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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而且,我们一直在寻找一件东西!”卢天霖语气一顿,抬眸看着周萋画,当读出周萋画的疑惑后,继续说道:“一件沾满血的衣服!”
“你看!”卢天霖指着书案,“伊刺史的伤口都在胸前,这说明,凶手是站在他身前,圈椅斜后方都有血溅出,那正前方势必也会有血喷出,而事实上却是,整张书案上却没有一点血,那血呢,自然是溅到了站在书案与伊刺史之间的凶手的身上!”
“穿着这么一件血衣无论出现在哪里,都很奇怪吧!但是很可惜,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找到这件血衣,更别提凶器了!”卢天霖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前,从现场已经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所以,这才请四郎前来,希望依仗四郎圣手,从伊刺史的身上找到线索!”
听卢天霖这么一说,周萋画身体如被冻住一般,他说的这点,确实是自己没有考虑到的。
从见卢天霖开始,周萋画就觉得他应该跟董庸一样,是个呆在光环没有真本事的“二代”份子,所以对他向来冷漠中带着一丝不屑,但这番话一出,不但让周萋画看到了卢天霖的能耐,而且也瞬间为自己班门弄斧的尴尬。
周萋画的脸不由自主地泛红。
虽然说来自未来的自己在见识方面可能比大溏的人广,但这侦破现场确实不是自己的专长,就是身上背负着“圣手娘子”的美誉,也是大溏皇帝赐给原主周萋画,而非自己。
法医,才是自己的专长,勘察现场,不过是为了更全面、详细地从死者身上提取到死者要说的话。
周萋画沉了沉心,拉一拉衣袖,用女子的身份,朝卢天霖福了一个标志的大礼,“卢少卿请放心,儿定然尽全力!”
卢天霖吃惊地看着眼前这穿着胡服男装的周萋画,对她突然的举动,疑惑不已,“啊,额,那就劳烦四郎了!”
翌日,八月初八,秋意未浓,清晨的霜气的寒冷,却还是让早起,正要参加钟姨娘葬礼的周萋画打了一个寒战。
因昨日卢天霖已经派人过去跟伊府老宅那么通报过,说今日他跟周午煜会去拜访,所以一早伊府那边就派人来。
为避免过分招摇,周午煜、卢天霖与周萋画共用了一辆马车,在周午煜上车后,卢天霖很绅士的伸出胳膊来,示意周萋画扶自己胳膊上车。
有了昨日的好印象,周萋画倒也没有客气,手搭在他的胳膊便钻进车里。
周午煜自然坐在上位,周萋画坐在父亲左边的席上,而卢天霖则坐在右边,两人的位置与从洛城来时一样,面对面坐着。却没有了那时的尴尬。
周萋画抬起头,与卢天霖静静地对视一下,卢天霖看出周萋画的友好,沉静的眼眸没了以往的傲气,点头平和回望。
周午煜坐在两人之间。感觉到了这两人的简单交流,长叹一口气,哎,孩子们真的都大了。
刺史府跟伊家老宅就在一条街上,车子摇摇晃晃缓慢前行了一会儿,随着车厢外传来。一声明亮的通报声“周都护、卢少卿到”,车子停了下来。
周午煜首先起身,挑帘下车。
仆役通报的是父亲与卢天霖的名,周萋画知道自己不能先于卢天霖下车,便坐在车厢里没有动。卢天霖看出她的顾虑,浅笑一下,不语,直起身,下了马车。
周萋画听到车厢外仆役向周午煜、卢天霖的请完安,这才起身要下车,刚刚伸手挑开门帘,就见卢天霖的胳膊又伸了进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周萋画。
周萋画一怔,躲闪过他的眼神。隔着他的身体,朝周午煜身旁看去,却听卢天霖说道,“四郎在找余崖吗?他被我安排今天看守书房,外加保护你的勘察箱了!”
心思被这么点破,周萋画脸再次脸红。没有接收卢天霖的好意,自己手撑在车板上。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她快速站在父亲身后,垂首不语。
卢天霖的胳膊悬着半空好一会儿。知道伊府仆役再次传来迎客声,他才缓过劲来。
周午煜将卢天霖与女儿这点小小的互动收入眼里,想起陈成玉刚怀孕时,卢天霖的母亲李雯庄曾调侃道,若是女儿,要给两人定亲的玩笑话,作为父亲的他,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见周午煜不动,卢天霖上前站在他身旁,“周都护,我们进去吧!”
听到卢天霖的招呼声,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便与卢天霖并身朝伊府走去。
周萋画跟在两人身后,一同朝灵堂走去。
虽然昨天刘嬷嬷说,伊老太爷要按照正妻的规格来厚葬钟姨娘的,除去棺木是上好的木材,整个灵堂却还是透着寒酸,稀稀落落的几朵百花,简单挂着一道白布。
棺材前,除了刘嬷嬷与那老头,也就只有一个所谓的“义女”戴白布在跪谢答礼。
棺木是打开的,趁着周午煜与卢天霖拈香时,周萋画偷偷朝馆内看了一眼,棺中人身上盖着一块白布,盖住了手,也盖住了脸,但仍能看出,钟姨娘已经换上了昨日刘嬷嬷从上房里偷拿来的镶金边的藕色衣衫。
周午煜跟卢天霖拈香结束,直起身来,交给一旁头上扎着白布,腰间系着草绳的仆役。
就在两名仆役接过香时,忽而,灵堂里莫名传来风。
阴风带着嘶鸣声,从门口吹来,擦过周萋画的后背,旋转着直接卷如棺木,竟然将盖在钟姨娘身上的白布揭起。
白布在空中飞舞片刻,不偏不巧落到了周萋画脚下。
突然发生的事情,让灵堂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宁静,短暂宁静后,便是仆役落荒而逃的喊叫声。
“见鬼了,钟姨娘死不瞑目啊!”
“有鬼啊……”
在众人的慌乱里,周萋画三人却分外镇静。
周萋画看一眼父亲与卢天霖,而后垂眸看了一眼这莫名其妙落到自己脚下的白布,不假思索地弯腰捡起,转身朝棺材走去。
但棺中的场景却让周萋画惊讶得闭不上嘴了!
这死者竟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妪!而且死者面色发青,嘴唇和手指甲、脚趾甲也都有些发紫。
经验告诉周萋画,这些都是死者生前严重缺氧才会出现的尸表征象。
“这果真是钟姨娘吗?”周萋画抬头问唯一还没有逃离的刘嬷嬷。
隐约记得,卷宗里好像提过,在这起灭门案里,钟姨娘六岁的女儿也不幸身亡,五十多岁的老妪六岁大的女儿,莫说古代,就是现代不依靠医疗条件,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也是很低的。
“是,这就是钟姨娘!”刘嬷嬷虽然没有离开灵堂,但依然害怕的不敢靠近。
周午煜看到女儿凝重的面色,踱步上前,轻声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周萋画点点头,紧紧抿着嘴,半晌抬头看向父亲,“我对钟姨娘的死有异议,想验尸!可以吗?”
“不行!”周午煜还没说话,灵堂外却传来一苍老却洪亮的声音。
循声看去,却见一消瘦如柴,身着对襟福寿纹的老头,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从走廊上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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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136 巧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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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伊老太爷走来,周午煜跟卢天霖对视相看,迅速达成默契,而后,一起上前,冲他抱拳,作揖,“伊老太爷,别来无恙!”
伊老太爷本一脸怒气,被周午煜与卢天霖这么恭敬行礼却也无从发泄,他阴沉着脸,摆脱下人的搀扶,朝周午煜、卢天霖还礼,“不过是个姨娘出殡,岂能劳烦周都护与卢少卿亲自来!”
“老太爷不要这么说,吾等奉命来彻查刺史府一案,至今还未有进展,心中万般愧疚,今日前来,除了祭奠,也希望钟姨娘能够安息,多给我们一些指引!”周午煜手背身后,含蓄地说明自己来的意思,他声音平稳,却绵里带针。
伊老太爷早年随圣祖征战,大溏建国后,也曾在吏部短暂任职,后因父亲去世回到海宁郡守孝,孝期结束,恰值圣祖驾崩,在一年服丧期满时,他下定决心辞官回了海宁郡。
在二十年内有十次赚了千金之多,成为富甲一方的乡绅,年轻时的伊老太爷仗义疏才,在海宁郡乃至整个大溏朝都有着很高的威望,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伊老太爷的这种威望反倒成了他的气焰,以至于他把周午煜这种二品侯根本不放在眼里。大呼小叫,怒声呵斥。
念其功绩与身份,自来海宁郡这几日,周午煜对他倚老卖老的不敬,一笑泯之。
但伊老太爷却愈发的张扬起来。
“我刚刚听到这个小郎君说。要验尸!”伊老太爷眉毛向上挑着,斜着眼睛看向站在钟姨娘棺材前的周萋画,见她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材里钟姨娘的遗体,嘴角朝一侧撇着,“我的态度很明确,人是我们伊家的人。完完整整进了我们伊家,就不能让她死了还没个全尸!”
“周都护,你今日来,若只是想验尸的话,就请回吧!”伊老太爷根本不跟周午煜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说完,这话,他挥手示意原本在院门口站着的仆役进来,“都跟我好好看着灵堂,任何人不得靠近!”
门口的仆役哗啦啦地进了灵堂,将周午煜三人包围住。
一见仆役们围了上来,周午煜第一个反应便是保护自己的女儿。他后退几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周萋画,而几乎跟他同时。卢天霖也不约而同地往后退,护在了周萋画身前。
周萋画个子矮小,被父亲跟卢天霖这么挡着,所以从伊老太爷所处的位置看去,根本看不到她。
但能看到周午煜与卢天霖两个面露惊恐的样子,伊老太爷也心满意足了。他诡异微笑,“周都护。老朽为您在厅堂备了薄酒,可否赏脸呢?”
周午煜与卢天霖对视一眼。知道这种情况下若还是顺着周萋画的愿,强行验尸,后果不堪设想。
卢天霖微微点头,表示尊重周午煜的任何决定。
周午煜于是微笑着看向伊老太爷,再次抱拳,道:“伊老太爷,既然您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勉强!”
伊老太爷露出一切都在他里控制的自信微笑,“这就好,既然这样,那老朽先去厅堂等两位了!”说完,伊老太爷转身,甩袖离去,留下周午煜与卢天霖面面相觑。
周午煜看着伊老太爷出了院子,连忙转身,看向周萋画。
“四郎……”他轻轻唤着周萋画,却见周萋画直愣地站在棺材外,仔细地观察着钟姨娘的尸表特征,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喊声。
钟姨娘死了近三十个时辰,尸僵已经开始缓解,除去刚刚看到的面部、嘴唇发青,指甲发紫外,还看不到其他的症状,周萋画抬手想触碰钟姨娘的尸体。
还未等她触碰到尸体,门外那些仆役几乎同时往前移动一下。
一个个瞪大眼睛,摩拳擦掌,那般架势,就好似周萋画若是再动一下,他们就会扑上来一般。
卢天霖立刻上前,拉一下周萋画的胳膊,递眼色示意她不要乱来。
周萋画冷笑着,忽而灵机一动,“周都护与卢少卿要去找伊老太爷吗?那四郎就留在这帮忙吧!”说着,她将手里拿原本盖在钟姨娘身上的白布高高举起,冲躲在角落里的刘嬷嬷喊道:“你过来,我与你一起给钟姨娘盖上!”
刘嬷嬷不明觉厉地看着周萋画,搞不定她为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但想着昨日周萋画的承诺,瞥眼看看那卢天霖,最终鼓起勇气从角落里走出,走到棺前,伸手去接周萋画手里的白布。
刘嬷嬷手触碰到白布,用力一拉,但周萋画却没有要将白布递给她的意思,她诧异抬头看着周萋画,却见周萋画眼睛微微弯成月牙状,朱唇轻启,“刘嬷嬷,我与你一起吧!”
昨天刘嬷嬷跟周萋画隔着一段距离,只觉得周萋画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近日靠得如此近,一下子就看到了周萋画耳垂上的耳洞,吃惊地张开嘴巴,“你,你是位……”
周萋画食指放在唇中间,示意刘嬷嬷安静,轻轻说道:“还想不想找到真凶了?”
刘嬷嬷“哦”了一声,微微点头。
却听周萋画又说,“那就跟着我做!”
说着,周萋画将白布的一端塞到刘嬷嬷手里,而后跟刘嬷嬷一左一右的站在棺材两侧。
周午煜见女儿招呼一老妪来给钟姨娘盖布,又看她自信满满地样子,心想女儿一定是有了主意。
于是他示意卢天霖往后退几步,而后便开始仔细观察着。
周萋画将白布轻轻掖在了钟姨娘脚底的位置。而后假意开始调整白布,却趁机撸开了钟姨娘的足袋。
刘嬷嬷也学着周萋画的样子,撸起了钟姨娘的另一只足袋。
果然如周萋画所料想的,钟姨娘的脚趾甲同样也是青的,而且脚后跟处有明显摩擦的伤痕。
周萋画跟刘嬷嬷停在钟姨娘足部的举动。引起了仆役们的注意,就听为首的一个冲刘嬷嬷大声嚷嚷,“喂,在那做什么,盖个白布需要这么久吗?”
刘嬷嬷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周萋画。转过身,冲着那吆喝的仆役说道:“吆喝啥,不知道这白布若盖不好,魂就飘出来了嘛!”
仆役里绝大多数人刚刚那阵阴风吹起时,都是在现场的。包括这带头的仆役,听刘嬷嬷这么一说,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
就见着带头的吞咽一下口水,嘟囔一句,动作快一点,便退回到了队伍里。
检查完脚,周萋画拿着白布,与刘嬷嬷慢慢往上盖。
当盖到手的位置时。周萋画又停顿一下,手没有束缚伤,却在指甲缝里夹着白色的粉末。
鉴于环境特殊。周萋画没法更加仔细的观察,她抬眸看向钟姨娘身体的另一侧,另一只手上肯定也有线索。
想到这,周萋画就将这支指甲里有白色粉末的手,放在钟姨娘胸口位置。
刘嬷嬷见状,也学着周萋画的样子拿起钟姨娘的手。也放在胸口位置。
因为是自己的亲人,刘嬷嬷在做这些时。没有半点害怕。
钟姨娘另一只手指甲也泛着青紫色,而且指甲里也有异物。却不是白色的粉末,而是褐色的。
周萋画直观判断,这褐色的应该是血迹!
“你给钟姨娘换衣服时,发现她身上有伤吗?”周萋画小声问刘嬷嬷。
“没,没有!”刘嬷嬷用低低的语气说道。
那就排除了指缝里是钟姨娘自己的血。
哎,若是在现代,决定能从这血迹里发现用价值的dna,但在这大溏朝,也只能猜测,这是凶手在杀死钟姨娘时,被钟姨娘挠伤的。
刘嬷嬷也发现了钟姨娘指甲里的异常,她深一口气,瞪圆眼睛看着周萋画,周萋画示意刘嬷嬷不要声张,而是让她继续学着自己的样子,将手从胸口拿下,重生放在身体两侧,而后继续将白布往上拉。
当白布拉到脖颈处时,周萋画再次示意刘嬷嬷放缓速度,刘嬷嬷却跟没听到似得,继续往上拉,周萋画只得控制好自己这端的布,快速翻看钟姨娘的眼睑。
眼结膜下有明显的出血点,可以断定死者是窒息死亡。
“刘嬷嬷整理一下钟姨娘嘴巴下的白布!”周萋画用这话暗示刘嬷嬷把白布往下拉一点,刘嬷嬷会意,将她那端的白布拉到尸体脖颈,将钟姨娘的嘴露了出来。
周萋画快速撑开她的唇,口唇黏膜有挫伤出血,牙齿有明显松动,是捂压口鼻腔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
周萋画对钟姨娘的死有了最终论断。
她长吁一口气,拉起白布,盖在了钟姨娘的脸。
做完这些,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手腕,想摘下手套来,放在钟姨娘棺内,但当她手触碰到那花珀手链,周萋画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戴手套。
后背不禁再次冒出一阵冷汗,这还是她第一次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来验。
“可以了吗?”看女儿长吁气,周午煜退后站到女儿身旁。
周萋画微微点头,抬头看向自己父亲。
而与此同时,周萋画惊觉卢天霖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自己,于是礼貌回看,却发现卢天霖并没有看自己,他的目光,竟然是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小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医谋论 137 花珀上一个主人
估计是周午煜等人太长时间还没出现,那位伊老太爷有点着急了,管家猫着身子,一溜烟窜到灵堂,没等他说话,周午煜便开口道:“我们这就过去,请伊老太爷不要着急!”
管家点点头表示明白,却没有离开,而是立在一旁等待。
周午煜见状,知道没法继续拖延下去,于是看一下卢天霖跟周萋画,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手。
两人会意,在周午煜随着管家的指引前行时,很自觉地跟在身后。
伊家院里的小径不宽,但也能允许两人并列行走。
为表示对周午煜的尊敬,卢天霖主动退后,让周午煜依然独自走在前,他则周萋画依次跟在身后。
走着走着,卢天霖忽然跟周萋画并排起来,且速度越来越慢,周萋画察觉到卢天霖似乎有话要说,便配合着他放下步子。
待跟周午煜跟着有四五米时,周萋画低声问道:“卢少卿有什么事情要问周某吗?”
卢天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抿了抿嘴,但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他是在极其纠结的状态下开口说话的。
“卢少卿,您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周萋画停下步子,面对卢天霖,平平开口。
卢天霖再次抿了一下嘴,抬头看看渐行渐远的周午煜,垂首静思一下,伸手指指周萋画的手腕,“这花珀……”
自刚刚周萋画察觉到卢天霖的目光落到自己手腕上时,周萋画就猜出他对这花珀很好奇,于是听他这么问,倒也没觉得奇怪。
于是。周萋画抬起手腕,抬眸看着卢天霖,“卢少卿,是问这花珀手链吗?”见卢天霖微微点头,于是说道:“是一位朋友送的。怎么?卢少卿以前见过这花珀?”
“朋友?”卢天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他儒雅的脸上泛着疑惑,语调低低,“不瞒四郎,这花珀其实是我拖胡商朋友千里迢迢带来的!放眼大溏,也就唯有这一枚!”
“哦?”这花珀曾是卢天霖的?周萋画诧异。那怎么到了董庸手里的呢?
周萋画拉一拉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看来,卢少卿跟董少卿的关系甚好啊!既然这本是卢少卿之物,又这般稀有。那周某自然归还便是!”
说着,她微微松动手链,作势就要摘下来,却被卢天霖抬手制止,“四郎不必客气,既然这花珀现在在四郎腕上,便是四郎之物,只是……”卢天霖拖长音调。“只是从我这拿走花珀的不是董庸!”
不是董庸?周萋画眼睛眯长,回想着这当时董庸有点僵硬的肢体,这般贵重且有意义之物。不应该被人交手相传啊。
忽而,周萋画记起,在董庸拿出这花珀之前,好似秦简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床榻上。
想着秦简可能就是卢少卿嘴里的那位恩人,于是周萋画试探性问道:“不知,是卢少卿哪位挚亲拿走的这枚花珀……”
卢天霖微微一笑。“也算不得什么挚亲啊,就是我说的那位恩人。他说这花珀精巧难得,便强行拿去。我还以为他会送给自己的心上人,没想到竟被董庸讨去,送给了你!”
卢天霖眸光再次扫过周萋画的手腕,感叹一声,“没想到恩人竟然舍得把花珀给董庸,他们两人的感情几时变得这般要好!”
卢天霖后面说的话,周萋画却没有听到,她满脑子就只听到一句话,就是这花珀的真的是秦简拿走的!
想着秦简那晚突然将手探进蚊帐,他是想把这花珀给我的!
难怪,那晚他隔着那么远就能知道怎么佩戴着花珀!而且话音里带着一股酸气。
周萋画心中忽而暖暖的,脸上不禁泛上红晕。
这抹红晕让周萋画俊俏白皙的小脸,更多了几分艳丽,看得卢天霖心微微荡漾,他深意吸一口气,抬头看前方的周午煜,用一种确定他听不到的声音,低低说道:“花珀能到画儿妹妹手上,也算是你我的缘分啊!”
他不在喊周萋画是四郎,而是恢复了以往“画儿妹妹”的称呼。
周萋画浓眉微微一蹙,“卢少卿,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卢天霖立刻敛容,“画儿妹妹跟董庸婚事已经作罢,还戴着这花珀手链,妹妹肯定是很喜欢吧!”
“卢少卿,你还是喊我周四郎吧!”周萋画首先修正了卢天霖的称谓,而后将手腕抬起,又道,“这花珀手链倒也算不得喜爱,只是董少卿并非作为定情之物赠予,作为朋友,既然收下,也没有随便要丢弃的道理,您说呢!”
周萋画岂会不知男女之间赠送这随身物品意味着什么,却偏偏要自我麻痹,忽略掉董庸与卢天霖,毕竟这花珀上一个真正的主人是秦简。
卢天霖猜不出周萋画执意要留下这花珀是因为董庸所赠,还是因为知道这花珀是自己从胡商那拿来的,但听到周萋画说要留下这花珀,心中还是犯着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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