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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说罢,也不等董庸做出反应,直接转身进了杂物帐篷,却见帐篷里。
帐篷里,春果正对着舒兰、华兰两人已经分门别类划分好了物件发愁,周萋画看一下分好类的东西,便知道春果为什么愁眉不展了。
布料跟衣服虽然不是上乘的,却也都是崭新没有破损的,米面虽然不如侯府的精细,但吃饱肚子却是没问题的,况且数量上,三个成年人吃上半年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仍了周萋画也觉得可惜,便说道:“春果,去庄子问一下,有没有人不嫌弃咱们这被焚了东西,若是有人要,让他们来拿走!”
“是!奴婢这就去!”得到周萋画的命令,春果被小跑着去了附近。
不一会儿就见她带着几十口子人浩浩荡荡地回来了,“娘子,大家都不嫌弃!”
周萋画一看这么多人,颇为吃惊,一边让春果维持秩序,一边有序的将米、面、衣分给有需要的人。
董庸起先只是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却见周萋画忙得浑身是汗,便主动上前帮忙,周萋画着一身白衣,这米面的弄在身上倒是看不出来,可董庸身着的可是绯色的官府,沾染上一点颜色,便显得格外扎眼。
待米、面、衣分完,这董庸也便了白人,脸上,发间,衣服上都被沾染了白色。
尤其是那鼻尖上,不偏不巧地点了一滴白面,就跟那小猫鼻子一般,董庸的脸本就生的俊俏,这滴白点,加了几分可爱,那唇红齿白得,周萋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哎,上世因这等姿色被卫琳缃掐死,倒也不冤!
周萋画傻愣地想道。
见周萋画打量自己,董庸倒也不退缩,他本就是个招摇的人,不但大胆地回看着周萋画,还冲她眨了眨眼睛,而后倾国倾城地微笑着。
周萋画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视觉动物,她呆愣着看着这个貌美的郎君,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娘子!”春果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声唤醒了她。
周萋画一怔,迅速抽回神。她伸手摸一把自己发烫的脸,而后看向春果,见春果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问道:“出什么事了?”
“娘子,这位婶子说。昨儿丽娘借了她的砂锅,问几时归还?”春果指着身旁的一位老妇人,说道。
田庄的砂锅在火灾中砸在了灶屋里,原来昨天熬药的砂锅是丽娘借的,丽娘担心春果瞎问,砂锅肯定放得隐蔽。她若不在,估计旁人是找不到的。
周萋画朝金潭桥方向看看,那里一片寂静,看样子丽娘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手伸到袖袋里拿出一块碎银。“这砂锅估计是找不到了,不如这样,这碎银你先拿去,买个新的如何!”
说着她就把手伸向那老妇人,却被春果一下子给拦住了,春果将碎银拿在手里,心想啊,娘子啊娘子。你是不知道银子该怎么花啊,这银子够买一屋子砂锅了。
“娘子,这砂锅最多也不过几文钱!奴婢这就去前面肉铺兑钱去!”她也不等周萋画有反应。说完她便转身,跟那老妇人说道:“走,儿给你去前面肉铺兑钱去!”
老妇人精明得一眨眼,立刻应了春果。
她倒是想得开,肉铺兑钱你得卖肉,春果自然也会随周萋画回府。定然不可能带块肉回去,那肉肯定也是自己的。那砂锅自己留着本就没用,换了银子。换了肉,老妇人这嘴都要咧到嘴角了。
连连朝周萋画道谢后,便随着春果而去。
周萋画看着春果与那老夫人离开,一转身,却见董庸还立在自己身后,见他满身白粉,“多谢董少卿出手相助,少卿官服已脏,被人瞧见有损颜面,还请少卿这边,容儿为您清理一下!”
她指指自己住的帐篷,春果将盆留在了那里面。
董庸早有希望周萋画为其清理衣服之意,微微一笑,没有推脱,便随着周萋画进了帐篷。
周萋画弯腰打来水,拿来帕子,弯下腰,开始仔细地为其清理衣服上的粉迹。
当她清理到董庸那阔实的后背时,就听董庸突然说道:“某父亲每日去上朝之前,母亲定然会亲自为其整理袍服!几十年如一日!”
周萋画的手一下子就定在了董庸的后背上,她不傻,自然能听懂这话董庸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停留片刻后,周萋画假装没有听到,继续擦拭。
没有得到周萋画的回应,董庸不甘心,当周萋画附身帮其整理到袍服下摆时,董庸看着周萋画头顶的发旋儿,和那一眨一眨的眼眸,心中微微一动,再次说道:“你不觉得,此情此境,可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吗?”
周萋画依然不语,只是转身到盆里清洗帕子,以方便第二次清洗。
此举彻底把董庸惹恼了,他活这么大,哪曾受过这般冷漠对待,莫说是帝师府里的人,就是在皇宫里,除了极少数的人,也没人敢这般对他,更何况周萋画还是有他有婚约的,将来需要跟他举案齐眉一起生活的女人。
如此这般被无视,这般难堪,董庸岂能忍受。
就见他,一甩袖,用力握紧一下拳头,而后,一把擒住了周萋画正在清洗帕子的手,一用力,便将周萋画拉到胸前,双眼怒视着,“周萋画,你到底想怎样?”
猛然被人拉起,周萋画自然受惊,旋而恢复冷静,平淡地看着满是愤怒的董庸,面无表情地问道,“董少卿有事吗?”
董庸以为周萋画会剧烈得反抗或者争吵,但凡周萋画有一点情绪,他心里都会好受一点,却未曾想着周萋画竟然这般冷漠,他用力咬住牙,狠狠地甩下了周萋画的胳膊。
周萋画这几日本就休息得不好,昨日的昏厥,前日又有被窗棂砸伤,哪受到了董庸这般用力,随着董庸的动作,她就如一没根的树一般,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接触地面的瞬间,周萋画的大腿如火一般撩热,宛如被人剐了一层皮,她一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来,泛着倔强的眼眸一眨不眨。如看仇人一般看着董庸。
这张如皓月般明亮的脸,让她觉得恶心。
还当着董庸真是公私分明,可刚可柔的特殊郎君,如今看来,也算是个暴力的主儿。上世能跟卫琳缃私下有了首尾,此世也定然不会是自己良人。
什么志同道合,什么南岳头柱香,从秦简嘴里说出的话,也只能当时戏言,看来这婚约。还是得早早接触才是上策。
深吸一口气,周萋画平平质问道:“董少卿,儿哪里有得罪你吗?”
声音寡淡如冬日早上的寒霜,表情冷锐如那悬崖上的冻棱,吓得董庸呆愣在原地。“某,刚刚,只是……”
没容他开口,帐篷外便传来车辙滚动的声音,还有春果那夹杂着因奔跑而急喘的喊声:“娘子,府里接您的车到了!”
听到这声,周萋画整理一下衣衫,面无表情地看了董庸一眼。平平说道:“董少卿,好自为之!”
随即甩袖出了帐篷。
但当她立于帐篷外,看清那立在最前面那辆马车外的侍婢不是老太太的侍婢春露。而是卫琳缃的贴身侍婢烟鸣,不禁暗自吃了一惊。
看来,这马车中坐的人,必定是卫琳缃了!
只是她怎么来了?
周萋画盯着车厢看了好一会儿,又若有所思地看向帐篷里的董庸,心想道。这戏可有的看了!
却说这卫琳缃。
坐在马车里的她穿着一袭赤橙袒领半臂襦裙,本来是想着。周萋画没有什么烟色的衣衫,回府定然也是穿着素气。选择赤橙这个颜色,是她故意选了艳压周萋画的,但此刻她的心却跟被火灼成了这个颜色一般难受。
都怪那不知道从哪冒出的柳神医,若不是他要找方老夫人拼命,方老夫人也不会走到一半,又绕路回去,这接周萋画回府的事也自然落不到她的身上。
陈氏生病,年氏禁足,三房的人在胶南,四房的刘氏有孕,他们自然没法来接周萋画,可我怎么说也是客人啊。
卫琳缃心想,自己都能察觉到这不对头,万一被周萋画拿捏着,到最后定然弄个里外不是人。
拿帕子沾一下额上的汗珠,早知道就不为了看周萋画跟老夫人之间的热闹,非要跟着来了,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牙齿用力抵咬在了一起,角落里冰盆发出的凉意,没有让她焦急的心减缓几分,反倒更加烦躁起来。
烟鸣抬头见周萋画从帐篷里走出,却看卫琳缃仍没有下车的意思,微微挑了一下布帘,小声地提醒道:“娘子,四娘子出来了,您得下车了!”
听到烟鸣的话,卫琳缃用力握了握帕子,努力调整呼吸后,卫琳缃弯着身子钻出了车厢,一下车,就迈着急促的莲步朝周萋画方向飞扑过去,“妹妹啊,姐姐替老夫人来接你回府了!”
话听起来轻巧,这牙却早已咬碎了。
一听卫琳缃这般热情,周萋画也不能冷面相对,她伸出双臂迎住卫琳缃,盈盈福礼后,道:“天气这么热,姐姐怎么来了,妹妹这庄子前几天刚着了火,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
卫琳缃一听周萋画这么说,又一口恶气憋上心头,若不是田庄着火,你也没机会回侯府。
她假惺惺地扫视着田庄的残迹,而后说道:“妹妹别这么说,妹妹这几日真是辛苦了,外祖母心疼你,这不让姐姐来接你回府了!”
她担心周萋画会抓住她话里的把柄,不做停顿立刻说道,“外祖母本想着要来亲自接妹妹的,身体却突感不适,一众人好生劝说,外祖母这才决定暂且不远行,就在侯府门口候着妹妹!又因几位舅母均无法外出,外祖母也只能吩咐儿来接妹妹,姐姐自知儿是客,还请妹妹不要在意!”
卫琳缃这话一出口,周萋画立刻就明白了,敢情这是怕自己拿她的错,不光是谁来田庄里接得我,只要确定是老太太把我光明正大迎进侯府的,这就够了!
于是,周萋画浅笑道,“姐姐何处此言,日后同住在侯府里,又何须分得这么清楚呢!”
“那既然这样,趁着天气还未毒热,妹妹就及时启程回府吧!”一听周萋画并没打算揪着这点不放。卫琳缃长吁一口气,立刻把今日行程的关键说了出来,说着就挥手招呼身后的仆役上前,“都帮着四娘子把物件搬上车!”
卫琳缃的眼神一向不错,她这一挥手。一摇动,就注意到周萋画身后那顶大帐篷里站着人,联想到上次在周萋画榻前发现的男靴,还有那一次次被周萋画驳了颜面的丢人,卫琳缃这不安分的心又活跃了起来,“妹妹。你这里是不是有客人啊!”
哎呀,卫琳缃,你还真是贼心不死,自己往火坑里跳啊,我今日可是没打算与你作战。周萋画拂拂刚刚被董庸推倒在地那隐隐发疼的大腿,有些事早或晚都是要发生的,你卫琳缃上世不是因为跟董庸有了首尾,为了他的承诺,掐死我的吗?
这一世,便让我早点面对吧,我倒要看看,你们俩是怎么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
“姐姐。说笑了,妹妹这穷乡僻壤的,哪里会有客人拜访。不过是这大理寺的董侍郎因这田庄里发生的尸炭一案,特来对妹妹进行问询!”周萋画拉一下卫琳缃,示意她一同进帐篷。
周萋画边走,边说道:“姐姐应该听说过,田庄起火时发生的那起命案吧!”
“听说过,听说过!”卫琳缃一听那帐篷里的人是董庸。哪里还有心思听这命案的事,她刚刚平静地心骤然狂跳起来。该死的,董庸一直都住在侯府里。自己这还没见上面,这周萋画是怎么想见到的。
随着周萋画进了帐篷,卫琳缃一瞅董庸身着官服,心里微微舒缓了些,她抿着嘴唇,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仪态大方站在了董庸面前。
就听周萋画道,“董少卿,这位是儿的表姐,京城卫家的卫琳缃!京城第一名媛,想必您应该认识吧!”
周萋画刚刚离开帐篷时可是僵着脸的,这一回来竟对自己笑脸相迎,董庸受宠若惊,他仔细听着周萋画的话,抬眸看着眼前这位穿着艳丽华服的陌生娘子,深深沉思后,朝卫琳缃作揖道:“原来这位就是卫四娘啊,久仰卫四娘大名!”
这话……
这话的意思是说,董庸不认识卫琳缃!
周萋画倒吸一口冷气,难得自己对他们两人的推理自始至终都是错误的吗?这两人的相识并不是在京城,可回顾上世,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到卫琳缃掐死自己,这董庸可是从未直接出现啊,难道……
难道,卫琳缃上世在说谎!
周萋画狠狠打了个冷颤,立刻抬眸看向卫琳缃,就见她双腮泛红,垂眸低首,一脸的娇羞,见董庸朝自己作揖,连忙还礼,并作自我介绍,“儿卫琳缃,见过董少卿!”
她手放身侧,规规矩矩地福了个大礼,含情脉脉地垂首,等着董庸的回应,岂料董庸却冷冷看了卫琳缃,没有说话,更没有出手扶她,却背手转身面向周萋画。
他看着周萋画,眼含歉意,那比女子还要润美的双眸,多情,含意,喉咙抖动几下,他想道歉,却碍于卫琳缃在场,纠结再三,只是轻语道:“四娘子今日便回侯府,案件之事,待娘子回府后,再去麻烦!”
说罢,冲周萋画抱一下拳,没多看卫琳缃一眼,便出了帐篷。
立刻便有马蹄声传了进来,董庸与他那贴身侍卫,乘马离去。
董庸如此无视卫琳缃,倒也不想是装出来的,难道,我果真误会了董庸吗?
见卫琳缃还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周萋画连忙上前将其扶起,却见卫琳缃尴尬地脸色通红,周萋画连忙打圆场,“这种官家人的行为,不是咱们这些内院娘子能理解的!姐姐休要放在心上,咱们快点收拾东西,别让祖母等着急了!”
卫琳缃“嗯”了一声,便随着周萋画再次出了帐篷。
丽娘已经回来了,正跟春果把周萋画的包袱小心翼翼地往车上拿,周萋画回侯府乘坐的车,在周萋画那辆马车的后面,她目光轻轻瞟过那车,忽而,车身下一丝异样跃入了周萋画的眼里。
有人,藏在了车下!!(未完待续)r655





医谋论 071 回府
“娘子,没有物件遗漏!”
周萋画刚要上前查看,身后就传来丽娘温温的声音。
周萋画记得丽娘刚刚与春果去检查是否有遗漏的物件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呢,瞥眼看去,就见丽娘小碎步急奔到周萋画面前,那般迅速竟然没有一点她这个年纪的缓慢。
就见丽娘一反常态地故意绕到周萋画面前,朝着周萋画浅浅福了一个礼,“娘子,东西都收拾妥当了,请上车吧!”
见丽娘似故意挡住自己跟马车之间的视线,又见丽娘神色慌乱,周萋画心里猜出几分。
她没有坚持,转身看向卫琳缃,“姐姐,妹妹收拾妥当了,可否启程!”
这董庸一离开,卫琳缃的心也跟着走了,早就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鬼地方,一听周萋画要走,立刻应声,“妹妹请吧!”
姐妹俩客气一番,便各自走向自己的马车,春果抬胳膊也将周萋画扶上车,刚要搀扶丽娘上车,就听坐在车厢里的周萋画开了口,“丽娘,后面马车上装着咱们的东西,没人照看,路上万一有什么闪失可不好,你去后面照看一下!”
丽娘的半条腿已经搭在了马车上,听到周萋画的安排,又费力的趴下来,朝她福礼后,便朝后面的马车坐去。
周萋画挑开侧帘看走向后面马车的丽娘,她又恢复了以前的缓慢,放下侧帘,周萋画思忖片刻,“春果,把后面马夫小哥给喊来。儿有几句想叮嘱的!”
春果见前面卫琳缃的马车已经开始前进,但周萋画这边又是叮嘱这,又是嘱咐那,难免有所焦急,匆匆应了一声。便小跑着赶向后面那辆马车,反倒超过了丽娘,先到了马车前,拉着那马夫回了周萋画面前。
丽娘一头雾水的看着春果,这前前后后地奔跑,在春果拉着马夫奔向周萋画面前时。丽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己要乘坐的马车,而后弯腰看向了周萋画马车的下面……
待周萋画嘱咐完马夫,马车缓缓开动时,时间已过巳时,太阳毒热。马夫为赶在正午之前回到侯府,不由地加快了速度,终于在正午之前,赶到了洛城,进入洛城,车速减缓,沿着长长的街道,一转弯便看到了金碧辉煌的侯府和那侯府门口锣鼓喧天的人流。
除去那侯府里接周萋画回府的侯府中人。乡邻父老还来了不少,一部分是自发前来看热闹的,另一部分。却是老夫人安排来围观的,不为别的,就怕被周午煜回来找了麻烦,两年前周萋画迁出府闹得可是整个洛城人仰马翻,现如今她回府了,自然也得隆重。
侯府里的各房都被要求出来迎接。就连那被禁了足的年氏、琴、棋、书四人也都穿着得体的站在了侯府门口,更别提思女心切的陈氏了。
老夫人华服着身。被侍婢们搀扶着,立于门外。卫琳缃的马车一停下,众人便上前几步,见下车的是卫琳缃,脸上难免有失望之色,卫琳缃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众人那微妙的变化,心中难免不悦,却仍然立刻挑帘下了车。
她盈盈走向老夫人,“外祖母,妹妹回来了!”
说着就朝身后周萋画的马车一指,府里的嬷嬷上前,打起了车帘,扶周萋画下车。
周萋画扶着嬷嬷的手,下了马车,示意丽娘随车夫去把东西卸了,而后才走到方老夫人面前,刚喊了一声祖母,就被老夫人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啊,可让祖母好生想念啊!”
那副模样,就好似许久没有相见的一般,陈氏一看此情,惹不住掩面涕泣,明明身体不撑,却依然还开口相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年氏立于方老夫人身后,自卫琳缃出现,心里就忍不腹诽,看来这周萋画在老夫人心中也不过如此,放着侯府里这么多人,竟然让卫琳缃一个客人去接,若不是城里那谣言,这田庄烧了,就算周萋画在外面风餐露宿,也休想回来!
念头一转,年氏这心里又嘀咕起来,莫不是这周萋画自己造的这谣言吧!待禁足结束,定要好好查一下!
年氏想着,便随着一众人作势抽泣起来,这眼里却挤不出一点眼泪来。
春露担心老夫人在门口久候下去身体不撑,浅浅在耳后劝了一句,老夫人便握着周萋画的胳膊往侯府里面去,陈氏见状,也扶着女儿入府,起先周萋画没有一点拒绝,在抬腿迈步进侯府那一刻,周萋画却甩开了陈氏的手。
两只手握住方老夫人的胳膊,与她一同迈步进了府。
周萋画突如其来的冷漠,让陈氏大受打击,本就娇弱的她若不是被舒兰扶着,肯定跌倒。
见陈氏怔住,舒兰连连规劝,“夫人,老夫人亲自来接四娘子,你可不能出落下啊!”
舒兰的声音很轻,周萋画偏偏清楚地入了耳,陈氏啊,陈氏,你果真还不如你身边的一个丫头精灵。
听到舒兰的劝,陈氏晃然明白了什么,长吁一口气,便再次提步子追了上前。
依着周午煜的意思,周萋画是被安排在了静雅院的,但无奈老夫人会这么着急接她回来,院子里还有诸多没有收拾妥当之处,从田庄带来的物件暂时放在了静雅院,周萋画人暂时住在陈氏的青云院里,待过几日,周午煜回来,再正式搬进去。
入府,请安,吃茶,家长里短聊了几刻,便到了老夫人休憩的时刻,周萋画便随陈氏回了青云院。
一进青云院的厅堂,没等陈氏说话,周萋画便福身给陈氏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不孝儿,周萋画拜见母亲大人!”
看着女儿额上的青色,陈氏连忙上前搀扶。“画儿!请起,画儿请起!”
母女俩说了些家常,周萋画便扶手示意春果下去,“春果,儿与母亲有话要说。你去院子里看看丽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从自己入府到现在,前前后后一个多时辰了,自己带的物件并不多,按理说这丽娘早应该收拾妥当了,这么久不回来。要不就是被府里某些人给为难了,要么,就是……
周萋画自然联想到了那个藏在自己车下的人影和丽娘当时的匆忙,若两者真有关系的话,丽娘这么久不出现。定然由之有关。
春果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在春果这一出去,陈氏挥手示意舒兰,“把今儿早玉娘给四娘子选得那几个婢子带进来吧!”
说完这句,她用帕子遮一下嘴唇,轻咳几声,而后看着周萋画,“这回了府。毕竟不是在田庄里,丽娘年纪也大了,春果毕竟有些年没在府里了。母亲特意选了几个模样周正,手脚伶俐称心的!也好帮衬着你!”
周萋画听出陈氏话里的真正含义,起身福礼,“多谢母亲,想得周全!”
说话见,舒兰便带着七八个侍婢进了厅堂。前面三个年纪稍长一点,举手投足间颇具风范。三人依次穿着平口襦裙,外搭一件半臂。襦裙样式颜色一样,唯独那半臂的颜色不同,依次是黄丹色、浅黄色还有练色。
后面四个则是穿着统一服饰的扎着双丫髻,年纪不过十岁的小女孩。
看来,这前三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等侍婢了,只是……
周萋画记得陈氏身旁也不过只有四个一等侍婢,若算上这三个,自己身边的人可是跟陈氏一样了,周萋画脑中想着,这些人不能全部留下。
在这些侍婢进来时,陈氏仔细打量着女儿的反应,见周萋画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心一紧张,便猛烈咳嗽起来。
舒兰见状,一边服侍陈氏,一边招呼着这些侍婢,道:“都自己说说自个儿的名字吧!”
七人齐刷刷地应了一声“是”,便依次来做介绍。
“奴婢夏花,家生子,见过四娘子!”那个穿黄丹色半臂的自我介绍。
“奴婢秋梦,也是家生子,见过四娘子了!”夏花话音刚落,旁边那个穿浅黄色半臂的女子便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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