车进城时,洛城里各个坊早已热闹起来。
进城,马车行了没多远,周萋画便打发春果去寻找木匠铺,并叮嘱春果银两不是问题,越快越好。
“若是在咱们出城前能做好最好,若是来不及,留点定钱,明日来取!”周萋画叮嘱道。
“是,娘子,奴婢懂了!”春果脆生答应,随即挑开幕帘,轻快下车。
城门虽然未开,但洛城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就在春果下车这一会儿的功夫,三四辆马车已经从车前经过。
在看着春果进了巷子后,周萋画放下帘布,示意马车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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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028 验尸(一)
刺史府办公住家一体,前面是衙门,后面是官舍,停尸房在衙门西北角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被一花园隔离在官舍之外,平时鲜有人靠近。
衙门口有差役领路,从侧门进来,马车没有停,直接被带到了府衙的停尸房前。
马车停稳,余崖先下了车,他一手挑着幕帘,道,“娘子,请下车!”
周萋画先扫了一眼秦简,见他依旧闭着眼睛,如尊佛似的一动不动,只得先起了身,她探身出车厢,隔着皂纱四顾,停尸房门口只站在刚刚一路的差役,没有黄玉郎,更看不到自己父亲。
马车下,余崖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来搀扶,周萋画扫视一下,并未触碰,而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小心翼翼下了车。
站稳脚后,周萋画便转身去拿勘察箱,却被一道黑影遮住了视线,就见秦简一手拿住勘察箱,另一手伏在马车的轿眉上,面色焦黄,眉头簇成八字型。
他的伤口仍在发痛!
看他如此难受,周萋画伸手想从他手里拿过勘察箱,可秦简那锋利的目光却从被面具盖住的眼眸里刺了出来。
带着警惕,犹如在保护自己食物的猎豹!
周萋画感觉自己又好心被当做了狼肝肺,不理会秦简,转身随着余崖朝停尸房走去。
秦简轻轻一跃从车上下来,忽而一怔,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这匣子给了周萋画,幽幽叹气,立刻紧随跟去。
一进停尸房,视线瞬间昏暗下来。
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毡子遮住,黑漆漆,从入口处开始,隔几步就有一处蜡台,蜡燃烧的气味与腐臭味融合在一起,让人作呕。
周萋画在门口定了一会儿,等视线与味觉均适应后,这才移动步伐,一股凉风随着她的走动绕在身边,周萋画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抬眸看去,却见周午煜端坐在前方,他的面前,依次摆放着两口棺,听到有人进来,周午煜的身体微微转动一下,看到是自己女儿,没有多语,转身重新面棺而坐。
却也不过几秒钟,周午煜如同意识到什么,又重新转过身来。
锋利的目光射了过来,周萋画迎着父亲的眼神,微微错愕一下,立刻察觉到周午煜的眼光不是看自己,而是穿过自己,看向身后——拿着勘察箱的秦简。
周午煜的那种眼神,满满地透露一个信息:他认识秦简!
周萋画于是招呼秦简随她上前,她朝周午煜盈盈施礼,“父亲!”
隔着皂纱,周萋画看到父亲嘴唇抖动一下,似有话要说,但最后却只是微微点头,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有意无意地扔扫过秦简的脸。
周萋画施礼起身,却看见黄玉郎一向写满幸灾乐祸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凝重,那是见到上司才会出现的谨慎。
周萋画心生讶异,但未作任何停留,直接开口道,“儿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可以!”周萋画话音刚落,黄玉郎竟然迫不及待地开口,他手微微一挥,更是殷切地与差役一起上前打开棺材。
周萋画转身接过秦简手里的匣子,取出一空白册子,交予秦简手中,“劳烦了!”
也就随着周萋画话音落下,刚刚端坐的周午煜突然站了起来,“画儿可是让这位做记录?”看到女儿点点头后,周午煜冲余崖喊道,“还不快去准备笔墨与书案!”
听闻父亲安排,周萋画诧异,古时的文书,哪个不是站着都能一手拿纸一手拿笔,笔墨飞舞,写得一手洋洋洒洒。
周萋画眼眸转动,却见秦简眉头紧锁,面色更加难看,想着有书案书写,对秦简也是一种解脱,便收起了疑惑。
不一会儿,余崖等人搬来了书案,拿来了笔墨,更是在书案前点了一根蜡,那秦简端坐书案后,竟有几分衙门办案的气魄。
在余崖按照周午煜的吩咐做事时,周萋画已经做好了准备,戴上昨天春果跟丽娘缝制的手套跟口罩,摘下了幂篱,然后将器具从匣子里一一拿出摆放整齐。
她看向秦简,秦简提笔,点头,表示准备妥当。
周萋画这才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棺前,这是严大牛的尸体。
探头看向棺中,就见尸体上裸露的部分,尸斑遍布,辨别面容已有困难,周萋画飞快地剪开了他的衣物。
尸体已经有点涨,肿胀的脚填充了整个靴子,周萋画拿剪刀沿着靴缝剪开,这才将靴子脱了下来。
靴子前端磨损严重,且有绿色的痕迹,周萋画凑鼻闻了一下,只有阵阵恶臭,无其他线索。
放下靴子,周萋画直身观察尸体,而后平平出声,“请记录,死者年二十,男性,五尺六寸!衣着整齐,指甲青紫,窒息征象明显,无明显外伤,胸腹腔膨胀!”
“双手虎口厚茧,为习武之人,平日多使用刀、剑武器!手腕、指背有无数道伤痕,痕迹细小、长不过寸,有出血,生前所致,致伤武器应为锋利、薄细,猜测为软剑!”
周萋画说完这句,抬头看向秦简,一则是确定秦简是否跟得上自己的语速,二则,也是为了警告他,他现在也是被怀疑的对象。
秦简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头来,正好迎上周萋画的眼眸,周萋画那双没有被遮挡的杏眼眼,带着一股正义正气,秦简浅笑一下,示意周萋画继续。
秦简那轻松的微笑,让周萋画微微松了口气,她重新回到棺前,摆弄一下严大牛的尸体,忽而发觉他的胸腹部中间隐约有一道印痕。
周萋画转身到秦简书写的书案前,不做声响的拿起了蜡烛,拿着蜡烛重新回到棺前,借着亮光自己观察,这道印记不是很明显,但仍能看到这是一个圆形印痕。
印痕有指甲盖那么大,深色,但表面看,无法判断是腐败还是伤口。
周萋画想着,就转身想把蜡烛还给秦简,一转身,就见周午煜正从侍卫手里接过另一只蜡烛,并小心翼翼地立在了秦简面前。
父亲的这个举动对周萋画而言,疑惑大于惊愕,但表现在她身上,却也是一个平淡的眼神。
“这严大牛可以家属?”周萋画看向自己父亲。
“嗯,啊!”周午煜的注意力正放在秦简身上,周萋画突然出声提问,让他有点束手无策,他吞吐后,将问题抛给余崖,“余崖,严大牛可有家眷!”
“回都护,大牛他父母早亡,本有一姐,嫁到西郊,去年难产已故,大牛未曾娶妻,现孤身一人!”余崖干脆出声,眼睛却疑惑的看着周萋画。
原来又是孤身寡人啊!
根据溏朝律法,这种情况,他的尸体便交给他的主管部门来负责了,严大牛为周午煜侍卫,周午煜便是他的第一负责人。
“为让严大牛早日沉冤得雪,儿肯请父亲允许对其动刀!”周萋画镇定出声。
听女儿要对严大牛的尸体动刀,周午煜大惊,却又见女儿如此笃定,追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周萋画笃定点点头,“是!”
“周都护,既然四娘如此肯定,为能让死者早日安息,您就应了吧!”没等周午煜出声,一旁的黄玉郎抢先开了口,他的话里,无不透露自己勤政为民的正能量。
周萋画轻蔑一笑,这黄玉郎表现得有点过啊!
得到周午煜的许可,周萋画拿起手术刀,沿着圆形痕迹处,小心翼翼切开皮肤,再观察皮肤切面的状态。
“请记录!死者腋窝右胸腹位置发现圆形痕迹,径长半寸,系皮下出血,紫色,形态呈片状,生前所致,伤口出现不久后,死者死亡!”
“周四娘如此肯定,可有证据?”周萋画这一串话出来,把黄玉郎给弄晕了,但划了这一刀子,就能看出是生前还是死后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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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029 验尸(二)
周萋画没有立刻回答黄玉郎的话,而是又用刀划开严大牛的腋下,确定腋下没有任何皮下出血后缓缓开了口。
“皮下出血不是立刻出现在皮肤上,而是有其显现的规律,现是紫色,而后出血逐渐被吸收,于是出现的颜色会变成青紫色、青色,或者黄褐色!这处伤口为紫色,为皮下出血最初形态,可见当皮下出血发展到紫色时,伤着失去生命征象,自然不会继续发展!”
“有出血,死者全身却无挣扎痕迹,死者此时处于昏迷中!”
周萋画边说,边绕到死者衣服所在处,拿起长靴,“大家且看,两支长靴靴头位置磨损严重,且有绿色的草迹,一般人穿靴,定是靴跟与内侧磨损严重!严大牛却靴头损伤,如何才能造成这种情况呢?”
“有人拖着大牛!”拿着蜡烛的的余崖突然开口,却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也不对啊,要是拖着的话,那磨损严重的肯定是靴跟啊!”
“余义士说的极是,若是拖行,受力点会在腋下,刚刚儿解剖过,死者腋下并无皮下出血,拖行自然不可能了,凶手是将严大牛抗在肩膀,但因其身高跟严大牛相差很多,于是严大牛的腿因此就拖到了地上!”周萋画说着,走到侍卫中找到一个身高跟严大牛差不多的侍卫比划起来,“如此一来,靴头才会磨损!”
“根据靴头磨损情况,定是前行了很长一段路,现场已经被围观民众破坏,若没有破坏,黄刺史应能否发现一条很明显的拖痕!”
听到周萋画的这番话,黄玉郎连连发出赞同声,那配合的模样,周萋画甚至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凶手虽然身材不高,但很强壮,才能背着严大牛行走如此长距离!”周萋画边说,边与秦简对视一眼。
这种模样的人,不就是那晚闯入田庄的矮冬瓜黑衣男嘛!
秦简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周萋画重新走到棺前,指着严大牛腹部那圆形痕迹,“除去身形,凶手肩膀定是有圆形珠状物体,才会形成这般伤痕!”
说完这句,周萋画转身拿起手术刀,“下面为了更儿现在要对死者的内脏进行检验!”
“都确定出凶手的轮廓跟严大牛的死因了,还要做解剖?画儿,这样对大牛不敬啊!”一听女儿要检验内脏,周午煜连连制止。
周萋画虽然早有探案奇能,但毕竟死者胜天,简单的解剖已经是周午煜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周午煜斜眼看一下一旁的秦简,长叹一口气,这若是传到京城,如何是好啊!
“父亲,若不检验内脏,便无法推算出严大牛的具体死亡时间!还请父亲恩准!”周萋画拿着手术刀,冲周午煜福礼。
周午煜还想拒绝,就听耳旁传来明朗男子的声音,“那你就验一验,吾等静候!”
说话的竟是秦简。
就见他还是那副欠扁的模样,嘴角扬起,再看想周午煜,他竟然做服从状,周萋画心“咯噔”一下,看来这家伙来头不小。
周萋画微微欠里,朝棺前走去,“太过血腥,各位未承受不住,暂可回避!”
周萋画刚刚面不更色划开严大牛皮肤的场面,已经让那些表面看上去胆挺大的差役们面露难色,现在这娘子竟然还要对严大牛开肠破肚,差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竞相转身背过身去。
原本是受众人瞩目的周萋画,这下就只剩下周午煜、黄玉郎、余崖,还要做记录的秦简四个人在观看。
手握解剖刀,周萋画开始对严大牛的尸体进行解剖。
周萋画边拨严大牛的胃,边平平说道,“请记录,死者内脏淤血,内有泥沙,及少量水草,肺水肿且有捻发感,解剖征象跟尸表检验的溺死征象相吻合。”
说完这些,她的目光就完全放在了严大牛的胃上,胃内容物充盈,有许多狼吞虎咽尚未消化的羊肉,还有薤菜,瘦高个曾在田庄偷进食,而羊肉跟薤菜都是那晚田庄的菜肴。
加上这条,周萋画完全确定,这严大牛就是那晚进入田庄的三人之一,死亡时间也是在他们离开后的不久,差不多寅时中的样子。
但那晚黑衣人们夜闯田庄的事,又不能做推算严大牛死亡时间的标准,那样的话,不但暴露那张银票,而且也会把自己牵连其中。
看来也就只能从小肠入手了。
棺有一定的深度,周萋画弓着腰,费了好大的劲才沿着肠系膜,小心翼翼把严大牛的整副小肠取了下来,衙门的停尸房比不得现代,周萋画捧着这幅小肠,在停尸房里扫视。
最后径直走到秦简记录的书案前,停尸房除了这书案,再也中找不到平整的地方。
周萋画将小肠蛇形排列在书案上,全部剪了开来,研究小肠内容物,食物已经消化,有绿色。
研究大约一刻钟后,周萋画摘下手套,拿过秦简手里的毛笔,在纸上演算起来。
上世,周萋画在工作中,已经研究出根据小肠情况推断死者死亡时间跟最后一次进食关系的,相对准确的公式。
经过计算,周萋画算出,严大牛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末次进餐后2个小时内,也就是说,他是离开田庄后,很快就遭了毒手。
而离次末次进餐10个小时。
严大牛等人进入田庄的时间为丑时中(凌晨2点),死亡时间为寅时中(凌晨4点),那次末次时间就应在酉时。
酉时,溏朝人夏季第二餐的时间。
周萋画将笔递换给秦简,却见秦简双眼无神,怔怔地看着自己再纸上的演算公式,于是不动声色将纸收起,放入袖袋里。
随后转身,看向余崖,“余义士,死者死的前一天,你们可曾有他共进过餐?”
余崖随周午煜也算见多识广,却还没见过解剖死人,而且是个小娘子,看着那书案上的一小节小肠,不断吞咽口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余崖太过紧张,全然没有听到周萋画的声音。
周午煜在一旁轻轻咳嗽,“余崖,四娘问的,你可知道?”
“啊,哈……那个,前一日某与严大牛共吃过饭!”听到周午煜的声音,余崖从愣神中缓过劲,他双手合并,施礼后,答道。
“那是什么时辰?”周萋画重新戴上手套,拿着小肠,边朝严大牛棺走去,边继续追问。
“酉时!在观月楼!”
观月楼!那不是苏玲珑经营的酒楼吗?周萋画震惊,浓眉一竖,脚步不禁慢下。
余崖以为周萋画怀疑自己,连忙补充,“某从田庄归时,城门已关,幸巧遇孙牧,在孙牧兄的周旋下,某才顺利进城,为表谢意,某特意请孙牧兄吃饭,在观月楼巧遇了大牛!”
“你们可有吃醋渍芹菜?”周萋画追问,小肠里的那绿色,周萋画已经判断出是芹菜,醋渍芹菜是洛城的一道名菜。
余崖一惊,“的确,吾等有点这道菜!”余崖脸色愈发难看,以为周萋画在怀疑他,连忙起誓,“余崖所言,句句属实,孙牧兄可为某作证!”说着,余崖伸手指指最靠近秦简书案的一个穿侍卫装的男子。
周萋画喃语着这个名字,随着余崖手看去,在看的孙牧是个身材消瘦,个头挺拔的男子后,垂下眼眸,浅声应了一下,示意余崖不必紧张,便继续朝严大牛的棺走去。
她将小肠归位,然后看向秦简,“请记录,死者胃内容充盈,没有酒味,小肠内却有芹菜消化物,据计算,死者末次进餐跟次末次进餐相隔五个时辰,且是在末次进餐后不久死去!”
“酉时,死者在观月楼吃过一餐,五个时辰后,又食了一餐,末次进食后不到一个时辰,去世!”周萋画看向秦简,在确定秦简记录结束后,换做笃定语气,“也就是说,严大牛死于寅时!”
周萋画于是继续说道,“死者双手有众多细微伤口,均为新伤,且为生前所致,定是与人发生过打斗!三更天,正常人处在熟睡中,余崖身着夜行衣,先是与人发生打斗,而后被人弄昏后,推入河中!”
“至于如何昏迷,儿认为是迷药,因死者牙龈附近的口腔黏膜略有损伤,是曾被人用手捂压过口鼻才会出现的征象!”
周午煜认真听着女儿的分析,插话道,“你是说,严大牛在打斗中被人弄昏,而后被推入河中!”
“非也,若看严大牛手上伤口,与他发生打斗的人,武功远在其之上,若真想治他于死,无需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凶手另有他人!”周萋画说着,便转身去拿羊肠衣,刚打开匣子,忽而又记起了什么。
她再次走到棺前,重新要把尸体身上的切口、裂口全部缝合。
“凶手应为男性,身材健壮,身高不足五尺,三更天曾在郊外出现!黄刺史可从这几方面却寻找凶手!”说完这句,周萋画附身开始潜心缝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周萋画直起了身子,转身走向刘二的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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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030 被破脏水
刘二死亡时间比严大牛早至少12个时辰,加上尸首前期保护不得到,已经出现头发易于脱落和腐败水泡现象,赤着的上体已经充满腐败气体。
周萋画又加了一层口罩,而后伸手检查刘二双眼,发现眼睑球结合膜弥漫着出血点,周萋画一怔,怎么?难道是窒息死亡?
几日前第一次见到刘二尸体的画面历历在目,除去手腕处有被捆绑的痕迹,周身再无其他伤痕,没有外伤,这也正因为这个,周萋画才会要求检验刘二尸体的缘故。
周萋画定了定神,用剪刀从一侧剪开了刘二的裤子,膝盖处有轻微地捆绑痕迹,周萋画眼睛瞄到刘二阴部,有斑!
忽而灵光一闪,脑中出现一种设想!
她刚要伸手去触碰阴部,确定自己的想法,忽而意识到自己还未出阁,父亲又在场,这种私密部位,可不是随便找个梦就能解释的。
不过,若真因此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说不定董家人就会乖乖把婚退了!
哎,好似这董帝师的态度蛮坚决的,别偷鸡不成蚀把米,问题没解决,又把自己名声给糟践了。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周萋画脑中响着无数个声音,算了,还是不要做这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事了。
周萋画想罢,为刘二微微整理裤子,转身到头颅位置,继续检查,口鼻腔未见损伤,颈部皮肤未见损伤、瘀血,剃光头发后,也没在头颅上发现半点外伤。
随后,她拿起了锯子,周萋如屠夫般锯开了刘二的头颅,这次周萋画终于有了发现,在蛛网膜下腔(紧贴大脑实质的腔隙)发现大片的出血。
没有外伤,蛛网膜下腔却出血,如此一来很有可能是有血管破裂,周萋画伸手从余崖手里拿过蜡烛,还是太暗,周萋画将蜡烛换给余崖,抱着头颅朝门口走去。
外面的亮度的确比蜡烛要好很多,但因出血部位的四周都已经凝结成血凝块,单凭眼睛根本无法观察到破裂口,而这个朝代又没显微镜,又没法做连续切片。
但凭借着周萋画多年的经验,她还是很肯定自己的判断:刘二肯定一种被后世医学称为“动脉瘤”引发的血管破裂,动脉瘤即使是在没有外力的作用的情况下,也会因自身的原因引起自发性的破裂。
比如说,死者正处在性.兴奋中!这种死亡属于性.交中猝死。
周萋画微叹一口气,回到棺前,她抬起头看向秦简,打算让秦简做记录,却见无论父亲还是黄玉郎,还是秦简,都是用即惊讶又恐怖的眼神看着自己。
周萋画一怔,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刘二的头颅,连忙重新回到棺前,放下头颅,直起身来,克制住情绪,平平说道,“请记录,死者无致命外伤,却在头颅内发现出血,死者是死于因自身疾病引起出血,而后窒息死亡!”
说完这句,她便开始整理工具,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刚刚抱着头颅出去这一行为,将给自己带来什么。
秦简一愣,“就这么简单!”
“是!”周萋画简短回答,抬头见,不光秦简,周午煜、余崖等也投来疑惑眼神,于是补充道,“刘二眼底虽有出血点,但口鼻腔未见损伤,全身未有损伤,根据局部器官反应,刘二死于自身疾病引起的呼吸、循环功能衰竭!”
周萋画一不小心冒出几个近代医学名词,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故,刘二一案无凶手,若是真要追究,也就只能找那抛尸之人了!”
周萋画看了一眼秦简,看他还在奋笔疾书,竟是一副难得的认真样,心头忽然一热,却也只是停留片刻,随着秦简抬起他那扶着面罩的神秘眼眸,骤然消息了。
秦简似知道周萋画刚刚想什么,抿嘴傲慢微笑,他嘴唇上下一抖,周萋画看他的嘴型,竟然是“不相欠”!
心塞!
周萋画郁闷脱下手套,塞进匣子,拿起幂篱朝周午煜施礼,“儿已完成,先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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