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何然又抬头看了眼舅舅道,“你的发型很好看。”
“心不诚。”
他刚刚理了光头,有个鬼的发型哦!
春天,不知名的野花、青草,高大的树木,组成了一副让人醉美的景象。
甚至水泡子里、黑土里腐殖质的腐臭味,都不会让人觉得那么难闻。
河面还没完全破冰,要不然会更漂亮。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有吃有喝,就这样坐在门口,他可以一坐一整天。
活着真舒服啊!
什么雄心壮志,什么志存高远,谁爱去谁去。
不给社会添乱,就是自己最大的贡献了!
晚上的时候,气温急剧直下,不穿大袄子,别人什么样他不知道,起码他活不成的。
像平常一样,把水炉子烧开后,先进屋给何然讲故事唱歌,哄她睡觉,然后才回自己屋。
漫漫长夜,有心睡眠,奈何,刚躺下,接着门就被敲响了。
小黑没叫唤,肯定是熟人无疑了。
批上袄子,气急败坏的去开门。
手刚触到门栓上,还是停下了,小心为上!
透着门缝朝外面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因此就低声问,“谁啊!”
“我.......老疙瘩,开门!”
“邱陵?”纪墨打开了门。
邱陵钻进来后,纪墨正要关门,门却被两只手给撑住了,麻三笑呵呵的紧跟着进来,然后朝着后面一招手,朱大富的脑袋又露出来了。
纪墨没好气的道,“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
而且一来就来三个,像朱大富,他们平常根本就没有什么交往!
邱陵道,“出大事啦!”
纪墨急忙问,“什么大事?北岭兵又打过来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东西上山啊!”
话没说完就要转身就屋把何然抱出来,炮弹不长眼睛,先跑再说!
“不是.....北岭兵没过来,没打仗,”邱陵又一把拉住他道,“是朱台山被绑架了!”
“朱台山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纪墨一听不是北岭兵过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气的不得了。
朱大富道,“我堂哥,我大爷家的儿子。”
纪墨问,“朱老太爷家的?”
朱大富道,“是,是,他们家老三。”
纪墨道,“不是,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犯得上这么紧张吗?”
这些话他不怕当着朱大富的面说,毕竟朱大富骂起自己大爷来比别人还狠。
邱陵道,“梁镇长让我们来找你的,他说这事,我们保安队得管。”
纪墨道,“保安队的队长是你,要管你管去啊。”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朱大富也紧跟着道,“梁掌柜确实是这么说的。”
“朱家老太爷说了,谁救出来他儿子他重谢,给钱!”一直没说话的麻三终于借着机会插上了一句话。
纪墨耸起来的耳朵掉下来,看也没看麻三,只是对着朱大富道,“别说了,这都是乡里乡亲的,必须得帮忙!
你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被绑了呢?
这应立飞不是都成正规军了吗?”
朱大富道,“哟,老疙瘩你是不清楚啊,应立飞只是最大的一股而已,剩下的有走单帮的,有三五成群的,有百十号人的!
咱们大东岭的土匪窝比树上的麻雀窝还多!”
麻三点点头道,“朱台山是从西边回来的,刚到二道山,就遇到土匪,和他媳妇,俩孩子,全被绑了。
刚刚土匪让人送来信,要二万块大洋!”
“两万块?”
纪墨咋舌!
麻三道,“朱家现在现在想找个人去跟土匪谈判!”
“赎金凑齐了吗?”
纪墨赞赏的看了一眼麻三,跟着这种了解自己的人说话,省心又省力。
麻三摇头道,“不清楚,好像是流匪,没名号,朱家现在两眼一抹黑,乱糟糟的。
梁镇长他们都在那,让咱喊你过去商量呢。”
纪墨想了半晌,还是答应去朱家去看看,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把门锁好,上了朱大富的马车,路过吴友德家门口,瞧了好长时间门,吴友德才开门。
纪墨简单说了两句,就把钥匙丢给他,让他帮着去照看下家里,小丫头在家呢,不能没有人。
吴友德打着哈欠,也没多余话,回屋抱着吴亮就去了纪墨家。
朱大富的是个老把式,马车奔的很快,但是路颠簸,纪墨都快散架了。
他道,“还是你家的那个驯鹿架着稳当。”
朱大富笑着道,“那是冬天跑,夏天还是马跑起来快。”
大概有了一刻钟,到了地方。
这是纪墨第一次到朱家来,同何家一样,深宅大院。
随着朱大富从侧门进去,一路灯火通明,不管是丫鬟,还是护院,皆是来去匆匆。
离着老远,纪墨就闻着了堂屋传出来的煤油灯味,烟味,乱糟糟的。
纪墨对着站在门口的邱文邱武哥俩点点头后,脚没挪,脖子伸进了屋子,一眼就对上了梁启师。
“老疙瘩,你来的正好,正等你呢。”梁启师对他招手。
纪墨笑着进屋,大厅很宽敞,两边坐着的人大部分都是他不认识的。
朱老太爷坐在上首,右手边站着男男女女五六个人。
纪墨也是一个不认识,他估计是家眷。
“朱老爷,你可好?”
他笑着拱手。
“托你的福.....”朱老太爷戴上老花镜,吧嗒一口烟后道,“我不好,我家老三让人给绑了,你们保安队全是吃闲饭的!”
纪墨眼皮子一耷拉,这态度,让人很不爽啊!
很想揍人,打个半身不遂!
但是,他不能跟人计较!
惹不起,那只能以德服人!
“老太爷,咱镇里是什么情况,咱保安队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十来人,还全是流民,穿的都跟叫花子似得。
没钱没枪的,吃口饭都不容易......
你这话.....”
再说,你这老东西,也没出过一毛钱啊!
你怎么有脸说的!
“说来说去,还是你们无能!让土匪肆意猖獗!”
声音尖锐刺耳。
纪墨一抬头,发现说话的是站在朱老太爷身后的一个年轻人。
“二道山,不在咱们镇,距离远着呢,赶车的话,起码得走一天。”
梁启师慢慢悠悠的插了一句话。
“托你的福,这我都知道!”朱老太爷继续道,“我请各位过来,是请各位帮我想想招,这孩子还在人家手里呢。”
大厅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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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心头刺
朱老太爷朝着客厅又张望一圈,还是没有一个吭声的,眼睛又瞄上了早已不声不响跑到老行头身后站着的纪墨。
纪墨低头抠手指甲,装作没看见。
朱大富突然从门外探出来脑袋道,“大爷,要不我去双塔镇的公署报案去!
小竹在那呢!
那是自己人,他仗义的很,肯定能帮衬着一点!
拉个几百号人回来,一下子就给剿了!”
说到兴奋处,唾沫横飞,大概距离过远,也没看到他大爷朱老太爷的脸色。
在场的人,不少人都笑了。
小竹果然是很仗义啊!
还帮你大爷照顾姨太太呢!
不过都是尽力忍住笑,像纪墨,笑的腰都快挺不直了,也没出一点笑声。
以前他跟朱大富接触少,直觉上这是个憨憨,但是没有想到会憨到这个地步!
朱家老太爷家大业大,这两年也一直是顺风顺水,唯一的不快便是四姨太这件事上,被北岭的军官给霸占,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后来北岭兵被西北军几炮轰走了。
如果四姨太静悄悄的死,他肯定全身爽利,大概还会给收尸,放个鞭炮,给自己留个仁义无双的名声!
皆大欢喜啊!
关键是聂小竹,他从来没有关注过的一个小屁崽子突然横空冒出来!
发达了不说,还带着他的女人,满镇子的晃悠,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
那不是打他的脸,是拿戳子戳心窝子啊!
他都八十多了啊,心脏本来就不好,临老还遭遇这样的伤害,受这样的苦,他是绝然没有想到的。
去找聂小竹麻烦?
那是带着全家一起奔黄泉路,他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聂小竹走半个月后,他才铆足劲出门。
当然,也不是随便出门,管家、护院全带着,然后把聂老容的肉铺子给砸了!
子不教父之过!
要不是因为聂老容的剔骨刀已经拿在手上,揍一顿聂老容都有可能。
溯古镇的人都知道,聂小竹一直朱老太爷心里的那根刺,拔不下来。
谁敢轻易碰,朱老太爷一定给厉害瞧瞧。
所以,镇上的人一般不碰。
但是,偏偏出了朱大富这么一个例外,谁能不笑?
如果实在忍不住,像何家老太爷何耀宗当场就笑出声了。
见众人都望向了自己,赶忙咳嗽了一声,朗声道,“别说小竹能不能管,你这会去,跑一趟得两天时间,到时候.....”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大家也明白,无非就是朱台山等不了,有可能已经被土匪点了天灯。
朱大富道,“那倒是,小竹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咱啊,还是得想别的招。”
每听一声“小竹”,朱家老太爷身子就要颤一下,嘴角抽了抽后道,“你给我住口!
你真是个蠢....蠢材啊!”
朱大富赶忙拱手道,“大爷,你别生气,小竹不行,咱就找别人。
我这是病急乱投医。
也是怕三哥出事,还有嫂子,俩孩子。
那帮土匪最是没人性的啊,奸杀掳掠,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大爷,咱一定要想辙啊!
咱们老朱家本来子嗣就单薄,要是俩侄子没了,你说这以后......”
还要继续说,突然一个茶盏子朝着自己过来,作为一个出色的猎人,眼疾手快是基本功,还没等茶盏落地,伸手就给接住了。
茶盏里的水在半空中就已经撒干带尽,接到手里,他也没感觉到烫,还贴心的把茶盏上的水渍在衣袖上擦擦。
“你.....你.....”朱老太爷气的说不出话来,一腔怒气无处发泄!
“大爷,你消消气,”朱大富见朱老太爷动气了,终于有点慌张,把茶盏交给进出的丫鬟后,指着纪墨道,“老疙瘩脑子好使,他一定有办法的!”
本来已经笑岔气的纪墨,听见这话后,立马就笑不出来话了。
纪墨看着朱大富,真想打死他啊!
你自己没脑子,别牵连我啊?
再说,咱俩也不熟啊!
朱老太爷冷哼一声。
何耀宗看向纪墨,突然道,“老疙瘩,你是副镇长,管着保安队,你就不想点辙?”
“何老爷,你高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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