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纪墨走了,何家的管家赵贵却把邱家兄弟留了下来。
朱大富一边驾车一边埋怨道,“沉河有什么难的!麻袋一套,不就完事了嘛!”
这种外快为什么只有邱家兄弟能赚,他就赚不得?
“赶紧赶你的马车。”纪墨打着哈欠道,“困死我了。”
跟着保安队的大队人马先到了镇公所,交代完一点事情,正要回家睡觉,结果差点被跑进来的麻三撞跌倒。
“长眼睛没有啊!”纪墨感觉浑身要散架。
“镇长,不好了!”麻三大声嚷道。
不光是纪墨,保安队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麻三。
是不是又有什么生意上门了?
“将老鸨家满门让人给屠了!”麻三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也不管是谁的,咕噜噜的倒进肚子里,“一个活口都没留!”
纪墨喃喃道,“这谁干的,真狠。你怎么知道的?”
麻三道,“哎呦喂,镇长,有从海沟子跑出来的,现在镇上的人都知道了!”
“哎,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啊。”纪墨虽然不喜欢将老鸨,但是将老鸨死了,并不代表他高兴,“准备出发,去海沟子看看。”
不需要他多交代什么,众人纷纷穿衣服起来,比纪墨还要急切,毕竟有些人的家都是安在海沟子,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让他们心都要跳出来了!
特别是驼子,急的眼泪水都要出来了,飞身上马,第一个窜了出去。
又是二十里地的路程,朱大富马车飞快,纪墨眼皮子尽管已经熬不住,但是在颠簸的车上还是睡不着,两手扒在车架子上,到海沟子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将老鸨家的大宅已经成为残垣断壁,烧焦的横梁兀自在那冒烟,碎砖底下还有几具尸体,面目全非。
纪墨没胆量去看,傻傻的在那站着。
保庆带着人转悠了一圈后,回来道,“镇长,没看到活人,少说有三十多具尸体,将家是完了。”
纪墨问,“其它家呢?”
保庆摇头道,“估计够呛,驼子和瘸子,还有齐备已经往家赶,大家都去帮忙了。”
保安队三十多号人开始搜索幸存者。
“有会,娘,你们在哪里啊!”驼子疯了似得双手在碎砖乱瓦中乱挖乱刨,两只手血肉模糊,依然不管不顾。
“驼子,”纪墨看得不落忍,走过去道,“往好了想,这里距离将老鸨家有一里多地,说不准看到情况不对,早就跑了。
你想想,你娘糊涂,你妹妹好歹在学校读过书的,你不是说她很机灵吗?
既然这里没有发现她们,肯定是已经躲到别地去了。”
“对,对,肯定是逃走了。”驼子自言自语道,“有会,你可不能有事”
那边齐备哭成泪人一样从一条小岔路上跑过来,大喊道,“驼子,看到人没有!”
他同样没有发现自己一家老小四口人的踪迹。
他最小的闺女才刚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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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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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出了意外,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还活着什么劲。
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看着泪眼婆娑的驼子,喜欢从那里得一点希望。
驼子摇摇头,本来就直不起来的腰,这下子因为憋着一口气,被压的更低了。
齐备又大喊道,“瘸子呢,瘸子!瘸子!”
“我在这呢!”瘸子三步并做一步,从一处密密麻麻的灌木林中跳了出来,“我没看到人!房子好好的,牲口却没了!粮食也没了!
好像是被人牵走的!”
不同于齐备和驼子,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纪墨道,“大家都不要慌,再慢慢理理,土匪不可能带走这么多东西,这么多人的,一定是家里人自己走的。”
驼子跑到已经坍塌的屋子的最左角,把碎砖、碎土和杂七杂八的横木扒拉开后,挖掉地上的青砖,大叫道,“他们是自己走的,一定是自己走的!”
纪墨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驼子道,“这里藏着三百块大洋,只有我和有会知道地方,如果是土匪,他们绝对不可能搜到的。”
纪墨转过头吼道,“贾海利这王八蛋呢!贾海利!”
“镇长,我搁这呢!”贾海利从一处倒了的牲口棚里钻了出来,笃定的道,“镇长,人没死绝呢!”
看到齐备和瘸子等人对他怒目而视,赶忙闭嘴。
纪墨急的嘴角上火,没好气的道,“有话快说,别在这里废话。”
贾海利低着头在地上嗅来嗅去,讪笑道,“你们看这地上羊粪蛋子,那不是一只羊两只羊,少说几十只,羊粪蛋子是顺着小路拉的,肯定不是土匪赶的。”
“土匪一定走大道!”瘸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顺着一条小路,没入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齐备和驼子不甘落后,也急忙跟在了瘸子的身后。
纪墨也招呼人钻入了树枝盖过脑袋的林子里。
树叶上、杂草、灌木全是露水,行到半山腰,纪墨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回望山下,村庄成了一个个的小黑点。
“有会”一路上驼子喊个不停,嗓子嘶哑。
“阿英金珠”齐备这么一个大男人,眼泪水就没断过,眼睛通红。
突然贾海利喊道,“你们别乱跑了,跟着我!”
带头弯腰俯身走进一条岔路口,齐备和瘸子等人不多考虑,跟在他的屁股后。
不过嗓子没停,依然在那大喊。
贾海利猛地驻步,侧耳道,“我听见牛叫声了。”
瘸子把他往边上一推,骂道,“别装神弄鬼了,老子都看见牛粪了!”
“我说的是真的!”贾海利委屈的很,闷闷不乐,干脆蹲在路边不走了。
纪墨一脚踢过去,气鼓鼓道,“指望你办一点事,怎么就这么大脾气呢。”
“镇长,他骂我呢!”贾海利身后是一棵树,也没躲得开。
保庆沉着脸道,“啥时候了!还计较些有的没的!”
他自己老光棍一个,但是他曾经是有家人的。
失去挚亲是什么感觉,他知道。
贾海利不服气的道,“都找着了,还要我做什么!”
“找着了?”纪墨正诧异间,隐约间听见了一阵欢呼声。
正好奇怎么回事的时候,麻三从前面折返回来喊道,“大家都躲山上来了,人没事!牲口也好好的!”
纪墨绕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左转右转,眼前陡然开阔,居然是一处开阔的平坦地,半山中间突兀而出。
再走几步便是迷雾遮挡的悬崖。
大几百号人,有老人有小孩子,混杂着牛羊牲口,哭声,喊声,叫声,乱糟糟的。
驼子坐在地上,一手抱着妹子,一手托着老娘,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妹子吴有会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无论怎么推也推不开哥哥那强有力的胳膊。
齐备的媳妇个子不高,脸面黑瘦,怀里抱着个孩子,被齐备瞪的不敢言语。
“奶奶个腿,到处乱跑,害的老子怎么也找不着!”
齐备毫无缘由的大骂,“怎么找你这么个蠢娘们!老子要是有钱了,将来就换个媳妇!”
他媳妇低着头,吓得噤若寒蝉,孩子也茫然大哭,她不停的拍着孩子后背。
“你个没良心的!”齐家老太太猛地把手里用来做拐杖的竹竿朝着儿子身上甩过去,“你巴不得咱娘几个死在山底下,好给你腾地是吧!”
齐备面对劈头盖脸砸过来的竹竿,躲闪不及。
防备谁他也不会防备自己亲妈啊!
“我没别的意思!”齐备一边跑一边解释道,“我这都担心你们呢!人没了,我不着急嘛!”
齐家老太太骂道,“就你这怂样,还想换媳妇,有本事你连老娘也给换了!”
齐备自知自己没理,不吭声不吭气,把躲在媳妇后面的闺女给抱了起来,对着亲了好几口,大笑道,“金珠,吓死你老子了。”
金珠九岁,大概第一次见到自己亲爹这和蔼的一面。
她不知道什么叫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在她老子的怀里不知所措,直接哭了。
麻三凑到纪墨跟前,递过去一根烟道,“镇长”
纪墨随手接过塞到嘴里就点着了,舒服的吐着烟圈,居然没有恶心的感觉了。
随即反应过来,冲着麻三骂道,“你大爷的!我本来不抽烟的!”
这么一阶段,麻三随手递烟,他随手接烟,居然就这么养成习惯,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烟民!
“镇长,镇长”麻三也没躲,笑嘻嘻的由着纪墨踹了两脚,他知道纪墨看着凶,其实踹不疼,跟蚊子叮的没区别。
纪墨看着手里的烟,想扔又舍不得,干脆又放进嘴里,一边吐烟圈,一边叹气。
“你以后再敢我递烟,跟你没完!”
反正他是不会主动买烟的。
“是是”麻三应好,指着不远处道,“镇长,你看,瘸子是不是傻了?”
那边瘸子啥也没干,一个劲的对着自己家妹子傻笑,连句话都没有。
纪墨道,“那是高兴傻了。”
村里人确定土匪走了以后,开始赶走牲口,背着粮食下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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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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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马体健天生,自由散漫,在人多嘴杂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听谁的,没有拘束,一窝蜂的抢着下山。
所以很容易撞着人,人得给牲口让道。
纪墨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等着牲口走干净,才带着麻三,两人慢慢的往山下挪。
山上容易下山难,许多石头上都有青苔,一不小心踩上去就会摔倒,要是命不好,尾骨不保。
遇到陡峭一点的地方,得扶着树干或者抓着树枝,慢慢的退下去。
到山下后,原本高高兴兴的一些人,看着被焚毁的房子,放声大哭。
在这乱世中,大家早学会了坚强,在逃难过程中,他们什么没经历过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比任何人理解的都深刻。
但是,看到辛辛苦苦置起来的家业,就这么没了,还是让他们止不住悲伤。
不过,被损毁的房子只是一部分,大多数远离主路的房子,比如齐备和瘸子等人的就完好无损。
隐藏在树林里,如果土匪不去刻意对着这些小门小户踩点,黑灯瞎火根本连入口的小径都找不到。
所以,许多人在商讨重建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肯在原址重建了,一定要选一个偏僻的地方。
最起码不能在主路上!
在主路上,出门是方便,但是土匪进来也方便啊!
驼子发狠道,“实在不行,咱就去镇上吧!有会念书也近,省的来回跑。”
在镇上,如果有什么事,他照应起来也方便。
“你才吃饱几天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驼子的老娘刚刚五十出头,但是已经头发发白,她从碎土里刨出来一个猪油罐子,不管脏不脏,先用衣服下摆擦了擦,然后抱在怀里道,“这么多地,就不要了?
你要去你去,俺跟你妹在这里挺好的。”
在南边的时候,她做梦都想拥有几亩属于自己的田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到了大东岭之后,她的梦不但彻底实现了,而且要旱地有旱地,要水田就有水田,只要有本事,这肥沃的土地,想开多少就开多少!
睡觉都能笑醒。
遭点匪灾算什么?
就这也比老家好过!
她儿子虽然是个驼子,但是一点儿不耽误娶媳妇,生儿子!
她要向老家的地主学习,一定要多置备家业留给孙子!
“这不担心你们嘛。”驼子也同样稀罕地,对他来说,地就是根,是命!
离了地,简直是不能活了。
“哥,我也不走。”吴有会已经十三岁,虽然能吃饱饭,但是依然瘦,小麦色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最有光彩,“去镇上的话,地都是人家的,谁也不会给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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