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战姬传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健崽
但这么多黄巾贼,哪里是那么容易驱退的,而他们大多都是在强撑一口气过来战斗,本就不耐久战,比不得黄巾贼中大部分还保存着体力的生力军,处于下风也是意料之中。
更可怕的是渐渐被对方围困住后,他们进不得又不敢退,退了就等于让敌军上了这吊桥,如此进退维谷、局面僵持。
特别是朐县兵这边还在一个接一个的陨落,而方超仍不退回来,让后方看着的吴耎都感觉心焦不已。
到最后他实在是耐不住,干脆也冲出城门、冲上了吊桥去,准备直接将方超拉回来,管他愿不愿意。
他并没有方超对那些普通士卒们那么深的同袍之情,反倒更能理智的做出判断和选择。
方超也已经有些打不动了,虽然执拗的没有回去,却也已经被挡到了后头,所以他很快发现了身后多了一个人,等看到是吴耎之后顿时大吃一惊,“你怎会出现在此处,你怎敢出现在此处”
吴耎却冷笑道:“既然那么多士卒们奋力为你殿后做出的牺牲你都不能看在眼里,那我就来试一试,你是不是真的九头牛都拉不回。”
方超一怔,当即一阵愧疚,说道:“我……”
他也是陷入了一个自我循环的怪圈,越是看到士卒们为自己而死越是不想做逃回去的懦夫,可越是留在这里,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步步紧逼。
“不必说了,现在立刻退回来,让他们在这里拦住,然后拉起吊桥,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就算迟早要城破,我也要尽可能多撑一刻,也多保留一刻的希望。”
方超无话可说,虽然人在马上,却反倒被吴耎牵着马缰往后拉。
然后吴耎又冲着前面依然在拦阻着黄巾贼军的那些骑兵喊道:“待会儿拉起吊桥,尔等能跑回来多少人便跑回来多少,若有机会,一个都不要放弃!”
方超在旁听得脸色顿时一喜,看着吴耎眼神莫名闪烁了一下。
他胯下那匹马却应该是被驯服的不错了,一直表现得很温顺,被吴耎一直拉下了吊桥后,吴耎才又冲着城内大喊道:“拉起吊桥!”
方超没有发话表示异议,自然是以吴耎的话为准,而吊桥前那些阻拦敌军的士卒这时候也开始听从吴耎的吩咐,缓慢而有序地准备退到了吊桥上去。
虽然这吊桥够宽,但他们其实两三人骑着马就可以拦阻在前面,只不过很容易就被敌军绞杀,所以两边还需要数骑一起呼应。
而伴随着吊桥拉起来,他们也在不断地往后退,渐渐减少在吊桥外的人数。
但依然需要保持在五人以上,否则根本无法做到有效的阻拦。
那黄巾小帅看到城里已经在拉吊桥,不觉暴怒,眼看到手的军功就要飞走,哪里按捺得住,当即拨开了手下士卒,主动冲到了最前头来。
“都是一群废物,还得本将亲自出马!”
他原本就是一个地方游侠,怀着野心想要赚个官当当,哪知道花了钱还帮人赶跑了山贼立了功劳,却反而只给别人做了嫁衣,随即便杀了那官儿自己也去落草为寇,之后便被黄巾“收编”。
在黄巾军中他资历太浅,只能累功才能上升,若能够拔得入城首功,他说不定就能顶下那个副帅了,怎能不为此竭力而为
他冲过来那架势如同猛虎下山,前方挡住的那几员朐县骑士都被吓懵了,侧方那几个还都被其他黄巾兵拦阻着,中间那个竟被他这么直接冲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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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昏迷
糜竺接到消息立刻赶来,人还未到便急急忙忙、全无君子风度的嚷嚷起来:“吴公子无恙否”
他留了人在这儿看着情况,本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提前回去预警,哪想到事情的变化却首先是因为自己这边而起。
他没叫上糜芳和糜贞,也没空叫上他们,直接就过来了。
方超那是预定计划,虽说他陷入危机也是一个大事,可总也没有吴耎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来得让人惊悚。
更令人担忧的是,在他突然爆发一波,将那黄巾小帅连通后面想要爬上吊桥的一众黄巾兵一齐赶下去后,他自己也很快晕倒在地。
而且因为当时他人是站在那吊桥被拉起后逐渐翘起来的顶端,所以人倒下来后,更是顺势滚落下去。
幸而被下面的几名朐县将士冲过来接住了,好歹没有让他摔得太惨。
之后自然是赶紧将他送到附近医师的所在处,因为西城这边战斗激烈,城内召集的几名医师也被特意安排到了城楼附近的一个宅子里面定居,一旦有伤员立刻便能就近送往那儿。
这也是吴耎提出的建议之一,他本来还想说建立一个战时医疗队,然后什么医生护士的搭配顺势上马,但现实的情形不可能那么想当然的一下子就把所有东西都建立起来,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何况他说的那些在目前这种社会条件下本来也没有多少实施的条件,除非哪一天他站在了最高位置,无人可以反抗,硬逼着上马。
方超等人成功回城,吊桥也终于拉起来,有着护城河的拦阻,敌军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这大晚上的也不方便进攻,何况黄巾军营那儿目前还未完全摆脱混乱,自然是自理比攻城更加重要些。
就是追逐方超的那支步卒人马,在没了头目小帅的率领之后,也很快作鸟兽散回去了。
而对于朐县这边而言,危机暂时消弭,但形势不容乐观,今次的夜袭可以说是完全失败,那三十名“奇兵”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传来,基本就可以断定了他们已经葬身于黄巾贼军围剿下的结果了。
也许他们也是提前暴露之后被绞杀了,也可能是在准备对黄巾渠帅动手的时候被击杀的,这样都不重要了。
经过了这一晚上,朐县不仅没有能够争取来什么,反倒折损了不少将士,连方超都险些葬身敌手。
黄巾贼虽然营寨被毁了一部分,也有不少折损,但他们基数大,就跟白天登城战他们同样折损更多,却依然能够对城内守军保持着巨大优势一样。
削弱的那部分优势,却不足以弥补方超他们这次夜袭所付出的代价。
而吴耎身上的变故也是蒙上了不少人心上的阴云,一直未醒更是牵动人心。
糜竺留下来的人也清楚吴耎对其的重要性,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去通报了消息,才让糜竺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他甚至连头发都未束好,可以说极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也可见他心情的急迫。
方超听到声音回头去看到是糜竺,当即见了一礼,然后苦笑摇头道:“陈医师在为吴公子诊断了,还未有结果。”
糜竺这才注意到那边吴耎被抬到了一张榻上平放着,旁边坐着一个头戴纶巾、捋着胡子、蹙紧眉头的中年男子,正在为吴耎把脉,再看吴耎脸色有些青白,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伤痕。
他不由疑惑,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吴公子怎么会上了战场”
若不踏上战场,很难想象吴耎好好待在城里会被什么攻击打中,总不能是突然就晕倒了。
自吴耎突然晕迷开始,方超便一直陷在自责中,此时也是满脸歉疚道:“都是末将的疏忽,早知道我应当早些回城,也免得他上了那吊桥,最后好险没有摔到地上。
“不过他昏迷的原因应该与此无关,那只是颠簸一下子,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第六十四章、一眼
天色渐亮,黄巾贼的第一波攻击比所有人预想的还要来得早、来得急。
朐县城内守军一直处于绷着一根弦的状态,也是在对方一动的时候就反应过来。
战鼓声起,轰鸣阵阵,这一次朐县是真正将所有人都叫上了,不论男女,无分老幼,家在此处便得出力。
无力弱者可以削木搬石,做标枪和石箭;能战者则都上了城楼,抵挡敌军先登部队,厮杀成团。
黄巾贼起事虽只一两月,但早已经从昔日太平道还能够蛊惑民心的仁义之众,变成了如今声名狼藉的“匪军”。
其所过之处,往往人烟尽殁,而有民者从之则为贼、不从则为鬼,其待遇竟比朝廷还更严酷几分。
从贼者已经渐渐疯魔,这反倒让其他人望而生畏、更不愿意加入其中。
当然,黄巾起事声势浩大,大汉各处自桓帝以来的天灾不断、**未绝,许多人活不下去,即便是不入黄巾都要疯魔,加入了至少还能多一口好活。
这使得贼军不断壮大,但其中大部分都变成了一味索取的蝗虫,于是他们强大的破坏力,便使得百姓更加闻风丧胆、畏之如虎。
及至如今,朐县这种态势下,他们若不跟着一起反抗,那下场如何,前车之鉴比比皆是。
事实证明,百姓在被逼得活不下去的时候,其力量是强大而令人望而生畏的,而这种抗争的力量转化为守护的力量,只强不弱,因为这是人从最早在自然中风风雨雨便习得的本能。
所以虽然朐县城内真正的可战之兵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可顶替他们继续披挂上阵的那些平民,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黄巾贼以为会很简单解决的战斗,却在一开始碰到了迎头痛击。
相比于城楼上的喋血、狰狞,城内不远的街巷内,那陈医师临时的居所院子里,这时候吴耎刚刚醒来。
方超已经去城楼上率军抗敌,临走前还说了句“为了吴公子,某也得多宰几个黄巾贼”;糜竺倒是留了下来,他去不去前线并不影响,倒是吴耎迟迟不醒让他一颗心一直悬着。
看到吴耎终于睁开眼睛,他心中大石终于落下,然后立刻上前问道:“子柔,感觉如何了”
这里也只有他在看着了,真要有什么事情也只能让吴耎硬挺过去。
陈医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毕竟城楼上伤员不断,实在是救不下的只能放弃,但只要还有希望,就得立刻救治,然后让他们再去战场上。
只有这样的“重复利用”,才能够稍稍抵消巨大的人数差距。
吴耎呻吟了一声,感觉头脑很沉重,身体也有些乏力,本来想要爬起来也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头看到糜竺,轻笑了声摇头道:“就是感觉浑身乏力,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糜竺也笑道:“医师说你用力过度,我倒是很好奇,昨晚你在那吊桥上是如何大发神威方伯跃都说若非你出手了,恐怕那些黄巾贼还真有可能攀上吊桥,或许城门昨夜就得被他们攻破了。”
“昨夜”其他的话大多没听进去,吴耎倒是捕捉到了一个关键字眼。
“是啊,”糜竺点点头,说道:“你已经昏睡了一宿,现在腹中可有饥饿感觉,要不要我让人去给你煲点儿米粥”
吴耎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情况,虽然乏力但却在慢慢恢复力气,身体在慢慢好转中,就好像是自我修复一样,虽然不知为什么,但这感觉如此清晰,让他深信不疑。
他又是摇摇头,只说道:“不必了,若是可以的话,我更想到城楼上去看看。”
“你……哎……”糜竺指着吴耎,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要说恨铁不成钢吧,吴耎这是有责任心的表现,这是君子欣赏的品质;可要说欣赏吧,他又觉得吴耎这显得有些迂腐了。
第六十五章、归来
昨夜朐县的突袭行动对于黄巾军的影响还是有的,起码今日他们没有办法再全军压上,有部分是因为折损,也有部分因为休息不好不在状态。
毕竟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又是在他们沉睡中,可以说是最讨厌被打扰的时刻,当时的反应都慢了许多。
这其实也是许多夜袭能够成功的原因,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而这支黄巾军虽然看起来被整备得颇为正式,但是在许多细节处和真正的强军还是有很大不同,也很容易暴露其底细。
但今天攻城的时候,他们可用的人数仍然数倍于朐县城守军,毕竟朐县守军同样消耗了很多,但是基数更小,按比例来说损失其实还更大。
昨日他们提前准备好的云梯已经消耗完,今天大概是做了一战而定的准备,黄巾军干脆就将建营寨用的那些木头都拿来做了新的云梯。
今日的先登也好似比昨日显得更为狂猛,当然也有可能是城头上的抵抗力量薄弱了许多,平民的力量到底还是不能和训练过的士兵相较,在刚开始凭着一口气顽强地抵挡住了之后,后面就很显而易见的开始处于下风了。
本来昨日就未清洗的城楼上,再一次染上了新鲜的血液,那刺鼻腥味从方才还在城下的时候就能闻到了,而吴耎他们越靠近,那味道也就越清晰。
不过对于经受过黑风寨那一回的吴耎而言,倒还觉得能够接受,而且他的注意力始终在别的方面,没有注意这些战斗,也没有特意去寻方超他们在何处。
事实上就是他想要找也找不出来了,城楼上多是血人,除了衣服颜色的差异——汉军以黑色为主,黄巾军却是土黄色,都很难看得清脸。
这时候大家都忙着抵御敌军,自保都还不够,自然也没多余的精力来阻止他们。
而那些黄巾贼兵往往一个才攀上城楼的,还来不及高兴,立马就会迎来反戈一击。
但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朐县守军这边仍然是处于弱势,城头上的防御都已经被逼得步步后退,吴耎他们走到了石阶边沿的位置,就已经很难再往上走了。
再继续过去的话,那就上了城楼,也等于是上了战场,周围都已经厮杀成一团,一时间很难分清敌友,吴耎甚至怀疑这种情况下也许真的会有砍错的情况发生。
好在那女墙不高,他们也不一定需要走到边沿去,站在这里从这个角度也还是能够看到城墙外围的。
城外密密麻麻的依然是黄巾军的身影,黄巾选在西城进攻除了声东击西,恐怕也有朐县外只有这一出是真正平坦适合大军敞开来进攻的平原地形的原因。
除了前方攻城的部分,后方剩下的军队依然在排着整齐的方阵,虽然似乎没什么实用但看着壮观、也有一定的威慑力,起码城楼上的人在拼命抵抗之后发现下面还有许多敌军,意志便不自觉会消解掉。
吴耎只看了一会儿后,目光还是重点看到更远处,也就是在那黄巾军方阵的更后方,看那里有没有出现自己期待已久的那个身影。
可惜,依然是一无所获。
“子柔……”等待了一会儿糜竺才开口,欲言又止,但意思不言而喻。
这里太过危险,他们多待一分就危险一分,毕竟两人都没有什么自保之力。
现在还得亏那边人都杀红了眼,也没有黄巾贼兵注意到这边,但是方才就有一个朐县兵被杀了之后尸体抛到这里来,被吴耎眼疾手快挡到一边去,也可想而知他们这里很快就会被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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