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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成爱:冰山首席手到擒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邢嘉仪
vip病房的布置很齐全,凉歌一进门,便觉得自己来到了温馨的居室,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冷清。
老远就看到病床上架构的医疗仪器,凉歌的脚尖像是离开地面一样,轻盈的不敢发出任何动静,生怕会惊扰到这份安详。
她走过去,看着许久不见且分外亲切熟悉的容颜,心揪揪的,鼻尖泛酸,眼圈里很快便着上了一层水雾。
想哭的冲动被她极力克制住,她把礼品放在一边,在病床前坐下,看着慕楚克消瘦且衰老许多的脸,心疼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记忆中的慕楚克,虽然总是卧病在床,但依旧一脸精神,除了行动不便之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病态,可是现在,他瘦了,眉骨挑高,眼窝深陷,皱纹丛生,才近五十岁的年纪,便有了七十岁的苍老。
凉歌试图伸手去触碰那久违的亲情温暖,刚一伸手,慕楚克沙哑且显吃力的声音响起,问:“是凉歌吗?”
凉歌的手顿在半空,吃惊之下,泪眼迷离,因为哭音,回答的含糊不清,“是我,我是凉歌……爸……”
用沉默代替已久的亲切称呼交替在泪声里,蔓延着无尽思念与内疚。
慕楚克沉重的眼皮张开,像是打开一道古老的门,历经了经久的沧桑与哀痛,晦暗的眼眸里因为太久没见天日般透露出一抹如晨曦初起的光亮来。
他嘴唇松动,带动皱纹密集的肌理,喉咙里卡了痰,说起话来嘶哑不说还异常艰难,凉歌起身,把他扶起来,用手替他顺背,眼泪无声的流着,心间快乐居多,但看到慕楚克被病魔折磨得形色憔悴,心尖也泛起了疼。
“爸,您别说话,医生说您需要静养。”见他张嘴要说话,凉歌连忙轻声提醒。
慕楚克晦涩的眼睛里,涌动着微微波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吃力道:“凉歌,原谅爸爸……”
凉歌没想到,他拼尽全力说出的话竟是请求她的原谅。
该说道歉的是她,是她当年执迷不悟,为了寻求自己的自由,狠下心离开他们。
本就心怀歉疚的她,因为慕楚克的这句话,更是泣不成声,她一个劲的摇头,如同小时候,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哭腔说:“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四年来,她不曾尽过孝道,连电话里的问候都没有,若不是莫锦天,她又会将这场亲情拉锯战进行到什么时候?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慕楚克轻声呢喃,双眼飘渺着。
因为考虑到慕楚克的身体,凉歌擦干眼泪,笑着说:“爸,我再也不会离开您了,等您病好了,咱们就回桐乡看看,春天一到,还能看到漫山遍野的桐花呢!”
她不是故作安慰,而是见到慕楚克的那一刹那,她所有的思乡之情涌在心间,那股迫切的喜悦展露在眉头,一点都不像是强颜欢笑。
慕楚克听了很高兴,瘦削的脸庞,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嘶哑着嗓音道:“是啊,楼前全是桐树,那会儿你还嫌弃桐花到处掉花瓣呢……咳咳……”
好不容易才说完整一句话,而后又是一通绵长的咳嗽声,一如当年一样,听起来,足以让凉歌撕心裂肺的疼。
不过这次所不同的是,他的咳嗽声里是融满欢乐的,就连那松弛的面部,也能牵动一些喜悦来。
凉歌笑着点头,开始了漫长的回忆,为了让慕楚克开心,她更是把小时候的调皮事儿温习了一遍,说:“是啊,那时候孙玉梅老是让我打扫院子,我嫌麻烦,不知道在那桐树底下踢了多少脚!”
她很少叫孙玉梅妈妈,即便当着面,她也是如此,若是她和气,她会含糊带过,但不会有半点亲昵的意思,若是她劈头盖脸骂她,她会气急败坏的直呼其名,甚至毫不给面子的杠上一架。
那时候慕楚克常年卧病在床,听见屋子外的争吵声,总会对孙玉梅说,她还是个孩子,多忍让一些。
但没吃都是她败下阵来,倒不是示弱,而是觉得与孙玉梅那种蛮不讲理的人除了争执不休外,是没有半点道理可言,加上她是桐乡出了名的泼妇,特别是在赌博的时候,赢了就皆大欢喜,输了便闹个不休,为了这件事,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惹是生非的孙玉梅总会找各种理由证明自己没错,实在说不过去,只好求助满腹经纶的慕楚克,大多数人是看在慕楚克的面子上,才不与她斤斤计较。
“你妈就那个性子,别跟她一般见识。”慕楚克并没有责备凉歌对孙玉梅直呼其名,而是轻声安抚她的情绪,这还是头一次。
以往他只会从里屋传来一声作用不大的开解话,即便她受了委屈,他也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她再怎么蛮横也是我妈,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提起孙玉梅,凉歌无奈笑笑,随即问道:“她呢?现在还那样吗?”
四年没见,多多少少对她有些思念的,所以话一出口,心里还是有些许波动。
“你走后,她唠叨了一阵子,我不应她,她也不再自讨没趣,话也少了,可那赌瘾倒是一点没减。”慕楚克目光平静,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不相关的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凉歌一直奇怪满腹诗书经纶的慕楚克为什么会选择赌瘾一身的孙玉梅,不仅如此,三天两头跟人吵架,邻里关系处理的一点都不好,她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总觉得自己和孙玉梅之间没有母女的那股亲昵感,每次看到她不仅避之不及,内心还充斥着厌恶。
她不知道是因为小时候受多了她的打骂,还是因为她那一身恶习。
“以静制动。”凉歌笑笑,倒了一杯水,用棉签滋润着慕楚克干裂的唇。
时间过得很快,慕楚克说了太多话后,额头生满了汗,凉歌才停止了叙旧,等慕楚克睡着后,她才从病房里退了出来,准备去询问下慕楚克的病情。
刚走出病房,便迎上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珠光宝气的孙玉梅,若不是下巴那明显的黑痣,凉歌真不敢断定她就是孙玉梅。
她局促一声,轻微的叫了声:“妈……”这么多年,她依旧叫的声音而不带感情。
踩着高跟鞋咯咯响的孙玉梅顿住脚,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凉歌后,涂抹得分外鲜红的唇,稍稍动了动,但还是因为突兀而没说错半句话来。
或许是因为凉歌难得的那声称呼吧,她整个人呆了呆,才尖声尖气的说:“哟,我当是谁呢,才是咱们家为男人而六亲不认的白眼狼啊!”
她还是一点没变,说话依旧锋利,任何时候嘴上都挂着一把刀,总会让人心生不满。
好在凉歌已经习惯,不受她那些话的影响,沉着脸说:“我是来看我爸的。”
她难以给她好脸色看,所以摆出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
孙玉梅看她脸色突变,那浑身的撒泼气全被激发了出来,尖着嗓子道:“呵,四年不见,脾气见长啊!”
她的声音不小,偶尔经过的病人,病人家属,还有护士都纷纷转过头来。
凉歌怕她影响到病人的休息,声音轻微的提醒了她,“这里是医院,不是在你家的院坝里!”
声音虽然不大,但低沉里不难听出警示的意味。
从小到大,她没有在孙玉梅口中得到过一句夸奖,甚至连一句平心静气的言语都没有,事到如今,没想到她依旧如此。
“是啊,这医院是冰城最权威的医院,在这里住一晚的病人,比住五星级酒店还要高档!”她露出她被镶成金色的牙齿,破嘴一笑,便有种三流人士的痞气,总觉得人人见了她都会低眉顺眼一番,所以尽管是讽刺话,也说的中气十足。
她的比喻一点儿也不假,这家医院的确在冰城是最权威的,她没想到莫锦天费了这么大的心,尽管最初他是拿慕楚克来威胁她,但现在想来,她只有感激与窝心。
“太太,请您小点声,病人需要静养。”一位护士走过来,轻声提醒。
孙玉梅立刻拉下脸来,不满道:“我知道这儿是医院,可我们也是交了费的,难道你们收了费,连话都不让说了?”
那护士被她蛮不讲理的逻辑堵得哑口无言,只好歉意深深的说对不起。
凉歌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与那护士说了几句,又转过脸来对孙玉梅说:“你能不能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别人对医生都是和气礼貌,你倒好,直接吼上来了!”
“丢人现眼?”孙玉梅目光尖利,狠盯着她,轻哼一声,“当年你跟着韩少伟私奔,让你那病态父亲受尽了嘲笑,你说,谁丢人现眼?”
凉歌脸色惨白,抬眼看了看慕楚克的病房,再大的气都忍着,冷静的说:“我知道磨嘴皮子谁也不是你的对手,我懒得跟你说。”
说完,她便起步准备去找主诊医生。
“我看是无言以对吧?”孙玉梅继续不依不饶,上前拦住她,煞是得意的说:“你以为离了你这只白眼狼,我们就不能活?”
凉歌把那些不中听的声音排在脑后,准备头也不回的离开,却听见孙玉梅继续说:“我们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不仅医好了你爸的病,还还了我近百万的赌债,我孙玉梅这辈子积了德,连老天爷都被我打动了!”
说完,她便一阵哈哈大笑,那激动连连的样子,不亚于突中五百万的意外之喜。
凉歌转身,愤怒的瞪了她一眼,很想告诉她若不是莫锦天伸出援手,她哪会轻易还清赌债,但转念一想,慕楚克的病情不算稳定,这件事要是被孙玉梅知道,她肯定会在慕楚克面前念叨一番。
她压制怒火,警告道:“你要是再敢去赌,小心手脚不保!”
这句话她不是头一次说,以前说完这句话就是一巴掌挥下来,虽然她会出手阻挡,但后果却是遭来一顿毒打。
就是在她的打压之下,凉歌的个性才会被消磨成懦弱,她虽然脾气好,但很多时候缺乏勇气,在任何选择面前,她除了犹豫,便是保持原样,从来不敢踏出一步,选择勇敢,若不是慕楚克教授她太多道理,在这个变幻莫测的社会,她真的难以立足。
好在遇到莫锦天,不仅给她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让她变得越来越勇敢,心中的阴霾也涤除不少。
想到莫锦天,被怒气笼罩的她,脸色变得好转。
既然了解孙玉梅的脾性,她何故跟她置气。





闪婚成爱:冰山首席手到擒来 第81章
“慕凉歌,你是不是眼瞅着我跟你爸现在有钱了,所以才猫哭耗子假慈悲?”孙玉梅继续不依不饶,那吼声如同闪电划过天际,打破了医院原本的清静。
本不想跟孙玉梅计较的凉歌听到她这话,又怒气冲冲走过来,不顾走廊来往的人,伸手一把捂住孙玉梅涂抹的红艳的唇,蓄满怒焰的眼帘投递一抹警示意味,咬牙道:“你别自讨没趣!”
凉歌心里冷凉一片,暗暗在心苦笑,哪有母亲说自己孩子对父亲的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她承认这四年对他们有太多亏欠,但当初那么想逃离那个家完全是受不了孙玉梅的各种无故打压。
或许被凉歌愤怒的瞪视吓住,刚还嚣张霸道的孙玉梅突然没了声,只是不甘示弱的用尖利的眼神还击。
凉歌故意视而不见,只是沉沉说:“奉劝你一句,少做些投机取巧的事,这次有人帮你填窟窿,那是你幸运,但别把这种幸运当做资本!”
孙玉梅向来贪得无厌,时常因为赌债而急白了头发,本就拮据的家被她堵得一穷二白,还完赌债总觉得她该迷途知返,没想到恶性不改,总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这次莫锦天帮了她,她便洋洋得意,更觉得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祉,所以连凉歌都不屑埋汰。
因为孙玉梅的口鼻无法呼吸,凉歌的手心已经被她哈出的热流晕湿,见她眼眸里的凶恶的神采弱掉了一些,她才松开手,转身,快步离开。
隐隐听见身后的咒骂声,凉歌自动屏蔽掉,不再继续与她纠缠。
这样的母亲,想想,不禁觉得寒心。
不疼爱她也就算了,简直把她当仇人一般敌视着。
在主治医生那里询问完慕楚克的病情,凉歌低垂着脑袋,安静的走在走廊上,本想回病房去看看慕楚克,但想到孙玉梅刚刚进去,若是继续针锋相对,定会刺激到慕楚克的情绪。
她想了想,还是选择离开。
刚出电梯,一道温柔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转过头去,看到正打电话的徐璟茹,她怔了怔,还是走过去,笑着打招呼,“舅妈。”
徐璟茹看见了她,挂上电话,露出静美的微笑,依旧轻柔的问:“凉歌,你怎么在这里?”
即便好奇,但声音里却很是平淡,这个女人,总是那么处变不惊。
一身素色打扮,完全没有豪门阔太太的西显绰,反而那副低调素净的装扮更让人觉得贴心。
凉歌对她的好感度很浓,所以笑意展露在唇角,明媚且美好。
“我爸住院了,我过来看看他。”凉歌声音轻轻的,回答得有些拘谨。
大致是想到苏玲媛吧,总觉得对她有几分愧疚,所以在徐璟茹面前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
“锦天没陪你一起吗?”她朝后面望了眼,随即又问。
凉歌摇摇头,笑着回答:“他送我过来的,等下忙完了再接我回去。”
徐璟茹脸上挂着舒心的笑,有几分叹服的味道说:“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能守得住锦天的心。”
凉歌有些惶恐,但还是盈盈一笑,“能遇到锦天,是凉歌的幸运。”
徐璟茹莞尔一笑,不修粉饰的容颜透着一股波澜无惊的淡然,温柔的眼眸里更是沁着些微欣慰来,看上去十分温暖。
凉歌不羡慕苏玲媛良好的家世,而是有一位温柔如水的母亲。
在她脸上,看不出半点沧桑感,即便上次为苏玲媛的事而惴惴不安,但脸上掩盖不住的美好犹如岁月越雕琢越浓厚的美酒,让人回味久长。
“看得出你是个贴心的孩子,玲媛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她主动提起苏玲媛,语气里带些淡淡的惆怅。
凉歌看着徐璟茹,略有些尴尬的说:“我曾经很任性,让我爸对我很失望。”
“对了,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徐璟茹突然转移问题,开始探问凉歌父亲的名字。
记得上次莫锦天就告诉过她,说苏卫华把他叫去,目的是为了问她父亲的名字,这会儿又换徐璟茹问,凉歌心头不免生起了疑问。
“上次听锦天说,舅舅当时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呢。”凉歌故意笑得无恙,但心里却毛毛的。
“是吗?”徐璟茹唇边的笑显得不自然起来,她上前来,笑吟吟的说:“卫华说你像我年轻的时候,所以我倒有些好奇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因为二十多年前,我的一个哥哥与我走失了,我碰个巧问问,指不定咱们还能亲上加亲呢!”
徐璟茹突然变得热络起来,与刚才静静淡淡的语气不同。
凉歌眼眸一颤,紧张之余,不免有些奇怪,“舅妈姓徐,我爸姓慕,即便走失,那也不会连自己的姓氏都更改了吧?”
徐璟茹突然止了声,认为凉歌说的是,立马改口道:“也对,即便走失,但姓氏是改不了的。”
“放心吧,舅妈这么善良,一定会找到他。”像是消除误会般,凉歌满心轻松的祝福。
徐璟茹看着她,眼眸里积满欣慰的笑。
“但愿如此。”徐璟茹说完,电话便响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说了句,“玲媛打来的,我得先走了,你有空来我家玩啊。”
“好,舅妈慢走。”目送徐璟茹离开后,凉歌才如释负重的喘了口气。
虽然知道徐璟茹待人温柔,但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难免会心疼。
凉歌以为徐璟茹会冷声质问她一句,却没有。
看来苏玲媛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徐璟茹,想到苏玲媛早上气鼓鼓的样子,她心里又怪不是滋味。
走出医院,雾霾沉沉间,凉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觉得莫锦天应该忙完了,所以便准备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她只好打电话给方助理,让他送一下她。
因为方浩一直呆在医院,所以凉歌刚挂上电话不久,方浩便从大厅里走出来。
寒冷的天气,纵使穿太多依旧冷得发抖。
凉歌瘦小的身子站立在风中,看到方浩出来,她便上前去,略感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刚才下来的匆忙,忘了告诉你一声。”
进去之前,方浩特地交代,离开之前要告诉他,而她因为孙玉梅一闹腾,就把这事给忘了。
方浩脸上的冷冰不亚于这个寒凉的天气,不怒不笑的他,看了一眼凉歌,“刚刚你和你母亲吵架的情景被我拍下来了,已经传给boss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几分得意。
“为什么?”虽然不明白,但凉歌还是镇定的求问答案。
“因为boss特意交代,让我注意你们的一举一动。”方浩沉着脸,说得义正言辞,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凉歌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感动,因为莫锦天担心她受欺负,所以才会这么交代方浩。
她了然一笑,“让方助理费心了,现在送我回去吧。”她面色平静,而且脸上还漾着笑意,让方浩大为吃惊。
在送往凉歌回锦园的途中,方浩主动开口,问:“少夫人,我想斗胆问一句,你是真心爱boss吗?”
有些晕车的凉歌听到方浩这句话,把放置在车窗口的脸转了过来,木讷一会后,才不解道:“方助理为什么要质疑?”
她当然爱莫锦天,只是在一个和自己并不熟络的人面前承认心事,她还是有所顾忌。
方浩平视前方,语气冷淡,“没有,一时好奇。”
他回答的语气,让凉歌心一下子霍乱起来。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抓着问题不放,“方助理是不是有话要说?”
不难看出方浩对她的讨厌,所以趁他主动开口的时机,凉歌问个不停。
“如果少夫人不介意的话,那我就问了?”他突然转过头,目光清洌,一样冷得刺骨。
以前总觉得莫锦天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冰冻三尺,现在他一个眼神却能温暖凉歌整个心房。
“方助理有话直说就是,凉歌不会往心里去的。”她笑得淡然,面容上不生半点涟漪。
隔了一会,方浩才开口,“boss对我有恩,所以但凡对他有害的事情,我不会心慈手软!”方浩至始至终平视前方,语气像是烈日下炙烤的大地,因为承受不住热气的闷炎,而发出巨响。
他语声激烈,倒是震撼到了凉歌。
感于肺腑之间,又不禁有些义愤填膺。
只是,他言语里是针对凉歌,总觉得她是个危险存在。
凉歌皱眉,依旧轻问:“我不太明白方助理的话,能否明示?”
不知不觉已经抵达锦园,方浩停下车,偏头扫了眼凉歌,目光悠长的看着那片绿葱葱的竹林,似是回忆悠长,“数月前,boss心爱的女人为了出国离开了他,令他难过不已,整天萎靡不振不说,还要强撑着去上班,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再风光无限的人背后都会有不为人知的忧愁……”
数月前,就是她出现之前,那些衣服的女主人?
“所以你觉得我是乘虚而入?”凉歌忍不住猜想。
方浩嘴唇微动,苦笑之间,难以给出具体的答案,“我不敢这样说,不管是你乘虚而入也好,还是boss为了填空也罢,但我希望你既然选择留在他身边,就安安分分,不要因为一些物质而欺骗他!”
他虽然是好意提醒,但也有几分是警示。
“我和锦天是真心相爱的,只要他不让我走,我不会离开他。”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凉歌依旧不忘真心般的把这句话告知方浩。
但在这个节骨眼说,总会让人觉得故作言喻。
“呵呵,少夫人倒是朴素节俭,但你的母亲……”方浩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下来。
凉歌这才惊醒,原来绕了这么大圈子,方浩是对孙玉梅有所顾虑。
她面露尴尬,解释道:“我知道我妈是个不容易满足的人,只要有人给她创造条件,她总会摆出一副狮子大开口的样子,可我并没有授意她去分刮锦天的财产,而且这件事说来话长。”
若是莫锦天不去查究她的身世,一切莫须有的误会便不会有。
虽然很讨厌孙玉梅的贪得无厌,但她总归是她的母亲,哪有在人前诋毁母亲的不是。
所以她还是好言好语解释,“我也警告过我妈了,相信她以后不会再去赌了。”
莫锦天说,这几个月里都是方浩在照看慕楚克,那对孙玉梅的作风肯定清楚,况且连莫锦天都知道,一开始他是带着鄙夷情绪的,即使今天他去医院之前他没有提及,但心里依旧有隐忧吧。
谁会因为有一个赌徒母亲而面觉光彩。
“就在我下来之前,她在我这里取走了五十万的支票。”方浩接下来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凉歌惊诧,难以置信的问:“她向你索要五十万?”
这笔数目足以让凉歌惊心,何况是从来身无分文的孙玉梅。
她在桐乡的赌场上,会为了几十块与人争执不休,却没想到狮子大开口到如此程度!
“何止是一次,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方浩忍不住轻哼,带些鄙夷,“之前boss帮她还了一笔赌债,因为是我出面,所以她便把我当财神爷般恭维着,之后,总会以各种理由向我要钱,而真是的原因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赌博!”
凉歌的心如同抛入水中的石子,经历了落水的跌转,沉入水底的疼痛,最后,悄然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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