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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你笑什么?等了一会儿后,薛叔才问道。

    对方稍稍收敛了笑意,回道:呵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说‘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但那个人不是你他顿了顿,你和这世上的大部分人,你们所做的种种在你们看来不惜一切也要去完成的事,其实都毫无意义。

    你做或者不做,事情发生或不发生,今天这城里死一个人或死一万个人对这个世界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做的一切都不重要(nothing_you_do_atte),你的存在就是一个谎言(your_existene_is_a_lie)。

    就算你今天真的成功减少了几百或者几千人的伤亡,那就真的是在做好事了吗?

    这‘好’是对谁而言的呢?对那些活下来的人?对联邦政府?对人类这个群体?对这个星球?还是对这个宇宙?

    说到底从主观上能够在这件事上寻求到所谓‘意义’的人有且只有你自己。

    就连被你拯救的那些人也不会察觉到什么,因为这条时间线上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没有你的干涉他们会死,即便他们有朝一日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他们也同样不会明白这份生死之差旨在何处。

    是你‘要救人’,所以‘有人被救’,而‘有人被救’这个结果,让你这个充满罪恶的种族中的一个个体感受到了因果变动对你背负之‘罪’的影响,并浅薄地将其解读为了一种‘意义’。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薛叔听是都听进去了,可惜不是很懂。

    呃思索了几秒,薛叔才沉吟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再回溯时间了,任由那怪物去进行破坏?

    那男子耸耸肩,看起来薛叔的反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薛叔能理解自己的本意:放心吧,那怪物马上就走了。

    就在他说这话的同时,远处的穷奇还真就抖起双翼腾空而起,飞离了战场

    看到这一幕,薛叔也是哑口无言。

    你还算有点能耐,但是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片刻后,黑衣男子再度开口,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递到了薛叔的面前。

    薛叔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卡片。

    这卡片和名片差不多大做工很考究,其正面印了一个白色的逆十字,背面则只有一个数字7。

    这是薛叔疑惑地看着对方,试探着问道。

    这是一张日托所的招待券,你可以在那里陪一些跟你差不多的小鬼一块儿玩玩。男子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开玩笑,但好像也不是在说谎话。

    说罢这句,他就离开栏杆伸了个懒腰,似是准备要走。

    这回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你是谁?薛叔冲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又问了一句。

    嗯那男人想了想,随口应道,你就叫我‘天老板’吧。他回过头,又看了薛叔一眼,收好那张卡,不久后我们会再见面的。

    对于老板这个称呼,薛叔倒也能理解,因为几年前他第一次邂逅天老板时,就是在一家书店里。

    当时的薛叔异能刚觉醒不久,能够回溯的时间还很短,而且对于很多异能相关的事情都不了解。

    于是,他试着在网上查找相关的资料,但发现无用的干扰信息太多真假难辨;后来他又去了联邦的公立图书馆,却发现搜超能力这种关键词,只能找到类的书籍,而找不到任何调查研究类的东西(因政府的管控这类书籍根本不可能走正规渠道出版)。

    就是在那个时期,某天傍晚,薛叔走在一条不常去的小街上,偶然间看到了一家书店他鬼使神差般地灵光一闪,想到了这种连旧书也收的小店里也许能找到些有用的歪书,然后就进去了。

    结果,他就跟这位天老板有了一面之缘。

    当日,被天老板云山雾罩地灌输了一大堆信息后,薛叔回到住处想了一宿;第二天,当他再次来到那条街上,却发现那家书店竟然不见了

    任凭薛叔去找周边的商户住户打听,甚至去城市管理部门询问这个地址的情况,也没找到半点线索。

    这宛如都市传说般的经历,成了只有薛叔心中的一个疙瘩,他最后的结论是有三成几率是我喝醉或者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而产生了幻觉,还有七成几率是我遇上了一个很强的能力者。

    时至今日,在薛叔这第n个十三号星期五,他终于又一次遇到了天老板。

    虽然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对方,但他可以感觉到在这个人的面前,即便是使用时间回溯,他也无法从对方口中多套出哪怕一个字来。

    因此,薛叔也没有挽留天老板,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离去了,并且如天老板所说,他没有再去回溯时间。

    这一天的循环,在此结束。

    但一个新的谜团,已在薛叔的心中萌发。

    午后的阳光下,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黑色卡片,期待着这会是通往一切答案和终点的钥匙。




第十章 LINE ???(穷奇)
    嘿!瞧瞧这是谁来了。

    阿奇的一只脚刚踏上校车,坐在中间靠窗位置的贾斯丁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声地嚷嚷了一句。

    很显然,贾斯丁在车停靠前就看到站在车站等车的阿奇了。

    当阿奇走上来时,车上的孩子们就开始起哄。

    无论是比阿奇高年级的还是同年级的甚至是低年级的,都朝他投去了嗤笑的目光。

    噗咚

    数秒后,只向前走出了几步的阿奇就被绊倒了。

    注意看路,loser~伸脚绊他的孩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嘲讽的语气言道。

    阿奇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爬起来,并伸手去捡从手中掉落的纸袋。

    可是,另一个孩子先他一步抢走了那个落在地上的纸袋,自说自话就将其打开,并高举起来喊道:嘿!快看,阿奇的午餐只有两片干面包和一个梅子糖!哈哈哈哈!

    其话音落时,车上又是一片哄笑。

    虽然一份寒酸的午餐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但这并不是重点。

    很多时候,当人处在一种特定的环境里时,事实本身会被模糊,人的行为会被气氛和立场所驱使。

    就比如此时此刻

    当学校里所有酷孩子们和恶霸都在找阿奇的麻烦时,如果你表现出不悦或者站出来替他出头,那下一个被欺负的也许就是你了。

    没有人愿意和阿奇落到一样的下场没有人。

    嘿!小鬼,快给我滚到座位上去!我可没工夫跟你耗着,还有你们,都给我安静点儿!

    又过了几秒,司机的抱怨声从前面传来了。

    作为车上唯一的成年人,他并没有对这些事有太大的反应,他认为这只是小孩间的打闹,不关注也不在乎。

    和大部分的成年人一样,他讨厌自己的工作,这种讨厌的程度往往与时薪的低下和劳动的强度呈正比

    总之,司机想的,只是快点把这班车跑完,赶紧去休息,其他的事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只要这些小鬼别在车上搞出什么事故来,剩下的都是学校的问题。

    在司机的喝声中,孩子们稍稍收敛了一些。

    还给你,loser~不用谢。抢走阿奇午餐的那个孩子一边将纸袋递到阿奇面前,一边用一副得意的嘴脸将阿奇的梅子糖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而当阿奇伸手去接那纸袋时,那个孩子却又撒手将那纸袋重新扔回了地上。

    阿奇只得自己再弯腰将午餐捡起,并快步地走到了校车最后一排的一个无人角落里坐下。

    这时,车开始行驶了。

    到此为止发生的这些,是阿奇每天早上都要经历的日常;其实今天还不算最悲惨,若是赶上有某个同车的恶霸心情不好,对方还会故意坐到他的身边,一路上抓他的头发推他的脑袋拧他的胳膊等等。

    事情是如何发展成这样的呢?这就得从一年前说起了。

    阿奇的名字叫方相奇,无论从他的外表还是平日的表现来看,他都是一个很普通的亚裔小学生。

    一年前,他转学到了基奇纳的一所公立学校。

    他的父母自从给他办了入学手续之后就很少露面了,理由是工作忙;好在学校的老师本来也没有什么热情去约谈他的父母,大部分时候他们只是通过学校官方的网络交流工具和家长们交流,而且这种交流是校方要求的,否则他们根本懒得废话。

    在老师们的眼里,阿奇是个很烦人的学生;他的成绩平平,家里也没什么钱,逢年过节也从来不给老师送礼当然了,在这几条上,绝大多数学生都一样。

    在等级制度分明的联邦,这种为底层工薪阶层服务的公立学校,配套的资源自然也都是底层的每天只想着如何在退休前多捞些油水但同时又想明哲保身的校长;除了骚扰女教师和单身母亲之外,终日在动歪脑筋要搞死校长上位的教导主任;总觉得自己在岗位上屈才了但实际上也并没有什么才,而且水平很糟且不在乎学生的教师等等。

    把一群来自各种问题家庭缺乏正确引导的熊孩子丢到上述这些人的手里,会有什么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而在这些师资软件之外,学校的硬件也同样堪忧

    像这种非平困地区的公立中小学,来自外界的资助几乎是零。

    买研究项目也好为自己培养人才储备也罢,商业赞助一般都会找高等学府;而那些为了名声捐钱的人,则更倾向于捐给贫困地区的中小学。

    因此,阿奇就读的这所小学,资金来源几乎全是政府拨款。

    纳税人的钱是送来了,但具体落实到怎么花上,那就是少部分人决定的了;校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刚才我也已经说过了他弄来的硬件,从课桌到黑板从校车到校舍从装修建材到教学用品都是一言难尽。

    简而言之,阿奇就读的学校,很糟糕。

    这种糟糕,也是他目前处境的诱因之一。

    阿奇之所以会让老师觉得烦,是因为在上述那几条的基础上,他还总是惹麻烦。

    那么什么叫惹麻烦呢?

    很简单,比如说,两个孩子在操场上打架,打得都见血了,麻烦吗?当然麻烦,老师得来处理,也许老师还会因此挨上头的骂扣工资。

    又比如说,有人在厕所恶作剧,秽物搞得到处都是,麻烦吗?也很麻烦,老师还是得出面,学校的清洁工在收拾这种额外的烂摊子时还会要求加钱。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阿奇又在食堂摔倒了,弄脏了地板;阿奇的课桌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一套公家的财产又报销了;阿奇头顶着一个颜料桶满身颜料地出现在走廊上

    老师们同情他吗?有一点吧,但更多的是嫌弃;比起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牵涉到他们自身的事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举个例子就是甲跳楼,死在了乙的面前,比起为甲感到唏嘘,乙更加在意的是自己身上莫名其妙被溅到了血,太倒霉了。

    不要觉得这是冷漠,这才是人之常情。

    老师们对阿奇的感受大致如此,每当阿奇惹了麻烦,即便是做做样子,他们也得去打听是谁揍了他欺负了他,但很多时候当事人不会承认也没有目击者愿意站出来替阿奇说话,所以大部分情况下都找不到人去惩罚和背锅。

    久而久之,对于阿奇的事,老师们就想到了一套办法。

    首先,打架,是比较好抓现行的,不管是谁和阿奇打架,就罚两个人一起留堂,反正问他们起因也是白问,小鬼打架的原因有什么好问的?大人的纠纷都未必能说清楚呢。

    其次,在食堂摔倒的事,由于这事儿每次都抓不到犯人,那就干脆罚阿奇自己把地板清理干净吧,这样清洁工就不会总来抱怨了;老师们的逻辑是他要真不想清理地板,他走路时就会更加留心的。

    还有别的那些造成损失的恶作剧,他们也都以类似的方式处理;他们已想好了若是阿奇的父母来质问,就以孩子间打闹,双方都有责任来回应,反正阿奇只是个孩子,真要辩驳起来,他还能说得过大人么?即便是pta处理问题,还不是看开会时哪个家长闹得最凶?

    就这样,经过了一年的时间,阿奇从一开始的偶尔被霸凌一下的转校生,渐渐变成了全校的出气筒。

    尚存善念的孩子对他避之不及,生怕和他扯上关系或者沦为与他一样的存在;其他的孩子则把他当成随意发泄怒气的对象,有时单纯是为了好玩而去捉弄他一下,因为他们觉得反正那是阿奇,捉弄阿奇是理所当然的不会有什么后果这种念头已经成了一种默认的共识。

    而这桩桩件件种种虽然会让阿奇感到些许费解,但他也始终没有发作。

    他并非是喜欢逆来顺受或者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把这种经历,当成是一种训练,一种锻炼自己意志和心性的训练。

    阿奇认为,适应这种环境下的生活,是在险恶的人类世界生存的必要条件之一;只有学会了忍耐,他才可以放心地融入人群中,不必再担心自己体内的那头凶兽会因情绪波动而挣脱压制。

    而今天,即十三号星期五,就是他这训练最为关键的一天。

    对于阿奇他们一族来说,每逢天生异象,其体内潜藏的力量就会迎来一次活跃期,若他能撑过今晚的血月(即月全食)而不变身,那这一年的历练也算没有白费。

    怀着这样的想法,阿奇今天的心情还挺不错的,纵然在学校里还是被各种打头推搡辱骂他也没怎么在意。

    因为是周五,他们这样的公立小学下午是没课的,于是,中午时分,阿奇就乘上了校车,准备回家了。

    说是家,实际上就是个空壳子;阿奇住的公寓房里空空如也,别说家具了,基本生活用具也没有,连水电煤气也早就断了,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阿奇不需要灯火,他本身就可以在深渊级的黑暗中视物。

    阿奇也不需要食物和水,虽然他可以吃喝人类的食品,但并不能从中获得什么能量也无法产生饱腹感。

    至于父母嘛在学校露面的那两个人其实是阿奇用法术变出来的;虽然他并不是很擅长法术,但在短时间内使使障眼法是没问题的。

    不过,有件事阿奇还是需要的,他得睡觉;在人形态下,他或多或少都需要休息一下,和进食相比,用盘腿打坐的形式他能获得更多的能量,时间倒不用很长,打坐一个小时就能让他在接下来的二十小时内保持精力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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