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太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沉闷的大蟹
十四号楼刚好对着他们会谈室的窗户,徐谦用望远镜朝那边观看。
如今天气寒冷,室内烧着几个大火盆,烟气缭绕,所以窗门都打开透气。
他一眼就看到了吴良,他是背对着窗户,他的左右手都坐着人,看了在这里接见的不单单是他。
他移动望远镜,左手边那人高鼻深目,头发编着小辫子,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汉人。
这家伙果然与胡人勾结呀,三更半夜不知道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呢!
他又看向右边,只见一个胖子版的陈啸天映入眼帘,不用说,这就是陈霸天了。
只见他脸色红润,胡须颤抖,正在很兴奋地和胡人说着什么。
“管你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老子马上就要把你爆头!”
徐谦自言自语,架好狙击步枪,调好狙击镜,将陈霸天的脑袋纳入射击范围。
闭眼、放松、调整呼吸,慢慢睁开眼睛,一切非常完美。
他手指慢慢勾起,准备那最后的一扣。
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窗口,刚刚好挡住了他视线,他赶紧收回手指,放下狙击步枪,改用望远镜观看。
此时那黑衣人已经毫不犹豫地跃入房间,拔出匕首就朝那胡人扎去。
胡人面色大变,可是他对面的陈霸天却一脸淡定地用手掌往墙上用力一拍。
瞬间坐着的三人往地下陷落,地面上重新铺上了一层板。
黑衣人见此急得在地上乱跺脚,还用刀不停地扎地板,可惜全都是无用功。
同时院子里响起一阵铃声,继而火光大盛,几十个家丁擎着火把,手持明晃晃的钢刀把十五号楼围了起来。
黑衣人从窗口跃出,开始同家丁搏斗起来。
刚开始那把匕首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威,把对手逼得不停后退,那些家丁也发现了他的厉害,于是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开始和他玩起消耗战。
这些不是普通的家丁,是经过细心培训的,陈霸天估计每到一个地方这些人都会埋伏在附近,如果刚才是徐谦上去,现在被困的就是他。
这时他模模糊糊听到其中一个家丁喊道:“快快束手就擒,不然我们放箭了!”
徐谦往两边看去,果然角落里十几个弓箭手蹲在那里,看来他们策略是生擒不成就射死。
那黑衣人充耳不闻,继续挥舞匕首作殊死抵抗。
徐谦心想:“虽不知这黑衣人身份如何,冲着他杀胡人这条就应该救他一下!”
他拿起狙击步枪,对着角落里的弓箭手连连放枪,那些弓箭手全都腿部中弹,一个个疼得在地上打滚。
其他人但闻“砰砰砰”的声音,然后自己的同伴就倒在了地上,他们知道有人袭击,全都慌慌张张四处张望,可是周围一片漆黑,哪里来的人影。
那黑衣人也一时呆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谦一拍脑袋,这个傻子,你倒是跑啊!
那些家丁乱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出现,便丢下受伤的同伴不管不顾,继续朝那黑衣人围上去。
徐谦叹口气道:“罢了,这个傻帽,还是要老子亲自上阵!”
他把狙击枪一收,蒙上脸,掏出手枪,跳下楼顶,飞快地跑到那些人身后,朝他们腿上开枪,那些人发现了他,有人准备冲过来,可是一见他手上的武器一下就撂倒同伴,便犹豫着不敢前进,徐谦喊道:“再不滚,老子就朝你们头上打了!”
偏偏有人就是不信,举着刀扑过来,徐谦不耐烦地举起枪直接爆头,那些人看他远远地就杀死一个同伴,全都“哇哇”叫着逃跑了。
黑衣人是彻底傻了,徐谦上去拉住他的手臂道:“快跑吧,等着人家大部队再次出现吗!”
抓住对方手的一瞬间,他顿时觉得那手臂纤细柔软,而黑衣人也用力一挣道:“你放开,我自己知道走!”
声音清脆悦耳,原来真是一个女刺客。
徐谦道:“follow me!”
黑衣女道:“什么鸟语”
徐谦一急把前世执行任务的口头禅说了出来,他改口道:“我说跟上我!”
黑衣女子不再搭话,跟在他后面。
徐谦几下就攀上
91 惊梦
徐谦愣了一下,暴露我的位置不就暴露了你们小姐的位置,傻呀……
其实他不懂女子的心里话,阿娇的意思是让他适当可以欺负一下小姐,不要傻乎乎地在房间里待着......
黑衣女子能够理解她的话,嗔道:“快去,本小姐饿死啦!”
徐谦摸摸肚子,也感觉有些饥饿,催促道:“这位小姐姐,有劳啦!”
阿娇捂着嘴出去,徐谦想着到现在还不知道女子名字,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整理一下情绪,她一向心静如水,今天被阿娇这样一撩拨,那一汪清潭居然泛起了涟漪,她又换上一副冷峻的面孔道:“我叫冷叶。”
徐谦道:“哦,陈冷叶,你怎么会离家出走”
女子看向他,眼中闪过寒光:“我不姓陈,我姓冷!”
姓冷我看是性冷吧,徐谦腹诽道。
他感觉这个冷叶一定有故事,本来他想听听,可是他现在感觉和在安心客栈一样不想和她说话了。
冷叶见他不理自己,想着有事要求他,便稍微用柔和点的语气道:“许多年前,我爹爹和陈霸天称兄道弟一起闯天下。
开始他们只是抢劫一些富商豪吏,后来陈霸天野心越来越大,开始对一小堡敲诈勒索,父亲多次劝说可他就是不听,终于有一次他惹出了祸端,把一个堡坞灭门。
这举动激怒了谯郡大堡萧家堡,他们把陈霸天和爹爹等都围起来要杀了他们,可是陈霸天不知道使用了什么伎俩,让萧家堡相信屠杀灭门是我父亲下令所为,他们抓了我父亲杀掉就了却了此事。
那时候我刚出生不久,母亲承受不了痛苦,自杀了。
陈霸天良心难安,就把我当自己的女儿养了起来。
他非常宠爱我,而我从小就很任性,堡中任何人见了我比见了陈霸天还害怕......
有一次他的一个小妾梅娘惹怒了我,被我鞭打一顿,她就说出了我的身世,并且得意地说杀我父亲李代桃僵的计策正是她出的,还说、还说陈霸天养着我将来也是给他做小妾的。
我觉得我多年来的人生观瞬间坍塌,可是陈霸天一直对我很好,我实在下不了决心杀他,我想杀梅娘,可是她也被陈霸天看护起来。
恰逢当时父亲的一个老友,天师道的路长老来看望我,我便强烈请求他带走我。
路长老见我已知悉事情的始末,怕我继续留在陈家坞终有危险,就悄悄带我去了南方。
后来路长老成了天师道道君,我成了天师道的圣姑。
就在这时道君在北方布道时被害,作为道君象征的天师令遗失,天师道内部不久分裂。
几个长老扶持我统一了北天师,而南天师则控制在另外几个长老手中。
经过多方打听,我得知天师令落到了后赵太子石聪之手,他妄图以天师令吸引我教败类从而控制整个天师道。
此次有人报告我说石聪来到了陈家坞,所以我便来刺杀他夺取天师令,可惜功亏一篑,我那冒牌爹爹竟然救了他一命。”
徐谦觉得故事好长啊,可以写一部小说了,他现在明白冷叶为什么总是这样冷兮兮的,那是经历了生活的残酷磨砺造成的,也算是个可怜的娃!
关于天师道他倒也了解一些,可以说那是当时的全民宗教,甚至很多贵族也笃信它,天天焚香膜拜天师道的神话人物。
你可以说他们迷信,可是那时的人们就是相信他,很多道徒生病后不是去找医生看病吃药,而是请来道长做法事和符水。
当然,为了取信于民,天师道中也有人真正研究医药的,比如葛洪和乌有道,不过两人究竟是属于南天师还是北天师抑或是散游道士就不得而知了。
总而言之,天师道是当时大多数人的精神寄托,尽管其内部也鱼龙混杂。
至于天师令,徐谦不知道是什么鬼,想必是一个圣物,就像丐帮的打狗棒一样,是最高领导人的象征吧……
冷叶见徐谦沉默不语,知道他在消化自己的故事,一会儿后他说道:“若是胡人真得利用天师令建立伪天师,那么我们的半壁江山就会更容易落入他们手中,你我同为汉人,我见你出手不凡,所以想邀请你助我夺回天师令!”
徐谦点点头道:“既然天师令就在陈家坞,我就帮你一把,所以你刚才刺杀的人就是石聪,他来此和陈霸天接头建立伪天师”
冷叶点点头道:“道君下有十长老,每个长老下又有十个大天师,消息是当地一个大天师提供的,应该不会错。”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地问道:“一直在说我的事,你为什么会在陈家大宅”
入人房屋,没有正当理由,非奸即盗。
徐谦觉得也没必要瞒她,就说道:“我是来杀你的冒牌爹爹的!”
本想着她会反应剧烈,谁知她只是惊讶一下便恢复自然道:“要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只求你给他一个全尸,就用你刚才那个很厉害很响的暗器。”
暗器徐谦想了一下明白了,她是指手枪。
他说道:“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听说陈霸天狡诈无比,估计要杀他也难了!”
冷叶也知道如此,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她对陈霸天的感情是复杂的,他若被杀死了,也算是给父母亲报了仇,可是她应该高兴不起来,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
她刚去天师道的时候几乎夜夜梦见他,一会儿他是恶魔,一会儿他是慈父,他在梦中几乎把她折磨致死,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调整过来,刚才刺杀的时候若不是多看了他几眼,她早就成功了!
阿娇端来了饭菜让他们吃着,又去搬了个泥炉,还拿来了被褥放到床上后离开了,至于睡觉如何分配地盘,她可不管。
想起了安心客栈中两人曾经“同床共枕”的情形,冰美人悄悄地脸红了,她看见徐谦拿着被褥放到地上便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他两次救了自己,她说道:“你、你睡床吧,我睡地上,我在道观里经常睡石床,习惯了。”
徐谦作为男士,当然不可能让一个女子睡地上,他也不听她的话,还是径自去睡地铺。
冷叶觉得这家伙还算君子,便咬咬牙道:“要不,你也睡床上......不过,不许脱衣服,各自盖自己的被子,反正也就这几天,熬一下吧……”
徐谦刚才试了一下,地面的确很冷,陈霸天这个变态,房间一般不都铺地板么,他全是坚硬的大理石,他见冷叶“盛情”相邀,也就不客气道:“多谢圣姑......你是左边还是右边”
陈霸天的床比较大,放在房内中间,两把都是空的,冷叶低声道:“随便......”
 
92 黑市消息
阿娇看向冷叶,寻求她的肯定。
冷叶早猜到他外面有帮手,不然他如何混得进来
陈家坞经过陈霸天多年的经验,到处是机关密道,就算是陈霸天最亲近的人也不可能找他。
不过她也不劝他,免得他认为自己是想替陈霸天掩护,所以她朝阿娇点点头。
阿娇将他打扮成外出办事的下人模样,轻易地就出了陈家大宅,谁也不会想到老爷身边的丫鬟会带着刺客出宅。
在一个偏僻的树林里,两人约好再见面的时间,徐谦换好衣服去办事。
徐谦找到吴良,对方一看见他就赶紧拉进屋里把门带上,然后询问那天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
徐谦没有说出冷叶和阿娇,而是说自己误打误撞闯到了陈霸天的后宫,那里刚好有间遗弃的房子,便在里面躲了几天。
吴良点点头,他去找小妾梅娘时也听说过,陈霸天善于用鱼目混珠之计,陈家大宅房屋虽多,很多都是做掩护用的。
他问道:“外孙,外公有些不明白,你那天为何改做刺杀胡人的王爷了”
徐谦谎道:“我看见胡人就憎恨,想先杀他再杀陈霸天,可惜老贼太狡诈,居然在那里设置了机关等等,你刚才说他是王爷”
吴良道:“我也不知道陈霸天还有这手否则就先提醒你了……对,那人是羯人的镇南王石生。”
徐谦心道:“我记得冷叶说他是太子石聪,看来她搞错了,不知这镇南王来此和陈霸天密谋什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么,现在还有办法找到陈霸天吗,堂堂堡主居然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羞耻!”
“他现在有了这么大的基业,越来越惜命了,俗话说狡兔三窟,他何止有一百窟!”
“那么就是说没有任何办法咯,”
徐谦实在心有不甘,稍微沉思下道,“既然来了就要多搞出点事情,不如我也学学你们来个烧粮盗马如何”
吴良一听这话,老脸惭愧地通红,一会儿说道:“可惜陈霸天的粮仓有重兵看守,弓手、弩手、刀斧手埋伏四周,纵然你本厉害,除非身体是铜铸铁打,否则保证有去无回至于马场,位置比较偏僻,且那里有几千匹良驹,你一人也盗不走啊!”
徐谦恨恨道:“老贼果然仔细,你把马场的位置画出来,这次偷不了,就让他先给我养着,以后再来牵走!”
他看吴良有些犹豫,便道:“怎么,你还想护着老贼他偷了我外公的马,总得付点利息吧!”
吴良本想刺杀之事已经结束自己可以安耽一会儿,这下画出马场图可是又对陈家坞犯下了重罪,但是不画显然过不了徐谦这关,还是保住眼前要紧,他拿出笔纸,很熟练地画好了地图交给徐谦。
徐谦非常开心,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飞云堡的骑兵有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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