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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苏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静开

    “把生病的活人治好是第一代实验,让死人复活是第二代实验,其实这样的人,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复活者。第二代芯片是第一代的升级版本,这句话我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第一代成品,虽然为了求生而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卖命,却始终是独立思考的个体,我对他们的驱动有限,万一碰上活腻了的,我就彻底丧失了控制权。”

    “所以你想制造僵尸,能按照你的指令行事的行尸走肉!”这一次,瞿兆迪听懂了。

    鸟人无奈地同意,“如果你认为采用这种词汇,能贴切形容我的试验,我不反对。其实在第一代复活者研发成功后,暗质世界的科学行者们就意识到了他们可能存在的问题,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构思解决方案。我认为,复活者虽然是地球人中的叛徒,地球却是培植他们成长的土壤,就像植物与大地的关系一样,他们也是扎根于那片土壤的。要想真正控制他们,就得给他们断根,断根只有一个办法:终止其原有思想,抹去其作为独立个体的情感,所有意识结构由我们进行机械性重建,在设定好的时间区间内,让全新的意识一点点渗入他们的脑细胞,并形成潜意识。只要他们能忘记所有过去,将暗质星认作是他们扎根的土壤,就再也不存在背叛的动机。”

    “你给我住口!”一声怒吼,被夜风远远传送出去,回荡在寂静的山岭上令人胆寒。

    瞿兆迪说:“如果你真有本事让死人睁眼,他也不再是原来那人,你所说的重建机械意识的构想或许可行。但单是让死人睁眼这关,我认为你就永远别想通过。人的大脑一旦死亡,哪怕还能被动呼吸一段时间,也不存在复活的可能!”

    鸟人连连摇头,“理论永远是理论,如果试验验证的结果超越了理论范畴,就证明原有理论错误,或者,得寻找新的理论支持新的结果。全脑概念包括大脑、小脑与脑干,就你们目前的医学水平而言,当脑干反射消失,就证明大脑已经死亡,脑干是不可再造的。可通过重新为脑干输送脑电波




25、卡赫莎的下场
    对于鸟人的人脑试验,瞿兆迪仍疑问重重,问道:“那么有机体中器官的排异性呢你应该清楚,哪怕是器官移植手术,成功率也有限,更别提用金属物质取代大脑的功能了。”

    “我承认对于有机生命内部工作原理的认识,我们存在偏差。”说这话时,鸟人的脑袋如遭到重击般垂下,“质子人习惯于无机生命的可变化性,就没把有机体的相融与排异性加入前期考虑,才导致了陈浩试验的失败。为促使他的大脑复苏,我们使用了更加复杂的金属氢芯片,芯片质量与体积是第一代复活者的十倍,于是造成金属物质使用过量,导致他死于金属氢中毒。”

    “陈浩真正的死因,是金属氢中毒!”瞿兆迪恍然大悟。他再次不安地朝远处树丛张望,那边却安安静静,看不出人迹。

    “不过,”陷入沮丧的鸟人又猛然振奋,矛盾地用胜利者的口气说:“不过我们距离成功仅差一步之遥了!当复活者绑架了患白血病的陈浩,等他自然死亡后又进行激活,他不仅活了过来,还撑了好几个月!”

    “是生不如死地撑了几个月,到最后,连太太也因痛失爱子而离世,陈镇长依然没逃过家破人亡的厄运。”瞿兆迪平缓地说,话里却暗含惊涛骇浪般的痛恨。

    鸟人不以为然,厚颜无耻地说:“地球人之间,最重要的关系是血缘关系,你姓瞿,和姓陈的人家毫无瓜葛,有必要为他们打抱不平吗”

    瞿兆迪冷然驳斥:“难道你认为地球反抗组织的成员,和每一个地球人都具有血缘关系”

    “这个......”鸟人似乎极不适应这种反向推理的辩驳方式,第一次语塞。

    瞿兆迪又问:“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是出于哪种理由,要选一个孩子做试验”

    转了话题,鸟人顿时轻松,“这很好理解。成年人的大脑已经生长成熟,对任何外来刺激都会呈保护状态,将大大降低试验成功的可能性。婴儿的脑子又才刚成型,难以抵受芯片植入时产生的压力。所以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即将进入发育阶段的孩子。这时他们的大脑中枢司令部处于完全开放的状态,我们轻易就能在其中操作。”

    瞿兆迪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死瞪鸟人,两束隐形的怒火射向他,令他如被烫到般缩了缩脖子。

    然而他还有更加无耻的言论:“凭你对娜塔莉镇的了解,那位陈镇长有着怎样的家族史,肯定也听说过吧在一场声势浩大的文化运动中,他爷爷为保护别人,硬生生叫石头给砸死了。根据适者生存的法则,这种好人在生态链条上属于必须给淘汰的类别,所以他不应该有后代,选陈浩做试验品,符合自然规律。”

    “看来不只是赫耳墨斯,地球上的一切文化瑰宝都在给你们这帮无耻之徒曲解,然后当成了残害无辜的理由。我看实际原因,还不止你说的那些吧比如报复!”

    鸟人一愣,身上强烈的银光再次暗淡,好像电量又快耗光了,这次失色,意味着妥协。

    “你既然猜到了,我就实话实说,反正质子人没有任何理由惧怕弱小的地球人。陈浩跑进隧道遭到辐射,是我用萤火虫引诱的,拿他做试验,也是由我安排。一切的一切都是出于报复,报复他祖爷爷陈河把与萤火虫有关的秘密泄露给伊万,导致伊万烧毁白桦林。



26、适者生存法制
    鸟人竟把自己美化成了慈善家,瞿兆迪深觉不耻,冷然回答:“毒蛇玩弄它的猎物,等玩腻了再吞进肚子里饱餐一顿,只能更暴露它的残忍。陈浩与父母相聚的三个星期对你而言是失败的记录,你没必要沾沾自喜。”

    “哎”鸟人为毒蛇的比喻叹了口气,说道:“在他复活的那段时间里,是否完全忘记了过去,大脑储存空间是否真就只剩了由我重建的内容,其实是个大问号。这个疑点,是从他还能找到家的举动归纳出来的。”

    “原来他与家人的团聚,不是经由你安排”瞿兆迪感到意外。

    鸟人坦白地回答:“不仅不是,还在科学行者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大部分行者主张立即回收陈浩试验品,重置对他的控制密码,可我考虑再三,有了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想法。我认为把试验对象放进他曾经熟悉的环境,然后观察芯片的运行效果,相比长期在封闭的实验环境里获得观测数据,更具实践性。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收获,我很快就说服了其他团队成员,让陈浩留在了娜塔莉镇。可仅仅三个月过去,金属氢的毒素就侵入他的大脑,让他再次死亡。”

    瞿兆迪望天兴叹,“可惜世上不存在真正的超自然力量,否则我一定取来惩罚你这个恶魔,以替天行道。中国人遵循的天道,也可以被视作保持宇宙平衡发展的基础,难道不是吗”

    鸟人回答:“我不想讨论你这话的对错。好坏善恶是幼稚的小孩子看动画片时用到的字眼,这样简单的单线条思维,永远无法分析复杂的宇宙生存法则。科学理性的头脑里,只应存在强与弱的概念,一切事物的起因与发展皆来源于适者生存。宇宙虽然宏大,蕴含的能量却是一个恒量,绝不会有哪一部分无缘无故地出现或消失。正因为总能量恒定不变,分配却每时每秒都发生着变化,我们才需要公平竞技,分出彼此的强弱,难道不是吗”他模仿着瞿兆迪的语气,脸上银光时明时暗,令美男子的形象有些走形。

    接着他又补充:“由此推论,你所期望的超自然力量和你所期望的胜利一样,仅是精神安慰。精神安慰是梦想,说来说去,你不过是在做梦。”

    瞿兆迪一翻白眼说:“谬误和真理都与我无关,我这种小混混不会追求什么科学行者的思想境界。说点实在的吧,陈镇长离开娜塔莉镇时,镇上有不少老人和孩子出现了类似血液疾病的症状,他们的病因不会也和陈浩一样,是金属氢中毒吧”

    “当然不是。”鸟人诚实地回答:“质子人是幸运的,铀-243的发现证明他们命不该绝。给埋藏进铀矿床的金属氢与空气接触后溶解成氢水,释放出大量氚与铀矿发生反应。反应后伽马射线的强度,是单独存在的铀矿的几百万倍。所有进入煤矿作业的矿工都会受到辐射,成为辐射源个体。抵抗力强的人不一定发病,但回到家就会波及家人,虚弱的老人孩子难以抵抗,就会出现铀中毒的症状。如果这种状况持续,娜塔莉镇上所有人都会死,那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在一个死镇上开采铀矿,会十分方便。可那些没用的复活者还是百密一疏,放走了镇长陈同忠。”

    ……

    山顶上,风忽然住了,树影的摇晃也停止了,世界仿佛在瞬间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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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任务
    鸟人来回转动脑袋,这种动作,表示他正处于彷徨中,他回答:“交易之外的消息我可以附送,前提是我知道答案。如果不知道,就无可奉告了。”

    “你这是在说废话。”瞿兆迪先是一喜,随后又失望,觉得好气又好笑。

    鸟人却说:“这不是废话而是无奈。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黑母是何方神圣,在暗质星与地球之间,充当着怎样的角色。据说他与你父亲也往来甚密,你会把他们往来的内容告诉我吗”

    这是给狠狠将了一军,瞿兆迪有些尴尬,只能摊摊手,也摆出一副无可奉告的姿态。

    鸟人说:“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是黑母透露给暗质星的。”

    “什么”瞿兆迪一惊,笑容僵在了脸上。

    “信不信由你。在科学行者眼里,黑母就是宇宙的幽灵,他仿佛无处不在,但想找出他的行踪却难于登天。竖立时光之碑,是黑母对暗质星的承诺,我们却不能直接与你父亲接触,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无聊的游戏,我们是游戏的交战双方,黑母才是操纵游戏的玩家!”鸟人气恼地抱怨。

    看来确实问不出更多东西了,瞿兆迪只能心有不甘地放弃。他从夹克衫的口袋里取出一只奇怪的黄色玻璃瓶,这瓶子看上去是收集昆虫标本用的,瓶口却插着一根细管。对光看,能看清瓶子里装着一粒米粒大的光珠。

    “你要的信息全在这儿,难道要我把瓶子扔进全息投影里吗”他问。

    “噗噗”

    鸟人没有回答,左右两边却发出两声轻响,如肥皂泡在空气里爆裂。他双臂下的显示屏同时消失了,显示屏里的星球却产生余晖效应,没立即散开。刹那间,两个星球在瞿兆迪眼里淡化成了两道彩虹,七彩的桥型轮廓延伸进无边的黑暗,仿佛暗示黑暗中隐藏着人类尚未探知的远方。

    尚还处于余晖效应造成的恍惚中,鸟人骤然复出的双翼就抹去了彩虹的残迹。强烈的银光扫过瞿兆迪的眼睑,梦幻般的美男子再次出现,他竟产生错觉,对方刚刚才用闪光的赤脚踩上草地,之前那场对话不过是一场不着边际的幻想。

    可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只亮晶晶的萤火虫不知由何处飞来,好像浓黑的幕布给银针戳出一个亮点。它在瞿兆迪眼前盘旋,摆明了是因为他而来。

    “这只萤火虫携带的不是探测器,而是一块空白的储存芯片。”鸟人说。

    瞿兆迪心领神会,拔开了插在玻璃瓶瓶盖上的细管塞。神奇的一幕出现,无需捕捉,萤火虫竟自觉钻进了细管,然后习惯性顺着管壁往前爬,很快推开瓶塞隔断,进入了玻璃瓶内。

    原来那是一只真空标本瓶,因为缺乏氧气,萤火虫进去后十分难受,扑腾几下,从腹部掉下同样米粒大小的一粒光珠,又将原来那粒吸进肚子,就赶快向回退。瞿兆迪快速开合瓶塞,让它飞走了,整个过程仅持续几秒,萤火虫就在瓶子里交换了光珠。

    “搜集有关希格斯场情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完成。毕竟你比地球上其他低能生物要稍微进步一点。”鸟人自认是在夸赞对方,却不知那是令人厌恶的诽薄。

    瞿兆迪再无心逗留,收好玻璃瓶后拔腿就走。

    鸟人阴阳怪气地阻止



28、核盘
    瞿兆迪喊出一嗓子,樟子松后就响起窸窣声,好像正有猛兽出动,不过片刻后,却走出来一个瘦瘦小小,满脸胡子拉碴的男人。那男人穿着破旧的暗灰色格子衬衫,走两步路就摇摇晃晃,看上去疲惫不堪。他的疲惫不仅来自身体的虚弱,还来自心中说不尽的悲愤,因为他正是娜塔莉镇镇长,陈同忠。

    “外星人,真的是外星人害得我家破人亡!他们不仅想方设法对付我,还杀害了镇上其他无辜的居民!我不该走,不该扔下一镇子人不管!卫生所那祖孙俩,还有平章夫妇,还有……嗨!为了避开那些禽兽,我怎么就成了个懦夫,只顾自己活命的懦夫……”

    陈同忠悲不自胜,一出来就不住自责,懊悔令他脚步虚浮,索性瘫软地伏地痛哭。

    瞿兆迪对他的态度,与对鸟人判若两人。见他走来,脸上吊儿郎当的邪气瞬间就换成了正气,正气中还透着说不尽的尊重。

    “陈镇长,您别这样,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再说,事情可能没你以为的那样糟呢”他向前迎上几步,扶起了陈同忠。

    “大瞿先生,我得多谢您,要不是您仗义相助,安排了这场和外星人的会面,恐怕我到死都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陈同忠边说,边用脏兮兮的衬衣袖子擦眼泪。

    “仗义……”瞿兆迪撇了撇嘴,觉得这词太言过其实。

    今夜与鸟人的较量,其实早在他的计划之中,陈同忠的加入不过是个插曲,既然不是专为娜塔莉镇而来,他又哪好意思占这种便宜娜塔莉镇确实陷入了可怕的危机,危机已导致不少人死亡,可情况却并非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很想对陈同忠说明这一点,话到嘴边时,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陈同忠靠着大树哭诉,“几十年前,我爷爷幻想有一天,他的孙子会站在白桦林里和外星人对话,今天他所期待的情景终于出现了,却意味着娜塔莉镇的毁灭。无论是他还是我父亲,还有我儿子,这些无辜的逝者怎么能瞑目狗日的杂种……”

    瞿兆迪拍拍他肩头说:“其实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有种种迹象表明将有外星人侵地球,地球人不是全然不知,只是得尽量避免战争爆发前,在世界范围内引起大规模恐慌。我本不该透露这些,说出来只为提醒你,地球人是有准备的,你的家仇以及娜塔莉镇的仇,我们迟早会帮你报,只是现在报仇的时机未到。迟早有一天,会有好消息传来,所以你必须坚强,必须振作。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即将到来,重新升起的太阳说明生活还在继续,你的太太和孩子,也一定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陈同忠哽咽地点着头说:“我不知死活地硬闯边境线,差点连中国国境都还没出,就吃了边防兵的枪子儿。就算能碰到海参崴的边,也肯定得给俄罗斯人当间谍抓起来。能在那儿遇到你,真是天意呀,是老天认为我命不该绝!不过可惜呀,卡赫莎这条最为关键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外星人对她,竟然下了那样可怕的毒手......”

    瞿兆迪并非与陈同忠在边境线上偶遇,而是专门跑去找他的。他瞿兆迪也算个大忙人,有事没事的往边境上跑个啥劲

    不过这话没法向陈同忠明说,他只得跟着替卡赫莎惋惜。但为避免加重陈同忠的伤感,他劝道:“怎么说,卡赫莎也已经死了有几十年了,咱没必要为逝去的古人难过不是并且就算她还活着,又有谁能保证你去了俄罗斯,就真能找到一个已年近九旬的老太太我给你的建议是,多想想那些复活者,虽然他们出卖灵魂换



29、告别
    听说是要派他去北京,陈同忠顿时有些犹豫,哆嗦着嘴唇问:“我去北京,会不会……不顺利”

    其实凭他现在的心情,哪怕是火海横在面前也会一鼓作气地闯过去,之所以支支吾吾,是怕还没走到北京就叫复活者给发现,导致任务执行失败。

    瞿兆迪理解他的忧虑,安慰道:“你放心,地球上复活者的数量虽然不少,却因为缺乏牵头人而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那些外星人与地球人的思考方式不同,好像不擅长组织管理,无法在地球上建立主力军。他们就只把这些人当成分散的眼睛和手脚,除非得到召唤,复活者很少会大规模聚集。当然我不否认,分散也是一种保存实力的方法,对我们其实是有利的。只要安全离开了娜塔莉镇,我保证不会再有谁追查你镇长的身份,从此你就安全了。至于这件固态光制服,它本身具有极强的隐蔽性,就算坐飞机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更何况你坐的是火车。”

    出于对瞿兆迪的信任,陈同忠点点头,不再追问核盘的事,但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关心地问:“你不是说根据地在大兴安岭里吗怎么突然想起要回上海该不会是......”

    没说完就猛然打住,显然他意识到这种询问,有打探他人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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