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是,是,四郎说的极是!”卢天霖连连作揖,“那你会一直戴着这手链吗?”
一听卢天霖这么问,周萋画眼睛冒出管你屁事的利光。
她抬头看向前方的周午煜,没有说话,大步追赶而去。
卢天霖见状,也不敢有任何耽搁,紧随周萋画而去。
当两人再次以若无其事的状态跟上周午煜时,周午煜正巧也被管家拦了下来,周萋画听到周午煜反问声,“做什么!”
管家是个五十出头的老人,毕恭毕敬朝周午煜作揖,“周都护,请恕老奴不敬,而是老太爷有叮嘱。只邀请您跟卢少卿!”他眼睛朝站在周午煜身后的周萋画。
“这位小郎君,老太爷是不希望打扰的!”管家言语卑微,苍老中带着一点点颤抖,听上去,宛如违背老太爷的命令会有不堪的后果。
周午煜难为地转身。
没等他说话。周萋画倒是自己开了口,“既然伊老太爷没准备我的薄酒,四郎也不能强行,父亲,卢少卿,那四郎就在外面等你。可好?”
伊家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让女儿一人独处,周午煜还是有几分担心,“这样不好吧,要不。四郎,你先回去!”
“父亲不必为儿担心,我在这等侯便可!”一听周午煜要让自己回去,周萋画立刻否认,难得进入伊府,岂会这么轻易离开,就算不能随意走动,周萋画还是很希望去看看那砸死伊二爷的后院呢。
“是。周都护不必担心,老奴会安排人专门陪同这位小郎君的!”管家指指立在庭院两侧的仆役,连忙开口说话。
看周萋画如此坚决。又听管家早已安排好,周午煜没有在坚持,叮嘱周萋画不要乱跑,便与卢天霖一同进入了老太爷的院子。
看着周萋画与卢天霖沿着小径上了回廊,周萋画垂下胳膊,看向刚刚被管家安排陪自己的两位小厮。“劳烦问一下,这附近可有流水。能让我洗一下手!”
两名小厮看着这位白净的郎君,上下打量着。立刻察觉了周萋画的真实性别,对视一笑后,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大一点的开口说道:“小郎君您是想用温水洗手吧,这里可没有,得去灶房那里!”
小厮这话一出,周萋画就知道,他是知道自己性别了,周萋画敛容,冷冷说道:“那就劳烦你带我去吧!”
两名小厮原本打算戏弄一下周萋画,却听与声音这般冰冷,立刻察觉,这个娘子不是他们能随便戏弄的,两人立刻挺挺身子,收起戏谑表情,指指前方的小径,“这边请!”
周萋画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便要抬腿迈步,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这位可是周都护从洛城请来破案的郎君?”
声音不温不冷,不缓不慢,脚步声轻缓急促,周萋画背身,只能猜出这是个体重很轻的妇人,却猜不出半点这个人的样子,
短暂诧异,周萋画转过身,却见一身穿淡粉色华服,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在四五名侍婢的簇拥下,沿着回廊慢慢朝周萋画靠近。
那女子肤光胜雪,秀雅绝俗,乌黑的头发挽了个髻,髻上插了一支简单的珠花簪子。
圆脸,双颊却不是饱满的,眉目带着几分疲惫的美人倦,细长的眼睛红肿,眼角下,一颗泪痣,让她看上去更加让人怜惜,白皙的粉颈上挂了一串珠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见周萋画看的这般入神,身旁的年纪略长的小厮连忙低声介绍,“这是马夫人!”
马夫人?就是那个因跟伊刺史吵架离开刺史府幸免于难的马夫人,只是,她的年纪未免也太年轻了吧。
“马夫人是继室,因此比刺史年轻许多!”年纪小的小厮看出周萋画的疑惑,低声解释,却被大一点的小厮狠狠瞪了一眼。
原来如此,周萋画默默心想,便朝马夫人方向移动了一下。
马夫人绕过照壁,下了台阶,很快站到了周萋画面前,她朝周萋画微微施礼,“见过周郎君!”
周萋画连忙作揖还礼,“夫人客气!”她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身上疑点重重的女子。
周萋画原本以为马夫人不过是穿着素色衣服,靠近了这才发现,这粉色的衣衫上,竟然绣着同等颜色的暗花,大的,小的,簇在一起,约到裙摆下方,越密集。
“周四郎是要洗手吗?前方就是我的院子,若不嫌弃,随我而来吧!”马夫人竟然主动开口对周萋画发出了邀请。(未完待续)r655





医谋论 138 马夫人
周萋画没有拒绝马夫人的邀请,再次福礼后,就随马夫人去了她的院子。
虽然说马夫人说自己的院子就在前面,但实际的距离却远远超过周萋画的预料,她暗暗数着,从伊老太爷的院门口算,足足经过了三个大小不一的别院,这才到达马夫人住的婉粟轩。
婉粟轩门口,站着四名年轻的仆役,见马夫人走来,原来抬着的头,不约而同地垂下。
马夫人的眼眸瞬间锋利起来,如刀削般的扫过这四人,丰盈的嘴唇用力抿住,察觉到周萋画在看自己,旋而立刻挤出微笑,抬手指指院子,“周郎君,请吧!”
马夫人这般掩饰自己的情绪,让周萋画警觉起来。
她冲马夫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便随着她的指引迈过婉粟轩的院门。
绕过照壁,刚踩在台阶上,就听游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就见一个穿着碧色半臂的侍婢沿着厅堂飞奔了过来,这名侍婢身形高大,膀大腰圆,比起冬雪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直奔到马夫人身边,瞥了周萋画一眼,而后冲马夫人福礼,“夫人,你可算是回来了!”
马夫人无精打采地看一眼这侍婢,优雅地拉一下裙摆,训斥道:“看不到有客人,这般粗野!”
这壮硕的侍婢连忙垂首道歉,“请夫人恕罪,只是那平姨娘跪在那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劝都劝不起来,非等着夫人您回来不可!”
“知道了!”马夫人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但当她转身看向周萋画时。却是一张挂面笑容的脸,“真是让周郎君见笑了!若是不急,能否先让妾去看一下!”
周萋画不解马夫人嘴里说的这个“不急”是什么意思,但听她这般客气,于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马夫人微微鞠躬。抬步朝回廊走去,周萋画在侍婢的簇拥下,也不得不跟着马夫人进了正厅。
厅堂里,平姨娘正跪在正中间。
她穿着一水色平口襦裙,广口阔袖,跟蝴蝶折断的翅膀一样。平铺在地上,瘦弱、娇小的她,因长时间的下跪,身体已经瑟瑟发抖,察觉到身后有声音。抬起头,露出一张没有一点血色的小脸,妆容早已哭花的脸,厚厚地粉脂上。
意识到是马夫人回来后,平姨娘一扭身,膝盖前移,跪至马夫人面前,一把抱住了马夫人的双腿。“夫人,求求你救救我!”
马夫人被这妇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傻,挣扎着摆脱了平姨娘的拉扯。“你,你这是做什么!”
“夫人,你若不帮我,三爷指定会把我打发出府的!”平姨娘哭诉着,扬起脸来看着马夫人。
马夫人一甩袖,朝厅房的上位走去。“打发你出府,就出府呗。这伊府里谁不知道三爷对庄嬷嬷向来尊敬得很,你竟然打得庄嬷嬷下不了床。就算平日里三爷再宠你,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
马夫人说着,就朝那刚刚报信的膀大腰圆的侍婢递个眼色,那侍婢会意,立刻上前一把拉这女子拉了起来,“平姨娘,我们夫人累了,你先回吧!”
“不,我不回去,夫人,你若不答应我,我就不回去!”平姨娘跟发疯了似得,就要往马夫人方向冲,但弱小的她哪是那粗壮婢子的对手,没等她靠近马夫人,就被那粗壮婢子一把抱住。
“平姨娘,请你自重!”粗壮婢子压下声音,说着就拉着平姨娘外门外走,“平姨娘,夫人这里还有客人,你不要这样!”粗壮婢子冲周萋画方向微抬一下下巴,示意平姨娘安静。
“夫人,求你帮帮我,我不能离开伊府啊!”平姨娘挥舞着胳膊,扯着嗓子喊叫着,她那又白又嫩的胳膊从广口阔袖里滑出,白晃晃的摇晃着。
突然,平姨娘胳膊上的异样跃进了周萋画的眼睛。
她那白嫩的胳膊内侧,竟然赫然映着两道伤痕,确切地说是两道五寸左右,从上向下的抓痕。
抓痕!
联想到钟姨娘指缝里的血迹,周萋画作势就要上前确认这两道抓痕是否是人的指甲抓挠形成。
未等周萋画靠近,就听马夫人训斥侍婢的声音传来,“一个个站那做什么,看不到雪妮需要帮助嘛!”
雪妮很明显就是这个粗壮婢子的名字。
周遭的侍婢一听马夫人发怒,连忙上来三四个,众人七手八脚的上前,连拉带拽地就把平姨娘拖出了正厅。
院子里传来平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声,随后哭声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彻底听不到了。
马夫人见周萋画站在一旁,尴尬地朝她微笑一下,“让您见笑了!”她一抬手,示意还在厅堂的侍婢,“去给周郎君准备热水!”
“是!”一名扎着双丫髻的侍婢,应声答应,随即就轻跃得跳了过去。
有茶水丫头,垂眉顺目的端来茶水,马夫人示意周萋画暂时坐下,而后端起茶盏轻抿一下,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哎,不怕周郎君笑话!”
“这平姨娘本是我身边的贴身侍婢,被我们家三爷看上,抬了姨娘,去年更是产下了子嗣,这下就开始作威作福,哪曾想她竟然对三爷的乳母动了手!”马夫人的语速很慢,很慢,似乎是担心周萋画听不懂,却又像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哎,三爷生性暴虐,连老太爷都说不听,却唯独很顺着乳母,现如今平姨娘竟然打伤了乳母!”她轻轻晃动一下茶盏,一抬头,看一眼周萋画,语气加重,“莫说她被打发出发,就是以死谢罪,也难消三爷的怒气动怒!”
周萋画垂首思忖着平姨娘腕上的伤痕,听到马夫人可以加重的语气,好奇抬起头。
而这时,刚刚出去打水的婢女端着盆进来,马夫人与周萋画对视一下,便放下茶盏,轻语说道:“水已经打好了,周郎君,请吧!”
马夫人话音刚落,马夫人身边一个穿鹅黄色半臂的侍婢,就上前搀扶起周萋画,而后一直搀扶着她到了水盆前。
周萋画心里还惦记着平姨娘胳膊上的伤痕,脸上面无表情。
即便如此,周萋画还是被当成了贵客,几名侍婢集体围了过来,又是拿皂角,又是端盘子,又是倒热水,又是拿帕子,忙得不亦乐乎。
看着周萋画被侍婢们围住,马夫人却自始至终坐在正厅的上午上,她那双狭长带着些许浑浊的双眸,不眨一下地盯着周萋画。
一刻钟的时间,侍婢们终于为周萋画洗好了手,马夫人也从上位的圈椅里站了起来,她抬手示意侍婢拿来一个小盒,亲自打开,用细长的手指戳出了一点白色的膏体,而后拉过周萋画的双手,轻轻为她涂抹。
马夫人轻轻揉搓着周萋画的纤纤玉手,慢条斯理地说话:“真难为这么一个美人还得装成男儿样,周都护也舍得!”
这话就表明,马夫人也知道自己是个娘子了。
周萋画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下意识的要抽回手,却被马夫人一把拉好,“别动,还没擦好!”
那是一种茉莉花香味的膏体,近乎于现在用的爽肤露,轻轻拍打后,很快就吸收进了皮肤,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
周萋画看着马夫人为自己拍打的仔细神情,看着那垂下的光洁额头,忽而想起了陈氏,她这个亲生母亲,也没有对自己这般温柔。
“好了!”马夫人再次轻轻拍打一下,放下了周萋画的手,仔细打量周萋画一会儿,突然哽咽起来。
紧接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就从眼眶里如泉涌一般冒了出来“呜呜,我多想有一个女儿,却没想到夫君他……我再也没机会为夫君生女儿了!”
她浑身抽搐着,哭声越来越大,周萋画还沉浸在马夫人刚刚的温柔体贴里,突然起来的这般哭诉,吓得她不知所措。
马夫人身旁的贴身侍婢,似乎已经习惯她这种忽悲忽喜的状态,见她落泪,刚刚指引周萋画洗手的,穿着鹅黄色半臂的侍婢上前安慰着,“夫人您别难过,这不周都护跟卢少卿都在日夜办案,争取早日抓住真凶嘛!”
马夫人突然停止哭泣,她狭长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对,周都护跟卢少卿一直在破案!而且,还请来了高手!”她猝然抬头看向周萋画,猛然从圈椅上站起来,上前一把抓住周萋画的手,“圣手娘子,你一定能找到杀害我夫君的凶手对不对!”
她知道我是圣手娘子?
周萋画一怔,而此时马夫人的眼睛瞪圆,如鹰隼般锐利,枯树般的手,牢牢的抓住刚刚亲手为周萋画涂上凝脂的手,急促地说道:“你一定能的对不对!”
马夫人又长又细的指甲嵌入周萋画的肌肤,一阵抽疼,让周萋画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两名贴身侍婢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马夫人,“夫人,您这边坐!”说着就强行压住了马夫人。
马夫人屁股刚落在圈椅上,就瞬间止住了哭泣,她瞪着迷茫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那鹅黄色半臂的侍女,手紧紧握了握帕子,喃语问道:“春妮,我是不是又发病了?”(未完待续)r655




医谋论 139 太子到
“没有,夫人没有,您刚刚不过是触景生情,感慨了一番!”春妮柔声安慰道,并微微抬头面露担心的看了一眼周萋画。
“我不信,你指定是又糊弄我!”马夫人拿着帕子擦拭一下眼泪,抬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周萋画,“妾又让周郎君见笑了!”
周萋画看着这旋而又恢复平静的圆润脸蛋,脑中浮现出一行字:精神病?
春妮招呼茶水丫头再次为马夫人端上茶,马夫人颤抖地端起茶盏,刚抿了一口,忽然“哦”了一声,待房内所有人一起看向她时。
就听马夫人软而不柔的声音缓缓传来:“你们都先下去,我有事情要跟周郎君说!”
听到马夫人这话,其他的婢子立刻都很顺从地福礼退下,唯独春妮没有动,她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马夫人,“可夫人你的身体……”
“无碍的,下去吧!”马夫人轻轻说道,并抬手推了春妮一把,春妮无奈,只得顺从,盈盈福礼后,便缓慢地推了下去。
随着春妮把门扉关上,马夫人站起身来,坐到靠近周萋画的另一张方凳上,她看上去神色蔫蔫,却努力强打着精神,声音软绵绵地响起,“我听下人说,周四郎想为钟姨娘验尸,却被老太爷阻止了吗?”
周萋画一怔,没想到她会开口说这个,短暂思考后,道:“正是,某确实想为钟姨娘细细检查!”
“说实话,我也觉得这钟姨娘的去世有蹊跷之处!”马夫人声音压得更低,“前一晚我去看望她时,钟姨娘的意识已经恢复了。我去看望她时,她已经能认出我来了,虽然嗓子因受伤还有些说话不便,但简单的交流也不成问题!若不然,周都护跟卢少卿。也不会知道凶手的情况了!”
她哀怨的叹了一口气,“哎,但谁曾想啊,第二天早上,她就……”
马夫人朝周萋画探探身子,“我与钟姨娘姐妹一场。原想着靠她与凶手见过,能找到杀害夫君的凶手,恕想她竟也遭遇不幸!”
马夫人说着,就用帕子再次试了试眼泪,“听说。周四郎你想为钟姨娘验尸,我便兴奋不已,总算是可以为她找到真凶了!”
“老太爷的阻拦却让我心急如焚,我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一主意,不知道周四郎,可有兴趣……”马夫人表现出焦急的样子。
周萋画油黑的眸子里泛出一丝警觉,垂眸静思两息。轻轻点头,“马夫人但说无妨!”
虽然知道周围没人,马夫人依然很是小心。听到周萋画这么说,她起身,依次检查了门扉跟窗棂,确定没有人偷听后,这才绕到周萋画身旁,贴着她的耳朵。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明日,钟姨娘入殓。想来老太爷定然会安排人保守,妾到时会出面。以祭祀之名将仆役们只会走,周四郎趁机开棺检验,可好!”
周萋画静思一下,“这么做,夫人有几成把握?”
“十成!”马夫人没有了刚刚的谨慎,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虽然我久住在刺史府,但我毕竟还是伊府的大夫人,况且,伊府上上下下也希望能早日抓到真凶!”
马夫人站在周萋画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周萋画。
周萋画静思一下,“嗯!”了一声。
“那就一言为定了,明日我会让雪妮去通报,周郎君到时按照雪妮说的做就可!”马夫人瞪着闪亮的明眸,那种语气,宛如是即将开始一场搏击般的兴奋。
周萋画轻轻点了点头。
见周萋画答应,马夫人忽然笑逐颜开,转瞬间,那紧张的神色再次荡然无存,而是,阔声冲门扉喊道:“来人啊,把院里的甜点都拿上来,给周郎君品尝一番!”
吃甜点?周萋画被马夫人的举动再次弄懵,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外的侍婢就端着茶果盘进来,依次放在周萋画面前。
其实依着周萋画的计划,她在洗完手后,就要想办法去伊府后院,伊二爷被横梁砸死的院子看看。
但这又是奶酪浇鲜樱桃,又是透花糍、酥山,几乎拿出大溏最有名的甜点来招待自己,周萋画竟然不好意思开口。
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甜点,再看看马夫人,周萋画思路突然混沌起来,这个女子,到底是个怎样性格的人。
此时的马夫人正一点一点给周萋画介绍这些甜点的做法,笑颜如花,举止轻盈,全然没有一开始的慵懒、无精打采,更没有刚刚的伤心、悲痛欲绝,她是典型是一个热衷于交际的阔夫人,看不到一点灭门惨案的悲伤与惊吓。
却听门口传来仆役的声音,“大夫人,周都护与卢少卿要走了,请周四郎过去呢!”
“知道了!”马夫人站起身来,意犹未尽地,对周萋画说道:“今儿时间匆忙,过几天,我请周郎君吃冻酥花糕,这可是伊府的厨子从京城里专门学来的!”马夫人擦一擦嘴巴,浅浅微笑着。
周萋画“嗯”了一声,施礼,“多谢马夫人美意,只是今日看来,某得告辞了!”
说完,她也不等马夫人的反应,便急转身,便退出了婉粟轩。
看着周萋画着急逃离婉粟轩的样子,马夫人的嘴角擎起差不可见地诡笑,她挑起一块冻酥花糕,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吃不了的,都给我送平姨娘那!”
在仆役的指引下,周萋画很快就被指引到了周午煜跟卢天霖面前。
两人正坐在凉亭上饮茶。
比起进去时的忐忑,周午煜跟卢天霖神色并没有多少改变,反倒看上去更加凝重了,两人静坐在凉亭的石凳上,默默相望不语。
见周萋画随着仆役上前。卢天霖起身,下了台阶迎接了上来,“四郎这是去哪了?”
“马夫人的婉粟轩里小坐了一会儿!”周萋画边回答,边迈步上台阶,冲坐在凉亭里的周午煜跟卢天霖盈盈施礼。
却见周午煜跟卢天霖不约而同地脸色一沉。
没等他们两人说话。周萋画便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要回去了吗?”
察觉到女儿有什么话要说,周午煜略想了一下,立刻从石凳上站起来,“对。现在就回去!”
管家将三人送出了门口,三人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在主道上,卢天霖抬头看一眼自己面前的周萋画,“是马夫人约你去的?”
周萋画点点头。侧身,透过布帘,看看车厢外赶车的马夫。
周午煜知道女儿的意图,说道:“自己人,但说无妨!”
周萋画这才放下警惕,“是的,是马夫人主动约我去的,她说。明日会配合我给钟姨娘验尸!”
“给钟姨娘验尸?可你不是已经验过?”卢天霖疑惑道,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刚刚的确通过尸表特质来确定钟姨娘是因为机械性窒息死亡!”周萋画抬眸与卢天霖对视,微微一顿后继续说道:“但不要忘记。除去伊刺史,钟姨娘可是唯一一具还未入藏,且新鲜的尸体,她的身上不但有她被掐死留下的线索,更有灭门案的线索!”
“原来如此!”卢天霖点头,他看向周午煜。试探性地说道:“那周都护……”
周午煜一直仔细听着女儿说的,见卢天霖问自己。也知道卢天霖所指什么,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说。
卢天霖清一下嗓子,“刚刚伊老太爷也做出让步,允许我们对伊刺史的尸体进行检验!这样一来,只要吏部一来人,咱们就可以验尸了!”
周萋画微微点头,表示明白,“那吏部的人,什么时候到!”
“最迟酉时!”周午煜轻轻吐字,脸上却愁容满面,他不在称呼周萋画为“四郎”,而是语重心长地喊了声“画儿”,“画儿,吏部来人非同小可,此次验尸且要谨慎,有一是一,决不能有半点隐瞒之处!”
他字字句句,声若洪钟,缓慢,有力,尤其是刻意强调了隐瞒两字。
周萋画抿住嘴唇,看了一眼卢天霖,此时的卢天霖额头已经渗出点点汗珠,他无力抬头看一眼周萋画,最后长叹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让步。
周萋画会意,扭头看向周午煜,“儿遵命!”
周午煜并未因为周萋画的答应而放松情绪,他的心反倒像是被压上了两块石头。
若不是伊老太爷这杯酒,周午煜或许得到吏部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才能知道这次来的人是太子!
1...5455565758...14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