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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岂料栾溪很是忧愁的撇了眼,喉间一哽咽说:“我到真希望是听错了,可众仙官上奏,事情已经沸沸扬扬在前殿传遍了,唯有你这浑然不知,况且眼下,凤栖殿里一直没派人过来,这已然是亮了态度,缪若天后不容你,但依着昭华天君太不稳妥!”一手将话本子扯落,又说:“早就同你说过,这九重天与你是是非地,不可久留啊!”

    好像被人从上泼了盆凉水,里里外外凉了彻底,昨日他曾经问过,我便那般答了,却未料到眼下。

    我瞅着额前的碎发说:“这事可曾还有解”

    闻言栾溪十分丧气的摇了摇头,昭华天君要纳妃,于整个三界而言都是十分合理的事,唯独不合理的便是做天妃的人选。

    人声鼎沸,老仙官愤恨,生生跪在殿前要面圣,凭借自己对九重天的贡献也要讨说法,不远处一名小仙娥瞧了瞧,悄然转身。

    仙娥跪在地上低声转述,单雪听了一笑道:“娘娘,这事不算坏,说不准恰好帮了您,天君日日想着浣纱殿的,可众仙官却未必,”话毕抬手命那小仙娥退下去。

    闻言缪若冷冷一笑,指尖捏了鱼食轻撒下去,锦鲤便欢腾着,争前恐后能够抢到飞落下来那最大的一块鱼食。正如前殿因纳天妃一事的仙官们,吵得不可开交,生怕一句说慢,这天妃的人便成了,其中一人为首上前,直指浣纱殿的那位身负重罪,将整件事情推到了顶端。

    可谁知原本恪守规矩的天君,竟莫须有的坚持要纳浣纱殿的为妃,纵使仙官们震怒,也丝毫撼动不了。缪若闻之震怒说:“他这次是铁了心想要忤逆,忘记了约定,也将我抛到了所有事情的沸点,即便你先不仁,就不要怪我不易!”话毕,瓷碟中的鱼食尽数倾撒出去。

    缪若赶过来时,恰好正逢昭华用过午膳休憩,勒令金乌侍卫不得叨扰,她便同殿外的一众仙官们,被挡在外面,回想起多年隐忍在心头的怒火,她便再也忍不住。

    半响,金乌侍卫挡不住缪若的横冲直撞,人影闯进去是,昭华皱了眉说:“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本君同天后有话要说,没有命令不得放任何人闯进天一阁,违令者贬黜下界,永世不得登入天界!”话音一落随着进入外阁的两名金乌侍卫,犹如幻影般退了出去。

    外阁不像是内阁,书本整齐十分宽敞,不远处放着一张白玉榻,昭华正斜依在上方,微微眯起眼眸看着来人。因是他先改了这记忆,所以缪若之后会如何,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在这里纳仲灵为妃的想法,许是缪若也察觉到,嘴角一笑道:“你要纳仲灵为妃,便是违背诺言,我一直信守承诺,哪怕是你你日日都留宿在浣纱殿中时,我也从未阻挠或者过问过什么,可你就要这般对我么”

    当年的那纸承诺,早就随着她之后所作消失了。

    “既然你不过问,又为何会来天一阁”

    许是昭华太过冷淡,反显得缪若的神情有些诧异,而后不禁又一笑,说:“是呀!我说不得也做不得,就像笑话一般,在九重天替你扛着,却落不到半点儿好处。”

    从前他便是因此信了她。

    仲灵的身世成谜,可却也算不得十恶不赦,不合天规,他们便在浣纱殿里做对眷侣,厮守一生,却千不该万不该,信了什么体统,从了缪若的意,奉天诏伤了她的心。

    缪若摸不透昭华在想什么,便再也没有出过声。半响昭华冷哼一声,说:“当年本君无意,多次劝你自行离开九重天,以免耽误自身,可你自己满腹大义,希望能够在三界中闯出一番作为来,本君应允,可此后你以仲灵为由提出奉天诏,才得以保全她和九重天,试问这些哪一件本君曾逼迫过你”

    只是昭华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缪若当年的计,待奉诏大典一过,仲灵也就命不久矣,只是幸得西天王母抬手施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此后种种,也不过都是机缘巧合下险险躲过,只是当时的他未曾想过缪若会如此阴狠去对付一个人,而如今,看着这张清秀充满善意和委屈的脸庞时,心中就充满了憎恶和恶心。

    缪若哽咽道:“难道我付出这么多年的心血,你就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吗!”

    昭华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谈下去,生怕一个控制不住直取了缪若性命。




第四百三十三章 冒死劝谏
    气氛一度凝滞,昭华冷淡的性子缪若相处百年之久太过于熟悉,只是感叹付出的心思,在他眼中竟毫无价值,甚至不如一个贱婢。

    抬手命侍女单雪在天一阁外守着。

    缪若压下了心头涌上的酸涩低声说:“纵使你不喜欢,可我如今已是九重天的天后,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天后只能有一个,即便你一意孤行不停众仙劝谏,强行纳她为妃,也只能是一个卑微的天妃而已!”

    从前便是因为这样,他才一再错过,到最后误会也越积越深。可他想要的不过是两人能厮守,无论是天妃或天后,只有是她,那便在九重天有一个属于他的地方,再没有什么天君,她的眼中自己只是昭华别无其他,可即便如初简单,他还是轻信了缪若劝说的话,怕众仙派人暗中处死她。

    三界中,他唯一的依托,也是唯一的私心,这便是众仙官所不容的根本。

    守在阁外,单雪恭敬站着,却在猛然抬眼四下里张望的时候,看见了一抹青色。在九重天中能整日一身青衫的男仙委实太少,然天一阁却有这么一位,便是深得昭华天君信任的升做亲信的,玉枢真人。

    原本还想着纳妃的消息,是如何传到了前殿中,而今所见想除掉仲灵的人并非只有娘娘一人。

    诚然缪若话说的极好,昭华却不听,直接转身进了内阁不露面。她能进外阁却入不得内,只得生生看着那扇门将满心的苦楚忍下离开,原本并不想就此将事情做绝,可如今已无路可走,也在不奢望会在留下什么印象了。

    也正如单雪所料,天君纳妃的消息确实是玉枢所说,只是却不是为逼死仲灵,乃是为了有朝一日天劫将至牵绊三界,届时便不单单是天君一人,乃是整个东周大地跟着陪葬,历代的心血,都会随之付诸东流。

    半响,缪若的凤辇晃晃悠悠从天一阁前离开。

    玉枢躲在暗处,皱了皱眉。

    虽说他从未开口问过天君,可天君对于浣纱殿里的那位用情至深,已是九重天里人人都十分清楚的事情。

    殿门被人缓缓从外缓缓推开,脚步在落地时悄然收齐没了声响。

    昭华一手持笔:“本君曾说过任何人不得叨扰,你不会不懂,却让天后闯进来”

    玉枢不似别的近侍,乃是个做事相来滴水不漏让人放心的人,今日这般太过明显。

    鼻尖在纸上缓缓勾了尾,上奏了三天的事情终是有了个结局,昭华缓缓将笔放在了笔架上,这才抬起头来注视,书案下方沉默已久的人。

    玉枢猛然间跪地,揖手在前,眼中满含悔恨之色,说:“玉枢斗胆劝谏天君,纳天妃三界皆可,唯有浣纱殿里的那位姑娘不可,望天君三思。”

    这话终是说出口了算舒坦。

    玉枢不喜仲灵昭华深知,早在初时,他便觉察出劝谏之意,只是当年装作不理。

    可是,这份知晓却并不代表他能猜到,玉枢竟会因阻止仲灵做天妃而将消息放出去,借缪若之手横在其中。

    每每想到这里昭华便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说:“所以你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将本君想纳妃的消息说给天后,搅得前殿众仙官日夜不休,便是成了大业,没能辱没本君提携之情”

    闻言玉枢真人皱了眉,仍旧揖手道:“玉枢不敢,只是天君执念太深,别无他法。”

    眉头收紧,昭华又说:“你初时飞升,本君便提携你到天一阁来做近侍,可却未想到今日出卖本君的人是你,纳妃一事本君确有此念,担心的便是眼下的局势!”

    “天君的意思是”玉枢神情有些呆愣,像是一时间未能想明白,紧接着追问道:“难道天君不想纳妃,亦或是不想纳浣纱殿的那位,可又为什么会同玉枢说说此事”

    纳天妃能给了名分,可却太危险,仲灵再经不得这等闪失。

    昭华嘴角滑过一抹苦笑。

    若是当年知晓会是这般,倒不如纳仲灵为天妃。

    不远处的烛台上灯光晃动着。

    历代纳选天妃,皆是带着三界之愿上达天听,以慰藉三界的民众。

    可如今浣纱殿里的那位来历不明,在九重天已然是重罪。

    昭华好似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事情,半响发出一阵叹息道:“天妃何谈,不过是称呼,可于本君于她而言,却是能够厮守下去的保障!”

    闻言玉枢面色一顿,心中慌乱,若天君执意不改,真纳浣纱殿的为妃,三界上奏,便是未到天劫之时就会掀起大战,生灵涂炭。

    身为近侍便有纠正君意之则,玉枢执意劝昭华遵众仙官之谏,将仲灵送回凡界。

    纵使天君不在乎浣纱殿的那位出身如何,强行纳为天妃,可到了神君处,这宫印如何发放,飞升天妃的数道天雷要如何渡,这些都是问题所在。

    昭华双唇抿成了直线。玉枢见状额间渗出冷汗,劝道:“天君,玉枢掌管天界姻缘,深知情字所困为何,只是不知情字为何被三界众生所痴迷,哪怕付诸与性命,也要甘愿赴之。”

    昭华笑了笑:“从前本君也不知情字为何,可如今才明白不知才是胜算,待有一日你清楚了情为何物,大抵便会心疼一些你册子上爱而不得的仙。”

    玉枢皱眉,说:“天君深知,可玉枢不知,便应劝谏天君此法不可违”

    抬手打断余下的话,昭华说:“不必多言,仲灵从未求过什么,不过是想与本君相守,这在三界是小事,可换做九重天,便是本君的错事。”

    话至此处,天君是铁了心要纳天妃了。

    便秉着一股气,玉枢又道:“从前也有天君纳凡人为天妃,飞升时天雷滚落,同天后拼死相护,却还是未能保全那凡人,之后不久诞下皇子,便灰飞烟灭,只因有违天道,而天道本就无情!”

    昭华沉默了许久,未说半句。

    这件事他知,也知道后来不久那位天君散尽元神,寻回了凡人散去的魂魄,可九重天却再无人敢提及这位天君的后来。



第四百三十三章 月下逢
    昭华要纳天妃,成了前殿为首的要事,可众仙官执念是极强的,这厢昭华不退,便要堵着天门奏报,抵不过金乌侍卫,便又嚷嚷着妖女现世。

    妖女的名声传出来,浣纱殿在众仙官中颇有名,上奏的奏本中三两本便要出现一次妖女为祸三界,昭华看得头疼,仙官们写的气急败坏,偏偏唯我一个很是惆怅。

    前殿闹得如火如荼,栾溪得了消息觉察九重天不安全,却又违背不了昭华的话,只得关了门,在殿外立了牌子,也不让殿里的人出去,也省的去听闲话,却不知我此时的心中想去翻看天一阁的书。

    初时进来,便是为了提高修为离开法卷幻境。

    此时此时顶替院落主人已良久,修为却半点儿都没长进,我仰天叹息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栾溪闻声,断了一盅清茶,浅笑道:“才不让出去,你便憋闷叹气,若是十天半月,大抵都需去药仙那处看看了!”

    一手接过茶盅喝了一大口,嗅着茶香,我摇头道:“你是不知,寻常出去惯了,如今被困在院子待上一日就觉心口发闷,不如往日自在。”

    栾溪撇了一眼,说:“眼下前殿闹得实在是太凶,万一仙官先处你为快,怎么办!”

    栾溪话音一落,我便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感觉脊背发凉。

    入了夜栾溪在浣纱殿前用术法封了门,这才安心会不周山,我躺在院子中小憩,不过眨眼,便睡得沉些入了梦。

    猛地刮过一阵清风,我缩了手脚睁了眼,恍惚间见到院中多了一名男子,正对月光,好不俊俏,说:“敢问公子是住在什么宫殿中,为何夜里悄然入了我这浣纱殿的院子”

    男子也不应,右手微抬轻轻掠过琴弦。

    若说男子生得需如何才能惹人心弦,便如这般,不过着了一身素衣半散墨发却单生出了股出尘的味道来。

    男子垂眸于琴弦间,犹如天籁,我忍不住凑过去,追问道:“公子面相生得熟悉,不知可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亦或是同去过一场宴席,我近来事多记不得那般清楚,不识了。”

    闻言男子抬了头嘴角挂着浅笑。

    琴音回荡在耳畔,男子缓缓开口:“以渡了修为精心护着却还是没能护住,每次过来你便不识,却偏偏对这琴极为有心,仲灵,你让我是喜还是忧,罢了也是我太过急于求成,待你日后慢慢恢复身子修为,便会识得人,也知我是谁,此时院中无人你还不快些过来,带着比常人更难修行!”

    他怎知我名字叫仲灵!

    我缓步凑了过去。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轻轻嗅在鼻尖却很舒服。

    只是他方才说的,什么渡了修为要精心护着,又是什么封印,都好似梦中见得一般,云里雾里当不得真。

    左右也是当不得真的梦境,我便不再拘谨自在不少,一手拂开男子伸过来的手,自顾自的坐在了古琴面前,佯装着他方才的模样,却怎么也弹不出声来。

    半响,我终是晓得这世间有些事强求不得,正如面前的古琴一样,再怎么努力也是把哑琴。

    恍惚间心头一酸,眼中落下了泪珠。

    男子见状有些诧异,与我解释古琴相来是会认主人,若非主人抚奏,是半点儿都不会发出声响,形同虚设。

    犹如世间感情一般强求不得,抵得了容貌才情,却难抵出身贫贵。

    我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些,只晓得心中憋闷难受,男子看着忧心,便在一旁说起了这古琴的事,一来二去也知法门在何处。

    毕竟不如男子那般熟知音律,不过抬了抬指尖,天籁之音便传遍了院内,我坐在一旁听着,猛然腰间一个错力,云绸带飞出去,环绕在身旁散着星光。

    我惊得呆了呆不知所措。

    先前那仙女将云绸带交给我,可没说会这般,一手轻轻搭在绸带上,由着那琴音忽快忽慢的传来,我便随着绸带幻化在院中舞起剑来。

    相较于我方才的目瞪口呆,男子却显得极为淡然,好似这云绸带本该如此,眼神跟在我身上,手上却从未停歇。一手握住剑柄运足周身力气挥出去,梨花树震了三震,我却在心中仔细猜想着面前的男子,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如此熟悉,可却这般用力去想,面前的剑却模糊了。

    见状不远处抚琴的人低声训斥一声,眼下不专心又要如何能提高修为。

    莫非他也是个什么仙君,能知人心中所想。

    可他越是叫我专心舞剑不要胡思乱想旁的,我这颗心便愈发想去琢磨他的来历,哪怕只是想起个名字也好,这般倔强起来,我便收了手中的剑,琴声而止,男子的面容却再难看清了,他好似还在说着什么,便开始天旋地转起来,猛地一阵晃动,我睁开了眼睛,见是栾溪在面前,关切道:“亏我昨夜走时封了门,你这般睡在院中,浑然不觉封印已经解开了,太不小心!前殿那群老仙官就怕是要冲进这院子,将你贬去三界任何一个角落皆可,就是不能出现在九重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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