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悍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心一羽
“将军,派出去的斥候已是回来复命了”
燕岐晟闻言大喜,腾的起身,复又想起众将还在下头忙又坐了下去,沉声道,
“召他们进来”
外头长思与穆红鸾一前一后领着人进来,燕岐晟一双眼死死盯在妻子身上,上下巡视一番见人虽瘦了些却是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沉声问道,
“可有军情上报”
长思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朗声将他们在兴庆打探的消息一一道出,燕岐晟听得是拍桌大笑,众将也是一脸的兴奋,
“果然是天助我也,西夏人精兵尽出,城内空虚不趁此机会夺城,岂不是连老天爷都对不住”
众人都纷纷道,
“将军,末将等愿为先锋”
“末将也愿为先锋”
“去去去你小子争甚么争论武艺你比不上我,论带兵你也不比我强”
“放你娘的狗屁,有胆儿放开手同爷爷练练若是的打不服你,爷爷的名儿倒着写”
一个个吵吵闹闹,撸胳膊挽袖子,俱要为先锋,燕岐晟却是眯眼笑道,
“虽说是城中空虚,但毕竟是西夏王城城高池深,若是贸然进攻必也会有一番折损,大军人员算不得充足,还需想个法子巧取才是”
当下低下头来眼珠子一转立时计上心来
却说是那拓跋斜在这大宁军营之中醉生梦死,也不知自己这一条小命能保得了多久,也不知那姓燕的小子许他的荣华富贵,美女珠宝能不能兑现,心中忐忑便只能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念头,每日里将自己泡在那酒坛之中,只随着大宁军队行走,也不管外头这仗究竟打得如何。
只不知为了甚么,原本每日里敞开来吃的好酒渐渐少了起来,初时凭着酒量随意喝,后头一日只得三坛,这两日却是只有一坛了,拓跋斜没了酒吃如何不恼,便在帐里叫那专拔过来伺候自己的两个小兵,
“来人来人人都死了么怎不过来伺候爷爷”
叫了半晌,两个小兵才不情不愿的进来了,
“拓跋大爷,您有何事吩咐”
拓跋斜一脚踢倒了面前的酒坛,怒道,
“为何无酒”
两个小兵闻言却是沉下脸来,没好气道,
“拓跋大爷,这可怪不得我们,这军营里本就不能饮酒,这些酒都是前头我们军中大夫带来擦洗伤口用的烈酒,现下被你喝得差不多了,又有你们西夏王派了兵来打我们,这两日大军便要开拔,在这山中也无处给您弄酒去,你还是权且忍一忍吧”
说罢连礼都不施,就转身出去了。
拓跋斜这些日子早被灌出了酒瘾来,一下子没了酒立时心头如猫抓一般,又见这两个小兵态度极是恶劣,不由心头更恼,紧跟着出去便要寻他们晦气。
这一撩帘子跟出去,却见得前头两个小兵正走在前面正在说话,一个哼道,
“还想着吃酒,也不知道死字是甚么写的眼看着大军开拔,他也活不长了”
另一个也应道,
“那西夏王这回将铁鹞子都派了出来打我们,我们将军说了铁鹞子十分厉害,能以一当十,又我们深入西夏境内太久,劳师远征,上下疲乏,不宜与他们正面对敌,还是早些过去与西平的武将军汇合才是正理里头那个”
说话间背对着拓跋斜把大指拇往后头一挑,另一个冷哼,凑过去悄声道,
“这就是一个废物无用的东西”
拓跋想凑过去细听,前头两个却早已转到了另一边去,他忙从另一边转过去,悄悄儿伏下身去,只听到两人仍在说话,
“把他给”
其中一个做了个手势,
“将军不是说了要送他回去么”
另一个嗤笑道,
“将军不过是哄他的,这西夏人就是个软骨头的窝囊废,不必用刑,只用些话就将他诓骗了,现下无用了自然就”
说罢也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呸还想让我们似伺候大爷一般伺候他左右他也活不过这两日了,那些酒不如我们兄弟自己吃了快活”
另一个听了哈哈笑道,
“好好趁着大军还有两日开拔,届时只怕有硬仗要打,偷着闲快活一番也是好事”
“放心我们在这山中藏身,西夏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们,只要我们躲过西夏人搜寻,奔往西平,两军合在一处,说不得燕将军便下令全军回撤呢左右这一回西夏人的便宜我们可是占够了”
说话间渐行渐远,待得两人的身影在营帐之中左拐右拐不见了踪影,拓跋斜听得却是浑身冷汗直冒,原本有的三分醉意此时间早已跑到九宵云外去了。
青白着一张脸回到自己那帐中,不由骇怕的手脚发抖,心中暗骂,
“姓燕那小子果然是骗我的,真他娘的卑鄙无耻,前头好言诓我把西夏的军机卖了个底朝天,现在被我们西夏的无敌军士撵得似兔子一般逃窜,又嫌老子累赘起了歹心”
背着手在这帐内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打转,他本就贪生怕死之辈,前头背叛西夏便是为了保命,现下得知自己卖了西夏也保不了性命,如何不又怕又恨,在那处转来转去,转得脑子发昏,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捂了屁股却是在心中暗暗道,
“不成不成我我不能如此坐以待毙我我不想死”
即是不想死,自然便是要想着法子逃跑,只这大军之中防备森严,又如何能逃出去
一想到大宁军还有两日开拔,大军开拔之日就是自己小命不保之时,务必要在这两日逃出去,在那处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好法子,一咬牙一狠心道,
“左右都是个死字,便赌一把,今晚上趁着天黑逃出去”
抓到了早些死,抓不到便逃出生天去
当晚上果然假装闹着要酒喝,两个小兵进来只道无酒,便被他寻机拳打脚踢给揍了一顿,那两人虽说心里恨极了,但却不敢还手,生怕将事儿闹大了让将军知晓他们私自藏了酒。
拓跋斜将两个小兵打将出去,自己便将帐中烛火一吹,倒在榻上以被遮头,做蒙头大睡的样儿,趁着夜深人静以枕头衣服塞在被子里,自己却悄悄溜了出去。
大宁军营自然有夜间值守,巡逻的兵士在外头来回走动,拓跋斜虽说逃生之心甚巨,只无奈两条腿儿不肯支援,躲在暗处试了几次要起身跑,却是一见人立时就软了下去,眼见得一个时辰过去,他还在自己那营帐外头徘徊。
正暗自焦急间,却是天公作美,竟然刮起一阵山风,飘起了小雨来,大营在山中,有雨便起了山雾,即便是点了松油的火把,也是四处昏暗,辩物不清。
拓跋斜大喜,
“天助我也”
突然之间两条腿儿便有了劲,直起了身子认准了方向,鬼鬼祟祟的躲过几队巡逻兵士,便跑出了大营。
见着他消失的身影,燕岐晟才带着穆红鸾与长思现出身形来,
“呼这蠢货若是再不跑出去,爷爷都要自己动手扔他出去了”
穆红鸾应道,
“这蠢货实在太过无能,我倒是怕他孤身一人回不了兴庆,不如我带人跟着过去”
燕岐晟闻言回首敛眉,看神情很是不愿,长思见状在一旁忙道,
“大师姐才回大营,也是劳累不如这事儿还是由我来办吧”
说罢回身便要点了人跟去。
穆红鸾还想说话,却被燕岐晟一个皱眉止住,便点头道,
“有你领人去自然最好”
说罢将那腰牌拿出来给了长思,长思接在手里看了看,神情古怪的一笑,趁着穆红鸾回身之际却是冲燕岐晟打了一个眼色,凑过去悄声道,
“别让大师姐到处乱跑了”
将手里的腰牌在燕岐晟手中一晃,
“这桃花劫惹得多了,以后有的你受了”
这厢招呼着人走了,燕岐晟却是一脸不善的瞧向穆红鸾,穆红鸾一脸莫名,
“长青”
燕岐晟眉头紧皱,一指远处的长思等人,
“那腰牌是怎么回事”
穆红鸾神色一僵,这才醒觉此事并未向长青细述,不由讪笑道,
“不过是在兴庆认识了一位朋友,得她赠送的腰牌”
第三百七十四章 破兴庆
这些日子大军征战在外,他也是诸事缠身,夫妻二人也未来得及细说详情,只长真这是出去刺探军情,怎得又招惹上桃花了
当下黑着脸伸手一把抓了她手腕,
“走!回大帐去!”
穆红鸾见他来牵自己的手吓了一跳,连忙左右去瞧,幸喜的此时因着有意放那拓跋斜逃走,将巡逻的兵士都调走了,四周并无人在,若是让人瞧见了,这大军之中只怕要流言四起了。
切莫小看这些男人家,以前她是不晓得,现下在大军之中呆得久了,才知晓这男人们凑到一处日子久了,也是同女人家一般长舌的!
燕岐晟这厢冷着脸将人给牵入大帐之中,喝令亲卫守在了外头,一进去便将人往怀里一带,柔软的身子重重撞进了他怀里,穆红鸾低低嗯了一声,燕岐晟这才省起自己身上还穿着铠甲,忙双手扶了细腰将她圈在怀里。
“你在外头到底遇上些甚么人那朋友是个甚么人,能凭腰牌自由进出兴庆自然官职不小,那男子姓甚名谁”
穆红鸾抬头瞧他,见他俊颜低垂,浓眉微皱,嘴角抿得直成了一线,那满满的醋意竟似要自眼里溢出来了一般。
穆红鸾瞧在眼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却又似嘴里含了一颗糖般,莫名带着丝丝的甜意,当下忍不住灿然一笑,燕岐晟却是瞧得越发的脸黑,
“怎得……你那朋友十分有趣么想起他来都要笑!”
啧啧啧!这酸味儿……真正让人牙都快倒了!
穆红鸾忍不住抚了脸颊又想笑,却见得自家夫君黑着脸,鼻孔里都直冒粗气,再不好好说话,只怕头顶都要冒起烟儿来了,忙敛了眉眼道,
“那朋友是个女子……”
“女的”
燕岐晟闻言心头一松,眉头一展,嘴角上挑了起来,
“哦,看来是个西夏贵族女子!”
原来是个女子呀!那想来不会有甚私情可言!
穆红鸾点头,听他又追问道,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这个……”
待到听完穆红鸾详讲完,燕岐晟一张脸立时说不出的精彩,一会儿黑来一会儿白,一会儿笑来一会儿叹,半晌才在她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真正是哭笑不得,
“你这阵子就在我身边,那儿也不许去!”
穆红鸾闻言立时就要挑眉张口说话,却又被他堵了嘴,气息相闻间只听他恨恨道,
“看来以后我不但要防着男人,连女人也要一块儿防了!”
……
话说那拓跋斜逃出大宁军营,又生怕燕岐晟派兵来追,便白日里躲藏,夜里行路,缺衣少食,寻不到吃食便摘了山中野果,再口饮山涧充饥,这一路很是艰辛的回到兴庆府去。
待到了拓跋忽儿面前时,拓跋忽儿几乎都认不出来这蓬头垢面的人是自家堂兄弟,待到拓跋斜呼天喊地的上去抱着他大腿哭时,他才听出是拓跋斜,当下立时沉下脸来,自牙齿之中迸出字儿来,
“拓……跋……斜……你……居……然……还……敢……回……来!”
拓跋斜哭声一窒,又猛吸一口气哭得更大声了,当下哭道,
“吾王!吾王!臣能回来也是九死一生,差一点儿便再也见不到您了!”
拓跋忽儿恨恨道,
“你死在外头,我还能当你是为国捐躯,褒奖你家里那一干妻妾,让她们即便没了你还能好好过活,现下你跑……回……来……跑回来干甚么!”
说罢怒极一脚踢飞了拓跋斜,拓跋斜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立时顾不得胸口痛疼立时翻身起来,又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
“吾王……吾王……”
“你将本王好好的一个西凉城拱手送给了大宁人,拓跋坚野与三万雄兵就这么被你葬送,你还有脸回来!”
拓跋忽儿气得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跳,大叫道,
“来人!来人!把这混账给我拖下去,挖个坑埋了,这样的肮脏东西根本不配入我黄金狮王的腹中!”
当下左右侍卫上来要拖走,拓跋斜被人抓着手臂往外拖,一路挣扎一路大叫,
“吾王……堂兄……我的兄长,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呀!”
“哼!本王为何不能杀你!”
“吾王我能……我能立功赎罪呀!立功赎罪!”
“立功赎罪你能立甚么功”
“我……我知道大宁军队在何处!我就是从大宁军营之中逃出来的!”
拓跋忽儿闻言双眼一亮,一挥手道,
“将他带回来!”
前头细封荣派了人送信回来,便是言道大宁军藏身山中不易寻找,若是让他们走脱赶奔了西平,便要贻误战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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