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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横北故人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茶烟善绿
    他想了想,既然她不说,那他就不直接问了。

    难道要他问,你趁我不在家来替我收拾院子洗衣折衣物了

    或者问,我打猎去了,你帮我打扫院子了

    以她的性子,肯定会脸红给他白眼,或者逃避的跑掉。

    他脸上带着笑,又瞧了瞧她,这丫头。

    素伊把衣服放好,又把柜子关好,转过身子便瞧见了倚在门框上带着笑意的祁恒,她白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你伤口好了吗”

    她心里即使有些羞涩




(二十六)两年前
    一个身姿高大的黑衣男子骑着一匹骏马,瞧着前方小镇,心里感叹,总算是到了。

    接着他骑着骏马,又进了小镇,又下马。

    然后他牵着马去找了家饭馆吃了饭,吃饭时,他把戴着的帷帽取了下放在一旁的桌角边。

    说来也奇怪,这家饭馆中瞧着只有男子,他又扫了一眼,有些好奇,可也没多管。

    他又继续吃自己的饭菜,等吃完了,他结好账又和那店小二打探去清水村的方向,那店小二很热心的仔细把去清水村的方向告诉他。

    他道谢,又出了饭馆,跃身上了骏马,按照店小二给他指的方向去。

    阴天,小镇,石桥。

    高大的男子驾着骏马路过石桥往清水村的方向出发了。

    一路上青山绿水,景色不错,唯一不完美的便是今日是阴天,若是晴天,想必瞧着沿途的景色更为好看了。

    路上偶尔有那三三两两朴实打扮的男男女女路过,有时候还会瞧见马车牛车。

    男子一路骑着骏马又一路打探,总算到了清水村村口,接着他跃身下马,牵着马匹往村里走。

    村口很大,村口入口处还有一颗很大的香樟树,树下有几个顽皮的小毛孩在玩,树下还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在聊天。

    祁恒瞧了他们一眼,又走到那一群老人前,和他们寻问了陈修陈家的方向。

    那些老人有些惊讶,陈修

    是已经在战场上没了的陈修

    老人们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还是把陈家的方向告诉了他,祁恒又道了谢,接着又牵着马匹往他们告知的方向去。

    他牵着马匹走到前头,瞧着他背影的几个老人,心中疑惑他这是陈修家中的哪个远方亲戚不成还是

    想到陈修,几个老人又互相瞧瞧,其中一个开口道:“可惜了,陈修那孩子”

    另一个老人道:“若是他还在,就好了”

    “可战场啊,哎”

    那男子按照老人告知的地方,往陈修家中走。

    此时,一座院子中。

    一个瞧着十三、四岁的姑娘正和两个小小少年在后院中闹着玩,那姑娘开口道:“外祖父,我想听你昨日讲的那个故事,还想再听一遍”

    “不要,外祖父,我想听您新讲”

    “就是,祖父,我想听你新讲”

    那老头坐在后院一方亭中的石凳上,瞧着身边这几个调皮的孩子,笑了笑道:“你们姐姐啊,是姑娘家,你们要让着她,疼着她,我啊,再把昨日的故事给你们说一遍”

    接着那老头开口,说了起来

    突然,前院的院门有了声音,接着又响起了男子的声音

    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个姑娘道:“我去,我是你们姐姐,也得疼你们”

    她说时,脸上还做出一副十分友爱幼弟的模样。

    然后她起身,往前院跑。

    平日里,他们三个推搡惯了,推到最后要么是最小的阿水去,要么是最大的素伊去,今日素伊刚刚听见外祖父那般说道,想着自己也是姐姐,要疼弟弟,便主动去了。

    素伊的外祖父,祖上出过医术不错的能人,现在住的屋子是个两进两出的院子,漆砖红瓦,勾栏雕花,围墙并不像村里其他普通人家那样用篱笆随意围起来,而是用漆砖仔仔细细修了的漂亮,虽是年代久远了,可瞧着也别有一番风格。

    素伊跑过回廊,走到前院,跑到院门后,问了一声,谁啊

    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在下祁恒,是受故人陈大哥陈修所托,代他探望、照顾家中长辈,妻儿。”

    素伊一惊,陈修正是她大舅的大名,两年前战争结束,家中早已经收到官府的消息说自己大舅已经在战场没了,连带衣物也归还给了外祖父,家中也已经给舅舅立衣冠冢。

    家中亲人已经渐渐接受了舅舅没了的事实,可现在来个人说是受舅舅所托照顾家中长辈妻儿

    素伊有些好奇,现在怎么会有个男子说是受舅舅所托

    她站在院门后开口道:“我家舅已经于两年前战死沙场,敢问公子是如何受我家舅所托”

    “在下和陈大哥是在战场所识,两年前在战场上受了陈大哥所托,可在下因先去处理私事,未能在战争结束后就赶来清水村,乃是失礼。在下曾听陈大哥说过,他有一个外甥女,他走时才六岁左右,想必门后的便是陈大哥的外甥女”

    素伊想了想,家舅走时她确实才六岁,这门外的男子说的好像合情合理先看看再说

    然后她伸手,轻轻的打开了院门。

    门口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他身子高大挺拔,腰上还配有一把剑,男子带着帷帽,遮住了他大半容颜,素伊看不清,有些茫然好奇的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子来。

    祁恒见开门的果然是个年轻姑娘,见她娟秀白皙的小脸上布满好奇和迷茫,他拿下帷帽,朝素伊点点头道:“在下祁恒,请问姑娘,陈修陈大哥的家便是这里吗”

    男子声音低沉,五官硬朗,身姿挺拔,气势卓越。

    素伊耳根一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点点头,想了想,又往后退了两步,提起灰色的粗布罗裙往后退,转身往回跑,边跑边叫道:“外祖父,有人找舅舅”

    祁恒见她跑起来身姿轻盈,模样可爱,倒是有些趣味的轻轻笑了笑。

    叫陈修舅舅的姑娘,应该就是昔日陈大哥嘴里时常念叨着的外甥女了。

    祁恒瞧了一眼这院子,院子中瞧着有一间正房,两间侧房,院中还种了一颗桂花树。

    瞧着和他一路路过这清水村的其他院子有些不一样,这房子皆是用漆砖红瓦建造而成,又有勾栏雕花,外间围墙还是漆砖细细修好。

    他还没好好打量,很快,院里便出现一个身子清瘦,头发发白,穿着一件青色粗布衣袍的老人儿,接着她后面还跟着刚刚那个姑娘,以及多了两个有些清瘦的小小少年。

    头发发白的老头急步走了出来,拱手作揖,开口道:“敢问阁下找我儿是有何事”

    祁恒扶起自称陈修的父亲,又拱手作揖,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素伊的外祖父沉思了一会,把人先请进了家中,好好说道。

    陈老头把人迎进了正房中,又请祁恒随意坐。

    陈老头坐在上手,祁恒又细细把事情从头说起。

    原来,几年前战乱,祁恒是和陈修在一个军营里。

    陈修为人厚道,踏实,要比苗修大上许多,对他时常照顾,两人一来二去就成了不错的兄弟,认识时间长了,也各自知道对方家里的情况。

    和陈修比起来,祁恒的身世要惨上许多。

    母亲生他时难产而去,七岁时,父亲又去世,他祖祖辈辈在那个地方只是个踏踏实实的农户,到他爹这一代又是独苗,一人拉扯他长大,家里穷的叮当响。父亲死后的葬礼还是靠村里一些族内叔伯帮忙,可安葬了父亲后,他变成了累赘,一个七岁的男孩谁愿意领养

    亲舅舅家自己有三个儿子,不会要他,旁系的叔伯更不会领养一个旁系的侄儿,何况他们自己还有儿子。

    那一年,七岁的他,早早的便懂得了人间疾苦的道理。

    好在,同族的叔伯到底还算良善,怜惜他,左一口右一口饭,也没让他饿死。也算是他幸运,后来一个邻居家的大哥看他可怜,把他介绍到一富贵人家做活,那家人看他年纪尚小,家中又有个小少爷,把他送去校场,平日的任务就是等着小少爷过来练习拳脚功夫时陪着他练习,通俗来说,就是让他挨打,当个消遣。

    长到13岁时,边塞战乱,碰上征兵,他想尽办法求了少爷,又和主家脱离关系,离开了那主家,自己去投了军。

    好在他机灵,平时看那师傅教导少爷练习拳脚功夫时,偷学了不少,也学会了几招防身的手段,有了一身还算过的去的本领。

    在军营里,他虽年轻但胜在机灵,有些拳脚功夫,杀起敌来毫不示弱,正好又与陈修是一个军营。

    接触多了,陈修便知道了他的身世。

    陈修心中暗自心疼这个要比自己小上不少的小少年,对他越发好了起来,往后在战场上时常护着他。

    边塞战乱,满天飞沙,随处是血,尸体

    这样的情况下,陈修护着他。

    几年过去了,两人感情越发要好。

    边塞的战争和攻入敌方首城一共要了六年,祁恒也从一个小小少年长成了高大强壮的男子汉,而陈修越发成熟稳重



(二十七)“勾引”
    清水村依山傍水,到了秋日的夜间,外面田地里会响起蛙叫。

    一个小院里,还有一个姑娘没有睡着,她在想着今日白日里在祁恒家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便红着脸把自己捂进薄被窝下,也不管热不热了。

    清水村还有一个小院里,一名男子也没睡着,他房中窗户是大打开着。秋日的夜间有些炎热,那男子盯着窗外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窗外偶尔会有一两只萤火虫飞过,又飞进房中。

    其中一只萤火虫飞进了那男子的房中后,那男子的视线随着萤火虫动了动,他想起白日里那个姑娘来,脸上浮现出笑意。

    他躺在炕上半响,一时半会睡不着,想那个姑娘想的很。

    他又从自己枕头下面摸出一个荷包来,那荷包上绣着普通花草,那荷包倒是普通,是他随意在镇上买的,只是那荷包里面装的东西他格外珍惜。

    他伸出一只手打开荷包,拿出里面一条发带来,祁恒拿着发带举在眼前看了又看,从窗户外有月光打进来,他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夜,现在能看清是一方粉色的发带,这发带是那日她落下的。

    他把发带拿在鼻子上闻了闻,闭上眼睛又笑了。

    一年前。

    清水村附近山中。

    秋末。

    一名穿着青衣的男子背着弓箭在山中打猎,他的腿上受了一些伤,就近找了点药草嚼碎敷上,看看天色,想着已经受伤了,赶紧出山吧,在这深山呆着可不安全。

    他背着猎物往山下走,因为脚伤,走的有些慢了,从深山走出还没下山时,已经变天了,下起了雨来,很快便淋湿了些他的衣物,他只好沿着记忆就近找到附近一个山洞去避雨。

    男子进了山洞,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把猎物放下,又把身上的弓箭取下来放在一旁,然后在山洞中找了些枯叶枯枝,拿出怀中的还未打湿的火折子点燃了枯叶,燃起火来,山洞里也跟着瞬间明亮了许多。

    这山中天气一变,突然有些凉意袭来,他长衫湿了不少,他感觉有些冷了。

    他坐在离那火堆旁近了些,就着火堆烤起了有些湿润的外衫。

    火堆燃着,时不时还发出滋滋响声,他坐在火堆边静静的烤着火。

    没一会一个身影跑了进来,那身影背上还背了个竹背篓,发丝有些凌乱。

    素伊有些烦闷的抱怨这老天爷下的雨,她往洞里走了走,见里间燃了火,有身影,待看清了是熟悉的面孔,她脸色一囧,有些尴尬的叫了一声:“祁叔。”接着又想到自己这幅狼狈模样,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祁恒也瞧清楚了她的模样,见她发丝乱糟糟的,有些关心道:“过来烤烤火吧,我见你发丝好像淋湿了,小心着凉。”

    素伊有些懊恼自己这副模样被他撞见,她伸手绕绕发丝,又咬咬下嘴唇,开口道:“没事”

    祁恒皱皱眉头,“山中突然变冷,你淋了雨着凉了不好。”

    “你今日怎么这个点在上山”

    素伊低下头不去看他,想了想的开口道:“是我娘叫我来捡些柴回去,我刚刚绑了一捆,就下起了雨来”

    这附近的村民烧的柴基本都是在山上或者山脚下捡的,李家也不例外。平日里李家大部分的柴禾是她爹弄回去的,不过有时她和她娘也会弄一些回去。

    “那柴呢”

    “在外面呢”

    素伊有些不好意思的憋憋嘴,刚刚下起雨来,她马上便把那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赶紧找个地方避雨,想到这附近有个山洞,又衡量了一下下山的路程,当机立断跑了过来,可那想,祁恒在这里。

    “过来烤烤火吧,一会别着凉了。”

    祁恒又开口道。

    他又看了看自己衣物,长衫虽然湿了些,倒是也无妨。

    素伊又伸手捋了捋耳边发丝,轻轻扯了扯衣角,这才慢吞吞的把竹背篓放下,又磨磨蹭蹭走近了火堆边,然后坐在祁恒对面,火苗光瞬间打在她的身上,足以让对面的人瞧清楚她。

    素伊看着火堆开口道:“祁叔怎么会在这里”

    “本来是要下山了,可不想腿受伤了,走的慢了,下起雨来,只好来避避雨。”

    “祁叔腿受伤了吗腿伤严不严重还能走路吗”

    素伊一听心忧、心急的连忙问道。

    祁恒瞧了一眼火堆对面一脸忧心的她,不想却无意的彻底瞧清楚了她身姿前襟,突然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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