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多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碧水犹清
看着温氏出去,云老太太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三丫头真的好了啊不傻了”
“听她们都这样说呢,不过三姑娘烧热未退,还在房里歇息。”
“有没有让人去看看,交代过了吧”
“杜鹃去过了,跟青芒也交代了,让三姑娘养好了身子再来给老夫人请安。”
“嗯。”老太太稳稳当当的坐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人呐,老天爷都给算着命呢。疯疯癫癫的,一场祸事竟让人恢复了。”
温氏出了静堂就跟着云三爷的脚步去,一打听,原来他去了玉棠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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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宗室
云姝坐在玉棠居的小院里,仰面望天。
阳光明媚,倾洒在她白净无暇的面庞。
院墙边上一棵粗壮的枣树,少说也有十年的样子,枝繁叶茂,粗枝长出院墙之外。
墙头绿意茵茵,树影斑驳,摇曳生姿。
突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深青色衣袍的男子大步流星跨进院子。
他唇上蓄着短须,看着年纪不大,不过而立之龄。
冰袖忙上前行礼,“三爷。”
云循也没顾得上她,只看着靠坐在院里的少女,她缓缓起身,站在他面前盈盈一笑,“三叔好。”
她五官精致,长眉过眼,笑起来像极了其生父。
云循回府这一路积攒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好好。”满腹经纶的云三爷这会儿竟词穷了。
云姝刚刚已经打听清楚,这个云府正是太祖后嗣,秦王嫡系血脉,正儿八经的宗室。云老爷正是秦王五世孙,云家老太太四个儿子,长房云德世袭爵位,身居五品。而她是二房的,云二太太生她的时候早产,因此折了寿元,早早就过世了,云二爷伤心欲绝,把所有的爱都分给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云老太太让云二爷续弦,云二爷却是一拖再拖,不肯再娶。
再后来鞑子侵占中原领地,云二爷毅然弃文从武,选择参军,六年前战死。
而面前这位云三爷,自幼跟云二爷一起读书,两人相继少年中举,让云老太太荣光至极。
云三爷正是秀水县县丞。
云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面前的侄女疯了五年,谁都不理,也从不跟人说话,如今突然好了,她也长这么大了,他都不知道该关照些什么话。
“三叔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云姝不得不打破尴尬的局面。
云循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音调也比平时缓了一分,“我听说有人推你下井,可有这回事”
云姝摇头,“我也不知,我醒了之后就忘了,前尘往事都不大记得。”
云循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忘了就忘了,三叔帮你查明真相。你好好养身体,我把事情捋个清楚,到时把人都带到你跟前,就在你面前审。”
云姝笑容明媚,“多谢三叔。”
她是苦主,在她面前查清楚真相再合适不过。
“三叔要不要坐会儿”云姝客气的开口。
她屋里没茶具,不然说这话的时候会更有底气。
“不坐了不坐了,你休息!”
“多谢三叔来看我。”
 
第十七章 家贼
大房朝晖院。
大丫鬟阿芳站在陆氏身前说话,“夫人,门房说看到三爷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
“三爷怒气冲冲的,进门谁都不理,直冲内院,怕是有事。”
“知道三丫头好了”陆氏心里咯噔一下,“那也应该是高兴,不是就这样回来!”
“奴婢想着是不是三太太告诉三爷他事了。”
陆氏深感不安,三叔年纪不大,却死板的很,又是善恶分明,嫉恶如仇的性子。
以他那脾气肯定会把事情闹出来。
这事可是关系到她女儿的声誉,名声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她来来回回在房里走了两圈,“本来就是她自己打水掉进去的,我担心什么”
“只怕三爷把事情闹大!”
说的就是这个理!
绿珠被送走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着是青禾把人推下水的,青梅受刑前不嫌事大,又说知道三丫头是怎么掉井里的,这俩死丫头这么一闹,陆氏想把她们弄死的心都有了。她已经把府里上下的人敲打了一番,没人敢闲言碎语。
但是三叔要把事情闹出来,那可是剥她脸皮子的事,毁她闺女名声的事。
青禾当时在现场,她不下井救人,这事就跟她脱不了干系,她也好找理由把人给打发了。她倒是聪明的很,立刻就表明了态度,说下去救人!
这下好了,她得了一个救人的名声,把三姑娘掉下井的事也推脱的一干二净。
陆氏若是把救了三姑娘的丫头给发卖了,少不得牵连自己的女儿,让人说成阴谋,不仅这样,她还会落个苛待婢女的名声。
陆氏越想越气,咬牙切齿道,“青禾那个死丫头,贱婢!都是这个贱婢惹出来的事!”
“阿芳,你去看看三爷去了哪里知道了回来告诉我。”
目送慧嬷嬷离开,云三爷偏头就见温氏发间都是汗,忍不住嘟囔,“你大着肚子就别乱跑了,让人扶着回房休息去。”
温氏拉着他,“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说。”
“你不是让我回来查姝娘的事情吗我现在就去查。”
云三爷尊重妻子,但绝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主,温氏很清楚。
她压低声音,直接言明,“刚刚慧嬷嬷在,我不好说,这事咱们暂时要瞒着婆母,不然她会说你多管闲事,让你别插手,要是婆母管这事,就是一句轻飘飘的家和万事兴,谁也不许闹,内院的人要是她去管,肯定
第十八章 姐弟
“哎呀啊!”
云三爷出了玉棠居没多久,就听围墙上一道惊叫。
云姝转身,只见一个孩童从墙头翻滚下来。
“三公子”冰袖惊呼。
“小心!”
幸好靠墙的地面不是石板地,不然还不摔出个内伤来。
冰袖忙上前,焦急万分的问,“三公子,有没有事”
云三公子龇牙咧嘴的站起来,摆手道,“没事没事。”
这个三公子正是云三爷次子云傅。他生的眉清目秀,三分肖母,五分似父。
云姝上前,看着面前刚到她腰身的云三公子,替他捡了头上的枯树叶。
她轻声责问,“爬这么高不怕摔断腿吗”
“我才不怕!刚刚是因为正好遇上爹来了,我才不敢动弹,一直躲着呢,脚麻了才摔下来的。”小云傅仰着头,一双眼透着机灵古怪,“你以前也爬的!”
云姝往墙头望了望,这棵枣树枝干连着墙壁,一直延伸到院外,也难怪他会翻墙过来。
“我那是在练轻功,飞檐走壁。”云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才不是!”小云傅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他们都说你是傻子……”
小家伙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三公子”冰袖忙止住小云仲的话。
“所以你刚刚在学傻子爬高”云姝笑。
小云傅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一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三公子,你快回去吧,不然等太太反应过来你不见了,又要训斥三公子一顿了!”冰袖忙赶他离开,生怕他再说些不中听的话。
“我是来看姐姐的……”小家伙开始找借口,“姐姐是不是要谢谢我!”
看来刚才她跟三叔说话,他都听见了。
云姝被他逗笑了,“你这么辛苦的翻墙来看我,我当然要谢你。”
“姑娘”冰袖求助的看过去。
“没关系,到时三婶娘问起来就说跟我在一起好了。”
云姝说罢,朝云傅招手,“过来坐着,让我们看看你受伤了没有有没有哪里疼胳膊腿”
云傅快速的朝墙头瞄了一眼,只说没事,不用看。
云姝道,“你若不给我们看,到时三婶娘和三叔知道你爬墙摔跤我可不帮你隐瞒。”
云傅这才同意撸袖子,卷裤腿。
幸好只有胳膊肘一些擦伤,并没有大碍。
“我都说了没事。”小云傅怨念道。
云姝迎上他的眼,摸了摸他的头,“以前我们是好朋友吗”
“当然不是。”小云傅直接反驳,“我们是姐弟!”
听到他的回答,云姝觉得意外,她展颜一笑,不得不说这个答案让她满意。
“他们都觉得我是傻子你觉得姐姐是吗”云姝温和的问他。
小云傅认真的思考着。
冰袖却提了一颗心,府上的人暗地里这样说的不在少数,即便三太太平日里不让福熙院的下人背后嚼舌根,但还是有那么几个口无遮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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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淘气
大公子云修是长房的,今年九岁;二公子云佑是三房的,今年八岁。两个人都已经入学,在宗族的书院读书。
“三姐,你不傻了呀”二公子云佑一进门就朝站在那边的云姝问。
冰袖跟在他后面,只恨不得捂住二公子的嘴,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云姝坦然应,“是啊!”
“三姐。”云修则赧然羞涩,站在后面,轻轻喊了一声。
云姝有些意外,云二姑娘娇蛮任性,她的亲弟弟倒是个老实温敦的性子。
大公子云修可不这么想,他觉得今日出师不利,第一次爬树就被抓包了,而且还摔了一跤,不仅仅是这样,他还被划到手掌心,疼的他眼泪水都要冒出来了。
“怎么了是哪里伤到了吗”云姝看出来他的窘状,关切的问着。
那地方是灌木丛里,光线阴暗,难免会看不到被什么东西伤到。
“没有,没事!”云修捏着拳,把手背在身后,死不承认。
那点小动作云姝看在眼里,“伸出手让我看看。”
“不用了,真的没事。”
“若是伤了,就回去上些药,可不能任之不管。”
“不能回去!”云修连忙道。让他娘知道肯定要骂的。
云修是家里的长子,自小就是被云老太太偏宠着长大,但有个强势的母亲,上头还有两个姐姐管着,他天性温吞,性情自然而然的成了最乖巧听话的孩子。
只是,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也才九岁,虽然开始懂事,但心里到底会生出一些叛逆的心思。
这不,就被二公子云佑给怂恿到这里来了,不走正门,爬墙看热闹,云二公子没少做这种事,但云大公子却是头一次。
云佑是个皮猴,老太太常说这句话。他性情活泼,又能说会道,小时候童言无忌,总会说一些惹人发笑的话,如今大了,这些话却听得人咬牙切齿。若不是老太太护着,云三爷恨不得每天都要拿棍棒把他揍一顿。
最小的云傅亦是老太太口中的宝贝孙子,因为温氏怀他的时候,云二爷刚过世,家里死气沉沉的,全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后来他出生,老太太见到软糯糯的小孙子才开始缓过来劲儿。
孩子本来就是生命的延续,蹒跚学步的时候又是最可爱机灵的,老太太经历过白发送黑发人,对孙子自然是愈发喜爱。
云修划破了手,又不肯回自己院子上药,云姝就让冰袖找找她小院有没有外伤药。虽然只是破了层皮,但也忽视不得。
也幸好她的玉棠居有外伤药,想来是她院子的常备药。
给云修涂了一层,云姝就问他,“你们过来没人跟着吗”
云修摇头,“悄悄来的。”
“三姐姐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爬树的事好吗”云佑最活泛,虽然摔了一跤,但现在跟没事人似的,在他们跟前转来转去。
“当然可以。”云姝一口答应,“但是,你们下次来看我要走正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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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拿回
三个堂弟性格各异,相较于淘气的弟弟和事多的妹妹,云姝自然更愿意跟淘气的堂弟打交道。
把人都送走之后,青芒也回来了。
陆氏听说青芒来拿小库房的钥匙,只问了一句,“三姑娘让你来拿的”
青芒说,“姑娘看屋子里空着,连个像样的茶具也没有,太太姑娘上门连口茶都没有,不免失礼。”
陆氏听得心里一阵憋闷,这不是在说她这个伯母亏待侄女吗
要不是她以前疯癫,摔了几件器盏玉瓶,何至于现在屋子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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