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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当然行凶者也可以是在杀人后,再去拿得烧瓶,但这烧瓶可是在灶屋里,距离寝房可是有数百米,且要穿过大大小小的侍婢的房间,既然他可以穿梭自如没被人发现,当然他就也能做到把尸体搬运!他竟然没有搬走尸体,不是他没有想到,而是他做不到,也就是说,这藏尸与拿烧瓶的不是一个人!”
“第二点,便是那烧瓶里水,死者既然死于一个时辰之前,若是依着冬雪所推理的,烧瓶里的水早该凉了,又怎么能烫到二姐姐呢!更何况,大家看一下这寝房,除去那罗汉床底,哪里还有可以藏身的呢!除非凶手跟死者同时藏在床下,但儿刚刚已经看过了,床下却并无半点壶底的柴火灰!”
“纵使所述,这烫伤二姐姐的人跟杀害奴婢的不是一个人,冬雪,你的推断是错的!”周萋画长吁一口气,做结束语。
听完周萋画这番论证,董庸抿嘴而笑,他看了一眼正在苦思冥想的冬雪,而后开口继续问道,脸上涌起些许骄傲,“那依着四娘你的见解,这凶手应该有什么特征呢?”
“死者口唇黏膜完好,牙齿没有松动,手腕部有明显的约束伤,凶手控制死者双手,掐她脖子,却不捂压嘴,这种情况要么死者被掐死时在一个喊破喉咙也没有的地方,要么,就是她觉得没有喊叫的必要,很明显,前者自动排除,那就剩下了后面这点,她觉得没有喊的必要!”
“有人对自己行不轨,周围房间里又有人,死者只要出声,必然就会引来人,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凶手所为,最合理的一种解释便是,她认识凶手,且,凶手手里有她的把柄,若是招来人,事情必然暴露!对死者自己不利!”
“由此可知,若想找到凶手,可从死者周围的人查起!”周萋画再次划定了凶手的反问,她看向黄玉郎,“若是在侦办案件时,还需要四娘的,黄刺史尽管开口就可,侯府的清誉就有劳黄刺史了!”
黄玉郎连连回礼,“不敢,不敢,自然,自然,捉拿凶犯是某的职责,若没有其他,某先命人将尸体抬离寝房了!”
周萋画一附身,表示支持。
在把尸体搬离后,黄玉郎又指挥着仆役们,收集了一些物证,然后问道:“四娘子,不知你对那烫伤二娘子的行凶者,可有其他线索!”
周萋画微微一笑,在寻找杀人者的线索时,她已经找到了足够多的烫伤周萋棋凶手的特征,已经能确定了凶手的轮廓,只是她有一点不解,那个人怎么会给周萋棋接下梁子呢!
听到黄玉郎的追问,周萋画拉一拉披帛,附身道,“这烫伤二姐姐的凶手,儿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比起死人来,这事太过渺小,侯府内院里自行解决便可,就不劳烦黄刺史了!”
找到凶手了?冬雪听到周萋画的话猝然抬起了头,自己对烫伤周萋棋的行凶者还一无所获呢,她竟然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东西表示难以置信,难不成这四娘子果然如传闻的那般厉害啊!她嘴唇微微一抖,想说话,犹豫再三,吞咽一下口水,还是咽了下去,来日方长,慢慢学习也不晚!
冬雪这微妙的反应,却被董庸一览无余地收入了眼中,他从觉得冬雪眼熟开始,就已经在收集散发出来的一切信息:来自京城,定是良籍,性情古怪而又高傲,喜自以为是。
种种线索聚焦到一起,董庸脑子里浮出了一个名字,他浅笑一下,试探说道:“冬雪姑娘,比起你家娘子,你这推理还稍逊了许多,待跟着你家娘子多磨练磨练,再来出头也不晚!”董庸再看着仆役们把死者尸体抬走后,开口对冬雪说道。
“且,这就不用你多虑了,儿进项顶侯府,就是为了学习验尸推理断案,今儿也算是开了眼界!”面对董庸的调侃,冬雪毫不留情地反击,她转过身,冲着周萋画就一抱拳,“能跟着‘圣手娘子’学习,也是冬雪的福分!”
圣手娘子!
听到这四个字,周萋画大惊失色,
冬雪称呼我是圣手娘子,那个梦……(未完待续)r655





医谋论 077 拜见祖母
她怎么会知道“圣手娘子”的事?看来,真的要好好留意一下这丫头了,压下心底的疑惑,周萋画很自然的看向董庸。
却看那董庸,在冬雪说出这四个字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下,这般反应,不是惊讶,不是疑惑,而是默许跟欣慰,就好似这四个字印证了他心里某些想法后,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喜悦。
原来他也对这四个字不陌生啊,周萋画默默心想。
她挥手示意冬雪不得无礼,而后朝董庸浅笑一下,就站直身子看着衙役们在这寝房里忙忙碌碌,确定没什么需要自己的事情后,跟董庸、黄玉郎告辞后,便退了出来。
出了艾香坞,沿着小径直走,过了稻香院的门,绕过花园就能看到静雅院,虽然已经未时,但这太阳还是火辣,毫不吝啬地照耀着大地,周萋画跟冬雪沿着树荫,快步地赶路。
眼看着就要到静雅院门口了,忽而传来一声叫喊声,“娘子,请留步!”
是春霞的声音。
春霞奔到周萋画面前,盈盈施礼,“娘子,老夫人这就要出佛堂了!”
“多谢!”周萋画停下步子,应了春霞一声,便转身朝老夫人佛堂里赶。
春霞还得给老夫人出佛堂做准备,没有多说什么,撂下这话,就又小跑地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周萋画的视线了。
周萋画见状,也不由地加快了步子。
等她到达三江院时,老夫人还没出来,有小婢子为她上了茶。周萋画便跟冬雪后在正厅里等候。
周萋画一撇眼,看冬雪情绪比刚刚低沉了几分,轻抿一口茶,润润嘴唇,开口试探性地询问。“冬雪,你很喜欢推理断案?”
听周萋画询问,冬雪“嗯”了一声,还没等周萋画继续追问,她自己倒是继续说起来了,“从小就想着能推理断案。也正因为这个,这才来侯府里,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见到娘子,今儿可算是开了眼界!”
看冬雪如此直爽,周萋画决定问一些与“圣手娘子”有关的事。“你刚刚称呼我是‘圣手娘子’,不知道你是从哪听说的?”
若自己没做那个梦,估计周萋画连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有“圣手娘子”这个称呼,更何况冬雪还是一个刚入侯府不到两月的侍婢了?
“这还用听说不听说啊,国公府里谁不知道娘子您八岁就被今上赐了号啊!这又算不得什么秘密!”冬雪从方凳后绕出,站在周萋画面前大咧咧地回答,她直视着周萋画,眼神里对周萋画为什么会提问这个问题的不解。
原来是从国公府里听说的!
周萋画的脑子里。还是有原主对国公府的印象的,除了外祖母娴长公主外,还记得国公府的几位娘子。其中周萋画跟二娘子陈映芸跟原主关系不错,就算后来项顶侯迁到了洛城,也一直有书信来往,甚至周萋画搬去了田庄,陈氏还隔三差五送来书信。
除了陈映芸,周萋画还记得这陈氏有两个妹妹。陈成璧、陈成瑗,陈成璧年长陈成瑗五岁。陈成瑗早已出阁嫁人,陈成璧却依旧待字闺中。掐指算来,这陈成璧应该已经二十七八了。
这个年纪在现代都已经被划到了剩女里,更何况是在溏朝,因此对周萋画这个姨妈记得格外清楚。
周萋画方向茶盏,追问道:“你以前在国公府,侍奉哪位?”
“儿是侍奉在大娘子身边的!”冬雪回答。
国公府大娘子陈映雪,长房长女,金贵的嫡长女,其母孔氏,出自为溏朝第一圣贤大族,知书达理,温软而雅,可这陈映雪偏偏恃宠若娇,飞扬跋扈,周萋画在国公府做客时,没少受到她的责难。
“是映雪表姐啊!”周萋画道。
“是!是映雪表姐!”冬雪简短回答。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短短的六个字,却让周萋画感觉怪怪地。
好像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什么来,便又假装随口询问,“那你在她身边,是侍奉她用食呢,还是梳化呢?”
“都不是!儿是负责陪她说话的!”冬雪眉毛一挑,利落出声。
陪说啊,这可是个有意思的事,周萋画追问道:“怎么个陪说话啊?”
“陪说还不见到啊,就是没事说说话,没事……”冬雪刚要解释着陪说,厅堂的侧脸却被人挑开了,随后便传来春霞通报的声音,“老夫人礼佛结束了!”
冬雪立刻规规矩矩地立在周萋画身后,周萋画也站起身来,看向门帘位置。
不一会儿,老夫人便在春露跟卫琳缃的搀扶下,从那侧帘里走了出来,她梳了利落的发髻,插着一个赤金五彩蝴蝶压发在,衣服也换成了柿子红撒金纹荔色滚边对襟长裾,不知道是因为礼佛呢,还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戴了条金边缎面镶玉的扶额。
在老夫人坐在上位后,周萋画跪在地上,真诚地磕了三个响头,“孙女周萋画,来给祖母请安,祝祖母身体康健,万寿无疆!”
方老夫人拢拢发丝,斜斜看了周萋画一眼,“起来吧,听说,你一早就在这候着了,不是说了从今儿起午安取消了吗?”
冬雪上前把周萋画扶起,周萋画浅语道:“孙女想着,自己在田庄这么久,都未曾给祖母请过安,今天好不容易回府,哪怕只有一次,也了了孙女的一桩心愿!”
周萋画说话间,就感觉一道利光从右手边射来,却是那卫琳缃不友好的目光,周萋画抬头直视,目光却瞬间变得友善起来。
在周萋画与她对视时,卫琳缃附身冲方来夫人撒娇道:“外祖母,四妹妹这份孝心,可真是值得缃儿好好学习!”
方老夫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听到卫琳缃这娇弱的声音,忽然面如桃花起来,她轻拍着卫琳缃的手,“缃儿日日陪老身礼佛,以抵得过这请安啊!”
“陪外祖母礼佛。是缃儿的福分!缃儿感恩还来不及呢!”卫琳缃深深福礼,与方老太太有说有笑、
“还是缃儿懂老身啊!”方老夫人抬手扶起卫琳缃,一瞥眼看到周萋画,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你的孝心,老身也收下了。既然回了府,一切就得按照府里的规矩来!”
她抬手看一眼周萋画身后的侍婢,见不是春果,便猜出这是陈氏新安排的侍婢,眼睛眯着看向冬雪。道:“回去告诉大夫人!从明儿起,就给四娘子安排学习礼数的事,早上二个时辰,下午二个时辰,隔五日到老身跟前给检验一次!至于你的请安嘛,早晚的也都免了!”
虽然交代的事情有好几件,但因这些话早在方老夫人心里盘旋多时,以至于说的极其流畅。至于为什么要免了周萋画的安,倒不是老夫人体谅她学习礼仪的辛苦,纯碎是为了眼不见为净。
冬雪朝方老夫人一福身。“是!”
冬雪答应完后,老夫人就没有再说话,她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这到京城,有800里路,若是大郎不停脚。估计明天就能到了,也不知道是谁散布出去的谣言。若是真进了今上的耳朵,项顶侯侯府势必又要遭遇一场浩劫啊。
想着想着。老夫人就不由自主地双手合拢,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卫琳缃一看老夫人这般表现,便知道老夫人定然是又想到了不开心的事,立刻开口转移话题,“外祖母,刚刚外面可是传来了好几阵喧哗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喊个小厮进来问问啊!”
卫琳缃声音温婉,柔柔和和的,听了就让人舒服,老夫人的心情舒缓一下,轻声指责道,“你这丫头,今儿礼佛指定是走神了,老身怎么没听到喧哗!”
“外祖母礼佛入心,缃儿礼佛则是受佛光抚照,佛祖指引,让儿能听到外面,儿也没法子!还望外祖母下次礼佛时,跟佛祖说一下,把缃儿的心收一收,外界的凡尘啊,就不要来打扰缃儿了!”卫琳缃笑颜如花,字字句句都说中老夫人心坎。
就见老夫人故意板起脸,伸出手指轻轻指了一下卫琳缃的额头,“你啊,就长了一张巧嘴,平时哄哄老身也就罢了,今儿还尽然开佛祖的玩笑,真是该打,该打!”
“外祖母想怎样,就怎样,缃儿什么都听外祖母的!”卫琳缃拉着方老夫人的胳膊,不停地摇晃,撒着娇。
这番老少互动,看得周萋画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若说亲近,自己这嫡出的孙女要比卫琳缃近一层,只是为什么撒娇受宠的是卫琳缃,自己却要受尽冷落与白眼呢。
好在这春露倒也是个会看眼神的人,一看老夫人跟卫琳缃这边热火朝天,今儿刚回府的嫡娘子周萋画这边却如寒雪,担心这般反差会被传到周午煜耳朵里,连忙出声道:“老夫人,表小姐听得还真没错,您这礼佛的功夫,侯府里还真发生了好几件事,有大有小,有轻有重,不知您想听哪一桩啊!”
老夫人故意把周萋画晾在一边,被春露这么一打断,又听府里果真发生了事,这情绪上立刻激动起来,瞥一眼周萋画,这扫把星,刚回府就闹出乱子,不禁厉声说道:“侯府门禁森严,发生事严重能严重到哪里,说,就拿那最严重的说!”
【一早,有亲留言,讨论自称“儿”跟“我”,李白诗中确实有我字,这是我的疏忽,不过,“儿”确实在唐朝属于自己对外人的谦称,那么在文中这个架空的溏朝,还是继续延续吧!至于女子对下人的话,会根据情景选择:儿,或者我。这种改变,还望见谅!】(未完待续)r655




医谋论 078 收徒
春露倒也没有隐瞒,直接把艾香坞周萋棋床下发现了女尸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老夫人,“大夫人刚刚特意来过了,见老夫人你在礼佛,加上身体不适,便没等到您出来,就离开了!”
“大夫人一再叮嘱奴婢,命案一事还未抓住真凶,让老夫人切勿着急,千万要保重身体,侯爷不在,若出了什么事,整个侯府可就毁了!”春露按照陈氏走时留下的话,软声软语地说给老夫人听。
方老夫人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敢情这陈氏这是在提醒老身,不要拿周萋画入府的说事啊。
老夫人厌恶地看一眼周萋画,念叨一声“阿弥陀佛”,长叹一口气后,道:“今儿老身也累了,都回了吧!”
说完她就把手搭在春露手臂上,示由春露扶着去了寝房,其他的侍婢见状,也随着进了寝房。
正厅里,就剩下周萋画、冬雪还有那卫琳缃。
这老夫人一转身,本来还神色轻松地卫琳缃就沉下脸来,刚刚老夫人的重点是在发生了命案,而她关心的重点则是董庸。
刚刚董庸去了艾香坞,而且跟周萋画因为案情的事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心里不禁后悔,早知道就不进去礼佛,白白浪费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冒出了一个念头,“四妹妹,刚刚春露说,二妹妹被烫伤了,儿要去探望,咱们一起吧?”
“不用了。妹妹刚刚从艾香坞里出来,还得去准备明日学习礼仪的适宜,就不跟姐姐一起了!”说着,周萋画朝卫琳缃盈盈一施礼,“儿先走了!”
刚刚卫琳缃那脸色一变。周萋画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丝毫不给她任何从自己这捕捉信息的机会,一甩袖,便与冬雪出了正厅。
一出门,这冬雪就小声地问道:“四娘子,这卫娘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周萋画不停步。直接出了三江院的门,这才回答,“你怎么有这种感觉呢?”
“她啊,总想着在老夫人面前压过你,而且。刚刚她邀请你去艾香坞,也是别有目的的!”冬雪加快步子,紧紧跟着周萋画。
“这你都看出来了,挺厉害嘛!孺子可教也!”周萋画听冬雪这厚厚温纯的声音,打趣道。
“多谢娘子夸奖,多谢娘子夸奖!”冬雪喜悦连连,“娘子,你能不能教儿验尸、推理断案啊!”
“你想学这个。为什么?”周萋画依旧没有停步,进行大步前行。
“学会了可以解开好多死结啊!”冬雪道。
“你心里有很多死结吗?还需要学这个来解?”周萋画只道是冬雪说着玩,没往心上放。边走,边反问。
一听周萋画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冬雪这下可急了,她加快几步,跟周萋画并列,在她身旁嘟囔着。“是啊,是啊。娘子,不是玩笑话。求求你,收下儿吧!儿会好好听你话,好好学习的!儿会武功,定能保护你的!”
听冬雪这急切的声音,周萋画抿嘴微笑,不语。
却听“扑通”一声,冬雪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地。
周萋画正在快速行走,冬雪这突然的的举动,让她躲闪不及,差点踩着冬雪,周萋画往前倾了几步,“你,你,做要什么?”
“娘子若是不收下冬雪,冬雪便在这长跪不起!”说着冬雪移动膝盖到周萋画腿前,伸出胳膊抱住了周萋画的大腿,“娘子若不答应,冬雪就这样一直抱着娘子!”
周萋画挣扎几下,孰料冬雪抱得更紧了,周萋画抬头看,已经到了静雅院面前,担心春果出来看到这一幕会多想,仔细考虑后,说道:“说你为徒,倒也不是不可!但要做我的徒弟,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需要经过考试,考试合格了,才能当我的徒弟!”
冬雪一听自己拜师有戏,立刻放开周萋画的腿,直着身子,擎着脑袋,就是给周萋画一个抱拳,“是,徒儿定然会通过考试!”
一听冬雪偷换了概念,周萋画连忙纠正,“不是让你通过考试,而是只有通过考试,你才能成为我的徒弟,明白吗?”
冬雪听自己的小伎俩被周萋画识破,连连吐吐舌头,“是,冬雪一定会通过考试,成为娘子的徒弟的,请娘子出题吧!”
“好,那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留意我说的每一句话,待晚上睡觉之前,我会从我说的这些话里出题,若是答对,便收你为徒,若是答错,今后不得再提此事,你看可好?”
冬雪小脸一扬,嘴角上挑,干脆出声:“好!”那神情,好似周萋画已经收下她一般。
“那还不快点起来!”周萋画拉着披帛,说道。
“嗯!”冬雪松开周萋画的腿,再次附身磕头,跟猴子似的蹦了起来。
周萋画莞尔一笑,拂袖便朝静雅院走去,冬雪绷紧神经,步步紧随。
静雅院里,春果正指挥着侍婢、奴仆们忙个不停,见周萋画回来,放下手里的物件,沿着抄手回廊飞奔而来,“娘子,你回来了!”
周萋画见她满头是汗,掏出手帕,溺爱地擦汗,“辛苦你了!今儿就先停了吧,让大家都去休息,明天继续!”
“是!”春果回答,随后转身朝院子里忙碌的众人说道:“今儿都停了,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娘子,刚刚大夫人说,咱们院的灶房跟厨娘还没选好,这几日,就先到大夫人那里去用餐!”春果边说,边要伸手扶周萋画,却被冬雪抢先了一步,冬雪力气大,微微一用力,春果就被挤去了一旁。
就见冬雪微微俯身,毕恭毕敬搀扶着周萋画,柔声说道:“娘子,您慢走!”
春果呆愣一下,这从哪冒出的死丫头。
她不甘心地立刻站到周萋画的另一侧,挽着她的另一支胳膊,再次重复着冬雪刚刚的话,“娘子,您慢走!”说着,她抬眼,凶巴巴地看了冬雪一眼,我才是娘子的贴身侍婢,小样,一边去!
冬雪也不是个软柿子,见春果盯自己,一抿嘴,一仰头,冲着春果冷嗤一下,怎么滴,我可是要当娘子徒弟的人,你要跟我抢,没门儿……
哎呦,你今儿才刚到娘子身边,就这般嚣张,日后还了得,今儿我若不给你个教训,我就不是柳春果!
冬雪那浅浅地一嗤笑,彻底激怒了春果,手虽然拉住周萋画,身体却没有往前移动,隔着周萋画的身体,就跟冬雪较上劲了。
冬雪也不做退步,一只手伏在周萋画肩膀上,一只手垂下来握成拳状,怎么,想打架吗?这可是姑奶奶最擅长的。
一时间,两人目光之间暗涛汹涌,水流湍急,似那涨潮的海水,紧张气氛立刻涌上来,似再过一秒,一场女人间的战争,就要爆发了。
“好了,你们两个!”周萋画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她用力一甩已经被这两人抓得生疼的胳膊,就知道这两人得杠上,却没想着为了这么定点的事就吵起来。
周萋画揉搓着胳膊,先是看向冬雪,“冬雪,我刚刚交代的事,你都记住了吗?”
见周萋画先跟自己说话,冬雪立刻优越感十足,她把胸脯挺直,干干脆脆地说得:“记住了!”
“那既然记住,就好好的观察!”
周萋画的话,近乎于训斥,冬雪垂头丧气“嗯”了一声,退后几步,站在周萋画身后,让出位子。
“春果,你来扶我!”看冬雪露出挫败的情绪,周萋画忽而有点心疼,但貌似除了这样对她,周萋画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冬雪虽是陈氏安排给自己的侍婢,但这个无论从言行、性情、经历都充满神秘的女生,绝非是能长久留在自己身边服侍的,与其说把性子给磨出奴性,倒不如直接按照她的本性培养,说不定还能成为自己日后验尸、破案的好帮手。
春果虽然活泼冲动,却也不是坏心肠,一看冬雪被训斥得垂头丧气,不禁有几分自责,听周萋画让自己来扶她,春果非但没有兴奋,更是多少有点难为情,她“嗯”了一声,便站到周萋画左侧,伸手扶着周萋画走出丽娘休息的寝房。
“四娘子,您回来了!”一进寝房,玉娘就迎了出来,她压着声音,给周萋画请安。
周萋画挥手,让其免礼,便踱步走向床榻,见丽娘睡得安详,没有打扰,伸手亲自给她落下布幔,转身坐到了方凳上,“玉娘啊,你可看得将丽娘打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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