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求生手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过的沙
第64章 谁在设谋害我?
得了颜良将曹操打回河西面去的将令后,隗冉、昌琦等都心领神会,追着曹军的后阵就是一顿猛攻。
曹军后阵原本已经被许褚带着精锐甲士给稳住了阵脚,却不料瓦邑山上出现连番变故,身后的中阵骤然遇袭,然后中阵的混乱或多或少也传递到了后阵中来。
原本正左手刀右手戟杀得兴起的许褚一看瓦邑山翻滚而下的滚木就心道不妙,立刻将后阵之事托付给了副手,自己带了一半甲士欲要穿过阵列回去护卫曹操。
不过他身处曹军步阵的最后方,要穿过整个后阵并一部分中阵走到曹操的车驾旁并非易事,加上中阵士卒受到滚木的惊吓,有一部人往后阵逃逸,导致面前的队伍十分紧凑密集。
许褚心中忧急,唯恐自己不在的时候曹操有何三长两短,尤其是当瓦邑山上又出现河北骑兵的身影时,他简直就想要把面前阻挡自己的本方士卒也给劈翻在地,杀出一条血路过去。
不过好在曹操很快就站了起来,重新让所有的曹军士卒看到了他虽不甚高大,但在士卒心目中十分伟岸的身姿,并用仍旧稳定的语调激励、指挥着大家。
士卒们的情绪稍安,许褚也把悬到嗓子眼的心给放了回去,用力推开面前阻挡自己的士卒挤到了曹操车驾旁,喊道:“许褚万死,让明公受惊了!”
曹操见自己的得力近卫回到了身边,也是心中大定,哈哈笑道:“哈哈哈,仲康方才在后阵的英姿我全都看在眼里,有仲康这般的中流砥柱在此,颜良小憨的雕虫小技又能奈我何”
许褚听了曹操夸奖,心中也是美滋滋,又看了看近在中阵右侧与缓过劲来的曹军搏杀的河北骑兵,请战道:“明公英明,那我便再去杀上一阵,将这伙河北骑兵给打杀干净了。”
曹操还未出言应声,一旁的荀攸却制止道:“仲康之勇自是不凡,然割鸡正不必用牛刀,些许敌骑,命一百将前去足矣,此刻还是以护持明公过河为要务啊!”
许褚被荀攸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忙着赶回来就是来护卫曹操的,曹操车驾只要还在河东边就随时会有意外发生,自己还是莫要轻易离开得好。
也亏得荀攸这么一劝,许褚没有去堵截从山上缓坡杀下来的那百余河北骑兵,才让这百余骑咬牙坚持了下来。
话说这百余骑最初时倒是借着下坡的势头成功冲进了曹军兵阵中左冲右突多有斩获,但毕竟他们人数有限,等到曹军在曹操的亲身激励下稳住了军心恢复了阵列后,这股河北骑兵就举步维艰起来。
下山容易上山难,他们能够顺着缓坡冲下来,但再要想当着曹军的面逆着缓坡回去那是大不容易,渐渐地被逼迫到只能在山脚下的狭长地带里东闪西挪。
好在隗冉对自己布置下的这支奇兵心中有数,不会把这百余骑当作了弃子,早就派人沿着瓦邑山脚下杀过去接应。
但这股骑兵中领头的那员骑将却仍旧心有不甘,得了隗冉派来的人支援后犹自不肯退去,反而说服了援兵随他一同返身杀了回去。
这一小股骑兵就继续顽强地在瓦邑山脚下的夹缝中与曹军纠缠,好在曹军如今的目的在于后撤,只要他们不突到面前来也不多理会,只是远远用弓弩互相招呼。
不得不说,这支曹操带来救援白马的部队真是天下强军,被颜良骚扰了半天,又几次三番受到突袭,好几次面临危局却都能挺了过来,如今虽处下风依旧能够保持整体的阵列不乱。
虽然曹军中阵和后阵多有死伤,但在边打边退之下,曹军的前阵已经全部过了河,曹操车驾所在的中阵也有一小半过了酸渎水上的木桥。
河北军的追击人马全部都在酸渎水的东边,只要曹军成
第65章 工师之子
如果曹操知道这个被自己记恨在心的人物并非是他口中所念叨的河北智士田元皓和沮公与,甚至也不是先锋将军颜立善、骑兵司马隗进武,而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屯长的话,不知会不会当场气得吐血。
没错,在这小小瓦邑山、酸渎水旁接连让曹孟德遭逢意外的人,就是那个因被马胖子迁怒,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鞭子,因献策而转投颜良的斥候屯长,那个济阴工师之子,因着名字讨喜而被颜良重用的仇升仇德升。
话说仇升在献了改装鹿车的良法后,一向负责后勤事宜的军司马张斐对其多有嘉许,欲要把他归入自己属下负责军中日常用具的打造。
但仇升却婉拒了张斐的好意,转而表达自己更想提枪策马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张斐心胸宽阔,对于仇升的婉拒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转去向颜良举荐仇升。
颜良通过之前与仇升的一番问对,得知此人在斥候游骑方面自有一套本领,又喜其名字,便满足了仇升的心愿。
于是仇升就在帮助工匠营完成了鹿车和其他攻具的改进后,摇身一变又恢复了斥候屯长的身份,统带的也多是昔日同乡,只不过从先锋军右营换到了先锋军中营。
就在昨天,仇升在战场上当面用军法呵斥了自己昔日的上司马胖子,狠狠出了胸中一口恶气,让他觉得畅快无比。
在昨天的战斗中,先锋军的骑兵也伤亡不小,尤其是骑兵比战马的伤亡要更高。
不过,在局部战场上占据优势的河北军打扫战场后又收拢了一批双方跑丢的战马,正在用兵之际,颜良就决定就地补足骑兵的编制。
在补充骑兵兵员的时候,因着仇升在战场上的灵活表现,也因着颜良对他留有的好印象,就特地点名将仇升和他的属下一起编入了隗冉手下听用。
当隗冉带着千骑去驱赶骚扰张辽所部撤退的时候,仇升就跟在队伍中,在这次行动时表现得倒也中规中矩,并无什么亮眼之处。
但当隗冉带着人赶走张辽,返回瓦邑山修整并准备伏击后续经过的曹军时,擅于观察思考的仇升再次主动向隗冉献策。
当时隗冉正带着军中大大小小的军吏上瓦邑山查看地形,那瓦邑山并不甚高,山上有一片树林倒是生得茂密,但山坡以及山脚下的高大树木都被附近的百姓砍伐去造屋作舟,只余下些低矮的灌木。
仇升便建言可择一面相对陡峭的山坡,把山坡上碍事的灌木砍伐掉,待到曹军从山坡下的道路经过时,从山顶往下推滚木,必能出乎曹军的意料之外。
一俟被滚木袭击形成混乱之时,再派人从相对平缓的山坡上杀下山去,或可起事半功倍之效。
隗冉知道仇升因为献策改进鹿车而受到颜良的赏识,更是被颜良亲自点名编入自己麾下听用,足以证明此人还是有几分才具的。
隗冉对于仇升所献滚木袭击之策也觉得不错,但又觉得可行性太低。
因着这种砍树伐木、山上设伏的事情过去都是军中民夫和步卒的长项,他所统带的全都是骑兵,既不擅长于此,又无趁手的工具,要在短短一两个时辰内完成布置绝非易事。
不过仇升却告诉隗冉,他出身于工匠之家,精于土木之学,更从革囊中掏出了一柄磨得异常锋利的锯刀,这才说动了隗冉答应让他一试。
他前些时日在工匠营中根据父亲仇福昔日的方法改良过的锯子
话说这仇升之父仇福仇仲渊曾为济阴郡中的首席工师,曾参与修建了郡中诸多大型建筑,包括祭祀上古尧帝的尧庙,以及祭
第66章 曹贼已死!降者免死!
《左传》有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自中平六年(189年)孝灵皇帝崩逝以来,社稷倾颓,中州丧乱,雒京焚毁,礼崩乐坏。
当曹操在建安元年西迎当今天子,迁都于许县后,他心中也十分忐忑,担心以袁绍、刘表、刘焉为首的各路军阀轻视自己。
曹操未能能够更好地借重天子的大义名分,也为了更好地执行他“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大计,便命人恢复旧时礼制以彰显中朝之威。
当时雒阳、长安两京残破,先皇陵寝也久无祭祀,曹操总摄朝政后便命朝官重建雒阳宫室,修葺先皇陵寝,同时也恢复了因战乱而荒疏的朝廷礼制。
曹操少时狂放不羁,到老来也在礼仪上马马虎虎,但他作为朝廷首辅自然要亲自表率。
章服和车驾都是礼制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原本穿衣随便的曹操如今多穿衮服以示人,原本尚好骑马的曹操如今也改了习惯坐起了乘舆。
战国时稷下学宫的著名学者,教导过一代大儒荀子的齐国赘婿淳于髡,曾编著过一部规范王侯礼仪制度的大作《王度记》,其中就有一段对于车驾规制的描述。
“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这说的是春秋战国时期,唯有周天子可以乘坐六马所驾的乘舆,而无论是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这等实力强横的诸侯也都只能乘坐五马所驾的车驾,各国上卿只能四驾,大夫三驾,士二驾,庶人单马。
曹操目前贵为三公之一的司空,领车骑将军,封武平侯,但也不过类比周时的各国上卿,所以只能乘坐四匹大马所驾的乘舆出行。
不过,司空属官们在为曹操准备车驾时可是极尽奢华之能事,就差没像董卓一般搞个青盖车给曹操坐一坐,虽被曹操斥责太过华贵而经过改进,但曹操如今乘坐的司空乘舆也是宽阔高大,威仪感十足。
曹操自打乘坐上这驾四马乘舆后,在指挥战事时也十分得心应手,毕竟站得高看得远,且主将乘舆车驾威严十足,也能起到提振将士士气的作用。
虽说这驾司空乘舆在往日给他带来了诸多便利,但今天却恰巧是这豪华宽大的乘舆差点要了曹操的老命。
仇升之前在白马城下曾经远远地望见过曹操的车驾进城,他当时也为这架乘舆的宽阔高大而惊讶,但在今日思忖伏击曹操的时候,就联想起了这非同寻常的乘舆来。
四匹马拉动的乘舆本身十分沉重,且车驾周围定然有骑士步卒拱卫在侧,若是行驶在平整的道路上自然毫无问题,但要行驶过桥就容易给心怀不轨的人留下机会。
建造在酸渎水上的木桥虽然并不太宽阔,但也是修建在要道上的桥梁,其牢固程度那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想要骤然摧毁整座坚固的桥梁,除非是仇升能够穿越回二十一世纪找点炸药来个定向爆破之外,其他的方法都未必能见效。
不过,仇升的计划可并非是要摧毁整座桥梁,从头到尾,他的打算便是破坏桥梁的桥柱,再借由桥上沉重的负载来压垮桥梁。
但即便是破坏桥柱也并非是轻松寻常的活计,尤其是曹军不时将至,留给河北军设伏的时间更是相当有限。
这时候仇升的专业素养就体现了出来,他将桥梁下方两两相对的八根梁柱靠近北面的四根先砍断了两根,然后又将北侧最靠近山脚的一根桥柱用锯子给锯断了一半宽度,形成一个向内的三角形开口。
做完了这番布置后,仇升让河北骑兵们以正常的行军阵列过桥,与没有布置之前对比,只是感觉到桥的右侧稍许有些晃动,但对于骑兵们过桥尚且不形成严重的
第67章 曹公无恙
当曹操站在湿滑的河塘里一边甩着身上河泥与污水,一边在大骂那些可能设谋暗算他的人时,突然听到酸渎水的东边突然响起了阵阵喊声。
初时他尚且听不真切,到得后来才听到是在喊自己已死,欲要劝降自己的部众,他不由破口大骂道:“竖子尔敢信口胡言!”
但他骂过之后,却发现这个谣言的用意实在是恶毒。
刚才桥梁倒塌自己的车驾落水那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事情,但自己安然无恙却只有身周寥寥无几的人知道,此刻传播自己已死的谣言虽然未必能够真个劝说自己的部下放下刀枪束手就擒,可一定能够让自己的部下人心浮动。
想到这里,原本就浑身湿透的曹操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但他此刻已经顾不上身上和心里透出的阵阵寒意,急切地叫到:“来人!来人啊!许褚何在许褚何在”
在桥梁倾覆的时候许褚就策马行走在车驾的左侧,当身后有鸣镝声响起时,他就立刻警醒地顾视四周,唯恐又从哪里杀出一股河北军来。
但许褚怎么也料想不到惊变并不来自四周,而是来自于脚下。
当桥柱断裂,桥面往右侧倾覆下去的时候,许褚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拉住曹操乘舆的车轼,用它可拉停奔牛的蛮力不让乘舆滑落,但他紧接着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也开始倾覆,他的战马也已经站立不住往下滑落。
许褚落水时倒是仗着他强横的身体牢牢抓住了旁边的车轼,有了车辆的缓冲并未有何大碍,但他抬起头来却发现原本站在车驾上的曹操不见了。
这时候河里到处都是摔下河里的人,那些被压在马匹和桥板下面的曹兵更是痛哭哀嚎不绝于耳,远处又传来了河北军“曹贼已死,降者免死”的呼号声,许褚大惊失色之下正欲高喊,就听到了曹操的招呼声。
“许褚在此,明公莫慌!”
许褚循着声音望去才发现曹操正站在不远处的一片河塘里,他连忙跳下翻覆在河中的车驾去找曹操。
当许褚三步并作两步就要跑到曹操跟前时,他突然心生警觉,眼角余光看到东边有一人也在迅速往曹操靠近,看其服色并不像是本方将士。
且那人也看到了许褚,更是加快了速度,垂在腰袢的右手上竟还隐现寒芒。
许褚大骇,连忙扑向了曹操,口中大叫道:“曹公小心!”
这人正是此前仇升安排在桥下,若绳索无法拉断桥柱就要上前去砍断桥柱的力士。他原本见着桥已断,自己不用再去砍柱子,就离开了水中往河岸上走。
但他走到一半,突然听到有一人在对面喊叫,且那人从衣服上看明显就是高官,很可能就是曹操本人,他就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趁着水面上乱成一团,悄悄涉水过去想要用随身的短剑给他来上一下。
就在他快要走到曹操身边时,他也注意到了许褚已经靠近,又被许褚这么一喊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往前一个鱼跃,手中短剑就往曹操后心刺去。
许褚落水之后身上的刀戟俱都没入水中,如今见到来人已经图穷匕见也并无更好的方法抵御,只能和身一扑将曹操扑倒在水中,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一剑。
河北军士的这一剑终究也没能建功,只是刺在了许褚的肩臂处,扎穿了的披膊在许褚肩膀上留下一道血口,让军士大道可惜。
“呀啊啊!我要杀了你!”
被刺了一剑的许褚非但不显得虚弱,反倒像是没事人一般,撑起身体空着手就荷荷大喊着往河北军士扑了过去。
河北军士见已经失去了刺杀曹操的良机,又看了看身遭已经被吸引过来的曹军,怕被拖住不得脱身,往后退开两步返身潜入了河
第68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曹操垂泪哽咽,不愿让已经受伤的许褚再冲过去救援对岸的将士,而对面的情形益发不乐观起来。
河北军两边的步卒和骑兵此刻已经合兵一处,知道面前之敌已经陷入困境,这种痛打落水狗的良机不可多得,攻势那是一浪高过一浪,一边冲杀一边仍旧喊着已经被戳破的谎言。
“曹操已死,降者免死。”
曹军殿后残兵驻足的空间被不停压缩,很多士卒已经被挤得踩进了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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