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闻言栾溪抬头一愣,将心中好不容易想出那半点儿头绪忘了干净,继而放下了手中的墨条,看向身后这一排排的书架,其中又说不出究竟是有何异样,但依着九重天的天规必然是会有些玄机在。

    然同昭华学习修为仙术,无疑是费些心神,但终究只要勤学苦练是可以有成效的,可若是誊写经书一类,费的可就并非是什么心神,偏偏那外面的掌事仙娥时不时扣响殿门,要求将抄写的纸张拿去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其中不乏有几张抄写累了,字迹凌乱的,被挑拣出训斥重新抄写。

    我仰天长叹,只觉在九重天的日子并不见的比司徒府舒坦,反而更是规矩重重。

    栾溪见我被掌事仙娥为难,想要暗中帮忙抄写几份,可怎奈我的字迹委实不堪,纵使她故意作假,那字迹也要比我的工整些,末了才不得不站在一旁研磨,希望能够给予我动力。

    临近子时,天一阁的守卫已然换了两班,若是寻常的宫殿一日只需调换两次即刻,可此处乃是昭华日日所处的的地方,便需调换四次或六次,就是为了防止有贼人藏进守卫之中,试图谋害天君,三界大乱。

    新的守卫站在殿前,我远远拿捏的时间,转身看向早已倒在软榻上睡熟了的栾溪,这才敢放心将笔搁下,挪动扶梯重新站回了天字的那间格子前,由着指尖在四周不断摸索,除去尘土并未有什么其他的不同。

    &




第488章 无字天书(上)
    千千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此处池水甚为清明,甚至连池底那一点淤泥都不曾浮动上来,未免就有些太过奇异。

    水晶棺落于池底,怕是早已被水流冲刷了几百年之久,可如今看去却半点儿污痕都没有,其中顺着缝隙好似还能流露出些许灵气,饶是当时那天妃也是因此破了天字格子的机关,又是如何取得封印,不让老天君发现。

    我蹲在池边,看着水流层层略过,竟不知该如何试探那封印。

    反手摸向腰间系着的云绸带,我皱了皱眉,若是此举一次便令昭华有所察觉,大抵也是我真的不适合在这幻境中寻求什么仙术之法,莫不是就此放弃,也算是不为难声音,不为难自己了。

    随着手中的云绸带幻化成利剑模样,汇集周身全力,屏住呼吸欲直冲入池底,却在那剑锋碰触到水面的刹那,发出嗡嗡的响声,周遭的世界也开始晃动起来,我连忙踏在一旁碎石上,收回云绸剑,却发现随着不远处的水流变得缓慢,顷刻间原本流淌的池水竟结成了冰。

    前殿之中仙官们手握玉牌,纷纷上奏何处仙山出了妖怪,凡界那位宰辅害了天命,昭华坐于高位之上,皱眉批阅,时不时命身边的玉枢真人驳了哪一位仙官的折子,原本一切安然就绪的事情,在昭华猛然失手掉落了笔杆而改变。

    彼时玉枢正站在书案前将折子分开,一则发放下界,另一则夜里送去天一阁批阅。

    由着昭华将笔杆掉落,众仙官纷纷惶恐跪地,就连玉枢也是手握折本跪在地上,唯有昭华一人皱眉许久,方淡淡道:“今日本君乏累,竟连这杆笔都握不住了,众仙若是又是上奏,不是皆承上奏本吧!”话毕轻抬了抬手,由着玉枢真人搀扶一路回了内殿。

    诚然此时只有昭华一人心中清楚,那藏在天一阁多时的格子,终是被她打开了。

    恍惚之中,虽说一直用修为压制着十方圣水,可压制并非是长久之计,如今无字天书的封印晃动



第489章 无字天书(中)
    天一阁这处的殿宇所建,与浣纱殿不同,又与缪若所住的凤栖殿不同。殿宇窗户即门前,皆是身处其中之人能视外面景物,反观外面所处毫无察觉,并难以窥探其中,起初这本是为保护阁内藏书所为,后来因屡次有妖魔来袭,这边成了历代天君宫殿、寝宫建造的重点。

    昭华不愿铺张,再令工匠建造,索性就将自己的寝宫钉定在了天一阁中,开辟出了间内阁为己所用。

    可这能视外面景色的能力,也并非是进入到天一阁的人就有的,譬如我同栾溪也只能看出个轮廓,但凡是修为高深一些的上神或上仙,方可看出玄机。

    每每想至此处,我都要捶胸惋惜,自己这般的凡人若是要修炼到上神,大抵是要非个千百轮回才算功成。

    然正当我看着窗外来回走了两遍的掌事仙娥感叹时,栾溪却在一旁犯起嘀咕,说:“方才我明明看见了昭华天君,怎的这一晃神儿醒过来,却连半点踪迹都没有,莫不是真陪你待在此处已然痴傻了”话音一落,抬手轻柔着眉心,可见这一梦对她的影像有些大。

    若是真如栾溪所说,在我进入画中时,昭华有感来了天一阁,为何又一声不吭就走了。

    我想着这些背过身将两只疲累的小虫子放进罐中,这才重新提笔继续誊写,一切如旧,唯有那书案上烛灯的灯芯,能够证实方才所过并不是虚假。

    栾溪之所以记不清是否真的见过昭华,也是因被小虫子入了体,不然依着常时定然能够分辨出梦境区别。

    想来此处我倒要真的感谢昭华,若非是他当初送来,怕是我根本没有机会支开掌事和守卫。

    缓缓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我眯了眯眼眸,心中所想的却是画中水池下方的冰棺,也不知当初昭华究竟是下了什么封印,亦或是当年那老天君所下,为何蛮力用不得,依靠法器池水又会瞬间成冰,令人无法取出冰棺中的东西。

    栾溪见我眉头紧锁,以为是被这誊写扰的心烦,劝道:“其实眼下的惩处已然是最轻了,若是换做寻常定然是要重罚的,可见咱们天君是将你放在心尖尖上宠着,只是天君越是这般宠着护着,缪若天后就要视你为眼中钉,以后在天宫的日子也更为难过了。”

    闻言我将将抬起头,领悟到她话中所说的那份担忧,纵使所有都是虚假,唯有这些感情尚是真的。

    未免她太过担忧,我将笔杆放回去,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臂笑道:“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那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去坚持,正如你同珞羽当初对我说的那般一样,至于我们心思缜密的天后娘娘,就无妨了,日后提防就是!”

    栾溪却没有我这般的心境,一门心思中装着都是院落主人,我拢了拢衣袖,才想起在天一阁中尚有昭华吩咐过的点食在,便搬来凳子,一只脚轻轻踏上去,果不其然在上方看见了食盒。

    要说昭华心疼人,也全是在这些旁人瞧不见的地方。

    我吃着玫瑰花糕顿悟,许是这就是所为的君王情,从来都不足为外人道。

    这玫瑰花糕本是珞羽做的最为可口,如今吃着也只能算是凑乎,栾溪擦了擦指尖,说:“如今你做成天后的消息,怕是珞羽游历于三界还尚不知晓,待她回了天宫,定然是要你闹上一闹。”



第490章 无字天书(下)
    天一阁本就是藏书之最,倘若是此处都寻不到的书,怕是回到凡界也没有什么可能。

    加之从前昭华也说过,外阁中虽有几本内法,不适合女子所学,然多学些也并无什么坏处,此处既然有为何不寻来瞧瞧心法,正好入画中去天书。

    栾溪站在书案前,将混乱的纸张依顺序放好,不过转身刹那,便见我再次爬上扶梯,在书架上好似寻找着什么一样,带着疑问跟了过来,问:“再过半个时辰,掌事仙娥便会扣响殿门来查问,怕是眼下这些根本不够应付,你又爬上书架找什么”她担心的并不假,只是相比较外面那几名掌事,离开这幻境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手抽出羊皮册子,而后转过身解释说:“那几名掌事仙娥也不过都是盘问,至于我的学识如何,整座天宫中无人不知,写的少些慢些,也都无妨,只是眼下对于这心法如何更好奇,不如趁此时机,你也在阁内,我们一同研究研究!”话音一落,轻撩裙摆从扶梯跳落,将将站在栾溪面前。

    栾溪被我这一举吓得大跳,生怕出现什么闪失难以向昭华交代。

    然这些都与我而言都不过过眼云烟,抬手指了指怀中抱着的三本册子,呲牙笑了。

    这几本册子不知是从何处搜寻而来,字迹模糊,唯有那几页记载的口诀方清晰,栾溪也是伏案琢磨良久,才敢将确定的重新写在纸上阅看,我将其中一本递过去,她却推脱起来,说此本乃是上神所著,并非是她们这等修为不济所学,这厢却也将我一并带入其内。

    若是自身修为不济,御用这心法能够开启冰棺上的封印吗

    心法不同于驾驭法器,只需牢记于心,调动体内灵力即可。

    正当我想到此处,心中忐忑时,天一阁的殿门终是被人扣响,栾溪抿了抿嘴,深知是那依着时辰盘问的掌事仙娥,连忙抬手将我推到了书案上装作一副努力誊写的模样,可即便如此,假的又怎么能够骗了人,不过几日,他们早已看出了我的心性。

    栾溪收整衣裳,开了殿门,说:“娘娘正在伏案誊写,不知掌事有何事”

    因天一阁毕竟是昭华批奏的地方,不得令外人所观,掌事仙娥虽有心想要看誊写如何,却不得不低下头摆摆样子,但心中也知不会有什么结果,淡淡道:“烦请栾溪姑娘转告娘娘,此处不比语忧亭,还望能够专心誊写,将书中的东西记在心里才是,免得日后再犯了差池,我们这等奴婢也要跟着吃连累!”话毕转身关了殿门,只留下栾溪一人轻皱眉头。

    听着殿门关上的声音,我将笔杆重新放回去,探出头看见栾溪一个人默默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埋进了影子中,根本看不清神情,因那掌事是站在门口问话,外阁听不真切,继而心中一顿,莫不是因誊写一事责骂了栾溪。

    我走过去的脚步声,好像唤醒了栾溪,她转过身红着眼眶,一脸错愕。

    步子一滞,我不敢再向前,低声问:“是掌事仙娥说了什么吗”

    在九重天住的越久,我便愈发怀念在凡界中自己的后院,没有旁人,只有自己,也就没有这一众的糟心事。

    栾溪不似我,乃是深受九重天天规限制的人,此番陪我来语忧亭,虽说面上是昭华的令,实则她心中比谁都更想来陪着,只因她比我更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第491章 天劫
    宛若末世,从未有过一本书上记载,天地间竟可以染成了赤色,天宫临近凡界,百姓被洪水吞没,家园倒塌,好似这三界之中没有任何一个生灵逃脱,曾经极尽繁华荣耀的九重天,竟这般触手可及。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忽而才想起那一人,拼命在眼前的画卷中寻找,可除了那天空中高悬的一轮红日外,只有河流中战死的天族将领。

    身体不住颤抖,不知该如何将这无字天书所关闭,只晓得后来的一幕幕愈发惨烈。

    画卷中的世界开始崩塌失衡,而紧接着我所跌坐在的草地上也开始晃动不安,回过神儿来自身已然在那画中,难以区分,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真的。

    洪水蔓涨,脚下的巨石越来越小,不远处斩杀数人的黑影瞧见,手握长刀袭来,我躲闪不得,只晓得那长刀上的寒光折射在眼帘,心口第一次有了憋闷的感觉,缓缓闭上双眼等着挥砍下来。

    猛然间肩膀不知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我好似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般,粗鲁的大口喘息,生怕回想起什么。

    栾溪站在一旁,手中端着才煮好的茶,关切道:“方才我见茶壶空了,便去侧室煮了过来,便见你一人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口中不知说着什么,好似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话音一落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颤抖的指尖早已没有了知觉,只剩下那濒死之前的感觉留在心间,难道这便是当年被灭口的天妃说的天劫。

    我颤抖的坐在椅子上,用尽全身的力量握紧栾溪。凡界对于九重天的记载虽少,却也有一些,天宫制衡东周大地,再上一次分裂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混沌,自打天族战胜了人皇和魔族,数百年中便从未在出现过什么大灾,或洪水席卷大地......

    又如初初落入幻境中,栾溪同珞羽说的那般,之所以每一任天君都会在在任之时选出新君,就是避免发生意外,导致大地失衡倾覆,涂炭生灵,可如今昭华在任,三界井然有序,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为何还会发生天劫,被记录在无字天书中,那既是我这等修为的都可以阅看,之期的天君天后必然也都知道,为何不早做防范,反而将知道此事的人都尽数灭口,贬去下界。

    栾溪见怎样问我话都不见应答,口中只叨念着怕是被这群掌事仙娥逼的乱了心智。

    正在此时,天一阁外传来侍卫和仙娥行礼的声音,栾溪一顿连忙转过身行礼,我才缓过神儿来,竟是昭华回来了,无字天书的事情也定然是瞒不住的。

    果不其然,昭华面色虽如常,但语气之中却略略带着一抹沉重,他抬手支开栾溪到阁外取些蜜饯,只留下我一人呆坐在外阁中,不知所措。

    昭华说:“苦心琢磨,不惜动用外物来迷惑住栾溪,如今见到了你想见的,难道不开心吗”

    原来一切的一切,他都十分清楚,可既然清楚又为何要让我知道。

    缓缓抬头对视上昭华,我冷声道:“从最开始,在语忧亭见到暗室之中的留语瓶,服下丹药提升修为,又得知了无字天书和天劫的事情,这一切你都很清楚,为什么不在最开始的时候直接戳破我!”话音落下看见他那张万年不曾有表情的脸时,心中愤然怒气,又说:“看见我费劲一切心思,在这阁中翻上翻下的寻找天书,就好像一个痴儿般,你就觉得特别开心!”

    &nb



第492章 尊者之言
    一切恢复如初,天一阁中的灯芯被续长,仍旧燃得通亮,却唯有心中与以往不同。

    回想起昭华自离开前后,若不是那无字天书中的景象残留脑中,我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看见了那样天崩地裂的一幕,看着面前书案上摊放着的书,再没有了什么下笔的意,那墨汁便在笔尖顿了半响,吧嗒一声落在纸上,成了朵墨花。

    见状,栾溪在一旁研磨,问道:“这已然写了三遍,怎的眼下不落笔了”

    闻言我抬了头,看着栾溪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可那份恐惧又不能言说,只想尽快见到昭华将一切疑团问清楚,心里安定才好。

    世人皆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若是早些年九重天上发生过此等大事,那便是说凡界定会出现大灾,可我身处司徒府时,年年风调雨顺,并未发生过什么大灾,难道是说最后这院落主人也被碎了元神贬去下界。

    想到这种可能,我心中一顿,说:“九重天凌驾在三界之上,那定然是可以探查掐算出三界之中的运数灾劫,你可知这天一阁中什么书能做到”话毕撤去那张染了墨花的纸,铺上了新的。

    栾溪摇了摇头,毕竟当初只是一名侍奉锦鲤的仙娥,连个近侍都算不上,又岂能知道这些只有上神才会清楚的事情,不过她转过头看向了天字格的那间书架,若说世间有什么法器宝物可以用来预测,那便只有历代天君能够打开的无字天书了。

    熟通三界,哪怕是九重天的事情,无字天书都是可以预测的。

    只是此书好似被第一任天君下过结界,若是被不是天君的人打开,则会以自身修为凡噬,必然损伤元神,所以此书虽好,却三界之中无人敢取。

    只有历代的天君能够打开,那为何我偷偷潜入画中,还是能够将天书冲冰棺中取出,破解了秘密。

    栾溪见我一脸沉重,忧心怕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淡笑着摇头,连忙抬手抚平纸张,垂眸抄写,若是想清楚这一切的疑团,必须脱离那四名掌事,才可进前殿追问,此事能少一人知道,便可少一危险。

    然虽有心立刻抄写完,却碍于那颤抖不停的笔杆,被掌事验看后退了不少,一来二去便写到了第二日的午时,正当我饿的头眼发昏时,外面的守卫终是换岗替掌事传了话,说罚抄已足,眼下可以自行出入了。

    好似身上的枷锁一瞬被人撤去,我扔了笔杆匆忙向外跑去,却忘记因瞌睡倒在书案下方的栾溪,由着裙摆的牵绊,险些跌在地上,扯落了书案上的笔杆,闹得满室污渍。
1...107108109110111...12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