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只可惜,后来京里的圣旨送到,他已落罪,要把他押回京中去。
这里战事未了,明将军又怎会甘心离开,于是便一直在战场附近游离击杀那些对殷国百姓烧杀掳掠的朗国士兵。
黎焕和明雁君找到他时,他正带着仅剩的几个人与一群洗劫村庄的朗国士兵对战。
明将军为将数十载,即使己方人数少之又少,到最后他也能把那些朗国的乌合之众砍得一个不胜。
明将军身上穿着盔甲,只是盔甲烂了,披风也破了,他再不是边境坐镇三军的殷国大将军。
他的长枪遗失在了战场上,捡了一把朗国士兵的刀做战刀,杀敌过后,把手里染血的刀杵在地上,喘着粗气,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爹——”
明将军重重一顿,回首看去,有些不可置信。
继而涌上脸的是一阵狂喜,他快步走来,明雁君亦迎了上去,明将军一把将明雁君抱进怀里,眼里瞬时漫开一股浊泪。
明将军嘴上呵斥着:“胡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明雁君心头酸涩,喉间哽咽道:“不光我来了,还有娘也来了。”
明将军怔了怔。
随后他草草清洗了一下,就同明雁君去见到了焦急等消息的明夫人。
明夫人在看见他活着的那一刻,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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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 她可以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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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路途那么远,现在世道又这么乱,要是不抓紧时间,天黑之前能赶到下一个安全的落脚地么。
只是明将军心里边这么想,可话说出口又是另外一种语气。
明雁君又狠狠抹了一把眼角,最后再磕一头,哽道:“爹娘保重。待雁君做完了想做的事,再来见你们。”
说罢,她站起身,不再耽搁,转身便利落地走出了院子。
等她走了以后,明将军才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门口张望了好一阵。
明雁君是个女儿,但却是个让他骄傲的女儿。他从来没有因为她是个女儿而惋惜过。
如今,是该放她去了。
明夫人哭得不能自己,明将军安慰了好一阵,道:“不哭了不哭了,等这世道太平了,又不是不能再见。咱们两个老东西,也不能跟着她去拖累她,往后索性过点清闲日子吧。”
明夫人抬起泪眼看他一眼,哭道:“你是个清闲的人吗就是不当大将军,怕是也恨不得多杀几个朗军吧。你们父女俩,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呜呜呜……”
当初秋家遭举家流放,被流放至与黎国接壤的东北方,在那边做苦役。
只是一家子人从京城出发以后,并没有得到当初殷容所承诺的善待,而是一路遭到官差的凌虐。
不管老弱妇孺,皆不可免。
一路走来,伤的伤,死的死,中途死掉的便被弃尸荒野,连个葬身之地也无。
再加上流放之地酷寒,苦役繁重,到最后凋零得竟没剩下几个。
明雁君说她不敢去面见秋家的人,可她最后还是去了。
她收到亲兵送来的消息说,秋家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好。
秋连赫以一己之身,代替秋夫人和幼子多承担下两份苦役,加之条件恶劣,又时常遭受兵差的严打,使得自身病疾缠身。等亲兵们来接应时,他已无几日可活了。
明雁君赶到时,秋夫人和幼儿伏在极其简陋的病床上,秋连赫蔽衣破履地躺在床上,十分潦倒落魄,已经去了。
一代将军,最后竟落得个如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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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明雁君低着头,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那凉润的容器。
黎焕顿了顿,又道:“崇仪在处理这事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别的。”说着,她便从怀中取出一张信封递给明雁君,“这是崇仪点火时在秋珂怀里发现的,幸亏是当时露出了一个边角。只是边角被烧了一些,但里面的内容大部分都还在。”
明雁君颤手接过,打开信封。
她取出来的是一张被鲜血染透的信纸,但信纸里的墨迹还在。
黎焕道:“想来他是收到了这封信以后,才离京复返的。这是你的字”
良久,明雁君哑声道:“是我的字,但不是我写的。”
这信上连她字里行间的语气都描摹得恰到好处。
后来,明雁君轻声道:“他一直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不会擅闯太子府,亦不会去行刺太子。他甚至,为了不影响到我,不会与我有多余的联系。他怎么可能会不顾一切地跑回去找我。”
明雁君低眸看着信纸,道:“是我害他的。他走之前,曾问过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我当时多想答应他。这封信到了他手上,他定是以为我后悔了,我愿意同他一起走了,所以他会不顾一切地回去。”
明雁君道:“如若,他走之前,我不曾去见过他,如若,我们不曾说过那样的话,那么他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怀疑的吧。”
可世事偏偏就是这样阴差阳错。
她抬起头,无助地看着黎焕,又问:“阿焕,如若那样,他会活着的吧”
是她一步步把他推进深渊里的。
黎焕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安抚着。
明雁君轻轻道:“是我错了。很早很早以前,我就错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黎焕,又茫然地问道:“我可不可以,留下他陪我一阵子,只要走过这一阵子就好。”
或许明雁君觉得,她是应该将秋珂的骨灰安葬的,又或者交还给秋夫人。
只是,她想留下他,不求永远,只留下他一阵就好。
黎焕道:“他应该也很愿意陪着你。”
明雁君点点头,道:“不会很久的。我对不起秋夫人,等到了时候,我会还给她的。”
夜里,明雁君抱着秋珂的骨灰,蜷缩在榻上。一切仿若他还在。
她既想用尽浑身力气拥抱他,又怕弄坏他。
她的脸贴着他的骨灰容器,不知不觉就已天明。
前去追杀明雁君的禁卫军被全剿以后,殷容震惊之余,果然又下令在通往边境的每一座城镇都设下关卡拦截。
然而,他都再没有收到有关明雁君的任何消息。
这个女人,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的皇后没有了,他时而暴跳如雷,时而怅然若失。
太后不许他再为了一个叛逃的女人而伤神,并且还浪费这么多的精力和人力。
于是太后决定废黜原皇后,明雁君和她明家满门都是罪人,一经发现便立刻捉拿。
同时,后宫不可无主,太后又催促殷容另立皇后。
后宫里,除了明雁君,不论气度还是家世,便只有萧瑟兰更适合做皇后。太后原本也是想立萧瑟兰为后的。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殷容清理中宫时,在原皇后寝宫中发现了一封向原皇后的告密信,乃是萧瑟兰的笔迹。
信上萧瑟兰告诉原皇后,明将军获罪,明家上下恐会遭殃,让她尽早做准备,以寻退路。
第1039章 赚取活着的资本
湘兰过来,替她把凤冠摘下,低眉顺眼道:“那一会儿奴婢替娘娘揉揉肩颈。”
随后孟楣靠在软榻上,湘兰手法十分轻缓得当地替她揉着。
孟楣闭着眼,忽道:“湘兰,你有多久没回乡探亲了呢”
湘兰应道:“是有好些年了。”
孟楣道:“想回去么,本宫身边暂无什么可忙的了,可以准你回乡看看族亲,与他们多团聚团聚。”
湘兰手上的动作未停,嘴上却道:“娘娘是想丢下奴婢了么”
孟楣道:“怎么会。”
湘兰道:“奴婢料想,此次奴婢若是真的回乡探亲的话,大概就永远也再回不来了。”
孟楣忽然睁开双眼,透过那边的铜镜看见湘兰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孟楣道:“湘兰,你在胡说些什么”
湘兰亦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孟楣,道:“或者说,奴婢这一走,大概永远也无法活着回来了,对吗娘娘”
孟楣神色微微一变,听她继续道:“这原因没有其他,只是因为奴婢跟着娘娘一路走来,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娘娘做过的事,任何一桩只要奴婢抖出来,都会置娘娘于深渊之地。”
湘兰又道:“不过奴婢奉劝娘娘,奴婢若是死了,自会有人把娘娘所做过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全部抖出来,让世人知道。”
孟楣神情一点一点地阴了下来,变得十分瘆人,道:“湘兰,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湘兰道:“不,奴婢只是在赚取让自己活着的资本。跟了娘娘这么久,总不能白辛苦一场,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直视着铜镜里的孟楣,“奴婢不想变成第二个湘竹。娘娘若要对奴婢赶尽杀绝,奴婢也会让娘娘不得好死。”
孟楣抿着唇,良久道:“不得不说,你跟着本宫这么久,活聪明了。”
湘兰眼眶微红,“奴婢与湘竹,皆是从小跟在娘娘身边服侍的。娘娘能眼也不眨地杀了她,自然也能杀了奴婢。”
孟楣道:“我待你们情同姐妹,怎会要杀你们。湘竹我不是给过她解药了么,她是回乡以后病死的,这些你都忘了”
湘兰深吸一口气,道:“你是给了她解药,可你却没告诉过她,那解药是需得用牛乳或者蛋清一起服用的。”
孟楣沉着脸默然了片刻,道:“你放心,我们都在一条船上,我是不会杀你的。”
湘兰道:“有娘娘这句话,奴婢就放心了。”
孟楣问:“这些事你还告诉给谁了”
湘兰道:“奴婢若是说了,还会有活路么娘娘也放心,只要娘娘不轻举妄动,就一切都相安无事。”
孟楣又闭上了眼睛,掩下了眼里浓浓浮动的杀机。
她好不容易终于可以母仪天下了,却要让她后半生都受制于一个卑贱的丫鬟奴婢
怎么可能!
最好别让她逮到。一旦让她抓住了与湘兰暗中联络之人,她会让她死得很惨很惨。
殷国与朗国的边境没能支撑太久,便被朗军大举攻破。
先前殷容执意让边境集中兵力去进攻朗国,现在朗国打进来了,他们准备充分、士气高昂;再加上边境军没有了明将军,新任的大将军作战经验不足,频频出错,难以号令三军将士上下一心,以致殷国被打得节节败退。
殷容开始意识到,当初下令让明将军去进攻朗国委实是一个错误。
殷国兵力分散,战将凋零,形势与当年战败朗国时相比已大不如前,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朗军,别说主动攻击,只要能够完全防守住就已
第1040章 可惜你不配
老夫人眉开眼笑道:“好孩子。”她指使阿烁道,“还不快去。”
阿烁转头便麻溜地去了。
老夫人随即起身道:“那你们有事先聊,我去前边等你母亲。”
商侯进来坐下,下人重新换了茶。
商侯问道:“郡主有何事找我”
黎焕道:“侯爷这些日忙得紧,可是为了即将出兵朗国之事”
商侯抿了口茶,道:“近日确在调兵,不过皇上却尚未下令出兵何处。”
黎焕挑眉道:“殷国来求救,咱们不出兵去朗,难不成要出兵去帮他们抗金麟只是这一出兵,应该不只是帮大殷击退朗国便罢了,而是应该取下朗国,眼下正是名正言顺、时机得当,侯爷说是么。天下没有白掉馅儿饼的事,我舅父和朝臣们之所以无比爽快地答应殷国的求助,不就是因为一举三得。”
这一来黎国名义助殷成全美名;二来断金麟后方,以免他日金麟和朗打下大殷过后再来对付黎国;这三来,朗国大片的土地和丰富的金矿,既然送上门来了,哪有不收下的道理。
眼下大殷和金麟都顾不上朗国,朗国的兵力又都去攻殷国了,黎国不去打它去打谁
商侯看了她一眼,了然道:“你若想同去,恐怕你舅父和母亲都不会答应。”
黎焕道:“与侯爷说话就是不费力气。只不过侯爷只猜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呢。”
商侯道:“你想干什么,索性都说出来吧。”
黎焕眯着眼笑起来,开门见山道:“侯爷是个爽快人,听说侯爷在择将,我想向侯爷荐人。”
商侯问:“谁”
黎焕道:“你看我和明雁君如何”
商侯捏了捏额角,他就知道,她不光荐自己一个女子,还要再荐一个女子。
商侯略感伤神道:“军中无女子,何况你这一来还是俩。”
黎焕悠悠道:“明雁君好歹也曾是殷国大将军之女,实实在在的将门虎女一枚,单挑过大殷的禁卫军统领,你当她比男儿弱不成至于我么,跟着去凑个热闹,纯属见识见识。”
商侯看了看她,道:“你二人要如何服众”
黎焕摩挲着下巴,道:“这个简单,既是侯爷择将,规则便由侯爷来定。弄个比武择将如何我只定两个名额,既不要你假公济私,也不要你有失公允。”
商侯扶着脸,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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