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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女人对这种事向来敏感。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怡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从读书时,她便与秦怡争夺周玄毅,她如愿成了太子妃,如愿变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但是,她还是输了。
纵使秦怡嫁人,她还是牢牢站着周玄毅的心。
九个多月后,秦怡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冬雪。
而也就在冬雪出生的当天傍晚,姬凌宜也临盆了,她这次又生了一个儿子,周祐琨。
看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幼子,姬凌宜总能想起那日周玄毅与秦怡暖阁里的种种。
盛元二年,那是她最风光无限的一年,她却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这个跟冬雪同年出生孩子。
周祐琨在宫里长到八岁,姬凌宜便想将他送到了西山习武,对于姬凌宜的决定,皇上并无意见,这一晃便是四年。(未完待续。)xh211





医谋论 365 女人心海底针
周玄毅对姬凌宜生的这几个皇子的态度,每一个都不一样。
他虽然不喜周长治。
但周长治毕竟是太子,储君,怒其不争的同时,周玄毅总会为了他的功绩与风评,时不时地特意安排某些功绩给周长治。
而对于周驰,那真是疼爱有佳,不但让秦简亲自教其武功,还准他独自治学。
至于周祐琨,则就是明显的爱答不理,不管不问,放逐西山,任其自生自灭。
周祐琨的不得宠,似乎也成了皇宫里默认的事实。
姬凌宜微微静思,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虽然每次看到周祐琨,总会想起过去的不愉快,但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现在她就要去了,她突然也很想见见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嗯!”她喘着粗气回答。
回答过会,她却挣扎起来,似乎一只大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像是马上要喘不过来了,那如枯枝般的手,紧紧地扣着床沿。
周萋画见此状,连忙转身出门,喊叶芝。
却听姬凌宜用尽她最后一点力气喊道,“琨儿,跟宋冬雪是同年同日生!”
听到这个声音,周萋画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在皇宫里见不到九皇子的原因。
女人的心,就是海底的针,太小,太难以琢磨了。
姬凌宜的病情太重,医者随时随地就候在旁边的厢房里,周萋画喊来叶芝的同时,医者也立刻赶来,经过医者准确的针灸,姬凌宜终于恢复了平静。她躺在床上,再次陷入了睡眠中。
周萋画则跟周长治一同退了出来。
叶芝陪着周萋画出来,她试探地询问,“四娘子,娘娘该说的都跟您说了吗?”
姬凌宜知道自己并不能撑太久,也清楚在病痛之下的记忆远不如从前,在周萋画来之前。她曾提醒叶芝。一定要帮她确定,是不是该说的都说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皇后要跟周萋画说的是什么。
被叶芝这么一问。周萋画再次确定,刚刚她从姬凌宜眼神里读到的东西没有错,她的确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周萋画摇摇头,“没有。娘娘没有叮嘱我任何事!”
叶芝“额”了一声,重重探口气。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叶芝姐姐,儿有一事想问,不知姐姐,能否告知!”周萋画还惦记着母亲忌日那天祭祀的那个陌生人。姬凌宜是不可能出现了,但会不会是她安排的人呢,抬头见叶芝点头。周萋画继续说,“一个月前。姐姐可有去过西山?”
叶芝摇摇头。
“那娘娘可曾安排人去过西山?”周萋画继续问。
叶芝又摇摇头,“四娘子,您也看到了,娘娘现在的情况,她还能顾虑那名多事情!”
“哎,以前六皇子倒是很喜欢去西山,但这段时间以来,六皇子勤于治学,也没听说去哪!”叶芝说着话,指指前方,“倒是太子妃,昨儿个说,要去西山给娘娘祈福!”
苏宁眉?这是个让周萋画很不舒服的人,每次听到她的名字,浑身就会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多谢,叶芝姐姐!”
周萋画还礼,便起身,随着叶芝安排的人的指引往外走,春果还在外面等着她呢。
挑开棉帘,站到廊下,前方的周长治已经跟他的贴身公公连岸在那凉亭里汇合,被树木遮挡住视线,周萋画看不到亭子里的全景,但从周长治的举止里,能感觉到,那凉亭里应该还有其他人。
“娘子,你出来了!”春果从一旁的角房里出来,拿着棉斗篷就要往她身上盖,却被周萋画抬手制止,“娘子,怎么了?”
周萋画下巴朝前方微微一抬。
春果顺眼看去,就见前方一个挺着大肚子,华光四射,左拥右簇的美艳妇人朝她们走来。
春果打量着她的穿着,这是哪宫的娘娘啊?
却见周萋画已经弯腰福礼,“臣女周萋画,见过太子妃!”
原来是太子妃啊,春果连忙也弯腰,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好奇怪,刚刚太子不是刚刚出来吗?怎么人直接走了呢!反倒让太子妃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过来。
“臣女?你不是已经为人妇了嘛,怎么还自称臣女啊!”苏宁眉挑刺,“哎呀呀,我给忘记了,秦义士,人早已经没了!再过不了多久,四娘子还是可以再觅良人嘛!”
苏宁眉皮笑肉不笑地说话,她高傲地一抬手,“哎,起来吧!”苏宁眉的手一如既往地放在她高高耸起的肚子上,在说话时,还耀武扬威地故意挺了挺肚子。
“哎,我本来是想来看一下皇后娘娘的,没想到娘娘单独召见你!”苏宁眉抬手拢拢自己的发丝,“看来,周娘子是深受皇后娘娘喜爱啊,听说,周娘子精通一道,不知道,本太子妃,有没有荣幸,请周娘子到东宫去坐一下啊!”
苏宁眉这番阴阳怪气地话下来,周萋画那种不祥地感觉更加强烈了。
她听出苏宁眉是在故意为难自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除了接受,并无他法,“儿,拙,太子妃勿怪!”
“不怪,不怪,连太子殿下都对你交口称赞,我又岂敢责怪!”苏宁眉冷哼一声,扭身便先抬腿而去。
春果上去搀扶一下周萋画,“娘子!”
“走吧!”周萋画抿一下嘴,跟随苏宁眉而去。
依旧是那个东宫,只不过跟上次不一样的事,周萋画直接被引进了苏宁眉的寝宫。
就见苏宁眉斜依着软软的靠枕上,见周萋画进来,她斜眼看了一下,也没有说话。
周萋画弯腰再次福礼,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却没等到她的回话。
就在周萋画下定决心,要起身时,就听苏宁眉终于开口说话了,“这年轻人的身子耐力果真好,那秦义士真是个无福之人,若是先摊上这么软的身子,估计他一定舍不得离开!免礼吧!”
她这话里的暗语。弄得周萋画一个面红耳赤。
周萋画肤白。脸润,脸颊上涌出的红晕更加让人怜香惜玉,苏宁眉一看这般样子。冷哼哼一声,“果然是个狐媚精!难怪能迷住那么多人!”
“周四娘,过来坐吧!”她的声音骤然提高,指指榻对面的位置。用命令的语气吩咐周萋画。
周萋画垂首,不敢上去。
“哟。差点忘记,咱俩身份不同来!那就坐那吧!”苏宁眉一抬手,指指榻下的席。
周萋画再次感恩,便跪坐在了席上。刚坐稳,宫女端着杯盏上来,“太子妃。这是印尼土人送来的润物羹,您请用!”
“没教养的东西!看不到四娘子是座上客!”苏宁眉一看宫女这端着一盏瓷器。破口大骂。
“可……”宫女吞吐。
周萋画也听说过这润物羹,凭借着旁人的描述,她得出这润物便是现代人嘴里的燕窝。
大溏并不产燕窝,多数是民间用瓷器向印尼土人交换而来,然后一层层地上供。
其罕见,可见一斑。
现如今苏宁眉竟然让宫女把为她准备的燕窝给自己,周萋画自然不能接受,“臣女地位低贱,哪能享受这等贵物!”
“怎么享受不了,我看就周萋画你最适合!”苏宁眉却不依,怒视着那宫女。
宫女就跟端着一炸弹似的,颤颤巍巍起来,最后却还是听从苏宁眉,将被盏,高举过头顶,呈到周萋画面前。
“周娘子,请吧,这日后的金贵还指不定是谁跟谁的呢!”苏宁眉想想刚刚自己丈夫跟周萋画在一个空间的画面,就恨不打一出来,尤其是周长治出来后,见到自己还对周萋画赞叹不已,这让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苏宁眉的再次施压,让周萋画坐如针毡,她虽然不知道苏宁眉为什么责难她,却能从她的话里分析出,苏宁眉有意无意地向她传递一件事,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如她。
苏宁眉在警告她。
周萋画于是站起身来,接过杯盏,“四娘身份低贱,不能受太子妃如此厚礼!”
她迈步上前,杯盏高举过头顶,低微站在苏宁眉之前。
这下苏宁眉可得意了,她嘴角上扬,眼神露出高人一等的光芒,但她一句不满足,肩膀微微一斜,拖长音调,哼了一声。
周萋画会意,这是要自己喂食她。
她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服自己,自己本就为臣女,低她几分又如何,于是接过一旁宫女手里的调羹,轻轻舀了一勺,“请太子妃用润物羹!”
“噗嗤!”苏宁眉笑出声来,一旁的宫女感觉上前,将她搀扶,她身子微微前倾,张开嘴,咽下了燕窝。
“周娘子不愧是懂医之人,由她亲自将羹送入嘴,果然是不一样!”周萋画像下人一样伺候自己,让苏宁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优越感,她微微抬手,示意宫女接过杯盏跟调羹。
“哎呀,今儿我也累了,周娘子,我也就不留你了!你就请回吧!”目的达到,苏宁眉也就没有心情继续跟周萋画耗下去,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周萋画很清楚自己被苏宁眉戏弄了,但除了忍受,她也别无她法,弯腰福礼,退出去。
刚上回廊,就听到寝房里传来苏宁眉放声大笑声。
“娘子,你还好吧!”春果默默陪着周萋画出了东宫,在路过武玄门时,她实在忍不住开口问话。
周萋画摇摇头,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存法则,她又能怎样呢。
主仆俩沿着高高的宫墙,慢慢前进,刚刚随苏宁眉去东宫时,没觉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一走,却发觉宫门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进了武玄门便是太极殿,这是一道把守很严的宫门,任何人进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盘查,周萋画也自然不会例外。
“娘子,你看,是朱海啊!”进入玄武门,春果便立刻发出了与刚刚低落完全不同的惊呼。
有朱海在的地方,周驰是一定会在的。
果然,周萋画顺着春果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身着白衣的周驰大步而来,许久不见,周驰变化很大,以往有点单薄的身子,也变得强壮了许多,举止更加稳妥几分。
“画儿妹妹!”他没有像以前一样那般雀跃,而是很沉稳的阔步走来,朝周萋画礼貌地作揖。
“见过六皇子!”周萋画还礼。
“我刚刚回宫,听叶芝说,你随嫂子去了东宫,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周驰声音比起以前明显低沉许多,但还带着以往跟周萋画说话时的雀跃,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周萋画,带着怜爱,像看一件自己钟爱的作品。
周萋画被他看得脸颊泛红,“六皇子,若没事,儿先离开了!”
“不!”周驰一听周萋画这么说,瞬间激动起来,他双手搭在周萋画的肩膀,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一下,“画儿妹妹,我,我刚刚已经向父皇求了亲,求他将你赐婚于我!”
“什么?”这话如同一个炸雷响在周萋画头顶,她挣扎着逃脱周驰的束缚。
“我要让你做我的妻子!”周驰很严肃地再次说道,他看着周萋画,“你不要担心,虽然现在你与秦义士还存着冥婚,但我已经向父皇提出解除了!”
他再次将周萋画拉到自己身边,“我发誓,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的!”
“不!”周萋画摇着头。
她的思绪开始混乱,她要是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周驰的意思是,皇上已经同意了。
那宋云峥怎么办?
她不要,不要这样的结果。
周萋画虽然挣扎,但她毕竟是个女子,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在周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再次被周驰拉入怀抱,“画儿妹妹!”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尖锐,却遥远的声音,“人在那呢,别让她跑了!”
声音是从武玄门另一侧传来的,是个年轻公公的声音。
公公要强闯宫门,却被守门的侍卫一下子围住。
在熙熙攘攘地声音里,周萋画听到那个公公撕心裂肺地吼叫,“太子妃流产了,周萋画在润物羹里,下了药,别让她跑了!捉住她!”
苏宁眉流产了?
犹如一个气囊迎面弹来,敲得周萋画头冒火星。(未完待续)




医谋论 366 蒙冤
深秋暮迟,周玄毅退朝后便徒步前往兴庆殿,白玉雕栏,朱红瓦楞,碧色的深池泛着涟漪,周玄毅站在池边,驻足眺望,抬手让跟随在身后的宫女们先退下,只留了崔净跟在身后。
深秋,池中的锦鲤也察觉到寒意,以往周玄毅停步立于池边,那些锦鲤们便会蜂拥而至,今日却完全见不到半个影子。
此情此景让周玄毅有点黯然神伤,他厚重的手抓住白玉栏杆,用力握紧一下,“崔净,你看这些鱼儿也不离朕了!”
他的声音有点干哑,帝王本就是威严之相,沙哑地声音却多了几分让人凄凉。
崔净站在周玄毅身后,刚刚在太极殿上,六皇子开口求皇上将周萋画赐婚于他。
这不知是无心之举,还是阴谋设计后的提议,让崔净为周长治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宦官不议政,这是崔净的原则。
但站在周玄毅身旁这么多年,该看的,他也看得很明了。
周驰的确比周长治更有君王风范。
但他也只是想想,不能言,不能语,唯一能做的只能静静站在身后,三十多年来,无声的陪伴是崔净能为周玄毅做的唯一一件事。
“崔净啊,皇后娘娘的身体,可有好转?”周玄毅惦记起姬凌宜的身体。
“额!”崔净语塞,思绪飞转组织着语言,太医署的医者说了,就皇后娘娘目前的状态,能熬过这个月就不错了,“皇后娘娘,他……”
“好了。我知道了!”崔净的短暂沉默,让周玄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今晚,就不去董贵妃那里了,去清宁宫吧!”
“是!”崔净意会。
却听周玄毅又问,“崔净啊,你说。六皇子今日突然提出要迎娶周四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崔净早就料到周玄毅会问他这个问题。
据他所知,当今,知道周玄毅那个梦的。活着的人,最多不会超过三人,周午煜、宋云峥还要自己,宋云峥泄露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既然能让周萋画嫁给秦简,就不会再把秘密泄露出去。
而无论周午煜泄露与否。在皇上这都是眼中钉。
所以当周玄毅这么问时,崔净立刻跪倒在地,“皇上明鉴,老奴从不曾言语半句!”
“没有说你泄露。我只是在问你对这事的看法!”周玄毅说着,竟然主动上前搀扶崔净,崔净哪敢让皇上搀扶。连忙起身。
“老奴一下人,人轻言微。哪……”崔净为自保推辞。
“让你说就说,哪里那么多废话!”周玄毅竟然急了。
“额!”崔净怀里就好似抱了个大火炉,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六皇子跟那周四娘子本就是同日而生,这本就是注定的缘分,更何况那周四娘长的也如花美眷,六皇子又正是少年风流之时,难免会有些情愫,这也是难以避免的……”
“你的意思是说,驰儿这是情难自控,而不是有其他事端!”崔净的回答颇得周玄毅的心,他本就疼爱周驰,自然不希望他变得龌龊。
“是,年前清宁宫发生闹鬼案时,周四娘入宫,六皇子奔前忙后相伴!且皇后娘娘,向来疼爱周四娘……”崔净再次言语。
“嗯!”对于,崔净的补充,周玄毅很是满意,“若她们真的两情相悦,这也不愧是一桩美事!”
人类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作为大溏最高统治者的周玄毅更是精于此道。
他玷污了最纯净的爱情,却偏偏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玷污,更可笑的是,他为儿子们、臣子们御赐的婚姻,每一桩都带着浓郁的政治气味。
崔净听到这话,却陷入了长长的静默里,皇上,果真还是动了换储君的念头。
站在水边久了,秋风乍起,寒气逼人。
崔净弯腰,“至尊,咱们回去吧!”
周玄毅眸光略过静谧地湖面,“现在就去清宁宫!”说完,他将双臂被在身后,朝那池边竹廊的入口处走去,竹廊直通清宁宫,不浪费半点时间,也不用担心路上遇到的那些宫女们行礼。
“崔公公!崔公公!”这崔净台步,要随周玄毅而去,就听后面传来一个压低声音的急促男声。
崔净一听这冒冒失失地声音,不禁驻足皱眉,待那呼喊的人走到跟前时,忍不住训斥,“这么没规矩,这后宫也是你大声喧哗的地方!”
别怪崔净不高兴,若这喊叫的是个小太监,崔净倒可以认为是还没调教好,但一看喊叫的是进宫十余年,从他身边去东宫伺候太子的连岸,不禁生气,“怎么回事,这么没规矩,平日我是怎么教你的!”
“崔公公,事情紧急啊!”连岸气喘吁吁。
“怎么回事?”崔净紧张地抬头看周玄毅,压着声音立刻追问连岸。
“不好了!太子妃流产了,说是周四娘下的毒,苏家要问罪周四娘,六皇子正在那拦着呢!”连岸一口气说完。
一听这事,崔净倒吸一口冷气。
却见周玄毅刚好转身,“崔净,出什么事了?”
这事,崔净怎么敢耽误,连忙疾步上去,“回皇上,太子那边出事了!”
……
“万岁,求您做主,这周四娘心肠歹毒,竟然对太子妃下此毒手,求万岁为那无缘的孙儿报仇!”苏宁眉的二叔黃门侍郎苏誊跪倒在周玄毅面前,双手捧着一具被白布裹着的长约三十公分的物体,点点血迹,渗透而出,“孙儿出母体,已成人型,可怜他还未能看大溏繁华盛世,就遭此毒手!求,皇上明察!”
他手里捧着的就是苏宁眉流产的孩子。
周玄毅坐在东宫正殿的上位,看着苏誊手里的白布裹着的幺儿,心一阵绞痛。这是他的嫡长孙,竟然就这么没了。
一看周玄毅的表情变得深沉,周驰连忙也跪倒在地,“皇嫂遭此劫,我也心疼,但无凭无据岂能下此结论!”
周驰已经进行过简单调查了,苏宁眉流产之前的确只见过周萋画一人。而且也是周萋画亲手喂食的润物羹。任何人第一反应肯定会锁定周萋画,但是仅仅因为这两点就将周萋画定为谋害苏宁眉的凶手未免也太早衰。
周玄毅眼眸微垂,手指搭在双膝上。右手有节奏地敲打了四下膝盖,他扫视着或跪或坐或站的众人。
就见周萋画垂首跪地。
苏家人义愤填膺。
唯独没有周长治的身影。
“太子呢?”周玄毅追问。
连岸连忙上去,“殿下奉皇后娘娘之命,去西山接九皇子了!”
九皇子?周玄毅喃语一声。眼睛第一时间却是落在了周驰身上,是啊。他还有个九皇子啊,姬凌宜竟然主动去将他接回来,周玄毅一阵唏嘘,看来。她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周四娘,你可知罪!”周玄毅拿出他的态度。
“臣女不知错在哪!”周萋画回,头依然低着。她很平静,没有像其他含冤的人一样大呼小叫。她努力回想着自己在东宫里的点点。
孕妇可食用燕窝,但不宜过多,自己只是喂了苏宁眉一汤匙,况且那杯盏里的燕窝并不多,就算自己走了苏宁眉继续食用,也不会对胎儿有影响。
倘若真是燕窝的问题,单说这“量”,是绝对没有问题了。
那么就有可能是“质”的问题了,说到这“质”里面的门道可就多了,每一步都有可能出错,当然也包括自己喂食那步,这也难怪苏家人会咬着不放,认定是自己。
“苏誊!你告诉她,她罪在哪?”周玄毅虽然表明要处理周萋画,他却知道自己动不得她,自然不是因为她的父亲周午煜,而是因为他的儿子们。
尤其是在现在姬凌宜重病之下,他的顾虑就更多了。
他若表态,无疑是直接将周驰跟周长治推到了一个对立面上。
非但如此,怕是还未等对周萋画知罪,宋云峥就已经动手了。
“是!”苏誊一听皇上这么说,将手里的白布轻轻递给一旁的连岸,“你,罪女周萋画,心狠歹毒,在太子妃所食中下毒,害皇孙胎死腹中,心肠何其毒也!”他转身朝皇马摆手,就见刚刚在东宫端着杯盏的宫女,垂眸而来,她的手里,依旧举着杯盏。
“周萋画,我问你,你可认识此人!”苏誊指着宫女问周萋画。
周萋画扭头打量宫女,“认识,我在太子妃寝房里见过她!”
“认识就好,那你可认的此物!”苏誊接过宫女手里的杯盏。
周萋画上下瞄了一眼,“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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