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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莫小瞧天下英雄。”纪墨笑着道。

    “我懂了,反正我得低调一点?”聂小竹不服气的道,“这些人都哪来的啊!我以前都没见过,镇上就那么几个能打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纪墨道,“流民。”

    聂小竹道,“我知道是流民,镇上哪年没流民!”

    纪墨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意思是流民你都打的过了?”

    聂小竹道,“不是,我也没和谁打过,我只打老虎和狼。”

    之前,他在镇里只是个小透明,存在感很低,大家瞧不上他,他也不会和谁起冲突。

    除了在包子铺做活,就是在林子里转悠,简直是与世无争的典范。

    纪墨道,“今年从南边来的人比往年多出来许多,相对来说,出能人的概率就比往年要大,明白没有?”

    何况,邱陵那货挑保安队员的时候又是以能举起石锁为录取标准,择优选的。

    聂小竹在这里嘟哝了一会后,也就什么都不再说了。

    聂小竹是在第三天下午启程回双塔镇的,回程之前,他让人送给纪墨一头驴子。

    驴子病了,带不走,扔了也是白瞎,直接送给纪墨吃驴肉。

    纪墨没客气,安排在空着的牲口棚,到晚上后,驴子起卧翻滚,纪墨看得不忍心,半夜打起马灯去找吴友德过来帮忙看看。

    吴友德过来掀开驴嘴,摸摸驴脖子后,肯定的道,“小肠不通,就是不知道变位没有,要是变位了,可就麻烦了。

    拿点醋过来,看他造化,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没招。”

    纪墨进屋拿了一斤醋,吴友德拿绳子把驴子四肢捆好,掀开驴嘴,他给帮着倒进去。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纪墨去查看,发现驴子居然像狗一样蹲在牲口棚的时候,以为它好了,给了点麦子和水,驴子还是什么都没吃。

    下晚的时候,吴友德又来帮着看了一眼,笑着道,“看能不能熬过今天,熬过了,就啥事没有。聂小竹这犊子还挺大方,舍得给你。

    你是自己养,还是卖了?”

    “我养不好驴子,”形容一个人倔,通常都说倔驴子,可见驴子有多不好伺候,纪墨自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笑着道,“你看着帮我卖了吧,能算几个钱就几个钱,我无所谓。”

    吴友德道,“你年龄不小了,是时候置点家业,这驴子牙口嫩,是头好驴子,留着吧,以后总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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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吃货
    纪墨道,“驴蹄子撅起来,谁受得了啊,到时候有钱的话,我就买马或者买牛。”

    吴友德笑着道,“你暂时不种地,买牛做什么?

    马更用不上,不出远门,不拉货,浪费。

    有那钱,够买好几条驴子,拉货也好,骑着也罢,方便。”

    纪墨道,“一不出门,二不做生意,没有用,还不如炖了更实惠。”

    又不是dnf驴子,还能用来搬砖开挂!

    真要找座驾,他还是比较向往在冬季里狗拉雪橇,或者像朱大富那样用驯鹿,冬夏两用。

    驯鹿一米多高,跟驴子差不多,但是气派就不一样了。

    驯鹿那两边的角长的好看,不像驴子,一脸蠢像。

    吴友德没好气的道,“用不着?

    每次运木柈,木头不是借我马车?

    你把这驴子养好了,自己套个架子,拉木材,拉粮食,出门,怎么不比走路强?

    还省的以后总烦我。”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纪墨嫌弃的看他一眼,然后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留着吧。

    不过,你得帮我打个驴车才行。”

    吴友德道,“我哪有那个本事?你去找何震他老子定做,他又不会收你贵。”

    纪墨无奈的道,“行,我去找他。”

    何震老子何满朝是本镇最有名的木匠,专做马车、牛车、驴车,生意虽然不算大火,但是已经足够能支撑何震到市里读书。

    吴友德走后,他没急着去何家,毕竟驴子能否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半夜的时候,驴子嘶鸣,一阵砰砰的声响,那是驴子在撞护栏,棚子左右的鸡鸭跟着叫,狗子也一阵狂吠,好不热闹。

    何然直接被吵醒,扯开嗓门就哭。

    纪墨一阵头大,点上马灯,先去安抚何然,让她喝点水,等她睡着后,提着马灯去了牲口棚。

    “嗯啊嗯啊”的叫声像一捏一瘪的气鼓娃娃似的,在浓重的夜色里格外的尖锐响亮。

    “别叫了,这么难听。”

    驴子在不大的牲口棚子里疾步转圈,还是依然叫个不停。

    纪墨看半晌后,反而又不忍心再去训斥,他曾经也做过病人,知道得病的痛苦,身不由己。

    无论是哭声,还是叫声,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谁不想过得健健康康,无忧无虑呢?

    “吴友德说你不能多喝水,萝卜在地窖里,明天给你拿,我先给你弄点白菜吧,你不要嫌弃。”

    纪墨回屋拿出来一颗大白菜,端着一瓢温水,把白菜放在地上,大着胆子抱着驴脖子,随着驴子兜圈子。

    “我来给你喂水,你可不能踢我,不然那就是忘恩负义。”

    纪墨心夹着腿,半弯着身子,心惊胆战的往驴子的嘴巴下面送水。

    “呐,人也好,驴子也罢,都要讲良心的,不然枉为畜生!”

    狗子汪汪叫了好几声,好像在附和纪墨的话似得。

    驴子的嘴巴触到盆里,打了个响鼻,溅得纪墨一脸后,又低着头朝着瓢里咕噜噜喝了两口,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纪墨把瓢里剩余的水泼到外面,有了刚才的经验,开始顺毛捋坐卧不安的驴子,不时的还按照吴友德说的给揉肚子。

    驴子终于安静下来,只不过还是一个劲的打响鼻,纪墨不得不忍受它嘴巴里出来的腥臭味。

    折腾半天,驴子终于重新躺在了麦秆堆里,纪墨也跟着松一口气。

    天不亮,公鸡又开始打鸣。

    “老子想炖了你们啊!”

    纪墨继续睡自己的。

    却不想,小丫头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他的床头。

    “老闺女,咱再睡会?”

    “舅舅我饿了。”

    “天还没亮呢!”纪墨很为难,他的眼皮子还在打架。

    “公鸡都叫了。”

    “行,起来。”纪墨一口气从被窝钻出来,给自己打气道,“再苦不能苦孩子!”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何然顺嘴就接上,虽然全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听舅舅说的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我谢谢你呐!”纪墨穿好衣服,起床生火做饭。

    一大一小,抱着稀饭碗吃完,天还没有亮。

    现在是几点,他也不知道,反正家里也没有时钟,也不知道是几点钟。

    纪墨依然在打着哈欠,对何然道,“回去再睡一觉?”

    “早睡早起好孩子。”何然道。

    纪墨无奈,两人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儿。

    “舅舅,你眼睛好小。”

    何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说谎不是好孩子。”纪墨气的朝着她的咯吱窝挠了好几下,何然咯咯直笑。

    天亮后,纪墨不再管何然,任由她在屋里和狗子、小狐狸玩,自己捏着鼻子蹲在牲口棚观察驴子。

    身边飘过来烟味,回过头一看,吴友德正站在他旁边。

    吴友德吧嗒吧嗒两口烟,上前拍拍驴肚子,听回声。

    半晌后笑着道,“没事了,晚上给它换点草,不要让它受寒,也不能吃凉的,发酵的。”

    纪墨点点头,然后问,“邱武身体好些没有,我最近也没注意看。”

    吴友德道,“你少管他的闲事,他这种傻大胆,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纪墨笑着道,“行,我不管。”

    没两天,正如吴友德所说,驴子的身体好了,但是那胃口却把纪墨吓的不轻。

    谷草、豆秸粉不值钱,纪墨随便它吃,可是豆饼、玉米面不便宜!

    一个月下来得花十块钱!

    “吃货!”

    纪墨感觉一直以来自己误会了小黑子,与驴子相比,吃的那点粮食都可以忽略不计!

    不能白白花钱养着,早上送何然上学,他就把驴子牵着,让何然坐上去。

    何然兴高采烈地拉着缰绳,学着人喊“驾驾....”。

    纪墨在一旁护着,生怕她摔下来。

    回来的时候,纪墨坐在上面,驴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学校的院子里左右转圈,就是不走。

    “校长.....我们帮你!”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几个熊孩子,热心的用手里当做宝剑的树杈子捅在了马屁股上。

    驴子一声尖叫,窜出了学校的大门,纪墨猝不及防,没扒稳,直接被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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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差钱了
    “老子的屁股哦!”

    整个人从出门到甩到地面上,根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即使地面是厚厚的雪,也把他摔的不轻。

    几个孩子从大门口探出脑袋,看纪墨气急败坏的大骂,吓得赶忙跑回教室。

    驴子干叫了两声,看着纪墨。

    “你在笑老子?”

    纪墨一脚踹过去,驴子退后一步,他踏了空,又差点闪了腰。

    “校长,没事吧?”乌赞和丰盛跑过来,一左一右扶着纪墨。

    纪墨没好气的道,“朱大富家那小子呢,给我找出来,必须狠狠的抽板子。”

    乌赞笑着道,“何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纪墨道,“不和他们见识,我委屈!”

    也出不掉心里这口气!

    走到教室门口,朝着朱大富家儿子朱安一瞪眼,朱安吓得立马就双肩夹着脖子缩起来。

    “出来,”纪墨朝朱安招招手,又接着道,“另外那俩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给我站出来。”

    朱安看了眼旁边的几个孩子,几个孩子知道躲不过去,也就跟着站起来。

    “全给我到门口站着。”纪墨恶狠狠的道,“站上两节课。”

    本来想打板子,结果发现其中一个是镇上屠户邱三水的儿子邱庆州,老东西护崽子,不敢打啊!

    如果不打邱庆州,只打其他几个孩子?

    那也不像话。

    四个孩子并排在门口站着,纪墨对着他们凶了几句话后,出了学校。

    驴子用蹄子刨门口雪堆里的枯草,纪墨瞧都没瞧一眼,转身就走!

    这驴子老子不要了!

    驴子咀嚼两口枯草,又不徐不疾的跟着纪墨的身后,缰绳绊脚,它还知道主动衔在嘴里。

    就这样跟着纪墨一起到了家门口,狗子对它龇牙咧嘴,它不屑的打个响鼻,进了自己的棚子。

    又到保安队发工资的日子了,纪墨硬着头皮,微微颤颤的把一块又一块大洋给到了保安队的每个人。

    七十多块大洋,陡然没了一半,简直是痛不欲生!

    下个月该怎么办?

    这么下去不是那么回事!

    找梁启师?

    起码得下个月啊!

    不然他现在对不上帐!

    谁让他拿钱贴补亲哥亲姐了呢!

    “中午领了工资,吃了那么多饭,不能偷懒哦.......”

    纪墨心情一不好,自然要带着保安队的人做扛圆木负重训练。

    不然总会感觉自己的大洋给亏了。

    “老疙瘩,你们这是发什么神经病,把老子好好的木头乱放乱摆。”

    纪墨没回头,只听见声音就知道是老行头。

    等老行头的脚步到了跟前,才回过头道,“今个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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