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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人的心思多,便容不得半点儿细节。

    大婚在即皇帝免了司徒上朝,不过是在府中处理些加急的奏文,

    他着了件淡白色的麻布外衫,缓缓披散下来的长发,反倒衬得他少了平日里的几分锐气,修长的指尖轻握茶杯送过来,我看了看,说:“原本这些话应该在之前跟你说,可事情发生的突然,也未能料及,虽如今皇帝赐婚,你我不得不应下,可是我......还是想要问你心中曾爱过的那个人,你可以告诉我么”话毕司徒将目光转移到了我身后池塘那片水面上,波光粼粼,也将他脸上映出了光。

    本就狭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我的心也随着他愈发沉寂的时间,像是被人用口袋罩住般小心翼翼,不敢出大气。

    忽而手中转动的茶盅停下了,他说道:“有些事情发生过了,便再弥补不得。”

     

    ;闻言我也回想起曾经一颗心扑在皇帝身上,不晓得后宫之中兰妃如何,其他嫔妃又如何,可又幸是那一场大病夺走了记忆,也就不似司徒这般痛苦了。

    我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司徒回看过来笑了,继续看着水面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他声音压得很低说:“她该是恨的,即便我身有苦衷,可也有不能接受的理由,所以恨才对,也应该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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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纳妾(上)
    自那日亭外与司徒交谈后,已整两日再未见过。

    听着外边喜乐的吹打,总好似这里的一切都曾发生过,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被喜娘打扮的光鲜亮丽,又有那么一抹不真实。

    一阵匆忙嘱咐的声音传进来,我连忙从镜中回神儿看去,才知是冥帝司一路走来,笑道:“我今个儿要是不早来看你一眼,怕是又要错过你做新娘子的时候,这亏可是不能吃第二回了,”话毕手中递来了两颗红枣,酸甜可口。

    我浅笑接过,但也未能明白冥帝司口中所说的错过是何意。

    莫不是当年我同皇帝大婚时,他便以平民身份未能见过,此时由同司徒大婚,便依着亲人身份见识,也算是圆了心思。

    唔,他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算是正解。

    正当我们说着话时,缪若带着一众侍女从外赶来,本就是在偏远简单装扮了一番,如今她一袭华服,站在这片正红之中,反倒有些衬得怒意。

    我连忙由着喜娘搀扶,说:“仲灵见过夫人,不知吉时马上到了,您此番带人过来可是有什么要嘱咐吗”

    缪若笑了笑,但却并非以往那副水火不容的模样,抬手命侍女单雪上前端来了一串玉珠,通体翠绿,散发出一种不知名的光泽。

    也不知是近日来因筹备今天的婚礼,见多了司徒府内的珠宝首饰,待见到面前的这串玉珠时,心头莫名的刺痛了下,指尖颤了两颤有缩了回去。

    额间微痛,好似被什么冲撞过一般,我眯了眯眼,缪若却笑得更怪异,说:“我虽不喜你同我抢夫君,可怎奈他能欢喜,便是我这个做妻子的责任,所以你才会有如今嫁入司徒府的风光,不然你以为以你的身份和过往可以吗这是串高僧开过光的佛珠,你好生带着,永远都不要丢下,也算是我对你的馈赠了,”话音落下,单雪便抬手将珠串缓缓挂在了我的衣节上。

    远比之前那么刺痛更甚,我不由得跌坐在了圆凳上。

    缪若却丝毫不予理会,带着侍女们离开去了喜堂上。

    脑中闪过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以及一名女子在耳畔处细细嘱咐叨念的话语,却听不真切,我不由得皱了眉,却被喜娘按住肩膀提醒,吉时已到,该去喜堂行礼了。

    因不是司徒的正妻,虽说是办了喜堂,却也同时免了轿门一礼,由着喜娘搀扶一路磕磕绊绊,总算是要见到了曙光。

    看着那娇小的人缓缓走来,昭华的心中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原以为散去一切陪她来了栾华子幻境,是个困局,可没想到眼下的结局,竟还让他在离别前有这么段能安静相伴的日子。

    回想起半个时辰前,魔君同冥帝司说过的话,若不是因有这个天君的位置牵绊着,怕是一城两人三餐四季才是他昭华的所爱,三界众生何芸,不过是旁人所注罢了。

    可这番话又有

    什么不对呢,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要独坐天下。

    纤细白嫩的手缓缓交付,盖头下的人想要抬眸看清身侧的人,却费了半天气力,也只得那鞋头一尖尖......

    我不由得抿嘴浅笑,试想那本就是都城内女子人人心中梦里念着的俊俏人,此番身披红袍岂能丢了神气。

     



第三百五十七章 纳妾(下)
    寒风骤起,原本系在圆柱上的红绸,也都因此而飘动起来。

    单雪跪伏在地上,一步步向前挪动恳求着,希望能激起昭华对缪若的怜悯之心,可怎奈天空中渐渐飘落雪花,与心境相同。

    昭华微微眯起了眼睛,才晓得这里的一切竟要与仲灵心境中的所有重叠,也预示着栾华子幻境有崩裂之兆。

    魔君一手扛着人,一面抬头问道:“这好端端的天气里,怎么突然飘起雪花了,莫不是又是什么地方出问题......”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侧冷哼一声。

    堕仙痕迹在眉心泛出混光,原本应清澈的双眸也逐渐混浊,就连周身护体的仙气,也逐渐被反噬与周遭魔气相互抗击。

    缪若缓步上前,释然道:“你从未想过我会如何,满心满眼也只有她一人,如今我也顾忌不得,不如我们都困在这里,左右也有三界众生陪坐,不会孤单!”话毕手中瞬显而出的便是一柄长剑,泛出火光,惹得在场众人不由得皱眉恐慌。

    离得稍远些的冥帝司,只觉眼熟那阵火光,灼人的厉害,却又不似平日里所见到的仙界法器,便掐指开始算了起来,这一算不好,惊慌的叫众人都不得靠近缪若。

    果不其然,就在缪若手握赤光火炎剑时,那本应白嫩的双手早已被那自上而泛出的火光灼烧,泛出血痕,可见一般。

    魔君晓得九重天上究竟有什么法器,会有这般自伤的厉害,便将肩上的放下,躲在了不远处。

    原是曾经九重天一位仙尊倾注毕生所学而铸剑,取得焰冰地狱的焰冰火而制,灌入剑体,只是因那焰冰火烈性太强,用之必先返其身,至今无人可撼动此剑。

    可谁知今日此剑竟然在缪若的手中。

    冥帝司轻声说:“天后娘娘,您想用此剑伤人必先伤自己七分,更何况您自身已成堕仙,体内仙气反噬本就严重,莫要冲动,凡事都可以商量的嘛!”

    闻言缪若冷哼一声,持剑指向了冥帝司,不过眨眼之间,灰色的长衫上便多了道狭长的剑痕,人也顷刻被剑锋扫落在地打翻了喜案,破落之处还夹杂着燃烧后的痕迹。

    昭华登时上前,护住了已然受伤不轻的冥帝司,说:“你所恨的,所想要的,都不过是本君一个人的孽,不需要动其他不相干的人,你我自己解决。”

    可自打那扶摇台上开始的一切里,她就从来没有过公平,日夜守着,贴心护着,生怕哪里让他不舒服,就连儿时提笔研磨,便都是细细揣摩他的心思而做,可如今莫非是她以死相逼,怎会有眼下的光景。

    持剑的手落下血滴,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可炎剑威力却不减,好似吸食了缪若的血气,更加有威力起来。

    缪若苦笑道:“这是你和我之间的问题吗那仲灵是什么,她才是一切开始的祸源,如果没有她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九重天和三界都是安安稳稳的,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将本应属于我的那份,给了她......”话音才落,剑锋顺转直奔着魔君怀中扶着的人而去,恨不能将周身法力全数灌入在剑身。

    魔君并未料到缪若此时已然疯魔成这般,未能回过手来护着,便被剑锋伤了右臂,血流不止,待众人缓过神



第三百五十八章 真相
    终是那抹小身子猛烈抽搐一下醒过来,看着天上的雪花,好似睡了许久的人般,我顾不得许多抬手运足了法力,猛地拽住了太子肉身的一只手臂,强行将艳艳与他分离开来,才使得一直被吸取的精气收回。

    艳艳翻滚了两圈,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已经恢复原身,再转过头看着一侧呕了两口血的我,哽咽道:“艳艳等了大王好久,还以为就此直到幻境崩塌,也见不到了。”

    我心下里一揪疼,这天空上的雪便落下得又厚了几分,若非是今日缪若动心思拿玉珠,怕是昭华封在我体内的封印,直到栾华子幻境崩塌了也未必能解开,有些东西从哪里开始就应该在哪里结束。

    抬手握住玉珠串,默默念起曾经西天王母告诉的法决,才觉掌心中逐渐滚烫,栾溪就在这里。

    正当我要离开时,艳艳猛地爬起来,说:“大王,栾华子幻境崩塌,也就是你心境的崩塌,那三尊法器便是你能护住心境的唯一退路,”话毕感受到了我的一阵叹息,才缓慢松开了手,又说:“艳艳守不住栾华子,也护不住大王,但可以陪着你一起入心境找仙女姐姐。”

    我心口泛一股痛意,转身环抱住半大的奶娃娃说:“栾华子幻境守不住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仙女姐姐,幻境不会崩塌,你们也不会有事,冥帝司在前厅你去找他,他会知道以后怎么做,种了大半个山谷的糖葫芦,不能没人去采。”

    胖乎乎的小手垂下,艳艳说:“我听大王的话去找冥帝司,可那荼蘼之中终是有个园子,需要大王亲自打理酿酒膏。”

    艳艳向来嘴甜,如今肯说出这些话来也不过是安抚,我手握玉珠闭眼,才回到了那个雪地之中。

    瞧见我的时候,怨女实则并没有过于惊讶,反而笑道:“我就知道有这一天,你会同昭华天君决裂,哪怕是在这栾华子幻境之中,也一样,如今你封印已毁如何助我复身”

    若非遇见了艳艳,怕是真不能救,可眼下里我有了三尊法器,这事便一定是要成。

    怨女倚在从前我醒来的那颗枯树上,借树荫挡风,模样像极了当年我同栾溪在金莲池旁饮酒,不甚被西天王母撞见,一同要为池中金莲念佛经心法,只是事与愿违佳人不在,景物也不同了。

    我一步步朝前走去,不理会怨女的话语。

    她起初不以为意,自顾自说着话,然当我走到了枯树前,方才感觉到了一抹危险的存在,微微眯起眼眸,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翻身从树上落下,带起了一阵飞雪。

    即便没有了云绸剑在手,我也依然可以制服栾溪这个残魂,猛地抬手挥起,自雪中抽出了一柄长剑。

    残魂呆愣了下,待那白雪所制成的剑横劈过去,她已然转了身站在别处,轻挑起一缕长发,看着我说:“你这是想要毁了我么她缺了我,即便恢复了仙身,也只是个傻子罢了!”

    闻言我持剑的手微微颤抖。

    栾溪本就是被法器所伤,所以三魂七魄不能少一片,不然记忆不全做不得仙身,也就不是原来的她。

    见长剑放下,我没有再动武,残魂无所畏惧的在雪地上游走这,直到挑起剑锋,冷笑一声,说:“你要救她,却在凡界中抢走了她的爱人,我不是她没有那么的姐妹情,只有恨!”

    不过轻敲了两下,长剑又化了成白雪,撒在地上。

    见状我不禁张了张嘴,这残魂如何有得法



第三百五十九章 梦醒
    随着法阵束缚的减少,天空中凝结而成的雷鸣也消散,露出了原本雾蒙蒙的天空。

    我仰天看着落雪,听见三尊法器蹦离的声音,却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能挽救,亦或是能脱离昭华。

    许是残魂看到了我的模样,并着最后一口气力冲开了法阵,向天际逃窜。

    法阵巨大的冲击力价格我撞开,本以为会落在地上痛的昏过去,却没想到陷入在了一个充满龙涎香的怀中,我微微皱了眉,明白是昭华过来了。

    明明是两个该做仇敌的人,却偏偏生出了情分。

    我抬手推开了昭华,踉跄了两步险些栽倒在雪地上,最终还是他扶住了,犹豫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件事情我是有苦衷的,相信终有一日你心中所想要求的东西,一定会回来的!”话毕那双本就深邃的目光中,充满了让人想去相信的坚定。

    可若是没有五百年前的事情,或许这个眼神儿尚且还能有些用途。

    经历了生死,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也不会再去相信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坚定。

    三尊法器仍旧孤零零的在雪地上,除却方才残魂吐出的鲜血,宁静的好似一切从未发生。

    我蹲下身子缓缓抹了抹玉净瓶,说:“这世间什么东西会回来”指尖的一抹冰凉浸透心尖,就好似从前日日在浣纱殿门前等待一样,花开花落,霞满天际,一切看似美好却不过那一遭焰冰地狱里,焚身之苦。

    他轻轻伏在我肩上的手蜷缩起来,带着一抹温度又离开了。

    半响很久,昭华都没有再同我多说半句话,唯有大雪不断的飘下,将法器埋了大半。

    狭长的睫毛沾满了雪花,又成了结晶,我睁了睁眼好似这个心境都是冰制成的,淡淡道:“栾溪的事情,我不会再去找你理论,他日终有分晓,可是晏修远不过是个凡人,手无缚鸡之力,被抓到了九重天时你本应该知道,为何不救文曲星的命运却成了无魂之主,这并不该是你一介天君所为,”话毕我转了身对上他的眼睛,又问:“晏修远此时魂魄在哪里”

    深邃的双缪因为这个问题而黯淡,修长的手指向上又将法器收在了乾坤袋中。

    我见了虽不喜,却也阻拦不到,毕竟是我先闯了人家的法器,搅乱了整个三界的平衡。

    凡人本就一生宿命七载,而仙者不同有固有元神在内,尚可吸取精元养神,栾华子本就是个吸纳天地的容器,即便是他有心相护,又如何能在那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中,护住那凡胎的一个人。

    看着面前的女子面色惨淡,绣眉微皱,只为那凡界的一名男子,他的心中就憋闷万分。

    忽而大地微微颤动起来,我忙不迭四下里看着才想起来,这里是我的心境如何有崩象。

    只是未等我想清楚这些事情的时候,眼前一阵昏花便倒在你那片龙涎香中,看见自那颗枯树后走出了一名灰衫男子,身侧还站着个不大丁点儿的奶娃娃,红了鼻头,手中拖着的正是没了生气的云绸带。

    唔,艳艳近日来比在幽幽谷中愈发出息了。

    看着怀中女子昏睡,昭华的眼睛终是缓和了不少,转身看着冥帝司关了心境,也算断了残魂退路。

    凡人有前生来世,仙者亦是一样,正如眼下里的两人纠缠不清,大抵都是因为前世中有着怎样的亏欠,然到底是三界之主的天君,没有人能去参悟其中的羁绊,尚算安稳的便是皇宫中的寝殿。



第三百六十章 麒麟显
    借着头顶的月光,那女子不过留下一抹身影。

    我将将提了提手上的灯笼,便听见另一名女子隐在暗处低声呵斥,那原本啜泣不停的女子哭得更加委屈,让人不尽心生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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