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第1090章 别这样看我
黎焕接过苹果和山楂,洗干净后放在砧板上,用菜刀切成块状。
可她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了许远。
她蓦然想起,那年也是如此,都到了秋冬的天儿了,她说她想吃西瓜,他却还能在外面给她买到西瓜回来。
当时她问他在哪里买的,他只回答说在寻常果市上买的。
可是她又不傻,都已经过了季的水果,寻常果市上怎么能买得到。他应该是花了些精力的,只不过他半字不提,她便也不问了。
黎焕发现,此中细节,她竟还能记得这般清楚。
忽然手上一紧,接着手里的菜刀被人往旁边一夺。
黎焕猛地回了回神,看见刀已经在殷珩手里了。
他沉着神色,道:“用刀的时候走什么神,就不怕切掉了自己的手指”
黎焕低了低头,又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还健在。
方才要不是殷珩及时把刀拿走,恐怕她的手上就真要见血了。
黎焕张了张口,喉咙被堵住了一般,满是酸涩。
殷珩道:“我来切,切成一小块的就好了”
黎焕点了点头。
从准备食材,到生火烧水,都是殷珩做的。
他坐在灶膛前点了火,将柴火放进灶膛里,不一会儿火光便掩映着他的脸,一闪一烁的。
那张脸很冷清,眸子也冷淡,却因为此时此刻,而染上了烟火的气息。
尽管他那双手拿惯了剑,也用惯了笔,可时隔经年,而今再来做这些生活上的琐事时,依然是娴熟有余。
黎焕看着看着,仿佛以为回到了从前,她与他初相遇,一起生活在穗乡时的光景。
后来,殷珩沉声有两分低哑道:“阿娬,别这样看我。”
黎焕醒了醒神,极快地收敛好自己的思绪。
灶膛里发出火焰燃烧着木柴的哔啵响,适逢锅里的水沸开了,黎焕将苹果和山楂倒了进去。
煮不了多久,一股酸酸甜甜的芬芳香气便散发了出来。
黎焕用勺子搅拌着,问道:“山楂你哪里找到的”
殷珩答道:“街上有卖糖葫芦的,地窖里存放得有少许去年收成的山楂。”
这厢,阿怜虽一点食欲和胃口都没有,但她爹娘进厨房很久了,她还是很期待爹娘会给她做什么东西出来。
她想着,一会儿不管她身体想不想吃,她都得努力吃下去,才能对得住爹娘一起在厨房里忙活一场呀。
结果黎焕送到她面前的消食汤,她才一闻,就忍不住想尝尝了。
那酸甜的味道十分开胃,又容易消化。
阿怜捧着碗,吃了个底朝天。等她把自己碗里的吃完了,又惦记着殷珩碗里的,咂嘴道:“爹爹,你吃的是什么呀”
黎焕回头一看,才发现殷珩也在吃东西,而且吃的还是她先前做的那碗备用的蔬菜羹。
那碗蔬菜羹本来是给阿怜清肠胃助消化吃的,只不过后来殷珩真的找来了更适合的食材,所以做好的蔬菜羹便在一旁放着了。
见他吃得很认真,让阿怜有种他吃的是山珍海味的错觉,于是也拿着自己的勺子在他碗里舀了一勺来尝尝,失望道:“就是普通的蔬菜羹嘛,以往我娘常给我做的。”
殷珩道:“但我却不常能吃到。”
黎焕很有种想给他拿走的冲动,道:“堂堂摄政王想吃什么没有,却被一碗蔬菜羹给寒碜成这样”
自己做给阿怜的,凭什么给他吃。
殷珩仿佛知她所想,手将碗扣着,抬起头看她道:“我还没吃午饭。”
对此,阿怜点头附和道:“嗯嗯,阿娘,这点我可以证明。我先前吃不下饭的时候,爹爹也没吃。”
黎焕不再言语,转头沉闷地走出房门去,却听见阿怜在小声地与殷珩说道:“爹爹放心,往后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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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1章 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
黎焕把刚做好的汤放在桌上,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转头便走,道:“这消食汤的做法你爹已经很熟悉,下次让他给你做,不用再叫我。”
“娘……”阿怜在背后软软地唤她。
可她就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黎焕走后,阿怜在殷珩这里,一下午都闷闷不乐。
入夜后,到了阿怜该睡觉的时候,她了无睡意,对殷珩道:“爹,我想回家看看娘。”
殷珩道:“也好。”
于是阿怜又精精神神地爬起来,穿好外衣,同她爹一道出门。
殷珩把她送回了长公主府。
到了长公主府,阿怜叫了门,管家开门见了她,赶紧迎她进去。
阿怜牵着殷珩的手,理所当然地要把殷珩也带进府去。
管家便有些为难,道:“小姐,还是等通禀郡主以后,再请客入吧。”
阿怜道:“他不是客,他是我爹。”
管家更是为难了,他当然知道阿怜的爹就是殷国的摄政王,他也不敢得罪,可似乎郡主也不太想见他啊,不然之前那么多封拜帖怎么就被郡主给拒之门外了呢。
只是不等管家再多说,阿怜已然领着殷珩进门了。
听说黎焕此刻在花园里,阿怜便带着殷珩直奔花园。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黎焕正在月下乘凉,可她手里还拎着一只酒壶,直接往嘴里倾倒。
旁边的地上歪倒着两只酒壶,约摸是空了。她将手里的酒壶里的酒液喝完以后,再倒不出来了,便随手垂落在躺椅边。
殷珩先前只是听阿怜口述,她会喝很多酒,而今亲眼看见,她竟是这样喝酒的。
一时间,阿怜和殷珩都没再往前走。
阿怜望向她娘的方向,抓着殷珩的小手紧了紧,道:“爹爹,你答应过我,不会让娘再难过的,对不对爹爹会哄好娘的对不对”
殷珩低低道:“阿怜,你先回去休息。”
阿怜乖乖地点头:“好。”
她主动松开了殷珩的手,自己朝前走去。
烟儿和崇仪看见阿怜回来,正想提醒黎焕,被阿怜嘘声阻止。
阿怜绕到两人身边来,默默地拉着两人走开了。
黎焕的躺椅向着月亮的方向安放着的,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有些失神地望着夜空中那半弯皎洁的月色。
月光将她的脸映照地柔和却淡凉。
对月下酒,黎焕觉得总也不够。她随手摸到地上的酒壶,每一个都拿起来倒了倒,发现都空了,正想叫烟儿或是崇仪再去拿两壶来呢,忽而手上的酒壶便被斜伸来一只手给取走了。
黎焕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指节修长,温润好看。
她有些怔忪,当抬眼一看时,便见一件衣袍陡然罩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她眼神滞了滞,而后看见殷珩落座在她身边。
他离她这么近时,他身上那浸染着夜露的气息冷不防便涌入到黎焕的感官里。
她下意识地从躺椅上坐起,随手便要把他的衣袍撇开,只还没来得及,殷珩蓦然又伸手,将衣角往她身上拢了拢。
她越排斥,他便越将她裹过紧。直至最后,他倏而手臂往她腰间一拦,猛地把人擒入了怀中。
黎焕瞠了瞠眼,侧脸贴着他的胸膛,仿若听到了他的心跳,他的怀抱明明那么清冷,却仿佛快要让她窒息。
她所迷恋的,从来就只有这一个人的怀抱。
可曾经有多迷恋,如今就有多苦涩。
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将她毫无间隙地拥抱着,有些霸道固执的意味。
他的呼吸散落在她耳畔,同样是有些凝滞。可在把她拥入怀中的
第1092章 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好
黎焕低头一口咬在自己的膝上,无声地哭着。她把自己紧紧蜷起来,躬起的后背像一只脆弱的却以为能自我保护的壳。
殷珩双眸泪湿道:“若没有你,我原本也不会成为一位父亲。只是听你对阿怜说我是个好父亲,你高看我了。是我没有做好,是我放他一个人不闻不问,亦是我没有留意到他的一举一动。我内心里便是这么阴暗,也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所以你痛恨我、憎恶我,也是应当的。”
从那以后,黎焕便再也没与殷珩好好交流过。彼此都知道,阿临的离开,始终是两人问题的开始。
若打不开这个结,那将是一根永远扎在心上的刺,碰一碰则痛得鲜血淋漓。
现在殷珩亲手撕开了这道伤疤,却发现,两个人都曾这么无助。
他谴责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同时也都在折磨着她。
他不痛吗他当然痛。
在黎焕和他无言以对的那些日子里,他亦沉默着,可他在沉默中无时无刻不受着煎熬。就因为他曾松了一口气,他曾有过那样阴暗的想法,他可能往后一生都不会感到轻松,他会一直自责追悔下去。
他不是不爱他的孩子,他只是没有办法了。
他并不想黎焕恨他,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希望黎焕恨的是他。
起风了。
黎焕蜷缩着抱着自己,闷声痛哭。
以往不曾发泄过的情绪,埋在心头这些年的苦,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去。当它们排山倒海涌上来时,让黎焕恍惚以为,她失去阿临的时候只在昨日。
当初拼命压抑得有多狠,眼下便反噬得有多厉害。
她感觉痛得心都要碎了。
殷珩眸底残有泪痕,亦是面有痛色,但他极力将心情平复下,弯下身来,将她抱起回她的后院去。
黎焕歪头倚着他,她手里紧紧揪着他的衣角,泪流不止。
房中亮着温暖的灯火。
殷珩抱她进房,将她放在坐榻上。
她声音里满是哭颤,喃喃道:“如若当初,换做同阿临一起中毒的是你,你会不会第一时间把解药给他吃下”
殷珩低而肯定地应道:“会。”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两行泪顺着下巴往下滴。
她喉间酸苦,下巴亦在轻轻颤抖,道:“那么,我恨你做什么呢我从未恨过你。”
“我从未恨过你,我恨的是我自己。”她哑声道,“没有保护好阿临的不是你,是我……是我不配做他的娘,是我害他用他的命来换我的。”
她一声声一字字,都痛苦极了,“我才是他娘,娘保护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可是为什么,在我这里却倒过来了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他沉在湖底的时候,我却能因此活得好好的”
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是我不配做他的娘……我想努力,我想改进,可是都没有机会了……”
那段日子,她每日都处于暗无天日的煎熬里,她面对殷珩总是沉默着不说话,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么可恶的她自己,还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殷珩将她狠狠拥入怀里,她额头贴着他的衣襟,深抽了几口气,又缓声道:“可即便是那样,我也从没想过要放弃,我没有要放弃这个家,我亦没有要放弃你,更没想过往后要与你分道而行,从此各不相干。
“我知道阿临走了,我知道我不能停止不前,我也知道活着的人都要继续活着。我一直想努力往前看,一直想努力走下去;我以为,只要我们两个不放弃,再痛苦再困难,也总是会过去的。”
殷珩将她拥得愈
第1093章 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
而眼下,黎焕甚至退而求其次地,想要弄清楚他另娶的原因,她试图从中找到可以谅解他的理由。
可是,他却不愿她再问。
殷珩道:“如若你知道,或许我已不再是你心目中的样子。”
黎焕心口涌出痛意,漫向四肢百骸,使得她四肢有些发麻。她缓了缓,声音平寂苍凉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模样,我只是想知道你在金麟的事,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们再聊吧。”
她转身不再看他,又道,“夜深了,我倦了。”
她不知道殷珩何时离去的。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房中已空空如也,只剩下灯火在轻轻闪烁。
她红润的眼帘轻垂,将突然漫上来的涩意压下。
殷珩从府里出来,形单影只,冷冷清清。
崇咸总是在府外等着他。
他的脸色比平时愈加苍白,崇咸不由越发担忧。
结果殷珩在巷中没走多远,忽而扶着墙,微微俯头,淡淡蹙眉间,唇边便血色嫣然。
“主子!”
崇咸来搀扶他,被他拂开,自己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崇咸凛神道:“老柴叮嘱过,主子伤势未愈,不可这般耗损身体!”
殷珩淡声道:“回去。”
第二日,黎焕醒来时,便见阿怜趴在她床边。
阿怜什么也没问,手里捧着一碗醒酒汤,道:“娘,快把这个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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