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接引传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齐楚赵燕韩魏
聊斋之接引传承
作者:齐楚赵燕韩魏
王璞一不小心发了个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是一个穿越聊斋获得接引传承的故事。
第1章 鬼新娘
西峰岭。
春光融融,芳野林踪,桃花烂漫山间,自山巅而下有醴泉自石缝中汩汩流出。道路夹在田垄之中,蜿蜒曲折,不远处还有几株残雪梅树峭立磐石之上。
山中炊烟袅袅,有一乡村轮廓在氤氲雾气中若隐若现,隐约有渔翁高声吟唱,又有村塾先生谈古说雅,屋檐下七八小儿围在水井里咿呀谈笑。
俨然一副世外桃源景象。
醴泉自山巅而下,汇聚成小溪,水深及膝。阳光透过清澈见底的溪水,像揉碎的金子,扬撒在细沙鹅卵铺就的河滩。
一红裙少女低着螓首颦眉不语,两只柳叶般的丹凤细眼在溪水中左右搜寻,她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弯腰将素手提着的笸箩按入水中,不时就有一尾红鲤窜入其中。这时她嘴角方才露出一丝喜意,急忙盖上竹盖,又从水中捞出一块方石压在其上,安然地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自言自语道:“这次公子可有福了,能在西峰岭的小溪捞出这百年一见的红鲤,这可是喜上加喜。”
她一手提着鞋子和衣裙,另一只手则提着笸箩,沿着山路拾阶而上。越往上走,人声越加鼎沸,青石地板上亦多出往常不多见的红纸钱。
鞭炮砰砰地急响,吉时已到。
“七喜姐,祝公子和夫人永结连理,百年好合。”守在外围的三四个垂髫小儿立刻围上红裙少女,嘴里不间断地说着伶俐讨巧话。
“好说,好说。”七喜笑得眼角眯成一条缝,从袖兜里掏出一把零碎喜钱,约有二十多文,直接抛给他们。
喜钱是今年刚铸的庆元通宝,黄橙橙,金灿灿,撒在地上,格外悦耳。
待看围在王宅的村民随着号角一拥而进时,七喜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待会就是公子和夫人拜堂成亲,我得赶紧将红鲤送去。”
诗经有云:‘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岂其食鱼,必河之鲤。’鲤鱼有祝殖祈育的寓意,民间多有童子抱鲤鱼的剪纸,象征多子多福。尤其是红鲤,更有科举高中的暗喻。
她之前所说喜上加喜并非乱言,世间多有传闻娶妻转运的传说。或许今日公子取得妻就是命格里旺夫的,不然怎会在大好日子捕到红鲤
而鲤鱼最好是成亲当日捕捉,有否极泰来之意,若是早准备好,就落了下乘。因此不论是富贵或者贫贱人家在这时的运气都是一样的,能捞出品相上佳的鲤鱼那也是大有脸面的事情。
可七喜刚走到门前的时候,就猛地一拍脑袋,自己怎么忘了穿鞋于是她急忙将左右的绣鞋套到脚上,在人群中左挤右撞,只差点就一个趔趄撞到门楣,跌跌撞撞的摇进喜堂。
晃悠的笸箩溅着水花,将宾客衣裳弄得**的。但众人看到那笸箩里的一尾红鲤,也就不再计较这些撮尔小事。
“公子,公子,好预兆,今日捕到的是红鲤。”七喜兴奋道。
王宅前院两旁胸前簪红花的乐队班子,放着唢呐,鸣着笛。最中间则是一个炭火盆子,里面的兽形碳烧得通红,火星子不时飞舞。
站在前边的是牵着绣球两端的一对新人,红衣红袍,男的戴探花及第新郎帽,女的凤冠霞帔,明媚艳人。
听到七喜的话,站在左边的新郎王璞点了点头,苍白的脸庞露出一丝病容,他结结巴巴道:“好!红鲤,此是吉兆。你待会到账房支十两银子,算是...赏...赏你的。”
红鲤......
他沉吟了一会,有心想要吟两句诗,表达一下成婚的喜悦之情,最好捎带上鲤鱼,烘托一下婚礼氛围,但嘴巴张了张,愣是念不出来。
苦笑一声,只得摇摇头感慨道:“芸娘,我一无才学,二无家资,身体又不好,非是良配,你嫁给我少不了做些腌臜事,算是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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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见血
王璞坚定的点了点头,纵使一副早夭病相,但略显宽阔的肩膀还是让李芸娘心中一安,从此算是有了依靠。
两人距离的如此之近,甚至能听到对方的急促喘息声。
王璞也闻到了一股如麝如兰的腻人脂粉味儿,他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地从水盆中捞出那一尾红鲤,递给李芸娘。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红鲤和被褥下放着的红枣、花生、桂圆、瓜子一个意思,都意味着早生贵子、
红鲤更是祥瑞。
可就在李芸娘接手的那一刹那,红鲤瞬间化作一柄寒光凛冽的杀猪刀被王璞反握在手中。
刀长一尺三寸,剔骨尖刀,刀尖到木柄处暗藏血槽,最是凶煞不过。可王璞没有丝毫迟疑,眼里满是冰冷,直刺李芸娘胸腹。
即是洞房,那就合该见血。
刹那间,鲜血肆虐横流!
躲在婚床下听动静的垂髫小儿看到粘稠的鲜血时,吓得浑身哆嗦,跑出洞房,喊道:“新郎官杀人了,杀人了。”
满堂宾客惊呼,有的摊倒在地,有的则喊着报官报官,还有一些人甚至打起了王宅里钱财的主意,趁人不注意哄抢一番。
“为什么!”李芸娘红唇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恍若牡丹凋谢一般,长裙曳地,发髻散开。眼里满是不信,一点也想不到刚才的情郎竟然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她想要拔出插在胸腹的杀猪刀,可是素手刚碰到刀柄时,就猛然一缩,好似沸油碰上了冷水,滋滋作响。
那一双纤纤素手好似生了浓疮,流着脓液,恶臭难闻。
“王郎!”李芸娘双目通红,呆愣愣地看着身侧的王璞,清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哀怨道:“妾身对王郎你情深一片,山海可鉴,若是王郎真想要妾身薄命,直说便是,又何苦设计,我的心儿可都是你啊。”
她话说时,手上的伤势已好,只是身体渐渐有些消散,不负刚才的凝实若人。从如意发髻直接拔出一枝含翠金簪,作势欲刺雪白脖颈。
“哎。”王璞轻轻叹息一声。
李芸娘眼底露出一丝喜意,手上金簪一停,泣道:“王郎可是回心转意了你我肌肤相亲,野道士的乱语,又怎能改..你我衷肠。
王仁你干什么!”
她有些歇斯底里,状若疯狂。
只见王璞躬弯下腰,右手紧箍住李芸娘握着金簪的手,但他没有夺走金簪,反而向李芸娘脖颈一推,直直插入血管。
“你的话太多了,有时候死也是种解脱,可笑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自己已经落入他人网中,为砧板鱼肉,任人施为。”
待王璞将金簪刺入李芸娘脖颈后,李芸娘再也维持不了鬼体,化作了飘散在空的魂魄,妖艳妩媚,一双春眼似有桃花泛滥,身段玲珑,衣裙破烂,春光外泄,凹凸有致,不复刚才的少女姿态。只是眼神木讷,像是没了灵智。
刺在胸腹的杀猪刀将她的魂魄钉在了原地。
而此刻的西峰岭景象也迅速变化,王宅转眼化作破落府邸,蛛网密布,洞房的喜烛也成了白烛。
合卺酒亦是脏臭污水。
“眉竖尾黑,眼若春水,双腿合而不拢。看来你果不是个正经女鬼,那些个村民倒也真没说错。”王璞打量了一眼李芸娘现在的姿态,心里的一丝不忍也随之抛弃,从怀里掏出一张普普通通的黄纸符往李芸娘魂魄一贴,就将她的魂魄封在了纸符里面。
“算算时辰,也该到时间了。”他掐着手指,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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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莲花胎记
“敢坏义父大事,三哥你胆子不小啊。”王璞心中胆气一增,呵呵冷笑,哪怕在他眼前的林昭是镇北军中有名的煞头虎,他也丝毫不惧。
“五弟说的什么话,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如此生分,这李芸娘在西峰岭为患多年,不知多少山民丧失性命,为兄这也是为民除害,这才领兵上西峰岭除鬼,只是不知五弟你在这里做了新郎,若有冒犯,还请五弟多加海涵。”
林昭翻身上马,冷眼看了一下王璞,这才带兵从西峰岭缓缓退走。而在李宅里的鬼怪也被铁衣卫扫荡一空。
身旁的七喜看了眼空荡荡的李宅,心有余悸,她敛起衣裙,惦着脚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捡起了烫金婚契,递给了王璞,“世子可要小心了,林昭可不是好相与的人,此人外粗内细,现在虽然从王宅退走,可此刻定然发急信到侯府,一为请罪,二为求证。”
王璞眉头紧皱,握了握拳又松了开来,“不怕,时间够用了,从西峰岭到侯府至少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若用信鸽或许更快些,可我刚才用言语诈他,信鸽太过危险,只能快马去报。
你在门外守着,若是没我命令,断不可放一人进来。”
七喜点了点头,握着袖刀守在门外。
。。。。。。
屋内。
等七喜的脚步声停止后,王璞将屏风一角的灰尘清理干净,借以可以看到外面景象,这才盘膝坐在床榻之上。
摊开烫金婚契,他将新郎服抓开,露出内里白嫩的肌肤,在左侧胸口处,有一刺青图案,犹如路边草地常见的三叶草。
只不过和平常三叶草不同,它的叶子略显宽阔些,并拢的根部若一圆台。若是仔细观看,这是一座莲台,长着三片莲叶。但在皮肤上,就有些尴尬,好似前世的核辐射标志。
“林昭已经到了换血境,凭借气血就可镇杀鬼魂,而我前身资质有限,武学一途连入门都谈不上,也不知道为何镇北侯要收前身做义子。”王璞脸上露出忧虑,重生数月,他已经了解到这是一个神鬼世界,不仅有着如李芸娘这样的妖魔,林昭这样的习武之人,而且还有着仙道。
仙道缥缈,平常人想要求道最多只能找到普通的道观庙宇,可镇北侯府乃是凡俗最显赫的权贵之一,在侯府里也有交往的仙道门派。他担心自己借尸还魂被人发现,所以一直找机会准备跑路,然而试过几次就放弃了。
倒不是自己不能跑,而是他患有痨病,若是寻常人家,早就死得无影无踪,可他作为镇北侯世子,有着仙道之人帮忙拔除病气,这才不至于夭折。
“希望我的梦是对的,这莲花胎记是机缘。”王璞眼光一闪,将封印李芸娘的黄纸符往莲花胎记一贴。
这莲花胎记是他前世之时长在身上的,平时没在意。等到重生后,身躯也多了这莲花胎记后,这才让他惊奇了起来。
黄纸符刚贴近莲花胎记时,刹那间就放出金色毫光。金色毫光好若磁铁一般将黄纸符里李芸娘的魂魄吸入其中。
王璞一时福临心至,他当即紧闭心神,打坐了起来。
一炷香后,王璞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中闪过喜色。
“果然,做得梦不假,此物当为我登仙梯也!”
原来王璞沉下心神后,将念头浸入莲花胎记之中,顿时在内里见到了一个好似泡沫一般的东西浮在幽暗空间之中,兀自沉浮。而在其旁另有一篇金色经文,梵文所写,晦涩难懂。
在泡沫里王璞可以看到李芸娘的一生,从小长在玉京,在家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妥妥的大家闺秀,等到当官的爹外放后,随其远行,在路上突遇猛虎,惨遭虎腹,身死后得一山洞,洞中刻有修道法决,借助修道法决凝聚鬼躯。
然仙道唯有人可求,盖人身具阴阳。纯阴者为鬼,纯阳者是仙,只有人居其中。
李芸娘若想修行再进一步,就不得不吞食阳气,借
第4章 黄粱梦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李芸娘的动作,待李芸娘看来时,一丝不苟道:“小姐,该上课了。”
说着他拘谨的向右侧了侧,想要将衣衫上的补丁挡住。
李芸娘皱着眉,撅着小嘴,像是能挂上水壶,不满道:“先生,为什么要读女诫女诫有什么用曹大家也是女人,为什么偏偏要写女诫限制女人”
她一连提出数个问题。
“为上者喜,为人者颂。”余夫子淡淡说出这八个字,脸上不喜不悲,“求叔妹之心,固莫尚于谦顺也,你想得太多了,做人少些胡思乱想,才能好好活下去,做女人尤甚。”
李芸娘垂下眉头,敛去神色,端端庄庄坐在椅子上,只是暗地里将那只画着乌龟涂鸦的纸张撕得粉碎。
而余夫子像是没看到一样,一板一眼开始讲了起来,只是刚讲到不到一刻钟,就猛地开始咳嗽了起来,“抱歉小姐,在下或是昨夜偶感了伤害,咳...咳...前日刮起了北风,窗纸还没得及换新的。”
“先生...没事吧。”李芸娘心急想要上前安慰,可想到什么就气闷的坐了下来,若是上去余夫子估计又要说男女授受不亲。
寒风乍至。
自先前余夫子感染风寒后,就再也没能回到李府担任西席,自然也不可能教导李芸娘。
到了春节将近,李芸娘向父母提了一句想要给先生送些年货,可李母却道余先生已经死去多日,死得时候不知羞的全身**,据乡邻说是和哪个狐媚子鬼混,阳尽而死。
“不是的,先生说过了。人要是被冻得神志不清,就会一件件脱去自己的衣物,先生...先生...是冻死的。”李芸娘眼里闪过不忍。
李母捂嘴偷笑,用指头点了一下李芸娘额头。“傻孩子,先生说的话就是真的了他只不过是个穷酸书生,不登科什么也不是!”
李芸娘默然不语。
可她终究没到余夫子的墓前上一炷香,或是尽个人事,磕个响头。日升日落,岁月如瀑,这件事很快就被她忘了,大概是余夫子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男女,授受不亲。”
十六岁时,李父外放京城为官,路过西峰岭,李芸娘丧命,在洞偶得前人功法,又诱惑山民吞其阳气。
直到第五十四人时。
“咳...咳...呔!小姐小心,快和我上马。”一白面书生骑马经过西峰岭,恰巧碰见恶虎杀人,不由分说出头相救。
山路颠簸,白面书生很守规矩,面色微红道:“小姐,这里已经安全,还请小姐下马,不知小姐家住何方”
李芸娘咯咯一笑,“书生,你很像先生啊。”
大概是那句咳嗽声,也大概是守礼甚笃,在白面书生身上,李芸娘似乎看到了当年余夫子当年的影子,是那副打着破烂补丁儒服的样子。
时间飞移,转眼就到了半月后。
洞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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