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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面上喊的是梁启师,其实是在对纪墨说。

    他们太了解纪墨了,优柔寡断,还是得靠他们自己做决定!

    纪墨看向梁启师。

    梁启师手上烟锅子的火苗更亮了,一咬牙道,“们看着办吧。”

    纪墨道,“所有人扛枪,子弹全部带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反正大家已经跟着朱大富学习了打枪,至于能不能瞄的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朱大富道,“那不能少了我,不要多,两匹马就行。”

    邱文看向邱武,邱武心领神会,笑着道,“我们也去。”

    邱武又转过头面向邱陵。

    邱陵涨红着脸道,“我是队长,不管着怎么说我也得去,我不当懦夫。”

    邱武道,“没说不让去,打头阵,敢后退一步,我和老子饶不了。”

    邱陵兴奋的道,“叔,放心吧,我肯定不给们丢人!”

    保安队的人开始忙活,牵马搬弹药,在浓墨似得漆黑夜色中向何家庄前进。

    纪墨不会骑马,坐着朱大富的马车,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不用谁通告,远远地看着一大片火把、篝火摇曳,他就知道到了地方。

    朱大富解开马车,只身骑在马上,对纪墨道,“在这等着,找个地方躲着。”

    一马当先,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纪墨很听话,果然躲在了旁边的小树林里,一转头,发现旁边有个人影。

    “谁?”他心惊胆战的问。

    “镇长,别怕,我是留下保护的。”

    “贾海利!”纪墨骂道,“怎么怂成这样!”

    要不是看在对方会养马的份上,纪墨真心想把他赶走了!

    贾海利委屈的道,“镇长,我上有七十三岁老母亲,下有未满月的孩子,我这”

    很突然的,传来密集的枪声。

    “闭嘴!”纪墨打断了他的话。

    仔细的看着远处,火把开始向东边移动,然后火把越来越少,最后重新归于黑暗。

    枪声却是越来越多。

    贾海利道,“镇长,何府的大门开了。”

    纪墨问,“怎么知道?”

    贾海利道,“我听见开门的声音了。”

    “放娘的屁!”这么远的距离,纪墨不信他能听得见!

    这是什么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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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shu)是,,,,!




96、战略上要藐视
    【】(iishu),

    “真的!”贾海利肯定的道,“我没骗人,你看那火把,就是从何府里出来的!”

    纪墨定睛一看,漆黑的夜色中,似乎又多出来许多的火把和马灯,星星点点。

    “这么说,我们还真赢了,也太容易了吧?”纪墨肯定不信他瞎掰,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三十多号人追赶一百多号人,虽然人人有枪,但是既然是流匪,起码有点狠劲的,不能这么容易对付!

    贾海利嘿嘿道,“你也太高看这些人了,很多流匪都是没枪的,听见咱们这么多枪响,不跑那才叫傻子呢。”

    纪墨恨声道,“你有本事?

    你怎么不去,在这里说风凉话?”

    他看着就来气!

    “镇长,主要是放心不下你,我这耳朵好使,”贾海利没有一点羞愧的意思,“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好通知你。”

    “滚犊子,有什么事你不跑老子前面?”

    想起来上次在二道山的事情,纪墨就气的牙痒痒。

    枪声越来越远的时候,纪墨从一颗大树后面钻出来,刚板直身子站在道上,突然又看到有火把朝自己这边过来,吓得正要再次躲到树后面,就听见贾海利道,“镇长,不要怕,那是自己人。

    那马在那喘气呢,顶着胖子跑不容易,不是臧二就是马东。”

    纪墨自然不信他的,毫不迟疑的转身躲进了林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往外面瞅。

    贾海利把马灯点上了,一边挥手一边喊,“臧二,我们搁这呢!”

    “作死啊!”纪墨急了,这敌我还没分清楚,“瞎嚷嚷什么!”

    再次后退一步,要是情况不对,立马就跑!

    马蹄声和火把是越来越近。

    “镇长呢,告诉他好消息,大胜。”

    纪墨一听,果真是臧二的声音。

    “镇长,我们赢了。”

    麻三不等纪墨从林子里钻出来,一下子就窜到了近前,一手扶着纪墨,一手拨弄林子里的灌木和乱枝,“你慢着点,这边还有刺槐,别给划着。”

    夜凉,纪墨又紧紧身上的袄子,大摇大摆的从林子里出来后,借助马灯和火把的火光,看到了骑在马上的臧二、马东、瘸子。

    三人齐齐下马,把其中两匹马套在车架上,等纪墨坐上去候向何府去。

    纪墨问,“攻打何家的是什么人?”

    坐在纪墨右手边的臧二满不在乎的道,“镇长,就是几窝土匪临时搭的台,大概八十多号人,撑死五六杆枪。

    听见咱们枪响,跑的比兔子还快,老子那么死命追都没追上。”

    纪墨问,“何家还有炮呢,也有几十条枪,怎么他们就不怕呢?”

    麻三笑道,“因为他们砸窑前就把何家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可咱们保安队来的突然,是一窝蜂散开冲过去的,他们摸不清咱们虚实,根本就不知道多少人,深怕夹中间被包了饺子。”

    臧二大大咧咧的道,“镇长,对于这些流匪,不用太看得起他们,中央军还有北岭军有枪有炮也就那怂样。

    这帮子土匪,没枪没人,能有什么出息?

    跟面瓜似得,任由搓圆了搓方了。”

    “不能这么自大,”纪墨板着脸道,“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咱们人都安吗?

    没出什么意外吧?”

    臧二赔笑道,“镇长,你放心,你的话都时刻记在心里。除了包大头,别人都没事。”

    纪墨急忙问,“包大头怎么了?”

    包大头原名叫包大祥,只因为脑袋大,便在保安队得了个“大头”的绰号。

    纪墨对他印象深刻,只因为同样大小的馒头,别人顶死吃三个,包大头却能一口气吃掉十二个。

    纪墨也替他感叹生不逢时,放到上辈子去做吃播,没有不火的道理。

    他知道战场死人很正常,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这些人还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

    因为那确确实实是人命。

    臧二道,“他骑马骑的不好,跑的太快,一下子从上面掉下来摔在地上,又被别的马给踩着了腿。

    不过问题不大,骨头没断,休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那就好。”纪墨送了一口气,又接着问,“那些流匪呢?”

    “绑住七八个,死掉一个。”臧二道,“那家伙也是倒霉,跑着跑着去捡人家掉地上枪,被保庆一枪给打到了肩膀。

    开始的时候还有气,后来没人给他止血,就没气了。”

    麻三嘿道,“为了一把枪,丢一条命,这明显亏本买卖啊。”

    臧二道,“你懂个球,有一把枪去入伙的话,连过堂都免了,直接入枪股,多拿一份钱,那就是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何府的门口。

    刘老能从何府大门口的台阶上跳下来,站到马车底下,两手搀扶着纪墨道,“镇长,你慢着点。”

    “谢谢。”纪墨下车后迎着刘老能的火柴苗,点着一根烟,走到鼻青脸肿,正捂着腿坐在台阶上的包大头跟前,笑着问,“没事吧,要不就让人送回去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注意着点自己。”

    包大头激动的道,“谢镇长关心,我这好多了,不用一百天,顶多一个星期。”

    “那我就放心了,这受伤呢,以后就少吃点。”纪墨吐着烟圈道,“吃多了加重肠胃负担,营养吸收不到,不利于伤口恢复。”

    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麻三崇拜的道,“镇长,你懂的真多!”

    保庆也紧跟着道,“镇长,你英明!”

    包大头:“”

    他用绝望的眼神目送纪墨进了何府。

    何家老太爷端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两边站着何府的家眷。

    刘老能离着多远就喊道,“老太爷,镇长来了!”

    何家老太爷起身,站在客厅的中央朝着纪墨拱手道,“今晚多亏你了,不然,我这不消停啊。

    听说抓着了七八个王八蛋,麻烦让邱武邱文给沉河!”

    纪墨笑着道,“你放心,老太爷,一定给你出这个气!得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反正好话多说两句自己也不吃亏。

    (iishu)是,,,,!



97、再生变故
    【】(iishu),

    何耀宗道,“老疙瘩,你坐。来人啊,都死了!上茶!”

    何家的家眷分开后,露出来了身后的椅子,纪墨挨着何耀宗坐上去,端着茶杯,刚抬起头就看到了眉眼如画的九姨太。

    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好,好,”纪墨抿了一口茶后,不停的赞叹道,“还是老太爷有福气,会享受,实在是我辈楷模。”

    “来人,把今年的春茶全部包好了,回头给老疙瘩带走。”何耀宗毫不吝啬的道,“老疙瘩,你尽管喝,不够了,回头再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谢老太爷。”纪墨突然发现这何耀宗比朱家那死老头可爱多了!

    起码场面上好看!

    不一会儿,何家的管家赵贵提着一大摞用麻绳系在一起的纸包出来,全部交到了麻三手里。

    又紧跟着,何家的两个护院搬出来一大箱子。

    赵贵掀开后,露出来里面黄灿灿的金子。

    何耀宗再次站起身,笑着道,“老疙瘩,我何某人说话是算话的,这金子你回去再称一称,看看值不值两万块大洋。”

    纪墨的眼睛差点被这金子晃瞎了!

    他拿朱家和何耀宗比,简直是对何家的侮辱啊!

    这年头,不管是北岭省纸币,还是西北省纸币,都在贬值,哪怕是大洋,因为含银量越来越不足,也在贬值!

    所以,金价是越来越高!

    何耀宗真良心!

    “何老爷,不必,不必,我这都不好意思了!”

    纪墨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何耀宗重新坐回椅子上,接过来丫鬟递过来的烟锅子,吐着烟圈道,“老疙瘩,患难见真情,今天要是没你们帮忙,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准就得交代在这里。”

    纪墨拱手道,“老太爷,我们能力有限,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何耀宗压压手道,“老疙瘩,听我说完,咱们这镇上啊,以后是越来越不安宁,今天涌过来一万多人,再明天有可能是两万、三万,不得不防啊。

    我呢,想了又想,准备搬到安山住,只是这一路上,还是得麻烦你们,宵小之辈,不得不防啊。”

    纪墨道,“老太爷,你的意思是我明白了。”

    这是要跑路啊!

    何耀宗道,“只要到霍龙门火车站,上火车就算安稳了。到时候,同样不会亏待你们保安队,五千块大洋。”

    “你放心吧,老太爷,这么点小事,何足挂齿。”纪墨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从溯古镇翻过二道山,再走百十公里地就是霍龙门市。

    一路基本没有风险。

    五千块大洋等于白拿!

    何耀宗叹口气道,“想我何家四代人在溯古镇安家落户,如今却要流落他乡,可悲可叹啊!”

    “老太爷你保重身体,什么时候出发,你随时通知。”

    纪墨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殷悦笑笑,然后起身告辞。

    纪墨出来大门后,保庆指着被绑在何家门口大树上是土匪道,“镇长,怎么处理?”

    纪墨问,“里面有好人吗?”

    保庆道,“镇长,只要是流匪,少有手上不沾人命的。”

    纪墨道,“那就留给何家吧,随便他们怎么处理,咱们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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