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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一锦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辞雪

    他忽然想到爹爹对自己的念叨:

    “你是徐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阿芮若是嫁了出去,徐家的家业到时候就都会落在你的上,如今你大伯也对你委以重任,但前几寻你的时候,却老是见不到人,你说你这样,往后你大伯怎么放心将家业传到你手上你也老大不小了,一定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其实这话徐三爷在徐陵面前念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平时也常说,可是如今一回想起来,今这话说的就格外有敲打的意思在。

    云岫受伤他悉心照料的事,因为有芮姐的叮嘱在,百花阁上下都对此守口如瓶,就算是昨儿个他回大宅里,都没有听到有人在论说此事,可是如今爹却好端端的喊自己回去……

    徐陵抬起头来,转就要往外走去。

    “我去找芮姐!”

    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陵少爷,这事跟徐小姐没有关系!”归云岫在后急急喊道。

    然而徐陵却是拗着子,觉得徐芮一定知道些什么,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丢下一句“你不用管,我一会儿就回来。”

    就在徐陵将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屋里突然传出重物坠地的声音,紧跟着,是一声沉沉的闷哼。

    徐陵一回头,登时心中慌乱,转跑回来将摔下的归云岫小心横抱而起。

    “你这是在做什么”

    归云岫的手放在左侧腰间,面上隐有苦意,但说出的话却依旧执着:

    “我不想你误会别人,这件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我自己的意思……咳咳。”

    徐陵低头不语,却正看到怀中人腰间微微渗出红色,顿时再顾不得其他,连忙轻手轻脚将人平放在上。

    “我去寻大夫!”

    “陵少爷,我方才跟你说的话……”

    “我明白。”徐陵的背绷得笔直。

    “滴水之恩涌泉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照顾你又算得上什么等你没有什么大碍了,我自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我不会僭越,归姑娘也不必因此介怀,且放心吧。”

    归云岫张了张口,却发现此刻说什么也是徒然。

    不管是劝阻还是安慰,都极其无力。

    “你的伤口已经渗血,许是裂开了。我去找大夫,很快就回来。”

    说完这话,徐陵径直朝外走去,再没有一刻停留。

    归云岫的目光随着徐陵的影,落在放在门口木盆中的油伞上,刚要提醒他带上伞,这才发现窗外倾盆雨幕中,已有人不顾风雨失魂落魄径直前行。

    就在这时,一声惊雷巨响在空中炸裂,那雨幕又变得厚密了一层。

    风送来窗外的凉意,躺在上的归云岫轻轻合上眼睛,心头的愧意越发浓重。

    大夫来的很快,这次还带了个撑伞的跑堂伙计。

    那伙计一上台阶,便收伞在檐下念叨起来,“这么大的雨,原本都不能出诊的,我爷爷这么大年纪,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要不是我爷爷执意要来,这次我们肯定是要拒了的!”

    一听这话,那大夫当即喝止了孙儿,“阿亮,说什么呢!病人还在里头呢!况且咱们开医馆可不就是要治病救人怎么能以为下个雨就置病人命于不顾”

    “老先生高风亮节,确有医者仁心,不过亮小哥也没有说错,今天这天气,还去请老先生出诊,的确是我们的不是。若不是府上的客人无法移动,我们也不至如此这样吧,今的诊费我们付三倍,待会儿也定会全须全尾将老先生送回去,您看如何”

    后半句话,是对那老先生的孙儿说的。

    此话一出,外头那阿亮的叫嚣这才熄了,只听见外头有人收拾雨布的声音。

    屋门推开,徐芮领着大夫并几个婢女一道进来,开始动手拉上帐幔和手持屏障,只小心将归云岫腰间的伤处微微露出。

    老大夫从药箱里头拿药,刚合上盖子,又对旁边的徐芮提醒:

    “对了,一会儿我给陵少爷开几副安神的药,让他好好睡上几。这些子他睡得不够,本就有些体虚,今又淋了雨,绪波动太大,只怕这病还得缠绵几。”

    徐芮闻言点了点头,“多谢大夫。”

    这时,上的归云岫攥了攥手边的被角,带着几分担忧看了过来:

    “陵少爷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徐芮本就绪不行于色,这话说出来也显得轻描淡写,“不过是淋了雨,发了点烧,如今正在屋里躺着,吃点药退完,好好歇歇就行了。”

    然而归云岫一想到那个闯入雨中的影,心中的愧疚与忧心便再次涌了上来。

    想到这里,她看向徐芮,“我可以去看看陵少爷吗”

    这次不等徐芮回答,旁边正在解绷带的老大夫先发了话: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敢来回走动先前若不是有林花师给的神医之药吊着,只怕小命都捡不回来,如今还是老实躺着,在伤口结痂前,哪里都别去。”

    大夫都这样说了,徐芮还能说什么

    “阿陵自己肯定也是希望你先养好伤,不然你就算去看了他,等他知道了也只会自责。”

    归云岫神色微黯,只得点了点头。

    这时候老大夫正好在帮她处理伤口,许是绷带微微撕扯到,归云岫闷哼一声,眉头紧紧蹙起但也仅是如此,在那闷声之后,尽管眉头依旧未曾舒展,但上的少女却自始至终没有喊一声疼。

    风雨之声中,伤口很快重新包扎好。

    徐芮吩咐婢女们好生照料归云岫,自己则跟着去送大夫。

    谁曾想这时候,归云岫却忽然喊住了她。

    “怎么了”徐芮问道。

    归云岫深吸一口气,好似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但在真正开口的时候,却带着与她此刻的状态截然不同的果决。

    “我想见见林花师。”

    说完之后,似是怕徐芮误会,她又补充一句,“很重要的事。”

    徐芮闻言点头。

    “好。”

    ……

    ……

    天歌来的很快。

    先前她以为归云岫或许会是归家灭门案的关键点,可是在昨晚的交谈之后,她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归家这位姑娘好似并不愿意跟自己说实话。

    所以她才将主意打到了天目山,想着亲自上去探上一探。

    但是今晨突起的大雨,却阻断了她的路。

    就在她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做的时候,徐芮的消息送到了林府。

    “这还真是来得巧,只是不知道这位归姑娘相说的,是不是我想听的。”

    这是临出门前,天歌跟褚流的随口之言。

    “公子走上一趟不就知道了”

    褚流撑伞送天歌上了马车,自己则坐在了车夫的位子上。

    自打孙三接手了天衣阁之后,褚流便接替了他车夫的位子,如今都是他跟着天歌一道。

    车轮溅起路上的水花,褚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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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话 云岫的骗局
    【待修】

    天歌走上前,从怀中拿出一张素帕递去,替归云岫说完了后面的半句话:

    “所以,潘炳涵就此知道了实情”

    归云岫接过素帕擦了擦眼角,而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这才重新开口。

    “那时候我爹以为,自己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肯定逃不过一死,他便求着潘炳涵念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放过我和我娘。只是他没有想到,潘炳涵不仅答应了,而且表示我爹的性命,他也可以放过。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天歌拖了把椅子坐过来,“他是想拖你爹下水”

    归云岫点了点头,没有问天歌为什么会知道。

    想要防止别人泄密却又不想杀了那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对方也惹上一身腥。

    绑在了同一条船上,便同沉共浮了。

    “他知道我爹很熟悉天目山上的地势和布局,其实本就有让我爹为他所用的念头。但是那些日子相处下来,潘炳涵发现我爹心思淡泊缺少野心,生怕自己无法说服我爹。可是出了这样一件事情之后,有我和我娘的性命要挟,我爹便再也无法拒绝。”

    说到这里,归云岫的眼中再次泛出泪光,但哽咽之声却被她吞咽下去。

    天歌没有想到归家涉入这件事情乃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不过最终的结果想来与她所料不差:

    “看来潘炳涵如今藏匿兵甲的地方,你爹也知道。”

    “当初潘炳涵独自上天目山,就是为了重新挑选适合囤放大量兵甲的地方,因为那时候他手中多了很多银子,置办的大批兵甲已经无法再在原处囤放,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失误坠马,又被我爹所救。”

    “但是他却因祸得福,因为你爹对天目还是那足够熟悉。如果有你爹相助,那选址的问题将迎刃而解,是吗”

    归云岫微微颔首。

    这是潘炳涵的福,却是归家的祸。

    “那一年,正好是明河二年吧”天歌突然问道。

    归家灭门案正好发生在魏周取代林齐的那一年,彼时归云岫三岁,如是算来,她周岁那一年,应当正好是明河二年。

    而那一年,也正是广西府大灾,汪家凭借发国难财而一跃成为杭州首富的时候。

    汪家的银子从先开始发家,到如今长居杭州之首,通通来源于潘炳涵的背后撑腰,而潘炳涵屯留兵甲的花销来源,想必也是出自汪家身上。

    官商勾结,潘炳涵生出反心,汪祉也定然不会干净。

    归云岫不知道天歌心中已经想了这么多,只当她想要弄清事情发生的时间,遂点了点头,“是明河二年。”

    “那之后呢”天歌继续问道。

    按理归有荣已经成为潘炳涵的人,那他为什么还要对归家下手“许是一开始的时候,这件事情只有我爹一人知道,后来有一次,我无意将这件事说给了我娘,她吓得惊撅了过去,我爹知道之后,便开始盘算着举家搬迁。”

    当手中的棋子开始生出翅膀,想要飞出棋盘的时候,下棋之人心中总会生出恐慌和畏惧。

    “那个时候,我爹在香道上已颇有威望。早先他遵从道家无为之道制香,更借此道为人,在这些虚名之上不甚在意,可是后来,他却主动开始将自己所制的脂粉送人。潘炳涵府上女人不少,外头也时常有些花楼姑娘,我爹最开始限于在临安为人所知的制香之名,便是从这里越传越广,进而成为大齐出名的花师。”

    听到这里,天歌忽而想到一件事来。

    “当初有人传说天目山隐居的归先生曾写了一本囊括诸多绝世香方的《归氏香记》,由此引得各方之人云集天目山寻访,一时为世人所称道——这个消息,是归先生放出的吧”

    归云岫闻言苦笑一声,“林花师果然聪明。”

    “我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书生,除了在香道之上颇有天分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提说的地方,所以他能用的,也只有这些。背离无争无欲的初衷,在香道上出名,他走不出去,那就只能借由如是种种来让更多的人走进天目山。”

    “这是一场以命为代价的豪赌,若是他选错了人,那么我们一家三口会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若是他选对了人,或许潘炳涵的事情,尚有人可以揭发。”

    说完这话,归云岫抬手,从自己的枕下抽出一本册子,给天歌递了过来。

    “这不是你爹的《归氏香记》”

    天歌看着封皮上那株熟悉的当归,微微诧异。

    一个月前,这本手记还是她从徐直那里那来,亲自送给归云岫的。

    “林花师从第一种包含当归的云鸾香往后翻看,找出往后所有包含当归的方子,看看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天歌心中腾升出一种强烈的预感,当即埋头在手记中翻寻起来。

    这本《归氏香记》她再熟悉不过,里头所有的香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此刻,她还是想要再仔细确认一遍,以防出现什么失误或是疏漏。

    遍翻手册之后,她轻轻将手中的手记合上,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除虫菊”

    “不错,除虫菊。”归云岫轻笑一声,“这种花,只有在天目山北麓的一条山涧中才会生长。”

    “潘家在天目山屯兵之处,就是这除虫菊生长之地。而你爹当初选中的人,也正是徐家前任家主,也是徐小姐的祖父,徐化徐老爷子,对吗”

    天歌只觉此刻脑海中很多牵涉过多的事情,都在此刻得到了答案,很多小小的细节,都在归家之事浮出水面之后,得以理清。

    “林花师果然什么都知道。”

    归云岫说完这话之后,忽然咳了两声,“您方才答应我的事情……”

    “归家牵涉入内,非是主动,就算是官府论处,也罪罪不至死。况且归先生尚有揭发之心,这本《归氏香记》便是证据,归家沉冤我定竭力相助昭雪。”

    天歌只觉心血上涌,甚至有种迫不及待的冲动,可是还有一些事情,她需要再问清楚。

    “归家后来的事情,可是跟徐家……”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天歌心头微有抗拒,他不相信徐家跟潘家之间也会有什么干系,但是眼前种种摆在面前,却让她不得不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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