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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作者:瑾瑜
世人皆知东厂厂公韩征权倾朝野,心狠手辣,能小儿止啼 是人人都避之不及的“九千岁”、“立皇帝” 只因一时心软,留下了下属献上的故人之女小对食 自此麻烦不断,破例不断,却渐至上瘾 韩征:这小丫头不知道我是太监?再撩下去,可就要出事了! 施清如:我管你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我这个人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上辈子的仇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上辈子对我有恩的你,这辈子我自然也该以身相许!



第一回 回归
    雪纷纷扬扬的下了一整夜,到天亮时,整个桃溪镇已是一个银妆素裹的琉璃世界,若恰好有哪个文人骚客路过见了,少不得要赞叹一回“好雪、好景”,乃至诗兴大发,赋诗一首。

    可惜桃溪镇都是俗人,这会儿街上别说人影了,竟是连鸡鸣狗吠声都不闻,显然镇上所有的活人活物都正睡懒觉,这么冷的天,原也最适合睡懒觉。

    惟有镇西施大户家的厨房里,这会儿能听见人声,却是施家的两个厨娘杨婶和李婶正一个烧火熬粥,一个揉面,准备一家上下十几口子人的早饭。

    两人手上不停,嘴上也是不停。

    “……昨夜便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这会儿应当已经死透了吧”李婶一边揉面,一边朝旁边柴房所在的方向努嘴。

    杨婶闻言,拉了几下风箱,又起身搅了搅锅里的粥后,才道:“本就病得半死不活了,又叫占了屋子,挪到了柴房来,昨夜还那么冷,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哪里还撑得住必定早已死得透透的了,也是可怜,要不都说‘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呢……”

    “你小声一点!”话没说完,已让李婶急急忙忙的打断了,压低声音道:“让人听了去,再传到老太太和二太太耳朵里,你还想不想再在施家干下去了离了施家,你可再上哪儿找这般合适的活计去”

    施家实算不得什么好主家,主子多、事多,下人少、月钱也少,一月只得区区三百文不说,主子们还个个儿尖酸刻薄,挑剔成性,规矩也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生来便是主子,而不是新近几年才靠着儿子——更确切的说,是靠着儿媳,方摆脱了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月下来连肉沫儿油星子都看不到,近乎赤贫的日子。

    然桃溪镇虽自来还算得富庶,镇上的大户人家却有限,不过寥寥几家罢了,偏杨婶与李婶都各有各的难处。

    前者是死了丈夫,一儿一女却都还小,只能靠她一个人拉扯养活;后者则是丈夫瘫在床上,不但做不了活儿挣不来银子,一月下来反倒要赔进去好几百文的汤药费,二人的处境可谓是难兄难弟,整好担起来一挑了,自然越发珍惜施家的差事。

    何况二人到底主职是厨娘,就算施家老太太与二太太再刻薄再吝啬,防她们防得什么似的,一日下来要偷带三二个馒头一颗菜之类的回自家去,也是不难的,那一家人的嚼裹便算是勉强能应付过去了,日子一长,也是不可细算。

    所以李婶才忙忙打断了杨婶,以免隔墙有耳,真让人听了去,不说杨婶了,便是她自己,怕也在施家待不下去了。

    只是见杨婶忙忙捂住了嘴不敢再说了,同是当娘的,李婶自己却又忍不住了,低声道:“的确也是可怜,好歹也是亲祖父母、亲叔婶,却那样待她……听说这宅子原本还是她外祖父留给她娘的,除了宅子,还有两百多亩地,一年下来的收成,这么大一家子根本吃不完,等于是住了她们母女的,吃了她们母女的,到头来,却药死了当娘的不算,还要治死人唯一的女儿,好独占人家的房子和地,实在是有够狼心狗肺的!”

    杨婶闻言,忙道:“宅子和地镇上的人都知道是前头大太太的也就罢了,‘药死人当娘的’这话却又是从何说来姐姐快说给我也听听,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只会烂在自己肚子里的。”

    李婶附耳道:“我们姐妹要好这么几年了,我若是信不过妹妹,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是前几日,我去给二太太送鸡汤时,无意听见她和二老爷在说‘我原还想着,得尽快跟当年药死她娘那样,也药死了那个死丫头,那这宅子和那些地,大哥大嫂必定看不上眼,可就都是咱们了的,不然真让她都当作嫁妆,带去夫家不成没想到她就先病了,当真是天助我们啊!’……我当时便唬得心砰砰直跳,忙退到了僻静处躲起来,一直等二老爷离开后,我才重新端了鸡汤去给二太太,不然若是让他们知道我竟然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指不定,也要药死我了!”

    杨婶早已是满脸的惊吓,惊吓之外,又有几分奇异的兴奋,“竟然这般的狠毒!不过我早料到当年大太太的死一定不简单了,好容易夫君高中了,她却忽然一病死了,夫君又转眼便在京城另娶了堂堂伯府的小姐为妻,要说当中没有猫腻,简直傻子都不能信啊!”

    李婶深以为然,“我也是这样想的,结果就真让我听见了……难怪大小姐刚生病时,说什么也不肯给大小姐请大夫,只说清清静静的饿几顿就好了呢,原来是早巴不得大小姐病死了!”

    杨婶点头,“可不是……”

    二人正八卦得起劲,就听得外面有人叫:“杨婶、李婶。”

    恰是施家二太太的丫头杜鹃的声音,二人都有些慌了,也不知道方才她们的话,杜鹃听见了没

    忙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赔笑迎了出去:“杜鹃姑娘,早饭马上就得了,烦您稍等啊。”

    杜鹃不耐的摆手:“我不是来催早饭的,是二太太让我来问你们,那一个是不是已经死透了死透了就好立时着人买棺材去,早点下葬了,也好早点把晦气散了,不然年都过不好。”

    李婶听她的语气应当没听见方才她和杨婶的对话,松了一口气,忙道:“应该已经死透了吧杜鹃姑娘请稍等,我这便瞧瞧去……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吧,我这心里有点毛毛的。”

    后一句话,却是对杨婶说的,到底活人就少有不怕看死人的。

    杨婶看了一眼杜鹃,见她越发的不耐烦,只得忙忙随李婶一道去了柴房。

    一进柴房,刺骨的寒意便让二人不约而同瑟缩了一下,把手放到嘴边哈了几下后,方看了一眼彼此,轻手轻脚的往墙角那张以木头胡乱搭成,根本不能称之为“床”的床边走去。

    就见一堆破烂的被褥之间,一个十二



第二回 交锋
    施二太太金氏由杜鹃扶着,满脸嫌恶的进了柴房来。

    她二十五六的年纪,面若银盆,穿一身大红遍地金的妆花褙子,头上明晃晃插了五六支金钗,不知道的人见了,谁会想到她只是个杀猪匠的女儿,就在与施二老爷定亲前,还要帮着自己的爹接猪下水和卖猪肉呢

    要说整个施家施清如如今最恨的人,除了她那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所谓父亲施大老爷施延昌,便要数金氏了。

    因为施老太爷施老太太与施二老爷只是蠢和坏,金氏却于蠢坏之外,更多了一条毒。

    还不是普通的毒,而是刻入了骨子里的毒。

    若不是她,当年施老太太未必真敢灌施清如母亲祝氏砒霜,施老太太至多也就盼着祝氏能快点儿病死,再过分一些,也只会困住祝氏的丫头婆子,不许给祝氏请大夫,让她只能病死而已。

    金氏却千方百计的挑唆得施老太太答应了给祝氏灌砒霜,为信不过下人们,末了施老太太给祝氏灌砒霜时,金氏还是主力,施老太太反倒成了帮手。

    就因金氏自来妒忌祝氏,妒忌祝氏生得比她好、命比她好,连嫁的丈夫前程也比她嫁的好,更想霸占祝氏所拥有的一切,却没想过,要不是祝氏善良宽容,她凭什么住到祝宅来,成为所有下人口中的“二太太”,又凭什么有吃穿不愁,呼奴唤婢的好日子过。

    她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还落井下石,恩将仇报,——那时候娘亲已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眼见病得好不了了,她却连多等几日都等不得,就为了一己私利,更为了讨好施延昌和他那时候已经再娶的新婚妻子、伯府千金张氏,便活活毒死了娘亲,简直该千刀万剐!

    金氏进门见施清如果然还活得好好儿的,甚至还有力气坐起来,可见身体是在好转了,脸色瞬间越发的难看了。

    片刻方看向杨婶李婶语气不善的道:“昨儿不是已经……怎么今儿就成这样了是不是你们两个背着我弄什么鬼了”

    杨婶李婶闻言,忙道:“我们断断不敢的,何况我们交二更就回家了,卯正才来的府里,便有胆子弄鬼,也没那个机会啊,求二太太明察。”

    金氏余怒未消,冷声道:“你们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等我查了出来,就算你们签的是活契,我一样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见杨婶李婶越发惶恐的连说‘不敢’,方面色稍缓,道:“既然大小姐身体已经在好转,可见大夫的话是对的,‘清清净净的饿上几日,败了火,自然也就好了’,那就再败几日的火吧,你们好生服侍着,有事立刻去禀报我,要是再出什么岔子,看我饶得了你们哪一个!”

    说完与杜鹃道:“我们走。”待杜鹃扶了她,便转身往外走去。

    心里暗恨,想不到死丫头命倒大,那样又饿又冻的,竟然也没死,那她少不得只能多费一点功夫,送她一程,让她下去与她那个死鬼娘团聚了!

    念头才刚闪过,就听得施清如中气不足的叫了一声“二婶”,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二婶说,不知二婶可愿意一听若是二婶不愿意,回头可别后悔。”

    金氏先是一怒,死丫头竟敢这样与她说话……

    随即便一惊,死丫头自来软得面条一般,拿针戳都不会喊一声的,忽然却这样与她说话,莫不是,知道什么了

    可那般隐秘的事,她一个连家门都几年不曾出过一步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知道

    一定是诈她的,一定是!

    金氏心下一定,连头都懒得回,只拿帕子掖了掖嘴角,自语般说了一句:“真是晦气!”便继续往外走去。

    却是走出没两步,又听得施清如道:“我想与二婶说的事可与两位堂弟的身世有关,二婶真的不愿意听”

    金氏听施清如说自己想说的是与她两个儿子身世有关的事,本就做贼心虚,当下更是唬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便喝命杜鹃李婶杨婶三人道:“你们都给我出去,退得远远的,不叫谁也不许进来!”

    怕三人回头乱说,又咬牙补充了一句:“谁若是敢乱说半个字,我绝饶不了她!”

    待三人应了“是”,鱼贯退出去后,金氏方看向床上一张脸仍惨白得发青,却能看出五官清丽姣好的施清如,压低了声音恨恨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打自招,指不定死丫头根本不敢确定,只是知道了一点蛛丝马迹,真在诈自己呢忙又改了口,“我是说,你休想空口白牙的污蔑我,更休想威胁我,老娘我



第三回 开刀
    金氏闻言,胸脯剧烈起伏起来,更想掐死施清如了。

    可她却不敢真付诸于行动了,若死丫头真有帮手,那掐死了她,便也等同于是把她自己和她的孩子们都送上了绝路,哪怕死丫头只是吓唬她的,她也绝不敢去赌那个万一!

    金氏忍了又忍,方堪堪忍住了即将出口的恶言,冷声道:“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可以答应你,但我做不到的,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没办法!”

    施清如淡笑道:“二婶尽可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的,我要的很简单,只是要二妹妹立刻搬出我的屋子,把我的屋子恢复原样,让我住得比现在舒心一些而已,定然难不倒二婶的,是不是”

    那是她和娘亲的屋子,有着她和娘亲曾经最美好的回忆,施兰如凭什么住进去,前世她没用,让了也就罢了,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施兰如必须立刻滚蛋!

    金氏一口气就哽在了喉间,又想杀人了。

    她的兰儿想死丫头的大院子大屋子早不是一日两日了,她一再的告诉她那屋子其实也没什么好,甚至还不止一次的吓唬她,祝氏就是在里面咽气的,通不管用,那小冤家还是做梦都想住进去。

    总算如今她如愿以偿了,这几日那叫一个高兴,用她自己的话说,就叫‘这辈子也没这么高兴过’,弄得金氏是又心酸又心疼,——早年施兰如刚出生时,施老太太见又是一个孙女,大孙女她不敢嫌弃,也嫌弃不着,便把自己的嫌恶与不满,都发泄到了施兰如身上。

    弄得施老太爷与施二老爷也都很是不喜欢孙女与女儿,金氏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恨在心里之余,反倒待女儿越发的疼爱了,等后来她终于生了施远施运,在施家扬眉吐气后,也不曾减少过对女儿的疼爱。

    却也养成了施兰如骄矜霸道的性子,在金氏面前尤其如此,金氏简直不敢想象,等女儿知道自己才住了几日的大院子大屋子又住不成了,还是自己这个亲娘逼她搬出去的,得跟自己哭闹成什么样儿!

    可金氏疼爱女儿归疼爱,却更知道,两个儿子才是她在施家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与依靠,不但她,连女儿都是,只有弟弟们好了,出息了,将来她在夫家才能有好日子过。

    反之,两个儿子其实不是施家子的秘密一旦曝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金氏接连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制住了满腔的怒火,咬牙与施清如道:“我答应你,待会儿便把你的屋子腾出来,让你搬回去便是。”

    施清如淡淡道:“二婶记得,必须恢复原样才成,至于旁的要求,等我想起来时,又再告诉二婶啊。”

    ‘原样’两个字,被她有意咬得极重,当年的事,她其实很多都记不得了,却记得施兰如与金氏一样,都是雁过拔毛的,那她的屋子如今还不定被祸害成了什么样儿,她自不会再跟前世一样,忍气吞声,得过且过。

    亦连金氏和所有施家人这些年吃进去的祝家的所有,都得给她吐出来!

    金氏听施清如的口气,分明是打算自此长久的讹上她了,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

    半晌方道:“我既落了把柄在你手里,自此自然只能任你摆布,言听计从,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成日连家门都没出过一步,也从没见过哪个外人,到底是、是如何得知的”

    只要她能套出死丫头的话来,只要她能找到她的帮手,把人给制住后,她第一件事便是掐死死丫头,永绝后患!

    施清如却怎么可能被她如此拙劣的手段套了话去。

    她早非过去的施清如了!

    遂只勾唇道:“我是如何知道的,二婶就不必知道了,且先忙您的去吧,我也要躺一会儿了,希望等我醒来,便可以搬回我自己屋里了……对了,二婶记得先让人给我拿一床厚被子来,我昨夜好悬才没被冻死呢!”

    金氏恨得牙关直痒痒,老天爷怎么就没冻死这个死丫头呢,真是不开眼,片刻才扔下一句:“那你好生休息,我这便让杜鹃给你拿被子来,然后给你收拾屋子去。”

    拂袖而去了。

    很快便能听见她在外面迁怒杨婶李婶的声音:“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早饭做好了,给各处都送去了又蠢又懒,我们施家养你们到底有何用,再有下次,便立刻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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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当年
    想过了仇人,施清如随即想到了自己的恩人韩公公,不由心下一暖。

    世人私下都说韩公公心狠手辣,是本朝第一大奸宦,能小儿止啼,还给他起了一堆的绰号,什么“九千岁”啊,“立皇帝”啊,总之没一个好的。

    可在施清如心里,韩公公却是一个好人,一个在她前世短短十八年生命里,除了娘亲,唯二给过他关心与温暖的好人之一,是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她的大恩人,她实在看不出来,他哪里心狠手辣了。

    反倒是她那个所谓的父亲施延昌,看起来倒是温文尔雅,与人为善,实则却是个心眼儿都黑透了的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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