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白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雪打火机
将军都忘了吗,当年石琮少将死得多惨,满身都是血啊。还有夫人,委身于那猴子王八年,还生了小猴子。还有将军他自己的那条手臂,以及被仇人当做兵器利用的这八年,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魔头所赐啊”
齐坤愤懑地大吐苦水,说到激愤处,干脆拎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喝得下巴、前襟湿哒哒的一片。
“齐大哥,你也别怪石川大哥,他的心中也是恨的,但他更恨那背后主使之人,雒雁姐,充其量不过是把锋利的刀子罢了。石川大哥心善,是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现在一个大活人想要改邪归正,他当然不会因为一己私怨毁掉一个想要向善的人。”卓展诚恳地说道。
“哎呀,卓展,就连你们也都向着她啊,我算看透了”一壶接一壶的酒喝得齐坤已经有些微醉了,他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继续说道“我都想好了,就算将军和夫人都原谅她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这辈子,谁都别想让我原谅她。我知道这娘们儿的心是黑的,只要有我齐坤在石府一天,她就别想再害将军和夫人,我不会让她过的舒坦。”
齐坤仰起头,咕咚咕咚又是几口酒。“酒保,再拿酒来”
“雒雁姐的身手武功咱们都有目共睹,一个一点巫力没有的庸人,竟能厉害到这般程度,这把锋利的刀子如今再不会被坏人利用,而是被石川大哥用在了丹砂国的操兵场,难道不是好事一件吗”
卓展不甘愿齐坤和雒雁的仇恨就这样继续加深下去,还在想尽一切办法规劝着。
“哎,你说这个倒提醒我了。今天早上,将军,啊不,武练带那娘们儿去操兵场,不是封了她个戈长让她操练新兵吗。
你们知道那帮新兵蛋子看到来了个姿色不错的女戈长是什么反应吗个个眼放邪光,鬼哭狼嚎的叫好。
那娘们也狠,武练让她展示一番身手,跟新兵对练一番,她接连将20几个兵撂到了地上,也算给了那些没见过女人的怂货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又凶又坏的女人是惹不起的。
真是的,大街上的女人多得是,怎么见到一个凶巴巴的母夜叉就兴奋成那个样子,气得我都在操兵场呆不下去了,就干脆来大牢这边找你们了。”
齐坤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新拿上来的一壶酒又见底了。
卓展看了看齐坤醉醺醺的样子,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此时也许最该做的,就是做个尽职尽责的树洞,听他倒倒苦水,发泄一下胸中的愤懑。
齐坤絮絮叨叨的一直喝,不知不觉就喝到了半夜,喝的来陪酒的四个姑娘都困了,不时地用绢帕掩着脸打起了哈欠。
“啊哈”一向习惯早睡的段飞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段飞揉了揉眼睛,哀求地看向齐坤“齐坤大哥,咱今儿先回去行不,实在是困死了。”
“哎,那不行,光顾着喝酒了,这姑娘还没亲呢。”
齐坤说着便一把揽过边上昏昏欲睡的姑娘,擦了擦嘴巴就要亲过去,惊得段飞一下子精神了,瞪着眼睛看他下口。
然而齐坤用手捏住那姑娘的下巴,觑着眼睛仔细瞧了又瞧,紧接着,一个大大的酒嗝全都呼在了姑娘脸上“这他妈的还没那女魔头长的好看呢,怎么亲啊”
这句话一下惹恼了那姑娘,姑娘愤然起身,怒视着齐坤“到这种地方都是寻个乐子,还挑三拣四上了。咱们虽是青楼女子,可也轮不着让你这样糟践,走,姐妹们,今天晚上咱们陪他们也陪得够久的了,他不喜欢咱们,咱们还赖在这儿干什么”
说着其他三个姑娘也都纷纷起身,打着哈欠,扭着腰肢拂袖而去。
“哼,我就说吧,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老子坚决不成亲,老哥一个,浪荡天涯,多好”齐坤嚷嚷着,又去摸那一桌子的空酒壶。
“哎,云香,云香你别走啊姐姐们,他不喜欢你们,我喜欢啊,哎,壮爷我有钱啊,回来,四个都回来啊”壮子起身,依依不舍地朝门口大喊着。
“呦呦呦,还四个都要瞅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跟神舟十一号肩并肩”段飞鄙夷地白了一眼壮子,面露恶心状说道。
“行了,你俩也别在这儿唱秧歌了。齐坤大哥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咱们也赶紧撤吧。”卓展见姑娘一走,一身清爽地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扶起酩酊大醉的齐坤。“喂,你俩,都带钱了没”
段飞壮子互相看了一眼,傻傻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有钱吗,刚还要叫姑娘呢。”段飞挖苦着壮子,一脸嫌弃。
卓展无奈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我也没带,贝币都在小越那里管着哎,壮子,过来摸摸齐坤大哥身上的钱袋吧。”
第一百六十章 所谓缘分 不过尔尔
冷风一吹,齐坤的酒劲儿全都上来了,顷刻间瘫软的跟一滩烂泥一般,只能靠着段飞和壮子合力架着,才被一点一点拖回了石府。
见卓展他们到半夜都没回来,也没个消息,石府里的众人都急疯了,谁也没睡,坐在中厅里一壶一壶喝着茶,彼此也没有交谈,就一直等到现在。
听到外面典门大喊着“回来了,回来了”。
众人瞿然一惊,赤和段越最先冲了出去,雒雁和照影也紧随其后,石川依旧一脸淡然,坐在中厅一动不动。
刚走到跨院,众人就看到段飞和壮子吃力地架着齐坤,卓展则在后边一路扶着。
拖着齐坤的这一路早就耗光了卓展他们全部的力气,一见到赤他们,三个人瞬间泄光了最后紧提着的一口仙气,加上齐坤,四个人齐齐摔倒在地上。
急的赤、段越她们赶紧上前去扶,然而刚近得他们身前,一股弄弄的酒气混杂着脂粉味儿便浓浓的扑鼻而来。
“这什么味儿”赤闻了闻卓展身上,皱了皱眉。
“好像是胭粉”段越犹疑地说着,再次抓过段飞的衣服使劲嗅了嗅,随即紧了紧鼻子。
“不会吧,卓展哥哥,你们该不会是去了那种地方吧啊”
赤瞬间松开正在拉扯着卓展的手,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搞得卓展像团被甩出去的面团一样,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猜的没错,就是去青楼呆了半宿。”壮子哼哈道,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坏笑。
“啊”这次是段越和赤双的捂住了嘴巴,嫌弃地盯着他们几个,满脸惊悚。
“不是,儿,小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卓展很是惊慌,有些语无伦次。
“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事实”壮子飞快补刀,丝毫不给卓展说话的机会。
“你们别听壮子瞎说,我们在那儿啥也没干,我和卓展连酒都没碰。”段飞迫不及待地解释道。
“那你们去干嘛去了”段越弱弱地问道。
“这不是齐坤大哥心里憋闷嘛,我们仨眼看着他去吃花酒,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醉死在里头吧。”段飞拍了拍地上的齐坤,无奈地说道。
“呵呵,好一招兄弟有难怎能见死不救,你倒是撇得干净呐。”壮子乐此不疲地继续撩火着。
听到段飞这么说,后边的雒雁不自在地低下了头,难以掩藏的歉疚感全都写在脸上。
细心的照影赶忙扶了扶她的肩,亲切地摇了摇头。
澄清了误会,赤和段越又再次去扶卓展和段飞起来,然而受不了这股浓厚胭粉气的她们,还是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状。
“喂,我说你们谁来扶我一下啊,怎么,胖人就活该自己起来了”
眼看着赤去扶卓展,段越去扶段飞,照影也蹲下去摇醒齐坤,壮子有些不乐意了,似乎惊人相似的历史总在一次次重演。
在后面孤零零站着的雒雁无奈地笑笑,欣然上前一步,朝着壮子伸出了一只手。
壮子嬉皮笑脸地嘿嘿一笑,脸上顿时像开了朵玫瑰花“嘿嘿,还是雒雁姐姐待壮弟最好了。”
然而雒雁这个怪力女力气实在太大了,随便一拽,不仅将壮子整个人拽起,还顺着劲儿把他给抡了出去。
本想自己也顺带着使个劲儿,没想到却用力过猛,毫无心里防备的壮子“啊啊”叫着就扑向了照影新做的花架,连人带盆叮叮当当摔在了地上,滑稽的样子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照影的晃动和震耳的笑声唤醒了睡了一路的齐坤,这时候他有点醒酒了,努力着睁开了朦朦胧胧的睡眼。
然而刚睁开眼睛,他就看到雒雁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在灿然地笑着,原本平息下去的满腔怒火再次熊熊燃起。
齐坤推开照影的帮扶,自己支撑着站起来,狠狠盯着雒雁的脸,指着雒雁的鼻子,大声喝骂起来“好你个恶毒的女魔头,你笑什么笑啊,看我笑话吗行,老子就让你看个够,你不是爱看吗,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看着老子哭。别以为将军和夫人饶过你了你就万事大吉了,咱们俩之间的恩怨,没完”
齐坤吼完便转身向自己住的厢房走去,醉态的身体摇摇晃晃,冷风中竟有些落魄可怜。
刚刚还欢乐的气氛被齐坤的一顿怒骂给冲得烟消云散,段越和赤赶忙过去安慰起雒雁,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石府清冷,伴着渐落的寒月,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卓展他们睡醒的时候,石川、齐坤和雒雁都已不在石府了,他们早早的便去了操兵场。
卓展、段飞对操兵演武这档子事很是感兴趣,便嚷嚷着要过去看看。
赤、段越也很想看一看雒雁在演武场上的飒爽模样。
众人一拍即合,早饭都没顾得上吃,便张罗着去操兵场了。
壮子还在茅房上大号,他们几个等不及便先行出发了,叮嘱着壮子完事后再赶过来。
到了操兵场,他们在一个认识的石川的亲信带领下进了兵场。
这兵场主要的营房、武器库虽都是建在平地上的,然而真正操兵的演武场却是建在一块丈来深的凹地里,凹地里地势平整,眼界开阔,保密性极好,一方又一方的皮甲兵士在偌大的兵场内有序列开,口号嘹亮,动作整齐,斧钺生光,气势分外雄壮。
凹地的上方的四周插着一圈大牌纛旗,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围场,风吹旗动,啪啪作响,很是肃穆。
卓展他们来到凹地上方的围场,透过纛旗和大牌的空隙向演武场内张望着,很是兴奋。
只见他们对面的一个持戈操练的方阵中,总兵坛齐坤正在兵士甬道中信步而行,随意打量着兵士的装容兵器,不时地指点着兵士操戈的动作规范,嘴角永远流露着高高在上的自信的微笑。
齐坤朝着场边的空地走了过来,却由于纛旗和大牌的遮挡并没有看见他们,段飞刚要挥手朝齐坤大喊,却被卓展一把扯住了袖子,生生拽了下来。
“卓展,你这是干什么”段飞不解地问道。
“嘘”卓展神情专注,扯着段飞蹲了下来,靠着大牌和纛旗的掩护瞄着下面的情况。
“哥,哎呀,你别说了,快蹲下。”段越小声催促道,也紧张兮兮地蹲在纛旗后面伸着脖子往下张望。
段飞赶忙拨开挡在面前的旗布,向下看去。
只见齐坤刚走出兵士甬道,就与来空场放置长矛的雒雁迎头撞了个对头碰。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雒雁面无表情,拎着长矛转身就往回走。
“喂,站住区区一个戈长,见了总兵坛却不打招呼,成何体统这是操兵场,操兵场就得有操兵场的规矩,不是在石府,仗着武练和夫人做靠山就能任意妄为。”齐坤语气不善,明显是在挑刺。
雒雁立马停住了脚步,回身一个拱手,低头恭敬道“雒雁见过总兵坛大人。”说完立刻掉头,冷着脸就要离开。
“哎,回来你拎着着这长矛去哪儿啊不是要放到兵器架上的吗糊涂了成天迷迷糊糊的,还怎么带兵。这操兵场就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想图个安生,不如做回夫人的丫鬟。”
背过身的雒雁轻叹了一口气,忽地转身走向旁边的武器架,用力将手中的长矛一甩,长矛便凌空飞旋而起,随着风啸声稳稳落入木架之中。
准确而炫酷的手法令的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们纷纷赞叹叫好。
本想为难雒雁的齐坤见雒雁非但没有被自己难为住,反而当着自己的面在兵士面前出尽了风头,登时气得火冒三丈,脸红脖子粗的。
眼看放好长矛的雒雁转身又要离去,齐坤立马大声喝住了她“喂回来。刚刚你作为下级军官,手持武器跟上级军官作礼,不合规矩,重新再来一遍。”
雒雁往日里也是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女杀手,如今只因心里亏欠着石川、照影,才处处对齐坤忍让。但愧疚和忍让总是有限度的,被齐坤步步紧逼的雒雁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
只见她猛然回身,目光凌厉地看着齐坤,镇定说道“总兵坛,军中虽有军中的规矩,但演武场上自是演武最大。若人人都恪守规矩礼制,那岂不变成了只要总兵坛大人出现,所有人就要低头作揖的滑稽场面。
雒雁自问平日里一向待总兵坛大人恭敬有加,愿总兵坛大人也能恪守本分,莫要因贪图这虚名而忘记自己身为总兵坛的重责,辜负了石川武练的一番期望。”
雒雁的一席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得齐坤是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齐坤抖动着眼皮,声音颤抖而愤怒“你你居然好,今日在兵场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迷惑人的皮囊之下藏着一颗怎样恶毒的心,今后的日子还长,咱们走着瞧”
“雒雁心性淡薄,无意与总兵坛大人一争高下,但若总兵坛步步相逼,雒雁便欣然迎候,奉陪到底。”
雒雁恭敬地拱了拱手,嘴角却露出让人十分不爽的轻蔑的笑。
“我去,齐坤大哥这想给雒雁姐穿小鞋,结果却被反杀了啊,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段飞看的精彩,忍不住低声吐槽道。
“那是,我雒雁姐可是很厉害的,雷厉风行的丹砂国第一女杀手,怎么会被齐坤大哥给拿捏住。”
段越很是得意,到现在,她都对一开始齐坤将雒雁送官这件事心怀怨怼、念念不忘,此时看到下面的齐坤别噎得哑巴吃黄连的样子,总算出了口气,心里畅快得很。
“喂,你们干什么玩意儿呢,集体蹲坑上厕所啊”此时落在后边的壮子也赶了过来,看到蹲成一排的众人,忍不住调侃一番。
“嘘,小点声”赤回头朝壮子做着禁声的手势,段飞也赶忙拉着他蹲下。
“我靠,这热闹真是生动又好看呐。”将脸藏在纛旗后面的壮子也看得津津有味,两眼直放光“哎,你们觉不觉得,这齐坤大哥和雒雁姐还挺有c感的。”
“壮子你别乱点鸳鸯谱行不,他们俩可是水火不容的冤家,这你都能看出c感,你心里是住了个丘比特吗”段越一听壮子这话,反应很是激烈,极力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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