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因此,阿奇回到住处做的事情,一般就是做作业和盘腿打坐;在那些学校食堂不提供午餐的日子(比如学校有活动或是周五半天课的情况),他还会出门去买点食物(钱也是他用障眼法变的,过段时间就会消失,因为他总是去大型商场买东西,且买的很少,所以结算时少那一点钱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带去学校当午饭,吃给别人看。
今天,在校车上时,阿奇便已在想着一回家就打坐,熬过了今晚,他便算是完成了进境。
下一个阶段,他打算改变自己待人接物的方式,尝试在人形态下和别人起冲突也不变身。
吱
正这么想着呢,一阵急刹车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按理说,以这个时代的科技而言,校车这种理应最稳当的交通工具是很难发生侧翻的,但买校车可是笔大买卖,买卖越大,能榨出的油水越多;校长先生显然在校车这块赚了不少,所以这会儿车的悬挂出了些问题。
除了悬挂之外,校车内部的一些座椅也出了状况。
吃回扣的买卖,99都存在以次充好的现象,原本应该采用一体成形的轻材质的座椅,为了节约成本,只能用沉重的廉价金属材料来代替,反正只要在外面包裹一层胶质层,一般人也瞅不出什么区别。
但由于材料的规格问题,座椅衔接处的螺丝和零件就没法儿上到严丝合缝了,加上平日里一些熊孩子的摇动,当车子发生侧翻时,便有几个座椅直接从原位分离掉了出去。
其中的一个,好死不死地砸向了阿奇的脑袋。
当人形态的身体遭到严重乃至致命的伤害时,阿奇也就无从去压制体内的穷奇了。
于是,在这个午后,已经一年没好好吃过饭的穷奇,不但是饱餐了一顿,还做了不少运动。
下午三点四十分,北美,休伦湖。
穷奇自空中呼啸而过,湖面之上,波澜紧随。
它身上的伤势不算太重,但它知道自己不能停止移动,因为此刻联邦的卫星肯定还在追踪它的信号,那个巨人也随时有可能追上来。
就在这时
嗯?穷奇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发生了变化。
前一秒还在飞行的它,一秒后突然就变成了连自己都无法变回去的人形态,并且开始坠落。
他就这么从半空掉进了湖里,在脑袋接触湖面的瞬间,他失去了意识。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了湖边。
也不知是谁把他放在了这里,并在他的身旁留了一个鼓鼓的双肩包;从左眼和身上伤势的自愈情况来看,他推测自己最多只昏迷了十分钟左右。
稍稍缓了口气后,阿奇看了看周围,没有看见人也没有其他异常。
于是,他打开了那个背包
背包里有一套干净的小孩穿的衣服,还有一些医疗医用品,可以帮他掩盖一下尚未痊愈的伤口。
另外,还有一张字条,和一张黑色的卡片。
卡片的一面印着个白色的逆十字,另一面则是一个数字9。
字条上写着:你好,我叫子临,刚才是我的同伴救了你,不管你是否感激,我先在这儿说声不客气。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我和你素昧平生,为什么要帮你呢?难道是我坑了你吗?所以我在此声明一下,你的变身跟我可没关系,校车撞上的人叫燕无伤,绰号‘邮差’,要寻仇你找他。顺带一提,之前跟你打得那个巨人,只能战斗一分钟而已,其实你要是再坚持一会儿,他就自己消失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会追过来。但现在我仍建议你赶紧离开,虽然卫星无法定位身体缩小后的你,:把卡片收好,日后有用。
尾声 substitute
虽然名字叫做无伤,但燕无伤却是个经常受伤的人。
当然了,以他的职业来说,这也是在所难免。
好在他是一名能力者,而且其能力刚好带有自愈的效果,所以大部分时候他也的确是处于无伤的状态。
不过这回,是个例外。
在这次的事故中,燕无伤的头部准确地说是他的脑子受到了损伤;这种伤,就不是立刻可以复原的了。
看到这儿,或许就会有人问了,即便是有自愈能力,但脑子受伤了也可以活着并让伤处愈合吗?
答案是可以。
因为燕无伤的能力并不是或者说并不仅仅是自愈而已。
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个自愈能力者,那是由于自愈是他身上最明显的异能特征,但实际上,他这个能力的真正名称是——赫尔墨斯。
按照eas的标准,这世界上所有能力者和变种人的能力都可以归为七类,分别是:体质变异精神干涉能量转化分子影响时空引导秩序破坏和未知领域。
但像赫尔墨斯这种以神祇的名字来命名的能力,通常都是复合型异能,即同时符合多项分类的标准,遇上这种不好划分的能力时,随手就归为未知领域未免有些草率。
于是,eas就想到了新的划分办法:建立一个高一级的特殊条目,然后把符合条件的几个分类写到这个条目的下面。
以赫尔墨斯为例,要分类的话就是——神祇体质类,含体质变异能量转化未知领域。
不过,现在的eas还并不知道燕无伤是这个分类里的,虽然他们早就给这位邮差建了档案,但一直以为这货就是个体质变异类的能力者而已,再加上燕无伤只是个拿钱办事的雇佣兵并不是反抗军之类的人物,所以政府对他也不算很重视。
只有燕无伤自己知道,除了拥有能在受损后迅速自我修复的细胞(自愈快速代谢毒素超强免疫系统)之外,他还有着卓绝的身体柔韧性和脚力(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发挥出超越自己能力等级的速度)对其他能力者的探知力(近距离观察时可凭超直觉判断对方是否会对自己造成死亡威胁),以及肌肉不会分泌乳酸(近乎无限的耐力)等异能。
另外,还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超常之处,比如在音乐和文学方面,他都有着过人的天赋,只是在他过去的人生里一直没什么机会去涉足那些领域。
那么,像他这样的能力者,在脑部受伤会怎样呢?
很简单只要大脑的缺损率在50以下,坏掉的部分就会重新长出来,且长出来的那部分大脑是新的有着数十亿个崭新的神经元;理论上来说,复原后的大脑机能反而会有所提升。
这就是神祇体质者,只要他们的生命之火没有完全熄灭,附在他们身上的神力就可以将他们重塑,并以更年轻更强壮的细胞让他们变得更强。
十七日,周二。
事隔三天,燕无伤的身影,出现在了底特律的街头。
用燕无伤自己的话来说:哥用了三天时间终于治好了自己的脑残。
话是玩笑话,但这三天他的确是不太好过。
虽然大脑本身是没有痛觉的,但各位可以想象一下在第一天就已经复原了头骨头皮和头发的燕无伤,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时刻都感受着一部分脑仁儿在自己半个空荡荡的脑壳里慢慢滋长的那种异样感
无论如何吧,这感觉到今天早上已经完全消失了。
伤势复原后的燕无伤立刻就搞了辆车,驶向了星郡。
从基奇纳到底特律大约有两百公里路程,交通顺畅的话,不用半天就能到。
燕无伤一刻都没有耽搁,一进城就跑到一个帮会聚集地买了几把黑枪和几梭子弹,然后就步行着前往了接头地点。
这个接头地点,就是在原计划中他与烟土俱乐部的人碰头的地方。如果抢劫顺利,燕无伤和他的几个同伙们就会赶到这里来交货,但眼下交货什么的肯定是不存在了,火拼一场还差不多。
燕无伤并不是一个很会记仇的人,在道儿上讨饭吃,黑吃黑这种事很正常,大家都是为了钱嘛,只要别把事情做太绝,日后还是好相见的。
但是,这次在基奇纳的遭遇,已经触碰了燕无伤的底线,这显然已不是为了钱而做出的事情,就算是私人恩怨也鲜有那么阴险的这样要是还不报复,那他燕无伤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砰——
怀揣着怒气和杀意,燕无伤一脚踹开了一间地下酒吧的门。
冲进去时,他二话不说先朝天花板上开了两枪,并大喝一声:除了烟土俱乐部的杂碎,其他人
他这话才说了一半,就自己停下了。
因为他赫然发现,眼前的酒吧里,竟是空荡荡的;音乐也没开,灯光也只有吧台边上的那片亮着。
就一个专门给各种雇佣兵买卖提供交易场所的酒吧而言,这无疑很不正常。
此刻,吧台边上,坐了两个人。
从他们手边的空酒瓶和烟灰缸里的烟头来看,他们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有人托酒保转交一样东西给你。短暂的沉默后,坐得离燕无伤较近的一个穿着白西装壮得跟门神似的男人冲他说道。
那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隔着几米的距离,燕无伤隐约看到,那卡片冲着自己的一面印着一个数字——1。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两秒后,坐在白西装男左手边的背对着燕无伤的那个男人也开口了。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让燕无伤感到非常熟悉,就好像
我们想借用一下。说话间,那个男人便缓缓转过身来。
看到对方的那一瞬,燕无伤瞳孔骤聚心中陡惊,因为那个男人,长得竟跟他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声音都相同。
第一章 I know a guy
2218年,12月1日,金狮郡,伦敦。
一条僻静的小街上,一家门面不算大的书店静静地开着。
黑色的招牌上用大写字母写着books的字样,不知是老旧还是复古的装修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在这里的,也几乎没人会去光顾,它就是那种你每天都会从门前经过但从来都不会走进去的街边小店,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存在感。
中午时分,子临推开了木制的店门,伴随着一阵吱嘎作响的门轴声,走进了店里。
这家书店是个单层建筑,进屋后你会发现里面的空间比从外部看起来大很多,但依然会让人感到拥挤,因为这儿到处都是书。
在这个整体格局呈十字型的书店里,无论是靠墙的书架上桌子上地上还是各种犄角旮旯只要你一眼扫过去,视线里必定堆着书。
这些随意堆放着的书籍构筑成了一个杂乱无章的奇异空间,纸张和皮革特有的气味充斥其中。
就是在这么一个连站立和行走都困难的破店深处,摆着一张办公桌,桌子的后面有个沙发椅,沙发椅上坐着个男人。
他看上去二三十岁,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敞开着领口,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他,是这里的老板,姓天。
子临走进来的时候,天老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慵懒地坐在那儿,一手捧书观瞧,另一手则缓缓搅拌着桌上的一杯咖啡。
我回来了。子临一路走到办公桌前,开口言道。
这又不是你家,回什么来?天老板还是没抬头。
那我进屋总得打声招呼吧。子临道。
你瞧,我就是讨厌你这点天老板此时终于放下了书,看着对方,耸肩道,你太有教养了。
呵子临干笑一声,吐槽道,有时候我就会想啊以前来你这儿的都是一帮什么人,是不是一进门就脏话连篇或者拔枪相向。
那得分人了天老板挠了挠乱自己的头发,像你这样彬彬有礼的年轻人也是有的,不过那话题我们可以以后再聊,现在嘛他忽然顿了一秒,问了个问题,怎么样了?
让他跑了啊。子临回道,你明明知道干嘛还要问一遍?
和!天老板也干笑一声,我知道‘无面’跑了啊,我是在问你的感觉怎么样?
你是想问我对‘失败’有什么感想?子临应道,那还真不少我觉得自己能说上几个小时,你确定要听吗?
不必。天老板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觉得这次‘失败’中,有哪部分是你自己的责任哪部分是客观因素还有哪部分是我的问题就行了。
这不废话吗?子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行动是我负责的,那肯定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咯。
哦这样啊。听到子临的答案后,天老板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念叨了这么几个字,又喝了口咖啡,借机将情绪收敛起来。
慢着数秒后,子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说让我去搞定‘两件事’,一是设局测试车戊辰二是招募无面其实是骗我的吧?他后知后觉地念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到了无面会跑掉?所以对你来说,真正的第二件事是‘观察我失败后的反应’?
嗯既然你已经自己想到了,那就记一下学一下。天老板放下咖啡,接道,有时候,通往目的地的捷径并不是一条直线,适当地走些弯路让多条线交织在一起,反而会事半功倍。
用计于势,勿限于事我知道,你跟我讲过。子临道。
从‘知道’到‘会’还有好长一段路呢。天老板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继续努力吧。
闻言,子临沉默片刻。
想了一会儿,他才道:对了在行动前,你跟我说,目前这个世界上活跃着的能够模仿他人外貌的能力者有两个,那除了‘无面’之外,另一个又是谁?我们能不能考虑招募他呢?
不可能的。天老板想都不想就回道,这种易容能力者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可是抢手货,另一个家伙早就被其他组织拉过去了。
好吧子临撇了撇嘴,反正我也留了后手,‘审判’时判官会把‘博士’带来,人数依然是够的。
人数,从来就不是问题。天老板在这句话上加了重音,关键是有几个特殊的能力者,他们的能力是‘必要的’是‘会在某些时候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的’;不管来参与‘审判’的人够不够,这几个人或者说这几种能力,一定要在逆十字的掌握之中。
所以我早晚还是得再去找‘无面’?子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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