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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白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雪打火机

    卓展点了点头“这就是他们的可怕之处,他么那些人不惧生死,拼杀起来如疯魔,更可怕的是代表白冥教上层最强战斗力的白冥十二刃,明明有幽冥之眼的瞳力,却从不轻易使用,仅凭自身武功便轻易击溃了晶丹观众人,实在可怕至极。”

    “这帮丧心病狂的黑巫师究竟想要干什么”祁同渊颤声嘀咕道。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但能感觉到,他们背后想做的事情,定是疯狂又可怕的,恐怕会祸及整个五方五山。”卓展凝重地说道。

    此时在崇吾山封主酉擎面前将白冥教的事和盘托出,其实卓展是有一些私心的。酉擎在整个西山的军事实力和军事地位都是无可匹敌的,是西山白帝的半臂倚重。若借此机会,将酉擎分化到白冥教的对立面,无异于无形中给白冥教设置了一个潜在的大敌。虽然不知道这能有什么用,但卓展总感觉这对他们日后抗衡白冥教那帮凶徒,会起到大作用。

    “那悬铃现在身处这样危险的组织中,岂不是很危险”祁同渊心下急躁,骇然问道。

    卓展轻轻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尽快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那我这就去派人搜索附近的白冥教。”祁同渊焦急地说着,迈起大步就要往殿外走。

    卓展赶忙叫住了祁同渊“哎,祁将军,万万使不得”

    “这又是为何啊悬铃她现在正在受苦,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一想到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魔窟里遭罪,我就浑身难受啊”祁同渊愤然说道,褶皱苍老的脸已然拧成了一朵风干的老菊花。

    “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多少人、都是怎样的实力,硬碰硬只怕会像晶丹观那样,吃亏的是我们自己。更何况,现在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即便我们真的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万一我们暴露了,非但救不到悬铃,还会迫使他们将悬铃转移到我们更难找到的地方,到时候就真的是鸡飞蛋打了。”卓展陈词恳切,发自肺腑地谆谆相告。

    “那我们崇吾府就派出军队,我崇吾山十万雄狮,连中山的虎狼之军都不怕,还怕他个小小的白冥神使不成”酉擎一席话严厉霸气,神色威凛。

    “封主,”卓展拱手肃容道,“救人跟两军对垒还是不一样,毕竟悬铃的命捏在他们手中,一不小心行差踏错,便会酿成无以挽回的大错。”

    “哎呀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该如何是好啊”祁同渊急的直跺脚,感觉他胡子和眉毛都快烧起来了。

    卓展双手叠合,恭敬地向酉擎和祁同渊作了一揖,神色凝重道“卓展有一计,若是封主和祁将军信得过卓展,可否将营救悬铃的任务交与卓展”

    “哦卓兄弟你有妙计”祁同渊登时大喜,赶忙问道。

    卓展舒展开眉头,轻松一笑“谈不上什么妙计,但心中确实有了些盘算,只是,这个计划需要祁大哥、祁二哥、祁三哥的鼎力配合。”

    “这个自然”祁同渊一拍胸脯,粗声说道“别说他们三个是悬铃的亲哥哥,就算是神仙祖宗,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拼了命的给我把悬铃救回来卓兄弟,你用他们三个,不必经过我,只要不弄死了,当骡子使都行”

    卓展心中暗自唏嘘着,这女儿真不愧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为了救回女儿,三个儿子竟当骡子使都成

    卓展清了一下嗓子,定了定神,看向封主酉擎,有些犹疑地说道“封主,卓展的这个计划,若想成功,还有关键一环必不可少。”

    “少年,你说。”酉擎看着神色凝重的卓展,心里微微有些猜到了卓展的意图。

    “那就是我希望能够得到金茶的参与,以金茶的现身来吸引敌人的目光,从而趁其不备,救下悬铃。”卓展坚定地说道。

    酉擎怫然不悦,厉声怒喝道“不行申金茶她现在是有幽冥之眼的人,这对眼睛已不属于她自己,而是属于我崇吾府神宫的,怎能去冒这般危险”

    刚刚还沉浸在一片喜悦中的祁同渊瞬间懵了,他百感交集地看向酉擎,近乎哀求地说道“封主,封主臣只有悬铃一个女儿,此事既然因金茶而起,理当由她去协助救悬铃。求封主开恩,允许臣带金茶去营救小女,臣必护得金茶周全,如遇险情,臣愿以自己性命换金茶的性命”

    然而祁同渊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似乎并未打动酉擎,酉擎不苟言笑地望着祁同渊,此时他没有明确开口再次拒绝,并不是因为他心软了,而是他正在琢磨,怎么能在不放出金茶的情况下,稳住这位功勋卓著的上将军。

    一直匍匐在地上的申亥突然直起身来,慌乱地说道“是啊是啊,还是封主考虑的周全,金茶现在是神宫的人,万万不可再去涉险了。臣臣今晚就给金茶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把她送到神宫,接受大巫祝的教习。”

    卓展鄙夷地瞥了一眼厚颜无耻的申亥,嫌弃地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一声脆亮的声音打断了。

    “我愿意”金茶瞬间挣脱了申亥的怀抱,腾地站了起来,目光明亮地望着封主酉擎,合手恭敬道“封主,金茶自愿请命,去协助祁将军和卓哥哥就悬铃,望封主成全。”

    酉擎大惊,上下打量着这个刚刚还瑟缩发抖,现在却一副勇敢凛然模样的小姑娘,心中不觉一震,但还是沉着脸,厉声制止了她“胡闹你的这对眼睛,现在已经由不得你再任性妄为,即刻给我去神宫,再不可提及此事”

    “金茶跪下,快跪下谢恩。”申亥赶忙摆手,小声提醒着金茶。

    可谁知金茶并没有任何要跪恩的意思,她咬着嘴唇,眼里噙着泪,用力地喘息着,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转身跑向殿门,将门口金刀侍卫的佩刀一把拔出,霍地架在自己脖子上,大声喊道“都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抹脖子”

    “金茶,你这是何苦啊”申亥倏然起身,跺脚激愤道。

    众人见此情形都不敢再靠前,卓展看着金茶激动又沉稳的样子,心下感念,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甚是欣慰。

    “本来我以为我自己害死了悬铃,这几天已经是生不如死了,我真的很后悔,恨不得当时死的是我自己我跟悬铃自幼便在一起,形影不离,情同姐妹,现在得知她还活着,我一定要去救她,这不仅是为了悬铃,也是为了我自己赎罪”

    金茶看向申亥,泪眼婆娑地说道“爹,女儿不孝,但这是女儿逃避不掉的责任,女儿已经逃走一次了,若这一次再逃了,女儿将痛不欲生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希望爹爹能成全女儿的一片心意。”

    金茶又转向酉擎,坚定又决绝地说道“封主,金茶不臣,斗胆以命要挟。金茶发誓,只要这次救回了悬铃,金茶马上入神宫,终身侍奉封主,为仆为奴都可。金茶恳请封主念在金茶一片挚诚,成全金茶的心愿”

    金茶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酉擎深知再顽固坚持下去实在不合适了,不仅不给祁同渊情面,也让自己在这个赤血丹心的小姑娘面前失了道义,有违封主的威严。

    卓展看出了酉擎的踌躇松动,赶忙起身疾步走到金茶前面,向酉擎拱手恳切道“封主,卓展也愿像祁将军一样,以自身性命作担保,必护金茶安全,望封主允许金茶参与这次营救悬铃的行动。”

    酉擎见卓展已及时给自己搭了一个台阶,便只得放下执念,转换笑脸,给了这个顺水推舟的人情“那好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虽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但在金茶涉险时,我务必要派出崇吾府的军队做接应,以备不时之需。”

    “多谢封主”卓展大喜,赶忙半跪谢恩,并示意金茶也放下金刀,一并谢恩。

    金茶开心地看了卓展一眼,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少女明媚又清澈的笑容顿时让在场所有人都心神为之一阵清爽。

    殿中最开心的莫过于祁同渊了,他一见金茶诚心愿意帮忙,封主酉擎又松了口,顿时喜不自胜,兴奋的两眼都冒着光“卓兄弟,这回好了,现在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做,老夫全都听你的”

    卓展笑了笑,又骤然收敛,肃然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派暗探暗中打探崇吾山方圆百里内的白冥神庙,一旦发现与金茶描述相符的巫师模样的人,需急速回报,切不可声张。金茶,我需要你配合暗探,再仔细回忆一遍离珠和另外那名男子的体貌特征。”

    “少年,这个你自放心,我会派出崇吾军最擅长执行隐秘任务的暗羽营前去打探,定能做的蜉蚁难察、不露痕迹。至于金茶那边,一会儿你就随千统领去趟元府,帮助元画师绘制出两名凶犯的画像,分发给暗羽营各暗探。”已放下成见的酉擎井然安排道,有了这位足智多谋的封主的相助,所有事情的推进都似乎都明朗起来,势如破竹般顺利。

    “多谢封主”卓展心下欢雀,再次开口“还有一件事,也是十万火急。那就是我们需要马上赶制出一件跟悬铃失踪时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红袄。”

    “这个好办,老夫马上就让祁昊去一趟小沙城的齐氏布庄,连夜送到织造司赶制出来。”祁同渊矍然说道。

    目的达成一致,又商量好了对策,接下来的便只需要耐心的等待了。

    卓展并没有跟酉擎提及开图石的事,他觉得像酉擎这样心思缜密、阴谋阳谋都筹握自得的人,倘若从祁同渊处得知了自己这伙人的巫力,是定不会给他们开图石的。唯有先立下大功,才能有日后跟酉擎谈判的筹码。

    卓展虽然在酉擎面前打了保票,但一想到要与白冥神使那伙人对峙,心中还是忐忑又踌躇。

    整整一天,卓展都在跟赤、段飞他们在反复研究对策,当然,晚上的时候,他又失眠了。

    两日后,封府织造司的红袄做好送来了。暗羽营那边也传来消息,在距土鼠城二十里外的泽汲水城城郊的白冥神庙附近,发现了金茶义兄离珠的行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安排打点好一切的卓展一行人,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晨,带着祁家兄弟和金茶,向那个藏匿着悬铃的白冥神庙进发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明修暗度 移花接木
    初冬的清晨清冷异常,雾霭沉沉,泽水岸一片昏白的苍茫。

    卓展一行人趴在河堤上的小土丘上,争相用卓展带来的拉伸式细管望远镜看着对面白冥神庙的情况。

    这种望远镜也是卓展特意拜托文叔让实验室那边做出来的,平时不用时只有一节1号电池般大小,需要的时候便可拉伸至身长20厘米左右的高倍望远镜,既便于携带,又有较好的光学素质,很是实用。

    只不过,再精妙的望远镜在这种霜雾天中都显得有些鸡肋了。

    “喂,我说卓展你这玩意儿也不好使啊,就不能发明个带什么光或者发个什么射线的,把这雾都给驱散了。”壮子用袖子擦着望远镜的镜面,忍不住抱怨道。

    “你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啊,哪又那么神奇的东西。再说这边又没有天气预报,谁知道今天早上会起雾”段飞习惯性地反驳道。

    “其实啊,泽这边天天早上都这样的,估计还得一个多时辰,等到太阳上来了,这雾气才能消散。”祁尤接过壮子的望远镜,拉出来又摁回去,爱不释手。

    “那咱们等到雾散了再去”段飞有些冷了,呵着白气,扭头看向旁边眉头紧锁的卓展。

    卓展刚想开口,却突然被壮子给打断了。

    “哎哎哎好像有人出来了,青袍子”壮子指着神庙门口的地方,低声喊道。

    “把望远镜给金茶”卓展疾声命令道。

    祁尤赶忙把望远镜递给金茶,金茶接过望远镜,仔细地辨认着那个在白雾中隐现的青色身影,大叫一声“啊,是他是我义兄”

    金茶边上的赤一把揽过金茶,捂住了她的嘴,低声嗔怪道“小声点儿,你想让他们发现我们啊”

    金茶瞪大眼睛,赶紧点了点头,然而等她再拿起望远镜去看时,一团浓雾蒸汽般弥漫上来,那青色的身影一闪,竟再也看不到了。

    “啊,看不到了”金茶又差点儿叫出声来,不过被赤捂着嘴的她此时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卓展紧张地看向金茶“金茶,确定刚刚的那个人是离珠吗”

    金茶使劲点着头“确定确定”

    “那就好,”卓展沉稳地说道,“不用等雾气散了,有这雾气作掩护,对咱们更有利。小越,用你的眼睛看。”

    段越得令,随即用两个食指抵住太阳穴,袅袅的雾气中,银光熠熠的双眸仿若星星般炫丽夺目,耳垂下的法器耳坠也发出幽幽的紫色光晕。

    “小越,神庙里面什么构造,有几个人”卓展低声问道。

    “进院之后就是正堂,正堂很大,两侧各有一个厢房,神像后面还有一间后堂,后堂不大,跟平常见的那些神庙差不多。里面里面一共五个人,有一个是青色袍子,很高,长发披散,簪着铜冠,长相很英俊,很像金茶画像上的人。”

    “那个就是我义兄哎哟”金茶再次尖叫道,却立马被赤重重敲了头。

    段越没有理会金茶,继续集中精力观察着“供桌边上有一个人在清理炭盆,稍矮一些,很黑很壮,跟画像上的另一个人很像。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在后堂他们中间的是悬铃”

    “确定是悬铃吗”卓展急忙问道。

    “确定,是悬铃的红棉袄,她手脚都被捆着,在后堂的床上。那个女的在给悬铃喂饭。正堂的竹塌上还躺着一个人,黑衣黑袍,没有簪头发,长发挡着脸,看不清楚模样,像是在睡觉。”段越攒眉说道,眼眸又恢复成寻常的颜色,耳坠也隐去那淡淡的紫色光辉。

    祁家三兄弟侧目盯着段越,听她顺畅的叙述完这一切,早已是目瞪口呆。

    他们竟不知道,除了卓展、段飞、壮子外,这个看似最柔弱、最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幽冥之眼,震惊的同时更多的还是逐渐升腾起来的玉望。

    尤其是祁元,他深知,这伙人来自遥远不可知的华国,并不受五方五山的管辖,也就是说段越这个拥有幽冥之眼的人还未被任何一地的神宫收用。

    包括卓展他们几个,他们的巫力不仅强大,而且罕见,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在日后对付中山的战役中必定如虎添翼,甚至有可能在作战中反客为主,直捣中山腹地,攻城略地,开疆拓土。

    卓展一回头,顿时瞄到了祁家三兄弟贪婪又热切的目光,心中猛地一阵惊悸。看来在解决了悬铃这件事后,他们要面临的压力不仅来源于酉擎和开图石了,祁家这边甚至也可能化友为敌。

    卓展暗自感叹,真是越想藏什么就越藏不住,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还是先把眼前这块硬骨头啃完,再筹谋日后的困局吧。

    卓展故意咳了两下,试图把祁家三兄弟的注意力从段越身上吸引过来“祁大哥、祁二哥、祁三哥,咱们现在就下去,一切按计划进行,以不变应万变。若遇突发状况,全部行动以抢回悬铃为主,切不可恋战,最好能速战速决。”

    祁家兄弟连声应着。

    一行人借着雾气的掩护,消无声息地下了河堤,走过湿滑的滩地,一直摸到神庙门前,祁元、祁昊带着金茶藏在大门的左边,卓展、段飞、段越则藏在大门的右边,而壮子、赤和祁尤,则悄声绕到后门,蛰伏在后堂拱门外的石兽后面。

    卓展朝段飞点了点头,段飞深吸了口气,硬化了的右腿使劲横踢向神庙的朱漆大门。

    大门轰然倒下,伴随着烟尘和飞起的木屑发出震耳巨响。神庙内的几个人顿时警觉地看向大门。门口处的烟尘散尽,用手死死掐着金茶脖子的祁元出现了,旁边的祁昊则手持长剑,神情冷峻地盯着神殿正中的离珠。

    “金茶”离珠骇然,惊惧地盯着金茶那张慌张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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