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加油。”纪墨这兴奋的嗓音令旁边的邱栋迷糊,这是替吴亮鼓气还是吴亮老子呢?
最终,吴亮还是没有逃过一劫,跨国两道田埂之后,吴友德还是追了上去,手里的荆条专往肉厚实的地方去。
吴亮的哭声在空旷的原野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吴友德提着吴亮回家,一边走一边骂。
纪墨道,“打孩子不打脸,你这有点过分了。”
“哟,边稍给带上的,没注意,”吴友德把吴亮脸上的眼泪水给擦干净后,看到了细细的红色印记,心疼的不得了,又踹上吴亮一脚,骂道,“笨蛋,老子追你不知道跑啊,疼不疼啊,回家让你娘给你上点红花油。”
吴亮本来止住的哭声再次响起来,比之前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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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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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墨好奇的问,“你打他干嘛,怎么招你了,打的也太狠了。”
吴友德没好气的道,“老子放床头两块钱,这小子居然给翻出来,吭也不吭一声就给拿走了。
你说不揍他揍谁?”
“嗯,不问自取这毛病大了。
小树不修不直溜,从小就得治,不过光打孩子解决不了问题。”纪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不打能怎么办?”吴友德忍不住向纪墨取经。
纪墨道,“得玩命的打。”
刚才是明显打的轻了。
“少说风凉话。”吴友德没好气的道,“就知道从你嘴里出不来好话。”
“舅舅,亮哥哥的钱给我了。”何然低着头拉着纪墨的袖子小声道。
吴友德和纪墨同时看向何然,何然的脑袋压的更低了。
“给你钱干嘛?”纪墨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事会牵涉到何然,板着脸道,“说清楚,不然你也少不了一顿揍。”
他惯归惯,但是原则性的问题肯定不会妥协。
何然道,“祁喜妈妈生病了,祁喜天天哭呢,舅舅我不想祁喜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一个星期没来上课了。”
“祁喜又是谁?”纪墨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对这孩子没印象。
吴友德叹口气道,“祁宗伟家的小闺女。
祁宗伟算起来和老行头还是堂兄弟,也在山上住,离着朱大富家不远,打猎种田,日子本来还成。
结果去年媳妇生病,连着找大夫吃药,家底折腾的差不多没了,现在估计连吃饭都困难。
不过好在命保住了,已经能下地走路,估计过阶段就能全恢复。
只要人活着,啥都不是事。”
纪墨看向吴亮,吴亮抽噎着道,“祁喜是我们好朋友!”
纪墨道,“既然是做好人好事,就对你们既往不咎,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就一定和大人说。”
“舅舅,我想祁喜回学校。”何然道。
“行,就让她回学校,你们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纪墨对吴友德道,“麻烦你带着俩孩子去看看吧,五十块钱,五十斤米,一定要说清楚,这是借的。
毕竟我也不富裕,刚温饱,离着小康水平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他一样不占!
好不容易有块怀表,还是从死人身上顺过来的!
吴友德应了好,抱着哭哭啼啼的吴亮回了家。
何然看看舅舅,迈着小腿跟上了吴友德。
纪墨一个人拿着竹竿,冲着河两岸到处散落的鸭子喊了好几嗓子。
河对岸的小毛驴看见鸭子上岸,也跟着站起身,抖落下耳朵上的芨芨草,慢慢腾腾的往前面的桥上走。
纪墨没搭理它,自顾自赶鸭子往家走。
这头懒驴现在根本关不住,想着法子从棚子里钻出来,每天自己在河两岸的田地里、林子里吃草喝水。
开始的时候纪墨还担心会不会被人给顺走,现在反而担心的是会不会把人给踢伤。
幸好一直没有出过什么乱子。
而且,很明显他对田地里的青苗也没有兴趣。
纪墨把鸭子关好以后,给驴槽加了点料,然后泡上一杯茶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口看夕阳西下。
细风轻起,多少凉的有些逼人,纪墨又把身上披着的外套扣紧。
靠在椅背上,正准备眯一会眼睛,听见了喊叫声,远看是一个小黑点,没多大会看的就是一张丑脸了。
跑的这么快的,除了麻三,没别人了。
“镇长,来了!来了!”麻三大声的道。
“谁来了?”纪墨打着哈欠问,“别着急,记得我说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黄河决于口而心不惊慌……”
“专员,公署专员!”麻三低声道,“骑的歪瓜高头马,中看不中用,四十来岁的胖子一脸胡子,带两个警卫,一个秘书,看不出什么气势。”
“你会相马?”纪墨问。
麻三摇头道,“不会,是贾海利说的,他还说这是什么劳什子专员,连匹像样的马都没有。”
他们这位镇长的关注点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呢!
“人呢?”纪墨站起身问。
麻三道,“梁镇长给安排到春风院了。”
“没拒绝?”纪墨接着问。
“梁镇长和将老鸨一起接待的,那专员高兴地嘴巴都合不拢。”麻三吃味的道,“还有头牌陪酒,傻子才拒绝呢。”
纪墨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然后摆摆手道,“那就这样吧,回头再说。”
“镇长,你不去看看?”麻三问。
“梁启师招呼我去了?”纪墨问。
麻三摇摇头道,“没有。”
“那我去凑什么热闹!”纪墨很生气,他这个副镇长真的只是摆设啊!
麻三讪笑,又惹镇长不高兴了。“镇长,你放心,我这就去盯着去,一定打听的明明白白。”
“那就去吧。”纪墨想了想道,“通知下去,从明天开始,谁都不准再请假,也不用再外出训练,全部老老实实在镇公所里养膘。”
“放心吧,都保准在,没人掉链子。”麻三道。
纪墨道,“马棚里留两匹最差的马,剩下的全部拉山上,放到朱大富那里。”
“咱们的都是索契的好马,可不能让这几个王八蛋给盯上,”麻三点点头道,“我等会就让贾海利赶过去。
哎,就是便宜朱大富这王八蛋了,别借着咱们的马给人家配种。”
纪墨道,“都这会了,别再管这些鸡毛蒜皮小事了,把办公室的大洋藏你们宿舍,炕里压着,不能再乱放。”
麻三道,“镇长,这自然不需要你交代。”
纪墨挥手道,“先这些,后面有什么事再及时通知我。”
麻三走后,他背着手在门口来回踱步,自己这好日子估计要到头了。
吴友德送何然回来,纪墨早早地哄着她上床睡觉,然后自己躺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起,像平常一样吃好早饭送何然去学校。
经过大扫除的乡镇焕然一新,让镇上的许多人明白原来没有垃圾,没有异味是这么惬意舒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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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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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只要家里是干干净净的,谁有闲工夫去管外面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跟自己有什么相干!
但是,看着眼前街道上这干净整齐的环境,现在大家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什么,却表达不出来。
只因为没文化。
纪墨把何然送进学校后转身就走了,路过梁启师货栈的时候,岑久生高兴地朝他挥手打招呼。
“老疙瘩,照顾个小孩子不容易吧。”
“现在出息了,一个人居然能支应这么大的生意,们掌柜要是离开,估计都得抓瞎。”纪墨问,“们掌柜呢?”
“哎,能者多劳,天生就是这贱命,能有什么招,”岑久生左右望望后,然后低声道,“昨晚在春风院陪专员一直到凌晨才回来,把那个专员喝的跟死猪一样,看着真是解气。”
“倒是把高兴坏了,这个专员哪里得罪了?”纪墨问。
“昨个我跟掌柜的一起站在镇口接待的,然后到了还是我伺候茶的,”岑久生气愤的道,“结果这货嫌弃水烫,直接吐我脸上来了!
要不是掌柜的帮着拦着,直接要踹我呢,说我故意谋害他性命。
说哪里有这种不识好歹的货?”
纪墨道,“这还真是嚣张跋扈的主啊,看来是不好应付。”
反而倒是有点庆幸昨个没有去春风院,要不然自己还真有可能跟着倒霉。
岑久生朝着地上吐口唾沫道,“反正不是什么好玩意,老疙瘩,是副镇长,可得小心着一点。”
纪墨道,“最近看到我姐和我哥没有,她们怎么样?”
他早就想抬脚跑南方去了,奈何有了牵挂,瞻前顾后,错失了良机,闹的现在所谓的专员视察把他吓得心惊胆战。
岑久生道,“大哥死脑筋,擀面棍两面不通,能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呗。
大姐夫最近倒是不错,北岭与南阳这一仗下来有不少受伤的牲口,捡着了不少,转手送到屠宰场,估计能赚个不少。
马上再跟西北军开仗,那还得需要牲口,全是生意啊,大姐夫这次是赶上了。”
纪墨道,“哪里有像这么说的容易,贩牲口这一路上又不是稳稳当当的,说不准还是得赔钱。”
比如上次就让人给劫了,赔个底朝天之后,何然到了他这里。
岑久生不以为然道,“哪里有那么多倒霉事,照这么说,我们这货栈就不用开了,出一车货,就挨抢一车,我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
胡子是有不少,但是只要打好关系,平常该孝敬的一样不少,人家不会为难。
就怕是流匪,捞一票就走。
不过呢,他们一般不敢踩进别人的势力范围。
平常只要照着固定的路线走,一般不会出问题。”
纪墨笑着道,“这是出师了,早晚要自立门户的。”
岑久生道,“那也得有本钱。”
纪墨笑着道,“那就慢慢来,不着急,我姐夫那边有什么消息,及时跟我说一声,挺担心他的,别再出什么事。”
他姐夫翻身了,何然就可以接回去了吧?
然后他这边真有什么意外,他就可以安心跑路,至此了无牵挂!
岑久生羡慕的道,“还是们姐弟感情好,像我姐姐,我吃她个馒头,她都能跟我算计一天,真的没劲。”
纪墨笑笑,没同他多说,便径直往镇公所去。
保安队的人已经起床,此刻或者抱着稀饭碗,或者刷牙洗脸,或者在那挥拳踢脚热身子,不一而足。
麻三看到纪墨进来,急扒两口稀饭,一仰脖子全部倒进了肚子里,饭碗往窗台上一放,然后跟着纪墨进了办公室。
接过纪墨的茶杯后,熟练的帮着洗杯子沏茶。
纪墨把沏好的茶推到一边,接过麻三的烟点着了,吐着烟圈道,“什么情况,那专员昨晚有说什么没有?”
麻三摇头道,“镇长,里面又是唱小曲,又是划拳,太吵,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听见。
就是早上的时候,梁镇长让人送来话,保安队的人今天都必须如数到场,然后说也是一样,也不能乱跑。”
纪墨点点头,然后道,“邱陵呢?”
麻三道,“邱队长也一早就来了,这会估计在那边帮贾海利洗马呢,我上次还跟他说过呢,让他不要做这些事,他只说他喜欢做。”
纪墨烟抽了两口后再次掐灭,仰靠在椅子上,一觉睡到中午,掏出来手表一看,又到学生放学时间了。
回到家做好午饭后吃好,一送完何然,便再次来到镇公所。
春困秋乏夏打盹。
屁股刚沾上椅子,困意再次袭来。
坐直身子抿了口茶,正要再次睡会,麻三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进来之后,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抬头挺直身子,一字一句的道,“镇长,我要向汇报一件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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