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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毒妃:权谋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仓洛
她快步走到棺椁前扑通一跪,动作快得连顾元都来不及将蒲团推过去。
顾元往外看,殿外空空如也,只有一匹打着响鼻的马儿,被内侍手忙脚乱地牵下去。
苏鱼结结实实地给永安帝磕了三个响头,浓郁的哀色从眉梢泄露几分。
“父皇,儿媳回来迟了。”她低喃。
顾元没听清,他将疑惑问出口:“王妃娘娘,宸王殿下他呢?为何不见踪影?”
“金钦幽反扑,战事局势严峻,他根本脱不开身,回来的只有我。”苏鱼道。
她认得顾元,虽然只在宫宴上见过几次,两人之间没说过话,但景长风常常在她耳边说起顾元此人,夸他的治国之才。
顾元皱眉,仍是十分沉稳的样子道:“宸王殿下不回,那他想怎么做?”
他了解永安帝心仪的这位继承人,他绝不会扔下帝都不管,帝都一乱,便是动了国之根本。哪怕在外面打下再多的疆土,乱了便是乱了。
宸王不会做这种因小失大的事,何况,他的亲生父皇还躺在冰冷的棺椁中,等着让他见这最后一面。
“所以我回来了,夫妻一体,我代他处理父皇的后事,代他稳住京城,暂掌朝政。”苏鱼淡淡道。
顾元脸上镇定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龟裂,“宸王妃,这不行!”
御书房里那堆快蒙灰了的奏折,就算是堆积在那,也绝不可让宸王妃这个女人来。
她不似一般的闺阁女子,她有实力,倘若沾染上权利的滋味,她将来不肯放手,待宸王殿下这个正统继承人回来,便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为了一己之利不顾国家安宁的人比比皆是,为了权利夫妻决裂的例子更是层出不穷。
顾元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当一个宸王殿下的辅力可以,但暂掌朝政,绝不行。
“宸王妃,为何不是你留在边关,而是宸王殿下留在边关?您想要掌权,以女子之身,恕老臣不能够答应。”人群中,已经年迈的御史大夫站出来,朝苏鱼下拜,毫不吝啬的用最大的恶意去猜忌她的动机。
就是花太傅,脸上也有迟疑之色。
让一个女子掌权,简直荒诞!
全心忠于永安帝的臣子为将来做打算,而有二心的臣子,却是完全的不服了。
让一个女子来处理朝政,还不如让他们来。
苏鱼既未失望,也未退缩,她对诸臣抗拒的反应早有准备,清了清嗓子便道:“前朝的开国皇帝,便是与自己的皇后共掌朝政,开辟盛世,直到前朝颓倾时,才慢慢成为了皇帝一人独掌大权,皇后掌管后宫,分主内外。”
“其次,如今战事吃紧,唯有长风才能抗住金钦幽并取胜,我回京是我们两个共同的选择,他主外征战,我便为他稳住这一个动荡的京城!女子掌权,历代已有先例,又不是铁钉的规矩,有无不可?”
众臣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敢拿前朝来做例子,一个个面面相觑,不少人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顾元。
顾元的确开口了,“王妃娘娘,如果微臣等人仍是不答应,您会如何做?”
短短三言两语,顾元就察觉了苏鱼的利害,能以女子身份领兵作战,如此不一般,说明她不可能只靠着舌枪唇战说服他们,否则只怕争到第二天天亮也难以令所以女人都心服口服。





绝色毒妃:权谋天下 第474章 贵妃自绝
,绝色毒妃:权谋天下!
第474章 贵妃自绝
苏鱼微笑道:“如若你们不应,我便只好粗鲁一些了,乾明殿外,已有御林军候命,我一声令下,他们便能送人去大牢吃苦,至于你们的家眷亲属,自当与你们有难同当。”
软硬齐下才是她的真正手段,她又不天真,凭自己的三言两语根本拗不过这些大臣骨子里的偏见。
提及亲属,大多数朝臣也会态度软和,至于那些骨子硬的,就得靠身旁的这位丞相大人来做个表率了。
顾元心道果然如此,有这么细致的心思,他从没担心这位宸王妃处理不好朝政,他担心的,是掌权易,让权难。
他带着一丝强硬道:“王妃娘娘,您是有才华之人,与寻常女子不一般,眼下情况紧急,微臣等人都同意您暂代宸王殿下管理朝政也无不可,只是,还请您今日当着陛下的面,在陛下的灵前发誓,待宸王殿下班师回朝,您不得再沾染朝政,有违如同谋逆罪论处。”
只要苏鱼敢应,他日胆敢不放权,便是天下皆知的谋逆之徒。
苏鱼本来就不是为了权柄而接手朝政,不过这顾元短短时间就如此通透,想了个这样的办法,着实不赖。
她当下便发了此誓,一字一句带着干练的力量,复述顾元的话,慷锵有力,掷地有声。
顾元朝她拱手作揖,“如此,微臣请王妃娘娘代掌朝政。”
有他为首,花太傅紧随其后,众臣皆道:“请王妃娘娘代掌朝政。”
此事方才尘埃落定。
苏鱼抿唇,“礼部尚书,父皇的丧礼诸事,可跟内务府都准备好了?”
礼部尚书出列答道:“回禀王妃娘娘,金棺已铸,皇陵沿路已经命人完全清空,需要的物品都备齐了,从广安寺请来的师傅,已在偏殿诵经九日,随时都能……出殡。”
“传我令,明日我亲送父皇入皇陵,我们能拖,父皇他不能拖。”
用冰块保存尸体,始终不是长久之道,让父皇早些入土为安才是眼前正事。
众臣应是。
“顾丞相,各地献上的奏折可都放在了御书房?”苏鱼问。
顾元垂首道是。
“顾丞相,花太傅,你们二人跟我去御书房批奏折,礼部尚书,我给你半天一夜的时间将所有的流程筹备好。”
礼部尚书连忙应是。
顾元镇定的表情又裂开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充满了疑惑。
“王妃娘娘,贵妃娘娘受了打击重病,您的小公子如今中毒昏迷不醒,您不先去看望他们吗?”
“奏折更重要,这种时候还递上来的折子,一定是万分火急,容不得任何耽搁的,我的一小会,说不定是旁人的一生。”苏鱼大步朝御书房走去,她得赶紧批完奏折,才能去见她想见的人。
三更时分。
苏鱼终于能批完奏折,顾元与花太傅便陪了多久,毕竟是头一次批奏折,她得常常询问这二人的建议。
她一身轻松,其他两人也不例外。
“王妃娘娘,你现在是要去看望贵妃了吗?”花太傅问。
苏鱼点头。
“正是。”
花太傅面露难色,“还请王妃娘娘好好劝一下她,贵妃的病,是心结啊。”
他长吁一声,充满了无可奈何。
“外祖父放心,我会尽力的。”苏鱼诚恳地道,现在公事做完了,她唤一声外祖父也是理所应当。
拜别顾元与花太傅后,苏鱼立刻去后宫,出乎意料的是,麦原竟在贵妃宫中诵经念佛,四周明晃晃地点着一排排烛火,贵妃身边的宫人也自发地在周围跪坐哀悼。
见着她,麦原终于松了一口气,“王妃娘娘,您来了。”
“麦原公公,您怎么在此处?”苏鱼扶了他一把,顿觉麦原苍老极了,脊骨佝偻,瘦得剩一把骨头了。
“是贵妃娘娘,她想强撑着病体为陛下诵经,陛下生前最喜爱贵妃,从不忍她吃一点苦头,老奴怎么能看着贵妃胡来,便代替贵妃,在此诵经,好让里间的贵妃心安,病快些好起来。”
“不过您现在回来了,贵妃见着您,想必也会高兴的。”
“外面天快亮了,母妃应当还在睡梦中罢?我悄悄进去看一眼。”苏鱼道。
贵妃原是娇花,捧着她养着她的那个人忽然没了,她受的打击,恐怕要比任何人都要多。
心病还须心药医,可贵妃的心病,该怎么治?
苏鱼心中想着,悄悄推开里殿的门,下一刻,她脸色大变,顾不上掩饰脚步声,疾步跑进殿内,大喊:“母妃!”
火炭布在殿内的隐蔽处,殿内温暖如春,贵妃穿着白色的寝衣,却吊在了大梁下,一根孤零零的白绫夺去了她的气息。
苏鱼摸到人时,发现贵妃的躯体早已冰冷,她脸色青白,犹有泪痕,却透着一股安详的死气。苏鱼的脚底,忍不住冒出汩汩寒气,直窜她的天灵盖。
贵妃……也去了。
听见动静的麦原一众宫人见着这副情景,麦原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毫无往日内侍总管的威严。
“娘娘……娘娘为何这么想不开……她这一去,让在外赶不及回来的殿下怎么受得了?”
贵妃身边的老人只留了个老嬷嬷,其他伺候她已久的老人早已被她遣去照料中毒的景含苏。
眼下大哭不止的,正是这位老嬷嬷,其余宫人或红着眼,或捂嘴抽噎。
苏鱼小心地将贵妃的遗体放好,眼角余光瞄到了一抹红光。
她侧头望去,却见梳妆台上叠放着一件火红的嫁衣,嫁衣底下,似乎压着一封信。
苏鱼走过去,将那封信抽出来,是贵妃的绝笔信。
“本想换上这身嫁衣,但病躯有心无力,我离不开他,又怕他泉下孤单,便去陪他,跟他团聚,望长风与鱼儿勿大悲伤身。”
“这嫁衣……这嫁衣是娘娘刚入宫时亲手缝的,还是陛下看着她一针一线缝的,当时娘娘做不了皇后,陛下便与娘娘悄悄像民间夫妻那样,穿着红嫁衣拜了天地,我的娘娘,您怎么这么想不开。”老嬷嬷悲从中来,拍着大腿直哭。




绝色毒妃:权谋天下 第475章 对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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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对不住他
信上说让他们不要太伤心,可她死了,悲伤岂是人力可控?
想到往昔这位长辈的好,苏鱼忍不住落下泪,她小心地将信纸放进信中,抿着唇,下定了决心。
“来人,为母妃换上这袭嫁衣,将她送去乾明殿,与父皇同棺。暗一,你将这封信送予长风手中……不,先带着这封信去花府给花太傅,随后再送去给长风,务必护好这封遗书。”苏鱼擦掉眼泪,似乎一下子又成了滴水不露的宸王妃,气势强大。
“属下领命!”暗一小心的将书信放好,运起轻功几个翻跃,消失在葱茏月色中。
苏鱼靠坐在椅背上,疲惫地揉了揉眉眼,很快又站起来。
她的小苏宝,她还没有看见他。
先是天下,后至长辈,她的苏宝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却必须排在最后。
因为贵妃生了病,景含苏便搬到了他父亲年少时在宫中的居所,离贵妃的住处不远不近。
“叩见王妃娘娘。”
夜色中,苏鱼孤身一人的影子出现,叫守门的宫女吓了一大跳。
“不必多礼。”苏鱼往殿里走,这里她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苏宝的房间。
房中灯火通明,点燃了整个通宵,花嬷嬷与神医在房中守着,一刻也不敢歇。
贵妃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边来,故而宁静将不安的潮涌压下,十分风平浪静。
“王妃,你来了。”神医早已听到苏鱼回宫的消息,他挂着两个眼袋道。
苏鱼的目光,凝在了床上小小婴孩上,她离开前,他就像只小猫那般大,现在却壮实了很多,应是因为中毒的原因。景含苏脸色惨白,完全没有婴孩该有的活泼,反而透着一股令人怜惜的病弱。
苏鱼的心都要碎了。
“他……苏宝他情况如何?”
神医毫不客气地道:“他情况如何,你现在才想起来问吗?看一眼你的孩子,难道要花费很久时间吗?”
苏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对谁都问心无愧,唯独亏欠了她自己的孩子。
神医的语气缓和了,带着无能为力的沮丧道:“他情况很不好,这些天连奶水都喂不进,只能让花嬷嬷用竹管将奶水强灌进去。”
“他所中之毒,名为花醉,乃是奇毒之首,解毒方法很简单,只需以醉花的花瓣入药,佐以药浴便可。”
“那他……”苏鱼着急了,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了。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神医现在怎么可能会束手无策?
“醉花之所以被称为奇毒之首,是因为醉花极其难寻。它生长在南疆最危险的地方,毒障猛兽遍布的丛林深处,不止有解花醉的作用,还能加强人的体质,有无数人前赴后继想找到它,却都丧命在那片死亡丛林里,再也没有出来。”
“贵妃娘娘便亲自挑选了御林军中武功最高强的三人,跟陛下的龙卫一块前往南疆寻找醉花,如今迟迟未见归来。”
“我去!”苏鱼猛地抬头道。
“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你若早上半天过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可现在你去到南疆,再回到京都,少说也得四日时间,就算你能找到醉花,他一个小孩子日日竹管灌食,也撑不了四日了,最多还能撑三日。”神医颓然道。
这是他第一次遭遇到无能为力的医患,还是他十分喜爱的景含苏,所以神医才对苏鱼有所怨气。
但凡她一回到京城,立马来看景含苏去寻药的话,一线生机还是有的。
出发的龙卫十日未归,恐怕已回不来了。
“我……”苏鱼目露绝望,那个常孟氏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苏宝?连一个小孩子,她都不肯放过。
苏鱼最恨的,还是她自己。
如果她不处理那些政务……
不,没有这个可能,那些紧要政务,民生百姓,都是她现在必须去承担的。
“王妃,你有你的选择,可你得知道,如果在苏宝撑不住之前,龙卫依旧没有带着醉花回来,他就没了。”
“他短短的人生迄今为止才九个月,母亲却只陪了他一个月,这对他是不公平的。”神医叹息道。
“我知道,我对得起天下,可对不住他。”不知何时,苏鱼眼底落了一抹泪光,现在只能等了,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杀人诛心,现在苏宝中的毒,便是在诛她的心。
神医再叹,他已经束手无策了。
苏鱼眼角余光瞄到抹泪的花嬷嬷,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母妃自绝的消息告诉花嬷嬷。
花嬷嬷陪伴贵妃数十年,从幼时的小姐跟到现在的贵妃,这桩痛事已经发生了,她就算瞒着,也只能瞒到天亮。
“花嬷嬷,你……你现在回母妃宫中看一看吧。”苏鱼迟疑道。
花嬷嬷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应是,“这里有王妃您看着,老奴也能放心了,这便退下了。”
“去吧。”
苏鱼还得拟下诏令,命礼部两天内筹备好帝妃出殡的一应等物,三天后再出殡,因贵妃去得突然,礼部根本没有准备过贵妃的丧物。
谁能想到,人就这么没了呢。
安排好一切,天光大亮,苏鱼疲倦地趴在景含苏床边,终于能沉沉睡去……
贵妃之死传遍京城,花太傅看见那封遗书后便病倒了,顾元的压力一下子骤增。
他八方不动,年纪不老却稳如泰山,正带着大理寺卿进宫求见苏鱼。
彼时苏鱼刚睡醒,匆匆洗漱一番接见顾元二人。
“王妃娘娘,微臣听闻贵妃娘娘的噩耗,知晓葬礼延后,便与蔡大人进宫求见您,眼下那个刺杀陛下的凶徒常德,被关押在大理寺还未处置,给小皇孙下毒的常孟氏,也被分开,关押在大理寺,二人屡次自尽未遂,已被重兵看守,静候处置。”
顾元在提到常德时,苏鱼似乎听见了他咬牙切齿的细微声音,再看顾元一副无比郑重严肃的表情,她疑心自己听错了。
“两人在沧澜州与我跟长风有过交际,当时我们很欣赏他们夫妇二人,我还曾将我的一部分银钱交给常孟氏让她建立善院,接济乞丐孤儿与无家可归的老者。”




绝色毒妃:权谋天下 第476章 大理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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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大理寺内
苏鱼说到这里,忽然心中一惊,“等等!顾丞相,你亲自去查这常孟氏究竟有没有做善事!还有她一手建立的善院,究竟是不是真的在接济穷苦流浪的百姓,一定要查清楚!”
顾元是聪明人,他干脆地领命,“微臣遵旨,等陛下入了皇陵,微臣亲自前往沧澜州查清此事。”
“如此甚好,我要去一趟大理寺,再处置常德与常孟氏二人。”
这两个人,一个杀了她的公公,当今圣上,一个给她的孩子下了要命的毒,如果按律法来千刀万剐,岂不是便宜了他们,苏鱼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顾元一听,却陡然升起一股警惕,眼底流露出猜疑。
宸王妃她去看那二人做什么?难不成……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顾元忍不住往更坏的方向想,明明宸王妃只是一介女流,可他总放心不下。
许是因为她太过聪慧,敢于带兵打仗,连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权柄,都被她在朝堂上、在陛下遗棺前不屑一顾,更或是她在政事上展露的才能。
这些都叫顾元心生警惕,生怕一不小心,这安国的掌权者就换了个人。
苏鱼余光注意到顾元的异样,她转念一想,猜到顾元在想什么,她不由有些好笑,故意道:“若顾丞相有空的话,与蔡大人也跟我去大理寺监狱吧。”
顾元敛眉,“微臣正好有些空暇,何况微臣也好奇,王妃娘娘对那两个罪人还有何话讲。”
“既然如此,一块前往吧。”苏鱼平静道。
顾元跟蔡大人便跟着她,来到了大理寺的监狱。
蔡大人在前面开路,苏鱼道:“先去看常孟氏。”
“是,娘娘这边请。”
狱中光线并不昏暗,但也不光明,牢房中散发出一股潮湿的味道,飘到了点着满满两排长灯的长廊中。
顾元紧皱眉头,“王妃娘娘,若是想见这两人,不如将他们带出来,何必亲自前来?”
“顾丞相可是觉得此处味道难闻?”苏鱼犹如闲庭散步,不紧不慢地缀在蔡大人身后,漫不经心地问。
顾元不想骗人,他老实点头。
他的出身不贫穷,但也不富裕,勉强吃穿不愁,但这种潮湿中夹着血块的腥臭气味,是顾元从未闻到过的。
他甚至隐隐有些想吐。
“如果顾丞相去过白骨累累的战场,就不会觉得这里难闻了。”
顾元心中升起惭愧,他抿唇不语,暗暗忍住反胃的感觉。
很快,蔡大人便带他们到了关押常孟氏的牢房外,她被墙上悬挂的锁链牵着,双手被枷锁束缚,似乎在发呆,她听见动静,抬眼看见苏鱼一行人,她立即冷下脸。
“常孟氏,出身沧澜州孟家,乃是孟家嫡长女,孟家所有人都因你的行为锒铛入狱,谋害小皇孙罪,株连九族。”苏鱼站在牢狱外,隔着栏栅不咸不淡地凝视着常孟氏的表情。
常孟氏脸上毫无表情,像是做足了去死的准备,哪怕提到她的家人,也没有激起她的丝毫表情。
“我很好奇,常德究竟给了你什么,让你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叛国,不惜带着自己的亲族去死,是爱吗?”苏鱼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常孟氏哑声道:“是,我为他,死而无憾,不过,王妃娘娘现在应该不好受吧?毕竟小皇孙这么小,中了毒就只有死路一条,看着自己儿子去死的感觉,不好受吧?”
苏鱼抬手,脂玉晶莹的手指落在脏污的栏栅上,格格不入。
她也笑着,带着无形的杀气,“是啊,特别不好受,所以我来找你了,总得让你也来帮我分担一下,我的痛苦。”
常孟氏没想到苏鱼这么云淡风轻,她疑惑道:“怎么分担?折磨我吗?那王妃娘娘尽管来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苏鱼眼底暗色诡谲,掀起狂风骤雨。
她低声跟蔡大人嘱咐几句,蔡大人听完,面露疑色,“王妃娘娘,当真要这么做吗?”
“去做便是。”苏鱼道。
蔡大人俯首领命。
顾元听不见苏鱼说什么,仿佛百爪挠心抓肺,又好奇又努力控制着自己。
苏鱼转身,跟着小卒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顾元一呆,连忙跟上,绕是顾元心眼再多,也摸不着半点头脑。
“王妃娘娘,这是去哪里?”顾元往后一看,发现蔡大人没有跟上来。
“去看常德。”
“啊?那常孟氏呢?”
苏鱼觉得自己高估了顾元顾丞相的智商,“她不是说尽管折磨她吗?既然支撑她这么做的是常德对她的爱,那摧毁这份爱,不就是对她最痛的折磨吗?”
“顾丞相,你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为何在朝堂上,你能有狐狸的聪慧,到了牢狱里,却像只无知的兔子?”
顾元顿时沉默了,他也觉得,或许是周围的气味影响了他的思考。
一定是这样没错!
不过……什么叫摧毁这份爱?王妃这是想做什么呢?
顾元没继续问苏鱼,只能硬憋着心里的好奇,安安静静的跟着苏鱼走。
常德倒没有像常孟氏那样在发呆,而是在闭目养神,等待死亡。
苏鱼进了这间牢房,常德也睁开了眼睛,圆圆的脸毫无上一次苏鱼所见到的憨厚温和,反而充满了锋芒,尤其是常德的双眼。
“是宸王妃啊。”常德发出了感慨。
“这才是你真实的面目,常德,你的演技真是精湛呐!不仅瞒过我们,还骗得了孟氏甘心带着她九族的性命去死,厉害厉害。”苏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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