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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一上来就谈情义、担当,没用,说他们镇长的胆子比老鼠小,那还是夸他呢!只有钱分量足的时候,镇长的胆子才能与老鼠胆子差不多持平。

    “镇长,还有十万块大洋呢!”保庆跟臧二同样相信他们这个镇长是会跑路的,所以想尽办法给拦着,笑呵呵的道,“你可不能走啊!”

    如果纪墨都跑路,保安队就离完蛋不远了!

    到时候是齐备服他,还是他服齐备?

    即使是两人分出高下,保安队还有驼子、瘸子、马东、臧二这些人呢,哪个是好相与的?

    谁能听他和保庆的?

    哪怕是傻乎乎的包大头,他和齐备也没有多少信心能搞定!

    都是一群刺头王八蛋!

    更何况他们这些人都是外来户,万一与本地人起冲突,本地人喊一嗓子“外地流民”欺负人!

    他们这几十号人再厉害,也顶不住本地人群殴的压力!

    所以,他们保安队里,无论如何都需要本地人领着!

    可是少年心性的邱陵,老奸巨猾的吴友德、心思阴沉的邱武、小肚鸡肠的朱大富都不是他们所喜欢的!

    偏偏性格多变、反复无常、胆小如鼠的纪墨让他们觉得挺合适。

    他也得骂自己一句:贱啊!

    但是没办法,纪墨这个镇长不管有威信没威信、有能力没能力,起码能让他们这些人聚在他的边上,不会产生分裂危机。

    这年头军阀部队、土匪窝都是藏污纳垢,像保安队这种单纯还能抱团取暖的地方不多,他们很珍惜。

    “那就缓缓?”纪墨终究说不出来钱财耐是身外之物的话来。

    这么多钱他一个人扛不动背不动,即使勉强带走一箱子,半路上说不定还得便宜别人!

    为难啊!

    看来学会一门驾驶技术很重要啊!

    哪怕是驴车,也是不错的!

    “镇长,你歇着,茶杯给我,我去再给你重新沏壶茶!”臧二说话的同时不忘朝着保庆得意了一下,瞧,幸亏老子机灵!

    只有金钱才能敲开镇长的心扉!

    经过杨老实的再三勘测,地窖的入口选在办公室最左角,再由纪墨点头肯定后,正式开工。

    洞口狭窄,用不了那么多人,最后纪墨让一半人去海沟子帮助齐备、驼子等人盖房子。

    里里外外事情叮嘱完后,纪墨朝着臧二招招手。

    臧二屁颠屁颠过来道,“镇长,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纪墨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以前没这么乖啊?

    不过还是咳嗽了一下道,“咱们去找麻三。”

    还是麻三用着顺手啊!

    此刻街面上的消息,离了麻三,他简直是两眼一抹黑,靠臧二、保庆全是白扯!

    有些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臧二跟在纪墨身后好奇的道,“镇长,你上午不是还说不好找吗?”

    纪墨道,“那是因为你不好找,我还能找不到?”

    臧二没反驳,只是讪笑道,“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纪墨嘿嘿笑道,“张一茹家。”

    “哎呀,你瞧我这猪脑子!”臧二啪嗒拍一下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跺脚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麻三稀罕朱家那三少奶奶祁沅君,就没有不知道的!

    经常没事就往那边溜,偷偷摸摸的躲一边,就为了瞧上一眼!

    今天正是赶集的日子,平常不说人挤人,起码是人流不断,车马不息,但是今日偏偏萧条的很,并无几个人。

    经过梁家货栈,岑久生正大声的朝着正在忙活的伙计们嚷嚷,一会是嫌慢了,一会是嫌不仔细了。

    纪墨望了望堆的满满的车架子,笑着道,“这是搬家啊?梳妆柜都带着?”

    岑久生笑着道,“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咱们大东岭都没这种木材,我们奶奶最是喜欢,不带着那可不行。”

    纪墨又看看几近搬空的货栈,接着问,“你也跟着去?”

    问到这里,岑久生不自觉的叹口气道,“掌柜的是这个意思,让我也跟着去。

    可丢不下家里老头子老太太啊,也不能说带上就带上,那得多大的家业才能经得住折腾,我呢,就守店,有生意就做着,没生意就歇着。”

    纪墨笑着道,“那提前恭喜你,到时候就是真正的二掌柜了。”

    岑久生低声道,“老疙瘩,你别取笑我了。”

    他们掌柜的把柜上的现钱都带走了,还做什么生意?

    不过,这点他没法和纪墨说。

    做伙计有做伙计的规矩。

    ps:少说些寄刀片的话,老帽实话实说,只要票到位了,我连自己都砍

    ()是,,,,!




104、不小了
    【】(),

    嘴上要是没一点把门的,到处乱嚼舌根,别说梁启师这里不能容他,走哪里也都混不出头,活该一辈子做伙计。

    纪墨道,“梁掌柜这走的也太着急了吧,生意说丢就丢,损失不可估量,怎么就不缓缓?”

    他都替着梁启师心疼,这么大家业啊,怎么就能狠下心丢下呢?

    而且还是这么突然,慌里慌张的,太过儿戏了吧?

    岑久生叹气道,“生意是没法做了,不管是往北岭还是往西北的道上,走哪都能遇到两方的散兵游勇,根本就没纪律,见啥抢啥。

    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小命就得交代出去。

    年前收的货,就这还没出去一半,只能让掌柜这次顺路也带着,慢慢想办法给出了。”

    纪墨接着问,“那也不至于跑啊,慢慢等局势稳定下来再说呗?

    你刚才不是说嘛,这路上不安全,别有个什么闪失。”

    在他的印象中,梁启师根本就不是这么胆小怕事的人,北岭军和西北军都先后在镇上闹出过不少乱子,也不曾让梁启师和镇上的财主们慌成这样子。

    现在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对!

    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

    岑久生突然大声喊了一句道,“都加快点速度,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然后左右看看,低声对纪墨道,“昨个夜里,镇上那两拨人,谁都没注意怎么过来的,都从哪里来的?

    老疙瘩,镇上进出就这一条路!

    怎么一下子就聚集了那么多人呢,去何家的可有上百号人!

    要不是你们去的早,何家估计跟将老鸨家一样,全家上下剩不下一个活口。

    老疙瘩,你说,就是普通的绺子,也没这么大狠劲吧,杀几个立威不就得了,灭门绝户,烧房子,图什么?

    这也做的太绝了是不是?”

    “这些土匪就混在这些日子来的难民里面,平常看起来人畜无害,一到晚上凑成一群,就是豺狼,”

    纪墨想起来夜里在何家抓住的俘虏,邱文审问过后,除了几个大头领,大部分都是潜伏在难民里,分布在溯古镇各处,“不过各家都有自己的护院,只要不松懈,像昨晚那样的场面还是能应对的。”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而且这些人也太凶狠了些,”岑久生失望的道,“各家真是被吓着了,咱们镇是每年都闹匪,可从来没这么严重过啊。

    稍有不慎,那一家老小就没了!

    而且,北岭和西北军这仗才刚开始呢,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天知道,咱们这边以后还得进来多少乱七八糟的人。

    所以啊,这次他们是非走不可,不然天天提心吊胆的,这日子没法子过。

    现在主要问题是怎么去安山,大道走不通,只能选其它路。

    一条路呢,是从米沙子过二道山,到霍龙门市火车站坐火车,没什么大的幺蛾子。

    另一条路是往东边的徐大堡镇走,直接到北岭的东方港,再从东方港坐船去。”

    纪墨道,“这也太麻烦了。”

    岑久生叹口气道,“此一时彼一时,平常走大路就直接去了,这会谁敢那么走,何况还是拖家带口的。

    老疙瘩,你可得小心一点了。”

    纪墨笑着道,“我小门小户的,有什么好担心。行了,你忙着吧,我去前面看看。”

    带着臧二继续往张一茹家去。

    令人很诧异的是,张一茹家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拉了三米多高由石头砌的围墙。

    厚厚的冷杉木做的大门敞开着,小鸡崽子在院子里乱窜,一只灰色的小土狗对着他和臧二汪汪直叫。

    纪墨笑着道,“这防护措施都做的不错。”

    “哟,”张一茹从屋里款款走出来,捋下卷起来的衣袖,笑着道,“这是什么风把你刮过来了?”

    纪墨笑着道,“我就是随便转转,最近镇子里进来太多不相干的人,乱糟糟的,有点担心你们。”

    “让纪镇长费心了,”祁沅君也从屋里走出来,笑着道,“我啊,跟张大姐倒是有准备的,瞧瞧,这围墙,这么高,一般人不费点力气,还真进不来。”

    纪墨有心说,这点高度,要是能防得住麻三,才叫有鬼!

    但是面上还是称赞道,“不错,不错。”

    以参观的名义到处张望,以寻找麻三的影子。

    张一茹抱着胳膊道,“老疙瘩,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没有,真没有什么事,”

    纪墨笑着道,“我就是来叮嘱你们一声,现在商路中断,估计很多东西都会越来越紧俏,米面咱们不愁,就是其它东西得多买点,有备无患。”

    木材和山货是溯古镇的主要经济支柱,米面粮食在平常的时候能够做到自给自足,不过陡然来了这么多的难民和流民,溯古镇也没有太紧张。

    毕竟放眼整个大东岭,粮食还是非常充足的,即使有战争,也仅是大东岭南部边境的局部地区,往升官镇或者鹅湖镇、米沙镇的商路并没有阻塞。

    祁沅君笑着道,“谢谢你关心,不过听说梁启师等人被吓破胆了,准备去安山养老,以后镇里可是你说了算,你得多照应点我们。”

    纪墨道,“你这是玩笑话,我这副镇长怎么来的,你们不比我清楚?

    也就是出来应景用的,再怎么样,镇上也轮不上我做主。

    说句实话,这气氛我都想跑了。”

    张一茹道,“谁跟你开玩笑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镇里除了你,谁还能拎的起来?

    再说了,他们跑是因为他们家大业大,不敢冒这个险。

    你穷糟糟的一条小崽子,谁在乎你啊,有什么可跑的?”

    尼玛!

    我是猴子?

    还穷糟糟的小崽子?

    纪墨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咽进去!

    恨不得当场脱了裤子证明给她看!

    他早就不小了!

    这娘们的嘴巴太恶毒了,果然最毒妇人心!

    但是没法去计较。

    即使是赢了,也是跌份!

    他从张家的院子里走出来,又左看右看,还是没有找到麻三。

    ()是,,,,!



105、忘恩负义
    【】(),

    忍不住抬高声音道,“祁大姐,我跟你提个人,你该还有印象吧?”

    “谁?”祁沅君笑着道,“你尽管说就是了。”

    “麻三,麻烦的麻,”

    纪墨一边说还一边张望,“三呢,是不三不四的三,我给你说啊,这个人呢在做人方面”

    “镇长,镇长”

    纪墨还没说话,就听见了熟悉的喊声。

    “梁镇长,正到处找你呢!”

    麻三从一条巷子里钻出来,生怕纪墨听不见,或者是怕纪墨在祁沅君面前乱说话,嗓门非常的大。

    近前后,他被纪墨看的浑身发毛,愣是低着头,不敢对视。

    祁沅君同样看向麻三,掩嘴道,“这位大哥帮我那么多,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就那么快忘记的。”

    纪墨还正要说话,再次被麻三打断道,“镇长,赶紧去吧,时间紧着呢。”

    从始至终,就没敢抬头看祁沅君一眼。

    “那回见。”

    纪墨朝着祁沅君和张一茹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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