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放心吧,她永远不会知道我是在骗她的。子临把点心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就着咖啡咽下,她都快要死了,就让她高兴一下嘛。
哼络腮胡撇嘴笑道,那你还真是温柔呢
是啊。没想到,子临边吃点心,边用若无其事的口吻回道,我对每一个被我利用过的女人都很温柔的哦。
嘁络腮胡啐了一声,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瓶伏特加,灌了一口,你小子简直就是个长相纯洁眼神清澈的魔头啊
说到魔头子临一口气喝了半杯咖啡,既然奥利维亚的电话来了,那么时候也差不多了吧他说着,又拿起了手机,该去把某个‘怪物’叫醒了。
十二个小时前。
那不勒斯,某荒废的教堂中。
盖洛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手机里存着的唯一的那个号码。
什么事?子临也是开门见山,电话一通就问了三个字。
找你当然是做‘交易’了。盖洛接道。
你要什么?子临问到。
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盖洛道。
你可以问,我未必答。子临道。
哼盖洛冷哼一声,杰克·安德森回到冠之郡的消息,你知不知道?
你不觉得这是一句废话吗。子临反问道。
是的,这的确是废话,他当然知道。
呵也对,那我换个问法。盖洛笑道,那么在我们这次通话之前,你有没有把这个消息卖给过其他人?
有啊。子临淡定地回道。
那个人是不是奥利维亚·杜乔?盖洛又追问道。
是又如何呢?子临道,我的客户很多,我可从来不记得我是只为某个人或某一方服务的。
他这个回应,基本上等于是默认了盖洛的猜测。
但我们应该有过协议盖洛道,只要是冠之郡内的事,你应该优先考虑我而且我也再三承诺过只要是奥利维亚提出的交易,不管她开什么价,我都出双倍!
不料,子临的下一句话就是:她陪我睡了。
呃
如果卧槽是一个形容词,那么非常适合用来描述这一秒盖洛脸上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她是怎么陪我睡的,你盖洛也要加倍陪一遍?子临的嘲讽紧随其后。
盖洛肯定接不了这茬儿,他的气势顿时就被压下去三分,并有些尴尬地言道:你想要女人的话,我自然也有办法帮你去找
我要的女人,不需要别的男人帮我去找。子临接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别浪费时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盖洛冷笑,哼我想要什么,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他顿了顿,我想要奥利维亚死!我还要从杰克·安德森身上夺回属于我的杀神的名号!
可以啊。与盖洛那激动的口气相反,子临接话的语气稀松平常。
什什么?盖洛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可以啊。子临回道,我可以帮你杀掉奥利维亚,并且让杰克到你的地盘上去自投罗网。
盖洛的手在发抖:你说真的?
真的。子临道。
盖洛想了想:但你刚才还说你和奥利维亚
那又怎么样?子临道。
听着对方的语气,盖洛心中暗暗惊叹于子临的冷酷,不过他表面上还是沉住了气,问道:这笔交易你要什么价?
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子临回道。
做什么?盖洛这时心里想的大概是难度和上天摘星星差不多的事情。
可没想到
我一会儿发一个地址给你。子临说的事情,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你派个手下过去,在尽量不惊动邻居的前提下,潜入一栋社区民宅,偷一部手机出来。
然后呢?盖洛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然后,你就到你那家纺织厂最里边儿的那间厂房去,爬到那台巨大的古董纺织机底部的空隙里,随便撬开一块地板,把手机藏进去就行了。子临回道。
就做这些?盖洛疑道。
怎么?你觉得太难了?子临道,那就算
不!盖洛一听对方要变卦,赶紧吼道,我做!立刻就去做!
那么交易成立。子临还是那副悠然的状态,只要你把事情办妥,十二个小时以内,‘你所认识的’那位奥利维亚·杜乔小姐就会死,而被你视为宿敌的杰克·安德森先生也会自动送上门来。
时间,回到现在。
虽然子临所在的城市已是黄昏,但欧洲这边,堪堪是在中午。
阳光下,纺织厂的废墟中。
嗞——嗞——
在断垣残壁废转瓦砾之间,隐隐传出了一阵手机的震动声。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的身影,缓慢的从一堆焦黑的瓦砾下爬了出来。
他几乎浑身浴血,但那血的红色已被黑色的焦痕以及尘土和污物彻底掩盖。
他本来有着一张平凡的脸,但如今,这张脸上,多了一道被炸弹弹片撕开的斜跨整张脸的伤疤。
嗞——嗞——
手机一直在响,以他的听力,即便是深埋地下的人的呼吸,他也能听见,何况是这种较为明显的有规律的震动。
他俯身刨开了脚边的几块木板,翻出了那部正在嗡嗡作鸣的手机。
他认出那应该是安琪尔的手机。
怀着一种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他接起了电话。
嘀——
接是接了,但他没有说话。
不过,电话另一头的子临,率先开口了:安德森先生,我知道,当我打通这个电话并报出你的名字时,你会产生很多疑问
放心,在不久的将来,你所有的问题都会得到解答。
但现在,请容我帮助你解决你此刻最迫切的需求。
是夜,月明星稀。
一道半人半鬼的黑绰绰的身影,来到了一间荒废的教堂。
中午时分,他接到了一个诡异的电话,随后,他就一直走,一直走从正午,走到日落,再从日落走到天黑方才抵达了这个地方。
电话那头,那个自称子临的人的话,仍旧萦绕在他的脑海——
在我发送过来的这个地图坐标上,有一座教堂,那里是盖洛的紧急避难所
他缓步走进了教堂里,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教堂的神坛下,有一个暗门,打开之后你会看到一具棺材
他绕着神坛走了半圈,迅速发现了暗门的开关。于是他打开神坛,仅用单手就把那具棺材给拖了出来,放到了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棺材里面,存放着盖洛这些年积累下的一些钱财和艺术品,当然了,还有武器衣物医疗品假证件等等,总之你都拿去用就是了。
他打开棺材,子临描述的那些东西自然都在;另外,还有一件令人非常在意的与周围的物件格格不入的东西——一张黑色的卡片。
我也留了一样东西在里面,我想你很容易就能将其辨认出来,希望你好好保管,因为那东西你今后会用到的。
他在棺材前站了几秒,然后就脱掉了身上已经破烂不堪满是血污的衣物。
月光下,他身体宛如一件艺术品,即便是古往今来最出色的画家和雕塑家也难以勾勒出如此完美的肌肉线条,纵然这具**此刻已布满伤痕,也依然能透出慑人的魄力和美感。
简单地处理好伤口穿上衣物拿上枪后,他又回到神坛前。
他抬起头,看向了神坛上方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
短暂的沉默后,他抬手开了一枪那发子弹直射耶稣的眼睛,砰的一声就把神像的头部给崩碎了。
直到他走出教堂时,枪声的余音,仍在他身后的那座枯冢中回荡。
第十三章 回归
凌晨,至暗之时。
那不勒斯,维托里奥·布鲁诺的宅邸,某会客室中。
所以现在阡冥是你说了算了?维托里奥坐在一张小桌前,一边吃着夜宵,一边对他的客人说道。
是的。奥利维亚坐在一张离对方数米远的沙发椅上,用不卑不亢的语气应道。
呵真没想到,盖洛居然栽在了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的手上。维托里奥在听到自己那条看院狗的死讯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相反,他还饶有兴致地笑道,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了解一下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怎么办到的并不重要。奥利维亚回道,重要的是我办到了。
啊啊明白,明白。维托里奥拉长嗓门儿念道,说吧,阡冥的首领小姐,你有什么新条件,随便开,只要不算太过分的,都可以商量。
虽然维托里奥的心里始终把阡冥这个组织当狗,但在台面上,他对阡冥的首领还是比较客气的;毕竟现在有很多联邦高层都需要阡冥去办事,而他作为中间人,能从中捞到不少的好处;相对的,大部分基业都在欧洲的阡冥,也需要一个像维托里奥·布鲁诺这样有势力的保护伞。
这几年来,在盖洛的运营下,双方已经形成了一种互惠互利的双赢模式;为了一些面子上的问题或是蝇头小利而撕破脸,那自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请放心,布鲁诺先生,我是一个懂分寸的人。奥利维亚接道,布鲁诺家族是我学习的榜样,我希望能让杜乔家也跟贵家族一样,将阡冥这份基业越做越大维持百年乃至千年。
哐——
就在她准备开始谈条件的时候,忽然,会客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名穿着西装戴着耳机身形高大的保镖冲了进来,惊慌地言道:郡首先生!前门那边出了点状况
你连敲门都不会吗?维托里奥闻声转头时,已露出了明显的不悦之色,他瞪着那名保镖打断道,没看到我在和客人谈事情吗?谁允许你进来的?
对对不起,郡首先生。保镖赶紧低头道了个歉,但眼下这是紧急情况,希望您尽快跟我们去避难。
当他说到我们这两个字时,又有两名西装保镖刚好也从他身后的走廊里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出现在了门口。
嗯?维托里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刻他虽是心生疑问,但并未被这状况吓到,只是冷静地问道,怎么回事?民众暴动了?还是有组织的炸弹袭击?
他说的这两种假设,已是他能想到的最严重的事态了;而且就算真是这种级别的事态,他也不怕。
因为布鲁诺家的宅邸,是整个冠之郡防卫最森严的地方;这里的占地比当地联邦政府的办公区还大,维托里奥的私人武装比起当地的驻军还要强无论武器装备还是保镖的单兵作战能力,都是出类拔萃,而这个建筑群内的各种防御设施,也堪称固若金汤。
有个人他他说要进来杀了你那名保镖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又看向了一旁的奥利维亚,和杜乔小姐。
什么?维托里奥听到这儿时,真想站起来扇那保镖一巴掌,你们这帮人都是白痴吗?他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就因为这种事,你们就冲进我的会客室打断我和客人的谈话,还他妈的让我去避难?那是不是下回有个臭要饭的到我家门口避雨你们都要来通报我一声啊?他指着那名保镖,你现在就下令,让前门那边站岗的人,把那个叫嚣着要杀我的家伙给我干掉!还有,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去看一个月的大门儿!
慢着。这时,奥利维亚忽然开口了,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了?阡冥首领的话,维托里奥还是要听听的。
有人到你家门口叫嚣着要杀你倒也不奇怪,但是奥利维亚道,对方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么一说,维托里奥也立即发现了这个盲点。
再怎么说,阡冥的首领在深夜悄悄拜访冠之郡郡首这种事肯定是保密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只有他们各自的手下而已了;一个普通的叫嚣着要干掉郡首的百姓,怎么会知道奥利维亚·杜乔此刻就在布鲁诺家做客?
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现在在哪儿?奥利维亚的心中隐隐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赶紧问了那名保镖一声。
四十分钟前,白鸽酒吧。
门口的铃铛响了一下,然后杰克就走了进来。
酒保听到声音时,朝门口瞥了一眼,然后他手里的杯子就摔到地上,碎了。
白鸽酒吧营业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见酒保摔碎过东西,但今天算是见着了。
人们的视线很快就都移到了杰克和酒保的身上。
所有人的交谈都停止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除了老式唱片机还在发出那夹杂着噪点和失真的音乐,整个酒吧里再无其他响动。
我想跟查尔斯单独谈谈。杰克走下阶梯时,说了这样一句话。
话音落后,五秒之内,酒吧里的客人们便纷纷起身,朝外走去;三十秒不到,整个酒吧里就只剩下了杰克和酒保两人,就连女招待都放下托盘离开了。
唉待屋内空了下来,酒保叹了口气,开口道,我劝过你的而且不止一次。
杰克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要杀了我吗?数秒后,酒保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杰克接道,你只是把奥利维亚的年龄多说了几岁而已,就因为这样你就觉得自己该死吗?
的确,酒保对杰克说的大部分话都是真的那些劝告也都是真心实意;唯一一个说谎的点,就是替真正的奥利维亚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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